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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难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惊鸿
可是简扬没法不因此而想到自己的娘亲……让他管除了他娘亲之外的女人叫母亲,无论是曾经的郑氏,还是眼前的季凝,他都做不到。
“多谢主母!”简扬朝季凝深深一揖。
简铭听到他对季凝的称呼,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季凝忙接过话头儿,笑向简扬道:“大郎不必谢我,这都是你父亲的意思。”
简扬微诧:原来是父亲让主母送了吃食来,还有干净的衣衫给自己换?
小孩儿到底是小孩儿,季凝顺口又道:“大郎不是个小孩子了,该懂得体谅你父亲,为你父亲分忧,而不是给你父亲添愁,你说是不是?”
简扬讷讷无言,若有所思。
简铭没想到,季凝竟不贪功,还把这个“对儿子好”的机会让给了自己。
这世间,让他喜欢的女子已是稀有;让他喜欢而又识得大体,就更难寻了。
简铭感慨于季凝的豁达大度,更看得出,季凝是真心希望他们父子关系融洽,绝非扭捏作态。
当着儿子的面,简铭却很绷得住。
“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还不快回你房里去换衣衫吃饭!”简铭再次喝斥儿子。
简扬圆了圆嘴,哪想到父亲就这么着便放了自己啊?
他还以为,他得把前因后果都向父亲禀告一番呢。
虽然,他一点儿都不想说这其中的详情。
这会儿被父亲撵走,简扬根本不觉得父亲是在嫌弃他。
父亲其实还是疼他的吧?
父亲不忍心看着他饿坏了吧?
简扬心中欢悦起来,长久郁积在心头的阴霾,也瞬间荡然无存。
他毕恭毕敬地朝简铭和季凝行了一礼,才欢天喜地地雀跃而去。
小小少年的唇角,都禁不住勾了起来。
季凝瞧得分明。
她更察觉到,这孩子其实本性不差,骨子里不失纯良,只是从小长到如今,少人疼爱罢了。
打发走了简扬,简铭就催促着季凝回卧房去。
还亲自送了季凝回去,非得看着季凝乖乖倚在榻上才答应。
季凝实在觉得简铭太过在意自己的身体了,她想说她又不是小孩子,如今吃了药了,哪里有那么娇贵?
但她真的很喜欢简铭对她的在意,整颗心都被简铭在意得暖融融。
简铭把一个隐囊塞在了季凝的身后,让季凝倚靠得舒服些。
末了,他在床.榻边坐下。
季凝就知道他还有话对自己说。
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简铭若真的在意她,不可能不对她说些什么。
在这之前,季凝先开口了:“侯爷,我想去拜见老太太。”





继母难为 第98章
“你要见老太太?”简铭颇为诧异。
“是。”季凝认真道。
简铭蹙眉:“之前不是见过了吗?”
那也算见过啊?
季凝心道。
“我入府已将近一个月, 还没正式见过长辈。”季凝忖着简铭的神色。
“之前不是说过吗,老太太病着。”简铭道。
“可是今日老太太……”季凝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老太太精神矍铄的样子,哪里像是病着的?
简铭也听懂了她的意思, 略一沉吟, 道:“那便明日, 我们去拜见老太太。”
他说的是“我们”, 就是要陪着季凝一起去的意思。
这也在季凝的意料之中, 季凝说“好”。
简铭又道:“明日拜见过了, 也就罢了。晨昏定省之类, 就不必了。”
这正是季凝打算的事——
她是简铭的妻子, 怎么能不对简家的长辈早晚问安呢?
见季凝还想说些什么,简铭抬手止住她:“我们家与别家不同……总之, 老太太不是拘泥于俗礼之人。”
季凝怔了怔神。
老太太是否拘泥于俗礼,她不知道。简铭想说的是简家和别的贵宦世家不一样, 季凝却是听得明白的。
季凝自小被拘在季府的那方小小天地里,她不像季钰那般, 有机会参与圣京城中的官宦名媛的各种聚会。
那是她不了解的, 她更无从知道“别的”贵宦世家是怎样的。
即便如此,季凝这段日子在简家所经历的、所见识的,也足以让她察觉到,简氏诸人关系的不寻常。
简铭不欲让季凝继续纠结于老太太和简家的事。
遂转开话头儿, 道:“后日是赵王妃的生辰,你与我同去赵王府庆贺。”
赵王妃的生辰?
“赵王府今日送来拜帖,就是为了这个?”季凝敏慧,立时便想到了。
简铭颔首:“准确地说, 应该是请帖。”
寻常贵家之间交往, 对于别家主人的生辰这样的大事, 不该是都有专门记载,临到日子近了的时候,或登门或只送了贺礼吗?
像简家这样,贵为侯府,在这方面肯定有循例可遵的,断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何况,这个将要过生辰的,还是赵王妃。
赵王,那可是当今天子唯一的兄弟啊!
连季凝这个从没管过家,更没涉足过贵家家事的,都能想得到这里面的关节,她可不信简家有那位老太太坐镇,会缺失了这个礼数。
想必到后日赵王妃生辰的正日子,简家自会有人登门送上贺礼。
但简铭今日收到的请帖却又不同……
“赵王担心我后日不去。”简铭道。
季凝微诧,因为简铭说的话,更因为简铭看透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算不算是某种,默契?
季凝的舌尖上,泛上甜意,大概是之前的茶里放了石蜜?
“侯爷不愿意与赵王交往?”季凝探问道。
她自然不知道简铭与朝中谁人走得近,但若深究起来,亦不难想象——
毕竟,赵王是皇帝的亲弟弟,简铭是领兵的大将军,手握几万边军的军权。历朝历代,掌兵大将都难脱被上位者怀疑的困局。
季凝博览群书,又极是聪慧,便想到了这一点上。
如此一想,她不禁为简铭的处境担起心来。
简铭管季凝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这让简铭觉得十足的欣慰,心内更添了几分欢喜。
他握了季凝的手,合在掌心暖着,道:“赵王算不上是个有野心的人。何况,如今前朝有王相,宫中有太后,赵王便是有些小心思,也是掀不起什么波澜的。”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直白。
季凝细品其内里的深意,暗觉心惊:其实,简铭透出的意思,赵王未必是个安分守己的闲王,太后和王相也未必对赵王放心,对吗?
朝堂之事,波谲云诡,翻手可为云,覆手即为雨。
历代皇权的更迭变故,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料想的。
当今天子,无论私德还是帝德,都没什么好名声——
季凝是亲身经历过的。
能做出强逼臣子的女儿就范的帝王,能有什么好品性?
内心里,季凝深深鄙视皇帝的为人。
头顶上是这么一个君王,下面的人生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心思,也就不奇怪了。
皇帝现下只有郑贵妃生的一个儿子,除此之外,后宫之中并无所出。
以太后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允许郑贵妃的儿子成为未来的天子?
太后的侄女,那位王皇后,自从大婚之后,便仿佛在宫中不存在一般,反倒是季钰这种三品昭媛,在后宫里势头极盛……
季凝都能料想得到,照如今这般下去,只怕用不了季凝,后宫之中就要掀起滔天巨浪。
届时,还不知道淹没了谁人与谁家呢!
这些事经不起细想,想想都让人觉得头大。
想到将来如何,季凝便觉得头疼了。
她强压下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恐感觉,稳了稳神,方道:“赵王毕竟是天子之弟。”
因为赵王这个身份,简铭便是不愿与之深交,也不可能做得刻意。
季凝明白。
简铭心中暗自点头,深觉有季凝这样聪慧的、一点就透的妻子,当真让人欢喜。
妻子……
简铭凝着季凝的脸,心底涌上了柔情。
他想抚一抚季凝的脸。
季凝有所察觉,微垂了眼睛,盯着简铭护着她两只手——
简铭的右手上还缠缚着细布呢,让人瞧着还有些心惊。
季凝便没了旖旎的心思,盯着那细布道:“侯爷这里不需要换药的吗?”
简铭倒没把这点子伤放在心上:“等过几日林娘子过府的时候,让她再换就行。”
季凝恍然:果然是林娘子包扎的。
所以,简铭因何而受伤,林娘子肯定是知道的喽?
季凝抿了抿嘴唇,唇齿间有些酸意。
莫非是那石蜜的酸气,蔓延开来了?
她又抿了抿唇。
简铭也不是个迟钝的,见这光景,便想到自己还有件极大的事,没同季凝说呢——
若是季凝知道,那只太后赏赐的红玉镯子,已经被自己捏得粉碎,会怎么想呢?
简铭登时矛盾了。
他现下无法确定,季凝在整件事中,究竟持的是怎样的心态。
以他多年阅人的眼光,他瞧得出季凝对所有内情皆不知晓。而且,被太后套上了那么个玩意儿,季凝自己便是个受害者。
一旦季凝知道了些许真相,她又会如何反应?
简铭不确定,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这里面担得干系太多,简铭自问不能因为对季凝的动心,便任由自己不计后果。
且看这吧!
简铭唯有这样劝自己。
日子久了,总会看清楚的。
也不知道看清楚的,是季凝,还是他自己,抑或是旁的,更多。
提及林娘子,两个人之间总不免添了几分尴尬。
简铭问心无愧,坦然道:“林娘子每月都要过府来给歆儿瞧病,这个月十八正是她过府问诊的日子。”
季凝点了点头:“歆儿的病,可要紧吗?”
说到歆儿的病,简铭皱了皱眉:“此事说来话长。”
季凝看他意思,便是此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便及时住口,不再多问。
她虽朦胧知道了些自己对简铭的心思不寻常,但说到底,两个人的处境,皆非可以放任耽于感情的。
周遭的环境,根本就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季凝于是谨慎地岔开了话题。
“赵王府的人,没有问起大郎伤了安小公子的事吧?”季凝问道。
简铭呵笑:“二太太的话,也信得?”
语气之中,对他那位二婶,很是鄙夷。
季凝早就发觉,简铭与那位二太太之间微妙的关系——
二太太是既怕简铭,又恨不得随时随地地寻简铭的晦气,不然也就不会有史嬷嬷的屡次登门恶心人,大概也不会有今日二太太对难为简扬了。
至于简铭,更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那二婶,不过是表面上不得不维持着恭敬罢了。
季凝毫无怀疑,若非有老太太在,只怕简铭早就对二太太不客气了。
而二太太若非忌惮着老太太,还不定把简家折腾得如何天翻地覆呢!
季凝不知道大郎简铭和安小公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似乎这里面还牵涉到了二太太的娘家人,那个叫“守礼”的平国公的嫡长孙。
既不清楚,季凝就没有多嘴。
在简家的家事上,季凝这个初来乍到的,深觉自己还是多看多听少说话,方为上策。
“大郎的事,并非那么简单。”简铭又道。
言下之意,他迟早会差个清楚明白,绝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
简扬到底身份不寻常,怎么能平白无故地被郑家的人欺负?
简铭原不想和二太太这等无知深宅妇人一般见识的,可是这个女人屡屡触犯他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
他心里憋了一口气,却也不想因此而牵连什么都不知道的季凝。
简铭于是为季凝讲起了赵王府中的人与事,尤其是后日去赵王府,可能遇到什么事,可能面对什么情况,见到什么人该用什么态度,遇到什么该如何应对,等等。
他生怕季凝被人欺负了去——
赵王妃的生辰,必定多得是达官贵人光临赵王府。那些贵宦之家的妇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简铭想到他这小娇妻,可能要面临着一群狼,心里就没法不紧张。
如此絮絮地说了许多,直到确认季凝将他的话都记在了心里,简铭才稍觉放心。
饶是如此,他还是决定,在赵王府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季凝离开自己的视线。




继母难为 第99章
简铭与季凝说了许多关于后日去赵王府的事, 还陪着季凝用了饭。
他仍惦记着季凝的身体,叮嘱季凝照着林娘子的药方子,再吃几服药。
季凝一一答应着, 心内不由得笑堂堂常胜侯, 越发地絮叨了。
谁会不喜欢被简铭这样的人关心絮叨呢?
季凝凝着简铭的俊颜, 心想。
她想她的运气当真是好,盲婚哑嫁进了常胜侯府,原以为落入了前路未知的深宅大院里,这一生恐怕都不得解脱了。不成想与简铭竟能像如今这般相处……
投桃报李,她也合该尽心竭力地为简铭分担吧?
用罢晡食, 日头西垂, 眼看便是掌灯时分。
简铭还舍不得离了季凝这里。
季凝又何尝愿意他离开?
她还是头一遭和简铭说了这么多话呢!
应该说,她平生头一遭和别人说了这么多的话。
这个“别人”还是简铭, 让季凝觉得很是新鲜。
下人们将残羹撤下。
简铭见玉篆侍立在一旁, 遂问:“你们夫人的药可煎上了?”
玉篆回说已经煎上了, 夫人睡前就能用上。
因为那药中有安神的成分, 白日里喝了便犯困, 季凝就它们改在了晚上入睡之前喝。
简铭深以为然。
侍女掌了灯。
夕阳已落,卧房内氤氲开了灯烛暖黄的颜色。
简铭的习惯是每顿饭后都要在园中溜达, 消失一刻半刻。这会儿他却全没有想要离开的心思。
温热的食物进了肚,添人饱暖, 简铭未饮半口酒, 便觉得室内的晕色醉人。
尤其是季凝的身边, 简铭放在坐在那里用饭的时候, 便总是能闻到来自季凝身上的淡淡的甜香气息。
简铭微微眯眸, 双眼微饧。
季凝此刻就坐在他的侧前方, 那么安安然然地坐在那里, 仿佛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似的……
简铭的喉咙瞬间紧了紧,接着内心先呵笑了——
身为一个成年男子,有些欲.念是自然而然便有的。
面对着季凝,这个名分上已经是他妻子的女子,他全然没必要克制什么。
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会发生的事,当然是名正言顺的。
平时这个时候,歆儿颠颠儿地跑来缠烦季凝了。
那种时候,简铭都会笑笑,由着女儿缠着季凝。
他难道要和小孩子抢季凝吗?
他又不是小孩子。
对于女儿,简铭能宠则宠。
今日不知为什么,都这个时辰了,歆儿竟然没跑来,
简铭心头划过一瞬的奇怪,也只转念即逝。
小孩子家猫一天狗一天的,都是常有的事。
歆儿不来,简铭反倒觉得很好。
他就有机会留下来,和季凝哪怕只是相对而坐,哪怕只是天马行空地不知道聊些什么,也好。
当然,若能够不止是聊天,那就更好了。
简铭微微一笑。
季凝正来月事呢,他知道。
他不会对着月事中的妻子,做那种事。否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谁说夫妻同床,就只是做那种事?
简铭心内暗嗤。
他就是想和自己的妻子同榻而眠,抱着她同赴梦乡,不可以吗?
想到季凝纤细玲珑的身段,还有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甜香,简铭便觉得浑身窜着一股子燥气,嗓子眼儿都觉得干得慌。
他吩咐玉篆倒茶来。
时辰还早,他可不想吓着季凝。
同榻而眠也罢,做夫妻之间的那种事也罢,都是两个人的事,简铭从没想过要强迫季凝什么。
哪怕,名分上,季凝身为妻子,是有义务在那方面侍奉他的。
刚饮了半盏茶,简铭忽听到廊下一阵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他的耳力极好,立刻就听出来那是属于歆儿的奔跑声。
简铭顿时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果然,几息的功夫,房门外便传来了歆儿的欢叫声:“阿娘!阿娘!歆儿来了!阿娘快开门啊!”
这孩子会省事,把个“新”字省略,直接管季凝叫阿娘了。
简铭很乐意听到女儿对季凝这般称呼,可是女儿这会儿来了,还是让他心里好愁——
这孩子不会是来和他抢季凝的吧?
简铭苦了脸,浑身的燥意顷刻间就都不见了踪影。
季凝听到歆儿的呼唤,忙让玉篆去打开房门。
房门刚一开,歆儿的小小身影就冲了进来,径直扑进了季凝的怀里:“阿娘阿娘,你可回来了!歆儿好想你啊!”
一边说着,小脸儿还在季凝的腿上蹭啊蹭的。
季凝被她蹭得痒,笑着轻拍她的脑袋:“歆儿乖啊!”
简铭:“……”
歆儿在季凝怀里着实蹭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小身子,拧头看简铭:“啊……爹爹也在这里啊!”
那架势,真像是刚看到简铭似的。
季凝险些失笑,玉篆也强忍着笑意,立在一旁。
谁能想到,歆儿这孩子,竟投了季凝的缘法呢?
简铭和女儿圆溜溜的眼睛对上,嘴角抽了抽。
原本被女儿“搅了好事”的坏心情,在看到那双大眼睛里面懵懂不知世事的目光的时候,便怎么都难以继续坏下去了。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忍心冲她发脾气呢?
简铭抽搐的嘴角却难以平复下去:“歆儿比喜欢爹爹还喜欢阿娘?”
用的是问句,语气可是十足的肯定——
歆儿就是比喜欢爹爹,还喜欢阿娘。
这一次换成季凝无语了。
侯爷您多大了,吃一个小孩子的醋,这小孩子还是你女儿?
季凝很想翻一个白眼儿,为简铭那股子醋劲儿。
醋劲儿……
季凝心神微震:什么样的思绪,什么样的情形,才会让一个人吃醋?
季凝呆了呆眼。
有那么一瞬,她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那念头却似花丛中飞舞的蝴蝶,明明近在眼前,以为只要踮一踮脚、伸一伸手就能够到了。可那蝴蝶又那么轻盈、俏皮,它在你的眼前翻飞,就是捉不到、捉不实……
季凝失神几息的当儿,那边厢,歆儿已经哄起了简铭。
“爹爹不生气哦……爹爹乖……”她把平日里别人哄她的话,都用来哄简铭了。
简铭哭笑不得,又觉得女儿可爱得紧,不忍心告诉她那些话实在不适合对自己的爹爹讲。
季凝回过神的时候,见到这父女两个正凑在一处唧唧咕咕些颇为幼稚的话,季凝再次无语。
虽然看不出简铭有什么不高兴的,季凝就是觉得,简铭好像有些情绪不高。
或许是在外面奔波两日,回了府又要处置乱七八糟的事,累坏他了吧?
季凝想。
眼见外面天色渐暗,季凝觉得很有必要劝简铭早些安歇。
看歆儿的样子,已经沐浴完毕,接下来又要缠着她给讲睡前故事了吧?
季凝这样想的,便也就这样说了。
孰料,换来的不是她以为的简铭的爽快答应,简铭竟是没言语,而是丢过来一个,在季凝看来很是复杂的眼神。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
季凝觉得好生困惑。
困惑季凝的,不是读不懂简铭的眼神,而是她感觉自己读懂了:简铭似乎在说“你居然撵我走”!
他在怨她撵他走?
季凝哪里敢撵他走啊?
这座府邸,这府中的一切,都是他的,季凝哪敢做那种事啊?
可简铭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季凝犹记得两个人之前聊天聊得好好的,她还觉得与简铭亲近了许多呢,何时招惹了他了?
她发现了,从歆儿跑来敲门的时候起,简铭就变得古怪起来。
这可真是太古怪了!
歆儿……和歆儿有什么关系呢?
简铭看季凝那呆愣愣若有所思的表情,既觉好笑又觉无奈。
他的小娇妻什么都不懂呢!
没关系,日子还长着呢,简铭不急。
他又陪着女儿说了会儿话,便起身打算离开。
夜深了,有季凝陪着女儿,不,应该说有女儿陪着季凝,他这个做夫君的、做丈夫的,该有眼色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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