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却没想到,再见时,却只是心疼他,却只想抱抱他,只想告诉他:没关系,都过去了,我在。
“送你回来后,我带着白墨和他的父亲回了军营……”
乔楚跟我讲述了分开以后的事———
“我安置好了他们,就回庆阳见了皇上,将二皇子密谋造反的事报告给了他。
谁知东大营里有二皇子安插的眼线。他见过白锦,自然也就认出了白墨。二皇子察觉到了危机,反咬一口,以白墨为证诬告我造反。”
“皇上……”提到皇上,乔楚眼圈红了红,停了几息才继续说道:“皇上他很信任我。虽然假意将我关押,但他并不相信二皇子的话。只是苦于没有二皇子谋反的证据,没办法行动。
那个时候皇上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很不好。他怕自己登天后,会留下二皇子这个祸患。于是跟我商议同他演上一出戏。”
乔楚看向我眼中尽是愧疚:“他让我娶长公主。表面看是长公主执意嫁给我,将我从牢里救了出来。
实际上则是我们想要刺激二皇子,催化二皇子谋反。毕竟长公主与太子一母同胞,一旦我拿回了兵权,对二皇子十分不利。
二皇子隐约知道一些咱俩之间的事情。想通过你来破坏这场婚礼,所以他才引你去乌歌,又派人来捉你。”
那场婚礼……缠绕我许久,对我而言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如今再被他提起,依旧让我感到心痛。
“对不起,那天转身后我听到你喊了我的名字,却没有回头。”他紧紧抱住我:“我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我怕见到你我会忍不住……”
“我明白。兹事体大,不能出差错。你也是为我的安全考虑。我都懂,但那天我真的很难过。”擦了擦眼泪,我拿出那个荷包问他:“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
“那天明明是我亲手把它丢进河里的。”
“嗯,你还吟了一句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在那里?”虽然早已时过境迁,如今听到他这么说,我还是有着莫可名状的欣喜。
“嗯,可我只能偷偷看着你。看着你哭,我也哭。可我不能出来见你。”
“后来那些救我的人呢?”
“那些是皇后的人,可是后来他们走后,阿信带着乔四他们一直悄悄跟着你们,一路护送。只可惜我不能亲自送你,你别怪我。”
乔楚拉住我的手眼神愧疚,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傻瓜。真是个傻瓜。那种情形下你们还得顾及我的安全,我怎么还能怪你呢?”
我上前亲吻他,被他一把抱住。一个吻缱绻缠绵,难舍难分,用细细密密的缠绕无声的诉说着分别后的种种思念……意乱情迷之时,我解开他的衣服,不料却被他匆忙推开。乔楚面色慌张,惊恐不安。
我经过刹那的失落和不解,随即了然。是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已经娶了长公主。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在滴血:“对不起,我以为我们……我懂了,以后不会了。”
慌忙逃离,去院子里给他拿衣服,眼泪汩汩而落。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始知相忆深 我陪你
乔楚看我离开,立刻追了出来:“你别气我,你听我说,我答应皇上娶公主只是权宜之计,皇上也答应我事成之后便准我离开。”乔楚慌忙解释道。
“那长公主呢?她对你一往情深,嫁了你,你不要她,她又该如何?你们孤男寡女朝夕相处,就不动情?”
“你有所不知,长公主上香时遇见歹徒,得一位江湖侠士出手相救,公主对他一见倾心,但碍于身份不能与他成亲,皇上答应她事成之后便安排她诈死,与那人双宿双飞,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听他这么解释,我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和公主的婚姻只是假的!他还是我的乔楚。
明明是欢心喜悦的,像是在心里面炸开了一朵大烟花,却还是很矫情的酸了一把。
我把收回来的衣服团成一坨砸在他身上:“可惜吧?后悔吧?吃醋吧?傻了吧?娶了个大美人儿没睡成,倒被别人勾走了。哼,公主爱上别人,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他接住衣服,叹了口气,刚要上前哄我,下一秒却呆立在了当地,眼底涌上恐惧,身体也强烈的颤抖了起来。
我赶忙上前抱住他:“你怎么了?”
他烦躁的一把推开我,怀里的衣服散落一地。他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框,另一只手攥着胸前衣襟,痛苦的弯下了身子。片刻间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我看他极其难受,却又不了解情况,不敢再去碰他,只得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束手无策。
尽管如此痛苦,自始至终他都没吭一声,只能听到他咬的牙齿咯嘣作响。把我心疼的眼泪直流。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乔楚才终于渐渐放松下来。不等喘息片刻就一把抱住我,愧疚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方才是不是伤到你了?撞到你没有?”
我抚着他的背,心痛不已:“我没事,乔楚,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子多久了?我医术也精进了不少,毒药也懂些,医馆里还有好多大夫,找宫里的太医也行!你别怕,我们一定可以帮你的。别怕。”
他闻言沮丧的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这是巫术。
二皇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们走后他找来了一个巫医师,趁我不备对我下了降头。
这是种奇门秘术,中原地区极为罕见,中此术后,我若与相爱之人交合,对方便会噬心而亡,死状惨烈,七窍流血,犹如中毒。
二皇子本想以此给我安上一个谋害公主的罪名。却不曾想,我与公主之间并无夫妻之实。
二皇子见公主无恙,便想到其中关窍,他猜到皇上对他早有防备,但那个时候他已经露出了马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于是他对我说出了巫降之事,以此逼迫我就范,想让我受制于他。
他说此术不除,我便会遭到自噬,不仅容貌损毁,不出一年也会暴毙而亡。
我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自然不会受他胁迫,我没有因此而背叛皇上,协助皇上将二皇子的势力铲除。
只是……二皇子也因此杀死了那个巫医师,我的蛊再也无人能解。我与你从此,便也再无可能……”
乔楚说完,痛苦地闭上双眼。
“一年?你在胡说什么?你在吓唬我对不对?你别吓我,我不信!你就是嫌我爱吃醋,故意编故事吓唬我,我不信!我不闹你了,我和你好好的,你也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认真的盯着他,希望他能告诉我,他只是在给我开玩笑!可是乔楚没有说话,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仅存的希望破灭了!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大哭起来。
“你就是怕我哭,怕我难过,所以才不肯认我对不对?”半晌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不哭了!乔楚,我很庆幸你能来找我!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要好好爱你一天!我相信能解巫蛊的人肯定不止那一个!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办法!”
他擦去我眼角的泪,温柔的笑了:“我真的好爱你,今生能遇见你,死而无憾。我本想离你近一些,远远的看着你便好。没想到还能这样抱着你。如此,我此生真的已经别无他求。”
“不行!只这么抱着可不够,我还想要更多。”
见他眼里的光暗了下来,我坚定的说:“你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巫蛊起源在苗疆,中原解不了,我们就去苗疆!
我也想好了,反正我的命也是捡来的。你活、你死我都陪着你就是了。
或者我就同你再好好爱上一次,七窍流血而亡我也认了!”这是我能想到最简单的办法,画面壮美惨烈。
“你胡说!我不许你这么想!”乔楚生气道。
“好的好的,我不胡说。我只想告诉你:我会同你在一起。‘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这一夜,我们挤在一张榻上,说不完的话。他跟我说了老皇帝的死,原来与二皇子联手的还有三皇子……
我也跟他说了我的父母,我的医馆,我的媳妇和孩子,还有被我害死的二弟和五皇子……
他轻轻地拍着我,心疼地说:“这些对于你而言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你并不想如此。做这些事情,你一定很痛苦。”
对于我的这份“坏”别人或恐惧,或欣赏,只有他,会心疼。
敢问这世间有什么比“一个真正懂你的人”更珍贵?乔楚就是我的那个人,我愿用生命去守护他。
乔楚中蛊已有三月余,症状逐渐加重,面容已经出现损毁,发作起来痛不欲生。苗疆路途遥远,时间紧迫,我们决定不再耽搁,尽早出发。
天一亮,我要回府收拾细软跟家人作别。乔楚说:“皇上临死前跟我交待过一些事情,与你父亲有关,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我当然非常高兴。当我知道了上一代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之后,也一直希望父亲能够见一见乔楚。
于是我带着乔楚一同回去。到了门口,就见初岚和两个丫鬟在门口伸长着脖子等在外面。
见我们回来,初岚赶紧跑过来,一阵数落道:“你夜不归宿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夫人啊!府里的人找不见你都快急疯了,还不是得我替你打掩护!你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替你瞒着了!”
说罢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楚:“气宇轩昂,这相貌嘛也算说的过去,这么快就得手了?啧啧啧,不愧是我相公,出手就是快。”
我用手堵住秦初岚的嘴把她拉进院子,恐吓道:“□□的你休要胡说,坏了王府的颜面,小心被我割掉舌头。”
“还真是个伪君子,敢做不敢当的真没意思。要不是我有事儿要找你说,你以为我稀罕等你啊!切!”秦初岚一脸不愤。一点都没有现在做为古代女子要假装矜持的自觉性。肆意而张扬。
我让她回院子里等我,她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先带着乔楚去见父亲。
进了院子就见到三姨娘。三姨娘说:“老爷自从昨日就一直魂不守舍,闷闷不乐。听伺候的人说,他夜里咳得厉害,也没休息好。这会儿用了早膳正歇着呢。”
我对三姨娘说:“我准备出趟远门,这一去不知要走多久,府上全仰仗三姨娘操劳了。小蝉还小,世子妃醒来后行为举止变得有些孟浪。还望三姨娘多多担待。”
说罢行了个礼,带着乔楚进去见我爹。
仅一日不见,爹爹面容竟已经显出憔悴,我带着乔楚上前行礼,爹爹很是诧异。
我打发走下人把门关上,才对父亲说:“爹爹,这是乔楚,乌歌皇上走的时候他在身边。”
父亲闻言惊的站了起来,上前抓住乔楚的肩上下打量起来。
乔楚向爹爹行了个礼,退后一步,转身拿掉了他的面具。
始知相忆深 临行前
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比我之前见到的还要清减许多,苍白俊秀。
可怕的是,自他左侧发际线到前额处的皮肤上,密布着许多暗红色的细线,向外绵延伸展。好像是毛细血管的痕迹,看上去如同吸血的藤蔓。
父亲见到他的样貌惊讶不已,嘴唇颤抖着,喃喃道:“乔深。”不由得老泪纵横。
乔楚上前扶住他:“皇上临终前跟我讲了你们与我父亲之间的情谊。这是他这辈子放不下的事。”
“景川啊!”父亲终于痛哭出声:“他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嗯!皇上他想对您说声‘对不起’。”乔楚眼圈泛红:“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送您回来。那个时候他知道您的父母已故,新皇继位,对您很排斥,您也已经习惯了乌歌的生活,不想再回来了。
但是他登基以后,感觉你们与他的关系有所疏远,看您和我爹走的亲密,心里嫉妒才会坚持送您回来。
他知道那场战争是您的皇兄对您的成心刁难和试探,却故意不帮你解释,想让我爹误会您。我爹不明真相要来找您理论,却一去不回死在了战场上……
皇上说他这辈子都在自责和悔恨中度过,由于他的自私才害了大家。他很怀念你们三人在一起的日子,他祈求您的原谅。”
乔楚讲完,一旁的父亲早已泣不成声,他说:“景川,我不怪你,我早就不怪你了!是你们给了我照顾和陪伴。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乔深啊!我没保护好他,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看着父亲的自责和痛苦。我和乔楚都十分动容,不能想象如果对方因自己而丧命,对于活着的人而言这将是多么巨大的折磨和伤痛。
这也打消了我以身引蛊,以命换命的念头。如果我真的因此而惨死,最痛苦的那个人只会是乔楚,这比直接杀了他更加残忍。
待父亲情绪平复,我跟他说了乔楚目前的困境。他也注意到了乔楚脸上的不妥,深知此事的重大,同意让我跟乔楚一起到外面去寻找解决方案。
但他也深知路途艰辛,希望我能带上些护卫和小厮沿途照料。让我们做足准备,明日出发。
我理解为人父母的苦心,也不愿让父亲为我太过忧心,虽然身边有人跟着,不如两个人行动方便自在。但要在安全方面考虑,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
乔楚现在的情况,耽搁不起,实在不允许路上出岔子。而野外生存能力我也的确是欠缺。遇到歹人我只能给乔楚添累赘。爹爹这样的安排倒也周到。
乔楚说:“护卫不如直接找阿信跟着,你再安排个随从就好了。”
我想了想:贴身小厮一个大刀,一个小白。大刀稳重些适合留在府里打理事物,小白性格活络跳脱,遇事可以随机应变,路上有他也热闹些。于是我打算带上小白。
商议决定后,先在堂屋坐下,叫下人送来早餐和乔楚祭五脏庙,昨天那种情形下,怕他有危险,都不敢出来找吃的,躲在那个小院子里,活活饿了一夜。
现在终于能面对面坐下来吃口饭。想来上次一起吃饭,还是他送我回来的路上在野外啃干粮。如此算来,竟然已经隔了大半年,又是一阵唏嘘。
吃过早饭,商量好明日碰面的时间和地点,乔楚重新带好面具回去找阿信,我去后面找小白。
回到院子,看初岚等在这里,才想起她说有事找我。我这次一出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也准备和她好好谈谈,托付她一些事情。
叫醉春烟和冷画屏先去给我收拾出远门的行李,因为要往南走,特别交待她们:“普通样式的单衣多带两件,放得住的干粮和银钱要带充足。”又让小白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明天跟我一起走。
安置好这些,才拉着初岚进屋。她还不等我说话,就一脸兴奋的问道:“你要出远门?”
“嗯!你在此处等我,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初岚眼珠转了转,面露狡黠:“你娶我进门儿当摆设,是为了避人耳目吧?别不承认啊!我都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刚才那个男人。啧啧啧,那情意绵绵的眼神儿……”
见我要翻脸,她又赶紧挥挥手说道:“哎哎哎——别急别急,我又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你别担心,我是不会跟别人乱说的。但是你看,我这么开明大度,咱俩之前的协议是不是也可以改一改了?”
“你要改什么?”我早就猜到她不会逆来顺受坐以待毙,但没想到她竟这么沉不住气。刚抓住我的小辫子就跑来跟我谈条件。
“你看,你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没错。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追求追求我的幸福?你一个人潇洒风流,留下我一个可怜的小女子独守空房,体会空虚寂寞冷,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
我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初岚,没有古代女子的三从四德,不可能再任由我拘着。但为了避免她得寸进尺,谈判还是得沉住气,于是假装寸步不让:
“爷喜欢谁是爷的事。当初我可是跟你讲清楚的。‘荣华富贵’还是‘无拘无束’,你只能选一样。你可是毫不犹豫的选了前者,现在你的儿子已经成了王府继承人,你也过上了好日子,想反悔可没这么容易。”
初岚见我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立马就急了:“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我对你这么宽容体贴,你不说投桃报李吧,好歹也替我想一下啊,我现在还不到二十岁!
妙龄少女啊!大好人生刚开始!你就忍心让我这么守一辈子……”“活寡”两个字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你说怎么办?当初可是你求我娶你的。”
“那时候我脑子有病,现在我清醒了,你要不想让我红杏出墙,你休了我成不成?你把我儿子的那些个头衔儿撤了就是了,想嫁你的女子肯定多的是,到时候你再重新娶一个不就行了。”
“不行!我娶你是下了聘礼的。你无大错,休了你我会受世人诟病。而且坊间已经传言我是仙官儿下凡不会再娶妻了。我的世子妃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了。”
“别啊!哎呦!怎么还非我不可了呢?你头先不是还说我是个坏女子吗?你不休我,我休你行不行?咱们和离行不行?彩礼都给你退回来,之前花了你的银子,我也会想办法都还给你行不行?我只要自由!”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怕再吓唬她把她逼急了,使出怪招耽误我正事儿。于是松口道:
“我打算出趟远门儿,你这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吧。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父亲和蝉儿。等爷回来,看你表现好,就考虑一下放你自由。
不过我这一去少则半年,多则一二载也是有的,没人看着你,你可不要耍滑头。”
我倒不是真的想指望她,只是我这一去变数太多,留下一个幼小的蝉儿实在有些不忍心。若她愿意照顾一下蝉儿,也许就能让她找回对蝉儿的母爱呢?有她在,孩子也不至于太孤苦。
若她不愿意,偷偷溜走便走吧。一年半载的时间也够她计划逃跑了。让她自己跑,总比我放她走,更符合人设,也更真实可信。
初岚想了想说:“那倒也行!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啊!回来也不许过河拆桥!对啦!我还没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问的这个问题正是我发愁的,之前一听乔楚的症状,第一反应就是云南的巫蛊,去云南就对了!
可是现在这个年代没飞机没火车的不说,对照几千年后的中国版图,现在我们在哪儿?云南又在哪儿?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初岚见我拧眉犹豫,不屑道:“切,还真是小家子气,这都不敢说,还怕我跟着你不成!”
我也不愿被她误会,无奈的说:“我还不确定呢!反正是往西南走,去找滇国!”
“滇国!哪个滇国?是四季常青的那个吗?”初岚突然两眼冒光,异常激动。
我看出她的心思,赶忙说道:“嗯!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你在家好好照顾小蝉,以后自由了想去哪儿去哪儿。不用动歪脑筋了!”
谁知这回她却一点都不急,把手往身后一背,小脸儿往上一扬,自信满满的说:“恐怕这回世子爷要打脸了。那滇国的语言你可能听得懂?”
“什么?”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古代各地讲方言,南北差异很大,这的确是个大问题。看秦初岚这副样子莫非……
“你会说滇国话?”我试探着问道。
“那当然!我可是苗……我小时候去过那里。”她胡乱扯了个不算高明的谎。
但我却隐约猜到她穿越前与那里有关,心里一阵激动,却又怕空欢喜一场。
我认认真真的对她说:“有人中了蛊,生死攸关。此去路途艰险,开不得半点玩笑。你说你会滇国话可是真的?即便是危险又辛苦你也愿意去吗?”
初岚一听也严肃了起来:“什么?中了蛊?此人在哪儿?能不能让我看看?”
“你懂这个?你会解蛊?”我心中燃起希望!
“呃……解是解不掉,但是我知道有些草药可以控制发作,延缓发展。”初岚的表情认真,不同于平日里的大大咧咧。
她想了一下又说道:“既然被我遇到了,那我便跟你们走一趟吧。那边的风土人情我还算熟悉。
本来我是打算路上趁机逃走的,但现在人命关天,我分得清轻重,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当然,如果你们解了蛊,愿意放我离开,那是最好不过。”
初岚的坦诚让我汗颜,她说的这些话极容易暴露身份,却好像一点都无所谓的样子。
看着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我想起自己最初面对乔楚时,也是因为毫无保留的向他交了底,才有了后来彼此间的惺惺相惜。
这还不到一年时间,自己竟已被磨砺成如此不堪的模样,充满了防备和算计。
“初岚,你真的很让我感动。对不起。”我鼓起勇气向她道歉,但由于害怕节外生枝,最终还是没敢对她说出我的来历。
她对于未知丝毫没有担忧和恐惧,高高兴兴的去收拾行李了。
为了给她找个作伴的,我又叫上了最稳妥的丫头醉春烟。
四男两女的组合倒也不算太招摇。
完善了要带的行李。下午我进了趟宫,去跟皇祖母辞行。这次出去的时间会很长,瞒是瞒不住的。只得谎称自己要出去游历一番,跟皇祖母道个别。
又以这个借口去见了皇伯父,问他借了大疆周边的地图看了看,确认了自己的位置和前进的方向。最后向他求了张通关文牒,才离开。
从皇宫出来我去到医馆,按照初岚的方子给乔楚抓了药,让白墨帮我制成便于携带的药膏。顺便向白墨和徐太医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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