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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飞弄
不过那些风言风语总算是转了方向,他也松了口气。





夺妾 第62节
他开始盘算着去永城接阿年回来,可昭文馆里暂时走不开,白敏退下后,周玄清便顶上了。
中秋过后,他抽空去送了叶繁星,不料却在回去的路上碰到周玄宁。
周玄宁牵着阿蕴,鬓边依旧簪着一朵绢花,瞧着周玄清回转,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失望:“他走了?”
周玄清点头:“是,阿姐,他走了。”
阿蕴却在一边抹起了泪,抽抽噎噎的不住回头看。
周玄清心头一酸,他知道这种滋味,幼时叶繁星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如今想来,叶繁星比他想象的还要圆滑的多,那么小的孩子,就想清楚了那么多弯弯绕绕,到了现在,打下的偌大家业,说放手就放手,周玄清自问,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送周玄宁和阿蕴回去后,周玄清回了长宁院,又看到楚云跟在云央身后,跟树桩一样,抱臂斜倚在桂树下,头顶满树桂花星星点点,暗香浮动。
只见云央满脸不耐烦,周玄清却看到她耳间透着红,不禁摇了摇头,转头看到后罩房院中那片草毯长高了,拿起剪子亲自剪了起来。
等阿年回来吧。
等阿年回来了,这院子里就生动了,或许那时候桂树依旧还在开花。
阿年曾经还跟他说过,这株桂树的香味,比别处的都要特殊,不太浓,却香气绵长,她很喜欢呢。
思念猝不及防就这样撞了过来,周玄清鼻尖像是瞬间就萦绕了一股桂香,他不爱熏香,阿年便迁就他,屋中只有偶尔几束鲜花,最多的,便是就地取材的桂花了。
阿年或许并不知自己为何总爱抱着她坐在窗前,她也不知道,那些随着风中送入的各色花香,都不及她身上那股子淡淡幽幽的奶香,另他惬意沉醉。
永城的夏日比玉京漫长一些,却不如玉京那么热,也没有玉京城那么干燥。
此时的阿年正在永城学着如何管家呢,杜家的管家是个慈和的老人家,夫妻俩在杜家几十年,兢兢业业,从未有什么失职。
杜安城的女儿也回来了,听说周玄清未来的妻子住在自家,很是好奇。
她叫杜明灿,应该与周玄宁差不多大,是个十分张扬明艳,又时而娇俏调皮的女子,比周玄宁还要多一分英气,明明孩子都那么大了,却还像个闺中少女般,不识愁滋味。
阿年很喜欢她,两人也很投缘,她偶尔在想,若是国公夫人未曾去玉京城,是否也会活的像杜明灿一般,轻松写意、张扬快活。
“阿年,阿年,走吧。”杜明灿这日又找到阿年,非要拖着她出去赏景,“不要日日闷在屋里了,这管家的事儿,慢慢学便是了,我那表弟也是,就知道读书,无趣极了。”
阿年听了发笑,原来周玄宁也是很受杜家的影响啊。
“明灿姐,等等我。”阿年笑着将账册放下,追着杜明灿而去。
阿年如今也开始会看账册,知道该如何调度管理下人,包括往来送礼,人情交接,许许多多的人情世故,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她本就是后宅长大的,许多年浸润下来,其实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学的极快,杜安城看她的眼神也越发慈和,阿年乖巧,谁都不讨厌好看又好学的孩子。
何况,只有阿年能耐心听着他唠唠叨叨的讲,如何培育那些花,什么时辰该晒晒太阳,哪些花沾不得太阳,浇水有何讲究,阿年还很是认真的拿着小本子记着。
杜安城一日趁着阿年不注意,偷偷看了,发现阿年记的内容都是他讲的重要东西,归纳整理的十分到位,还划拉出了表格,一目了然,不由大为赞赏。
一度想将阿年收做干女儿,将自己一身育花培种的本事,全都教给阿年,却被杜明灿狠狠的嘲笑了一顿。
“爹,你那些都是老人家爱折腾的,阿年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女孩,整天跟你挖泥巴抬水像什么样子?”又转头看阿年,“阿年,咱不学。”
阿年:“可是世子也喜欢种花,长宁院里还有暖房呢,里面有很多好看的花。”所以她才会这么认真。
杜明灿:……
见阿年的字看着就像是鸡爬过的一样,这让杜安城又找到了一件事情做,能写一手苍劲好字的周玄清,媳妇怎么能写这么丑的字呢。
杜明灿从前就是被他拉着练字,痛苦的不得了,见阿年被杜安城拉着日日练字,整日想着解救阿年。
最后发现阿年是乐在其中,不由得很是失望,眉眼耷拉丧气的说道:“哎,没有想到,你跟周玄清简直就是‘才子佳人’,相配的紧。”
阿年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却还是低头红了脸,杜明灿彻底放弃。
杜安城对阿年十分满意,只觉她比亲女儿还贴心,无奈阿年很快就是周玄清的媳妇,到时候虽也算是自家人,可到底隔了一层,这让杜安城十分懊恼。
阿年跟着杜明灿出去转悠了一趟回来后,发现杜家来了一位客人,正打算回避,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喊:“阿年。”
“娘?”阿年转头一看,正是岑缨,满心欢喜,“娘,您怎的来了?”
岑缨看着依旧俏丽的女儿,知道她过的好,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在这,我还能不来?算那小子有点良心,没把你藏起来。”岑缨有点后悔那日没抽他一巴掌,叫她一通好找。
“缨娘,原来这是你的女儿。”杜安城此时才恍然,“我说阿年这丫头,怎么总有点熟悉。”
阿年一听原来两人认识,不由左右看看,不过岑缨面色倒是有些不自在,阿年也就不多问了,她如今这般大了,对那些旧事没什么好奇心。
岑缨听阿年说了这些日子的事儿,抬手就戳她额头:“你可真是……这婚嫁之事都要来糊弄,不知道怎么说你。”
见阿年满心欢喜,一副待嫁的娇羞模样,她也就不再多说,左右,那都是两个年轻人自己的事儿了。
日子慢慢悠悠,如水般淌过,日光再不像夏日那般叫人苦恼,开始变得柔和、温暖。
周玄清从一开始有些急躁的心,渐渐也变得平静,只是偶尔看到卿风犯傻的样子,他有些感慨,心内不断叮嘱自己,日后绝对不能像卿风一般,叫人嫌弃的紧。
舅舅又来了信件,这些信里头,大致记录了阿年在杜家的一些日常。
阿年会管家了,阿年真讨人喜欢,阿年是个种花小能手,阿年做了明灿表姐的妹妹,阿年如今的字写的很好看了。
舅舅在今日的信里还说了,国公府那地方风水不好,他不想把阿年嫁进来,他想给阿年重新找女婿,最好招个赘婿,他以后还能抱孙子。
他那舅舅何时还信这些东西了?又满心欢喜骄傲,哎,他的阿年真棒呀。
周玄清拿着信,坐在院中那棵石榴树下,望着后罩房,傻乎乎的扬唇笑了起来。
云央和德喜呆呆的站在一边,两两相望,满脸莫名。
如今一切水到渠成,周玄清甚至都不需要去费心为阿年安排什么身份,他思前想后,终于停下了笑。
“德喜,走,去寿安院。”
该说的还是要说,何况,还得要母亲去提亲呢,免得舅舅真的不想把阿年嫁给他,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
“你舅舅的女儿?”国公夫人满脸疑惑,“你舅舅女儿不是早就出嫁了么?你又何时与那姑娘相识的?莫非,你拒婚,便是为了她?”
“母亲,若是我那时实话实说,您肯定不愿意。”周玄清坐在下首,一本正经的道,“如今阿祖已经过世了,您还不想跟舅舅重新联系下么?儿子娶了舅舅的女儿,也算修复跟杜家的关系呀。”
国公夫人怔怔的瞧着他,良久才叹了一声:“罢了,你喜欢就好。”
又有些紧张:“我一定要去么?若是我去了,你舅舅不同意可怎么好?”
周玄清轻轻摇头,安抚一笑:“母亲,您总得去了才知道,何况,舅舅他从未怪过你。”
国公夫人有些微微的抖,不过到底答应了,周玄清心头也松了口气。
日子依旧不紧不慢,恰好这日卿风成婚,周玄清不爱凑热闹,可卿风说他若不去,以后他跟阿年的喜酒,卿风也不来喝了。
第74章 抬头的第四十四天
他想了想, 到时候他跟阿年成婚,肯定不会大操大办, 若是来的人太少,那可就不太好看。
鸳宁郡主到底是受皇上皇后疼爱的,那些御赐的嫁妆,流水价的往新赐下的府邸搬。
只是鸳宁念旧,想从将军府往日的府邸出嫁,皇后心疼她一片孝心,也同意了, 所以此时周玄清正随着卿风一起,去将军府迎亲。
才刚叫开门,一条皮毛黝黑发亮的大狗就扑了上来,卿风顿时被摁在了地上, 周玄清都被惊住了, 只是卿风此次纹丝不动, 还摆手示意无碍, 不让大家帮忙。
“没事没事,虎将军这是亲近我呢。”卿风还抖着手摸了摸虎将军的头, 虎将军嗅了他好一会,才挪开,卿风勉强爬了起来,拍了拍新郎官大红锦袍上的两个大爪印。
周玄清看的叹为观止, 卿风有多怕虎将军他是知道的, 没有想到, 这么快就‘不怕’了。
卿风这人恢复能力十分强,不过是被扑倒罢了,并不算什么。
入了洞房后, 周玄清被昭文馆众人强行拉着去看热闹,眼见他被虎将军咬着衣服拽了出来,手掰门框都没用。
卿风第二日跟周玄清哭诉:“我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她后来居然养了一条狗。”
一把抱住周玄清,“打不过她也就算了了,我还打不过那条狗,太过分了。”
周玄清见他确实伤心,不由凑近他耳朵,教了他一个办法,也没有想到,等接阿年回来后,鸳宁都已经怀了身孕,周玄清心内很是羡慕嫉妒,当然,这是后话了。
卿风婚后的日子想见过的很是惊心动魄,日日就昭文馆、家里两点一线,再不吃酒上花楼了,治书撰书十分卖力,周玄清也有了多余的时间。
秋日里事情不多,周玄清干脆跟馆主说明情况,馆主干脆的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其实我早就想说了,玄清啊,这馆里除了你,就没有没成家的,抓抓紧啊。”
周玄清都听乐了,不由抿唇轻笑,桃花眼里闪着微光,清隽俊朗。
馆主连连点头:“对了对了,你就该多笑,凭你的身世,怎么会这么大了还未娶妻呢。”
哎,他们都不懂,他只想娶一个,就那一个。
这里的一切都处理好了,周玄清和国公夫人就准备出发去永城,国公夫人一路都十分紧张,不停的问:“清儿,你舅舅会不会不愿意见到我?”
周玄清理解她的不安,不停的安慰:“母亲,不会的,舅舅在等您回家,阿祖也是。”
永城总是像画儿一般,无论是在脑海中,还是在现实中,那一望无际暖黄色的稻海,散发着清香,周玄清看到国公夫人早已泪流满面。
到了永城后,周玄清只觉满心荡漾,他忍不住抬手,微微捂住了不住跳动的心脏。
其实仔细想想,阿年与他分别的时间并不久,可到了现在,他竟是开始懂了那些往日他嗤之以鼻的、优柔缠绵情诗的真正含义。
杜家依旧在那白墙黑瓦之后,几十年,都不曾变过,国公夫人一路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眼泪止不住的倾泻而下,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若是人生能再来一次,她绝不要去玉京城,在那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就这样挥霍了一生。
到了杜家后,杜安城和国公夫人相见,又惹的国公夫人大哭了一场,两人多年未见,却也没什么隔阂,一行人去祭拜了老太爷,国公夫人在坟前呆坐了很久。
周玄清见舅舅一直不提阿年,便只能按捺下心思,努力和舅舅寒暄,从花谈到画,再说到字。
一说到字,周玄清有些忍不住:“舅舅,听说是您亲自教阿年写的字……”
话音未落,杜安城就指着一朵绿菊惊叹:“你过来看看,这绿菊可是我花了大力气培育的,如今总算开花了……”
周玄清又耐下性子听杜安城说了很久,终于在说到永城近些日子天气的时候受不了了:“舅舅,阿年在哪?”
看自己外甥总算是忍不住了,杜安城摇头笑了起来,眉头挑高:“我还在想你小子可以忍到什么时候,果然,毛头小子就是没什么耐性。”
周玄清:……
“舅舅,我是您亲外甥。”
杜安城摆手,看着花都不转头:“阿年是我亲闺女,你来的不巧,她今天出去了。”
周玄清满脸无奈。
这是知道他来,才故意这样么?
周玄清虽无奈,却也只能在杜家等着阿年,恰好他的院子里,有一株桂树,十分粗大。




夺妾 第63节
听阿祖说过,这棵树,是母亲到杜家的时候,阿祖种下的,树下头,还埋了十八坛女儿红。
他嗅着桂香,渐渐那颗急着见阿年的心就静下来了,杜家极静,时而有鸟鸣声声,躺在黑漆编藤椅上,旅途劳累,渐渐合上了眼。
阿年第二日也还未归,周玄清还没急,倒是杜安城有些不安。
两人坐在园子里下棋,杜家是老太爷开始,就爱侍弄花草,园子里树木蓊郁,种的花一年四季都有的赏。
石桌前头一处花廊,是松木搭成的,看着有些年头了,底座上生了不少青苔。
廊上攀的全是碧青色的藤蔓,年头久了,那些枝叶越发粗壮,枝头的花姹紫嫣红,倒垂下来,蜂飞蝶绕。
“你还记得么?”杜安城指着那花廊,“那儿从前是你阿祖给你母亲搭的秋千,你还玩过呢。”
周玄清微微点头,那时候母亲还未与父亲闹翻,已经开始后悔为了成婚气病了阿祖,她想修复与杜家的关系,却又没脸回来,只能把年纪还小的周玄清送来,希冀能与杜家重修旧好。
“是,后来那秋千不是断了么?”周玄清还记得,那时候秋千断了,他还郁闷了一阵,也不让人重新搭。
杜安城回忆着也开始笑:“你这孩子,从小就长情的很,秋千断了重新搭一个就好嘛,你非说什么,再搭一个也不是从前那个了。”
一边说一边摇头:“小小年纪,总是语出惊人。”
周玄清不乐意谈从前那些糗事,板着脸捏了颗棋子,往下一放:“舅舅,您输了。”
杜安城一看棋盘,顿时索然无味,还是跟阿年下棋有意思,从无败绩。
一想到阿年,杜安城像是想起什么:“嗐,我想起来了,那丫头是阿年,那丫头就是阿年。”
周玄清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杜安城一拍大腿,似是恍然大悟:“清儿,你不记得了么?”
周玄清摇头:“舅舅,您到底在说什么?”
杜安城大笑起来,瞧着周玄清的眼神十分滑稽:“你真不记得了,那个秋千是怎么断的?”
周玄清回忆半晌,怎么断的?
那时候他几岁来着,六岁的年纪,正是开始记事的时候,来了阿祖家,过的轻松又快活,那个秋千是他最喜欢的,日日都要在上头玩一会。
后来杜家一次来客,客人带了个小姑娘来,阿祖叫他带妹妹出去玩,小孩子总是熟悉的快,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已经牵着手到处跑了。
他带她去玩自己最爱的秋千,小姑娘很可爱,圆圆的脸,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扎个两个小揪揪,胖乎乎的像年画里的小娃娃。
小姑娘坐在秋千上,笑的奶声奶气的,他很是喜欢,许是秋千时间太久了,两人玩的太高兴,秋千绳子不知道怎么就断了。
周玄清想到这儿,又看着舅舅在一边大笑,脑海中不禁冒出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舅舅,您是说,那个胖胖的小姑娘,是阿年?”
杜安城哈哈大笑起来,捋了捋不怎么多的胡须:“是的,我此前一直想不通,阿年为何成了你国公府的丫头,我也不好问她,今天跟你聊起来,才回想起这桩旧事。”
又长长叹了口气:“阿年这孩子实在命苦,清儿,你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你们的缘分,可远远不止这么一点呢。”
周玄清听的目瞪口呆,原来他和阿年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所以,他和阿年,其实很早就见过了。
她就是当初那个胖胖的、将秋千坐断的可爱小姑娘么?
他又想起那个胖胖的小姑娘从秋千上摔下来后,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明明小嘴都瘪起来了,却硬是含着一包泪,倔强的不哭出来。
明明憋的满脸通红,揉着摔疼的地方,好一会过去了,还乖巧的过来安慰他。
周玄清坐在椅上,好半晌才痴痴的笑了起来,那些和阿年相处的每一点过往,一点一滴的在脑中开始展现。
他幼时过的也算开心,到了后来家中变故,遇到阿年后,其实也不算有多铭心刻骨,阿年就像是耳畔温柔的风、指尖划过的泉、眼中绽放的花,一点一点将他环绕。
直到第三天,都入了夜,岑缨才带着阿年回来,大家早就已经休息去了。
阿年知道岑缨累了,也不好再打搅旁人,自己送她回了房间后,在院中花廊下站了好一会,才往自己房间走去,这处院子东西两侧厢房,母女一人一边。
今日的事,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影响,她经历的事儿虽然不多,可她自小便活的通透,庸人自扰的事儿,她不想做,就连算计周玄清,她都没怎么犹豫过,成与不成,全看天意。
只是到底多了些感慨,叹了口气,抬手将房门推开。
忽然黑暗中斜肆里伸出了一双手,一手揽住阿年的腰身,一手捂她的嘴,阿年本想挣扎,却闻到一股熟悉的皂角香气。
第75章 (改字) 并肩的第一天……
还有那双手, 上面带着淡淡的书墨香气,甚至, 会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她实在太过熟悉。
“唔”感受到身后温热的胸膛,被反搂着的阿年红了脸,幸好屋中没有点灯。
周玄清在杜家三日了,依旧没见到阿年,白日里听到舅舅说的话,他忽然就想见见阿年, 哪怕只是看看她住的房间。
无关风月,只是想念。
知道阿年定是认出了他,便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改为一手揽住阿年纤腰, 一手搂住她的肩头。
“嗯哼……”周玄清轻轻笑了, 嗓音低沉喑哑, 手中力道很重, 看着她白玉般的耳垂,微微垂首在阿年耳边, 带起一阵酥麻暖风,“唔,怎么?是不是都把我忘记了?”
他只觉自己似是着了魔,从前与阿年虽亲昵, 却也不会这般控制不住。
阿年感受着身后胸膛震动, 衣衫很薄, 那股子热气直透胸腔,叫她的心都跳乱了节奏,耳间的微红渐渐蔓延, 阿年只觉浑身发烫。
他身形高大,靠在墙边,阿年有些瘫软的靠在他怀里,见阿年不说话,周玄清心中有些微微的委屈,这么些日子,她好像都不想他?
一口咬住离自己最近的饱满耳垂,阿年蓦然一声惊叫,“嗯?”
痛中带媚,娇喃声叫周玄清心头一荡,他忍不住磨了磨牙,舌尖微微划过,阿年的身子显见抖了起来,周玄清又含糊不清的笑了。
语调也是不清不楚,低沉嘶哑:“可有想我?”
阿年挣脱不开,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触碰到周玄清的地方,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周玄清得到想要的答案,终于放过了阿年的耳尖,搂着她坐到窗前的竹编躺椅上,隔了这么久,两人终于面对面、单独的坐在一起了。
阿年有些僵硬,两人分别后,突然这么亲密,她有些不习惯,本想起身,又被周玄清一把拉了过去。
“世子,你怎么在这?”阿年无法,只能乖巧偎在他怀里,没一会,额头就沁了汗,还是想起身,才刚刚一动,就被紧紧缚住。
“阿年,莫要乱动。”许久不曾亲热,怀中佳人依旧,他却有些把持不住。
阿年浑身一僵,不敢再动。
周玄清揽在她腰间的手使了力,瞧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又舍不得逗弄她,只能坐起身,抱着她软语:“阿年,我来接你。”
只字不提自己为何藏在阿年房中,只是怀里娇人突然软了身子,周玄清心头便像那秋日凉风,终于抚平了燥意。
阿年虽说平日盼着周玄清来,可等到人真的来了,又不知该如何对待,周玄清一句‘来接你’,又叫她心口涨满,酸酸涩涩,又甜甜蜜蜜。
“世子,昭文馆里无事么?”阿年双手搭在周玄清肩头,两人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周玄清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嗯,无事,我便专程过来接你了,母亲已经答应替我提亲,听说伯母也在,我明日亲自向她道歉。”
总归是偷了阿年,岑缨没揍他,他还是挺感激的。
阿年抬头直直望着周玄清漆黑的眸子,一双多情桃花眼里,此刻应该全都是自己,她是幸运的,不过这么些日子,就得偿所愿,她也终于能与他并肩、能与他平视了。
“那叶大哥呢?他还好么?”
周玄清抿唇,叹了口气:“嗯,他很好,离开玉京,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对他来说,是个好的开始。”
阿年有些惊讶:“叶大哥离开玉京了?”
那想必叶婉是已经过世了,阿年心头微叹,叶繁星在这世上,恐怕真的没有亲人了。
见阿年沉思,周玄清心头醋意上涌,将阿年的头掰过来,月色下的阿年,肌肤如玉,泛着温润的光泽,唯有那红唇依旧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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