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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开后百花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凰的小说
陛下警告她外祖父,她自然要好好回敬一番。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一直恭顺跟在余桑梓身后的余桑宁。
似有所感的余桑宁转身之际触碰到沈羲和的目光,立刻低眉顺眼缩回去。
“聪睿,有远见,能屈能伸,前途不可限量。”沈羲和低声一笑。
若她所料不错,余桑梓身上的马鞭草定然是余桑宁的手笔,只不过知晓马鞭草久晒之后会使人起疹之人太少,余桑宁已经找好了替罪羊,就是送余桑梓荷包之人。
她明面上好心去提醒余桑梓,实则给余桑梓暗下马鞭草,余桑梓因不喜她,觉着她居心叵测,等到疹子发作,余桑宁不但没有就此取代余桑梓去献舞,反而是尽心尽力,为余桑梓谋划,让她的献舞更加惊艳,同时不耽误自己露脸。
事后又表现谦卑,经此一事,不但她们姐妹二人名声大噪,余桑梓只怕要审视自己以往对待余桑宁过于苛刻,说不定日后在侯府还会护着她。
而她们姐妹在陛下面前恭友互敬,更是洗清了平遥侯这段日子以来的病诟。
先有舍身救平遥侯府老夫人,此刻又一举拿下平遥侯嫡长女和平遥侯,至此在平遥侯府站稳脚跟。
自从不期然触碰到沈羲和的目光,明明她的目光毫无情绪可捕捉,余桑宁却不由紧张起来,她总觉着这位深不可测的郡主已经看穿了她的把戏。
她坐回平遥侯府内眷所在的席位,不由一遍遍回顾自己的谋算,自觉毫无破绽,也绝无可能被人看透才是,心却一直悬着,生怕沈羲和突然开口。
沈羲和压根不知,她的一眼给了对方多大的压力,她由始至终扮演着一个看客。
直至夜幕降临,宴会才散,散宴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百戏游园,百家戏法散在各处,精兵把守两道,众人可自由活动,想看什么就去看什么,大有逛闹市之情趣。
“妹妹,我们去那边。”沈云安从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唤沈羲和乳名。
“羲和姐姐,陪我陪我,我要去这边。”早就粘过来的薛瑾乔拽着沈羲和的广袖。
自从知晓薛瑾乔幼时的遭遇,兼之沈云安对薛瑾乔有怜惜之心,沈羲和对薛瑾乔的容忍度就增加了不少,换做以前,她怎么可能摸得到沈羲和的衣角?
“我要去那边!”沈云安瞪眼。
薛瑾乔都不看他,睁着无辜可怜兮兮的眼睛只盯着沈羲和:“羲和姐姐,我要这边。”
总之就是和沈云安相反的方向。
沈羲和左右看了看,往后一退:“你们俩一道先去这边,再去那边,我乏了,对这些也没有兴致,在这里等你们。”
沈云安正要拒绝,沈羲和给了他一个不准拒绝的眼神,他识趣地不开口。
薛瑾乔捕捉到沈羲和瞪了沈云安一眼,把要拒绝的话也咽了下去,冲着沈云安轻哼一声,就甩头,向往自己想去的那一边走了。
“不懂礼数。”沈云安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声。
沈羲和只当没有听到,笑眯眯地看着他。
沈云安想到沈羲和的筹谋,肃容叮嘱一声:“当心。”
“看戏。”沈羲和无声动了动嘴唇。
沈云安犹自有些不放心地走了,很快他们的身影就淹没在人群之中,收回目光,沈羲和特意找了个安静处坐着,不多时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宫娥就跑过来,对沈羲和行了礼:“郡主,四公主遣婢子,请郡主一叙。”
终于来了!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96章 有人要杀我灭口
沈羲和唇角一扬,垂眸:“你回公主,我身子疲乏,不愿挪动。”
似乎料到沈羲和会推辞,宫娥便道:“公主命婢子告知郡主,事关世子爷。”
她口中的世子爷,自然指的是沈云安。
“阿兄怎么了?”沈羲和蹙眉问。
“婢子不知。”小宫娥垂首做惶恐状。
“碧玉,你去寻一寻阿兄。”沈羲和冷冷看了她一眼吩咐。
“诺。”碧玉立刻行礼疾步退下,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晃动之中。
长陵公主派来的宫娥双手拇指相扣于胸前,规规矩矩低眉等待。
碧玉过了约莫一刻钟回来,面色有些凝重:“郡主,婢子未寻到世子爷,沿途问了人,也说未见到世子爷。”
沈羲和听后,目光沉沉盯着宫娥,刚开始宫娥还强自镇定,渐渐也觉寒风凛冽,脚底发寒。
直到宫娥面色发白,不由自主佝偻下背脊,沈羲和才收回目光:“走吧。”
芙蓉园被曲江池一分为二,今日寿宴在水殿这边,沿岸也有极多表演,宫娥带着她们到了临水亭,越走人越少,最后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角落,停着一艘小船。
“郡主请上船。公主在紫云楼等郡主。”宫娥立在江边让了路。
沈羲和几不可闻轻笑一声,碧玉先上去,伸手将沈羲和抚上,宫娥随后,待到红玉要上来之际,小篷船明显有些承载不下,宫娥便道:“郡主,船小不能再纳人。”
“你们是有心弄了这只小船吧?”碧玉不满地皱眉。
“婢子不知。”宫娥垂首回。
“红玉,你留下。”沈羲和出声吩咐。
曲江池上灯火通明,往来行船不少,就连祐宁帝都陪着太后在江上,沈羲和不信他们还敢在江中动手,便真是在江中动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故而,行船之际,沈羲和始终镇定自若地坐着,小船绕着无人的边缘到了对岸,岸边的木台之后是树枝茂密的树林,除了间隔较远的树梢挂着一盏照明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几乎看不到他物。
沈羲和带着碧玉随着宫娥上岸,摆渡的人摇着船离开,还未入树林,沈羲和就闻到了淡淡的曼陀罗花香,夜色之中看似寒雾缭绕,实则糅杂了缕缕香烟。
曼陀罗花的气息不算浓烈,还掺合了几种使人迷糊的致幻香料,整个园子四处熏香,香料有异极难察觉,沈羲和拿着帕子轻咳了两声。
“郡主,寒风大,仔细着凉。”碧玉上前挡住宫娥,给沈羲和系上斗篷,两个细小的棉塞递给沈羲和,沈羲和借着帕子遮挡,塞入鼻孔,米粒大小的棉塞,常年用提神醒脑的香药浸泡。
弄好之后,碧玉才让开,随着宫娥一道向前,跟在沈羲和身后的碧玉,也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塞了鼻塞。
不过短短二三十步,走到尽头,宫娥先腿一软晕倒下去。
沈羲和紧跟着也直接栽倒在宫娥的身上,碧玉似乎好一点,惊呼了一声,要去搀扶沈羲和,才刚蹲下身,也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个人晕倒不过片刻,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冲出来,盯着沈羲和,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刀光在寒夜之中冷芒锋锐,笔直刺向沈羲和。
刀尖垂直下落的一瞬,碧玉蓦然睁开眼睛,抽出腰间软剑挡下凶刀,长腿一扫攻向黑衣人的下盘,黑衣人立刻纵身一跃躲开,就在这时远处一支利箭飞射而来,洞穿了对方的肩膀。
黑衣人手上的刀刃落地,瞬间被碧玉制服,还不等他们审问,黑衣人便咬了毒囊自尽。
碧玉扶起沈羲和,将昏迷的宫娥给制服,很快有人扛着一个死人跑过来,将人扔下,对沈羲和行了礼,就无声扛着服毒自尽的黑衣人离开。
沈羲和看着这个抗来的死人笑了,抬眸看向远处灯火璀璨,映照得夜空也明亮了几分的高楼。
寿宴到了尾声,祐宁帝陪着太后行船一圈,回到了水殿,王公大臣,贵女夫人都齐聚一堂,正等着祐宁帝发话散席,让众人回府之际,一道凄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
面上还泛着愉悦之光的众人齐齐看过去,就见到昭宁郡主两个侍女架着发髻松散,浑身血污,面色苍白的沈羲和匆忙赶来。
祐宁帝面色一沉,大步上前:“传医师!”
寿宴本就有太医署医师在场,几乎是和祐宁帝同时走到沈羲和面前。
“陛下……”沈羲和声音虚弱,“有人要……杀我灭口……”
此刻正殿静谧无声,沈羲和的声音再微弱,也被所有人听得清楚明白。
“先让医师为你看诊,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祐宁帝十分恼怒,太后的寿宴,竟然有人闹事。
“陛下,是……是康王殿下……”沈羲和仿佛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完就歪倒在碧玉的怀里。
全场哗然,众人都齐刷刷盯着康王,与康王近的人也不由自主齐齐退开。
康王脸上惊怒交加,疾步上前,跪在宁帝面前:“陛下明察,臣绝无谋害郡主!”
祐宁帝冷冷扫了一眼康王,吩咐医师:“先给郡主治伤!”
沈羲和被宫娥抬到偏殿,医师诊脉之后,察觉沈羲和脉象是惊吓过度而昏迷不醒,沈羲和体弱,情况异常凶险,他面色凝重如实禀报祐宁帝。
祐宁帝吩咐医师不容有失救治沈羲和,转身询问沈羲和两个丫鬟,而此时也有些狼狈的沈云安与薛瑾乔赶回来,两人衣裳都有些脏乱,沈云安冲到沈羲和身边,面色铁青。
“回禀陛下,是长陵公主着宫娥约见我们郡主……”碧玉口齿清晰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幸而婢子自幼习武,护住了郡主,那刺客被婢子所杀,临死前也不愿吐露半句,但郡主不知为何,一路上都惊慌未定呢喃着是康王要害她。”
康王听了之后,心下稍安:“陛下,定是郡主对臣心有隔阂,才会误以为是臣主谋。”
岂料沈云安冷笑一声:“陛下,臣知晓为何康王要暗害舍妹。”
“你说!”祐宁帝问。
“几日前舍妹去了南面深山,不慎发现有人私造兵刃,且看到康王殿下入山!”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97章 四杀与五杀
“西北王世子,你血口喷人!”康王赤面声厉。
沈云安却不看他一眼,依然躬身于祐宁帝面前:“此事干系重大,臣唯恐妹妹是看花了眼,故而不敢上报陛下,而是派人暗中监察,方才有人寻臣,手中持有臣派去暗探南面深山探子的腰牌,臣才会与他离去。
薛家女郎因担忧臣,便暗中跟了上来,若非薛家女郎相救,臣只怕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沈云安眼尾泛红,满怀恨意盯着康王:“臣万万没有想到,康王竟一箭数雕,借此着人假冒四公主宫女诱骗妹妹,险些令妹妹惨遭毒手!”
“陛下,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康王也不理沈云安,一个劲喊冤,“臣侍君之心日月可照,西北王世子与郡主空口白牙污蔑臣,请陛下为臣做主!”
因为牵扯到私下铸造兵刃,这是杀身之祸,在场的朝中人无论是与康王交好还是与康王交恶的人都不敢轻易开腔。
但不乏了解康王之人,又老谋深算者,例如门下省侍中王政:“陛下,私铸兵刃,是谋逆之举。陛下正值壮年,广施仁政,天下承平已久,且太子储君尚在,诸王允文允武。康王殿下焉能有谋逆之心?”
“王公所言,未免偏颇。”中书令薛衡站出来,“康王殿下是否有谋逆之心,西北王世子是否污蔑,自当有圣断,我等身为臣子,又是陛下近臣,堪为陛下耳目臂膀,此等大事,切不能凭己之妄断,扰陛下之英明。”
这件事情,既然扯上了薛瑾乔,薛家就没有可能独善其身,薛衡谁也不偏帮,却也不会坐视王政包庇。
“陛下,西北王世子既然敢有此言,臣深信绝非无的放矢,必有证据。”陶专宪也站出来力挺外孙,尤其是沈羲和现在昏迷不醒,他恨不能视线化作利剑,在康王身上戳几个血窟窿!
合该让这鳖孙血流尽,慢慢被折磨而死!
祐宁帝目光喜怒难辨:“不危,你可有证据!”
“回禀陛下,臣有!”沈云安抱拳道,“适才偷袭臣之人已被拿下。”
“人呢?带上来。”祐宁帝下令。
很快两具尸身被抬了上来,放在正殿。
“都已死了?”祐宁帝不怒自威。
“陛下,这两人嘴里都有毒囊,被擒之后便吞毒而亡。”沈云安不急不缓道,“不过臣派去南面深山探寻之人,早已传讯于臣,在深山把守铸造兵刃的私卫,手臂上皆有一个弓弩图纹。”
沈云安言罢,将两个人的衣袖一把撕裂,手臂上果然露出了图纹。
看到这个图纹,康王嘴皮一哆嗦,脚底生寒,他终于意识到,他完了!
派去暗害沈羲和与沈云安之人,确实是他,起因还要自两日前说起,两日前他去私造兵刃之处,察觉有人跟踪,费了一番波折才打听出竟然是沈云安的人。
他也曾想对陛下坦白,但冷静下来之后,他选择了先借今日对沈羲和与沈云安下手。
无非是仗着二人在京都势力单薄,且用的是绝无可能露出破绽之人,便是不成功,也绝不会留下把柄,他绝不可能调动得了把守锻造兵刃之所的人,那都是陛下的人!
但把守那里的人手臂上确实有这个图纹,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样!
这不是他派的人!
“陛下,私造兵刃之地,臣已知晓是何处,陛下派人去搜查,便知真假!”沈云安肃容道。
听了这话,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康王又镇定下来,陛下会保他,他是在替陛下办事!
“陛下,臣绝无二心,不受西北王世子污蔑,请陛下明察!”康王说话铿锵有力。
倒是让看客的大臣们在二人之间目光游移,一时间竟然难以断论孰真孰假。
祐宁帝眼底有厉色,心中恼怒康王办事不利,这个时候却不得不为他兜着,他不想凭白失了经营这么多年的心血,锻造兵刃牵扯甚大。
其中一个来源是铁矿,是他隐瞒了一处上报的铁矿,一旦私造兵刃被发现,且收缴出大量兵刃,都会深究其源,锻造兵刃的铁从何而来?
这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不慎,他暗中培养的心腹得折损巨大!
“不危,你将所在告知绣衣使,朕派绣衣使亲自去!”祐宁帝吩咐。
“陛下,深山险要曲折,由臣带领绣使前去较为妥当。”沈云安请求。
祐宁帝面不改色,声音平淡:“昭宁受惊,这京都并无至亲,你留下更为妥当。”
这是提醒他,他的宝贝妹妹在皇宫。
文武大臣大多没有怀疑祐宁帝,只当祐宁帝不想暴露绣衣使的身份,故而不让沈云安随行。
王政又道:“陛下所言极是,世子与康王是非未断,都不宜出面,以避嫁祸之嫌。”
原本没有觉得有什么的尚书令催征,中书令薛衡,都是动了动眉头。
王政是个媚臣,极会讨好陛下,更是个无利不起早之人,他这番作态……
二人略一深思,眸光都一凝,不过都保持缄默。
他们二人不表态,其他跟随王政之人附和,陶专宪正要开口,沈云安却先一步:“陛下圣明,臣还是留下照顾妹妹。”
于是祐宁帝让沈云安描绘出简易的路线,就派了绣衣使快马加鞭出宫。
这些人自然不是去搜罗证据,而是去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康王唇角微扬,对沈云安露出一抹讥笑。
待到绣衣使什么都没有带回,他就能反告沈氏兄妹污蔑宗亲及朝廷命官!
沈云安压根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守在沈羲和的床榻前,看着沈羲和沉睡煞白的脸,满眼的焦虑。
沈羲和说过这都是假的,可她的面色太过骇人,且太医署并没有他们的人,但太医署却无人能够察觉沈羲和是假装,他真担心沈羲和是不是真受了惊,或是计划之中出了变故……
就在沈云安胡思乱想之际,大臣内眷被打发回府,大臣都陪着祐宁帝等结果的时候,宫外京兆府有人来报:“陛下,南城南面天降大火,四周百姓集结灭火,发现有人私造兵刃……”
在内殿躺着的沈羲和,唇角缓缓上扬。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98章 郡主的精妙布局
想要杀人灭口,想要反将他们一军,也要看她沈羲和同不同意!
南面深山把守之人个个武艺不俗,沈羲和派莫远小心翼翼监视了许久,才摸清这些人轮值的规律,恰好在一批人昨日轮值之后截住了两个,这两个就是被抬上大殿之人。
为了不露破绽,人都是才杀不久。
这两个人还未到换值,故而无人知晓他们失踪。
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他们强攻是不可能,也猜到这件事情闹到祐宁帝面前,祐宁帝必然要包庇替康王脱罪,他们定会被反咬一口。
看到妹妹唇角有笑意一闪而逝,沈云安才松了口气,不止是不担心沈羲和了,更多的是知道他们全部计划万无一失。
他耳畔回响几日前沈羲和与他讲的话:“呦呦,惊动康王,怎就一定会激起他的杀心?他或许会告知陛下,须知他简在帝心!”
“不,他一定会兵行险招。”沈羲和笃定,“原因有四,其一:他告知陛下,就是自己失职,陛下定不会再重用他,可又担忧他知晓这般多的事儿,很可能会让他暴毙。
其二:若是久居京都,根深蒂固之人察觉,他或许会谨慎行事。但察觉之人是你我,他会看轻你我在京都的能耐。杀我们简易,我们亦不会将此事宣于他人,我们更不可能撼动锻造兵刃之处。
其三:便是一切败露,也不过是最坏的结局,那就是被陛下知晓他无能,事关陛下之利,牵扯甚大,陛下再恼怒也会为他善后,反而是如此,陛下便是厌弃他,亦不会让他死于非命。”
否则便是不打自招,康王府铸造兵刃有猫腻。
“其四:只要暂时度过这道坎,保住了性命,陛下又是个需要心腹办诸多见不得光之人。他能力不足,忠心有余。待到陛下盛怒过后,他还有将功折罪的机会。”
沈云安饶是深觉自己妹妹天下第一聪慧,可在那一刻才深深震撼到妹妹的心智。
甚至有一瞬间,冒出离奇荒唐的想法,眼前这个不是他的妹妹。
旋即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可以怀疑血脉相连,从小呵护在掌心的妹妹呢?
要是她知晓了该多伤心?
明明她在西北只不过是没有展露的机会,只是不愿让他和阿爹担忧,一心做个无忧无虑的好女郎罢了。
“既然你知晓陛下无论如何都要护他,咱们便是步步算到,又如何破陛下之局?”沈云安觉着胳膊拧不过大腿。
这天下唯一能颠倒黑白之人,便是高坐龙椅,受万人敬仰之人!
也无怪乎这般多人为这个位置前仆后继,不惜血浸白骨。
沈羲和当时又在轻轻从头顺着背脊缓慢而又温柔地抚过短命的毛。
每当她这样给短命顺毛的时候,短命就会四肢跪服,做出顺从的模样,叫出讨好的声音。
“有些事,不是陛下想,便可只手遮天。”沈羲和莞尔,“他想派人去灭口,我偏要他的人不得不铁面无私!”
自送走玉小蝶之后,她便安排了几个人入了附近村子的农户之中,与他们为善,和他们打好关系。
至于天降异火,不过是找出另外一个山脉,用抛石机抛个火球。抛石机的火球砸过去,动静就不会小,大火在树林之中,又是深秋枯叶遍地之际,更是易燃。
深林大火,即便周遭的村庄相距甚远,但有沈羲和安排的人晓以利害,带头往前闯,不怕平日里受他们恩惠的村民不跟随。
“我会掐着点,在陛下派的人出了城门之后,再放信号让各处行动。”
正好今日是太后寿诞,陛下下令要举国欢庆,四处都是烟火,多一两个也不会引人怀疑
“若无意外,绣衣使会在近千百姓与深山护卫遇上之时赶到,我便不信他们胆敢一下子灭了周遭十来个村落的百姓?”
沈羲和把所有都算得清清楚楚,当然她并不敢赌祐宁帝的仁义,亦不愿这么多百姓因她之故而死于非命。
她做了最后一层准备,那就是鼓动百姓一起去救火之人,会让几个村的里正联合去官府报案,巡城搜罗的金吾卫,治理京畿的京兆府,甚至城门守城的郎将……
都要知会,这些人会慢绣衣使片刻前后抵达事发地,纵使绣衣使冷血无情,不拿百姓之命当回事儿,难道金吾卫、京兆府衙役、守城士卒,他们都要一块儿灭口?
自然是不能!
既然不能灭口,那就只能完成搜山抓人的使命。
这些把守私造兵刃之处的护卫,再强还能强得过绣衣使?
“得让陛下品味一番,自己人杀自己人的心痛滋味,才能明白他向功臣挥刀之时,这些刀下亡魂的怨与恨。”
沈羲和的话言犹在耳,沈云安对妹妹的才智五体投地。
外殿静谧一片,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祐宁帝面色阴沉。
除了闭眼不语的王政,和若有所思的薛衡与崔征,大多数人只当祐宁帝是被康王欺骗而隐忍怒意,纷纷大气不敢喘。
不过不耽误他们心思活络,正如王政所言,康王除非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谋反之举?
他们倒没有往祐宁帝身上想,只是纷纷在猜测康王到底站了哪位皇子的队,这是在为哪位皇子卖命!
压抑的气氛持续到绣衣使将锻造兵刃的私卫头领尸体交给内侍送入大殿,尸体的衣袖被撕开,手臂上和暗杀沈羲和与沈云安的凶徒图纹一致。
祐宁帝忍无可忍,抬脚将抖如筛糠的康王一脚踢倒:“将康王下狱,着绣衣使查抄康王府,再行定罪!”
说完,祐宁帝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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