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我清清嗓子,成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然后宣布——我要给大家讲个故事!
我当然是讲《金刚葫芦娃》的故事。玄幻又温情的开头,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过程,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结局……
我说的精彩,他们听得入神,一个个瞪大眼睛,坐的笔直,仿佛已经置身在那金刚葫芦山。
听到葫芦兄弟一个个被抓捕他们面露焦急;听到蛇精的阴险和狠毒,他们双拳紧握一脸愤怒;听到穿山甲和老爷爷的惨死,他们又难掩悲痛和惋惜……
等我故事讲完,大家一片静默,似乎意犹未尽……乔楚跟我坐的近,凑过身子在我耳边悄悄问到:“这是你编的?他们是葫芦娃,那老爷爷是谁?”
我想说:“是你呀!”话到嘴边又觉得太不吉利。于是改口道:“是你想太多了,这是我听来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始知相忆深 蛇精来了
终于还是要睡觉了,乔楚让我去马车上休息能舒服些。我觉得这荒郊野岭的还是和大家挤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本能上对黑暗和陌生环境的恐惧,也许是职业习惯和女人的直觉,加上白天林子里的事儿太过蹊跷,我总有种不安全感,预感到有事儿要发生。
毕竟是仅凭感觉。我不想让他们认为我没见过世面,小题大做,就没把顾虑说出来,只是默默的把自己的东西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挤在人堆里和衣躺下。
赶了一天的路很累,虽然环境不好又心事重重我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睡得香甜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是那只穿山甲,帮着葫芦兄弟们大战蛇精,乔楚真的是那个老爷爷。他要被那个蛇精杀死时候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此时天还黑着,也不知道时辰。
我想换个姿势继续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周围似乎有簌簌的响动,正当我屏住呼吸要仔细再听听,负责值夜的人也发现了动静,警觉的大喊一声:“不好!”
地上的几个不愧都是练家子,就连那车夫都没有丝毫的拖延犹豫,一瞬间都手握兵器立在当地。一点都看不出这群人刚刚还在熟睡中。
我也赶紧捡起自己的东西,从地上爬起来,手中握紧乔楚送我的那把匕首,紧张的看向四周。
黑影闪动从阴暗处跑出来几个人,穿着黑衣也没蒙面。看人数应该也和我们差不多。
只听见一阵吃吃的笑声传来,听的人头皮发麻好像这林子里钻出来个女鬼:“哎呦呦,奴家来早了,打扰了各位的好梦,奴家该死。不过,乔家军果然名不虚传。”
他又转向我道:“小公子,你的舌头还疼吗?”说完又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此时的东方已经泛白,周围的景物也从一个个模糊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看着眼前这个人一阵无语。
明明是个大男人,举手投足间却比女人还女人,不过看他身材纤细,长的也是细皮嫩肉,一双凤眼眼角微挑,配上这声音、神态竟然毫无违和感。
蛇精来了!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浮现出这个词。嘴上也是脱口而出:“你是人是妖?”
“咯咯咯”他掩嘴垂眸,波光流转含羞带怯“小官人好可爱,你是在说奴家长得美吗?”听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乔楚愤怒的瞪着他问:“少废话,你要干什么?”
他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本来呢,自然是要取你们的性命。可是现在呢,我又改注意了。”
说着他的一双眼睛在我和乔楚的脸上瞟来瞟去。“请二位官人到奴家府上小住几日可还好啊?”
面对他这种公开调戏我到还好,毕竟姐姐也算见多识广,跟现代那些流氓比起来他这个说辞已经很含蓄了。
乔楚脸皮儿薄,一张俊脸陡然涨的通红。也不多话,提着刀就跑过去跟他打了起来。
剩下的人一看老大已经开始了,也不用等着招呼,自动结了对子,纷纷缠斗在一起。
我属于毫无战斗力的一个,能做的最大贡献就是不添乱。于是我努力地降低存在感,肩上背好药箱,手中紧握匕首,默默的往打斗场的边缘出溜,寻找着掩体和逃跑路线。
因为之前考虑到落脚点的安全,我们找的这块地方还算空旷,唯一能藏得住人的地方就是我之前乘坐的马车,于是我悄悄往马车靠近,幻想着乘人不备能躲进里面。
谁知道所谓高手,也有那喜欢挑软柿子捏的龌龊小人。不去找旗鼓相当的对手,反倒冲着我过来了。一看苗头不对,吓得我撒腿就跑。
刚刚我早就算计好了,躲不了就往山上跑,这是我唯一的生机。山下凭本事我肯定谁都干不过。但是只要在我钻进山林之前没被逮住,那我就有胜算了。打架打不过,小聪明还是有的。越是未知的环境对我越有利!
我知道此刻大家都在拼命,不能分心,为了不连累乔楚,我忍着没有呼救,只是咬紧牙关玩命的奔跑。
幸好之前在教场跟大家讲课,讲到运动与健康,为了以身作则给大家做示范每天坚持带着我的学生们跑圈、深蹲、波比跳。
当时暗骂自己自讨苦吃,只是没想到还能有今天,运动带来的福利此刻就呈现出来了。虽然身后是一个练武之人,我们之间实力悬殊,但也没至于直接让他把我给摁住。
不用回头看我也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在缩短,但也仅仅是缩短而已,一直到跑进了那座山,他也没有抓住我。
我觉得这也与我在逃命,而他只是在工作有关。又或者因为我太菜,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此刻只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一直觉得进了山就好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和念想。可万万没想到,我想的太天真了!
一进山我就傻眼了,这种山根本没有任何路可以走,树密草高,并不像我认为的山那样还有台阶,就算没台阶最起码也得有点人蹚出来的路。
这样的环境下别说是跑,我连腿都迈不动,走的更艰难了!而且由于他离的近,一直没有逃出他的视线,我也没有机会躲藏起来。
我越跑越绝望,身后的人却突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就像砂纸打磨墙面让人浑身难受,声音里还带着粗鄙和得意。
“小美人儿,跑不动了吧?这个地方正好。快让爷好好疼你。”我一听身后这人竟然还存着这心思,顿时恶心的打了个激灵。头也不敢回跑的更加拼命了。
我觉得此刻我的手上已经被树枝和野草划了好多口子了,脚也早就磨破了。但在这样的威胁下,那些伤痛简直都不值一提。
此刻的我再也不信什么狗屁的主角光环了,哪个穿越的有我这么惨?我这特么的还是他们地府还债给我续的命。就这破命!心里早将万年骂了一万遍!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了!
到了这里一天锦衣玉食的日子都没过呢,眼瞅着清白不保,小命也快折腾没了!
在我跑的气喘吁吁,心跳快的要破吉尼斯世界纪录,整个胸腔火烧火燎,几乎快要断气儿的时候,背后的衣服终于被人一把揪住!
始知相忆深 佛陀救蝎子的故事
你知道吗,此时的我,心中涌起的感觉竟然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太他么的累了!我宁可死也不想再跑了。只想着一会儿能拼命保住清白,求他手起刀落给我个痛快。
或者——我想起了那把匕首。刚才逃跑拿着碍事,我把它别在腰上了。或者我可以悄悄拿出匕首偷偷捅他一刀?不过力量悬殊的情况下那样的做法并不明智,很容易遭反杀。
我心思百转的想对策,却只觉得背后的手一松,那人突然“妈呀”一声,转身就跑掉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究竟,只听见一声咆哮,震得我险些摔倒,树上得枯叶纷纷掉落。
我听出那是老虎的声音,抬眼一看,一只漂亮雄壮的花斑大老虎此时此刻就站在我的正前方。虽然还隔着五六米,但我觉得这次比任何野生动物园看的都真切。
我的一颗心瞬间就凉成了干冰,把五脏六腑都冻在了一处,连脑子也被冻成一个疙瘩。
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跑!可我的脚好像也被冻住了,突然间就不听使唤了。
等我双脚终于能挪动的时候,我的脑子也变得格外灵光,突然想到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一个科学节目里介绍过,不能背对着猫科动物!
如果不幸遇到老虎,转身背对它逃跑是个很愚蠢的行为,那样可能会死的更快。
但我现在面对面看着它,好像也难逃一死,快死慢死有啥区别?先吃肚子,还是先吃屁股倒是还有点区别。
可我又想到刚才那个匪人,逃走时明明是背对老虎,怎么也没见它扑过去?难道是看我更好吃?我不禁置疑起那个科普节目的真实性。
我这头心思百转的想辙逃生。看那老虎到很镇定,美食当前,不仅没有急着扑过来,连一步都没有向前挪动。
我正心中纳闷,就见那老虎竟在原地趴了下来。冲我轻轻叫了两声,神情里完全没有刚刚那种凶狠霸气,到像是在请我过去。
我怕会错意,没敢乱动。用眼神确认,看收敛起杀气的老虎就跟个大猫似的,还透着娇憨和萌态,我吊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才稍稍放松下来。
想到过去看过的一些玄幻小说里面,主人公都能收服一些大型野生动物当自己的保镖,我心中暗自激动,莫非我也要有此奇遇?
慢慢挪到它跟前我才看清,它隐没在野草中的前爪有一只被深深卡在石缝里。应该是挣扎过的,爪子周围的皮毛都沾染上了血迹。
原来它受伤了!我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赶紧上前帮它解困。
它脚下的石缝是山体的自然裂缝,大概两三米长,因为是楔形,两头宽窄不同。最宽的地方十几公分,最窄的也就不到一公分。
它的右前爪就卡在中间五六公分宽的位置处。可能脚着地的时候力量比较大,踩得很深,硬往外拔有些困难,我试着扳着它的腿往缝隙宽的那头移动。
我这一动碰到它的痛处,大家伙发出一声哀嚎,但丝毫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而是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见它如此通人性很是欣慰,伸手摸摸它的脑袋表示安慰,然后继续。
我把手臂伸进狭窄的石缝,虽然空间有限,活动上很受限制,但可以起到推动作用。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刻钟,我们终于成功了!
我原本就被野草划伤的手,经过石壁的摩擦此刻更是伤痕累累,蹭掉皮儿的地方,已经开始渗血。
检查老虎的腿骨应该没有受伤,也只是蹭破了皮毛。
想起刚才逃跑的时候背着药箱,快被抓住的时候才丢下,离此处不太远。
虽然动物的自愈力很强,但既然救了就帮它到底吧!于是转过身想去给它找药箱。
刚走两步,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风起,不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扑倒在地,伴随着一声虎啸,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肩胛骨像被拍碎了一般,被压得动弹不得,脸贴在地上被野草和石子儿扎的生疼,胸腔里一阵火烧火燎,不知道是受了内伤还是被气的。
我也说不清是气自己大意,还是更气它恩将仇报。此刻葬身虎口着实心有不甘。
人就是这样,虽然嘴上说着付出不求回报,还是会对受过自己恩惠的一方有所期许。
刚刚如果一来就直接被老虎吃了,我一定不会觉得这么难过。
老虎摁着我,又是一声长啸,有种猫逮住耗子之后,宣布胜利的仪式感。
真是不知羞耻啊!也不知道它这么阴险毒辣还有什么好得意的!也不想想刚刚自己是怎么得救的?
这时候耳边嗖嗖嗖的响起一阵射箭的声音。紧接着就感觉有人到了近前,咻咻咻的剑声舞动,伴随着老虎奸贼痛苦愤怒的咆哮。
随着它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彻底安静下来。我知道我方胜利,我得救了。
身体被人翻过来的那一刻我看到乔楚那张放大的俊脸。此刻他眸子通红,表情很狰狞,就像那张钟馗画像,让人看着都觉得害怕。看我还活着,他明显的放松下来。
本来我为了保住面子,已经做好了冲大家笑着挥挥手的准备。
可是看到乔楚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恐惧、痛苦、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就像受了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长,我抱着他的大腿哇哇的大哭起来,也顾不上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我到底能不能这么哭了。
鼻涕、眼泪,脸上的草和泥,统统蹭在他衣服上。他轻轻抚着我的后背,直到我哭够了,慢慢抬起头。
乔楚面容平和温柔,早已没了之前的戾气,目光缓缓流淌,像是可以疗伤的一湖秋水。
我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几个兄弟,他们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竟然谁都没有笑话我。
大概是这样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实在让人笑不出来。换成别人恐怕也得哭吧?
乔楚把我从地上搀起来,检查了一下,我除了手上和脸上的擦伤,肩膀一碰就疼,活动到是不受限,背后的血迹也是那老虎留下的,我基本没有大碍。
乔七拣回了我的药箱。乔楚搀着我跟随众人一起下山,即便有他们几个在前头清除障碍,下山的路还是比上来时候更难走一些。
加上我肩上有伤,活动幅度受限,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不一会儿就远远落在大家后面。
乔楚也不急,很有耐心的跟着我,见我一直闷闷不乐,他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我回头看他,他脸上写满愧疚,好像我受伤都是他的错。
我说:“不是的,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而且……”我把他们到来之前,我刚刚救了那只老虎的事儿,跟他说了。
这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对于它的忘恩负义我很伤心。
乔楚听完皱皱眉,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说:“难道你是在怪这头畜生不讲道义?人都尚有出尔反尔恩将仇报之徒,何况一只老虎。”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什么,惊讶的问我:“莫非,你们那个朝代,老虎已经不吃人了?”
“額……那倒不是。”经他这么一问我茅塞顿开,突然就释然了。
我一定是被小说里的情节给迷惑了,忘了老虎本来的样子。老虎就是老虎,他本就是要吃人的。
我家里养了好多年的猫尚且经常会莫名其妙挠我几下,咬我几口,何况这长在大自然里的山中之王。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那个经典的《佛陀救蝎子》的故事,我跟乔楚讲了那个故事,告诉他我想通了,如果将来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依然会救它。
乔楚好笑的看着我,伸手摘掉了我头上粘着的几棵杂草,顺手摸了摸我的头。
那样子就像一个语重心长的老父亲,他说:“那佛陀一次次的救蝎子,也只是被蜇几下而已。如果这次我们晚来一步你已经被那老虎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是后怕又像庆幸。
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到:“人有的时候为自己着想并不是错,善良和付出也要看对方是不是值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微眯,看着前方。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这番话到不像是对着我说,反而像是在抒发某种感悟。
我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并没有错,之前那种情况下,不可能见死不救。当然我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我想也许是我手上流血激发了老虎的兽x性,之前它还帮我吓走了那个歹徒,救了我一命,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我自言自语的帮自己找台阶,也没再跟他争论。
提到那个歹徒我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刚才那群人怎么样了。
乔楚说,那人从山上跑下来说有老虎。领头的那个人一个没留神被他一剑划伤,领着他的手下撤走了。
他们死了两个人,我们这边乔二和乔五受了伤。
始知相忆深 不许叫!再叫老子直接宰了你!
下了山回到营地,众人已经等在那里。地上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乔一报告说,没有找到证明身份的物件。
但根据领头人的特征大家认为那人就是臭名昭著的白锦,自称“白娘子”专门帮人做杀人越货的勾当。而且喜欢抓些年轻貌美的男性回去,手段残忍变态,不讲道义。
乔楚与他往日并无恩怨,他受人指使的可能性较大。这次既然没成功保不准以后还会出现。
众人分析原因,商议对策。我检查了我们伤员的情况,乔二伤在手臂,乔五被人刺伤了大腿。都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我拿过药箱帮他们消毒包扎伤口,乔二还好。乔五需要脱裤子,红着脸死活不肯。
虽然都是大男人,大概是古代不是人人都穿内裤,守着这么多兄弟脱光光的确有点难为情。
我虽然也有点不愿面对。但人命要紧,出血、感染都足矣要他的命。
好在我现在披着一张男人的皮囊,许多事情都方便很多。
于是跟大家说:“你们都别围着了。把他扶进马车。”
乔七帮他准备好,从车里出来,我一只手扒着车门刚要上车,胳膊被人一把抓住。
乔楚拿过我的药箱,说:“我来。”我说:“那怎么行?人命关天,这可不能胡来。”
他眉毛一皱问我:“你不信我?之前你在营地讲过,我有补课。而且,刚才你给乔二弄的时候我也看过了。很简单,我可以的。”
我一想的确也没多难。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离开,他们经常受伤,自己能学会那是最好不过。渔胜于鱼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我说:“那好吧,我可以看着你弄,在旁边指导一下。”
他竟然说:“不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中好像还透着一丝恼怒。
一定是他的傲娇病又犯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骄傲了,受不了别人对他的质疑。也罢,那就交给他!
我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告诉他我就在这儿等着,弄不了一定要叫我,就闪开身让乔楚上车。
乔楚身手矫捷的上了车,迅速的拉上帘子,又把头伸出来特意嘱咐我:“不要偷看!”
那口气听起来好像里面藏着的是他的媳妇。唉?死活不让我进去看,莫非他俩……
车厢里突然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声,接着很明显嘴巴被人堵住了。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不许叫!再叫老子直接宰了你!”
好吧,我想多了。乔楚啊,对待兄弟你简直不是人啊!
始知相忆深 不是唱给你的
经过这场折腾耽误了半天时间,后面的路程两个伤员坐马车,乔楚带着我骑马,继续赶路。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乔楚让我坐在前面。因为怕我肩上的伤使不上力气,不抓紧他的话会有危险,我也没矫情。
本来我也可以坐车的,可是跟俩不太熟的人挤在车箱里,面对面的会很尴尬,我宁可跟乔楚骑马。
对于我的选择乔楚似乎很开心,虽然他没说什么,脸上表情也隐藏的挺好,但我就是能感觉到。
他的唇角、他的眉梢,好像就连他的呼吸都是轻松愉悦的,我仿佛能听见他心里有一只小鸟在唱歌。
跟他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相处最多,关系最好的一个人了,他是唯一知道我来历的人。经过上午的事儿,我对他建立了更深的信任和依恋。
即便我如今不再是女人,可本能的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个人的照顾和保护,乔楚就是那个在关键时刻保护了我的人。
待在他的身边我莫名的踏实,那感觉就像过去我待在哥哥和父亲的身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我贪恋这样的安全感。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和大家也渐渐熟络起来,从无话可说,到经常会有人主动和我交谈。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走近一些,了解一些,就会更加亲密一些。
夜幕降临之前我们找好了落脚点。在一个视野很好的小河边。
河水清澈见底,夕阳的映照下波光闪烁,倒映着晚霞,红彤彤金灿灿一片,让人生出温暖的幸福感。
乔四从小长在水边,精通捕鱼捉虾,大小伙子也不嫌凉,卷着裤腿趟进河里。
河水堪堪过膝,看着他逆光下的剪影,很有些生动的趣味。
我也卷着裤腿跑过去,却被乔楚一把拽住,他说:“秋天水凉,你不能去。”
乔四捉了几条鱼上来,点上火给大伙儿烤着吃。
除了那两个伤员不能吃荤腥发物。我们人人吃了一些。
吃饱喝足,心情就格外的好。大家照例点了篝火。
我看今晚月光皎洁,星光璀璨,于是避开人群,躺在河边听着虫鸣看星星。
我最爱看星星,过去常常一个人爬到楼顶看星星。城市声光污染,空气也不够清透,即便后来去新西兰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星空,竟然也不及这里。
夜空黑的透彻,星星亮的纯粹。就好像在黑色绸缎上撒下一麻袋的钻石,层层叠叠,密密麻麻,闪闪生辉……
我脑袋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的哼着歌。听见脚步声近,带着熟悉的气息。
乔楚挨着我躺下来,说:“你倒会找地方,今天怎么不说故事了?”
我说:“我说的故事不吉利,昨天刚讲了晚上蛇精就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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