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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难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惊鸿
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他抬头看过去——
恰好看到季凝正莲步轻摇,朝自己走过来。
此时刚刚沐浴过的季凝,俨然出水芙蓉一般,又似芙蕖般,清清雅雅,亭亭玉立。
简铭的双眸微眯了眯,眼底有异样闪过。
他的目光继续向上逡巡,落在了季凝的脸上。
果然毫无意外地,在那张清丽的脸上,看到了染至脖颈的绯红之色。
瞧着,倒是个单纯知羞的好姑娘……
简铭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他面上的表情分毫没变。
将书册放在一旁,简铭朝季凝招了招手。
季凝会意,便只好顶着赧意走过来,也在榻边坐了。
只是,她坐下的位置,距离简铭足有一尺。
简铭面露玩味。
“今日瞧那花名册,觉得如何?”简铭突然问道。
季凝被问得猝不及防。
这问题,也忒笼统了吧?
她该如何回答?
“还好。”季凝也只好如此笼统地回答。
“哦?具体说说。”简铭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由着她过去了。
季凝被问得紧张,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她不得不承认,这极有可能是因为,此时卧房内只剩下她和简铭两个人,而他们同时坐在榻上。
卧房内,还有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真是一个,让人没法不紧张兮兮的……好环境。
季凝嘴角抽了抽。
她实在觉得,这样的环境,用来讨论这种正经的问题,可惜了。
所以,讨论什么样的“不正经”的问题,才是不可惜的?
季凝被自己脑子里扑腾出来的这个“不正经”的念头,撼住了。
事实证明,人嘛,不能胡思乱想。
说不定,想什么就来什么——
“你熏的什么香?”简铭话锋一转,就像是之前那个正经的讨论花名册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他提出来的。
“啊?熏香?”季凝被问得脑子更加蒙怔。
“就是你身上的香气啊!”简铭道。
“我不曾用熏香。”季凝老实地回答。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撤了撤。
因为,简铭在问着她熏香什么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身体竟朝她的方向凑了过去。
好像要亲自执起她的袖子,闻闻她的“熏香”似的。
季凝被脑袋里冒出来的那幅画面,吓了一跳——
有“天煞战神”之称的常胜侯,只与死亡与鲜血有关的常胜侯,本应该一副冷硬面孔的常胜侯,居然要凑近了来,亲自闻闻她的衣袖?
“是澡豆!不是熏香!”季凝一股脑道。
她生恐简铭真扑上来。
简铭的动作一滞:“澡豆?府里用的什么方子的澡豆?我之前竟没闻到过这味道。”
“不是侯府里的。”季凝道。
“是我……是妾身自季家带来的……”季凝意识到自己竟大剌剌地用起“你我”的称呼来,嘴里面很有些磕巴。
“哦?”简铭生出些兴趣来。
“季大人科举出身,我竟不知,府里还颇擅制澡豆?”简铭说到后面,语声泛凉。
季凝因为紧张,并没感知到简铭语气的异样。
“是妾身自制的……”她忙解释道,“用白芷、菊花叶、桂花蕊、猪胰、猪脑,加皂荚末制成膏子,屉上蒸熟,晾干,搓成丸状就成了!”
季凝心急之下,一股脑地把如何制澡豆的步骤都说了。
简铭听着,脸上的表情越发地丰富起来。
“猪胰,猪脑?”他面带不相信。
“对,猪胰,猪脑!侯爷莫小瞧了这两样物事,用它们制出来的澡豆,才能去了豆荚的涩味,用起来光滑润泽。”说到自己的得意杰作,季凝来了兴致。
简铭不由自主地“哈”了一声。
他仍旧对猪胰、猪脑那种腌臜物,能制出气味这般淡雅脱俗的澡豆持怀疑态度。
不过,季凝说“光滑润泽”什么的,简铭倒深以为然。
他如此想着,目光划过季凝寝衣袖口下露出来的一截皓腕上。
强自移开了目光,简铭轻咳一声。
“想不到这么几样小小的物事,竟能做出这么香气袭人的东西来。”简铭笑道。
“小小的物事,未必不能有大用处。”季凝认真道。
简铭心念一动。
他盯着季凝,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这个“小小的物事”,于那些人而言,究竟有多大的用处呢?
想到此处,简铭心里暗嗤一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常胜侯府何时怕过谁!
简铭忽的拉了季凝的手,略一用力,便将季凝拉扯在了榻内。
季凝毫无悬念地惊呼一声。
此时,简铭已经侧身吹灭了蜡烛。
卧房内登时一片昏暗,只有窗棂处有几缕月光透进来。
季凝猝逢变故,心跳都被吓没了。
她胆战战地僵在床.榻内里,手脚都像不是自己的了。
简铭刚刚强拉扯下她的时候,她还以为简铭要强与她……如何。
不料,简铭在她的身旁躺下,又抖开喜被,覆在两个人的身上,口中淡淡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季凝差点儿被气歪了鼻子。
怎么有种,简铭在故意吓唬她的感觉?
“你怎么……”怎么吓唬人啊!
季凝心里的腹诽没有完全说出来。
可就算是她全然说出来,昏暗之中,也不会有人理会她——
简铭的呼吸渐渐平稳,居然睡着了!
他怎么能睡着了!
在这么吓唬了她之后,他怎么能就这么睡着了!
季凝气不打一处来。
她撑起身体,同时小心翼翼地不扯着被子,以防惊醒了简铭。
季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寂静之中简铭的睡颜,鼓起腮帮,想如何,又无法如何。
难道,她还能拎着简铭的耳朵摇醒简铭,让他也不能安睡吗?
那她明日怕是就得被简铭休掉吧?
季凝惹不起这主儿,只能重又躺回原处,对着帐顶的纹饰,无声地叹息。





继母难为 第20章
季凝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同榻而眠过。
莫说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榻一个被窝里,她和奶姆同卧的记忆,也只停留在极模糊的记忆中。
那个时候,她似乎刚刚记事?
这些都已经追溯不得了,眼前的情况才是最最现实的。
季凝窝在床.榻内侧,听着简铭平稳的呼吸,她咬着嘴唇动都不敢动。
之前简铭扯着她倒下去的一幕,犹在她的脑中回旋不去,让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女子与男子力气的差距之大。
何况,简铭还是个舞刀弄枪惯了的,拎她还不跟拎个小鸡崽儿似的?
季凝的嘴角抽了抽,已经在脑袋里想象,简铭拎着她,强要对她如何如何的画面了。
季凝登时打了个哆嗦——
这幅画面,可真不美好。
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窝着吧。
万一吵醒了简铭,怕是有她受的。
然而,这么老老实实窝着,就万事大吉了?
同一张喜被下,两个人的身体虽然没有贴在一处,但是简铭的体温真真切切地传递过来,想要忽视,是绝无可能的事。
季凝的脸被那体温熏红了,继而面庞涨得通红。
简铭没对她如何呢,恐怕她就先要把自己憋死了吧?
小口小口喘着气,季凝才觉得胸口不滞闷得那么难受了。
可她的心里还是紧张得很。
心脏“咚咚咚”急跳着,季凝在心里暗骂简铭怎么能就这么睡着了?
放着她一个人在这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真怀念,一个人安眠的日子啊!
又在榻内苦挨了好久,季凝感觉外面的月轮已经朝着天穹顶挪了去。
夜.色更深了。
已经深夜了,应该睡熟了吧?不会被惊醒了吧?
季凝心中盘算着。
她于是又一次壮着胆子,撑起了身体,在浅淡的月光下,打量起了简铭的睡颜。
大概,一个人一旦平静下来,尤其睡着了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会不一样吧?
季凝心忖。
此刻,在她的眼中,简铭与她之前看到的相比,又是一种感觉——
他的眼睛闭着,眼睫投下了两团小小的阴影,睫毛还挺长……
季凝的唇角不由得勾了勾。
她从没有想象过,一个男人,会有这么长的睫毛。
季凝恍然想到了歆儿长长的睫羽,每一次眨眼的时候,蝶翼一般地轻轻扇着,瞧着就惹人喜爱。
歆儿的样貌,细细想来,很多方面也都颇像简铭,难怪被简铭那般疼爱。
季凝的胆子于是更大了些。
她甚至半坐起身,一张脸垂在简铭上方尺余高的地方,用目光放肆地描摹简铭的五官。
季凝不敢说自己对男人的样貌多么多么了解,但是简铭的这张脸,她笃定,一定是讨女人喜欢的。
特别是,此刻的简铭,双眸中的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都不见了踪影,使得他面部的轮廓线条要比之前柔和得多。
若不是那双凌厉的、自带杀气的眼睛,还有这副壮健的身材,简铭在战场上,怕是要被他的敌人小瞧吧?
季凝不着边际地想着。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是响当当的“天煞战神”,以她这一日里与简铭几次打交道的经历,季凝倒并不觉得简铭是如何的凶悍可怕,接近不得。
嗯……如此,她是不是可以认为,简铭待她,还算不错?
待她不错啊……
只是“不错”?
季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小声的。
她蓦地想到了之前自己的想法:简铭这张脸,应该是极讨女人喜欢的。
端看过往那些名门闺秀们聚会的时候,谈论的最多的,除了几位正当年的皇子之外,就是简铭了。
她们嘴上说着“天煞”啊、“粗鲁”啊、“克妻”啊什么的,可照季凝这会儿看来,她们说不定心里面喜欢简铭喜欢得紧,只是拿那种话来堵别人的心,让别的女子望而却步呢!
反正,日子过得好不好,谁过谁知道,不是吗?
现在,是她,而不是别的女子,成为了简铭的妻子。
这么想着,季凝的心情突然灿烂起来。
她好心情地看着简铭的睡颜,心头仿佛有一只欢悦的小鹿,蹦蹦跶跶地跳过。
恐怕,现在不知有多少贵女,正羡慕她羡慕得紧呢!
季凝好心情地轻笑出声。
之前,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心情一旦好了起来,整个人的状态就放松了。
状态一放松,那股子迟来的困意,便渐渐地占据了上风。
季凝又呆看了简铭一会儿,觉得简铭的那张英俊的脸,越来越模糊……
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身子软绵绵地窝回了原来的位置。
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念头还没成形,季凝就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夜深如故。
季凝睡过去约莫半刻钟,睡在外侧的简铭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眸晶亮,眸底酿着几抹困惑不解,还有几分意味深长。
他似乎在思索一个问题而不得答案,哪里像是刚刚醒来的人?
听着枕边人平缓的呼吸,简铭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无声地坐起,侧过身去,看着季凝安睡的模样。
想象着季凝若是此刻突然醒过来,看到自己竟然就这么看着她,再想到之前不过就是在装睡,竟然诓骗过了她,不知她会作何感想。简铭又笑了笑。
若论佯装的功夫,季凝这个深闺中长大的年轻姑娘,哪里是驰骋沙场十几年,又见惯了官场中各种嘴脸的简铭的对手?
简铭的眸光更深沉了些。
之前那个令他困惑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
所以,季凝方才,真的只是对他好奇?
而不是对他有所图谋?
这可与简铭设想的不同。
正是因为对季凝存着防备之心,简铭才故意假装睡过去,骗过季凝的眼睛,好悄悄查视一番,季凝到底想对他、对常胜侯府如何。
岂料,这个姑娘居然就那么傻呆呆地瞧着他的脸,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不说,还傻呆呆地对着他的脸痴笑。
简铭挑了挑眉。
他自知样貌不错,也见识过那些世家贵女们痴迷的嘴脸。
其中,甚至还有身份高贵的天潢贵胄。
简铭以为自己会很反感季凝的痴看。毕竟,他从来自许的是武功、是统兵的能力,而不是像个没出息的小白脸儿那样,靠模样和小意讨好吃饭。
但是,季凝的痴迷,却奇异地并不让简铭反感。
哪怕,他心里面对季凝的怀疑、猜测与防备,从没减少过。
这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微妙。
简铭并不觉得,以自己的眼力和阅历,要看清季凝这么个不足两旬的小姑娘,是多么难的事。
莫非,是他看走了眼了?
简铭的剑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相信,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夜,静寂得如平静无波的湖面。
窗外,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简明的心境,反而无法平静下去了。
他维持着探究的表情,扫过季凝锦被下玲珑有致的身体……
大概是深夜里,人的精神更容易柔软下来吧?
简铭看到那玲珑的娇.躯,脊背便不自觉地绷紧了。
白日里,季凝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桩桩件件映上心头。
简铭无奈地摇了摇头,克制着自己不再关注季凝纤细却不失曲线的身材,而是将目光向上逡巡。
季凝闭着眼睛,睡得正酣。
也不知做了什么梦,她的嘴角,在梦中都小小地翘起了一个弧度。
简铭的眉毛不禁舒展了些。
他还是觉得,季凝还是张大眼睛的时候,最让人移不开眼去。
目光继续上行……
简铭最后凝住于季凝的头顶发髻上。
这丫头,还真是稀里糊涂的!
顶着个发髻睡也就罢了,发髻上还插.着一支钗。万一睡迷了翻了身,怕不是要戳进脑袋里?
简铭无语摇头。
为了防止自己再传出“克妻”的名头去,他只得好脾气地凑近了些,两指一探,那支钗便离了季凝的发髻,落在了简铭的掌中。
借着几缕浅浅的月光,简铭转了转手里银色的钗——
那确实是一支银钗。因为主人长期的佩戴,钗骨都被磨损了些。
简铭是世家出身,见惯了金珠宝玉的好首饰,这样的一支素银钗倒是少见。
季瀚的女儿,季瀚嫁入常胜侯府的女儿,竟戴着这样的首饰,是有意为之,还是……
简铭的目光深沉。
不论原因为何,总之常胜侯的夫人,是断不许戴着这样的寒酸首饰的!
简铭心里冷哼。
手一扬,那支素银钗已经脱离了他的手掌,径直落在了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妆奁盒子的旁边。
钗身与桌面相触,“叮”的一声脆响。
在静谧的夜.色中飘荡开来,仿佛涟漪,泛漾在了简铭的心头。
简铭决定养足了精神,明日之事明日琢磨。
但是他最后,还是禁不住多看了季凝一眼。
只这么一眼,简铭又无语地撇了撇嘴——
季凝大概是睡得热了,两只胳膊伸出了锦被。
因为锦被和寝衣的摩擦之下,宽敞的寝衣袖子被蹭到了靠近肩膀处,使得她的两只手臂大剌剌地露在外面,皓白如玉晃花了简铭的眼。
简铭的手抬了起来,朝前凑了凑,便突然僵在了半路。
以他现在认定的他与季凝的关系,这样,好吗?
简铭又瞟了一眼,季凝眼看着就要半露出来的雪白的膀子,无声地叹息——
刚入了简家的门,就害了病,似乎不大好吧?
简铭在心里劝自己,然后小心翼翼地执起季凝的两只手,将它们先后掖进了锦被里。




继母难为 第21章
第二日,季凝习惯性早起地睁开了眼睛。
她恍惚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何处。
意识到自己和简铭睡在了一张床.榻上,意识到自己和一个壮健青年男子睡在了一张锦被下,让季凝瞬间清醒,她“蹭”地坐了起来。
然后,季凝便看到简铭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简铭的语声中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
季凝呆了呆,猛然想起昨夜种种,方定了定神。
“侯、侯爷……早。”她艰难地和简铭打着招呼。
简铭微微一笑:“早。”
季凝的表情停滞在了脸上。
她不得不承认,简铭的这个笑容,在她的心湖之上,荡起了波纹。
“昨夜睡得好吗?”简铭忽问道。
“好……好!”季凝下意识地回答。
她想起来自己昨夜偷瞧简铭的睡颜来着,遂不自在地撇开眼去,眼神飘啊飘的。
简铭看透了她的心思,心中不禁莞尔,实在觉得逗季凝其实挺有趣儿。
他抬起右手,朝自己发顶的方向点了点:“钗子若是戳入了脑袋,可就睡不好了。”
季凝听得一愣,茫然地学着简铭的动作,也去摸自己的发顶。
方发觉挽发的素银钗已经不见了踪影,满头的青丝,更因为囫囵睡了一夜而蓬松凌乱得一塌糊涂。
这也太没形象了!
季凝大窘。
“让、让侯爷见笑了……”季凝说着,脸上涨红。
她这几日里红脸的次数,比她活过的十九年里所有红脸的次数加在一起,都要多。
简铭原是瞄着她摸脑袋的动作,以及脸上尴尬羞窘的模样的。
他着实觉得,季凝这副模样,分毫不减她的美貌姿容。相反,还平添了几分可爱模样。
害得简铭都觉得手痒,想也像季凝那样,揉一揉她的发顶了。
手感应该不错……
简铭暗忖。
不料,季凝竟向他道起歉来。
“见什么笑?谁又不是吃喝拉撒活着的?”简铭挑眉。
季凝:“……”
她能理解为简铭在为她找台阶下吗?
简铭掀被起身,取了梳妆台上的素银钗,捏在指中。
“季大人为官清廉啊……”他两指转着那支素银钗,朝季凝走了过来。
季凝只顾得上听到前半句,简铭的后半句话,则全然被她忽略了——
简铭此刻只穿着中衣中裤,皆是素色。
这么一身裹着他颀长、壮健的身材,季凝的目光一不小心,划过了他的中裤腰部之下的位置……
虽然早听宋嬷嬷说过夫妻之事如何如何,虽然昨夜还与简铭同榻而眠,但是眼前的光景,还是让季凝猝不及防。
她惶然地拧过脸去,看向不知什么地方,顿觉自己的脸庞蒸熟了般,腾腾地冒着热气。
简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衣衫之下的身体,给季凝造成了困扰。
他已经重又坐回榻边,将那支素银钗晃过季凝眼前。
“本侯的问题,很难回答?”他的声音,有些冷。
“啊?”季凝不明就里地转过头来。
他刚才问什么了?
季凝眼中的茫然神色,让简铭略一眯眸,似想探究她的这副表情,是真的由心而发,还是伪装出来的。
“本侯方才说,季大人为官清廉……”简铭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紧了季凝的眼睛。
那种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季凝觉得凛然惊惧的杀气,又回来了!
季凝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她在考虑要不要将父亲把那些田庄和铺子给自己做嫁妆的事告诉简铭。
但是,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会让简铭觉得,父亲有贪墨之嫌,恐怕并不清廉?
而且,要说清楚那些嫁妆的来历,可能又要费一番口舌。
季凝的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以常胜侯的身份能为,若想查出关于她生母的事,是不是并不难?
简铭由不得她回答,他还有后半句要问:“季大人不是娶了大商黄氏的女儿吗?怎么会让你出嫁了,还戴着这般寒酸的首饰?”
季凝听着他的质问,咬紧了嘴唇。
简铭的眉头蹙紧,他有些看不得季凝的嘴唇被咬得泛白。
“黄氏是季家的主母……侯爷还想问什么?”季凝的嘴唇抿薄,盯着简铭,眼中有倔强闪过。
黄氏是季家的主母,却非季凝的生母。就算黄家再有钱,对待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季凝,又能好到哪里去?
何况,季凝的生母早就过世了,季凝连一点点依仗,都没有。
民间俗谚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季瀚能娶黄氏那种女人为妻,季凝又能指望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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