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起火(ABO,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光一杯不加糖
把怀中的人轻放下,江容远抚着他的发:“不冷吗?”
“不冷。”宣仪摇摇头。他的脸是滚烫的,血液是火热的,心脏炙烈得快爆掉。
“好。”江容远吻了吻他的唇角,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披在他的肩上,又给他裹了一层,然后蹲了下来,在层层衣物里解下了他的裤子。宣仪如同一颗青涩的果子,虽没有成熟,但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酸酸甜甜,让人垂涎。江容远握住那个已经很精神的小肉棒,地坤的阳物生得秀气,没有狰狞之感,只让人觉得可爱。江容远双手握着,低下头毫无芥蒂地亲了一口。
“容、容远哥哥……”肉棒在江容远手心猛地一跳,宣仪一下子就绷紧了身子,急忙想要推开,可下一秒江容远径直将宣仪的阳物吞进了口中。
“不可以、不可以,容远哥哥,不可以……啊……”宣仪快哭了,他摁着江容远的头,想要推开又被一阵一阵潮涌而来的快感软了手脚,他推拒着又贪恋着。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快乐,他的阳物被包含在一片温热之中,棒身被厚实温热的舌头舔舐着,粘腻的湿润感刺激着每一寸神经,让他如过电一般激爽。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摁着面前为他服务之人的头,然后狠狠地抽插。
“嗯、嗯……容远哥哥……”宣仪拖着哭腔,挺着胯在江容远的口中进出着,想要把肉棒挺到更深的地方。“还要……好舒服……嗯……”
江容远尽力将嘴长到最大,努力将肉棒整根都吞下去。地坤的阳物虽不如天乾,但也是有一定长度的,龟头一下子顶到了嗓子眼,不免让他生出两分反胃的感觉,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下。
若有人经过,定会看到雪夜的梅树下靠着一个不断摇臀挺胯、神情迷醉的地坤,他层层衣袍下正藏着一个为他口交的天乾,这个天乾还是当朝的太子殿下。无论是天乾为地坤服务,还是太子殿下为臣下服务,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江容远不觉得,他缓了口气,将肉棒吞得更深,舌头更是配合着宣仪的抽插动得更灵活,双手还不时抚慰着宣仪露在外面的两颗小球。宣仪的肉棒在他的嘴里不断胀大,江容远腮帮子发着酸,他加快了对肉棒的舔舐搓揉,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两颗小球的皮肤,引得宣仪又是一声打着颤的尖叫。
“啊、啊……”宣仪快乐到极致,他的叁魂六魄都快被吸出来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能用无法抑制的叫喊来释放满溢而出的快乐。就连没有被照顾的后穴都开始分泌出淫水,甜腻的信息素泡在水里四处涌荡,汹涌成河的后穴嫉妒着被体贴照顾的肉棒不断叫嚷着,身体像分成了几块,一块被填满了,另外的更显空虚,他变得更加不满足。
“想要、后面也想、想要……”泪珠子经不住快感的折磨顺流而下,宣仪抓着江容远的头发不知该如何安放这浑身的酥痒,只能一边更激烈地在江容远的嘴里抽送着,一边哭着叫,“容远哥哥,痒,好痒啊……”
江容远把肉棒吞吐出来,牙齿分外轻柔地从饱胀的柱身刮过,又在龟头上重重地吮吸了一下。细微的的疼痛引来更巨大的快感,宣仪一个哆嗦,挂着眼泪在江容远的口中射了出来。江容远先是一愣,接着便坦然地将白浊直接咽了下去。
看着容远哥哥喉结滚动,宣仪整个人都麻了,快感的浪潮褪去,露出清醒的沙滩,宣仪不由得颤抖,他都做了些什么?容远哥哥跪在他面前,还给他舔了阳物,他竟是如此折辱了他的容远哥哥……
“容远哥哥,我、我……”宣仪彻底慌了,手足无措,泪珠子这回是真的代表了哭泣。
江容远半跪着,仰着头看着他:“小仪,我想要你快乐。”
“可是、可是……怎么能……”宣仪抽泣着,眼泪掉落下来正好砸在江容远的脸上。
“为什么不能?我喜欢你,我便愿意为你做这些事。”江容远俯首重新握住宣仪的阳物,郑重地亲吻了它,“小仪我有的时候会想,为什么父皇母后说不可以,我便不可以娶你做太子妃呢?”
“那可是皇上皇后……”宣仪瞪大了眼,小声说道。
“那又怎么样呢?母后是皇后,但她也会为情所困,会因为父皇的冷落而难过。这样的她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呢?”江容远扬起了笑,那笑容落在了宣仪的眼中,让他在那一瞬间仿佛坐在了暖炉旁透过窗户看到了春天的花。
“我也只不过想讨我喜欢的人高兴。”江容远把手探向刚刚未曾涉足的地方,指尖随手一摸便能勾起一片水光。他看着两指间的水润,不由戏谑地看了宣仪一脸。“还要吗?”
宣仪抽噎一声,闷着嗓子,眼泪又快忍不住:“要……我想要容远哥哥……”
“好。”江容远让他转过身撑在树上,自己则贴上那个快泛滥成灾的小穴。小穴口层层褶皱被拉扯开,就像一朵怒然绽放的花朵,花蕊层层迭迭,花心还吐着花蜜。
就像被困圈已久的野兽咆哮着想要出笼,不断地在脑海中嘶吼着:“要了他!标记他!反抗他们!”天乾的信息素浓度瞬间飙升,浓郁到让人晕眩的檀木香足以让任何地坤为他屈膝,就差一点江容远就想挺着自己的阳物直接操进那个让他眼红的小穴里去,感受穴肉紧密地咬合。
只是光凭想象,江容远的呼吸就要粗重两分,鼻息都带着火花,喷在那圆润的臀瓣上,激得两瓣臀瑟缩着颤了颤、从臀缝中又吐出些水光来,柔弱可爱得想让人欺负。江容远熬红了眼,才只是一口咬在臀尖尖上,把那些溢出的水渍舔了个干净。混合着信息素的蜜水甜过世界上任何的花蜜,吮光了还不够,江容远扒开小穴的秘口,舌头破开软肉探进了更深处,搔刮着穴壁上的甜蜜。小穴深处仿佛有一处泉眼,咕噜噜冒着甘甜的泉水,吮吸得越多冒得越汹涌。
“呜……容远哥哥……呜……”宣仪呜咽一声,手指死死地扣在树干上在抵御从身体内部传出的麻软,娇嫩的手指被磨破也顾不上,只摇动着臀,欲拒还迎,哭喊着一声浪过一声,“不要舔,不要啊……受不了,好痒啊,容远哥哥……”
江容远喉咙上下滚动着,手探到前面去握住重新翘起、寂寞滴着水的肉棒,舌头在穴壁上四处磨刮,双手握着肉棒大力搓动,引得宣仪一面抽抽噎噎、哭得更凶、一面不住地放声呻吟。明明他自己的阳物藏在裤子里肿胀得发痛,可他现在却有一种异常的满足感,甚至比将肉棒埋进穴里更让他满足。
“啊、啊……容远哥哥……要更粗更长的,呜呜……容远哥哥,再多一点、再深、再深,呜……”宣仪头抵着树干,屁股越翘越高,爽得他直想把臀肉怼到江容远脸上。只是舌头不算长,抚慰不到深处去,越是舔越有隔靴搔痒的难耐之感,宣仪哭得越发大声,一半是爽的,一半是委屈的。
宣仪毕竟还是一颗尚未成熟的果子,江容远不忍心采摘,看他哭闹得更凶,把作乱的舌头换成了手指,手指比舌头来得更加灵活,可以准确地找到他的敏感点,去搔刮去按压,还可以模拟性器在穴里大肆地抽插。“这样呢?”两根手指在贪吃的小穴里不断地进出,还不时屈起来到处抠挖。
“不够、不够……”宣仪摇着头,闪着泪光,并不满足。
江容远知道他在期许什么,但还不是时候。他可以不管不顾,但宣仪呢?何必因为他再遭受不白之冤?“这样呢?”四根手指更加粗壮,但那小口还是毫不费事地吞下了。江容远指尖上长着微长的指甲,一手刮过敏感的穴肉,一手又搔着脆弱的龟头。
“不够、不……啊啊啊啊……”宣仪嘴上说着不够,身上还是诚实地到达了高潮。他被这几下弄得如过电一般,浑身发麻,眼前一片白光,战栗着、抖动着、前面后面齐齐喷了出来,过了许久才找回了心跳,四肢乏软得倒进了江容远的怀里。
宣仪半褪裤子的双腿间一片粘腻,流淌下的液体沾湿了两人的衣服。宣仪不禁脸红,不敢去看江容远的脸。江容远亲亲他,搂着他在树下坐了下来:“小仪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味道了。”
宣仪坐在江容远的腿上,江容远从背后拥着他,两人分享着体温和激情过后的温存。宣仪明晰得感知到自己的臀部压着透着热度又硬梆梆的物件,他红着脸、也想要去帮一帮容远哥哥,却被江容远制止了:“陪我坐一会吧,小仪。”
宣仪一愣,但还是乖乖地坐好。江容远把头搁在他的肩上,两人信息素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收敛,还在空气里飘散着,此刻和花香融合在一起,不免心醉。
“小仪,会怪我吗?没有标记你。”江容远摸摸他的腺体,那么干净好闻的蜜糖味就是从这里散发的。
宣仪又是一愣,眉头轻轻皱起,不知想了些什么,还是摇摇头。
“小仪你真好。”江容远将他抱得更紧些,以一种想把他融进自己身体的姿态。“第一次应该是美好的,我不想我们以后回忆起的时候是这般心酸的感觉。”说着他突然一笑,扭过头,把自己的脖颈露在宣仪的眼前,“小仪若是觉得心里不开心,不如你来咬我一口,小仪来标记我。”
宣仪的眼睛还带着余晕染就的红,他抽抽鼻子,看看江容远,突然一口毫不客气地咬了上去,牙齿刻进皮肤,留下血红的印迹。
“容远哥哥,我标记你了。”
“嗯,我被打上小仪的标记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颇为傻气地在雪夜中团坐在一起,就这么摇啊晃啊,看着雪一直下,把自己都堆成个雪人。
这不过是一次隐秘而不为人知的反抗,就像今夜的雪在太阳升起后终会化成虚无。
后宫起火(ABO,H) 春满旧山河
和宣仪分开后,江容远乍然感受到了冬夜的寒冷,他紧了紧衣袍,向坤乾宫走去。尽管还不曾想好见到父皇时该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揣着忐忑和担忧去了。
只是没想到候了半晌,出来的却是母后。母后卸去妆容,穿着单薄的衣服,随意披了件袄便出来了,她脸上带着两分红晕,似酒后醉态,又似少女娇羞。
“母后?”江容远愕然,“你怎么在坤乾宫?”
皇后奇怪地看着他:“今儿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和你父皇夫妻一双,在一起有什么好诧异?”
“可是……”江容远被她反问得有些茫然,心有疑窦,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按下不提只问,“今日父皇身体不佳,儿臣是来探望的。母后,父皇他怎么样了?”
皇后将耳畔垂下的发丝拢起,慵懒地倚在座椅上,倒是笑了:“你父皇没什么大碍,已经歇着了。你若是能把这份孝心放到平日里多争口气去……”看着面前抿唇不说话的儿子,眉头还是蹙了起来,“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这般唯唯诺诺的算什么?”
被骂习惯了,江容远也不反驳,只低着头等母后骂个痛快。
许是在坤乾宫的缘故,皇后没有像往常那样厉声责骂,但目光还是如刀子一样剐在江容远身上:“把头抬起来!抬头挺胸!就算是低头行礼,你那股为太子的精气神也不能折!”
江容远赶忙挺直了腰板,母后显然还是不甚满意,皱着眉看了他半晌,似乎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得内室传来一声唤“嫣儿”。脱口的话都收了回去,母后拂袖起身便要回内室去。路过江容远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深深地看着他:“你可曾想过那朝堂之上的个个都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精,以你这个模样坐在那个龙位上镇得住谁?再不想想就来不及了。”
母后的话轻飘飘的,可那最后一眼落在江容远肩上却是意味深长,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杵在原地久久思量了好一会。
母后想说什么?藏在她眼神中的是什么意思?江容远大脑发麻,外面白雪飘飘,都说瑞雪兆丰年,明年真的会是一个好年吗?
江容远还没有想通,内室兀地传来一阵喘息声,身为天乾的江容远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隔着帘幕传来的火热气息,脸一红,什么也顾不上想,逃也似的走了。
父皇母后感情变好,他理当感到开心,可不知为何,江容远总觉得惴惴不安。他摸着自己的胸口,胸腔里那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找不到让它平静的方法。明明是年叁十,却让人如此不得安稳。
回到了府上,便听见炮竹的噼里啪啦里混杂着嬉笑声,分外热闹,年味一下子就浓郁了起来。迈进门,江容远惊讶地看到,林桓宇竟然提着大红灯笼领着下人们在院子里放炮竹。
江容远素来对下人宽厚,见太子回来,一院子正是贪玩年纪的下人行了礼,没舍得放下手中的灯笼炮竹,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意犹未尽,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林桓宇。
林桓宇迎了上去,没有问宫中的事,反而把一个炮竹塞到江容远手中:“殿下要玩吗?”
江容远看着手里的炮竹,很是新奇。他看过最为绚烂的烟火,却没有亲手点燃过一个炮竹。他自小被规划好的时间里便没有玩乐这一选项。拿着炮竹,江容远有些无措,身份修养告诉他作为太子殿下不应该摆弄这些,但心里又痒痒的,思来想去,犹豫不定,只能轻咳一声:“没想到你竟然还玩这个。”
说来的确是,林桓宇不是游手好闲、贪玩之辈,他给人的印象便是刻苦勤勉、手不释卷。他会冒着雪、带领大家玩闹着实让江容远大吃一惊。
林桓宇不以为意地笑了:“大年夜自是要放炮竹的,不然怎么算得上过年?”他晃晃手中的大红灯笼,“小时候虽然家境不算富裕,但每当过年团圆宴、炮竹、守岁总是不少的。只要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团聚在一起,好像什么困难烦恼都能够在炮竹声中消散,明年一切都能够顺遂起来。”
哪怕未来的一年依然潦倒,但至少在新年的伊始会燃起新的希望。
可能过年的真正意义就在于此吧。
林桓宇看着听得愣怔的江容远:“殿下不是说视我为家人吗?既然是一家人,殿下不如也放下那些烦忧,一起来过过年吧。”
“好……”江容远心头一暖,起身把炮竹放在空地上,不太熟练地点燃了引线,又慌慌张张地往回跑。还没有跑回林桓宇身边,便听得炮竹升入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后知后觉地抬头去看,黑夜里只余硝烟,他呆望了片刻,回头又对上林桓宇的笑脸,倏而也大笑了起来。
江容远从没有这般过过年,他的新年总是和素日无数个紧绷的日日夜夜没有任何区别,这是头一回他品尝到了年的喜悦,品尝到了心头松快愉悦的滋味。
在年味的感染下,一院子的人没了尊卑之分,玩得热闹又尽兴。林桓宇怀着身子,没那么大精力,早早进了屋、在一旁看着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玩作一团。往年在苏昌,他都是一个人生活,他也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么富有烟火气的氛围了。江容远玩了一会,便进来陪他,两人隔着小桌坐着,没有说话,只看着外头,却觉得格外安详。
当子时的更声响遍大街小巷的时候,一瞬间炮竹齐响、震耳欲聋。
“是新年了。”林桓宇转过头来,他需要用很大的嗓门才能把自己的声音传到江容远耳中,“祝殿下新的一年万事胜意。”
江容远听到了,发自内心地笑着望向他:“你也是。”
再热闹的炮竹声也有消停的时候,世界逐渐恢复了安宁,但那炮竹的响声还在江容远心中回荡,他有些不舍喧嚣的落幕,“希望明年也能一起这般过年。”
“那是自然,况且明年还会不止殿下与我。”林桓宇答道。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江容远的目光落在他未曾显怀的腹部,心中的炮竹声炸得更响了,他满心温柔与期待:“想来明年应该会更热闹。”
可惜新年的祈愿在第一天就落了空。大年初一按照惯例,皇上会带着皇室中人一同前往昭明寺进行祈福仪式。皇上本就身体抱恙,前一晚又有了亏损,一早出发时便面色不善,一副虚弱的模样。又经一路颠簸,昭明寺又在山丘之上,这皇上气喘吁吁地爬到寺门口便径直晕了过去。好在昭明寺的慧通方丈精通医理,皇上吃了药过了小半日也是苏醒了过来,只是没有气力再去进行祈福仪式了。
江容远一直守在床前,听慧通方丈说着父皇的病情,越听心中越是惴惴不安,脑中一团乱麻,却忽然听得母后点了他的名:“皇上病中,理由太子代替祈福。”
“什么?”江容远错愕地抬起头,对上母后略带冰冷的目光,一时之间竟忘记该如何回答。
皇后在皇上的病榻旁怡怡然坐下:“太子快去准备吧,切不可误了祈福大事。”江容远愣愣地看向父皇,榻上的皇上说不出话来,只“嗯嗯”地应和着。
一年当头的昭明寺祈福是皇家春节里最重要的活动,人们总会迷信地认为它牵动着新的一年的运势,因为格外重视。江容远以前也主持过不少事宜,虽是叱骂,但他能父皇母后站在他身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独自站在山巅,山巅可以俯瞰世界,可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再无后路。
“是,儿臣明白了。”江容远攥紧冰冷的手。
“去吧。”皇后只把他送上山顶,却不再看他,也不多嘱咐什么,任由她这个儿子忐忑不安地离开。
这次祈福除了皇上皇后,宫中皇子皇女嫔妃、各路亲王及家眷都要参加。好在冬天衣服厚重,他们看不见江容远发抖的腿脚。站在至高位俯瞰众人的时候,江容远身板挺得笔直,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落下了什么话柄,好在祈福举办得按部就班、不功不过,结束的时候江容远的内衣都汗湿了一层,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
“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可有说错什么话?”江容远捧着茶,问玉喜。
玉喜摇摇头:“殿下今日表现得体,并未说错什么。”
“是吗……”江容远看着远方愣神。他是太子,在今日这场面他理当是最有权威的那一个,可他反倒是战战兢兢,比下面的哪一个都更显得卑微。
他是太子,若无意外未来势必会继承大统,到那时他该如何统御四海呢?江容远陷入茫然,他以前总想着有一颗仁心便好,刻意去忽略很多事情,一些他不愿意去思考的事情。
况且现在父皇身子不好,说不定……不对不对,父皇正值壮年,不会有事的。江容远赶紧把这念头晃出脑袋去。
他是太子,若无意外未来势必会继承大统……若无意外,皇位人人垂涎,自己这般脾性,真的会没有意外吗?
想来以前自己的压力全来自于父皇母后,自己总困圈于他们的斥责辱骂、他们对自己的否定不认同,好像天底下最大最困扰的事情莫过于此。现下想想,自己真是单纯幼稚得可笑,就像一个只会背书的书呆子,父皇骂得对,他能成什么事?
寒风透骨,江容远紧了紧衣服, 却更觉寒冷,也不知道冬天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越是期盼着春天的来到,春天便越是姗姗来迟。冬天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格外漫长又异常寒冷。慧通方丈的用药让皇上的咳疾有所好转,但从昭明寺回去之后没出一旬,又复发起来,还没过正月,就重到需要卧榻休养的地步。
什么恩啊怨的都谈不上了,看着病情一日重似一日的父皇,江容远心急如焚,宫里太医治疗没有多大效果,又特请了慧通方丈,却也没有太大的成效。听着父皇粗重的咳嗽声,江容远唇边都烧出泡来。
玉喜给他冲泡了降火茶,降火茶弥漫着一股子药香,入口也不是寻常的醇厚绵香的口感。略带苦涩的味道,却让江容远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些尘封的记忆。
记忆里的他似乎年纪还很小,走起路来还带着蹒跚,但已经被还不是皇上的父皇带着习武练剑了。小小的身体还支撑不住繁重的练习,没练几天就发烧累倒了。他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打滚哭闹,父亲端着药碗在一旁黑了脸,但自己一点也不怕,恣意妄为地撒着娇。最后父皇阴沉着脸给自己取来了蜜饯,一口蜜饯一口药地喂着自己。
其实那个药一点都不苦,甚至还有点甜。
江容远从回忆中醒来,一摸脸,竟是一手冰凉的泪。
后宫起火(ABO,H) 只此浮生是梦中
又是叁日的休朝,群臣们对今日朝会的正常举办也不抱太大希望,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有站在群臣最首的江容远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地将大臣们的议论声收入耳中。有在说政事,有在说皇上病情的,有在说之后发展的……不乏一些大臣提到皇上不在许多事情没个定夺,该让太子出来主持一番。江容远的心还没能跳动起来,他又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声音,说皇上病得蹊跷,不知有没有人从中做了手脚。瞬时心又被冻结,浑身透着寒冷,江容远袖中的手攥紧,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咳疾,何以变成这般严重的地步?
让众人诧异的是,今日皇上竟然上朝了。皇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气,厚重的龙袍都掩盖不住病气,走路都是由皇后搀扶着,不过到龙椅上的这点距离都让他有些疲累,坐下后便乏力地用手支撑着头,一句话也不愿多讲。
病气带来的沉重感让朝堂上一时寂静,好在皇上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处理政务,而是宣布事情的,他将和皇后一道移居行宫休养,由太子监国,代为处理朝中大小事务。
这个决定既在情理之中,又足够震惊。说完这个消息,皇上便挥挥手,退了朝,由皇后搀扶着回寝宫去了。之前虽有皇上有意废太子的传闻,但此刻太子监国的口谕一出,传闻自是不攻而破,投在江容远身上的目光形形色色、真真假假,江容远顾不上分辨和应酬,急匆匆地去了坤乾宫面见父皇。
皇上出宫休养似是早有准备,坤乾宫里一切都收拾妥当,只待出发。江容远到的时候,父皇正摘下一枝梅花别在皇后耳畔,皇后如少女般羞红了脸,红云染透她的双颊,她又似回到了二八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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