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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开后百花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凰的小说
“陛下一定曾经真心想要培养北辰,甚至属意将帝位传于他,以弥补陛下心中对兄长的愧疚。太后见此,便知长此以往,你将再无可能谋算帝位。
只有北辰在陛下的宫里中了毒,太后才能顺理成章,将当年的往事讲与北辰听,激起他心中的仇恨。这毒会折损北辰的寿命,便能打消陛下传位之心,诸子夺嫡的局面才能出现。
待他们互相残杀,凋零殆尽,就是太后坐收渔利之时。
女帝六十七高寿登基,太后又如何等不得呢?”
“哈哈哈哈哈”太后终于拉下了清心寡欲的面容,苍老的笑声仍旧中气十足,这年龄保养极好的她,看起来并不比祐宁帝年长多少,“七郎都不曾疑心过我,呦呦不愧是七郎也为之心动之人。”
“太后当真以为,北辰不曾怀疑过你?”沈羲和冷然反问。
“是么?他何时猜疑过我?”太后似乎很自信。
沈羲和没有立时回答她,而是道:“萧闻溪是太后之人,太后定然以为她在蜀南王府,已经掌控一切,可我早已经疑心太后,太后以为萧闻溪当真能稳住蜀南么?”
“还有吐蕃。”太后瞥了眼淑妃。
“吐蕃起乱,蜀南王府派兵,萧闻溪与吐蕃王子里应外合。”沈羲和轻轻扬眉。
“你怎知是吐蕃王子!”淑妃一惊。
为何不是吐蕃王!
“我说过,我已疑心你们,又岂会坐等你们成事?”沈羲和眉目平淡,“萧闻溪还对我的人施展了美人计,沈二十七是我一手提拔,我敢让他推骨成为蜀南王,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太后有动摄魂之术的人,可惜景王萧长彦便是折在过于信任奇术之上。”
太后与淑妃的面色都有些不好。
沈羲和推开了窗户,宫内火把攒动,夜空之中偶尔能够见到飞驰的箭矢,刀剑相鸣的声音若隐若现,勤政殿外仍旧算是清静,只是宫人身影少见,倒是有些诡异。
“太后的人定然已经把持皇宫,不若让人守着,看一看三更时分,是否会有我西北军的烟火,照亮夜空。”
“你如何得知我们今夜起事!”淑妃更慌了。
“太后选的人,脑子还是欠缺了几分。”沈羲和对淑妃不屑一顾。
“我若能有你这般的智囊在侧,便不用等到今日。”太后倒没有嫌弃淑妃,毕竟这世间能够与沈羲和较量的人太少,“明日便是册封太孙之日,我不会让陛下再择一位储君。”
所以,她一直按耐着,耗着陛下,便是今夜陛下没有驾崩,她也不能再多等一日。
眸光一转,太后看向成竹在胸的沈羲和:“蜀南之事,看来是难成。”
“不止蜀南。”沈羲和也不怕与她摊牌,“还有西北,除了萧闻溪,还有薛瑾乔。”
太后目光一变。
沈羲和幽幽看着太后,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底渗出丝丝缕缕石头般的寒意:“乔乔被你施了摄魂术,你眼见着暗杀我不成,又不敢太过,怕北辰察觉,只得效仿萧闻溪这一枚棋,化暗为明,乔乔对我的喜爱,源自于你的摄魂术。”
“你如何猜到!”如果沈羲和猜到萧华雍中毒,太后只是差异,那么这会儿她料到薛瑾乔,太后就很难维持住冷静。
“我原是不确定,只是觉着太后心细如发,每一处都不会放任,哪怕西北鞭长莫及,亦不可能放任不管,太后擅用女郎”沈羲和是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却不得不承受这个事实,“让我确定这个猜测,是太后命余二娘子去寻了巽王妃。”
余桑宁,沈羲和没有杀。
一直留着,就是为了确定太后这个隐藏最深的人。
太后救走了余桑宁,意味着密道太后知晓,胭脂案背后受益人是太后,一则为了借耳旁风把控朝廷大臣的动向,通过内宅渗透文武百官,二则敛财培植势力。
汝阳长公主母子三人是太后之人,密道是太后授意由韦驸马给萧华雍,太后自然知晓密道。
太后为何要救走余桑宁,余桑宁有一个用处,那就不引起沈璎婼任何怀疑,去告诉沈璎婼,谭氏是沈羲和母亲安排的人。
沈璎婼对谭氏的依赖胜过萧氏,名为主仆,实则母女。
一旦沈璎婼知晓她从出生起,谭氏就是陶氏安排过来,对沈璎婼的打击是致命的。
余桑宁再从中挑拨,想要使得沈璎婼对沈羲和生出恨意并不是难事。
这一年来,沈璎婼与萧长风出入成双,彼此之间的爱意并非作假,萧长风手里掌握着陛下的神勇军,太后一定从萧华雍这里知道,蹿使沈璎婼,可以影响萧长风。
但谭氏的秘密,就连她也是后来沈云安告知,太后要如何知晓?
答案不言而喻,沈云安告知了薛瑾乔,薛瑾乔告知了太后。
“好深的心思!”太后早知沈羲和聪颖,亲身领教,还是给她足够的震撼,“看来西北这一枚棋,我也废了。”
沈羲和早有怀疑,定然已经传信给了沈云安,沈云安与薛瑾乔的确恩爱,可沈云安对妹妹的信任无可动摇,他不会再轻易被薛瑾乔欺骗,甚至可能反利用了薛瑾乔。
“太后,应当庆幸,你是给乔乔施了术。”沈羲和眼底透露出厉色。
薛瑾乔幼时蒙难,或许无意间碰到了太后,或者太后的人,薛氏家族的嫡女,随手施个术,指不定何时就能够用得上。
若薛瑾乔似萧闻溪一般,不是被动,而是一直就是敌方的细作,沈羲和一定会令太后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至少薛瑾乔被解了摄魂术,就能忘记自己被控的所作所为,她不是真背叛沈云安,她对沈云安的情意,对沈羲和的喜爱都不是作假,而她被施术,早在他们认识之前。
大错未曾酿成,沈云安不会在意,反而会更疼惜薛瑾乔,夫妻之间的情分不会有损。
“大言不惭。”太后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胜券在握么?”
“与太后过招,我怎敢自负?”沈羲和不骄不躁,气定神闲。
“宫里宫外,甚至千里之外,你都步步为营,可想过伱的骨肉?”太后意味深长的问。
沈羲和仍旧面不改色:“自我产子以后,十五弟便勤来东宫,太后一定以为他是受你之命,前来降低我与钧枢的戒心。”
“难道不是?”太后冷声道。
“先前,我与太后说过,太后怎知北辰从未疑心过你?”沈羲和莞尔,提到萧华雍,她的眉目柔和了下来,“太后想要推十五弟上位,再从十五弟手中接手帝位,当日淑妃设计要抚养十五弟,最后十五弟的抚养权是北辰亲自交到太后手中。
十五弟,是北辰放到太后身边的眼线,钧枢与他在一处,甚是安全。”
太后是知道萧长鸿得了手,才会这么坦坦荡荡与沈羲和对质,但凡萧长鸿还没有得手,太后都不会与沈羲和这么彻底撕破脸,将一切都摊开。
“不可能!”太后拔高的声音掩盖下勤政殿外逐渐清明的拼杀声。
他怎么可能那时便怀疑她?若这般早,他为何不对沈羲和提及?还需要沈羲和一点点将她引出来!
太后的质疑,沈羲和都能读懂,她冷漠开口:“太后是他最亲之人,我是他挚爱之人,他不愿将这样丑陋的权欲之心揭露在我的面前。十五弟在太后身侧,我想太子尚未薨逝之前,太后也不曾向十五弟灌输夺君之意,因此在那之前,北辰只是怀疑太后,十五弟一步防备之棋。
之后太后暴露,不过是一些引诱十五弟野心之言,太后不会向十五弟袒露任何可用之人,十五弟不过是太后帝位的垫脚石。
太后以为十五弟年幼,极好蛊惑,可生在皇家,真正好摆弄的皇子,都活不长。”
有萧长鸿在太后身边,萧华雍不用及早将未曾落实的揣测告知她,是内心仍旧抱着一丝不该有的期许与幻想,追根究底不过是人对真情的一丝奢望期盼罢了。
太后对她若有不利,萧长鸿会第一时间给她示警。
到最后一刻,萧华雍都未曾亲口吐露对太后的疑心。
从小将他养大之人,让他见过人世最肮脏,却没有疯狂与被仇恨吞噬的,大概就是太后这一丝从最开始就抱着不纯目的的温情。
“太后,十五殿下不知所踪。”跟着萧长鸿的人急匆匆走到外面禀报。
太后不得不信了沈羲和之言,她定定地看了沈羲和好一会儿:“我本想要把你留到最后,看来是留不得了。”
留沈羲和到最后,自然不是因为欣赏,而是逼宫的罪名,必须由沈羲和担下,太后才能更好行事。
太后话音一落,守在外面的侍卫纷纷提刀冲了进来,妃嫔们纷纷避让,个个花容失色。
沈羲和却好似视若无睹,她连要逃避的一丝举动都无,这些人根本没有近她的身,天圆与红玉,早在她入内之后就借机退下,墨玉也在祐宁帝的默许之下潜入了勤政殿。
祐宁帝的暗卫都潜伏在寝宫。
只是眨眼间,几抹身影窜出,墨玉挡在沈羲和的面前。
“全诛!”太后下令,语气森然。
沈羲和被护着退了后,一圈人将她围在中间,太后带来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只怕早就通过密道入宫,潜伏在宫内。
陛下的暗卫没有现身,沈羲和立在厮杀之地,耳畔是妃嫔们尖锐的叫声,偶尔也会有一两滴鲜血飞溅过来,哪怕墨玉再仔细,也阻挡不了血渍在她臂弯上的薄纱披帛绽放出一朵朵红梅。
? ?今天就更到这里啦,我觉得有必要写一写蜀南、与西北的视角,才能让这一场争端更精彩,明晚十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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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830章 蜀南之变
第830章蜀南之变
祐宁二十四年,三月十三日,一个载入史册的腥风血雨夜晚。
宫内被太后把持,自打沈羲和一心安胎之后,太后就暂理宫权,她只要避开沈羲和与祐宁帝的人,随意杀死一些其他势力安排的人,再用自己的人代替,是轻而易举之事。
沈羲和在怀疑太后之后,虽然做了安排,却未免打草惊蛇到底是有限,她是想要一举将太后全部势力引出来,并不想留个后患,且这亦不是她一人之事,不是还有陛下么?
皇城的战火,影响着整个京都的百姓,他们惶惶不安,却又不敢外出,只能蜷缩在家中,等待着天光破晓,便知道这天是因何而变,日后又该由谁来当家做主。
他们不知道的是远在蜀中的蜀南王府,大门在夜幕降临的一瞬间,便被敲响,管事搀扶的是满身鲜血的士兵,他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王爷,王爷,剑南节度使求救”
这人穿着也是剑南节度使兵府的衣裳,手上亦有剑南节度使的信物。
“吐蕃发难。”只有吐蕃发起进攻,且是出其不意的进攻,才能引得剑南节度使求援到蜀南,沈二十七面露忧色,他看向京都的方向,不是在想什么。
萧闻溪落步无声走出来,她看着沈二十七,眸光温和溢着情丝:“你要驰援?”
沈二十七转头看着他,肃穆颔首:“人已上门,我若不驰援,朝廷必然会怪罪。”
“吐蕃突然作乱,必有蹊跷,此地相距百里,若有伏击”萧闻溪担忧,神色透露着她并不赞同沈二十七去,“已是深夜,这人来与否,不都有你说了算么?”
殷殷期盼之下是满腹算计与试探,沈二十七面不改色,他是太子妃精心培养出来的人,从推骨的那一日起,太子妃就说过,他或许会成为真正的蜀南王。
要做一個异姓王,肩挑蜀地百姓安居乐业的众人,他自然要学习很多很多,在推骨那一年之中,太子妃亲自教他何为大将,何为权谋,何为能臣!
他怎么能让太子妃失望呢?
沈二十七一手搭上萧闻溪的肩膀:“你知我身份,吐蕃作乱,不止关乎朝廷,西北亦会受扰,我若不亲去,如何知晓他们目的为何?”
“在你心中,西北终究是最重要。”萧闻溪有些苦涩一笑,“那我呢?你可曾想过我?你带兵出城,若有人趁机对王府不利”
沈二十七眸光微凝,他握住萧闻溪肩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仿佛做出了极大的决定,取出一块令牌,郑重递给萧闻溪:“这是步家的家主令,步家的暗卫首领,仍在蜀中,你用此令便能调动步家暗卫。”
这枚令牌与昔日山洞里,九死一生的步疏林交给沈二十七的极其相似,不同的是步疏林给沈二十七的是少主令,这一枚则是沈二十七回到蜀中,从蜀南王遗物之中继承的家主令。
萧闻溪眸光微闪,她双手接过,紧紧握在手里:“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沈二十七笑着颔首:“我会平安归来。”
时间紧迫,两人再不耽误,沈二十七迅速钦点亲卫,与亲卫一道打马出城去了大营,只用了半个时辰,召集五万人马,全部骑兵,快马加鞭朝着吐蕃与蜀中交接处疾驰而去。
萧闻溪对镜梳妆,望着镜中,神思却不知落在何处,泛着光泽的木梳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垂落至胸前的长发,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声鹧鸪叫声,她的手一顿,垂眸搁下梳子站起身。
一身黑色罗裙衬得她肤若凝脂,飘逸轻灵。
屋子里的下人都被她打发,武艺高强的侍卫全被沈二十七带走,几个黑衣人翻身落在她面前,单膝跪地:“王妃。”
“屋内有衣裳,你们换上,潜伏到城门口,听我命令行事。”萧闻溪冷声吩咐。
很快这些人就换好了城中巡城士兵的衣裳,又悄无声息消失在王府,萧闻溪去了寝屋隔壁,温馨小巧的屋舍里,小儿正酣睡,快一岁的孩子白白胖胖,看着很是壮实。
守着的奶娘小心翼翼看着萧闻溪。
萧闻溪只是用指腹轻轻摸了摸小孩子的脸:“收拾些行李,带公子离开。”
孩子自然是步疏林的亲身儿子,在六个月断了母乳之后,就被送了回来,一直假装有孕的萧闻溪也掐着日子对外宣称诞下一子。
这个孩子是对步疏林与崔晋百最有利的威胁。
带着孩子到了侧门,有一辆马车,有一匹马,萧闻溪让奶娘带着孩子上了马车,对两个装扮成车夫的下属点了点头,马车先一步,萧闻溪翻身上马,很快就追上,迅速越过马车,带着马车出了城。
城门外的岔道上,萧闻溪目送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调转马头朝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马车才离开她不到一刻钟,就在无人的郊外被拦下。
几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人当先,眉目清冷,面容冷俊,夜风拂来,似有雪梅气息。
车夫一见这架势,立马勒住马儿,想要撤离却已经来不及,崔晋百一个挥手,他身后骑在马儿上的人纵身一跃,手中握着明晃晃的长刀,迅速将马车团团围住。
而萧闻溪一路疾驰,寻到了乍浦等人重新隐居的村落,看到萧闻溪,乍浦等人都十分惊讶,萧闻溪一脸急色,亮出令牌:“先生,请随我一道攻城,城门被不知何方敌兵把控,王爷几个时辰前,带兵平乱,如今城中百姓危矣。”
乍浦看着月光下熠熠生辉的令牌,眸光闪了闪:“王妃稍等,属下这就去召集人手。”
“有劳先生。”萧闻溪捏着缰绳抱拳。
萧闻溪的想法很简单,拿到城门掌控权,再暗中杀掉乍浦等人,静待太后派人入城。
乍浦没有拖延,很快就带齐了人,牵马随着萧闻溪奔向城门。
城门此时已经有了厮杀的痕迹。
(本章完)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831章 蜀南王孪生妹妹
第831章蜀南王孪生妹妹
“开城门,我是王妃!”萧闻溪勒马在城门护城河之前,高声喊道。
她出城门的时候就是用的令牌,可现在城门却并不开。
城口之上戒备森严,守将的脸半边在夜色之中,半边在火光之中,看不真切,他粗着嗓子回应:“适才有人袭城,刺史有命,不可开城。王妃尚在府中,你是何处宵小,竟敢冒充王妃!”
“我是陛下钦封的蜀南王府,我有令牌在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妖言惑众!”萧闻溪高举手中的令牌。
城楼上置若罔闻,甚至射出一支冷箭,若非有乍浦眼疾手快,只怕萧闻溪要的马儿要被射中。
“先生,我们必须攻城,否则蜀南王府必遭大难,大郎还在府中。”萧闻溪焦急道。
乍浦面色严峻,看了看又搭上弓箭,随时要对他们下手的城门将,他慎重道:“王妃,我们只有数十人,纵使我们武艺不俗,却也极难攻城。”
“先生,王爷离城之前,似早觉异动,不过是吐蕃情势危急,来不及多做布局。”萧闻溪忙道,“王爷除了将令牌交于我,还给我留了一支私兵,我已经发了讯号,用不了两刻钟他们就能赶来。”
“既如此,我们退离等待援军。”乍浦提议。
萧闻溪没有异议,他们退到城门口的安全地带,随时关注着城门口的一举一动。
约莫两刻之后,厚重的马蹄声果然由远及近,一群身着紧身黑衣的结实青壮年打马而来,他们或许其貌不扬,但眼底透着冷意,不似寻常儿郎。
乍浦看着这七八百人,目光在他们胯下的马儿一扫:“王爷给王妃留下的都是精良之人。”
不仅是马就连人,都不是寻常士卒,真与军中人对上,以一敌二绝不在话下。
“王爷高瞻远瞩,恐怕是早料到城中在他离去后会不安宁。”萧闻溪露出欣慰的笑容,“时辰不早,先生,我们快攻城,我担忧大郎会落入他们手中。”
乍浦颔首,众人再去齐奔城门口,这一次城门守将更是严阵以待,看向下方的人,俨然已经是敌人。
“此时开门,我会从轻发落。”萧闻溪高喝一声。
“从轻发落?你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发落朝中郎将?”一道似讥似讽的声音从夜空之中飘来,这声音很多人都熟悉。
萧闻溪身子一震,循声望去,火光明灭间,一抹细长的身影从暗影之中走出来。
她一袭翻领袍,但青丝半挽,青簪固发,素雅的流苏鬓唇与英气的眉齐平。
“你”萧闻溪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顿时白色苍白,甚至宛如一直无心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令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步疏林,她是真正的步疏林!
乍浦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步疏林是个女儿身,他看到这张熟悉的脸,这副陌生的打扮,当下忍不住高声问:“你是何人!”
“我?”步疏林抬手拨了拨眉边的坠珠,“我是王爷的双生妹妹。”
这是步疏林早就和崔晋百商量好的说辞,也已经对沈羲和报备过。她是要嫁给崔晋百的,太子不知何时能归,今日他们胜了,太孙未满周岁就要登基,幼主在位,便会引起朝臣的贪欲,崔晋百不可能此事撒手而去。
崔晋百要回京都辅佐幼帝,夫唱妇随,她总不能偷偷摸摸,且她与崔晋百还有个孩子必须入崔氏的族谱,那她只能给死去的阿耶多弄出个女儿来。
“胡说八道!王爷何曾有过胞妹,你是何处来的妖孽,易容成王爷的模样!”萧闻溪怒斥,转头对着乍浦道,“先生,定然是她蛊惑了城中守将。”
“哈哈哈哈哈”步疏林肆无忌惮的笑了,看着这個与她拜堂成亲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
幸而他们遇上的是沈羲和,她自问也有几分聪明,但这么深的心思与伪装,她可真看不透。
初时接到沈羲和的飞鹰传信,提及对萧闻溪的猜疑,步疏林甚至在想是否沈羲和误判。
实在是萧闻溪由始至隐藏得太好,对他们从未有过谋害,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通透聪颖,一直以来都在相助他们
“乍浦,蜀中谁为将?”步疏林忽然开口。
乍浦一怔,这是暗语,他立时一挥手,二十几个人散开得极快,霎时围成一个半圈,亮出兵器对准了萧闻溪和她带来的几百人。
步家暗卫见令牌不认令牌,认的是暗语,萧闻溪面色一变,她大概意识到了什么,但她始终没有开口多言,这说明她不知道令牌的暗语。
“先生,你不要听她妖言惑众,王爷离时匆忙,未曾”
“何必再垂死挣扎?”立在城楼之上的步疏林,抬手一挥。
城门被放下,城门后早已准备的铁骑霎时踏过护城河上的桥冲了出来,有力的马蹄踩在桥上,咚咚咚的厚重之声不绝。
步疏林展臂一跃,从城楼跳下,手中的剑划出冷冽的光,正对上萧闻溪带来的人中首领。
不足一千人,也想控制她蜀南王城!
步疏林手起刀落,血液飞溅,把心中的怒意与后怕都尽数发泄出来。
若非沈羲和早识破她们的计划,当真任由沈二十七带走全部人手离城驰援,这些人还真够轻易,将一座城收入囊中。
一柄长刀扫来,步疏林仰身躲避,左边的鬓唇还是被刀尖划落,步疏林眸中厉色一起,下手更加狠辣。
她多想做儿郎打扮!
但是崔石头言之凿凿,若不想暴露她的身份,引人猜疑沈二十七,日后就不可再女扮男装,穿男装也成,必须似京都女郎大大方方穿翻领袍,但妆容不许遮掩女儿身。
对此,步疏林嗤之以鼻,崔石头就是嫉妒她做男儿打扮的时候,在黑水比他受欢迎。
那些风情万种,又如花似玉的女郎,都对英姿飒爽的她痴迷不已。
崔晋百安顿好儿子,从城中赶来时,战况已经有了明显的胜负,自己闲不住的妻子,杀得满脸狰狞而又兴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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