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开后百花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凰的小说
陶专宪留在最后离开,他身为太子妃的外祖,多留片刻也无人说嘴,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他满怀担忧:“呦呦,你可要当心。”
“外祖父莫要担忧,呦呦心中有数,陶家切记不偏不倚,勿要掺合进来。”沈羲和也殷切叮嘱陶专宪。
胜负难料,她虽已做足万全准备,却仍旧不得不防备,陶氏不参与,哪怕她真的最后落败,陶氏受牵连必不可免,却能够保全一族性命。
“呦呦”
“外祖,一定要听我之言,否则我会分心。”沈羲和坚定地握着陶专宪的手。
陶专宪触及她黑曜石般深黑不见底的眼瞳,无奈应下:“我知晓该如何行事。”
展颜一笑,沈羲和扶着陶专宪,亲自送他。
陶专宪到了东宫门口,忍不住问:“陛下此举,实属反常,你可参透用意?”
他跟着祐宁帝这么多年,也算有些了解祐宁帝,却完全摸不准祐宁帝今日之举是为何。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826章 儿岂敢欺君
第826章儿岂敢欺君
陛下的用意?
沈羲和唇瓣微牵,淡淡一抹笑转瞬即逝:“外祖父不用担忧,陛下的心思,我略有几分推测,定会小心防范。”
陶专宪见她胸有成竹,亦明知他心中担忧,仍旧不可透露半点口风,就知道沈羲和的用意,张了张嘴,陶专宪的话化作了一声长长的轻叹。
他可以不顾一切为外孙女冲锋陷阵,但他不是孤家寡人,他还有子孙,还有儿媳,儿媳背后还有家族,不能因一己之勇,陷全族于不利。
“外祖父,呦呦不会输。”沈羲和握住陶专宪的手,用了些力,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瞳闪烁着坚毅的锋芒。
陶专宪露出笑容,拍了拍她的手,无声离去。
枫树叶落,雪后冰凝。
春寒料峭的时节,京都多半在风雪之中矗立,今日难得是个晴日,晞弱的日光透过旧棉絮般厚实带着点旧黄的云层洒下,打在枝头冰凌之上,折射着耀眼五色的光。
这一抹色彩在银装素裹之中绽放,汇入沈羲和的眼底,令她清艳的容颜都温柔了些许:“陛下动手了,有些人也该按耐不住,时机成熟,该决一胜负了。”
天圆与珍珠一肃,两人对视一眼:“诺。”
该安排的,沈羲和具已安排好,有些事情虽无能步步料准,譬如陛下下令册封太孙之事,但这都是些许不能左右大局的小事。
宫中忙碌了起来,忙着准备给萧钧枢准备册封大典,天圆与珍珠也忙了起来,借着册封大典的遮挡,将沈羲和的安排一步步落到实处。
太史监也很快算出了登基大典的日子,是阳春三月,一个万事大吉的好日头,越逼近这一日,整个前朝后宫都没有一丝安宁,人人都有自己心里的盘算,人人都在猜测这一场大典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有人想要冒险取功,有人着极力明哲保身。
人生百态,在看似平静的日子之下湍流凶猛。
“殿下,余桑宁不见了。”
这一日,沈羲和看着春回大地,正在修剪平仲叶盆景的枝叶,碧玉匆忙而来。
她的话没有令沈羲和有半点反应,好似不曾听到,碧玉却知道太子妃殿下是听到了,只是太子妃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日,才如此反应平平。
放下剪子,沈羲和指尖拨动着枝叶,似乎在寻找可有横生的枝节:“第一封信给谭氏。”
“谭氏?”碧玉一时间竟然未曾反应过来。
沈羲和转眸看着她:“巽王妃身边的谭氏。”
碧玉才恍然大悟,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还需要太子妃来提醒才想起:“殿下要传何话?”
“我娘之恩,她已偿尽。”
只有八個字,碧玉不明白明明说着余桑宁的事情,沈羲和为何就扯到谭氏身上,但不敢多问,遵从沈羲和的吩咐,迅速去准备。
“呦呦万福,鹿鸣念兹。”
百岁扯着嗓子忽然喊了起来,沈羲和忍不住逗弄它,她曾是个特别喜静之人,自打萧华雍离开之后,倒反而喜欢起百岁,它也不知被萧华雍灌输了多少词儿,总是有新鲜的蹦出来。
当真去逗弄它,它反而不会吐露。有时更是长时间重复着那么几句,就当以为它没有新词儿了,它冷不防又蹦出一句。
“殿下,陛下今日又咳血了。”随阿喜从外归来,在风雨长廊下看到沈羲和逗弄百岁,连忙上前。
他是从勤政殿归来,陛下近来频繁咳血,这事儿陛下从未隐瞒,弄得人心惶惶,陛下也似乎有些着急,无论是随阿喜,还是民间有名望的医师只要过了太医署设下的关卡,证实有真才实学,都会请入宫,是否能治好陛下无妨,总能获得十金酬劳。
就这样,陛下把自己的命不久矣,闹得人尽皆知,广传天下。
“依你之见,陛下还有多少时日?”沈羲和问。
“属下不敢断定。”随阿喜压低声音,“但谢国公给了五日的期限。”
现在的谢国公是谢韫怀,陛下不但没有放过谢韫怀医师的另一重身份,反而比对其他人更欣赏也更信任谢韫怀,几乎每日召见。
“五日啊”沈羲和轻轻笑出声,“真是个好日子。”
六日后就是萧钧枢的册封大典,陛下要是在五日内驾崩,册封大典就不得不延迟,太史监果然是算了个好日,没有正式册封,就仍旧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孙。
翌日起,祐宁帝称病不朝,祐宁帝的日渐憔悴,人人都看在眼里,忽然卧榻不起,文武百官无不忧心忡忡,一连三日不朝,甚至传陛下滴水难尽,口不能言,昏时比醒时更多。
眼瞅着还有一日就是太孙册封大典,这日夕阳最后一缕余晖被吞噬,刚刚关闭的东宫大门被扣响,是刘三指亲自前来,他态度恭敬:“奴婢奉陛下之命,请太子妃殿下去勤政殿。”
沈羲和并未就寝,她穿着素雅,皇太子去世尚未一年,她仍在孝中,青丝如瀑,头上只有些许素雅的白珍珠饰品,鬓边白花犹在。
她带了天圆与红玉一道随刘三指去了勤政殿,到了帝王寝宫的门口,红玉与天圆都被刘三指拦下:“陛下独召太子妃殿下。”
沈羲和微微侧首,给了他们二人一个目光,就随着刘三指入了内。
寝殿有浓郁的药香四散,沈羲和敏锐的嗅觉霎时间被冲击得险些晕眩。
房门关上,刘三指没有退下,他亲自将床榻的帐幕撩开,夜明珠高悬的床榻,照亮了静躺着的祐宁帝,他此刻看着颇有点回光返照的模样,面色红润,神态宁和,目光清明。
“陛下。”沈羲和端端正正行了礼。
神不是何属的祐宁帝双眸聚焦,也没有看沈羲和,而是看着帐顶:“朕知朕的大限将至,心中却有诸多困惑,你可愿为朕解惑?”
“陛下问话,儿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羲和恭敬回道。
“今时今日,朕只想听实话。”祐宁帝又道。
“儿岂敢欺君?”沈羲和滴水不漏。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827章 弑君矫诏
第827章弑君矫诏
透着锐光的眼珠缓缓转向床榻边,祐宁帝双眸锁住沈羲和:“太子可还在世?”
沈羲和长睫微垂,面不改色:“倘若陛下无再立储君之心,这世间没有太子。”
烛火下祐宁帝的眼皮轻轻抖动,他看着沈羲和,目光深如寒潭,望不见底,却漂浮着冷冽的光:“他是何时知晓他的身世?”
这是笃定的语气,笃定萧华雍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
想来这几个月,祐宁帝琢磨了不少事情,有些事情跳出他自己身处的位置,转头来看,其实很容易看到蛛丝马迹。
沈羲和默了默,没有再回避,而是道:“其实另一个人更适合替我向陛下作答,不是么?”
“你果然都已经知晓。”祐宁帝的眼里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你好大的胆子,你算准了朕定会顺着你的布局而行?”
“不,陛下御极二十余载,能随谦王一路南征北战,踏上至尊之位,凭的绝非气运二字。”沈羲和轻声细语,不疾不徐,“陛下有丘壑,有决断,有魄力,更有帝王之睿。
儿怎能算得准陛下的一言一行?儿能算的也不过是陛下的仁念罢了。”
“仁念?”祐宁帝笑出声,笑声里染上了晚风拂入的凉意,“朕以为,你眼里朕不过是为权势不惜杀兄夺位,灭贤臣,忌良将的暴戾之君。”
清幽明亮的眼直直看着祐宁帝,沈羲和与帝王平静对视,撇去了尊卑,她启唇道:“儿与陛下立在不可共存的权势两端,可在儿心中,陛下无愧为君。”
祐宁帝在沈羲和的心里,是个合格的帝王,不贪花好色,不残暴独裁,不荒淫无度,不祸乱朝纲。
“你能如此评价朕,是因朕尚未将沈氏拿下。”祐宁帝不以为意。
沈羲和微微摇头:“便是沈氏落败,我亦会如此看待陛下,陛下无愧于民,是個难得的明君。”
“明君?”祐宁帝呢喃着这两个字,有些晃神。
人人都道他在乎颜面,想要成为不世之君,欲得天下人称颂与赞扬,将帝王的功绩看得极重,可谁又明白,他帝位得来不顺,刚刚登基那些年,多少能臣良将稍有不满,便会提及他那文韬武略的兄长,便会想着若是兄长登基,今日绝非这样的局面。
他努力做个好帝王,努力让自己不求配得上帝位,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他将先帝挥霍一空,践踏得摇摇欲坠的江山扶起,他所求不是功绩,不是后嗣称颂,亦不是万古留名,只是无愧于心罢了。
很多事情,曾经站在迷雾之中的沈羲和也未曾看透,时至今日她才明白,看向祐宁帝的目光也多了真挚的敬意:“陛下,当年若是谦王殿下登基,未必会有今日。”
祐宁帝豁然睁目,死死盯着沈羲和,眼中的光芒犀利如刃,似乎想要将她穿透,看到她的真假:“你说什么!”
“谦王殿下,比之陛下更重情意。”沈羲和不闪不避,“当年功臣多随谦王殿下,谦王殿下若登基为皇,必会被恩情、义气羁绊,这不是兴国之本。”
站在沈岳山的立场,曾对沈羲和说过,陛下是个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患难之人,他登基之后,对顾相何等倚重?可宦官刚刚拔除,没有几年,顾氏就落得了满门抄斩,这不是凉薄和无情又是什么?
沈羲和撇开自己是谦王的儿媳,站在陛下的立场来看,便觉着陛下也并无过错。
与顾氏的角逐,与沈氏的对垒,都是立场不同的求存。帝王要求存,大族也一样。
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胜负之果。
这些日子她去了解过关于谦王的事迹,沈羲和不得不承认,谦王是个好兄长,是个好儿子,是个好夫君,更是个好主帅,但谦王那样豪爽不拘小节,重情重义的伟岸男人,却未必能成为一个明君。
尤其是处在祐宁帝这个时局的明君,不是人人都如顾相与沈岳山一般不恋权势,不为富贵动容。
陛下登基,能够大刀阔斧地整顿内政,昔年跟随谦王那些功臣,陛下去过河拆桥,至多是一两句命不好,谦王没有登基的抱怨。可若是谦王去翻脸无情,那么引来的将会是唇亡齿寒的怨恨,这些人会轻易被势大的宦官拉拢,朝廷的肃清将会拉得更远,百姓的苦难也会延长。
祐宁帝目光变得有些恍惚,他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女郎,隐隐约约她竟然和一个人重合,那个少时的玩伴、知己、恩师,后来的臂膀、依靠、能臣。
“你是第二个与朕说此话之人。”
至于第一个是谁,沈羲和没有问,但她想她能够猜到。
这是远远的,沈羲和听到了一声鹰鸣,是海东青的高昂的叫声,她垂眼:“陛下心中的困惑,很快变得得到解答。”
深深看了沈羲和一眼,缓缓闭上了眼,刘三指接到暗示,立时扑了上前高声痛哭:“陛下——”
一声凄厉哀绝的高呼响彻勤政殿,紧接着丧钟响起,匆忙赶来,还没有至勤政殿的大臣们都原地跪下,面露悲戚。
“太子妃殿下,这是陛下的遗诏。”刘三指将袖中的遗诏双手递给沈羲和。
沈羲和尚未伸手去接,紧闭的大门就被推开,太后带着淑妃等人冲了进来,妃嫔们个个跪了一地,眼泪也是瞬间滚落。
唯有淑妃扑过来,趴在祐宁帝身上,哭得哀伤,好一会儿才哽咽着转头悲愤盯着沈羲和:“太子妃,你弑君矫诏!”
“淑妃,这是陛下亲”
“狗奴婢,亏得陛下待你如亲,你竟然敢与太子妃勾结,谋害陛下!”不等刘三指说完,淑妃挥手,水袖的轻纱飘扬,狠狠一巴掌搭在刘三指身上。
“弑君矫诏?”沈羲和露出玩味的笑,她的目光落在杵着龙头拐杖的太后身上,“祖母,也是如此以为?”
“是否矫诏,与我看看便知。”太后伸手。
沈羲和却先一步从刘三指手上一把夺过。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828章 追溯到胭脂案
第828章追溯到胭脂案
“太后,此乃陛下遗诏,是否等三公九卿齐至,一并宣读?”沈羲和捏着遗诏道。
遗诏还封着,显示着尚未打开过,但沈羲和的从容与自信,令人对遗诏的内容有了不少遐想,尤其是祐宁帝亲自下令封萧钧枢为皇太孙。
“遗诏真假,自然该由太后裁断,太子妃不敢交与太后,是否做贼心虚!”淑妃厉声质问。
“我不过是要三公九卿一道公证,便成了做贼心虚?”沈羲和看都没有看淑妃一眼,她的目光始终在太后身上,“太后可知,我是何时开始猜到是太后?”
沈羲和的一句话,令大殿一静,跪在屏风外的妃嫔们恨不能捂住耳朵,懊悔要与淑妃一道冲进来,淑妃眸光闪了闪。
太后依旧面色慈和,平静地看着沈羲和:“何时?”
“太子下葬,余二娘子被卷入其中。”沈羲和眸光瘆人,“余二娘子与旁人不同,她才回京都,不过一个小娘子,便是我也是因几件巧合之事,才注意到。似太后娘娘这等图谋至尊之位的人,又是如何才能注意到她这样无足轻重之人?
我想到那日,我点破了她为太后缝制的香囊,想来那日是起太后便去查了余二娘子,余二娘子踩着阿姊成为昭王妃,太后娘娘才高看她一眼,余大娘子假死之事,太后娘娘一早便知晓。”
“以你的聪慧,不应当如此之晚。”太后笑容一如往昔平和,眉宇间安宁,常年礼佛之人,浑身都透着一股子令人亲近的和蔼。
“是啊,不应当如此之晚,只是为情所误。”沈羲和自嘲一笑,眸光一转,落在淑妃身上,“早在她与我分道扬镳之时,我便对太后起了猜疑之心,不过太后是北辰唯一的至亲,我不愿将这一份他心中的柔软撕开,也就跟着自欺欺人。”
淑妃或许不是顶顶聪明之人,但也绝不会是个愚蠢之人,她当日能够看明白东宫的局势,能够为了得到陛下的怜惜,不惜狠心被吊在荒郊野岭一整夜。
足见她有多清醒,怎会轻易就被帝王的宠爱冲昏了头?
陛下与她再多的偏宠,都不足以迷惑她的心智,但她还是与沈羲和破裂了,既然不是因为陛下,那么必然是一个可以给她超过沈羲和能给予的人。
这样的人存在么?
不往太后身上去想,自然是不存在的。
可若是太后呢?
太后深受太子信任,淑妃只怕觉得他们都是太后手中的棋子。
且太后既然已经在淑妃面前露出了真面目,淑妃若是不从,就没有活路,这一点淑妃心知肚明。
“既然你早就认定是我,余二娘子便是你故意放在密道里。”太后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余二娘子之事,确实让我近一步认定是太后,可我仍旧抱一丝侥幸,我想知晓太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广。”沈羲和也大方承认。
“你现在猜到我有多少能耐了?”太后笑着问。
沈羲和摇首:“太后能够此时与我坦诚相待,想来是还有我看不到的后手。”
太后眼角的皱纹都染上了愉悦的笑意,她看沈羲和的目光仍旧有长辈对小辈的爱意,不似作假:“这世间女子多愚昧,呦呦却不似她们之流,你真聪慧。”
“太后看不上这世间女子,故此将她们用作傀儡,随时可弃。”沈羲和神色平淡,“也包括胭脂案那些被牵扯出来的弱质女流。”
“你果然都知道了。”太后轻声一叹。
“太子有华富海,二殿下以青楼敛财,四殿下盗墓取财,八殿下平乱剿匪夺财。”沈羲和望着太后,“就连陛下也是用国库养人,太后意在天下,如何能不培植势力?钱财从何而来?我便想到,为何太后这些年一直隐于背后,除了等待时机,是否还有旁的无可奈何之由?”
太后笑意不减,看着沈羲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此时宫外,两军已经开始交战,太后不少人从密道涌来,但沈羲和早派人在密道外截杀,密道口成了厮杀最为惨烈的地方。
四方宫门,守将也已经关上了宫门,萧长卿、萧长赢、萧长庚、谢韫怀各自带人围攻一個城门,宫里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不知道。
但他们要求入宫,却遭到了拒绝,守城门之人,一下子变成了他们陌生的人。
宫内依然还算平静,不少侍卫将文武百官给围住,肃杀沉沉,御史呵斥,对方扬剑,便将人抹了脖子,武将也霎时按耐下来,他们需得寻一个时机。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奉太子妃之命,营造出了沈羲和要逼宫谋逆的局面。
陶专宪大急,想要反驳,却被崔征给摁住。
只有勤政殿,尚且听不到刀剑相拼的厮杀声。
“想来一切都源自于胭脂案,韦驸马要那么多钱财作何?他们已经富贵滔天,将那些女人刻意调教送与高官做妾,可不仅仅是图财。”沈羲和也仿佛不知宫外的硝烟弥漫,她仍旧镇定自若,“胭脂案背后真正的主谋,是太后您!
只是势大之后,难免出了纰漏,偏生这个纰漏出现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太后第一时间雷霆大怒命人彻查,谁又能猜得到太后才是主谋?
太后想要快刀斩乱麻,奈何烈王殿下取走了证据,又有太子插手其中,太后不得不忍痛将这么多年的筹谋付之一炬,幸而烈王殿下手中的证据最终只指向了韦驸马。
这也是为何太后,自胭脂案之后只能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因为太后的心血已经被粉碎。”
“没错,一点都没错。”太后笑着颔首,“我这么年培植的势力,眼见着就能将整个朝堂通过内宅控于股掌之间,偏偏被七郎给毁了。”
“恐怕也是那时,太后才惊觉一直长在太后眼皮底下的北辰,已然是太后无法再掌控之人。”沈羲和有些心疼萧华雍,他固然没有向太后全部坦诚,但也绝无防备之心,“太后势力受创,又畏惧北辰之势,索性来一招自毁长城。”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829章 血溅宫闱
第829章血溅宫闱
“太后放出行宫密道的消息,引北辰上钩,使得汝阳长公主三人,渗入北辰的势力。”沈羲和说着也目露敬意,太后的心思的确了得,仗着萧华雍对她的信任与亲近,敢走这样的险棋,甚至这一步险棋还成功了。
“如此想来,卞大家对我下毒,并非梁昭仪指使,而是太后。”
太后没有否认。
“因为玉小蝶这位昔日的康王罗侧妃。”沈羲和什么都想明白了,“旁人不知胭脂案的名单,我与北辰都见过,太后显然也有一份名册,我放走了玉小蝶,太后便知康王的下场,是我一手布局。
太后已经探不到北辰的底,就更不愿北辰再娶我这样一个手腕不输儿郎的女子。我身后还有西北大军,我若产下嫡长孙,有北辰筹谋,有我布局,有西北后盾,将会是太后最大的阻碍。”
太后:“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北辰体内的毒,亦是你所下。”沈羲和波澜不兴的眼眸抑制着涛浪,“在陛下宫里中毒,人人都以为是北辰替陛下挡了一劫,其实不是,太后的目的由来就是北辰。”
“你为何如此作想?”太后略有些兴味。
沈羲和看着安然躺在榻上,面色已经灰白的祐宁帝:“在我明白陛下的为人之后,我便知晓太后必须如此。”
“陛下的为人?”太后更有兴趣。
“陛下,的确不如谦王殿下重情义,却绝不是个薄幸之人。”沈羲和其实想了很多,祐宁帝是真的从未猜疑过萧华雍,哪怕几个皇子的事情一件一件发生。
哪怕那年行宫试探,萧华雍牵扯出萧觉嵩之后,陛下就真的再无猜疑么?
其实是有的,只是萧华雍是谦王唯一的骨血,陛下有时也需要麻痹自己,装聋作哑,只要给他一個看似能够说得过去的缘由,他就宁可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否则他必须直面萧华雍知晓身世,必须亲手杀了萧华雍,他大哥唯一的骨血。
“北辰曾与我说过,在他幼时,陛下待他的确亲于诸位殿下,或许在他知晓身世之后,他将一切都看做是捧杀,早早与太后离了皇宫,未曾仔细去辨别陛下是否真心”
任谁还在幼年时就知道整日唤作父亲的人才是杀父仇人,都难以做到冷静理智,都会将这个仇人的一举一动恶意揣测,这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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