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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知相忆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心五
据说中毒之人虽然看似睡着了,不能言语行动,神志却是清醒的,也是痛苦的。
我让小猴子画了些曼陀罗的图像,派人出城去找。白墨拿着小猴子的画说:这就是曼陀罗?我过去在山上好像见过。只当是寻常的牵牛花,如此看来倒像是曼陀罗。
“你住的那座山上?”
“嗯!这样,既然他们能把全城的药铺都搜□□净,城外的恐怕也不好找。不如我现在就去跑一趟,快马加鞭的话来回不过六七日的路程。我们两手准备不至于太被动!”
我行动不便,这个时候也不与他客气。只好拜托他了,让小猴子跟他做伴,方便找药,路上也有个照应。
白墨走后,我在家中静养,照看着初岚。小蝉放在三姨娘那边由妹妹和奶娘帮忙照顾着。
尽管极力隐瞒,王府出事的消息还是很快传了出去。“王世子杀死自己亲弟弟”的爆炸性新闻在街头巷尾被传得沸沸扬扬。
舆论导向一边倒的“同情弱者,不论是非”我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吃瓜看热闹,而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有些事情解释是没有用的,也没人真正关心真相。事不关己的事情,大家七嘴八舌就为图个乐呵。消遣权贵子弟,还是一个之前被捧得高高在上奉若神明的人,这非常契合大众娱乐的口味。
抬的越高摔得越惨,我可不指望这个时候能有人因为得过我的恩惠就站出来替我说话,“人云亦云、幸灾乐祸、忘恩负义”才更符合民众的人性特征。
傅明义、沈畅和寒江雪因为这件事先后来找过我,劝我出去解释解释。有几个这样的朋友我就已经很感动了。
由于我一直不出来澄清,自己就把传言做实了。但这个年代讲究的是民不举官不究。这种官家的事情,还是王府内部的事情,只要我爹和皇上不发话,官差也没法来抓我。
没过几天不等热度消退,又有新的消息传出:“之前王府二夫人的死,也另有蹊跷,是遭到了世子爷陷害。”
与此同时,二姨娘的娘家来了个舅姥爷,要为他冤死的妹子讨回公道。
父亲气的直拍桌子,对二弟去世的悲伤之情顿减,见我病的躺在床上,也不忍催促我起来处理。只得带着三弟出面周旋,安抚愤怒的舅姥爷。
我也不忍心父亲做难,本想再让事情发酵几日,现在也只得作罢。开始实施我的计划。
这些事情是谁在捣鬼既然已经很明确了,那我前些年的宫斗大戏也不是白看的。打蛇打七寸,要整就往死里整!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五皇子是哪个我没印象,不过通过小白的讲述也能了解个大概。
既然五皇子能因为祖母对我的喜爱就心生嫉恨,那说明他心胸狭隘,是个争强好胜之人。
这种人对我这样,对别人一定也是如此。在皇宫那种争权夺势的地方,少不了尔虞我诈,相互为敌。我自己力量不足,找个同盟军就行了。
打定主意我就差人悄悄去了趟傅明义家,与郭小姐成亲后,他们两个人生活甜蜜,傅明义的事业也更上一层楼,再过几个月他们也要添丁了。
对于做媒那天在府上发生的事儿,他们一直对我心存感激,也真心把我当朋友。听了我的请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又过一日,我坐上马车,带上些罐头进宫去看皇祖母。皇祖母见了我有些生气,白了我一眼佯怒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老太婆吗?”
我也不解释,直接上前趴在她腿上大哭一场。古人最重礼仪,尤其在皇家,规规矩矩,周周道道,大家见了老佛爷大气儿都不敢出。笑都恨不能得是对着镜子练出来的,哪里有敢哭的!
果然我这一哭把一旁伺候的老太监吓坏了,立刻制止道:“大胆!老佛爷面前怎得如此失仪!”
我止住哭声,抱着老佛爷的腿蹭了蹭眼泪,才把头抬起来,扁扁嘴、吸吸鼻子,委屈的说:“皇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心里着实委屈。母亲去世后,也只有您能疼我了。”说着悲从中来,我又开始掉眼泪。
也不完全是演戏,孤身在此,对亲情、爱情都十分渴望和珍惜。先是师傅去世,现在没有了乔楚又失去了母亲,抱住奶奶的瞬间,真的感觉到一种我极其渴望的温暖。
尽管我知道他并不是我的亲奶奶,可从许多人的口中都听说过,这位皇祖母对郁君泽是真的很好,这也是他招人嫉妒的原因。
皇祖母听了我的话十分动容。在皇家,亲情太淡漠了。坐得越高的人越孤独,她何尝不希望能有人真正把自己当亲人,而非“皇太后”呢?
她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声音柔和的说:“有什么委屈就来跟皇祖母说,你娘走的早,皇祖母疼你。”
她这一句话,我这眼泪又止不住了。郁君泽这幅妖孽皮囊笑的时候美,哭的时候更是。伤了肺又在家待了这许多天,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看起来就更招人稀罕了。
皇祖母心疼的拍着我的背,跟着我抹眼泪:“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就跟祖母说说。看把孩子委屈的呦。”
我倒退几步,跪在地上,对皇太后重重磕了三个头。才假模假式地说道:“皇祖母对孙儿的疼爱孙儿铭记于心。可孙儿并非皇子,只是王府的世子,身份卑微,不配得皇祖母偏爱。孙儿这才不敢常来宫里。”
听话听音儿,宫里的人本就都是人精,听我这么一说,哪还能不明白什么意思。皇太后屏退下人,白我一眼才又说到:“快起来吧!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又从谁那里吃了气了?说说吧。”
我赶忙起身,向皇祖母讲述我最近种种遭遇。满月宴那天,她是派人去了的,中间出了变故她都知道。最近坊间传言闹得这么凶,我也没法瞒她。于是干脆一五一十说了个痛快。
当然这个时候说话也得有技巧,条理要清晰,语言要简练。可以陈述事实,不可以絮叨抱怨。可以说出别人对我的戕害,不可以直接给加害我的人扣帽子。
我承认是自己把郁君湛杀死的,但是前因后果得解释清楚。
包括后来初岚替我中了毒,我却发现宫里和全城的解药都已经事先被人藏了起来了。
现在坊间那些流言蜚语,一边倒的指向我。最重要的是二姨娘的死被翻出来重提,他娘家人来府上闹,搅的父亲不得安宁。
说到这里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我对皇太后说:“关键是这事儿真的是另有隐情。我之前压下它只说是为了争夺世子位,其实是为了保存皇家颜面,也是怕伤害父亲的感情。”
说罢我蹙眉定定看向她。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老佛爷,只一个眼神,她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倒吸一口冷气,大惊失色道:“此事当真?”
“嗯!”我重重点头:“我不会拿父亲的声誉开玩笑。正是因为被我亲眼撞见,他们才要杀我灭口。”
说到这里皇太后气的一拍桌子,手中帕子攥成一团:“岂有此理!简直是欺人太甚!她还有廉耻心吗?还把皇家放在眼里吗?做出了这等丑事,竟然还敢谋害皇氏子孙来灭口!谁给她这么大胆子!”
我连忙斟上杯茶,给老佛爷顺顺气儿。才又说道:“就知道这件事会让您生气。是孙儿不孝了。我当时有太多顾虑,思虑再三,才决定将这件事瞒下来 。”
老佛爷赞许地点点头:“也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竟如此周到,此事关系重大,的确是不宜声张。”
我苦笑一声:“二弟却因此更恨我,连同二姨娘的娘家人也要找我要说法,欲置我于死地。
可是我又要如何解释?扯掉皇家颜面放在地上踩吗?她们宋家可以不要脸,我们皇家可不行。
最后,这件事我还是只能自己认了,真相我就连父亲都不能告知。所以这件事压的我透不过气。天下能听我说出实情的,也就只有皇祖母您一人了。”
听我说完,皇太后若有所思的问我:“没记错的话,你的那位二姨娘跟我们宫里头的娴贵妃是姐妹?”
“嗯!”我重重的点头。
“哼”。皇太后冷笑一声:“难怪!”
她冲我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我上前行了个礼,对她说:“孙儿不孝,给皇祖母添堵了。”
皇祖母笑到:“你还能用上哀家,说明哀家这把老骨头还有用。以后常来看看你皇祖母。快回去养着去吧。”
离开太后的寝宫,皇后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我又被人引着去见了皇后,皇后跟我可没啥交情,而且我猜想,郁君泽之前逃婚的事儿,她可能还记恨着呢。
也拿不准她对我会是个什么态度。找郭盈盈打头阵当我的中间人,就是怕皇后不买我的账。
见我来了皇后娘娘笑容温和:“我是你皇伯母,你要到我这儿来,来便是。怎的还得使唤我那傻侄女跑一趟?盈盈也是,有身子的人了,什么闲事儿都管,也不怕累着自己。”
我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冷嘲热讽,恭维道:“郭小姐善良仗义,心思单纯。郭家权势滔天还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可见家风之严谨醇厚,豁达大度。真不愧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
皇后娘娘闻言冷哼一声:“行了行了。油嘴滑舌,现在说得再好听,还不是娶了旁的人。也就是盈盈这个傻丫头,被你耍的团团转。”
唉,果然是还在为郁君泽逃婚的事儿耿耿于怀。
我叹了口气,真诚的对她说:“盈盈是个好姑娘,错过她只能说是我没福气。她现在能找到好的归宿,我很为她高兴。当年那事儿也怪我傻,听信小人挑唆,唉……”
皇后闻言更是不悦:“哼,据我所知,那挑唆你的人,现在可是你的好兄弟,帮你打理铺子赚银子呢!你倒是贯会做人,好话歹话都被你说了。”
我知道她在说沈畅的事儿,也不与她辩解。只是继续说道:“唉,沈畅只是个帮我指路逃跑的小角色。
可我为何要跑?那时候我连郭小姐的面都没见过。后来我才明白过来,那个讲郭小姐坏话吓唬我的人,是怕我们两家联姻势力扩大威胁到他,也是嫉妒我罢了。只怪我太傻。”
这些都是这几天小白跟我汇报分析的,当时挑唆郁君泽的可不止五皇子一个,既然他没完没了的招惹我,现在屎盆子就都扣在他头上吧!
“还有这事儿?”皇后狐疑的看着我。
“嗯。要不然我好端端的为何要跑?算了,我区区一个王世子也拿他没办法,已经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后拧眉思索了片刻,才又问道:“这次你来找我,到底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深知一个道理:“受惠于人必受制于人”,如果我现在摆出一副求她帮忙的姿态,必然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有些人情,是欠不得的。
“也不完全是帮我,我有件事儿想与您合作。”我表现的不卑不亢。
“哦?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可以和你合作的事情?”皇后端起茶杯,半垂着眼睛,显露出七分慵懒,三分不屑。
我早就知道她不会立刻答应,所以倒也不急,我有信心能说服她。
“想必我的事情皇后娘娘也都听说了吧?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遭人陷害,害我之人就在宫里。我想请皇后娘娘帮我除了这个祸害。”
我见她嘴角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轻轻的向上挑了一下。她小酌一口茶,隐藏好情绪,放下茶杯,才又冷笑道:“还不是要找我帮忙?怎又说是与我合作?”
“因为我要除掉的人,也是您要除掉的人。”我也端起茶杯,停了一会儿。给她反应的时间。
“我在宫外不问朝政,不争圣宠,尚且会遭他嫉妒、暗算。太子爷宅心仁厚,身边有这样一匹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狼,岂不更是不得安宁?”
皇后嗤笑一声:“哼,太子贵为一国储君。又岂是这些人能威胁到的?”
“我是晏王府的正牌世子没错吧?世袭爵位,这是一出生就板上钉钉的事儿。结果呢,几次都被庶子算计,险些丧命。
给我二弟出主意的那人是谁,皇后娘娘您不会猜不到吧?巧就巧在,当初骗我抗旨悔婚的人也是他,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他能教二弟对我痛下杀手取而代之,自己就能甘心安于现状吗?我想,只有野心勃勃之人才能生出这样的念头。您说呢?
好在我命大,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当然我相信太子爷福泽深厚,有神明庇佑,也不怕小人暗算。
但是真要等到那一天再反击,就太被动了不是吗?”
见皇后娘娘陷入沉思。我趁热打铁又加了把火:“等您看出苗头再去处理,皇伯父肯定也会察觉你们之间的争端,不论输赢都是他所忌讳的,他一定会因此迁怒太子。这样的事情史上屡见不鲜,绝非我信口雌黄。
不如趁现在神不知鬼不觉,把魔鬼掐死在摇篮里。万一被发现,也有我顶着,不会牵连您和太子爷。一旦事成,您可是为太子爷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啊!”
皇后娘娘沉默良久,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终于抬头看向我:“说说你的计划。”





始知相忆深 反击
皇太子遇刺,出了趟宫就被人投了毒。过往的百姓都看到了,那场面当真是吓人。
皇太子揪着自己的衣领然后像撞邪一样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摔倒在地。
幸好郁世子的医馆就离得不远。一众随从抬着人过去,得到及时的救治。
“皇太子不愧是天选之人啊!真的是福大命大!听说是中了曼陀罗的毒,那毒可厉害了!也是多亏了郁世子啊!”
一时间坊间传的沸沸扬扬,这种“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浸入式体验,参与感极强的大瓜一出,我那些个捕风捉影的破事儿立刻就变得没意思了。
皇上震怒,撒网捕捉投毒之人。皇上的人办事儿效率就是高,只半天就找到了那个之前收购曼陀罗的人。
我得到消息立刻进宫求药。一是着急给初岚解毒,二来也给自己洗脱嫌疑。毕竟我前几日到处找曼陀罗也惊动了不少人。我得告诉皇上我还没找到呢!
皇上也想起我之前来求药的事儿,得知我上次求药未果,宫里的药已经被五皇子拿去了,心里顿时有了计较,问我对这事儿怎么看?
我想: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傻,我能想到的他一定也能想的到。
他这个时候问我这些,定然不是让我帮他断案出主意。太子中毒中的蹊跷,这个节骨眼儿上,问我怎么看,与其说他怀疑五皇子,倒更像是在怀疑我。
我规规矩矩的行过礼,迅速的调整好思路。回答皇上的提问:“我觉得五皇子从库房拿了药,反而最没有嫌疑。要是太子的事情是他做的,他反而不会事先去库房拿药,引人注目。倒是宫外抓住的那个人很可疑。可以好好审一审。”
不等他再给我出题,我焦急的说道:“皇伯父,初岚中毒好多天了,我派出去寻药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皇伯父您看我能不能先从您这儿拿药一用?”
“用就拿去吧!”皇上摆摆手,管事的太监带我去拿他们刚刚收缴回来的“赃物”。
我带着药赶回王府给初岚用上。惴惴不安的等她苏醒。算算日子白墨他们也快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一路上顺不顺利。
想到前几天来的那个二房的舅姥爷,是时候打发走了。
我去前面跟父亲知会一声就去会面那个舅姥爷。父亲怕我受委屈本不叫我去,我说:“我只说几句话就能叫他走,父亲安心在这儿等着就好。”
到了舅姥爷借住的小院儿,我直接推门进去。见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哼着曲儿晒太阳。
好一幅悠然自得啊!奸计没得逞呢就这副德行,看来也是个沉不住气儿的。
他听见动静起身瞧见是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呦!郁世子,您可是位大人物啊!想见您一面比见王爷都难。怎么,今天不用躺着了?”
我不跟他废话,直接上前趴在他的耳边说:“二姨娘犯的罪是要浸猪笼、诛你家九族的,你确定要让我说出来吗?”
舅姥爷听了大惊失色。指着我颤声道:“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所以,你要确认一下?还是抓紧滚蛋?自己选。”
舅姥爷半张着嘴愣了一会,慌手慌脚的在椅子上爬起来,冲进屋子里背上箱子就跑了。
我喊了守在门口的大刀跟上他,看他是直接回家还是去找人出主意。
过了很久大刀回来报告,那舅姥爷先是背着箱子在街上来来回回转悠了一会儿。看上去拿不定主意。
后来见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跺了跺脚,叫了辆马车向城外方向去了。
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事儿真要是捅出来,宫里那位也保不住他们。就脚底抹油溜走了。
父亲很疑惑,问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走的这么快?
我狡诈的笑笑:“我告诉他自己是玉皇大帝派来的,再闹就减他的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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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君泽走后,皇上陷入沉思:这件事情目前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郁君泽。既得到解药,又平息了谣言,还可以施恩于太子,嫁祸给五皇子。虽然刚刚给他机会,他没有这么做。
太子中毒被郁君泽救了,中的还是曼陀罗,如此巧合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怀疑。可郁君泽的胆子有这么大吗?戏弄皇上,愚弄世人,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
若之前郁君泽手里并没有曼陀罗。又如何让太子中毒呢?
皇上半眯着眼睛,心念微转:太子中的毒真是曼陀罗吗?或者他真的中毒了吗?
于是皇上找来了今天在医馆参与抢救的徐太医和回宫后替太子诊脉瞧病得太医们仔仔细细问了个清楚。
徐太医据实回答:“根据症状和脉相看确实是曼陀罗。”
宫里的太医也说,虽然太子爷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回来后已经没有了那些癫狂症状,但从脉相上看的确与曼陀罗中毒后无异。
皇上消除了对郁君泽的这些疑虑,不得不把矛头又转向他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五皇子。
“喜欢归喜欢,但不能乱了纲常,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子无过,若老五真是敢有这心思,为了江山社稷,朕也绝对不能饶他!”
郁君泽说五皇子光明正大的拿走了曼陀罗反而没嫌疑,但依照老五的心机,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心里有了这些个计较,审讯还是从那个被抓回来的喽啰开始……
喽啰的任务本来就是搜刮些药材藏起来,没想到还能摊上这么大的事儿。刺杀太子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也没接到上边的任何指示,一时间就没了主意。
他收的那点好处,就是买药钱和跑腿费,也不值当的把命搭进去。想到自己可能是中了圈套,替人顶包,心中更是不忿。不用大型伺候就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
一层层顺着线索摸上去,很快就揪出了五皇子,皇上心里无比失望。
五皇子现在可是泥巴掉在□□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弄死个郁君泽,怎么还把太子扯进来了。知道里面肯定有诈,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趁着没被关押定罪,赶紧去找皇上解释,又找人去告知母亲,叫她速速想办法救他。
贤贵妃最近找来了娘家舅父,想趁着郁君泽焦头烂额之际把水搅浑,替自己的妹子出口气。
本就是做贼心虚,儿子一说出事儿了,第一时间就觉察到这是郁君泽联合太子要整他们。眼皮一阵急跳。
她首先想到的是求皇上。毕竟在整个后宫里能坐上她这个位子,那可是极受皇上宠爱的。放着说了算的不求还能去求谁?
结果跑到皇上的书房一问,五皇子和皇后竟然都在里面。这个时候她再进去肯定不合适。于是又想到了去求太后。
到了太后寝宫却被告知皇太后去看望太子了,她的一颗心一个劲儿往下沉,预感到大事不妙。后悔自己太过乐观,低估了郁君泽。
情急之下她想到一个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皇太后既然在太子那里,她也去探探太子的病就是了,这样遇见太后既能说上话,又能去找太子探探口风。
打定主意她去了太子寝宫。赶过去的时候,见太子正坐在床边同太后叙话,丝毫不见病态。这更加笃定了她心中“太子做戏”的想法。
与太后请过安便向太子道:“看样子太子爷已经大好了?”想到自己儿子的无妄之灾,语气中难掩不满。
“怎么,贵妃娘娘是嫌孤好的太快了吗?”太子也不顾及太后在场,话里的敌意非常明显。
“太子爷这是哪里的话?本宫这不是听说您中了毒,特地过来探望吗?”娴贵妃赶紧解释道。
“喔?说来倒也奇怪,您还是唯一一位来探病的娘娘。对孤的身体可是关心的紧啊!”太子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娴贵妃心里一紧,暗道糟糕:真是关心则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个时候来探病岂不是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赶忙解释道:“咳,我刚刚是去与太后请安的。听说她在您这里,才想着顺便过来看一看。”
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娴贵妃心下一横:
“既然太子殿下身体已无大碍。我求太后娘娘借一步说话可好?”
太后闻言开口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叫你能找到这里来?没什么背人的话就在这儿说吧。”说罢屏退下人等着娴贵妃开口。
娴贵妃实在是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咕嗵一声跪倒在地:“求太后娘娘快去救救五皇子吧!他被冤枉成给太子投毒的凶手,现在被皇上叫去问话了,他是冤枉的,请太后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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