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NP ）

灯火阑珊（NP ） 119
何陵的语气虽温和，但她还是听出了一丝轻挑的意思。
怕被何陵认出是她，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想压下心中的紧张。
入口的辛辣味让她想起杯里装的是酒，不是水。
她戴的是半脸红色狐狸面具，下巴与嘴唇是露出来的。如果是熟人的话，看上几眼就能分辨出是她。
何陵与尤瑾容是兄弟，如果何陵认出了她，保不准哪天何陵就会多嘴，告诉尤瑾容她来了这种地方。如果尤瑾容知道，那黎斐也许也会知道。
那他们会不会认为她已经堕落到来这种地方发泄？
何陵看见眼前的姑娘身材凹凸有致，特别是那双在吊带裙下若隐若现的长腿，让他更加移不开眼。姑娘唇角微微上扬，低着头，不回他的话。可能是第一次来吧，所以有点害羞。他笑了笑，自顾坐了下来，异常温柔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太吵太乱。”
黎溪见何陵坐到了她旁边，并不回他的话，起身就去别的地方坐。
何陵也站了起来，优雅从容地走在黎溪后面。
黎溪看见他一直跟着自己，吞咽了几下，压着嗓子，变了声说：“我已经有了男伴。”
听到有些粗的声道，何陵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声音不好听的人。但如果只是一夜情，只要求对方是个身材好，长得好的姑娘就行。至于黎溪说的男伴，一听就知道这是黎溪的借口，便笑着说：“来这里的人，默认了自己带来的男伴和女伴是共享的。”
黎溪谈不上讨厌何陵，喜欢何陵也更不可能。只是暗暗庆幸，幸亏当初何陵没有接受她，幸亏她的第一次恋爱遇到的是秦钰。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黎溪沉声说。
对于黎溪直白拒人的话，何陵笑了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声音温润如玉。
黎溪只觉得他的温柔让她体寒，不想多和他说话，便闭口不答，又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何陵连连发挥了他高情商哄女人的那套话术，可黎溪一个字都没回他，连个微笑也没给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何陵便决定用迂回战术，故意往舞池那里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我认识你的朋友。”
从黎溪并不自信的言行举止看，又见她偶尔往舞池瞥。何凌料定了是有人带黎溪来的这里。既然姑娘不说自己的事，那他就用她的朋友从旁炸她开口聊天。
黎溪心咯噔一下，手心出了汗。赵家尤家肯定是常常往来，何陵认识赵歆玥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她不懂赵歆玥为什么不跟自己的朋友来这里喝酒，而是让她作陪。但她肯定赵歆玥是不会对何陵说她们会来这种地方的。
黎溪便沉默不语，任何陵在那里说。
何陵又自顾说了几句，见黎溪依旧不理他，自觉无趣，打算去找别的姑娘。
黎溪见何陵没认出自己，又见他起身离去，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我们是不是认识？”何陵却突然转过身问她。从刚刚开始，黎溪一直低着头，他以为黎溪是害羞。现在想来，也有可能是怕被熟人认出，所以才一直低着头。
黎溪身僵了下，并没出声。
何陵看见黎溪的异样。如果真的是认识，那很有可能是他众多前女友中的一个。至于是哪一个，他只要摘下她的面具就能知道答案。
黎溪见何陵突然凑近她，伸手要扯下她的面具，“你干嘛！”她双手盖住面具，出于紧张，情急之下，用了原声说话。
何陵觉得声音很熟悉，又一下想不起来是谁。
他手抓住黎溪的双手，想用力扯她的面具，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前女友。
黎溪气得脸发白，眼看面具要被扯开，突然听见有人喊：“魏总好。”
黎溪下意识缩了缩身体，转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舞池入口处魏殷内穿亮黄色衬衫，外穿暗灰色西装，手插着口袋，妖孽邪气的脸上下巴微扬，被一众戴着不同面具的美女簇拥着进来。
这里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唯独他，一副纨绔子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私生活混乱一样。大摇大摆，毫无羞耻心地走了进来。
黎溪趁何陵皱眉之际，甩开他的手，低着头快速往旁边走去。要是魏殷看见她，保不准又被他抓住恐吓一番。
魏殷扫了一下舞池，一眼看见了何陵，无意中又看见身穿红色吊带长裙的人，眼眸中闪过一丝犀利。他挥手散开了众人，让他们各自去玩，自己则朝那个红色背影走去。
黎溪找了个自认为不会被人察觉的角落坐下后，偷看了一眼魏殷，却见他朝她这边走了过来，神情似乎带着些愤怒，她吓得手心与后背都出了汗。
见魏殷越走越近，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黎溪如坐针毯。干脆起身走下楼梯去往舞池，打算和赵歆玥打声招呼，提前回学校去。




灯火阑珊（NP ） 120
席坐上面只感觉歌震撼感十足，不想下了舞池，黎溪觉得自己都有些摇晃了起来，红色灯光打在脸上时，让她有些恍惚。偷瞥后面，见魏殷在和何陵说话，没跟上来，暗松了一口气。
赵歆玥在不远处闭着眼左右摇摆。黎溪不太想走到那帮群魔乱舞的人中，但赵歆玥闭着眼根本看不见她。音乐太大声，喊赵歆玥她恐怕也是听不见的。
黎溪轻轻推开旁人，好不容易从各式各样的香水味中挤到了赵歆玥旁边，伸出手要拍她。却突然被人抓住手，从后面抱着她，捂着她的嘴大力往外拖着走。
黎溪呼吸一滞，挣扎着脚跟往后踢，却怎么也踢不到拖她的人。便踢向了旁人，想让人救她，可那些人看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继续跳起了舞来。
温热的气息扑进耳洞，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来魏哥哥的地盘，是不是想魏哥哥了！”
话听起来没什么恐怖，可黎溪从他的语气里嗅出了他与以往不同的愤怒。
魏殷让人拿了狼面具给他戴上，又拖着黎溪往酒池那里去，压着她的头让她看着池里的红酒，“你想和哪个野男人在里面泡？就你这种人，你玩得过谁？想找刺激是吗！哥哥今晚上让你看看什么叫刺激。”
黎溪咬紧牙关，抿着唇，看着近在咫尺的红酒。只要魏殷一松手，她就会面朝池子掉进去，可能会呛上几口，也可能会窒息。
魏殷一把拉她起来，拖着她。脚下的高跟鞋已经掉在地上，她赤着脚趔趄跟着他的步子。
跟在魏殷后面的保镖帮她捡了鞋，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魏殷按电梯上了六楼，打开了一扇门。
女人的呻吟与痛苦声传进耳朵，薄荷清香与腥臭味也扑鼻而来。
再往里去，听到的是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
魏殷推开里间门。
暗黄的灯光下，奢华的大床上。一个女人仰躺着。她下面躺着一个男人，上面趴着一个男人，嘴里含着男人的性器，左右手也各抓着性器。
床右边那里，一个女人双手被绑着吊了起来。一个男人手拿着鞭子，一下轻，一下重地打在她身上，她全身已经泛着一层血红色。
再往旁边那里，一个男人手揉着旁边女人的胸，他边看那个被鞭打的女人，边撸着自己的性器。
那些人看见黎溪与魏殷，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魏大少，这是新货？”
黎溪下意识退了一步。
魏殷一把拉她上来，推她上前，不言而喻。
那几个人上下打量黎溪。
红色狐狸面具下的眼睛黑亮，红唇不薄不厚，嘴角有些上扬。吊带裙下的身材凹凸有致，是很符合他们的审美。可她却是赤着脚，一只手紧抓着魏殷的手臂，身隐隐发抖。
几个男人看了一眼魏殷，收到魏殷让他们吓唬吓唬黎溪的暗示，便都这样明晃晃赤身裸体朝黎溪走过来。
黎溪下意识闭眼。
魏殷手去掰开她的眼睛，“不是要找刺激吗？想群战，还是想鞭打？还是陪射？”
“那就鞭打，刺激点。”其中一个男人说。他们看得出魏殷看黎溪的眼神不同以往看别的女人，哪里敢乱碰她，于是示意其中一个女人过去抓黎溪。
黎溪手臂被人抓住，吓得脸色苍白，想甩开抓着她手臂的人，却怎么也甩不开。
“魏殷，我现在就回去，你放了我吧。”她是真的被吓住了，哽咽道。
魏殷并不理她，让那些人继续。
黎溪睁开眼，便看见一个女人拿着绳子过来要绑她的双手，她吓得身一阵阵哆嗦。
“我错了，魏殷，你放我回去吧。”黎溪的语气里带着祈求。
魏殷依旧不理她，拿出手机，拨了秦钰的号码，“带上你的篮球服，把尤瑾容和黎斐也叫上。一个半小时后，体育场见。对了，你孩子妈也在。”
不等秦钰回他，魏殷直接关了机，又把黎溪手机也关了机。
接着，黎溪被吊了起来。
男人们穿上了裤子，过来围着她，鞭子要朝她打下来。
听见魏殷打电话让秦钰、尤瑾容、黎斐叁个人一起过来，黎溪突然觉得有些绝望，本能愤怒地挣扎，喊道：“魏殷！”
“这就怕了？这是最低级的！这点胆都没有，就不要学别人出来玩。”魏殷冷嘲热讽，示意别人甩鞭子，“魏哥哥这算是温柔的，要不在酒池那里，你就会体验到不一样的刺激。”
这些人听见魏殷这样说，哪里敢真下手。每次打在黎溪身上的鞭子，不会让她觉得太痛，也不会让她觉得他们是在吓唬她。
黎溪紧咬后槽牙，只要这些人敢碰她，她一定会往死里踹。
魏殷见黎溪一声不吭，胆子似乎还变大了起来，让人停下，自己上前帮黎溪解绳子。
黎溪身一阵发软，瘫在了魏殷的怀里。




灯火阑珊（NP ） 121
赵歆玥跳累了，走上席坐休息，一杯红酒下肚后，才招来专门为她服务的工作人员，问黎溪呢？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说黎溪从舞池那里过来后，刚刚还在席坐这里，转眼不知去了哪里。
赵歆玥拿出手机拨打黎溪的号码，听筒里提示对方已经关机。她把酒杯重重放到桌上，“不是让你看着她吗？”
工作人员嘴里道着歉，又叫了几个人分开去找黎溪。
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又一脸歉意地表示没找到黎溪。
赵歆玥去到自己的更衣室，发现黎溪的衣服还在衣柜里。
舞池和酒池都找不到人，手机也关了机。
她带黎溪出来，一是想缓解压力，二是把自己和黎溪拿来当诱饵，找出凶手。
赵歆玥又拨了号码，询问她之前安排在外面盯梢的人，盯梢的人都表示没看见黎溪出来。
想了一会，又拨了尤瑾容的电话号码。
尤瑾容与黎斐正在讨论最近一起重大案件，不合时宜的铃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思考。尤瑾容拿出手机，见是赵歆玥的号码，起身往门外走去。
“黎溪不见了。我带她到怀瑾路这边的会所，想揪出凶手。我以为里面很安全，没想到她会失踪。”赵歆玥焦虑踱步，在解释。
尤瑾容知道黎溪经常去医院看赵凌，一般是早上去，中午回。
“你拿自己的命去当诱饵，这是你的事。但你没权利替她做决定。赵凌拉了她一把，她对赵凌有愧，这不代表你就能心安理得拿她的生命去开玩笑。好好当你的赵家大小姐，不是很好吗？”
“总比你们当窝囊废好，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车撞了，什么都不做。我不像你们，我要替我哥找出凶手。”
尤瑾容不想和她辨。虽然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意外事件还是蓄意谋杀。如果是蓄意谋杀，假若当时黎溪死了，从对谁最有利来分析，她的死对谢、秦、尤、朱、赵五家都有利。能让他们没办法揪出真正凶手的，除了上头的长辈们，还有谁能越过他们？
至于赵歆玥话里怀疑那时也有人要杀赵凌，尤瑾容认为这并不可能。赵家得罪的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只会一枪毙命，让赵家人知道他们走投无路什么都敢干。而不会精心设计意外事件来杀人，这样达不到让赵家人知道亡命之徒对赵家人的愤怒。
“赵家的事有赵叔叔，还有众多赵家长辈。你的有勇无谋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也会害了别人。”
赵歆玥想到赵凌昏迷后，赵家为了添囍，怕无后，又不想她随便乱找个男人嫁，便主动找家世低于赵家的姜家，让她与姜季礼快点结婚生子。
第一个孩子跟赵家姓，之后生的孩子都跟姜家姓。
别家都是高嫁低娶。为了子嗣，他们家是低嫁。
姜家从商，与从政的赵家联姻，自然皆大欢喜，求之不得。
现在她快要和姜季礼订婚了，便笑着说：“没想到我们到头来还是亲戚，以后见我得喊我嫂子了。”
尤瑾容并不想和赵歆玥说这些无聊的话。他知道赵凌昏迷，赵家的重担突然落在赵歆玥身上，令赵歆玥从舒适区被推到危险地带，一下子不适应也情有可原。
“想要做女强人，你先要做的是摒弃私念，保持理性，这样你才能做到正确判断。凶手只会趁你们势单力薄一击命中，不会在热闹的怀瑾路出击搞得人尽皆知误伤他人。”
赵歆玥说道：“难道你要我坐以待毙吗？我要做的是主动出击，不是躲在家里哭！隐忍不是我的处事风格。”
看在尤赵两家的情分上，尤瑾容提醒她到这份上，觉得已经足够，再往下说就该越界了。不管赵歆玥是有勇无谋，还是有勇有谋，都是她自己的事。
“现在你要做的事是快点找到她，且希望她不会出事。”他挂了赵歆玥的电话，拨了魏殷的电话，秦钰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赵歆玥烦闷地回了家，看见赵丽媤与赵承乾都在家里，且两人的脸上有了与以往不同的轻松。她跌坐在沙发上，问道：“爸，妈，家里有事？”
赵丽媤笑着问：“你觉得那位黎姑娘怎么样？”
赵歆玥一愣，没想到赵丽媤会问到黎溪，“突然问她干嘛？她经常去看我哥，你们不是也懂嘛。”
“你告诉妈，觉得她怎么样？”赵丽媤笑着问。
赵歆玥想了想，“人善良柔和，没什么攻击性，看起来性格好。但又自卑，有时候也不懦弱。”
“那让她嫁给你哥怎么样？”赵丽媤问。
赵歆玥愣住，反应过来后，手上的樱桃扔到桌上垃圾盘，生气说：“妈，你疯了？我哥就是植物人，她也配不上我哥。”
“这是我们赵家的决定，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什么配不配。妈看她人长得漂亮，和你哥肯定也合得来，你哥能娶到她是你哥的福气。”
赵歆玥不可思议瞪着赵丽媤，“妈，你被人下降头了？你们都知道她在和尤瑾容谈恋爱。”
赵丽媤笑着说：“以我对你尤阿姨的了解，你尤阿姨为了小容，最多让她当小容的外室。尤家长孙外室和赵家长孙媳妇，是个正常人都会选赵家。”
“她是小钰孩子的生母，现在和尤瑾容在谈恋爱，万一她不小心又有了尤瑾容的孩子，最后又嫁给我哥。”赵歆玥冷笑着说，“你们不是也知道她和秦潇哥准备要结婚的事吗？说不定秦潇哥的那两个孩子，也是取她的卵子代孕的呢？”
她猛地起身，“如果秦尤赵叁家孩子的生母都是她，不觉得丢脸吗？过年的时候，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欢聚一堂可真热闹，可真亲上加亲。兄妹乱伦也没这样刺激，这是整个圈子在乱伦。”
秦、尤、赵叁家兄弟不同姓，可也是和亲兄弟没差别的。一会和这个兄弟在一起，一会又嫁给另外一个兄弟，赵歆玥不懂是该说叔嫂乱伦，还是大伯与弟媳乱伦。她可以接受女人或者男人同时有很多对象，但她绝对接受不了违背纲常伦理的乱伦。
“玥儿，你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秦主任孩子的生母如果也是她，那你秦爷爷，秦叔叔怎么可能会让小钰的孩子上秦家族谱。”赵承乾说。
上了秦家族谱，意味着秦家承认了孩子的身份，孩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做秦家的子孙，出入秦家在南市的宅子，继承秦家的财产。秦家对外所有的事务，也都可以参与出席。
赵丽媤亦说道：“秦主任比谁都爱惜羽毛，不会做这种荒唐的事。”
如果黎溪真是秦家兄弟孩子的生母，秦家一定会忍无可忍。也许会因为秦潇的施压，让他的两个孩子也都上了秦家族谱。
但秦家为了让秦家两兄弟正正经经地结婚，一定会让黎溪在南市消失。
破坏了秦谢两家的联姻，又破坏了秦尤两家的联姻。一下子得罪秦谢尤朱四家，触碰四家利益，倘若还是秦家两兄弟孩子的生母，秦家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就是秦潇有通天的本事，一个人的力量，也抵不过四大家族的力量。
在面对四大家族施压，还有上头亲生父母与爷爷一起施压，秦潇保护黎溪也会力不从心，百密也有一梳。
所以秦潇是不会取黎溪的卵子代孕，做这种让他与黎溪陷入泥潭、百害无一利的事。
再者，从黎溪怀上秦钰的孩子，再到生下孩子这段时间，黎溪身体并不能排卵。所以，秦潇的孩子绝不可能是黎溪的。
赵歆玥看向赵承乾，“爸，你也同意这种荒唐的事？”
赵承乾点了点头，“玥儿，爸知道你一下子难以接受。”
“那爷爷，叔叔他们也同意了？”赵歆玥还抱着一丝希望问。
“我们都商量过了。你哥现在昏迷，你爷爷说不能亏待她，按赵家娶长孙媳妇给她聘礼，办婚事。赵家今日已经请人选了地址，打算给他们新建一栋楼作为婚房。”赵丽媤说。
赵歆玥突然觉得赵家让黎溪嫁给赵凌，如果赵家没有阴谋，任何人都不会信。
赵家这些年办的大案要案，不知得罪了多少亡命之徒。那些走投无路的要犯，偶尔会想着杀一两个赵家人陪葬。虽然经过赵律的事后，那些罪犯对赵家人的暗杀少了。就算是有暗杀赵家人，也很少有成功的。但这绝不意味赵家人不会被杀。
黎溪嫁给赵凌，相当于把一只羊推到了山顶，而在山下的众多狼想不看见她也难。
“你和季礼的订婚宴，记得也请她来参加，让我们赵家人先从旁看看她，过后再由你爸到上门村去和她爸妈谈谈婚事。”赵丽媤说。她与赵承乾亲自到上门村，这足以证明赵家对黎溪的看重。
“过几天秦家办周岁宴，她肯定也会去。你们肯定都会看见她，干嘛非要她来我的订婚宴？”
秦家半个月前已经发了喜帖，要给秦钰的孩子办周岁宴。宴会是在秦家城外带有马场的别墅举行，秦钰前几天也带孩子回了南市，现在秦家叁个曾孙都住在了城外的别墅里。
秦家叁个曾孙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长辈们自然都会去。
秦家好几代都是只生男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孩子。可想而知，肯定会宠上天。
“去秦家，我们是客，不方便看她。你订婚宴，我们是主，不一样。”赵丽媤说。




灯火阑珊（NP ） 122 ( )
忙碌了一天，秦潇此刻已是身心俱疲。
从办公大楼下来时，月明星稀。
被警卫员护着上了车，刚靠下来闭目养神。
在前面的张恒说道：“赵家前几日找了位巫术师，今日已经在选址准备盖楼。”
之前先生让人去找能人异士救赵凌，得知救赵凌的办法是一命换一命，且只能是用黎姑娘的命来换。
需要黎姑娘与赵凌结冥婚，再选址盖阴宅给他们两人做婚房，再用特定的酒杯滴入两人的血作交杯酒喝下。倘若赵凌醒来，那么黎姑娘也会活不长久。到时她的寿命短则几日，多则一两年。
所以先生一直没联系黎姑娘，怕黎姑娘真会出事。可纸包不住火，赵家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信息赵家自然也能查到，只是早晚的问题。如今知道了这个方法，管它是否管用，试试对赵家终归没任何坏处。
因为是以命换命，所以赵家并不怕黎姑娘会有赵家的孩子。一是他们认为赵凌不会喜欢黎姑娘，所以不会同房。二是即便两人同房，黎姑娘能不能怀上是一个问题。即便怀上了，黎姑娘也绝不可能活到把孩子生下。
只要赵凌醒来，等着黎姑娘死去。
那么赵家长孙丧偶另娶，并不会破坏赵家的名声。
秦潇揉着太阳穴，不作声。
张恒看见秦潇揉起太阳穴，知道他这是对赵家有满腔怒火。
“先生，赵家已经在选结婚吉日。”
赵家要赵凌娶黎姑娘这一举动，一是可以把赵家得罪的那些走投无路的犯罪分子，把他们打赵家姑娘的主意转移一些到黎姑娘身上，也就是祸水东引。二是能让赵家长孙醒来。
所以不管黎姑娘是已为人母还是无权无势，对于赵家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赵家子嗣活下来。
秦潇问道：“她现在在哪里？”两人医院一别后，转眼快过去了半年。
他拿出手机，按下黎溪的号码，停了会，按了返回键，又关了屏幕。终是没拨出那个熟记于脑中的号码。
“和赵家姑娘去了会所，又被魏殷带出来上了车，他们的车和我们的车同一个方向。”张恒说。
秦潇回到秦家时，看见秦钰穿着蓝白条纹的球服要出门，便随口问道：“小兮已经睡了？”
往日这个时候秦钰已经在床上陪着孩子睡下，很少在这个时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