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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谁家mm
柳蔚之前的想法是打一个回合战,可她也没料到六王心狠,洞悉她的计划,便要杀她全家泄愤!没死人是因为运气好,不是六王手下留情,柳蔚自然也没理由再容忍六王的咄咄逼人!
皇后说得对,两方已经不死不休,但六王死了,这件事并未结束。
六王的死,是因柳蔚。
六王余党自然会替他报仇,余党不清,云家的麻烦依旧不断,只是没有六王主持大局,这些余党应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所以柳蔚才说,两害相较取其轻,余党是小鱼小虾,六王是大鲨语,斩了大鲨语,鱼虾再闹,也总有个限度。
这件事是柳蔚将六王逼得太紧,所以六王杀她全家之心才如此汹涌。
她心知自己不是想要六王的命,但六王不知道,他骑虎难下。
领着五千小兵去送死,他也不愿意,这口气他咽不下去,故此,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
国师说她自作聪明,柳蔚承认,之前是她有欠考虑,没料到六王会在兵临城下的急迫关头,反手朝云家放一把火。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她明白,六王对她,是真的恨之入骨。
所以她没有选择,六王不能留,留了他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患。
她与容棱、岳单笙等人,均来自青云国,那是另外一个国度,他们的身份是秘密,直到离开的那一天,她也不能让皇室的人知道,大海之外,还有一片富饶和平安宁的陆地。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53章老子爱穿什么关你屁事
如果六王不死,凭着双方的仇恨,他迟早会查到柳家一行人来历不明。
柳蔚又想到了柳玥,柳玥来仙燕国更早,虽她现在已经死了,但难保曾留下过什么蛛丝马迹,柳蔚不能安心,故此思来想去,六王这条命,越发不能留。
况且六王死得也不冤,这位王爷,草菅人命,以权谋私,欺压百姓的事儿,可干得不少。若非如此,当日六王受困府尹衙门,又怎会有那般多的百姓赶来凑热闹,并且拍手称快?
皇后听柳蔚说完来龙去脉,也是叹息:“怀璧其罪,你家的传家宝,可要谨慎些放好。”
柳蔚点点头,又问皇后:“您想出宫一趟吗?主宅被毁,您也是……心痛的吧?”
皇后满面疲惫,半晌,却是摇头:“本宫离宫不便,加之今日宫中又乱,过阵子吧,总归已经毁了,看不看,都是那样,不看,还没那么难受。”
柳蔚又忍不住道歉。
皇后按住她的手:“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你替本宫治病,救本宫于危难,房子是死物,人是活物,本宫的命,还抵的上一处宅子。”
柳蔚仍是愧疚:“能抵房子,却抵不住情怀与回忆,您……”
“不说了。”皇后将她拉着,将人带进了内室:“本宫有些头疼,你替本宫扎两针。”
青凰殿备有银针,柳蔚净了手,让珊儿在旁伺候,给皇后针灸。
皇后面上虽说无事,但神色却萎靡得很,柳蔚没说话,安静的给她扎完,想了想说:“原是打算这个月便替您洗肾,但宫外出了这么多事,一时却也分身乏术……”
中医洗肾不容易,患者吃苦头不说,大夫也忙,加之中毒多年,这内脏也不是一两次就能洗干净的,呕肠通肛,连着半个月,隔一天就得来一次,洗不干净,还得反复,一套工夫做下来,费上半年都是快的。
但现在六王之事余震未消,国师那里也还未解决清楚,事堆着事,要抽出时间静心治病,就显得有些困难。
皇后也理解她,说道:“你且忙,本宫还等得起。”
柳蔚给皇后针好后,又给她捏了捏手上的穴,之后皇后要遭大罪,现在能养一日是一日了。
在青凰殿呆了三个时辰,临着天要黑了,柳蔚才打算出宫。
却不妨刚要走,门外便传来唱报:“皇上驾到——”
柳蔚愣了一下。
皇后倒是镇定,漫不经心的起身迎接。
皇后不知今日行刺的令官是柳蔚,只以为柳蔚是跑去朝殿偷听,才穿成小兵模样,好掩人耳目,但柳蔚自己知道,当时她刺杀皇上,离得很近,虽说贴了浓眉与胡须,但也怕皇上眼尖看出来。
故此皇上进殿后,柳蔚就低垂着头,没露脸。
皇上进来后表情就很差,皇后上前,对他行了个礼。
皇上将她拖住,没让她弯腰:“你身子不好,莫费力气。”
皇后起了身,瞧见皇上一脸疲惫,叹了口气:“六王之事,臣妾知晓了……”
前殿闹得这么大,后宫知道了也不奇怪,皇上垂下眼眸:“人都死了,说什么都无用了。”
皇后心疼的挽住皇上的胳膊:“六王作乱在前,朝堂一片混乱,皇上不在御书房议政,却来臣妾这里,可是有话想对臣妾说?”
“知朕者,瑛儿也。”皇上握住皇后的手:“朕心里乱,只想到你,你陪朕说说话。”
皇后扶着皇上坐下,命宫人送上茶点,问皇上:“皇上想说什么?”
“什么都好。”皇上将皇后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看着她的眼睛:“记得幼时,朕一有心事,便来找你,你总有法子开慰朕,朕那时就想,长大后一定要娶了你,只有将你娶到身边,你才能一辈子看着朕,听着朕,想着朕。”
皇后低下眉眼,却是说:“可皇上现在有了别的知心人,为何不去找辛贵妃?”
皇上语气有些紧张:“你还与朕置气?朕知道,之前是朕疏忽了你,可今日朕心里烦,你便当可怜可怜朕,容朕一日。”
皇后看着皇上的眼睛:“臣妾永远不会怪皇上,只是六王这事,臣妾所知甚少,辛贵妃乃左丞之女,对此事,必有独特看法,臣妾不是撵皇上,皇上肯来瞧臣妾,是臣妾的福气,只是臣妾担心,不能在像幼时一样,帮上皇上。”
皇上闭了闭眼,声音骤然冷了几分:“今日主张诛杀六王,以死相谏的,便是左丞,朕不想见贵妃。”
皇后面上不显,心中却露出一丝嘲讽:“当初皇上宠信辛贵妃,不正因为她是左丞之女,现今怎又……”
皇上一下放开皇后的手,眉头皱起来:“朕不想提她,你若再提,朕要生怒了!”
皇后忙安抚:“臣妾只是怕言之无物,令皇上生厌,那不提便不提,皇上可用过膳了?”
……
片刻之后,宫人备上晚膳。
此时天已黑,皇后想起来,对柳蔚道:“柳大夫也该回去了,珊儿,送送柳大夫。”
柳蔚如蒙大赦,忙伏身告退。
正待离开时,端坐高位的皇上,突然叫住她:“柳大夫?”
柳蔚暗暗警惕,朝皇上又行了个礼。
皇上眯着眼打量她一番:“抬起头来。”
柳蔚深吸口气,慢慢将脸抬起。
皇后笑道:“柳大夫跟席儿是朋友,替本宫看诊那位,今个儿她换了女装,皇上倒是认不出了?”
皇上又瞧了柳蔚几眼,点头道:“是说眼熟,女装倒是与男装大相径庭,好好的姑娘,作甚总穿男装,不伦不类。”
柳蔚抿了抿唇,想反驳,老子爱穿什么关你屁事,但又怕节外生枝,忍了下来。
皇上问道:“皇后的病如何了,治了这么久,可有起色了?”
柳蔚正要回话。
皇后却接口说道:“是大病,得慢慢治,皇上难为柳大夫做什么,柳大夫还要出宫,晚了宫门该禁了,珊儿,送柳大夫。”
柳蔚也不留了,又伏了伏身,忙跟着珊儿离开。
离开前她听到皇上对皇后说:“就想问问你可好些了,老说身子不适,不得侍寝,朕多久未在青凰殿留宿了,你倒是也忍心,总撵朕……”
柳蔚听着抽了抽嘴角,这皇上倒是对皇后还有情,只是皇后看得开,想得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到手的小姑娘了,她不愿服侍皇上,就真下狠心冷着他,什么时候心里舒服,愿意要这个男人了,才肯点头。
倒是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54章好孩子,你受苦了
珊儿将柳蔚送到殿外,吩咐了人将她用软轿送出宫门。
云家主宅被毁,已经住不得人,柳蔚坐在轿上时便想,今夜怕得带着全家去汝降王府叨扰。
可当她到了南宫门外时,却看到云家那位平日接送她进出宫的车夫,早已等候在那儿。
柳蔚有些讶异,走了过去。
车夫却像是没看到她,继续盯着宫门张望。
柳蔚唤了声:“山伯?”
车夫山伯这才回过神儿来,拿见了鬼似的目光瞧着她,半晌结结巴巴的问:“柳……柳先生?”
柳蔚也才想起自己一身女装,虽知她是女子,但在云府她从不做女儿相,下人认不出也是正常。
柳蔚点点头,问:“你是接我的?”
山伯忙给她撩帘子,道:“正是正是,府里走了水,屋舍都烧得精光,大老爷特在东街胡同给先生一家备了别院暂居,那别院地方深,路又小,唯怕先生不识得路,小的特来接您过去。”
柳蔚皱眉:“你怎知我进了宫?”
山伯道:“小的不知,只是容公子也不知先生去了何处,只让小的在宫门前等候,像往常一样,若是门禁之前还不见您,便只管回去就是。”
柳蔚为了躲容棱的脾气,从火场消失,岳单笙是个老实人,怕也编不出她的去处,只能含糊带过,容棱出宫后不见她,必定认为她还在宫里,而她在宫中到底有个青凰殿可以去,故此他才让车夫在这里等,怕她出宫后回云府,会扑个空。
柳蔚想得明白,但也黯然,她是没脸再住云家的屋子了。
可是现在当着山伯的面也不好说,就算要拒那屋子,也得与主人家谈,便上了马车。
山伯手脚麻利,驾起马鞭,这就往东街赶去。
云府家大业大,底蕴百年,在京中宅基也不少,当初安排柳蔚等人住主宅,一来因为他们是云席的至交,看在云席的面子,二来则因发现纪太傅这位恩师,便不敢怠慢。
可现在主宅被毁,自家私宅不好用来宴那么一大家子的客,自然就得安排别院。
马车行了没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柳蔚下车就看到“风雨居”三个字高高悬挂,那题在匾额上的字用的行书,端的是潇洒恣意。
再走进里头,却看院子不大,但四处雅致,前院种了满园的香花,过后院时,还有一片竹林,翠意盎然,仿若一处世外桃源。
这院子一看就不是云家随意购置的偏宅,应是专门给哪位清客住的雅舍,柳蔚心里本就愧疚,这下更不愿在此住下。
走到大厅,远远的就看到厅里烛火摇曳,人还不少。
她握了握拳,心里鼓了鼓气,才慢慢走过去。
云家几位老爷不在,但几位夫人都在,大夫人秦氏,二夫人应氏,三夫人洪氏,四夫人何氏。
先见到柳蔚的,却是云想。
只是,刚与柳蔚对视,云想就愣住了,她呆呆的上下瞧着柳蔚,脸上不知该笑还是该肃,半晌才有些憋得慌的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姐姐可算回来了,还怕山伯接不到你,这一整天,也不晓得你去了哪儿,姐夫说你早便走了,他也不知踪迹。”
柳蔚打头看一圈,没看到容棱,只看到小黎坐在几位夫人中间。
小黎也有些呆,木木的望着他娘亲,反应了一会儿,才急忙跑过来。
“娘,你的衣服……”
柳蔚低头扯了扯裙角,正要解释,那边应氏已上前,从云想手里接过柳蔚的手,按了按才说:“好孩子,你受苦了。”
柳蔚不知自己哪里受了苦,秦氏却已开始擦眼睛,抹泪:“受伤了吗?可有哪里疼?那么高的房梁摔下来,骨头怕是都要断干净了……”
柳蔚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行刺之事,顿时脸色一变,容棱把这些事告诉云家人了?
他说这些做什么?
云想一脸悔恨的对柳蔚道:“我知你当时要忙,却不知你是返回宫中做那样的事,要知道你以身犯险,我就该拦着你,六王作恶多端,又毁我家百年祖宅,我愤他恨他,却也不图你去手刃,闯到宫中去行刺六王,你是不要命了?这屋子里没外人,我也不与你客气,蔚姐姐,你这样是要气死我啊!”
这和自己以为的又不一样,柳蔚心里拿不准她们知道多少,只得问:“容棱与你们说了什么?”
云想将脸扭到一边,哼了声:“不是姐夫,是汝降王,府里火势暂消,我便想去宫门前等你,哪知正好见到汝降王与众大臣出宫,我想到姐夫与汝降王也有交情,便想上前询问,哪知还未走近,就听到他与府上卫将说起你,说什么六王死了,你从房梁摔下来,筋断骨折,口吐鲜血……你快说,你哪里还疼,莫要忍着,是不是内伤?”
说着就开始在柳蔚身上摸索。
柳蔚忙按住她的手,道:“我活生生的,看着像受伤吗?你多虑了。”
“但……”云想还要看看。
云想的母亲,素来行事爽朗的洪氏听不下去了,过去强硬的拉着柳蔚,把人按在椅子上,道:“小黎说你一身武艺,便是从十几丈的地方下落,也伤不了性命,我信你一身本事,也信你不会丧命,如今你四肢健全的回来,我心也安了,只是你太胡闹了,六王行事跋扈,纵火烧人,我们云家自不会善罢甘休,云家不是籍籍无名,瑛儿亦不会置之不理,既有一国之母作保,又何必你以命相抵?六王已是阶下之囚,多等几日,让他数罪并落岂非快哉,何苦你这么不管不顾,就冲去找人索命,今日是你运气好,将他斩了,还能假死脱身,可落一身伤痛又如何值得?这里没有男子,大嫂将他们都撵走了,你也不需见外,只需跟我们说实话,到底伤了哪儿?长辈面前,不许你强撑硬抗!”
柳蔚这下明白了,云想道听途说,几位夫人便以为她冲到殿里去找六王报仇,还如愿将他杀了,只可惜自己却被御前军从梁顶扔下来,怕是已身受重伤,还强忍不言。
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东拼西凑的,与今日发生的事根本大相径庭,但她又无法说出实情。
告诉人家她不是去行刺六王,是去行刺皇上,这还不把人家吓死?




蚀骨溺宠,法医狂妃 第1555章且先让他们夫妻团聚?
宫里的事不能太多人知道,这桩事本就冠在汝降王头上,为的就是出了事让千孟尧去抗,莫沾染云家。
现在几位夫人问得急,云想又慌得流眼泪,柳蔚终也只得安慰她们,直说自己真的无事。
可她解释不出来龙去脉,女眷们便以为她默认了闯进宫杀六王的真伪。
夫人们都有医术,看她不说,将人拉住,七手八脚的,又是掀眼皮,又是把脉搏,严重的还开始扒她衣服,要瞧她胸前背后的伤。
柳蔚真的没伤,她与容棱博弈,容棱怎会舍得伤她?
出手是重,看起来也危险,但那都是掩人耳目,从房梁摔下来,也是她故意为之,掉落时,她就蓄了内力脱盈自身,落下时人灰扑漫天,看着雷声大,实则雨点小。
而容棱下来补的那一枪,插的也是她早藏在盔甲中的一块儿钢板,钢板外包了血,抢扎下来,血流喷涌!
外人远看便以为将她刺了对穿,实则根本没半点性命之忧,这些机括设计她也提前都与岳单笙再三对照过,只是最后上场的,从岳单笙,改成了容棱而已。
夫人们不听她说,眨眼间柳蔚就被拉扯得衣衫不整。
她外头换的是皇后娘娘的莲裙,里头穿的还是自己的中衣,中衣内也没着肚兜,她一直觉得肚兜不舒服,常用的都是自制的束胸,而这束胸可比肚兜布少多了。
看夫人们还要扒她中衣,她吓到了,总不能在大厅里就赤身露体吧,柳蔚忙捂住衣领,结结巴巴的道:“真的,真的无事……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脉象是平稳,眼白清润,也无血丝,你开口我瞧瞧舌头。”秦氏站在柳蔚面前,给柳蔚把了脉,看了眼睛,又不容拒绝的捉住她的下巴。
柳蔚只得吐了舌头给她看,秦氏瞧了一圈儿,见的确不像有内伤,可还是不肯松手,非要她脱衣服。
柳蔚要哭了,小媳妇儿似的被押在椅子上,拉着秦氏的手道:“夫人听我细说,汝降王贪生怕死,殿上有刺客,他跑得最快,哆哆嗦嗦的藏在皇上背面,离我十万八千里,他哪里能看到我如何?他眼又浊,胆又瑟,根本没瞧清全景,就以讹传讹,云想听他一知半解,不能当真,我从宫中脱难,不好独自出宫就去了青凰殿,这衣裳也是皇后娘娘着我换的,若是真伤那么重,娘娘还能留我大半日?岂不早托法将我运出宫了?”
柳蔚说的句句在理,说完就手忙脚乱的开始扣衣带,想往外逃。
可娘子军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哪里能让她脱难,最后还是云想牵着柳蔚,说要拉着她到屏风后面验伤,验了没伤,才肯放过。
柳蔚盘算了一下,比起在大庭广众脱衣服,她宁愿就脱给云想看,这才答应。
去屏风后面半晌,云想再出来时,脸有些红,但还是点点头:“是没有伤。”
柳蔚哆哆嗦嗦的将领口扣到最上面那格,有些幽怨的道:“我就说没伤。”
洪氏又把她拉过来,还是不让她走:“那你杀六王便没错了?你也莫怪我啰嗦,我是将你当自家侄女才说这些话,六王不仁,只管弹劾他,罪诏他,你去以身犯险,值得吗?他那老棒菜一条命,值得你花骨朵一条命?枉你素日精明,就不会算这个帐?”
柳蔚苦笑,一时都分不清三夫人是在骂她猖狂,还是骂六王又老又奸恶。
洪氏脸色难看,方才是担心柳蔚有伤,现在确定她没伤,脾气也不压了,将她训得头破血流,火是半点不消。
柳蔚听着长辈训斥,没觉得不甘,反觉着温馨,只有真正爱护你的,才会与你说这些道理,否则闯进朝殿杀王爷,换个人,还不急着与你脱离干系,八辈子不见?
洪氏说了一大段,又推推秦氏的手,让大嫂再说。
秦氏本就不是爱说话的,人素来又温慈,见柳蔚被说的头都抬不起,就有点心疼,道:“过去的,就过去吧,今日之事,谁都不要提了,只管烂在肚子里,要我听见半句风言风语,别怪我不饶人。”
柳蔚悄悄抬眼觑着大夫人,正好让大夫人瞧见了,大夫人原本温和的表情,立刻板了起来。
柳蔚又把眼睛垂下,背也弯了一些。
何氏在旁边却是一笑,她这一笑,应氏也跟着偷笑,厅里的气氛这才舒缓了些。
应氏揽着秦氏的手,道:“她今个儿九死一生,也是为了咱们,六王该不该死都死了,不能否认,听到他身亡的消息,咱们着实高兴了一把,让你们说了半天,孩子也知道错了,她还未用晚饭呢,她家夫君又在后院等着,且先让他们夫妻团聚?”
应氏打了圆场,何氏也跟着劝了两句,秦氏又看了洪氏一眼,见洪氏点点头,她也就肃色道:“先去用饭,我开个定惊的方子给厨房,晚些你喝一碗,今个儿经历这么多事,就不信你半点不慌。”
柳蔚还真没慌,除了见到破败的云府主宅时受了刺激,之后进殿行刺时都没乱什么分寸,但她不敢多嘴,怕又迎一顿训。
何氏在旁跟着说一句:“一碗不够,备六碗,她一碗,咱们一人再一碗。”
说来今个儿受惊最大的,正是几位夫人和云想。
柳蔚抬头看何氏对她抬眉,忙老老实实对几位夫人告辞,灰溜溜的跑了出去,原本还想推辞这间宅子,现在倒是半点不敢了,就怕多说一句,几位长辈又要发火。
出了大厅,又过了拱门的花廊,那儿有两个奴婢正候着,见了她来,便要带她去后院。
柳蔚边走边问:“这宅子以前是做什么使的?我们住进来,可碍了原本的主人?”
奴婢笑着道:“姑娘过虑了,这是我家四小姐的小居,是三夫人嫁到云家时带的嫁妆,前几年就给了四小姐,四小姐平日也不住,但她喜欢有个院子当小天地,平日也没甚人来,现在住了姑娘一家,倒是热闹些了。”
原来是云想的私产,柳蔚倒松了口气,现在她对云家正是内疚,多受一分恩惠都心中有愧。
还没到后院,柳蔚就见前头有人,黑灯瞎火的,却是一道青色的身影立在碎石小路上,挺拔颀长,手里提着个灯笼。
奴婢看有人来接她,便屈身告辞,不想人刚一走,柳蔚就看清了那人是谁,忙扭头喊道:“两位姑娘且慢……”
话音未落,那打着灯笼的青色身影已倏地上前,铁箍一般的修长手指扣住着她的肩膀,低沉森冷的声音,从后响起:“要去哪儿?”
柳蔚机械的扭着脖子,慢慢往后看,在烛火的映照下,看到一张铁青阴冷的冷俊脸庞,忙咳了一声,陪着笑道:“容,容棱,我们有话,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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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腕受伤,血流不止?
容棱深沉的看着完好无损的柳蔚。
柳蔚不知岳单笙帮她遮掩过,还编了伤势,她回来时也没做准备,如果提前知道,假包一圈儿布条装装样子也是好的。
现在容棱将她捉个正着,特地看了她的手腕,灵巧活络,连个疤印都没有,他脸又寒了几分。
柳蔚怕他秋后算账,殿上两人打斗的场景跃然眼前,她想到当时容棱那绷得紧深的脸,心里也慌,眼珠子转了一圈儿,突然扭头,笑出八颗牙齿,拉了拉自己的裙角,问:“我特地为你穿的,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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