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想起前一日出城,在城门前遇到守城将士郭永胜,是过去他的一个老部下,说天寒地冻,给他倒了碗水酒暖身送行。
乔楚向来待将士们亲厚,心里再急,这样的面子也一定是会给的。
端起水酒一饮而尽……再醒来就是眼前这般光景。
乔楚心里打了一个激灵,一时间又恼又怒,想起前几日在宫里发生的那件事儿,只恨自己不长记性!
“他已走了两日,这样一耽搁不知还能不能追得上!”乔楚心里虽急,却也还尚存一丝理智,在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没有轻举妄动。继续眯着眼睛装睡,心里做出种种揣测。
过了不多会儿,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虽然刻意被放的很轻,但作为老熟人他还是凭气息就听得出——来人正是郭永胜。
郭永生悬着一颗心,蹑手蹑脚地凑到床边,悄悄上前查看,见乔楚还没醒,好像是松了口气。
但随即好似又有些着急起来,一边搓着大手在床边重重的踱步,一边唉声叹气。
转悠几圈,终于不耐烦的大步走到门口,推开门,伸着头在外面大喊:“陈六子!陈六子!你快给老子滚过来!”
乔楚听到走廊里有人急匆匆跑过来,讨好的跟郭永胜打了招呼。
“你说,你是不是把药放多了!将军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醒!”
“不能啊?这个分量该醒了啊!”
“俺可告诉你!咱们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今天非剁了你!”
“您再看看,是不是将军平日里太累了,这会儿又睡着了?”那个叫陈六子的似乎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有信心。
乔楚听见两人的对话,郭永胜的关心不似作假,确定这还是那个他所熟悉的老部下,略感心安。
等他再次进来的时候,乔楚便没再伪装,一双眼睛杀气腾腾的盯着他。
郭永胜一看乔楚醒了,脚下一顿便直愣愣地跪在床边:“乔将军!末将该死!等十日后您要杀要剐末将随您处置!只是这几日要委屈将军了!”
“说清楚。”乔楚冷冷道。
郭永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禀将军,末将前日接到圣旨,说让务必留您十日,十日后才可放您出城,此事关系到您的性命安全。
末将不敢有怠慢,但又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就干脆出此下策!末将辜负将军的信任,甘愿认罚!
可此事既然关系到您的性命安危,末将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拦住您!”
他胸腔剧烈起伏,鼻翼扇动着,似是要表明自己决心坚定,不可动摇。
乔楚一听到“圣旨”两个字,顿时也泄了气,也难为这个大老粗还能想到这么个法子。
可他突然又意识到什么,心里突突跳的厉害,拼命挣扎起来:“快放开我!我命令你马上放了我!一刻都不能耽搁!”
“对不住了将军!”乔楚的愤怒让郭永胜本能的感到恐惧。干脆一个手刀劈到他的颈侧,前一秒还怒目相向的乔楚瞬间没了声息。
“完了完了,这下将军定是不会饶我。陈六子,陈六子呢!要……要不你再给弄…弄点药,让将军再睡会儿?这个药吃了不留毛病吧?你们几个好生伺候。喂水喂饭,拉屎拉尿的都伺候好了!”
十日后……
“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尽管觉得浑身乏力,脚步虚浮,乔楚却一刻都不耽搁的飞身就上了马。
咬紧牙关强打精神,拖着绵软虚弱的身体策马狂奔,一路上他想到种种可能,越想越心慌。
就这样水米不进,一刻不停歇的跑了两日,到达北大营时连马带人双双栽倒在地……
“他们人呢?已经走了吗?人在哪儿?”乔楚死死抓住上前搀扶他的士兵,焦急的询问,一双红彤彤的眼睛里喷射出的火,比战场厮杀的样子都让人害怕。
可士兵们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管乔楚怎么问,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垂着脑袋不肯说话。
乔楚一看大家这副表情,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冲进主帅帐里,紧紧抓住乔忠将军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他人呢?在哪儿呢?”
老乔将军看着眼睛通红、嘴唇干裂、憔悴不堪的乔楚,心中的关切和疼惜瞬间化作一团怒火,气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怒斥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都要忘了自己是谁了!你堂堂三军将领竟然为了一个……为了一个……敌国的男子!你这是成何体统!”
“他在哪儿?已经走了吗?叔父我求求你,快些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儿?”乔楚魔怔了一般重复着这句话,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他死了,你来晚了。”乔老将军侧过头不再看他。
“您说什么?”乔楚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一个紧紧重要的事儿,又好像并没有,那感觉有些不真实。
“我说,他已经死了,你寻不到他了!不用再找了!”乔老将军隐藏起眼里的无奈,定定的看住他,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或许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乔一!乔一在哪儿?”
乔楚冲出帐子,找到自己的亲信,但是不管问谁,得到的答案却始终只有一个:他死了,病死的。老大夫也因为没能救活他,心疼的自尽了。
希望在一点一滴中破灭,乔楚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也在一点一滴的被抽空。
“尸体呢?尸体在哪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乔楚用尽最后的力气问出这句话,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微弱的就像萤火虫身后的光。
“就在后山上,我明天带你去看!你今天先吃点东西,休息吧!”
“噗……”乔楚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
乔老将军的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掐灭了那点微光……
第二天乔楚依旧没有醒来。新的军医还没有到,乔五略懂医术,在一旁照顾着。众人看着这样毫无生机的乔楚一筹莫展。
后来乔楚醒了,只是他不想睁开眼睛,更不想说话,他不敢去看那个坟墓,只想闭着眼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她没死,也没离开。
“那天她说了一些绝情的话,我抱住了她,没有赌气转身离开。也没答应让她一个人走。她被我感动,留了下来,她还在那里,给我唱歌,擦干我的头发。”乔楚心里这样想着,果然得到了平静和喜悦。
于是他回忆和幻想着各种与她一起经历过的场景。沉浸在这样的美好和甜蜜中。醒来是,梦里也是,他们开心的在一起,没有顾虑,没有争吵,没有悲伤……
第五天夜里乔四值守,他带来了乔三。俯在乔楚耳边悄悄对他说:“他没死,你醒来我和乔三就带你去找他!”
乔三擅长追踪,但他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因为他听说了乔楚父亲当年的事,不想让乔楚赴他的后尘。
乔四说:“既然现在也是活不成,见一面,起码他能死的瞑目。”
一路上是乔四带着郁君泽过来的,他觉得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
他听到临行前乔楚细致周到的安排和交待,看到在路上郁君泽放声痛哭,甚至听见了他对着小河唱的那首歌。
他有过喜欢的姑娘,所以似乎有些明白,但对于他们两个,好像又不太明白。
他想,乔楚既然这么想去找他,那就去吧!也许他现在这样比一箭穿心还要痛苦。
乔四的话成功的唤醒了乔楚,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有力量。乔四说的,乔楚丝毫都没怀疑,平静的起床吃饭,准备出发。
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从来都没相信过那个谎言,也从来没被击倒过。
三个人麻利的搜罗了些路上要用到的东西。趁着夜色未明,悄悄地出发了。
乔三偷偷对乔四说:“其实这里距离大疆骑马顶多不会超过五日就能到达,郁君泽都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如果顺利的话,早就已经到了,我们肯定是追不上的。可如果不顺利……”
他们对看一眼,没敢往下说。
始知相忆深 当个舔狗。保命再说!
果然,战胜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曾让我纠结又发愁了这么久的事情,等真正到来的时候才发现:也就这么回事儿!没什么好怕的。
尽管乔忠将军不加掩饰地表示恨我,但他仍是很守信用的饶了我的命,并给我指明了回家的路。
按照他的说法我只要一直向东就可以了。有马在,顺利的话也不过只有五日的路程。
只是中间要翻过一座山,对我而言那应该是最危险的一段路了。
我前世有过几次爬泰山的经历,所以只要不比泰山高,我就有信心一天搞定。
计划那天一早上山,傍晚下山,只要不在山里过夜,问题就不大。
这样一步步的规划好,就觉得so easy!不但不怕了,反而对这趟有点小刺激的独自旅行充满期待。
一个人策马奔驰在这茫茫荒漠上,让我从心底生出了一股豪气!顿时觉得自己纠结撕扯的那点小情小爱根本连p都不是!
仿佛我生来就该如此,痛快!敞亮!酣畅淋漓!我忍不住狂放的大笑,大叫,仰天长啸,高声歌唱!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冽冽风声响彻耳边,像是特有的伴奏,把我的声音撕扯成一片一片,裹挟着,翻滚着,挥洒至天的尽头……
快到中午时马儿跑累了,我们就停下来慢慢溜达一回儿 ,给它喂点水,就地吃点草。
它现在可不只是我的代步工具,还是我唯一能聊天、壮胆儿的伙伴。
要说这马儿还真是通人性。相处短短半日,就能感觉到它与我的沟通和互动,这让我十分惊喜。
走着走着我感觉到周围的景物有些眼熟,其实一片空旷中也没什么标志性的景色,只是从这个角度看四周,南边的树林,西边的城墙和东边的远山,看过去远近角度都很熟悉。
这里应该就是当年我遇到乔楚的地方了,如今尸体早已经被清理干净,经过风沙的磨砺地上已经看不出一点痕迹。
让我不禁感叹时间的力量,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好的、坏的,不管你乐不乐意,她都毫不留情。
再深刻的伤痕在时间的打磨下也会变浅、变淡、变的不着痕迹。
如果还在痛,只能说明时间不够。
还真的是“望山跑死马”,经历的多了就会发现前人总结的谚语、俗语、歇后语……句句贴切!总能找出一句来描绘当前的场景,不禁感慨我们中华民族的文化博大精深。
本来看起来像西瓜一样大小的山,跑了半日,此刻看起来也不过才锅盖大小。看样子今天到不了山脚下,要在这野地里过夜了。
趁着天还没黑,我早作准备,给自己“安营扎寨”,根据前边几次跟随他们“野营”学习到的经验,本来想的是:就地挖个坑挡风又保暖。
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这地面被冻的梆梆硬,自己没有工具,想要徒手挖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一计不成就只好想别的办法。掏出行李里能用上的全都用上,铺在地上套在身上,祈祷自己可别被冻死。
天色很快暗下来,我尽管做好了准备,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夜晚的风更大了些,一阵阵的呼啸而过,像是女人呜咽的哭声,在这空旷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马儿是站着睡觉的,我想抱它,可躺在地上我也只能够得到马蹄子,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不敢靠它太近。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怀里没有个东西让我搂着,心里真是空落落的,特别没有安全感。
我又想到之前这里也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不由的幻想他们的惨状。吓得我紧紧抱着药箱蜷缩在地上不敢睁眼。后悔自己逞英雄,没找人送我。
马儿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惊恐不安。竟靠着我的身边躺了下来,它带给了我温暖和极大的安全感。
我知道出于动物的防御本能,在野外的马儿基本不会躺在地上。
它的善解人意,在这样凄冷的夜里更显得弥足珍贵,感动的我紧紧抱着它泪水直流。
“你对我这么好,以后我就叫你乔楚吧!”
我摸摸它的脑袋,听到它的鼻子里嘟嘟了几声,也不知道它这是表示高兴还是不乐意。
就这样,我在马儿的陪伴和保护下平安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为了能尽快到达那座山,第二天吃了东西早早出发。一声声的“乔楚”叫的顺口,马儿也认可了这个名字,每次喊它都会给我作出回应。
有他的名字时刻陪伴,对我也是莫大的安慰。只是不知道他日后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被气死。嗯,好像也没有机会被他知道了。
今天路上没太耽搁,我和“乔楚”都是全力以赴,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跑完了平川地带到达了山脚下。
计划今晚找到背风处好好休整,明天一早开始翻山,看样子这个山还不及泰山的二分之一高度,我也略感安心,感觉一天通过毫无问题。
由于靠近山林,有树枝当燃料,我挖坑点了火堆,防止野兽出没。马儿的警惕性也提高了很多,今晚没再躺下。
有树木遮掩挡风,又守着火堆倒是比昨天暖和许多,只是面对着黑漆漆的山林,心中不免又增添了许多恐惧。
只好一遍遍的念叨着那个能给我力量和安全感的名字。马儿以为我在喊它,激动的踱来踱去。
需要自己添柴、自己站岗,一夜睡的都不踏实。好在过去常值夜班,练就了“见缝插针”打瞌睡的特异功能。断断续续的打盹儿也能睡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准备起来吃点东西,早些出发。这应该是回家之前的最后一道坎了,早完成早踏实。
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我第一反应是:“乔楚来找我了!”激动而雀跃。
转过身却看到几个长得歪瓜裂枣手持兵器的流寇。
心下一沉,迅速在脑子里盘算起来。我身上带的碎银子,虽然被缝在衣服里,藏的严实。但如果他们要劫财也不是不能给。
至于劫色,幸好我现在是个大男人,这个顾虑可以打消了,想到这里我略感安心。
但随即又意识到:如果我是女人,可能还能保命,可现在……我被砍死的几率太大了!
所以接下来我的应对措施就是——当个舔狗。保命再说!
我身边的“乔楚”见势不妙,一撅蹄子提醒我上马逃跑。
我要是那种会飞身上马的人也就罢了,可我是那种需要抓住缰绳磨蹭半天才能爬得上去的。这个时间差足够被人冲过来砍死了,所以不敢随意转身。
只得放弃骑马逃走的念头,轻轻对马儿说:“你快跑吧。没准儿还能找来救兵。”
可惜这个“乔楚”和那个乔楚一样的死心眼,只是在原地烦躁的打着转,宁可跟我共生死也不肯逃走。
“诸位英雄好汉,小弟途经此地,稍作休整,如有冒犯,请多包含,还请诸位大哥高抬贵手放我离开。”赶在他们说话之前我率先示好。
超强的求生欲,让我脑子转的飞快,这电视剧咱也不是白看的。一串彩虹屁流畅的飞出来,都不用打草稿。不禁从心里暗暗得意,佩服自己聪明机智。
可那群人似乎也没这么好糊弄,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长得像大蚂蚱的瘦高个儿哈哈大笑起来:“小美人儿,还挺聪明的,这个有意思。我喜欢。”
我一听就觉得这个人肯定是眼神儿有问题,耳朵也不大好使。赶紧澄清说:“这位大哥,小弟与您同为男人,可能是长的白了点,但绝非女扮男装。还请大哥高抬贵手。”
另一个长得像“矮冬瓜”的男人不耐烦的开口道:“少罗嗦!快点抓回去让主子看看。你喜欢也轮不到你!回去晚了饭都没了。”说着抬脚踹了“大蚂蚱”一下,示意他赶紧动手。
几个人冲我包抄过来,我一看:要完蛋!转身就跑。可我穿着厚重的衣服,近日来又严重缺乏锻炼。没跑几步就被人抓住。
不知被谁敲了一下,再醒来时我手脚已经被拴上铁链,绑在地上。
始知相忆深 优待俘虏的山大王
一阵错愕过后,回想起山脚下经历的事情,大概可以猜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也不知道此刻有没有人看着我,不敢乱动,偷偷眯起眼睛转着眼珠打量四周环境。
目光所及处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山洞。感觉到身下软绵绵的,手指摸了摸发现竟是张兽皮。看来这还是个优待俘虏的山大王?
这山洞里温度适宜,又有兽皮可以躺,可比前几天风餐露宿舒服多了。想到昨晚没睡好,反正已经被锁住跑不了了,所以我决定趁人家还没开始收拾我,抓紧时间再睡会儿。
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一阵:“咯咯咯”的笑声。这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醒了?”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装了,干脆抬起头来看了看,见对面坐着的人,果然是上次遇到的那个“蛇精”白锦,心一下就凉了。
这不就是冤家路窄吗?这么大个山,好巧不巧的竟然叫他把我给堵住了。唉……
试了试铁链的长度够长,我索性坐起来,大大方方的打量四周,为自己寻找生机。
这个山洞不是太大,也就一百来平方。被装扮的很有生活气息。除了我身下铺着的这张白色的兽皮,墙上还挂着大小不一的各色兽皮、骨架和干枯的植物,用做装饰。
对面有方桌有椅子,椅子上也披着张兽皮。桌子上则规整的摆放着一套茶具。
我的左手边还有个软榻。软榻雕花精致,被子铺盖洗的干净,叠得整齐,蓬松柔软的样子看起来就很舒适。
右边有几样简单的橱柜,看来是做收纳之用。除此之外再无杂物。
柜子旁边不远就是洞口,大概一人高两人宽,能看到洞口连着的长廊有火光闪动。看来从这个洞到外面还得有些距离。
这时候我注意到墙壁上的几盏煤油灯竟然都是用人的头颅骨做的灯托,看到骷髅头黑洞洞的大眼眶子里有拇指粗细的黑色小蛇钻进钻出,顿时觉得胃里翻腾,脊背发寒。
从房间装扮上就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个爱生活,讲卫生,有要求,有品位,有特殊癖好的——变t态!
此刻“蛇精”正慵懒的靠在桌边铺着兽皮的椅子上盯着我,他身着轻薄宽松的白色纱裙,乌黑顺滑的的长发披洒在肩上,手臂和脖颈处衣衫松动,漏出他细腻光洁的雪白肌肤,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盈盈的荡漾着柔情。
上次见面天色微明,又是准备战斗,只匆匆一眼,没看真切。这次细细看来此人长的还真不错,就是表情拿捏的夸张做作,令人作呕。
如果不是之前打过一次交道,又听到了关于他的传闻,单从他的外表看,还真看不出他的邪恶。
“蛇精”见我肆无忌惮的东张西望,没表现出害怕,也没大呼小叫。似乎非常满意,扭着腰身来到我近前。
细长冰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顺着我的脖子到达锁骨,我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中衣,我的大棉袄大棉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给扒走了,里面还藏着不少银子呢!
“小相公,好久不见。你可有想念奴家?咱们还真是有缘人呢!”说着他又开始捂着嘴咯咯的笑。
他这样的笑,听得我心里腻歪,加之上回交锋他是乔楚手下败将,可能我潜意识里就对他缺少尊重和恐惧,突然就懒得费心和他周旋了。
说出的话里也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视:“既然都是熟人了,我也不想陪你演戏。有话就直说,你到底想干嘛?”
我生硬的态度明显激怒了他,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就落了下来,随即被阴冷所取代,眼里透着怨毒,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预感到要倒霉了,暗骂自己沉不住气,没事儿招惹他干嘛!本来就被控制在人家手里,他打不过乔楚又不是打不过我,我这种认不清形势的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
趁他还没发飙,我赶紧岔开话题:“你这里有茅房没有?看你收拾的这么干净,我也不好意思给你弄脏了。”
果然,我的话成功的引开他的注意力,被夸“干净”,他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喊来手下,给我解开铁链,带我去茅房。
我一看来人,竟然认识!就是上次追我去见老虎的那个,当然也记得他那时为何要抓我。心下暗叫倒霉。
守着他家老大,这人倒是低眉顺眼老实的很,头都不敢抬,麻利的解开锁链,带我出去。
茅房不远,顺着过道走了七八米拐了个弯就到了。是另一个山洞改造的,地方很宽敞还很讲究的安装了木门,门里门外都熏着香。
我见此情形,不禁在心里默默点赞,这个蛇精男还真是讲究生活品质,比我活得都像个女人!
“这可是我们主子的专用茅房,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呵呵,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了。”想起这人的特殊癖好,我赶紧把他关在门外。
“哎哟,还害羞呢。小美人儿。等主子玩够了,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呸,口嗨狗!我心里暗骂。不禁也开始思量自己的处境:
看情形这些人了解我的底细,又都是变t态,我继续装模作样是不管用了,如果逃不出去,不但必死无疑,清白也是保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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