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太后皱了皱眉:“既是冤枉的,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皇上平日里最疼他,会还他公道的。”
娴贵妃焦急道:“就怕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蒙蔽了皇上,所以臣妾才斗胆来请太后出面。”
太后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道:“如此哀家便同你走一趟吧!哀家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陷害我的孙儿。”
最后这句话说的娴贵妃心里打鼓。偷眼瞧了瞧,太后好像没有别的意思,才稍稍安心。
始知相忆深 罪孽深重
御书房内……
皇帝皇后端坐上方,五皇子跪地当中。
他怀疑郁君泽与太子合伙陷害自己,本来想着给父皇解释解释,说说自己的想法,没想到皇后能在这个时候过来,而且父皇还许她进来旁听。
这下子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便开不了口。情急之下只好把牙一咬,承认了是自己收购了曼陀罗,但是谋害太子的事儿坚决不认。
他心想,既然证据已经指向他了,收购个药材总不至于犯法,剩下的罪名一律不认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你搜罗这些毒物所谓何用?”皇上心下松动。
“眼看着要入秋,儿臣听说这曼陀罗平喘止咳有奇效,便想收集起来炮制些药物孝敬父皇和母妃。”
这些说辞是他之前藏药的时候就想好的,郁君泽猜的不错,这也是为什么他只藏曼陀罗的理由。一是此药常见,二是用途广泛。说他藏药他可以说只是巧合。
当时心里想的是只要郁君泽中毒,十日内找不到解药那就是必死无疑。即便事后有人查出来,他堂堂一个皇子还怕王府不成?
只要能把谎圆了,父皇、母妃都会护着自己的。所以趁这段时间,早就想好了说法。
只是他没想到郁君湛那个废物,杀个人都能出岔子。更没想到的是。如今的郁君泽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傻小子,竟然还能将计就计,借刀杀人!
皇上听了他的解释果然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那你可知此物有剧毒,不可随便服用?”
“孩儿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谨慎的很。还未曾炮制成功。也不敢交于父皇和母妃。但是太子一事真的与儿臣无关啊父皇!请父皇明查啊!”五皇子声泪俱下,拿准了皇上不忍心。
“臣妾有一些事想不明白,倒想问一问五殿下。”皇后一看皇上这暧昧不明的态度,心底生寒。要不是郁君泽搞的这一出,她还真不知道皇上竟已如此偏心!
太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对待嫌犯不抓不打。若自己再不说话,恐怕就要将人放了!
皇上让皇后进来旁听,本也是为了能给太子一个公道。老五自幼聪慧,懂得如何跟自己亲近,感情比其他皇子都要深一些。
而且他这争强好胜、不择手段的性格像极了皇上本人。皇上还真是希望太子能像老五这样带点野心。
但他可从没动过换太子的念头,一则他明白太子的性子更适合守江山。更重要的一点是太子无过,太子一动,不答应的可不会只有一个郭丞相,到那时朝堂必然会动荡。
作为一个皇上,父子那点情分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老五的“父子情深”里又有多少是经营算计,他心里也明白得很。
此刻自己开不了的口,做不了的事儿,由皇后去说、去做是最合适不过了:“皇后既然一同在此,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便是,不必知会朕。”
既然皇上这么说,皇后便不客气了:“五皇子本宫有几件事不明白,你说太子之事与你无关,可这毒物整个皇都却只有你这里有。
就算你没有投毒,那郁世子四处求药的事儿你想必也听说了,既然解药就在你这儿你为何不给?这是其一。
你说这毒物有药用价值?那也应该交由太医院研制吧?你一个皇子就算读过医书经验也不足,万一出点岔子岂不是置皇上的安危于不顾?还是说……你本就存了这个心思?”这是其二。
还有其三:“止咳平喘的药天下多了去了。偏偏要找这种毒物。五皇子这心意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皇后这一连串的逼问,吓得五皇子背上冷汗涔涔,他见皇上没有制止的意思,也在等他答复。
心底一沉,迅速调整好思路,装作一脸无辜道:“关于这毒物,虽说儿臣这里搜罗了不少,但别人手里到底有没有存余,还真是不好说啊!若我真想害人,又怎会如此大张旗鼓?
至于郁世子求药的事,儿臣真的是不知道啊!儿臣苦心研究,近些日子从未出宫,怎会知道外面的事情?若是真有此事,那也只能说是巧合。误了他的事情,儿臣愿意向他赔罪!
至于皇后娘娘说的制药的事情,儿臣只以为父皇入秋咳喘已是多年顽疾,太医院那帮庸医只顾着自身的安危,用些不咸不淡的法子糊弄着,不能真正为父皇解忧。
所谓奇药才能有奇效,儿臣剑走偏锋虽有风险,但也会谨慎配置、亲自试药,不会伤及父皇一分一毫。儿臣真的只是出自一片孝心啊!”
五皇子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情真意切。不仅解释了所有问题,还给自己扣上了孝子的帽子。看样子是真的心疼和担忧皇上的身体。
不论真假,皇上听了心里舒坦得很,对他暗自欣赏。
皇后却恨的牙根痒痒。心想:这个狼崽子还真是巧舌如簧,心思缜密。跟他那个贱人老娘一模一样!今天本宫若不除掉他,将来必留祸患!
五皇子见皇后一时间没了动静,见缝插针地说道:“父皇,对于此事,儿臣也有些看法,不知道当不当讲?”
“讲!”
“父皇,儿臣认为,太子中毒的事情极为蹊跷。怎么就如此巧合,中了曼陀罗又被郁世子救了呢?儿臣想,会不会是他郁君泽使诈?现在看来他既得了解药,又成功的陷害了儿臣。”
“哼!我道是叫哀家来看什么委屈?原来是自己惹了祸事,往我泽儿身上泼脏水!”门口一道声音响起,太后推门而入。
身后跟着的娴贵妃被太后的倒戈,气得脸色煞白,肠子都悔青了。
皇上、皇后一见太后来了,连忙起身相迎。众人见礼后重新落座。
娴贵妃表情尴尬,太后一脸怒容。指着跪在地上的五皇子问道:“你倒是跟哀家说说,泽儿他是如何陷害你的啊?”
五皇子一看皇祖母这个时候来了,心里暗道: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郁君泽与孙儿一直不对脾气,孙儿想会不会是他找不到解药,误会了孙儿,趁机设计报复……”
“哦?他误会你什么呀?是误会你藏了解药,还是误会你帮着那个庶子郁君湛害他,夺他世子位啊?
泽儿他宅心仁厚,为了躲避争端,吓得连这宫门都不敢进了!到底是谁在陷害谁?谁不放过谁?”
皇太后声色俱厉:“郁君湛用的毒药可是雅安子,打得泽儿到现在都在咳血,他一个被赶出府的庶子,哪来这么大能耐?哪来这么大心气儿?哪来这么大胆子?你敢说这些都与你无关?
还有他逃婚那次,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吧?”
娴贵妃见势不妙立刻出言缓转道:“太后,那些陈年旧事定有误会,咱们往后再议,今天这毒害太子之事,皇儿他确实冤枉啊!”
“他冤不冤枉由不得你说,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也参与其中?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那些关于泽儿的传言都是谁的功劳。还有你们娘家的那个舅姥爷。没人撑腰他敢来?”
皇上听得一头雾水,问娴贵妃:“这又是怎么回事?”
娴贵妃一看事情瞒不住,立刻哭诉道:“我那妹子在郁王府死的不明不白,娘家来人讨回公道也是情理之中。
那郁君泽看似简单无害,实则心机深重啊皇上!他能害死自己的姨娘和亲兄弟,太子之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啊皇上!”
太后冷笑一声转向皇上:“鸿朗他虽是个王爷,却也代表着我们皇家的颜面。不是任谁都能过去踩上几脚的!娴贵妃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她娘家妹子犯下重罪,自裁于家中,那是死有余辜。她却因此记恨和陷害王世子,这样的母亲能教出个什么样的好儿子?
鸿朗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守本分,和皇上一条心。泽儿小小年纪也早已知道为皇帝分忧,设立医馆为皇家积德积福。皇上可要明断是非,不要伤了他们的心啊!”
皇太后这一番话,说得皇上心里烦乱。现在太子无事,经过五皇子一翻辩解,他还真是存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现在看来必须要查明真相才能安抚各方。
遂决定涉事的五皇子交由大理寺彻查。娴贵妃禁足在自己的寝宫等候结果。
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大理寺卿严其正,严其正在这个位子上早就坐成老狐狸了。一看这案子,就感到事情相当棘手。
太子、皇子、王世子,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要说这王世子论地位本是比不上皇子,但他背后撑腰的可是太后。这案子办不好,自己都得跟着受牵连。
不敢偏袒五皇子,只好认真查案秉公办理。
经过民间走访取证,加上众太医口供,太子中毒已是确认无疑。
五皇子也是目前所知,满城上下唯一拥有曼陀罗的人。
不久,投毒的人被抓获。自认是受五皇子指使。
为了验证五皇子制药的说法,大理寺彻查了他的寝宫。制药的工具没找到,倒是搜出来两个可疑地娃娃。
这个东西可是让他大惊失色!五皇子谋害太子的心思昭然若揭!
速速报给了皇上。
历朝历代对巫蛊娃娃都非常忌惮,这是电视剧里演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忌惮这个傻不拉叽的玩意儿,我还是事先准备了这么一个道具,让皇后找人塞在他房间里。
当然我这东西就是照猫画虎瞎做的,并不会影响太子时运。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这么恨郁君泽,倒是早就给郁君泽做了一个。
不知道那个短命的郁君泽是不是被他扎小人儿给咒死的,吓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本来因陷害他生出的那点内疚感,顿时荡然无存。
审讯了他宫里的人。没人见过五皇子研制药物,到有几个说见过娃娃的。
关于郁君泽与五皇子的宿怨,大理寺也着实调查了一番,查明了郁君湛的毒药果然是来自五皇子。坊间闹得沸沸扬扬也是五皇子派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严其正知道,五皇子伏法,皇贵妃日后必定会找他算这笔账。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连那逃走的舅姥爷也一并捉了回来。
舅姥爷之前被我一吓唬,躲回了家,本就提心吊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捉拿,立刻就冲着衙役大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都是贵妃娘娘让我去闹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找就找贵妃娘娘去吧!”
就这样娴贵妃也被拉下了水。
五皇子谋害太子、陷害并教唆他人谋害宴王府世子;娴贵妃教子无方,助纣为虐,陷害宴王世子,包庇五皇子的罪行被坐实。
一桩桩一件件放在寻常百姓那里,都是死罪。但毕竟是皇家,这些事得有皇上亲自定夺。
皇上思虑再三终是不舍得取他们性命。估计又怕我和太子不肯放过,假模假式的把我们叫到一起想听听我们的意见。
我想了想,从头到尾他们也就是个杀人未遂。我也栽脏、陷害了,也打击报复了,郁君湛也因此被我杀死了。到了关键时候真让我要他们的命,又有些下不了狠心。
皇太子不愧是在皇宫里面长大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没有我这种妇人之仁。深知打蛇不死自遗其害的道理,自然不会放虎归山。
但他也不会傻到自己出面做坏人。只是哀叹自己无德无能不能服众,才会被五弟所不满。自请责罚。皇上便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留着这样的祸患,不能与太子同心同德。将来有可能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作为帝王一切都以江山社稷为重。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加上皇后、太后的督促和朝中一众大臣的讨伐。五皇子和娴贵妃双双被赐了毒酒了断了性命。其他涉案的喽啰也都被定下死罪。
我本是要策划一场完美报复,要置他们于死地,好好出口恶气。谁知当结局到来的时候,心中却恐惧到无法承受。
虽然五皇子母子不是好人,喽啰他们也早就拿了买命钱,你情我愿。一下子闹出这么多条人命,我还是自觉罪孽深重。
这种罪咎感压的我透不过气,就像这飘着细雨的天气一样,沉闷又压抑。
一个人跑到酒馆里喝了个酩酊大醉,醉眼朦胧中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心如擂鼓,刹那间就清醒了,跌跌撞撞的冲出去,在背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那人回过头,我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泪水混着雨水滚滚而落。我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放纵的大哭然后指着那个人放声大笑……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那人没有走开,眼里的担忧是我留恋的温柔。
“好啊,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回家。我没有家。你带我走好不好?”
那人没说话,默默蹲下,将我背在背上。我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想象着:我终于终于找到他了……
始知相忆深 初岚醒了
这一天我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幸福、忧伤又漫长。在梦里我终于见到了他,这是从乔楚的婚礼上回来后,我第一次见到他,而不再只是对着他的背影。
梦里他终于跟我说话了,说了许多许多……
他说不怪我娶了妻,不在乎我杀了人。说他还是爱我,只爱我。说他的婚礼是迫不得已,让我不要生气,他跟我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我躺在他怀里幸福的笑着,可是后来说着说着他却不见了,我找不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不要我了。我在哭泣中醒来。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醉春烟见我醒了很高兴。赶紧端过来醒酒茶,一边伺候着让我喝上,一边絮叨着数落大刀小白失职,让我仔细身子。
我回忆起昨天在外面喝酒,后来遇见一个人……
醉春烟说:“世子爷您以后可千万不要出去喝酒了,要喝也得在家里喝。您都不知道昨天您有多危险。醉到人事不省,被雨淋的浑身湿透。幸好遇见的是个好人把您送回来。要是遇见个歹人这可如何是好!”
然后她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奴婢知道这段日子您遭人算计,操了许多心,受了很多罪,您心里苦。可您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
说罢,她气闷道:“小白、大刀这两个也都是不中用的。做小厮的不陪在主子身边,让主子一个人乱跑,哪有这样的道理?之前的教训还没记住吗?”
大刀闷不作声。小白不乐意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中用?主子心里不痛快就想一个人待着。你们女人懂什么?就知道婆婆妈妈,叨叨叨叨。没嫁人呢这么能叨叨,小心将来找不到婆家!”
我正“疑车无据”的琢磨着古代人会不会隐晦的开这种玩笑。就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很诡异。
抬眼一看果然醉春烟脸色不对。她接过我的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扭头就出去了。
大刀愣了一下就跟出去了。小白冲着我吐吐舌头又撇撇嘴。嘟囔道:“女人可真是麻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着他们。”
我说:“不对啊,明明是你惹的祸,怎么是大刀帮你擦屁股!你成天巧舌如簧的不去哄哄人家姑娘,怎么反倒是那个木头疙瘩去?好生诡异。”
小白贼兮兮地凑过来,冲我挤眉弄眼的说:“主子您这还看不出来吗?大刀看上她了呗!”
我这也才想起来。他们早都过了适婚年龄了,自己凑成对儿也挺好。小白喜欢的淡墨痕因为我的缘故死了。于是问他:“你呢?还在想着她吗?”
小白说:“世子爷快别开玩笑了,经过那一回我就觉得,姑娘的心思还真是挺可怕的,还不如和大刀在一块儿自在呢!”
我冲他翻个白眼儿:“你和大刀也说一声,有看上的就跟我说,别到时候埋怨我耽误你们。要你俩觉得合适,愿意在一块儿,我也成全你们。”
小白打了个哆嗦,撇嘴道:“世子爷越来越不正经了。我刚才开玩笑的,您可快些饶了我吧,这话让大刀听见得剁了我。”
然后突然一拍脑袋:“世子妃醒了,白墨公子和小猴子也回来了,还带回个人来,您见着肯定高兴!”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初岚什么时候醒的?”这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炸的我心花怒放。
带回个人来?谁?乔楚吗?难道昨天的梦是真的?
我兴奋的跳下床,胡乱的蹋拉上鞋子就往外跑:“他们在哪儿呢?”
小白一把拉住我:“我的世子爷,您好歹把衣服穿利索了再出门啊!他们昨天一早就回来了,等了您一天。后来您回来醉的不省人事。他们就先回去了,今天一准儿还得再来。”
“他们带回来的人,是谁?”我按耐不住激动的心,忍不住确认道。
“见了您就知道了。”白公子说是要给您惊喜。
“是了是了!一定是他来了!”我激动的没着没落的。
小白狐疑的看着我:“世子妃醒了,你不去看看吗?”
“哦对,对对对。还有初岚。我得去看看。”
我跑到初岚院子,见她也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的闲逛呢。
见我过来,愣在当地。
“世子妃,世子爷来看您了。”伺候的丫头提醒道。
初岚闻言,面露惊喜,眼睛里闪过光芒,张开双臂扑向我。
我觉得有点奇怪,初岚不太对劲啊!她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也是懂礼教的,平日里哪会有这样热烈的举动?
虽说我俩现在已经抱在一起睡过了,可这□□的搂搂抱抱,实在不符合古代人的礼节。
莫非是她死过一次以后,突然意识到生命珍贵,决定放飞自我了?
我正想着,就见她双手捧着我的脸,嘴唇已经凑到了我的嘴跟前。
吓得我一把推开她,丫鬟们也是一阵惊呼,上前扶住她。
赶紧解释道:“世子爷息怒,世子妃许是中毒伤到了脑子,醒来后就不记事儿了。世子爷给她些时日一定可以恢复的。”
“啊?什么!不记事儿了?傻了?”我赶紧牵起初岚的手,拉她进屋,给她诊脉做检查。
初岚直勾勾的盯着我,一脸的花痴相。“就差没流口水了。”我正想着就听见“咕咚”一声。初岚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狐疑的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你真的是初岚吗?”
她闻言一头扎进我怀里,搂着我的腰哭了起来:“我怕,我怕,人家真的好怕呀!世子爷您千万不要离开我。”
看她这副又嗲又作的模样,我想:也许她是受了刺激,吓的神智不太清楚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我决定先好好照顾着她,观察一下看看再说。
快晌午的时候白墨才过来,等的我心急如焚。见到他就问:“人呢?”他一头雾水:“什么人?”然后了然:“小猴子啊?找他师傅去了!这次在山上发现了不少珍贵药材,找他师傅显摆去了,这一路上小……”
“你别闹了!”我打断他:“故意在这儿跟我瞎扯。你知道我问的谁。他呢?你把他藏哪儿了!快带我去!”
白墨面色微沉:“哦,你说他啊,他去青云山上找白莲了。”
“什么?找白莲?阿信来了?”我一颗激动的心直直的往下沉。
“对啊,路上碰见的,就一起回来了。他听说了白莲的事情,一路上哭也哭够了,等不及来找你,自己就去山上找她了。”
“他来了,那还有别人吗?”我依旧不死心。
“告诉你个好消息!”白墨眼睛里闪着光芒,我心里又是一阵紧张:“我爹还活着!信护卫把他救了,一起带过来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却不是我期待的那个。我为白墨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感到难过。
白墨没有理会我的失落。自顾自的讲述着自己与父亲久别重逢的感动,那种失而复得的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
我好羡慕他啊!
白墨也听说了他离开后发生的这场“大事件”。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对他当然不会有隐瞒,大概跟他讲了讲我如何求援于皇太后,伙同太子和皇后用计干掉了娴贵妃母子。
白墨紧张的脊背挺直,张着嘴巴看着我,半晌都没说话。
死了这么多人,这也成了我放不下的心魔。见他这副被吓坏的模样,心里一阵难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过分了?你不会因此而害怕我吧?你……”
“怎么会!”白墨打断我的种种顾虑,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只是想不到,你还有这等本事!要说害怕,也应该是你怕我。你别忘了,你刚见到我的时候,我可是大魔王。”
回想起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还是跟乔楚回府的路上。那天他带着一群人来偷袭。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调戏我们。
嗯,他见我更早些,那个躲在树林里笑得人就是他。
提到过去,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我刻意的去回忆,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那个时候的他,与眼前人联系在一起。
万万没想到,那时候你死我活的敌人,现如今倒是成了知己好友,而当初那个陪在身边的人,竟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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