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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难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惊鸿
“啊?”季凝诧异地看过来,方明白了简铭究竟为何生气。
这位侯爷,竟是在可惜那一碟子桂花糕!
季凝不禁莞尔。
再一想到,那桂花糕是自己为简铭做的,简铭喜欢那味道,才会觉得可惜,心头便有甜丝丝的滋味泛过。
“侯爷若是





继母难为 第30章
掌灯时分, 季凝和提着食盒跟在她身后的小桃,回到了卧房。
见到那只食盒, 简铭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眼中有了些期待的神色。
小桃因为白日里的事, 对简铭尚心有余悸, 见简铭看过来, 她慌忙低下头去。
季凝见状,便亲自从小桃的手里接过了食盒, 放在桌上。
简铭果然被引走了注意力, 丢开书卷, 起身凑过来。
“这种事怎能让你做!”他一边说着, 一边拉了季凝在桌旁的椅上坐下了。
“又不是什么重活,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季凝含笑道,由着简铭安排自己坐下。
她喜欢简铭对自己的体贴。
小桃此时捧上一壶不知什么茶来,然后就乖觉地退下了。
这一次,她好歹没再毛手毛脚的。
简铭很乐见屋内只有自己和季凝共处。
他瞄了一眼那茶壶,笑问是什么茶。
季凝欢喜他好奇于自己准备的吃食饮品,便微笑起身,将食盒打开, 又将食盒里面的两碟点心取了出来, 摆在桌上。
“那是香饮子。”季凝指着那茶壶, 简略答道。
香饮子其实一种煎茶, 里面加了药物、盐巴等物, 简铭知道, 便不大放在心上。
他的注意力被季凝摆开的两碟点心吸引了去——
其中一碟,便是季凝白日里答应他做的桂花糕;而另一碟中一共盛着四块点心,都做得精致细巧。
“这四样做得倒是别致。”简铭说着,指着其中的一块红色花纹的点心,道,“这模样,倒像是咱们后花园的海棠花。”
“侯爷睿智!”季凝抿嘴而笑。
“这是海棠酥,就是用咱们后花园的海棠花绞了花汁子做的皮子,添了馅料蒸得的。”季凝又道。
见简铭作势就要伸手去捻那酥,季凝“啊呀”一声,忙按住了简铭的手,丢过去一个嗔怪的眼神,那意思侯爷你太粗鲁了!
简铭微微一怔,垂眸看到季凝的手正搭在自己的手背上,手心与手背相触,彼此传递了体温。
简铭心头有些热,接着便敏锐地感觉到了季凝手心里的异样,像是一层……薄薄的茧子?
那是在季府中常年做活留下的印记吗?
简铭心忖。
若真是那样,季凝过往的日子,过得一定不如意。
简铭默默记下。
简铭正思忖间,季凝已经递了一副筷箸到他手边。
“这几样不同于桂花糕,是软的,还热乎着呢!侯爷这么捻起来,怕是要捏得走了形状,入口的味道便不佳了。”季凝解释道。
简铭从善如流地接过筷箸,刚夹起一块海棠酥,放入口中咀嚼。
“如何?”季凝期待地看着他。
简铭将那酥咽下,满意地眼中有辉芒闪动:“味道极好!”
季凝被他的情绪感染,眼底也有晶亮闪耀。
“侯爷再尝尝这几样。”季凝向简铭介绍其他三块点心。
简铭止住她,笑道:“我来猜猜……这一块是蔷薇吧?”
“正是。”季凝颔首。
“这块……”简铭的目光停驻在那块点心上,若有所思,“……是荷花酥?”
“侯爷猜的很对!”季凝会心一笑。
“这时候竟有荷花?”简铭诧异。
“荷花还未开呢!赶巧郭管家说,有存的干荷瓣,我便试着做了,也不知味道如何。”季凝答道。
“这个是一定要尝尝的。”简铭说着,已经夹起那块荷花酥,放入口中。
季凝仍旧期待地看着他,却只见他品咂了滋味,便呆愣了一般。
“怎么了?不好吃吗?”季凝急着问道。
她没拿干荷瓣做过荷花酥,心里面不把握。
简铭没有回答她,而是忽然囫囵吞下。
季凝瞧出他的古怪,十分不解,却又不大敢问。
吞下荷花酥之后,简铭良久无言。
季凝顿觉周遭的氛围平添了冷意,她细细寻思着自己是否哪句话说错了,或是哪件事做错了。
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遂只好将那壶中的香饮子倾入了杯盏中,呈给简铭:“点心甜腻,夜里恐怕积住食,侯爷还请用些香饮子,好解腻的。”
简铭听她用上了“请”的字眼儿,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可能吓着她了。
“夫人有心了!”简铭朝季凝温和笑笑,接过杯盏,几口饮尽。
“这香饮子倒有些不寻常似的。”简铭盯着杯盏的残底。
“加了些羊乳,也不知侯爷能不能用得惯。”季凝道。
“你竟会做奶茶?”简铭颇感意外。
“有一次我出门买针的时候,看到一个漠南人在街上卖饮子,一时好奇便喝了两杯,觉得味道很是不错,便琢磨着做了。”季凝道。
买针?
简铭暗自皱眉。
季瀚的女儿,竟然还要亲自到街市上买针吗?
季凝说者无心,简铭却听入了心。
他没有揭破,免得季凝窘迫,而是由衷赞道:“夫人还真是聪慧!学什么会什么!”
季凝被他说的脸红,忙道:“我也只会弄这些不起眼儿的小物儿,读书习字的大事就不会了。”
她又想了之前简铭看到自己写的字的时候的光景,猜测着简铭说不定还在心里笑自己的字写得丑。
简铭却不以为意:“那算什么大事!你若喜欢,尽可在府中读书习字。咱们府里旁的不敢说,存书怕是够你读上几十年的!”
“真的?”季凝闻言,登时心头欢悦。
她其实曾经羡慕季钰可以在黄氏的教导下多读几本书。
“自然是真的!”简铭也高兴起来。
又自荐道:“为夫不才,自幼年时候起也曾认真临过几年帖。夫人若不嫌弃,楷隶行草篆你想学哪一样,为夫便教你哪一样!”
简铭第一次这么和季凝说话,自信满满,玩笑的意味亦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季凝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方抿唇含笑道:“只怕侯爷到时候会嫌烦……”
“怎么会?夫人尽管来烦我好了!”简铭保证道。
季凝眉毛动了动,心道你还真嫌我烦啊?
不过,鉴于两个人还没熟稔到不必忌讳言辞的程度,季凝忍耐下了。
她收敛心神,又为简铭斟了一盏茶:“侯爷再用一盏,便盥洗了吧!”
简铭玩笑过后,也强自收敛起情绪,点头说好。
他与她,刚刚认识多久?
不过,他们是夫妻,总会成为最最熟悉的人的。
简铭对未来,隐隐生出了期待。
两个人各自盥洗沐浴罢,已经到了该入睡的时辰了。
季凝回想前夜被简铭强拉扯在榻上的情景,犹觉心有余悸,忙趁着简铭盥洗的当儿,先窝进了榻内,蜷缩成了一团。
简铭回来的时候,只一眼便看到了床.榻内的那一小团。
在室内灯烛光亮的氤氲下,那一小团瞧着可怜兮兮的。
简铭的一颗心,不由得为之柔软了下去。
他甩掉了搭在肩膀上的外氅,脱下便鞋,在床.榻外侧躺了下来。
感觉到外侧来自简铭的重量,季凝的一颗心,又一次提溜到了嗓子眼儿——
白日里两个人各自忙各自的事,相处的时候也都循着礼,倒也罢了。然而此刻夜深人静,同一张榻上同时躺着两个人,季凝明白,就算是简铭此刻强要与她做些什么,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他们是夫妻,不是吗?
半个多时辰之前,两个人彼此开着玩笑、尝着点心品着茶的光景,此时显得那么遥远。
季凝努力回想着彼时的一幕幕,却怎么都没法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相反,她更觉得心跳快得失了分寸了——
紧张的。
简铭是过来人,就算没有听到静寂之中季凝“砰砰”乱跳的心脏,他也能大概猜到季凝此时在紧张什么。
季凝这个人,季凝的性子,季凝纤细的身材,还有季凝明媚的面庞……其实对简铭都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单论欲.念两个字,简铭很清楚自己现在正有着怎样的冲动。
简铭更清楚的是,作为季凝的夫君,如果他非要如何,季凝没有理由拒绝。
但是简铭并不想现在就与季凝如何。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怕吓到季凝。
简铭的脑海中,回忆着与季凝第一次见面到此刻的每一个画面。他的手背上一热,蓦地想起了季凝之前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的时候,他感觉到的那层薄薄的茧子……
这姑娘,以前的日子,过得不好吧?
她八成也是被强嫁入常胜侯府的。
简铭又怎么忍心再吓着她?
在榻上拧了个身,简铭侧躺着,面对着季凝蜷缩的背影。
他明显感觉到那背影抖了一下。
他有这么可怕吗?
简铭挑了挑眉峰。
还是,他在这姑娘的眼里,是个凶神恶煞?
她不会是之前听过什么“天煞战神”的传言吧?
简铭无语地摇了摇头。
他下意识地左手动了动,想轻轻拍拍季凝的肩头,安抚她不要害怕,再告诉她,他绝不会伤害她。
不过,简铭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觉得那样的话,恐怕更会吓着了季凝。
垂着眼帘想了想,简铭便有了计较。
静谧的夜里,温暖的烛光下,简铭在季凝的身后,温声问道:“你知道我之前吃了你做的荷花酥之后,心中在想什么吗?”




继母难为 第31章
“你知道我之前吃了你做的荷花酥之后, 心中在想什么吗?”
简铭温和的嗓音,在季凝的耳边回荡。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 听着这样熟悉的、好听的声音, 季凝的心里立刻觉得踏实了许多。
她之前真的很担心,简铭会如前一夜那般强拉了她如何如何, 甚至做出比前一夜更进一步的事。
季凝的注意力也被简铭抛出的这个问题所吸引了。
她忘记了自己正瑟缩成一小团儿,出于礼貌,她从床.榻内侧拧过身来, 面对着简铭:“侯爷当时在想什么?”
话一出口,季凝便有一瞬的失神——
她看到,简铭的眼中, 似乎有星光闪耀,还是那种熠熠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星光。
季凝毫不怀疑, 那种像星光般的辉芒, 再进一步, 必定会变成像阳光一般温暖,也可能像阳光一般灼热烫人的存在。
觉察到季凝诧异失神的小模样儿,简铭的心柔软了下来。
季凝的眼神, 仿佛一条调皮的猫儿尾巴,扫过简铭的心尖儿, 不安分地扫过来又扫过去, 害得简铭的心尖儿上痒痒的。
心尖上一痒, 简铭贴在身侧的指尖, 又不禁动了动——
他又想抚一抚季凝的发丝了。
简铭忙敛息收神, 忍耐下自己想要付诸实际的不安分的动作。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吓到了她。
简铭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朝季凝眨了眨眼睛,嗓音比之前的还柔和了些:“我当时想到了我娘亲。”
季凝嘴角微抽,面现古怪。
你吃我做的点心,想起了你娘亲?
这种感觉,还真是……
简铭看到了她的心坎上,呵笑出声。
他的笑声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仿佛磁石,季凝就是那被他吸引了去的可怜的小铁屑。
她暂时忘记了简铭由她而想到自己娘亲这个可怕的联想,一双水眸怔怔地凝着简铭的眼睛。
原来,“天煞战神”笑起来,是这样的温柔,能温柔到人的心缝儿里去……
季凝呆呆地想。
只听简铭徐徐道:“母亲昔年也曾经做过荷花酥,和你做的味道,很像。”
季凝更听得愣了:“婆婆擅长做点心?”
“是啊!”简铭点点头。
“那她老人家现在……”季凝话说了一半,便自觉失言。
简铭的母亲若还在世,她又怎么可能没见到?
“对不起!”季凝向简铭郑重道歉。
“无妨,不知者不怪。”简铭朝她宽厚一笑。
接着,简铭又陷入了回忆之中:“母亲出身江南世家,是个极美丽极温婉的女子……当年,她嫁给父亲,京中不知有多少显贵羡慕他们郎才女貌、琴瑟和谐。”
季凝听着简铭回忆往事,目光不禁游移过简铭的面庞。
离得这样近,简铭的五官在她的眼中更加清楚;烛光的氤氲下,简铭的脸,显出了一种与白日里绝然不同的柔和观感。
原来,“天煞战神”也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父亲不幸亡故之后,母亲就郁郁寡欢起来,就算对着我们,也鲜少有笑模样。”简铭又续道。
季凝安静听着,脑中回荡着简铭的话。
他说老常胜侯“不幸亡故”,而不是“因战殉国”,这和季凝的认知可不相同。
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内情吗?
还有,简铭说“我们”,指的还包括谁?
季凝聪明地没有打断简铭的回忆,而是选择做了个乖觉的倾听者。
“……父亲的故世,于母亲而言是致命的打击。但是当时我和兄长年纪还小,母亲便挣扎着抚养我们。那时候的情状,府里府外……内忧外患,我现在都难想象,母亲是如何支撑过来的!”简铭说到此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季凝又有太多不解,她更无从得知,所谓“府里府外……内忧外患”又是什么意思。
她仍然没有打断简铭,而是眉眼越发温柔地凝望简铭。
简铭被她眼中的温情所感染,遂有了继续向她诉说过往的勇气。
“因为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有遗命,只许我承继常胜侯爵位,兄长又孝顺,绝不肯僭越,父亲过世之后,我就成了常胜侯,”简铭深吸一口气,又道,“兄长为了替母亲分忧,早早便娶了妻。我当时才十几岁,人人都私下里说兄长急着娶妻,就是想要快些诞下儿子,他们说兄长是觊觎着这个爵位,就算他这辈子得不到这个爵位,他也要让他的儿子得到。”
季凝蹙眉。
她知道简铭这么说,就意味着,他的兄长一定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以为,常胜侯府历代都是为国征战的命,一旦边关有战事,我作为常胜侯,是必定要为国而战的。他们认定我年少,缺少实战经验,真的到战场上,必定凶多吉少……他们只知道这些,却不知道兄长待我何等的好。”简铭蓦地闭上眼睛,似是在极力平复情绪。
季凝看得心酸,忍不住抬手探了过去。
那只手因为季凝蓦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而停滞在半路。
凝着简铭闭着的眼睛上,睫羽投下的两片阴影,季凝又一次为他心酸起来。
她终是鼓足勇气,探出去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简铭的肩膀。
简铭的五感极其敏锐。
感觉到肩头的异样,他忽地睁开了眼睛。
恰好将季凝探身向前的动作,捕捉个正着。
季凝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而一时间错愕无着。
可是此时若是惶然收回手来,就显得太过刻意了。而且,季凝也不想那么做。
她于是垂下眼睛,不大好意思与简铭对视,那只抚在简铭肩头的手,则胡乱地、没有章法地摩挲了几下。
简铭的嘴角绽开一个笑意。
“我没事,你放心。”他向季凝笑着。
因为距离近了,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季凝的耳畔,害得季凝登时通红了耳朵,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红色。
季凝实在觉得,简铭此时的声音,甜丝丝的,就像是……就像是浓稠的奶酥。
受不住简铭的专注眼神,还有那眼中的笑意,季凝缩回了手,却依旧垂着眼睛。
“后来呢?”她问道。
“后来?”简铭被她重又拉回到了回忆之中。
“后来天子要对楚国用兵,遍观几家军侯,唯独选中常胜侯府为帅。”简铭说到此处,唇角浮上一抹嘲意。
季凝抿紧了嘴唇。
她于军国政事其实并不甚明白,但是从简铭的叙述之中,她能感知得到,晋帝这般做,恐怕不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
“我的兄长,当年刚满二十二岁。他力排众议,请旨由他代我出征……”简铭的语声中带出了几分颤抖。
“所有人私下里都说,兄长是为了那个爵位,说他一旦立了绝大的军功,将来这个常胜侯的爵位,一定是他的。所有人都将他看做了一个谋取弟弟爵位的阴谋家!”简铭说得激动起来。
“侯爷……”季凝喟叹一声,想要安抚他,去不知从何处安抚起。
“结果,兄长战死在了边关……”简铭顿了顿,又道,“所有人都以为,兄长是为国捐躯的……我们却知道,兄长是为我而死的……那次战争,无论我和兄长谁去,都是必死无疑!”
季凝抽气,一颗心陡然缩紧——
这里面,阴谋的意味,太浓烈了。
“兄长的故去,让母亲彻底崩溃了。我那时候才知道,一直被母亲视若己出的兄长,其实并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也是因着这个,我才明白父亲当年为什么执意将爵位由我承袭,因为我才是常胜侯府唯一的嫡子。”
简铭说着“嫡子”的话头儿,季凝却感受得到,与那个嫡子的身份、与那个世袭的爵位相比,他更想要的,是家人的团圆,和温暖的亲情。
季凝的柔肠被触动,有那么一瞬间,她极想给予这个男人,家人的感觉,还有温暖的亲情。
“母亲自那之后,便一病不起。而嫂嫂彼时已经怀有兄长的骨肉,却眼看着日渐消瘦寡言……她曾经是一个性格极爽朗的女子。就在嫂嫂诞下一个男孩儿之后,她将我唤去,说了许多托付的话……可惜我当时太过迟钝,直到第二日家仆们慌慌张张地来给我和母亲报信,说嫂嫂已经自缢而亡,我才明白,嫂嫂早已经有了追随兄长于地下的打算,只是舍不得哥哥唯一的骨血,才选择在诞下侄儿之后,身赴黄泉。”
“我清楚地记得,母亲当时抱着襁褓中的侄儿,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嫂嫂,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就是心如死灰吧?”简铭哽咽。
季凝听得眼眶泛起了湿意。
若非亲耳听到,她怎么都想不到,煌煌如常胜侯府,竟有这样的过往。
“没过两日,母亲便撒手人寰了……常胜侯府一年之内,殁了三口!”简铭的唇边是森冷的。
“自那以后,偌大的侯府里,就只剩下了我和小侄儿两个简家人。”
说到此处,简铭忽的看向了季凝,目光深沉:“二郎就是我的亲侄儿,是兄长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继母难为 第32章
二郎, 简誉,竟然是简铭的兄长的儿子!
季凝被这个突然获知的真相, 撼住了。
简铭说他的兄长早早娶亲,并没有说他自己之前婚配了, 甚至有了孩儿, 那不就意味着大郎简扬……
季凝一时之间, 惊得圆了嘴,说不出话来。
简铭料到她会如何反应。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他一副你问什么我便回答什么的架势。
季凝谨慎地看了看简铭, 那个眼神的意思:什么都可以问吗?
简铭失笑:“之前便说了, 我信你。”
所以, 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简铭如此坦率, 倒让季凝无力承受了。
毕竟两个人刚见面几日?熟稔都称不上。
他们说白了, 不过是因着一个夫妻的名分,被牵连在了一处。
可是,这么一想,季凝又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她已经不喜欢和简铭疏远开来了。
认真地想了想,季凝觉得,为了长久稳妥起见,她还是先选择理智为好。
“有一个问题, 想问侯爷。”季凝忖着简铭的神色。
“尽管问来。”
“侯爷何以就信了我?”季凝问道。
简铭浑没料到她问得竟是这个, 略怔了怔。
季凝知道自己问到了点子上, 想到两个人之间那种温情的气氛, 就这么被自己的理智打破了, 她心里也很怨怪自己。
可是, 有些事不弄清楚,总是难以安心。
到底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季凝看着简铭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侯爷一个时辰之前还曾质疑我,还质问我难道嫁入之前对侯府中的情况一无所知吗?一个时辰之后侯爷便亲自来寻我,告诉我你信我……妾身虽然愚钝,却也不能不有此一问。”季凝说到这里,认真地盯着简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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