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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开后百花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凰的小说
既然都是友人,就不能差别对待!
沈羲和淡淡扫了一眼步疏林,对薛瑾乔道:“我改日为你制。”
这才让薛瑾乔眉开眼笑,只不过两个人时不时要拌上一两句嘴,沈羲和被吵得头疼,终于忍无可忍,让墨玉和莫远,将两人一同撵出去。
耳边总算是清静了,谢韫怀这才上门。
“齐大夫今日心情甚佳啊。”沈羲和能够感觉到谢韫怀今日有点开心。
“遇上一桩解气之事。”谢韫怀含笑道,“说起来,还与郡主有些干系。”
“哦?”沈羲和疑惑,她没有做任何与谢韫怀有关之事。
“袁家女郎在相国寺被豹子所伤,访遍名医想要将其治愈。”谢韫怀已经知晓相国寺来龙去脉,袁女郎是想要去相国寺与沈云安偶遇,“袁家人不识我,不知何处听了我的名声,便请我上门医治,我得知他们身份后推拒了三次,之后袁家拿了一株好药求上门,我便去看了看……”
商人不会与钱过不去,官员不会与权过不去,他自然不会与好药过不去。
当做寻常病人治一治便是,却不想今日一早去复诊,恰好谢国公夫人袁氏登门,他折回去寻遗落之物,听到袁氏与嫂子谈话,才知这位袁女郎压根不是舅家小姐,而是袁氏与前夫所生之女。
袁氏在丈夫去世之后,察觉有孕,为了不被夫家扣留隐瞒了下来,原是打算一碗堕胎药流了去,但她身子不能服堕胎药,不但有性命危险更可能导致日后不孕,这才生下袁女郎。
充作嫂子的女儿,这也难怪她会这么紧张袁女郎的婚事,亲自出谋划策。
“她想把女儿嫁到西北,却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她先夫兄弟据闻今年要被调回京都,袁女郎肖似她先夫。”
说到这里,谢韫怀冷笑一声:“这些年,她可没有少借不愿与先夫家人碰面,而让谢国公压着其功绩,令其迟迟不入京。”
如今压不住了,就想着趁人没有回来之前,把女儿远嫁。
盘算得不错,不过袁女郎如今毁了容,她固然心痛,未必没有松一口气。
“令尊与继夫人,倒是天造地设一对。”沈羲和感慨一句。
都是为一己之私,罔顾亲情人伦的货色。
谢韫怀甚是赞同颔首,此话题也就揭过,恰好沈云安睡醒寻来。
沈羲和引荐,他们互相见礼后,沈羲和道:“阿兄,昨夜所服之药便是自齐大夫手中拿到,今日齐大夫上门诊脉,便是确认此药于我无碍。”
沈云安立刻详细问了谢韫怀关于沈羲和的身子状况,一个问得仔细,一个答得耐心,沈羲和索性让他们聊,去了厨房做糖脆饼,做好之后折回来,两人相谈甚欢。
“得此神药,替西北儿郎拜谢若谷。”沈云安郑重向谢韫怀一礼。
“不危兄客气。”谢韫怀忙扶起他,“身为儿郎,守御疆场;若谷不才,能为战场上的儿郎略尽一份绵薄之力,幸甚至哉。”
“这是……”沈羲和一进门就看到两人气氛如此严肃,不由好奇。
“若谷给了我一份金疮药,敷上即刻止血。”沈云安很是激动。
他们战场上的男儿,最怕的就是伤势严重,血流过多而救治不及。
“什么金疮药?”沈羲和好奇,她也听说过许多金疮药,但都没有这么神奇。
沈云安看了看谢韫怀,见他没有阻拦,就把药方给了沈羲和,药方里有松香、麝香、黄蜡等基本金疮药都有的药,却有一份特殊的药——龙骨。
“我亦是偶然得知龙骨入药,止血极佳。”谢韫怀温声道,“只是不好寻。”
“龙骨西北蜀中都有。”沈羲和淡淡一笑,“恰好步世子欠了我些人情。”
突厥之地更是常见,华富海不是要西北商市么?就让他去收敛!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103章 只要你一个妹妹
“呦呦……”沈云安低声轻唤。
他们站在郡主府大门口,目送着谢韫怀的身影消失,沈羲和抬眸望过来,沈云安才轻叹一声,“齐大夫是个好儿郎,也不知日后谁家女郎有幸,嫁他为妻。”
沈羲和失笑,她明白沈云安与谢韫怀一见如故,谢韫怀风度学识都让沈云安折服,且谢韫怀文韬武略,还能放得下富贵,活得逍遥自在,更让沈云安欣赏。
京都风云变幻,也许前一瞬还风光无限,转眼就是一无所有,似谢韫怀这等富贵时矜雅,平淡是豁达之人实属罕见。
沈云安大抵是希望捧在掌心的妹妹能够嫁给这样一个儿郎,尤其是谢韫怀脱离了谢家,那就可以长居西北。
可惜他也清楚,除非萧氏皇族倾塌,否则沈羲和定是要嫁入皇家,这些话不说也罢,徒增沈羲和烦恼,这才改了口。
“阿兄是惋惜不能再有一个妹妹?”便可以满足将谢韫怀变成妹夫的心愿。
沈云安转过身,眸光和煦如初春暖阳:“阿兄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妹妹,将全部兄长对妹妹的呵护与疼爱都给呦呦一人。”
沈羲和眉眼含笑:“呦呦也只有阿兄一个哥哥。”
秋阳绚烂,梧桐落叶,一片橙黄,兄妹相视一笑,情暖意融。
兄妹俩都忘了沈璎婼的存在,此刻沈璎婼一身素服在沈府自己的院子里,挽袖提笔练字。
自从萧氏亡故,沈羲和搬到郡主府之后,她都深居简出,不与人往来,戴孝之身,亦不参加任何宴会,安安静静做着沈二娘子。
“县主,王爷送信来了。”贴身丫鬟初一递上了纸卷。
沈璎婼宛若没有听到,她下笔毫不停滞,字迹娟秀流畅,颇具风骨。
一个静字,宁静致远,一气呵成。
放下笔,初一还保持着双手递纸卷,躬身低头的姿势,沈璎婼扫了她一眼,才拿过来展开,看了之后又递回去:“你回话,我会去宗正寺探望舅舅。”
“县主……”初一退下,沈璎婼的乳娘担忧道,“此事牵扯郡主与世子爷……”
乳娘很是心酸,她的县主自小就是个聪慧灵透,心思纯善的女郎,可爹不疼娘不爱,现在康王府又倒下,日后她能指望的只有王爷,这个时候去探望康王,要世子与郡主如何作想?
“我有分寸。”沈璎婼一边吩咐准备食盒,一边整理衣裙,“舅舅待我至少有一二分真心疼爱,我只是去见他最后一面,旁的事儿我不会多问,若是……他们因此怪罪,我亦无法。”
谁也没有想到第二个去宗正寺探望康王的竟然是沈璎婼,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沈璎婼给康王备了他最爱的吃食和西域葡萄酒。
康王看着满满一桌佳肴,又看了看亭亭玉立站在面前的外甥女,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舅舅,阿婼来送你。”沈璎婼低声道。
康王收了眼泪,轻轻点着头闷声应着坐在桌前,神情悲怆,抖着手和嘴皮饱餐了一顿。
他吃完,沈璎婼就开始收拾东西,收好之后对康王道:“舅舅,阿婼会尽力照拂表弟妹。”
说完,沈璎婼行了个万福礼,提着食盒转身离去。
“阿婼!”沈璎婼走到牢门口,康王突然叫住她。
沈璎婼转头,水润的眼眸温顺:“舅舅?”
康王几次动了动嘴,才问:“你……没有话要问舅舅么?”
沈璎婼轻轻摇头:“阿婼此来,只为昔年舅舅对阿婼的爱护之情。阿婼人微言轻,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
私造兵刃,这是抄家灭族之罪,若非康王是陛下的堂兄,极可能祸及满门。
除非能够替康王洗清罪名,可证据确凿,谁都不可能扭转乾坤,她和康王都要认命。
康王目光晦涩又有些欣慰与释然:“阿婼,你是对的,不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有些人,并非良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沈璎婼微微一愣,旋即有些勉强与悲戚一笑:“舅舅,阿婼知道了。”
“回去吧。”康王红着眼眶挥了挥手,“你表弟妹若能幸免于难,你便照拂一二。若不能……替舅舅送他们一程,清明之际,也为他们烧些东西,上柱香。”
“阿婼记下了。”沈璎婼郑重应下,站了片刻才轻声道,“舅舅,阿婼走了。”
康王无力点着头,极力扯出一抹笑容,看着沈璎婼远去。
沈璎婼出了宗正寺,刚上马车,就看到车上端坐一个人。
剑眉星目,薄唇髙鼻,刚毅的容颜偏于冷俊,一袭藏青色圆领长袍,金冠束发,威严而又尊贵,腕上戴着一串金刚菩提,衬出他刚阳而不失细腻的成熟气质。
“见过昭王殿下。”沈璎婼放下车帘,在狭窄的马车里,也端端正正行礼。
萧长旻浓密的剑眉微微一动:“阿婼与我生分了,可是在怪我?”
“殿下此言,我听不明白。”沈璎婼择了一个距离昭王较远的地方坐下。
“阿婼,你娘去世,我知你伤心,也曾深夜来祭奠,都被你拒之门外,我……”
“殿下,阿婼之母是妾室,妾室不可设灵堂,长姐宽容允我私设祭拜,断不敢再不知收敛,请旁人祭奠。”沈璎婼打断萧长旻的话,“殿下,我见了舅舅,仅是送他一程。”
萧长旻眸光微沉,静静看着低眉顺眼,慢条斯理的沈璎婼,许久才无奈而又宠溺地轻叹一声:“阿婼……”
“殿下,男女有别,日后还请殿下莫要这般唐突。”沈璎婼垂眸,“也请殿下早些离去。”
萧长旻也眉间凝聚冷意:“我若不离呢?”
“我只能停车下去。”沈璎婼冷漠开口。
这是沈璎婼的马车,她要是突然下车不坐,足够引人猜疑。
萧长旻几次试图与她搭话,沈璎婼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最终萧长旻只得如她所愿离开。
等到萧长旻离去,沈璎婼才闭上眼,遮盖眼底的痛涩,连她的乳娘都知,这件事她不宜干预,萧长旻却依然不顾她的处境尴尬,要她为他谋算。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104章 又少了个顶罪的
他自己先正大光明去探望了康王,紧接着沈璎婼去探望康王,便是有人怀疑沈璎婼探望另有目的,也不会怀疑到昭王身上。
为了掩盖自己,不招人忌惮,他没有想过她身为西北王庶女的身份,亦没有想过作为康王嫡亲外甥女,在他命不久矣之际,她也和旁人一样,恨不能趁着还热乎吸一口他的血,会叫她多么不堪,叫康王多么心冷。
这就是她曾倾心之人,早在阿娘下狱,她求着他帮她去见一见阿娘,被他断然拒绝之后,沈璎婼就知道,权势和名声,在他心里都高于她。
“县主,我们要去郡主府,与郡主和世子爷说道说道么?”乳娘低声询问。
在乳娘看来,沈璎婼实在太可怜,一夕之间,她现在一无所有。
“不必,阿兄与长姐都不喜见到我。”沈璎婼苦涩一笑,“他们不喜我,也不憎恶我,不会因我去见了舅舅就心生隔阂,亦不会因我没有去见舅舅,便心生好感。”
她之于他们是个不该存在的人,她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们,他们是因何丧母。没有被迁怒,已是他们人品贵重,日后能少碍他们的眼便少碍些吧。
沈璎婼去见了康王,还没有离开宗正寺,沈羲和与沈云安便知晓。
沈云安不咸不淡:“她到底是康王嫡亲外甥女,这会儿去见一见,也无可厚非。”
对此,沈云安丝毫不恼怒,他自己未曾将沈璎婼当成自家人,她亲近舅家,沈云安觉得人之常情,并不会因此觉着她亲疏不分。
沈羲和敛眉吩咐莫远:“去查查,看看她与哪位殿下往来密切。”
“呦呦是觉着她并非为着血脉之情去看康王?”沈云安皱眉。
这就让他有点反感了,康王是他们的敌人没错,可他的至亲在他临死前,还为着别人,打着亲情的旗号,对他物尽其用,他不同情康王,只是觉着这个人有些血凉。
“不能妄断。”沈羲和对沈璎婼无喜无厌,当做陌生人评价,“她是不是奔着利益而去我不知,我只知她去探望的时间不对。”
康王下狱已经一夜,这事儿瞒不住,人人都知晓。
沈璎婼只是单纯送别或探望,一早就应该去,要知道一旦定罪,他们想探视就不可能,谁知道查抄定罪的时间长短?
现下已日近黄昏,倒像是受人所托或经人提醒才去,瞧昭王殿下昨夜就去探望了。
可是莫远查了回来之后,很是羞愧:“属下无能,未曾查到二娘子与哪位殿下来往过密。”
沈璎婼是长陵公主的伴读,长陵公主并没有亲兄弟,她母妃早逝,据说她生的眉目与皇后肖似,祐宁帝对她格外恩宠。
“无妨,若是藏得不深,也就不是陛下的皇子。”沈羲和没有失望,反而轻轻笑了,“原以为会各显神通,丑态毕露,不曾想个个都是聪明人。”
还知道借助沈璎婼不着痕迹达到目的。
“你若是想知晓,把她叫来问问便是。”沈云安简单粗暴。
“阿兄,上一辈的恩怨就此为止,我们不承认也好,不喜欢也罢,她与我们血脉相连。”沈羲和轻声软语,“只要她不招惹我们,相安无事最好,莫叫阿爹为难。”
沈璎婼到底是沈岳山的亲生骨肉,沈岳山再不喜,作为父亲的责任和义务都得有。
以前还隔着一个萧氏,有萧氏在,沈岳山还能不管不问,现在却是不能。
“知与不知,没什么妨碍。”沈羲和不好奇,这件事情无论谁获利,于他们而言都一样,“不如静看好戏,此刻最心焦的应是陛下。”
祐宁帝的确很心焦,甩在昭王身上未免有些吃相太难看,也经不起推敲,可其他人都乖觉得让他头疼。
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定王萧长泰求见,他一见到祐宁帝便扑通跪下,痛哭流涕:“儿不孝,与堂伯谋私,请阿爹责罚。”
祐宁帝豁然看向定王,看到他含泪的眼底尽是痛悔之色:“儿被猪油蒙了心,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请阿爹给儿一条活路,儿定要痛改前非。”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祐宁帝沉声问。
定王俯身叩头:“一切皆是儿之过,儿愿一律承担,只是日后儿不能侍孝阿爹膝下,还望阿爹保重自个儿。”
祐宁帝心思百转,沉沉盯着定王,良久不语。
大殿一片寂静,香烟袅袅,浮浮沉沉,飘散无声。
“你去檀山守陵,对列祖列宗悔过。”祐宁帝声无起伏。
“儿谢恩。”定王重重叩首,面色如释重负,唇角一抹笑意一闪而逝。
这是一步险棋,他韬光养晦多年,却被人将无心名利的表象撕开,以至于夫妻失和,惨失帝心,现在留在这里于他而言如芒在背。
昨夜到现在他和幕僚商定了无数次,最终决定替他的陛下阿爹顶下这个罪名,挽回帝心,同时再一次韬光养晦起来,陛下正值壮年,时机不对。
另外……
萧长泰跌跌撞撞,面色惨白回到王府,直奔叶晚棠的院落:“晚晚,这一次我真的丢下一切,向陛下坦诚一切,我日后再不是亲王贵胄,只是皇陵罪人,无诏不得离开皇陵一步。你……若不愿,我们和离吧。”
“发生了何事?”叶晚棠扶着他担忧问。
萧长泰痴痴看着她:“晚晚,你要的我都给你了,都给你了……”
待到陛下圣旨宣读到定王府,将萧长泰撸夺封号,贬为庶人,罚至檀山守陵,叶晚棠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坚定地握着萧长泰的手:“我会陪着你,我是你的妻。”
无论是沈羲和,还是萧华雍都被定王置之死地以期后生一招惊住。
“呵,老四竟有这魄力,我真是小瞧了这帮兄弟。”萧华雍乐了,乐完又沉沉叹了口气。
“殿下何故叹声?”天圆不解。
“又走了一个,日后少了个顶罪的。”萧华雍好看的浓眉浮现一缕忧愁,“呦呦只怕更易认出我。”
天圆:……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105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殿下,康王那边……”天圆请示。
原本以为会有一番龙争虎斗,不曾想定王飞来一笔,就把这件事给了结,现下他们也不好去见康王,眼睁睁错过一次大好时机。
只要撬开了康王的嘴,就能知晓是谁负责为陛下组建私军,也能顺着锻造兵刃的铁矿来源一把将陛下诸多隐藏的势力连根拔起。
“陛下行事谨慎,康王未必知晓铁的来源,也未必知晓谁负责组建私兵。”萧华雍轻轻摇着头,“否则他不会把康王留在宗正寺,还许人探望。”
只有不了解陛下之人,才会妄图从中浑水摸鱼。
不过康王肯定知晓一些事情,至少有个怀疑的对象,真假与否就要他们去证实。
故而,便是没有见康王,损失也不大。
萧华雍举起手,拇指在食指边缘轻轻摩挲一番:“得想法子,把户部尚书换下。”
陛下能够掏空国库去私下筹谋,大批的银子,没有道理不让户部尚书察觉,只能说明户部完全掌控在陛下手上,从尚书到两位侍郎,都应当是陛下的心腹。
天圆知道户部尚书董必权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秋粮要上来了,你让各路人盯紧一点,一定要抓到董必权的把柄!”萧华雍眉目沉敛,只是收敛了情绪,面无表情不曾有一丝不悦,便让人莫名畏惧。
“诺。”天圆立刻退下去安排。
九月至,秋意浓,康王被问斩,康王府其余人祐宁帝都贬为庶人,既没有充入掖庭宫,也没有流放,随之而来的还有定王被贬为庶人,罚去看守皇陵悔过。
祐宁帝没有给萧长泰安排一个私造兵刃的罪名,只说他狂悖忤逆,但表达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这是做皇父的祐宁帝给儿子一点体面,康王私造兵刃为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
既然陛下什么都知晓,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们做臣子的自然不能咬着不放。
这件事情随着祐宁帝撸了几个地方要臣,表面上圆过去了。
“为何而愁?”沈羲和看着坐在对面许久的步疏林,她第一次来自己这里沉默不言。
步疏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颇有些冷硬地开口:“阿爹来信,今年军费被动了手脚,少了一笔抚恤衣粮,且粮食和布匹都是以次充好。”
本朝对军队格外优容,年迈退役者免赋税,战场上伤残者每年都有补恤。
军需不以钱财,皆以衣粮和器械,由六部户部批条给支度使,由城镇支度使及时送到各军队,西北自陛下登基之后,每年上缴的税都是先自行扣除军需,再押运至京都。
西北的军需从无人敢动手脚,沈岳山也丝毫没有中饱私囊,蜀南是西北之外军队最庞大之地,随便动动手指,就是一大笔数额。
沈羲和:“清点之时出了纰漏?”
“有备而来,设了局,军需已经清点盖印,此刻我们是有苦难言。”步疏林叹了口气。
具体情况她人不在蜀南故而不知,现在蜀南接了军需,并确认无误,待到支度使离开之后,再反口说有问题谁会信?
若是将事情闹大,指不定被反咬一口。
“此事由来已久,还是今年才有?”沈羲和又问。
“往年也有些,但这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大家心知肚明,都互不为难。”步疏林道,“今年不知为何,他们竟不顾脸面!”
说着步疏林咬牙:“定是见蜀南这几年太平无战乱,便轻慢起来,以为求不上我们。”
“不会。”沈羲和沉吟之后道,“问题绝不会出在支度使上。你先回去,莫要轻举妄动,我让阿兄查一查各地军需的情况。”
“羲和妹妹对我真好。”步疏林立刻眉开眼笑。
沈羲和睨了她一眼:“三千精甲。”
步疏林:……
“给还是不给?”沈羲和问。
“我得请示阿爹!”她已经被沈羲和坑了三千精甲,那两千沈羲和只是说说而已。
精甲难制,不然她也不会小气。
沈羲和眸光一转:“不要精甲也行,你让令尊在蜀南为我搜罗一车龙骨。”
“你要龙骨作何?”步疏林好奇。
沈羲和冲着她勾了勾手指头,步疏林兴冲冲凑上来,她气吐如兰:“秘密。”
步疏林:……
沈羲和看了看天色:“我阿兄就要回来了……”
步疏林立刻乖乖起身告辞,沈云安看她的眼神和看登徒子没差,从不许她亲近沈羲和。
她也不知是该喜自己男子扮得成功,还是该怒沈云安小肚鸡肠。
这会儿她有求于沈云安,姑且不惹恼他。
为了研制金疮药的龙骨,沈羲和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等沈云安一回来,就立刻告知。沈云安身为西北王世子,在军中自有人脉,用了三日就查到各地军需情况。
“和蜀南差不多。”沈云安面色凝重,这不是小事。
“这样一算,各地加起来,足足少了一个军队的军需!”沈羲和轻轻一笑,“监守自盗呢。”
“陛下也不怕寒了边陲将士的心。”沈云安冷笑。
他们若是不知康王是为陛下私造兵刃,也不会怀疑中饱私囊的是陛下自己,既然都私造兵刃了,那肯定也私养军队了,否则兵刃有何用处?
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库富足,户部断不可能克扣边陲军需,要贪墨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随便抹平一个县的征粮,也比动军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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