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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难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惊鸿
威州啊……还真是个挺特殊的地方呢!
季凝博览群书,对于大齐出名的地方,颇有些了解。
威州这个地方,之所以说其特殊,是因为它曾经不属于大齐的国土。
威州,原是旧卫国的地界,含卫国京畿和周边几座大市镇的所在地。
卫国当年曾经是与大齐、南楚呈鼎足之势的大国,其北跨河套直入草原,东极淮水之滨,南抵十万大山之脚,向西则覆盖了整个蜀州,斜插.入高原。
卫国国势最盛、国土最大的时候,当时的齐、楚两国的国土合起来,都及不上它。
就是这样的一个大国,却在一代雄主陨落之后,即位的皇帝一辈不如一辈。
齐国凭借着东方临海的优势,一面勤于农桑,一面制海盐贩卖各国,很快国库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南楚则凭借着江南鱼米之乡、蚕丝海运等优势,迅速发展,渐渐国富民强。
任何一个做皇帝的,最大的愿望便是江山一统,齐楚两国的皇帝也不例外。
随着齐楚两国一代一代的经营、战争、蚕食,卫国的国土渐渐缩小,最后竟缩小到只能孤守着国都附近的那么几座城池。
一个国家到了这番境地,变成了人人皆可欺、人人都想踩一脚的存在。
卫国的末代皇帝也是个极不争气的,王朝颓败若此,他竟就放挺了一般,每日里只耽于享乐,夜夜流连于后宫,做下的荒唐事连他的彤史官都没眼看。
更甚者,面对着齐楚两国的步步紧逼,卫国皇帝不惜拿自己尚在年幼的女儿献给两国的皇帝,只为了能换得哪怕半月的安逸。
这样的皇帝,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众叛亲离,家败国亡。
二十年前,当时的大齐皇帝,也就是先帝,亲征卫国。
有当时任户部尚书的王家家主,也就是后来的王丞相坐收后方保障军辎粮草恭迎,加上王家和郑家联手的财力支持,卫国军队很快溃不成军。
卫国都城被破,大齐的蹄铁踏碎了卫国的国土,大齐的车马也将富庶的卫国的金银细软、种种贵物运回了大齐的圣京城。
据说那场灭国之战后,王家和郑家都从中得到了常人难以相见的好处,足见这两家在战争中得了起了怎样的作用。
而卫国这个国名,也被大齐先帝大笔一挥,变成了威州这个新名字。
卫国从此成为了史书中不打光彩的一抹存在,而威州从此便只是大齐的威州。
威州,立威之后,喝威之州。
只从这个名字看来,大齐先帝御赐的这个词,深意可见。
而今,二十载光阴逝去,曾经威州的那场兵祸的血与火,早就泯灭在了历史之中,年纪轻的威州人或许都不知道在他们的脚下,昔年曾经发生过什么。
可是萧寒不同,他的年纪……得有四十多岁了吧?
若他是威州人,那场兵祸发生的时候,他正值年轻。
那么当时的他,又经历过什么呢?
车轮辘辘,已经是返回圣京城的途中。
季凝身处车中,还在思虑着这桩事。
简铭与萧寒的那番对话,后来不了了之。
两个人似乎都从对方那里得了想要的答案,季凝却越发觉得糊涂了。
这两个人待她都极好,出于真心的那种好,季凝感觉得到。
可是这两个人之间……
简铭特意问萧寒是哪里人氏,一定大有深意。
季凝心忖。
威州如今也是大齐诸多州郡中的一个,圣京城中哪个州的人都有,甚至连别国人都有。只要不是别国的奸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简铭的军中也肯定有威州人,可为什么他偏偏要探问萧寒的籍贯?
萧寒的身上,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季凝敛眉沉吟,一颗心也沉郁了下去。
萧寒不是旁人,是她的田庄总管。
她连她自己田庄总管的底细都不清楚……这着实让她心中难安。
还有玉篆。
自从在田庄上,被萧寒无视拒绝之后,玉篆便没什么精神头儿,倒像是被霜打了一般。
这种情状,旁人或许瞧不出来,季凝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怎么会瞧不出来?
说不定,这个瞧得出来的,还真有“旁人”……
玉篆就陪着季凝坐在车里,一路上闷声不响。
季凝心里有事,更觉得闷得慌。
她索性撩开窗帘,向窗外望去。
说是透透气,其实季凝掀开窗帘,便禁不住寻找简铭的身影。
简铭原是策马缓行在季凝的车旁。
他的坐骑毕竟是战马,城郊新鲜的气息让那匹喜欢在战场上驰骋的战马兴奋,噗噗打了几个响鼻之后,就总是想甩开四蹄疾奔。
简铭控制着马匹,不令它乱跑,最后轻轻拍抚着马颈,才让它安分了许多。
这么一来,他驰到了马车的前面。
季凝甫一掀窗帘,简铭未听到声音,却心有灵犀般地拧转头去。
两个人的目光刚好撞上。
季凝道简铭,心里奇异地安稳了许多,那些如重石般压在胸口的心事,竟也奇异地得了几分疏解。
她吸了一口车外的空气,好像有淡淡的皂角气息。
那应该来自简铭的身上。
简铭勒缰绳,令马徐行。
“车里闷?”他关切问道。
“嗯。”季凝轻应。
简铭想了想:“会骑马吗?”
季凝怔住,只能摇头。
她自幼长在深闺之中,哪里有人教她马术啊?
季凝其实挺羡慕那些能纵马疾驰的女子的。
骑在马背上,任由劲风迎面地吹,应该是很享受的感觉吧?
季凝眼生向往。
简铭看在心里,温和道:“等回了府,我教你。”
“真的?”季凝双眼放光。
“何时骗过你?”简铭因为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的辉芒,心情极好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单为了那双眸子里的亮闪闪,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车马缓缓而行,两个人的眼神之中,似只有对方,身旁的风景都被忽略了。
刚行了一会儿,忽听得迎面一阵得得的马蹄声,响得急促。
骑马之人飞马驰近:“夫人,侯爷,快请回府吧!大郎君惹祸了!”





继母难为 第92章
简铭与季凝火速回到了常胜侯府。
没去他处, 而是径直去了后院的祠堂。
这是季凝第二次到简家的祠堂,也是在白日里第一次来。
少了些属于夜晚的幽森静寂, 祠堂内外还挺热闹。
祠堂之外,候着七八名婆子,个个模样跋扈。
地上还跪着两名婆子,极害怕的样子。
那几名跋扈的婆子之中,有个为首的,正掐着腰,鼻孔里哼着气,很是得意。
季凝见到那张脸, 心内就是一沉——
二太太身边的史嬷嬷。
只要是有这个婆子在,就没好事!
季凝替那跪着的两名婆子捏了一把汗。
她不认得那两名婆子,简铭却是认得的。
那是大郎简扬身边的教养嬷嬷。
世家子弟从襁褓之中便配有教养嬷嬷,教其懂规矩的、
那两名教养嬷嬷是当年简铭亲自挑选的,他怎么会不认得?
简铭迈开长腿,疾步走了过去。
季凝紧紧随在他身后。
之前在城外,驰马向他们报信的, 是季凝身边的仆从郭大。
郭大是季凝的乳母宋嬷嬷的独子, 他性子质朴,向来被季凝信任。
此番, 郭大是从郝嬷嬷那里得了消息。
这样的局面, 郝嬷嬷自问处置不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简扬没人管, 遂打发了郭大出城来报信求援。
幸好与回城的简铭撞见, 简铭才得以迅速赶回。
简铭在府门口下马, 携着下了车的季凝入府。
一路之上, 他喝止了想要进内宅报信的小厮, 就是要亲眼看看发生了什么。
史嬷嬷哪里料到简铭突然从天而降啊?
她满以为这一次能好生料理料理简扬,好歹出一口恶气的。谁承想,她还没对跪在地上的两个教养嬷嬷如何呢,简铭便霍的出现了。
“侯、侯爷……”史嬷嬷的音声发抖。
简铭面若寒冰,脸色冷得能滴下水来,让史嬷嬷霎那间想到了她那个不争气的外甥。
史嬷嬷哆嗦了一下,眼珠儿滴溜溜转着,去寻简铭的手上——
她犹记得她那个外甥,被简铭的马鞭给抽成什么样,又被打了板子,之后还被撵出了府……
史嬷嬷喉咙里“咕哝”了一声,怕极了简铭突然一马鞭子,也把她抽成那样。
她没看到简铭手里有马鞭,暗松了一口气。
却发现简铭的右手,竟是用细布包扎着的。
这是受伤了?
史嬷嬷还有闲心想。
简铭停在祠堂门口,眼睛微眯。
史嬷嬷被他盯得脊背发寒,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当年,简铭在祠堂上,如何大怒杀人,史嬷嬷还记着呢。
虽然,那个敢对简锐及其妻子的神主不敬的嬷嬷,被简铭杀了之后,史嬷嬷便成了二太太身边的第一贴心人,再也没有人和她分权力,这着实让她得意。可是,如今万一简铭这股子杀气撒到自己的头上,那可真的会死人啊!
史嬷嬷后悔了,后悔怎么就走漏了风声,怎么就这么明晃晃地又得罪了简铭?
就在不久前,她刚得罪过季凝——
史嬷嬷壮着胆子,拿眼风瞄缀在简铭身后的季凝,心说这毛丫头怎么倒像是在这府里越发得意了呢?
她招惹不起简铭,唯有暗自咬牙。
简铭压根儿就不搭理史嬷嬷,正眼儿都不瞧。
他是什么身份?
与这老婢说话,那都是他不自持身份。
简铭于是朝常青抬了抬下巴,侧头又看向季凝,确定季凝紧跟在自己身后,能被自己护住,才迈步朝祠堂里面走去。
祠堂之外,常青也根本不搭理史嬷嬷。
他跟惯了简铭,简铭一个眼色,常青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直接走向那两名跪在地上,早被史嬷嬷的跋扈吓得不敢作声的教养嬷嬷,请她们起来说话。
两名教养嬷嬷原是被吓坏了的,寻常人来令她们起身,她们断不肯应承。
但是侯爷出现了,她们就知道侯爷会主持公道,为她们做主了。
最最重要的,里面的小主子安全了。
两个嬷嬷皆松了一口气,扶着酸痛的膝盖,徐徐站起身来,垂首低眉,立在一旁。
史嬷嬷浑没想到竟有这么一出。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常青是简铭最信任的下属,又是军中混的,在史嬷嬷眼里就是个混不吝。
她怕简铭,也怕常青仗着简铭纵容,对自己不客气。
常青看透了史嬷嬷的心思,龇着白森森的牙,朝史嬷嬷似笑非笑的。
史嬷嬷白着脸,只能忍耐下,挨挨蹭蹭地从门角落里蹭进了祠堂。
祠堂内。
一排排祖宗牌位清清冷冷的,偌大的空间之内,连点子烛火星都不见。
简铭的脸色沉郁。
待得看到居中靠左的蒲团之上跪着的那个细瘦背影的时候,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简扬跪在那里,脊背也拔得极直。
他身上的衣衫,不知因着什么灰扑扑的,像是不久前在地上打了滚似的。
而在简扬身侧不远处,立着一个华服的妇人,年纪约莫四旬有余,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容色清丽的。
然而那张脸,经过了岁月的折磨,已经不见当年的光华,而只剩下了刻薄、高傲。
这是季凝第一次见到这位简家的二太太,郑氏。
论理,这位二太太和她的那位继母虽然都姓郑,血缘上可差得远了,只能勉强算是表了几百里的表亲。可是,季凝见到这位二太太第一眼,就觉得这位二太太和季府中她的那位继母,极其相像。
或许,因为她们周身那股子让人心生不适的感觉,太像了吧?
方才在祠堂之外,史嬷嬷哆哆嗦嗦唤出那句“侯爷”的时候,祠堂内的人便都听到了。
自然,祠堂之外发生了什么,二太太也约略猜得到。
她到底是世家出身,就算是此刻看到缩在门角、怯懦懦不敢上前的史嬷嬷,也不妨碍她依旧能维持着表面上的从容。
“铭儿回来了?”二太太扯了个笑。
显然笑得不打走心。
季凝听到那一声“铭儿”,顿觉浑身涌过恶寒。
她似乎同时觉察到简铭听到那一声,皱了皱眉。
其实以简铭的城府,未必因为这么一个让人不舒服的称呼而表现出来厌恶。就是厌烦,也是存在心里的。
或许因为两个人渐渐有了默契,季凝就是敏锐地感知到,简铭很是不待见二太太这么亲昵的称呼。
“二婶。”简铭语声淡淡的,朝二太太拱了拱手,就算是见礼了。
接着,也不虚与委蛇,目光投向跪在蒲团上的简扬:“这是怎么了?”
简扬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脊背绷得更直,脖颈都梗直了。
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强自克制着不回过头来。
季凝在旁边瞧着这孩子的反应,分明就是硬撑着倔强。
才不到十岁的孩子,这样的场合,吓坏他了吧?
不知道他之前被二太太怎样难为,此刻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是不是也想扭过头来,寻求父亲的保护?
那种失去了父母庇佑的无助的感觉,让季凝感同身受。
她更觉得简扬的背影,瞧着愈发可怜了。
二太太应是早就料到简铭会有此问。
她还做出一副痛心的表情:“铭儿可算回来了!这孩子,大郎这孩子闯了祸,我这个做祖母的,虽是十分的心疼,想着也不能太过娇宠了他,便让他在祠堂里跪一跪祖宗,好生认个错。也是为了他将来成人成才好!”
二太太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的。
若是不相干的人听了,还得感慨熊孩子让长辈不省心,做祖母的纵是疼孙子,也不是溺爱无度的,端的是大家风范。
可惜,简铭早就清楚二太太是怎样的人。
简扬或许淘气是真,可二太太的这个“做祖母的”疼孙吗?
呵!
简铭心中冷哼,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半分未变,丝毫不为所动。
二太太觑着他的神情,微微抬了抬下颌。
简铭信也罢,不信也罢,她今日都抓着简扬这小子的把柄了,断断不能放过。
简铭的眼神,再没有落在二太太的身上。
他抬眸,幽森森的目光缓缓滑过前方高处一排一排的祖宗牌位。
这些,都是简氏一门历代列祖列宗。
而二太太,让简扬跪在这里认错……
简铭的眼底有刹那的怒火闪烁,但很快就被他强压了下去。
“你怎么说?”简铭忽的拔高了声音。
这句话是喝问跪在前面的简扬的。
倒把二太太骇了一跳,还有缩躲在门角的史嬷嬷,不能自已地哆嗦了一下。
二太太脸色不好看:明明是质问简扬那小子的,怎么听着倒像是呵斥她们的?
二太太撇了撇唇,觉得姓简的都太讨厌了。
简扬跪在蒲团上,听到父亲的呵斥,猛地僵直了身体。
但他性子倔强,自认没错,便是没错。
“孩儿没错!”简扬大声说。
哪怕带了几分哭腔,他还是倔强得不肯认错。
季凝听他声音,双眉拧紧——
那哭腔里,分明大有委屈的意味。
季凝担心地看向简铭,真怕简铭盛怒之下,对这孩子做出什么来。
只听简铭怒喝道:“去书房跪着去!”
此言一出,二太太眼睛登时直了直。
怎么有种避重就轻、大事化小的感觉呢?
去书房跪着,会不会跪着跪着就小事化了了?
二太太眼角抽了抽,也顾不上旁的了,在简扬起身之前,扬声道:“铭儿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吗?”
简铭双眼沉凝,其中蕴着两道冷森森的光:“我如何教育儿子,何时轮到二婶置喙了?”
二太太惊得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简铭冷笑:“二婶是当自己是这侯府中的当家主母,还是当自己是我简氏的族长?管的……忒多了!”




继母难为 第93章
“二婶是当自己是这侯府中的当家主母, 还是当自己是我简氏的族长?管的……忒多了!”简铭冷笑。
二太太完全听愣住了。
她根本没想到,简铭敢这么跟她说话。
也不能这么说。
简铭的胆子一向大,怎样可怕的事, 他做不出来?
当年灵堂内的血淋淋, 二太太如今想来, 犹觉心悸。
那也是她若干次试探要得到简家大权中的一次,也是代价最大的一次。
过往,无论老侯爷还在世的时候,还是简锐活着的时候,对他们二房都客气, 至少表面上从没有过冲突。
简仲达是个顶不争气的, 自幼又被老太太宠溺, 老侯爷对于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多是忍让的态度;对于二太太几次三番地暗地里挑拨、搓火等等,老侯爷夫妻也看在母亲的份儿上, 不大认真计较。
而简锐是个温润君子,虽是常年带兵之人,却少有杀戾之气。对于他二叔简仲达的不着调,和二太太的跋扈霸道,简锐夫妇多是睁一眼闭一眼。
老侯爷不在了,简锐夫妻也离了世,二太太满以为自己在简家说得算的日子来了。
她欺简铭不经管家事, 又常年在外带兵, 便想着先在府里立了威, 从此之后, 她便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了。
于是, 二太太当时授意她的陪房, 如此这般。
谁承想,她的这个陪房也是个眼高手低,自以为做“平国公嫡妹陪房”便了不得的,在简锐夫妻的灵堂之上,便嘚瑟了起来。
被简铭一怒之下,宰了。
二太太当时简直要被吓死了。
看着简铭手里那柄滴着血的长剑,她一点儿都不怀疑,若不是自己还是简铭的二婶,若自己不是平国公的亲妹妹,简铭接下来就会一剑挥向自己。
而且,“平国公的亲妹妹”似乎也不大被简铭放在眼里似的。
二太太可不想搭上一个陪房之后,再搭上自己这条金贵的命,遂偃旗息鼓下去,只待将来再寻机会。
后来,阿淑进了简家的门,做了简铭的妻子。
阿淑是郑家的女儿。
对于自己这个侄女,二太太还是了解些的,那性子最是温和柔顺的。
事实却也如此。
阿淑进了门,在二太太的眼中,简铭暴虐的性子,似乎有所收敛。
他待阿淑很客气,几乎没有难为过阿淑。
二太太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至少先安抚下简铭这魔王了,阿淑性子温柔,断不会和自己这个做姑姑的抢权力的。
而且,简铭更不算内宅的事了,只一位地顾着练兵、出兵以及公务种种。
等过得两年,阿淑诞下孩儿,最好是个男孩儿。如此,这简家可不就姓郑了?
既然简家都姓了郑,那么将来这偌大的侯府,可不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二太太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么一算计,嫁给简仲达多年来的那股子怨气,似乎都疏解了大半。
可是这世事难料,全不按她想的来——
阿淑嫁过来没两年,竟一命呜呼,死了。
二太太真真是傻眼了。
尤其是,当她看到阿淑死后,简铭冷森森的那张脸的时候,一个可怕的猜想涌上了二太太的心头。
阿淑她年纪轻轻的,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而且,自那以后,郑家与简家便形同陌路一般,全不似之前结了姻亲那样亲近了。
二太太甚至每每见到自己的亲哥哥平国公,都觉得哥哥看自己的眼神,阴森森的,让她心里发毛。
二太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更倾向于是简铭害死了阿淑。
当然了,简铭不会亲自动手,以他的身份地位,恐怕多得是机会和人手,替他动手。
二太太更猜想,自己的哥哥也拿不准是不是简铭害死的阿淑,不然哥哥不会任由简铭就这么着,逍遥法外。
不管怎么说,简铭这个人,在二太太的眼中,造成了杀人不眨眼、又阴毒毒辣的存在。
而今,距离阿淑的事,才过去了不到两年,简铭就又娶进来一个——
好吧,这是皇家的赐婚。
所以说大齐皇家,姓姜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二太太深恨和皇家,和姓姜的沾了边儿的“景贤公主”季凝,更恨替姓姜的卖命的简家。
她其实是很想恨简铭,不是恨不起来,而是不敢恨。
简铭在她心中,就是个杀神般的存在,而且还是个蛰伏了好几年的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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