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我会医术!乔楚不会死的,快带我过去看看!不能耽搁!不能耽搁呀!”我焦急的大喊,两条腿儿也恢复了力气,一通胡踢乱踹,试图挣脱钳制。
两个士兵对看一眼,一人留下看住我,另一个跑去汇报。请示过后就把我带到乔楚的房间。
此时的乔楚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薄唇微张毫无血色,胸廓没有起伏,脉搏消失、瞳孔涣散,已经与死人无异。
我上前认真查看,迅速作出判断。正准备实施心肺复苏,只听旁边一个声音大声说道:“倘若救活便罢,救不活我要你的狗命!”
我擦!争分夺秒的时候,我没有时间跟他理论。胸中一团火却直冲脑门!似曾相识的说辞,似曾相识的场景,多么愤慨!多么的悲哀!原来中国的医闹是自古传承的!
医生又不是神仙,一边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一边却还要提防刽子手的屠刀!我抬头扫了一眼那个畜生东西,记住他的样子,过会一定要找他算账。我要灭了他!我要让这股歪风邪气传承不下去,也算为我的后世同僚们做贡献了!
可能是我眼里的冷意让大家始料未及,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连刚才那个叫嚣的家伙也没敢再有废话。一时间静的呼吸可闻。
一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咧咧扯开乔楚的衣领,摸了他的胸,亲了他的嘴。大概是眼前发生的一幕太过震惊,都被震傻了。竟然没人讯问,也没人制止,延续着刚才的安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房间里只有我胸外按压时,粗重的呼吸和床板咯吱咯吱的震颤声。我要是个女人此刻会不会被浸猪笼?我是个大男人,眼前这个画面在他们眼里是不是更诡异?
说不上我和乔楚谁比较幸运,他又一次被我救活了。
每段故事里,主角往往有两个。我猜一个是我的话,另一个一定是他。要不然他的命怎么会这么大!
乔楚心跳是恢复了,但意识仍然不清。处于昏迷状态。我对留下照看的人讲了看护要点。接下来的恢复情况还是得看造化。但我相信他不会死。
虽然他还是没法给我作证,但我已经不需要他这个证人了。从这个屋里走出来,我已经从阶下囚变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众人看我的眼神都透着敬畏和崇拜,好像还有着还那么一些——古怪。
整个下午经常遇到看见我就突然羞红着脸捂着嘴跑开的人。我看他们这没见过世面的傻样儿,觉得很好笑。哼!愚昧无知,思想长毛!但一个念头突然在我心里冒了出来!





始知相忆深 真相了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住上了干净整洁的房间,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在那之前我还洗了热水澡,换了新衣裳。
我的灵魂第一次与自己变性后的裸l体赤诚相对,尽管有些不好意思,出于好奇我还是看的非常仔细。
要不是胸前一马平川且男性特征清晰明了,我都要怀疑自己是到底是不是个爷们儿!
做女人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皮肤。真正让我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肤如凝脂,冰肌玉骨。我不由自主的在身上摩挲着感受指尖传递的细腻光滑。
只是此刻我的胸前还有两个乌青的脚印没有消散,像两块巨大胎记,看着刺眼但瑕不掩瑜。
这具身体不禁皮肤好,身材也是我最喜欢的那种,长腿窄腰,臀线紧翘,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显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六块腹肌,紧实有型,既不瘦弱单薄,又不是特别发达壮硕,柔和顺畅不显突兀。
我用手指戳戳肚子捅捅胳膊,一低头看到水中倒映着的一张俊脸。抬手捏了捏,确定是自己的无疑,顷刻间被幸福冲昏头脑,真的很想放声大笑!我猜到自己长相应该不错,万万没想到啊,我简直太帅啦!啦!啦!
与乔楚有棱角的冷峻不同,我整张脸的轮廓是柔和的,眉若远山舒展,不浓不淡。鼻梁挺拔,鼻翼微敛,更显精致。唇瓣柔软,色如粉桃,唇线清晰,不厚不薄。
尤爱这双狭长凤眼,像桃花凝泪,似秋水含情,默默凝神时似星辰朗月,干净纯洁,纤尘不染,目光微转又流露出来自我灵魂的狡黠神态,灵动俏皮,灼灼生辉。
——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呀呀呀,妖孽呀!妖孽呀!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倾城之貌啊!自己长成这样还用觊觎其他人吗?怀里揣个小镜子没事儿掏出来照照,就够欣赏一辈子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跟万年提的要求。这么看来莫非真的……看了看自己光洁细腻的手,连个老茧都没有。绝不是干粗活的,也不像个舞刀弄枪的。我判断自己十有八九是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
———————————————————
阴曹地府,小鬼问万年:“老大,你这样能不能行啊?她原本可是个姑娘!”万年露出他的招牌式老狐狸微笑:“‘美貌与智慧并存,有显赫的家世,吃穿不愁,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进宫,不和一群女人斗智斗勇……’每一条都符合要求,完全没毛病。在古代人们对男人可宽容多了,女人生的太漂亮多半没有好命,想不卷入纷争那也不大可能。所以,我这个安排最好。至于那刻骨铭心的爱情,她要的也只是‘刻骨铭心”,不是吗?”




始知相忆深 以德服人
作为一个灵魂上小肚鸡肠的女人,我自然不会忘记找那个混蛋医闹算账。虽然酒足饭饱,又刚刚被自己这张脸帅到,我此刻心情极好,气也消了大半。但该教训的,一个都不能跑!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里擦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看到我来一愣,腾地站了起来,只是眼神闪烁,竟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恐惧。
我此时虽是男人,也不愿当个随意动手的莽夫。其实主要还是面对一个七尺高,满脸横肉,手里拿着大刀的糙汉,我从心里自信——打不过他。所以我突然决定——以德服人!
本来,这种认知上的错误不从根本上纠正,打死他也白搭。于是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与他促膝长谈。
我从东郭先生与狼讲到农夫与蛇,再讲到吕洞宾与狗。最后我跟他举了几个真实的例子——扁鹊和蔡桓公,曹操和华佗,启发他的主动思考,又和他携手展望未来,遥想若干年后没人愿意做大夫,或者有风险的治疗,大夫为了自保,都干脆不接诊,那对病人而言将是怎样的灾难?
他似乎是听懂了,被我的一番言语所感化,又好像是被我这波操作吓得不轻。原本黝黑的脸庞,透着紫红。嘴唇颤抖着,话都说不囫囵,只是一个劲的道歉认错。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就差没给我下跪磕头了。见目的达到,我拍拍屁股走人。有种唐三藏驯服了黑熊怪的感觉。
出了“黑熊怪”的院子我先去看了看乔楚,他此刻脉搏、呼吸平稳,体温还有些偏高。有军医已经重新处置过伤口,在一旁守着。
桌上放着一个空碗尚有残存的药汁看来是喂过了草药。见我过来,老大夫急忙起身行礼,被我一把扶住。我常年与医生打交道,深切体会到他们的付出与情怀。对于这种潜心学问的人是从心里敬佩。
老大夫常年跟着部队驻守在边关,风餐露宿,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已经刻满了深深的沟壑。布衣短衫,头发花白盘在脑后,很是朴素。
老先生看着我,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面露难色。我说:“老人家有话但且直说。”他攥了一下拳头,似是把心一横拱拱手开口道:“这位后生不知如何称呼?”我说:“我叫肖山。”
老先生想了一会儿,好像在脑子里搜寻一番,发现当今医疗界并没有听说过我这号人物。又道:“敢问肖公子师呈何人?今日所见肖公子救人之法,出神入化。老朽实在是闻所未闻。”我无奈胡扯道:“没谁,我看了一些杂文小记自己总结的。”
古代还是挺注重知识产权的,毕竟谁有点本领和绝活,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社会,那可都是安身立命的本钱。往往都是偷摸传给自家人,那还得传男不传女。收个徒弟,俩人好的如父如子,绝招往往也得临死才舍得拿出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那可是至理名言。
就好比我这次实施心肺复苏,把人给救回来了。全天下就我知道这招,那我就是活神仙,得被人们供起来。但要是人人都会,那我就只是个小护士而已。
所以老爷子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我——他特别想知道。但是道德和良知告诉他,人家的绝活不能开口问。于是一张老脸憋的通红,纠结的皱成一团。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难为他,直接说道:“老先生不必作难,今天下午看大家都很好奇,我就想找个时间把这个法子传授给大家 。你们这里谁是管事儿的?我想跟他商量商量,在营地办个学习班,谁想学都来学学。”
我的这番话惊的他瞪大眼睛。似是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小心翼翼的问我:“可有所求?”我要说啥都不求,他们肯定瞎琢磨,心里不安。赶上小心眼儿的人保不准还得瞎给我安罪名。
想了想,我说:“一天三顿好吃好喝。要是老先生愿意的话也可以教教我草药的知识。”
其实“好吃好喝”以我现在的身份,不用说也少不了我的。“草药”我是真的想学学,在这里没有西医那些现代化设备和药品,中医,草药是唯一可以用来治病救命的东西。
不过这些最基础的知识都不是秘密,也不算为难他,要是老爷子实在不想教,我随便找本书也能自己学。
老大夫听了我的要求喜出望外,眼神里充满感激,赶紧带我去找负责人,帮我联系这个事儿。
这里说了算的那个负责人竟然也性乔,是乔楚的亲叔叔——镇远大将军乔忠。长得身材魁梧,面带肃杀,不怒自威。虽然已是中年,眉目间带着沧桑。但也能看出他眉浓口方,是个帅大叔。看来他们乔家是乌歌的武将世家,而且基因都不错。
帅大叔身居高位,运筹帷幄,自然不像老大夫这么好糊弄。他不信我说的那一套,也没有因为我刚刚救活了乔楚就把我当成自家子侄。
他一双虎目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戳俩窟窿似的,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出了一头白毛汗。我终于知道乔楚这四六不通的做派是从那里学的了。
老大夫像是担心我被他们老大惹毛了,再把事儿给搅黄了,在一旁急的直搓手。对着我一脸愧疚。
我想到自己也没啥可心虚的,清清嗓子坦然道:“本来这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要觉得不踏实我就再加俩条件,第一,以后万一我遇难被您碰上请出手救我一命。第二,我教给你们的,你们也要无私的传授给其他人,不要藏私。”
本来就是为了消除他的顾虑随口一说,没想到却一语成谶,这真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始知相忆深 跌下神坛
那日与严肃的乔大叔敲定好开课的时间和地点,请他们帮我把头一天睡过的那张破木板床抬到讲课的教练场,又教他们用铁皮做了个简易的扩音器。一天后,我的《护理与急救》小课堂轰轰烈烈开课了!
既然摆出这么大阵仗,我也不能只讲心肺复苏。找了纸笔认真备了课。搜肠刮肚把我这几年学过的、见过的,认为和他们生活相关,将来可能会遇到的。都罗列出来,林林总总三十多条。
除了心肺复苏、溺水、噎食、休克等各种突发状况的急救,还有个人卫生观念,简单的伤口处理,营养、运动、休息、心理健康……每天讲两课也得连讲半个月。
之所以有了这个念头,是之前在战场上横尸遍野的那一幕实在带给我太大冲击。这个年代的人。活的不容易,死的太容易。既然有些伤亡是可以避免的,我希望能给他们多一些生机。
虽然条件简陋,我的水平也很有限。但我的课反响很好,场场爆满,鸦雀无声。除了能看出他们对我的尊重和求知欲。更可见这是一支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队伍。
我尽量简化语言多举例子,让大家都能听懂。那张破木头床我站上去是讲台,跳下来它就是操作台。每次需要找人上来配合做演示,战士们都你争我抢十分踊跃。好像能被我选中是莫大的荣耀。
每当看着台下的战士们朴素认真的目光,我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温暖,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大家跟我更加熟络起来,虽然现在心肺复苏已经基本普及,撕掉了那层神秘面纱我也从神坛跌落凡间,但这也丝毫没有影响我的人气。
只是人们看我的眼神从敬畏变成了尊敬,从恐惧变成了喜爱。乔大叔通过几天观察也对我撤掉防备,眼神柔和了几分。
乔楚依旧没有醒来,生命体征平稳,体温也逐渐正常。有老大夫的草药伤口愈合的很快,脸色也不似之前那么苍白。就像童话里沉睡着的王子,面容平静而美好。
我知道对于身体而言,沉睡也是一种修复,没有太过紧张,只是嘱咐看护者给他定时翻身,做好口腔和皮肤的护理,按摩肢体,被动活动……
没事儿的时候,我就来找老大夫聊天学习。他性赵,我喊他赵伯。由于之前护校课程里也有中医学,虽然只是皮毛,但起码是有些基础,所以现在学起来上手很快。
赵伯常夸我有天赋,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我这样的徒弟,见到我就眉开眼笑。
我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怕到时候给老人家徒增伤感,就没有正式拜师。但从心里已经把他当成师傅一般孝敬。
这样和蔼的赵伯让我想起前世已经去世的外公。突然间有些想家……
乔楚昏迷的第十一天早上,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梦中惊醒。披上衣服开门一看,是照顾乔楚的看护过来报信说乔楚醒了,想要见我。




始知相忆深 我好像梦见你了
此时天色将明,也就六点多钟。深秋季节,一大早还有些清冷。
我问看护:“乔楚什么时候醒的?”他说:“大概一个时辰以前。醒来喝了点水。还没有进食,厨房熬了粥,赵大夫让问问你,如果可以的话,再给他喝点粥。”
“可以。小米最好,别喝太多。”这些赵伯定然也是知道的。可见他对乔楚的小心谨慎还有对我的信任。
我进屋的时候乔楚正扶着桌子边儿练习走路。看样子恢复的不错,见我过来,他顺势坐在椅子上,伸手示意我也坐下。
桌上晾着一碗粥,冒着热气。隔着碗摸了摸温度刚刚好,我伸手递给他,嘱咐道:“慢慢喝,先吃半碗让肠胃适应一下。”
他眼神里好像有我看不懂的情绪。轻轻开口道:“你还没吃饭,一起吧。”他大病初愈,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疲惫和沙哑。说着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侍卫。吩咐他再去厨房端碗粥,要几个小菜。
侍卫送来饭菜转身出去,赵伯和陪护见有我陪着,也都回去休息了。屋里就剩乔楚和我。
我刚起床还没刷牙,不大敢开口说话。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到目前为止生活简陋物质贫瘠,但卫生习惯还是没改变。恢复自由那天就就地取材制作了简易牙刷,早晚刷牙。
端起桌子上的陈茶,找了个干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漱漱口吐掉。转头问他:“你要不要?”他挑眉看我,眼中露出笑意:“那日你也是如此,快要渴死了,还要先净手。”
我回想起那个早上,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今天是咱俩第二次共进早餐。”“嗯,想来自从遇见你,我一共吃了两顿饭,都是与你一起的。”
他此时声线温柔,不似以前那么冰冷,这样的话轻轻的说出来,感觉像羽毛拂过心房。我心头微颤,抬头看向他,他目光低垂,面容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
想到自己到底内心是个女人,太过敏感,男人肯定没想这么多。于是收回心思安心吃饭。
古人讲究食不言,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因为太过安静,我总觉气氛古怪,有点尴尬。可又不知道该说点啥。于是只好继续保持沉默,越沉默越尴尬……
终于我想起来自己办学堂的事儿 ,这是个能聊几句的话题。
放下筷子开口道:“我开了个学堂。”
“我有话想问你。”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看样子是一直在等我放筷子。
“你先说。”两道声音又是同时响起。我都能感到自己脸上发烫,一定是脸红了。这下又是一阵尴尬……
我决定不再出声,抿着嘴用眼神示意请他先开口。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缓缓说道:“他们已经告诉我了。你是如何救我的。”房间内光线并不太好,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说话的时候脸也红了。
此刻太阳初升,外面天已大亮,阳光从半掩着的门缝和窗棱间的空隙里投射进来,丝丝缕缕照在地上。明暗交织处,可以看到尘埃在快乐的飞舞着。我斜过眼睛四处乱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也不敢接话。
说实话我教大家心肺复苏还有个目的,就是杜绝大家胡思乱想。等乔楚醒来的时候可以公平客观的阐述事实,免得引起误会不好相见。
看样子好像效果不怎么样啊!我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项技能给他补补课。让他能有一个清晰客观的认识。
“不只这些。”他垂着眼睛,眼眉微蹙似在努力回忆:“这几天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我在无尽的黑暗中走了很久。直到后来我走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里的陈设和人们的穿戴都很奇怪,与我们这里是不同的,我想那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我并不认识他,却感觉他就是我。我看到……”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抬头看我一眼继续道:“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对床上的我做了那些,嗯……心肺复苏。我在梦里并不清楚那是在做什么。只是能看到也能感觉到。直到刚刚他们跟我说了,我才知道,这是在抢救。你在这里抢救了我,而梦里那个女人,抢救了另一个我。后来我听到许多人的哭声,那个女人也在哭。我又在黑暗中走了很远,直到醒来……”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一双眼睛盯着我,带着疑惑和探究,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他的一番话,听得我非常震惊。我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说只是一场梦也并不太可能。这事儿听起来更像是一场穿越。
就像我一样,经过了长长的的黑暗通道,他去到了那个未来的世界,还目睹了一场抢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回来了。
很显然他也不觉得那只是一场梦,尤其是梦里梦外同样的经历,更不是一个“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可以解释的。
他就坐在那里等我回答,也不催促,只是交握着的手指骨节泛白,透露出他的急切与紧张。
我并不喜欢说谎,一是不屑,二是我相信是谎言总会被拆穿,还会遭报应。到不如坦坦荡荡地面对。
就像上次我说心肺复苏是我自创的,虽然事出无奈,还是内疚心虚了一把。
本来以为这是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秘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还基本上等于把自己的来历给暴露了。我很无语,真是报应来得太快啊!
我心里乱作一团,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继续编造谎言?还是干脆豁出去都交代了就拉倒了。
我能想到最坏的结果就是他把我当妖怪烧死,大不了我再去找那万年算账,重新投胎!
理清头绪我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坦然的对上他的目光说到:“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他似是没想到我能答应的这么痛快,表情微怔道:“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嗯,只要你肯信我。我知道的就跟你说。我回答不上来的也不会说谎骗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会有种莫名信任。就连嘱咐他替我保密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听到我的回答表情严肃的点了下头:“如此肖兄也可信我,不利于你的事情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
似是做出了承诺。于是他开口问道:“我梦里见到的那个地方你可知道?”“嗯。”我点了下头:“那应该是几千年后的医院,给病人治病的地方。”
听到这个答案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震惊,继续开口道:“我如何去到那里?”我想了想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你快死了,也许是已经死了,灵魂被什么牵引去到那里。”
他点点头又问我:“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和你之间有没有联系?”他指的应该是那个抢救他的医务工作者。
我想,他醒来以后对我的态度变化应该也与梦里那个人有关。
人们常常会对自己梦里的人产生亲切感,把自己梦里的情节和情绪延伸到现实中产生移情。
尤其他这样单纯的少年,在那种恐慌无助的心情下见到一个女人对自己“又亲又摸”,最后还为自己流了眼泪,这感觉不亚于一场春梦吧?
所以醒来时听到我对他抢救的过程与梦里重合,潜意识里就把我与那人画上了等号,对我有了好感。
我思索了一下,既然我人已经在这边了,那里的八成不是我。除非平行宇宙里面的我没死,还在上班抢救病人。
那样的可能性不大,医护工作者穿的隔离衣差不多,而且也没个照片辨认,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我。
只好告诉他最大的可能——“那是个会医术的同行。我也不确定是谁。”
他眼神暗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接着问道:“你是谁?”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我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因为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答案。
我是谁呢?自从穿越后我不仅一次的问自己。决定我是谁的到底是灵魂,□□,还是仅仅是一个名字?
12345...4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