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到了街上冷风一吹,火辣辣的脸才觉得舒服些。我冷眼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几个人,兴致索然。
不管出招的是哪个,不管他今天是有意还是无心,这顿饭都是吃不成了,但这件事儿我得说清楚,现场解决。
就算是步暗棋,也得让他给我晾在明处,免得我今后提心掉胆,冷不防再被坑一次。
我找了间看上去有点冷清的茶馆,招呼大家进去坐下。
让小白他们单独一桌,我和这几个“朋友”坐在一起。
给自己倒上茶,端起来喝了几口,才笑盈盈地看向大家,开门见山的问:“过去的郁君泽很蠢吗?”
始知相忆深 逛街
几个人被我单刀直入的打法吓了一跳。
郝从被茶水呛到,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段敏端着茶壶的手颤了颤,把水倒在桌子上。
厉书勤抬眼看了看大家,又慌忙垂下头。
只有傅明义镇定自若地喝着茶,纹丝未动。
我盯着他们看了一瞬,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说到:
“我不知道你们是来找我寻仇的,还是被人派来整我的。说是‘朋友’,我不信。
本来呢我也可以沉住气,陪你们慢慢玩,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可是,我既没心情,也没时间。
我郁君泽既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之前的事情就都翻篇了。
不管过去是敌是友,从今天起,真心待我的,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但是憋着坏想害我的,也得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要都是些今天这样的小把戏,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完全不够看,没意思。
要是后面还有大招,想继续试试。那我也不是怕事儿的。只要觉得是我的对手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我倒要让你们看看如今的我,还是不是能让你们耍着玩的蠢货!”
一时间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接话,场面有点尴尬。
我也没指望这时候听见他们的答复,把话说到,就放下茶盏带着我的人离开了。
回到府里才倒在床上难受起来,空着肚子喝了凉风,吃了气,灌了酒,饮了茶,此刻胃里一抽一抽的疼。
拿出针灸的家事儿,给自己在合谷、内关、中脘、足三里几个穴位扎上针。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想起他们仨人也都跟着我饿着肚子呢。
让大刀他们几个自己去厨房找吃的,顺便给我带点粥回来。
几个丫鬟见我生病很是紧张,醉春烟要去找夫人汇报,被我拦住:“以后小毛病我自己治治就行了,用不着惊动夫人。”
冷画屏灌了汤婆子来给我暖着,淡墨痕在一旁守着。
寒江雪说:“恐怕那几个憨货到了厨房只顾自己吃,指不定几时才能回来。”张罗着给我煮养胃粥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我刚收了针,正穿衣服,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伴随着冷风和粥的香气。
翻身下床喝粥,却发现端着粥站在身后的人竟然是秦初岚。
自从上次唬了她,我就没再去找她,没想到她倒是沉不住气自己跑来了。
毕竟是个大肚子,我也不想太难为她,让她把粥放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叫她坐。
几个丫鬟见状,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秦初岚犹豫了一下,没动。温柔小意的看着我说:“世子爷身子不舒服就躺着吧,奴家伺候您吃粥。”
这种装模作样的做派就很让人恼火,我不耐烦的摆摆手,没心思和她打太极:
“今天我糟心事儿够多了,你不想惹晦气挨骂就赶紧走。你准备好的那些说辞我不会信,你就省省吧。
至于如何发落你,我自有我打算,不会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我想好了自会跟你说,你不用过来找我试探。
另外,我喜欢简单诚实的。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改变命运,那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吧。没准儿就得偿所愿了。”
秦初岚诚惶诚恐的逃出去。我吃完粥躺下,大刀和小白才回来。
我说:“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不知道你们主子还病着等你们送饭吗?”
他俩被我吓了一跳,慌忙问道:“雪姑娘还没回来吗?她说她会张罗主子的饭,让我们慢慢吃。”
他们的回答跟我猜的差不多,我说:“行了,我吃过了,唬你们的。你们去把寒江雪叫过来吧。”
寒江雪似乎躲得不远,片刻就到了。进门左右瞧了瞧大大方方地问:“初岚姑娘回去了?”
我冷笑道:“有你这种队友,她也真够倒霉的。”
她扯扯嘴角笑的牵强:“世子这是何意?”
我说:“我今儿心情不好,你这个时候把她叫来可不算明智,她在我这儿碰了一鼻子灰,这会儿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寒江雪脸色一凛连忙跪下:“奴婢冤枉,是初岚姑娘见到奴婢煮粥,问起来,奴婢多说了几句,初岚姑娘才要过来看看的。”
“哦?是吗?大冬天的,她怀着身子,刚吃过午饭,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跑到厨房去干什么?
行了,你也甭想说辞了,不管冤不冤枉,本来初岚那边也缺人手,既然你和她聊得来就过去伺候她吧。
你俩在一处齐心协力想想辙,等帮她当上世子妃,你就能跟着一起回来了。”
寒江雪闻言再也不能淡定了,哭着哀求道:“求您不要让我走,世子我错了,求您放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吵的我头疼,我只好吓唬她道:“你再闹就要挨板子了!现在我不打你,不杀你,也没将你逐出府去,只是让你换个地方,你有什么可闹的?”
她终于安静下来,我叫了大刀、小白进来,把寒江雪送去秦初岚院子里。
这个安排,让剩下的几个人惶恐不安。我安慰到:“我本就不喜欢人多。那边正好也缺人手。你们几个想过去的自己过去就好,想留下的就本分的跟着我。对我好的我自会好好对待。”
“世子爷瞧她不对?那为什么不直接发落了?”冷画屏忍不住问道。
“还不至于。他们有他们的目的,我也有我的打算。”
关于秦初岚的事情我的确很矛盾。最初乍一听说这件事就好像晴天霹雳,只想到她的存在会将我和乔楚分开。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第一反应也是快些拆穿她,把这事儿撇干净。
经过这几天的冷静和沉淀,我又觉得她的存在也未必是坏事儿。
身为王府的世子,不娶妻不生子,时间久了势必会被逼婚催婚。
不给郁家留个后,给父母留个念想,想全身而退也是难上加难。
这么看来,秦初岚的出现倒是解决了许多难题。
或许,各取所需,也可以是一种选择。
当然,前提是我得先确定一些事情是不是如我所想。
冷画屏是个快人快语的姑娘。见我没说通透,忍不住撅着嘴吐槽:“世子这次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话说一半让人自己猜去。好没意思!”
醉春烟扯了下她的袖子,她才意识到失言,吐吐舌头退到一边。
我不与她计较,若不是我的计划不能与人言,我也不愿这样藏着掖着的跟人说话。
今天发生的事儿很多,有些累了,下午美美睡上一觉。
逛街的事儿惦记的心痒痒,再过十来天就要过年了,买礼物是个不错的由头。
晚上叫来管家问清楚府里采办的事宜和自己可支配的银钱,竟比我料想的还要多。
从心里大概列了个名单,准备了足够的银子。
第二天上午叫上大刀小白和阿信三个跟班,开开心心的逛街去!
因为有了买礼物的由头,不论字画古玩的男人所好,还是胭脂水粉的女士用品,都不用避开。
可以名正言顺挨家挨户,仔仔细细的扫荡过去。
力求每间店铺、每个柜台、每个地摊儿、每件商品都不错过。遇到犹豫不决的商品还得记下来,一会还得倒回来。
所以逛了一上午半条街都没走完。
这完全是女人逛街的方式,而且我看到玲琅满目的商品,就像打了鸡血,不吃不喝不休息也不会觉得累。
后面跟着的三个小伙子可就受不了了,这还没两个时辰,就已经蔫头耷拉脑袋的叫苦连连。
看来不论古代还是现代男人都一个德行。越是直男越是受不住“逛街”这种酷刑。
阿信应该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体力最好的,却是他第一个出声“抗议”。
当然,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也有所收敛,虽是抗议,却“抗议”的相当含蓄。
他说:“世子一会儿要不要去前面的十香斋用午膳?我先去看看占个位子。”
鸡贼,长进真快。看来所谓直肠子也是惯的。被骂了一顿,竟然就变得如此狡猾。
小白更狡猾,连忙“真诚”的拱拱手,一脸严肃的说:“这些跑腿的活就交给我来做吧,信护卫还要保护主子安全,不敢劳烦。”
说罢就要跑,被我一把扯住肩头揪了回来。
我说:“行了,你们俩别演戏了。一起去吧,中场休息。你看人家大刀多老实……诶?大刀呢?”
小白翻着白眼说:“他一定是抱着你买的东西,到下一家店里坐着等你了……”
我一头黑线:“………”
叫小白去那店里寻大刀,我和阿信继续往前走。
今天这个点过去十香斋应该是有位子的。要是还不行,就预定明天的!
一走神儿的功夫,跟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道了个歉匆匆离开了。我被身后有阿信扶住倒也没受伤。
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检查荷包,竟也还在。看来就只是不小心被撞到了。
阿信虽负责保护我安全,但这种寻常的碰撞,也不能把人揪回来打一顿。
只当一个小插曲,继续往十香斋走。停了这一下小白和大刀也追上来了。
今天好运气,十香斋有空位,还是个包间。小二一看是我们,起初有些紧张,见我们不是来寻仇的,也打起精神好生招待。
他三个依着规矩是不能和我同桌吃饭的,得站一边等我吃完了才能吃。
我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但在外头,失了规矩被人看见又得生出事端。也不能邀请他们一块儿坐下,知道他们跟着我走的辛苦,也只能很内疚的自己先吃。
为了让他们不无聊,我叫了唱小曲的过来助兴。
我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他仨不用说,一听我有这安排,喜形于色。
唱曲儿的姑娘叫“白莲”,我打趣道:“和我们小白是一家。”
不知道性格如何,但从长相上看,到真是人如其名,像一朵纤尘不染楚楚动人的“白莲花”,我见犹怜。
回头再看身后那三位,在女人面前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逛街的疲惫一扫而光。一个个精神饱满,站得笔直,好像瞬间又高大挺拔了许多。
我看着好笑,点了几个小曲儿,姑娘声音软软糯糯,非常好听。
她眼睛一直垂着,没有四处乱瞟,也没冲我抛个媚眼儿,只是专注的唱她的曲儿,这倒让我高看一眼。
点的曲子唱罢,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姑娘站起来抱着琴鞠躬行礼出去,干净利落,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等着拿赏钱,让我更是意外。
我放下筷子,让身后三人坐下吃饭。怕他们不自在,说要去茅房,就起身出去了。
此时外面大厅已经坐满了人,我找到小二,问了问如何给姑娘赏银的事儿。
小二说:“这里点曲儿规矩是不同的,会记在房间账上,客人结完账店里会给姑娘结算。一个曲儿五个铜板,姑娘不与客人直接接触,也不接受多余打赏。这是她自己定下的规矩。”
“哦?这个姑娘倒是特别。”我对她从欣赏转为敬佩。
要知道唱曲儿的收入主要是靠打赏,但那样拉扯间也确实会给自己增加风险,也不好掌握与客人之间的这个“度”。
小二吃惊地说:“世子爷不认得她?”
似乎又想起我与他人的不同,面露了然,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
“世子爷这几个月不在京里,这些事儿不知道也正常。说来这白莲姑娘落到此处与那沈家也有牵连。”
“什么沈家?”我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那诓了你的沈公子,噢,不对。”
他作势打了自己嘴一巴掌才继续说道:
“沈畅家,原兵部尚书。他家一倒台牵扯甚广,这白家也算一个。
原来这可是京城数得着的大门大户,一夜之间就倒了,抄家流放,女子变卖为奴。
好在白大小姐的未婚夫邱硕邱公子有情有义。这个时候不怕被牵连,抢先把白小姐买下来,又去官府销了她的奴籍,还了她自由身。婚事虽不成了,算是把人保了下来。
白小姐也是个有骨气的烈女子,大概也是怕耽误邱公子,不肯一直受人照拂,坚持断了关系,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
这世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年轻女子一个人讨生活可不容易。
我们东家欣赏白小姐的气节,就留她在这里唱曲儿。
说是赏她口饭吃其实倒不如说也沾了她的名气,许多客人是冲着白小姐来的呢!”
小二说到这里就被人叫走干活去了。
我听了这白小姐的故事也很受触动,绕来绕去竟也与“我”有些牵连。
没想到郁君泽这一出走,竟然还牵连了这么多的无辜之人。
可他要不出走也没我啥事儿了,不想了,各有各命吧!
正要回包厢,隔壁包厢传来一声尖叫。声音尖细,我第一反应竟是:白小姐出事儿了!二话不说掀帘子闯了进去!
始知相忆深 纸条
白小姐果然在,但画风和我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有个细胳膊细腿的公子哥被她架着手臂按在地上摩擦。
还有几个男的跃跃欲试想上前帮忙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大家看我闯进来竟然表现出惊喜神色,就像看见了大救星。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冲上前来抓住我的胳膊叫道:“世子爷救我们,世子爷救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啊!”
白莲听他这么说,大概以为我和他们一伙的,感受到威胁,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那个麻杆儿少爷的脖子上,冲我怒目相向:“不要过来!”
我看这屋里的几个怂包男子也搞不出什么花来,就对白莲说:“你先把簪子放下吧,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我原本也是来帮你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放手,向我发问:“我如何信你!”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要是的女的还好说,我偏偏又是个男的,还和这群少爷看起来是旧识。
我只好扯了个无赖的由头:“凭感觉啊!你看我长得比你都好看,总不至于帮他们强抢民女吧。”
白莲憋不住笑了一下,就把挟持的人往地上一推,站了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土,笑到:“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说法。你真的是郁君泽?”
刚才拽我的小胖子立刻挡在我前面,狐假虎威的叉着腰,把头扬得老高,翘起一根大拇哥指着身后的我说:
“不错,这就是我们的大哥,宴王世子郁君泽!怎么样,长得好看吧!”
我一巴掌乎他脑袋上让他滚一边儿去,真是会瞎起哄!
“我刚刚那么说那是权宜之计,哪有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姑娘家比好看的!我还要不要脸了!”
小胖子“噢”了一声,躲在一边不敢再出动静。
我让白姑娘讲了讲事情的始末,地上的瘦麻杆也爬起来躲在我身后,时不时为自己辩解几句。
原来瘦麻杆儿看白姑娘长得好又唱得好,要打赏。白姑娘不要,起身要走,他就堵到门口伸手拦着。
没想到白姑娘会些武功,受到威胁直接就动手把他放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画风诡异,让其他公子哥儿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就来了……
我给他们断了断案,一边是非礼未遂,一边是防卫过当。
这时候隔壁吃饭的那几个手下,听见我的声音也跟了过来。
我底气就更足了,指了指那几个男子说:“你们几个,坏了白姑娘的规矩,还想着动手动脚,揍一顿是轻的,罪有应得!跟白姑娘道歉!”
我回头让小白去找店家要纸笔来,接着对这几个人说:
“看样子我们是旧识,关系还不错?我受伤后都不记得了。
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把名字写下来,待我回去调查调查。
不是奸恶之徒就还继续跟我混。若是欺男霸女之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还有,这个白姑娘是我照拂的,以后谁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你们不许再来找她麻烦!看别人找麻烦都得护着她,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他们连连点头,就连刚刚挨了打的瘦麻杆儿都没有表现出丝毫不痛快。
白莲警惕的看着我:“无需如此,我们并无交情,为何这样?”
我怕说出同情的话会伤害她,只好对她说:“沈家出事与我有关,所以你也算是被我的事儿牵连的,就当我还债吧。”
“不必!”白莲长得柔柔弱弱,为人却硬气的很。她不领情抱着琴就要走。
我赶紧拦住她,怕她炸毛又与她拉开些距离,才又跟她说:
“你真的没必要让自己这样,有时候别人并无恶意,你反应过度只能表明你内在的软弱。
坦然接受,坦然面对,坦然回馈……”
见她猛地抬头瞪着我,我意识到她又想歪了。
连忙解释道:“你看你,我不是那意思。人与人之间也不全是龌龊事儿。你虽是女子也可以有很多方法去回馈和报答关心你帮助你的人。不是非得以身相许。”
我似乎说中了她的处境,她牙齿咬着嘴唇,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酸。
我说:“我明白,你很不容易,遇到的打你主意的人应该也不会少。
可是你想想,你现在做的这行属于娱乐业,来吃饭的点曲子的基本都是喝着酒想找乐子的男人,这样的环境本来就容易招惹这些是非。
我想,如果你信得过我,或许可以换个环境。”
怕她误会生气,我又赶紧解释道:
“可不是把你弄回府里养着啊,我打算开一个义诊堂,正缺帮手。你若愿意,可以来做个帮忙的。
打打下手或者干脆学习点医术,帮妇人小孩治疗和处置。或者在那里弹弹特定的曲子为病人解除痛苦。
需要你的岗位应该很多,只是到时候可能会很忙,比在这里唱曲儿辛苦些。
而且因为是义诊,工钱不会太高,但养活自己应该没有问题。
你不用着急答复我,想好了可以找人到宴王府给我传个话。”
她听我说完眼睛亮亮的,急切地问我:“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那里会有需要我的地方吗?女子可以做这些吗?”
我说:“对啊,当然是真的,那个地方很需要像你这种有主见,行事果敢利落的女子。我想,到时候你要做的工作可能比我的都多。”
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把她培养成一名护士,让她换个环境,也更有价值感。而我,白捡一个帮手!
她听到我肯定的答复,立刻回答道:“不用考虑了,我跟你走!我想换个环境,也想学些新本领,我希望做些更有用的事。”
我喜出望外:“好极了!你能这么想真好。这几天你安心在这里待着,我的医馆正在筹备阶段,争取在年前布置好,过了年就开业。
等弄好了我带你去看看,再给你安排具体工作。
你现在算是我的同僚了,记得遇到麻烦就去找我,不要与我见外。”
她脸红了红,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小胖和麻杆几个人一听说这个事儿,也都争先恐后的要去医馆帮忙。
我也不愿太打击他们积极性,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没准儿将来真用得上他们,就没把话说死。
让他们在纸上写好姓名和来历,才让他们各自散去。
闹完这么一出,想起吃过饭还没结账,小二说:“世子爷给我们摆平了这么个大麻烦,掌柜的说了这顿饭他请了。”
那怎么行!白吃白喝可不是我作派。赶紧从腰上别着的荷包里往外掏银子。
伸手却摸到一张折好的纸条,掏出来看了一眼,吓得我魂儿都飞了,赶忙塞回去。
用眼角瞥了瞥这几个粗线条的男人,他们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和不对劲。
我佯装镇定的掏出银子付了账,也没心思再继续逛街。只想赶紧回府。
到了王府门口,阿信突然说:“这两天也不知道徐太医找好地方了吗,我去看看,帮着张罗张罗。”
看看,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前几天让他去给徐太医帮忙,他急吼吼来找我算账,说自己不是采办。
今天一见布置好了有姑娘要来,自己就主动跑去帮忙盯进度了。这还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我无比佩服自己做出的这抉择。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多找几个漂亮姑娘来帮忙,这些大老爷们儿效率都能提高。
我没功夫调侃他,回到房间说要休息,把人都赶出去,房门关好,坐到床上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又小心翼翼的从荷包里取出那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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