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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起火(ABO,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光一杯不加糖
知足了。
“殿下。”这一声林桓宇叫得真心诚意,“殿下不必为草民这般烦恼。”
“我只是……”江容远心下烦躁,他满以为自己身为太子一人之下,没成想这世间还有他也难以办到的事情……这世间的规矩把人硬生生框在里面,不能逾越。明明满腹才华,却只能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究其原因不过是性别不同、身份低微。
都说人定胜天,人连天都能战胜,却没法胜过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万般无奈只能化作一句叹息,江容远请林桓宇坐下,续上新的茶水,递到他面前:“这杯茶不为你的性别,你身为地坤,却比许多天乾都心怀天下,当得。”
林桓宇倒是释然:“这世间疾苦之事,不分大小、无论难易,总有人要试着去发声、去做出一些改变。”林桓宇的眼眸因为信念而如星辰般夺目,“殿下若是见过那些被生活所苦的百姓,也必不会熟视无睹。”
“草民不愿辜负殿下的知遇之恩,虽不能进京,但愿趁着这最后的机会,邀殿下在这迎春楼一聚,带殿下看看不同的风光,请殿下听听草民的拙见,也能为百姓们求得一份福祉。”小小迎春楼的窗外,如一副画卷,是田间地头,也是人世百态。
林桓宇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书简,双手递上:“若殿下不嫌弃。”
“我……”江容远捏着茶杯,没有接。他不是不愿,只觉不该接,仿佛接了,就真的认了林桓宇不会有未来的现实。江容远盯着那书简,心念一动,脱口而出,“既然总要有人先行,不如便从你我起。你若不介意,我仍愿请你做我门下客卿!”
江容远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有些话说出口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他接过书简,没有打开,眼睛同样升起了光芒:“我不仅要你这一份策论,我还要你未来千千万万份!”
讶然过后便是肃然,林桓宇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蓦然起身,深深行上一大礼,久久没有起身:“殿下,既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第一人,草民必当奉陪。”
“好!”江容远一时心潮澎湃,当即拍手唤来玉喜,“今日你我就不论身份性别,只以知己相待,当浮一大白!”
酒很快就呈了上来,不是仙露琼枝,只是普通的农家酒,可喝来却比任何酒都来得尽兴。两人抛去一切俗世的禁锢,开怀畅饮。枷锁被打破,两人之间再无隔阂,皆是说不出的畅快和尽兴。
知音者诚希,遇上了才会明白。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顿酒直喝到月上柳梢,酒楼准备打烊。两人皆喝得脸红通通,醺醺然,不识天上人间。月光铺地,银色的光辉里竟带着淡雅的幽香,嗅来更引得酒气冲头,江容远紧紧拉住林桓宇的手,不放他离开:“桓宇,认识你真的好……我们、我们……”他说着感到头脑愈发昏沉,血液像被柴火点着烧,浑身滚烫滚烫的。没有太多的想法,只知道不想和他分开,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摆出诚心的姿态,“去我的住处,我们再饮几杯,秉烛夜话……不、不醉不归!”
相较之下,林桓宇安静许多,只不过不是清醒的安静,而是被酒意醺得找不到了自我意识,木呆呆地任由江容远把他的手一会拉着、一会搓揉着、一会合在手心里。
殿下拉着林桓宇不放,玉喜没有办法,只能将两人都送回了江容远下榻的院子。可进了院门、入了房间,江容远也没有松开拉着林桓宇的手,甚至只要玉喜去拉,他就暴躁异常得像头发怒的狮子,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玉喜,仿佛下一秒就要喷火。
玉喜急了,这两人的状态明显都不正常,他跺跺脚就想去找大夫。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福至心灵的想到,这一个天乾、一个地坤,面色潮红……他虚虚地回头看向床榻边,自家殿下如果已经整个黏在了林桓宇的身上,不可自控地在他脖颈处猛吸着。
赶紧低下头,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玉喜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带上门,体贴地替主子守起门来。
许是酒意烧人,江容远恢复一两分意识时只觉浑身燥热,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迷蒙着双眼,想要感知周围,世界混沌,唯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冷香味萦绕心府间。
这是什么味道?
很是淡雅却又格外勾人。
只不过闻上两口,江容远身上又热了两分,信息素都忍不住喷发而出,自觉地去追寻那香气。天乾的信息素浓烈又霸道,它就像一团火,那股清香就是干草,干柴遇烈火,轰的一声就点燃了滔天的火焰。
江容远一双眼被烧得通红,身下的阳物更是翘得老高。没有天乾能在充盈着地坤信息素的屋子保持自制,更何况他还被酒精迷糊了头脑,一切全都交给了本能。本能让他径直扑向清甜气息的源头,不管不顾地一把把人拉过来压在自己身下,动作毫无温柔可言。
一切真的再无任何枷锁和桎梏。
林桓宇比江容远更昏沉,他连眼睛都未曾睁开,全身的每一寸皮肤都散着热气、透着红,嘴里溢出呻吟,手不自觉地撕扯着自己的衣物,身体扭动着不断地寻找着摆脱这热意的办法。当江容远拉着他的脚踝将他拖走的时候,他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反而感到被救赎,本能驱使着他卸去所有的防备去给这个天乾投怀送抱。
是的,林桓宇发情了,在天乾的陪伴和酒精的驱使下,让本就接近的发情期没有任何预兆地汹涌来袭,混沌了神智,让他们退化为只有交合本能的野兽。
没有情意,也没有前戏,只有亟待疏解的欲望。江容远粗暴地把人翻过身去,一只手摁住他的脖子,防止这个地坤临阵脱逃,一只手径直撕开他的衣领,喘着粗气摸上了林桓宇颈后那块腺体。
腺体散发着成熟的香甜,像一棵成熟的果子,有着致命的诱惑。江容远大力地摩挲着,把那块娇嫩的皮肤磨得更红。林桓宇本能地察觉到自己即将被标记,眼睛微微睁开,想要去看些什么,又什么都看不到。他头上的发髻散了一半,乌黑的头发半散在雪白的颈项间,发情的地坤侧着脸被摁在自己的手掌下,江容远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死了。他再也不能思考,低下头直接一口咬了上去。天乾那专为标记而生的虎牙刺穿了地坤脆弱的腺体,饮到了藏在里面的蜜露,那是比酒更加醉人的存在。
墨砚染上了檀香,这辈子都无法洗去了。
腺体被穿透,林桓宇身子一抖,呜咽一声,一颗泪珠从他的眼中滑落砸在了地上。但江容远已然感受不到,他满心只有一个天乾的征服欲,他标记了一个地坤,这个地坤从此就是他的了。这种想法让他欲火更旺,再也不能多忍耐一分,连衣服都来不及脱掉,就这么胡乱地扯开了彼此的裤子,一手捞起他的臀,径直插了进去。
发情期的地坤一切都为交合做足了准备。尽管没有前戏,但那穴眼就像是一股泉水,水汪汪的,把身下的衣物都浸湿了,扇动着穴口,只等着天乾的恩宠。当滚烫的肉棒大力插入的时候,林桓宇还是发出了舒服的喟叹,不由自主地将屁股抬得更高些,去迎合天乾的侵犯。
江容远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任何词汇都描述不出那般爽快的感受。他的龟头刚刚进入的时候,就感到穴里的软肉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紧紧地包裹住他,像有千百张小口吮吸着、按摩着,世间极乐不过如此,江容远手上摁着林桓宇脖子的力气又加重几分,咬着牙把整根肉棒直接肏了进去。林桓宇的小穴因发情而滚烫异常,里面有又水泽万分,江容远只觉进入了高烫的温泉里,热得他出了一身汗,除了大力地抽插进出,再无其他想法。
全部的兽性都在这一刻被激发。江容远没有太多的技巧,就是不断地进出、狠厉地摩擦,消磨着自己浑身无处宣泄的欲望。天乾的阳物又粗又大,每一下狠操,都直戳穴心,引得身下人一阵颤栗,没操上两下,林桓宇竟就抖着身子泄了。
林桓宇这般情操高尚的人,此刻为自己的阳物所制服,被自己摁在身下狠操,脸上纵横交错都是情欲的眼泪,口中断断续续发出不住的呻吟,江容远被激得斗志愈发昂扬,光是这么摁着还不觉尽兴。他抽出自己的阳物,狰狞的棒身水光闪烁,林桓宇失去了天乾的安抚,急切地看向江容远,将屁股抬得更高,想要重新把它吞下去。
“不要浪!”江容远一巴掌拍上他的臀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猛然的疼痛竟让林桓宇抓着自己的衣服呜咽了一声,身前的肉棒抖了抖吐出一股清液。
“小贱蹄子。”被情欲控制的人对很多荤话都无师自通,江容远叁下两除二扒光了两人的衣服,肉贴肉将彼此都看了个明白。他“啪”地一声将另一半臀也打得通红,又把人重新翻过来,面对着面,将他的大腿压在了肩膀上,看着他光溜溜、冒着水的屁股,呼吸声愈发粗重,挺着自己硬到不行的肉棒摸着股缝就重新肏了进去,哑着声音恶狠狠地骂:“小贱蹄子,这么浪,操死你!”
说到做到,江容远抽出一半的棒身,又飞快地捅了进去,一下一下没有什么技巧,纯粹靠着一股子蛮力,次次顶着他的生殖腔口发狠。他不只是要肏服身下的这个发浪的地坤,他还要在他体内成结,要他永远都离不开自己的大肉棒。
生殖腔口是一个地坤最为脆弱的地方,猛烈地撞击让林桓宇昏沉的头脑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微眯的眼睛顿时瞪大,腿和手被被身上的天乾按着,他被快感制服着,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不要、不要……”林桓宇抽噎着,他张大了口,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除了一声大过一声的呻吟,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不要什么!”江容远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感到龟头撞击的那个地方已经出现了微微的松动,这股松动引动着穴肉更加的紧窒,不要命地咬着他的阳物,爽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要也要要……”又是几下大力地顶撞,撞得林桓宇的身子直往前冲,“乖一点,把生殖腔打开,我要进去。”江容远松开对他的桎梏,低下头咬住他的脖子,舌头在刚刚标记过的地方不住地舔舐着。地坤被标记了之后,对于天乾强硬的命令几乎没有反抗的力量。他双目失神地看着标记了自己的天乾,眼睛里泡满生理性泪水,身体被快感冲击得直哆嗦,体内更是对天乾的话做出了最直观的反应,那紧得能让人随时泄精的小穴几个收缩慢慢放松下来。
“乖。”作为天乾,江容远满意地笑了,他的尖牙再次穿过了林桓宇的皮肤,伴随着一阵疼痛,硕大的肉棒势如破竹般钉进了林桓宇的生殖腔。
就那一瞬间,林桓宇浑身紧绷,十个指头死死地扣住天乾的肩膀,身前的肉棒随之爆发,哑着嗓子高声尖叫:“啊……”
他的尖叫只会让肉棒恶狠狠地直捅生殖腔的最深处,猛力地狂干他,操得林桓宇头脑空白,只能抓着天乾的肩,无声地哭叫,不住地收缩自己的小穴:“给我、给、给我……”
“给你什么?”江容远把他拉起来,坐到自己的腿上,一下一下颠着他往上顶。这样的姿势让阳物进得更深,林桓宇感觉自己就要被捅穿了,即使在发情期也承受不住,什么礼仪廉耻都不再存在,他只能从结束这场狂风暴雨,被自己的天乾彻底的、里里外外地标记一遍,他哭喊着:“射给我……求求你了,射给我……”
江容远本就已经快到极点,听了这话更是把人狠狠地往自己肉棒上摁,最后一个极深地顶弄后,大吼一声,他的肉棒尾端鼓胀出一个肉结,严严实实地将小穴撑大堵住,然后滚烫的精液激射而出,喷打在肉壁上,引得林桓宇尖叫着又小死了一回。
天乾成结的过程无比漫长,直将地坤射得小腹凸起、满满当当又逃脱不能。只有在这一刻,林桓宇仿佛才是一个地坤,他身上交错着无数欢爱的痕迹,白花花的精液从他的穴里溢出,流到大腿上,格外色情。情欲稍稍缓解后,江容远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可不等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桓宇身上的情热又起,再次把他拖入混沌的旋涡。
不自知,不可制。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江容远不知道那两日是怎么度过的,只有混乱和凌乱。
他陪一个地坤度过了他的发情期,在他身上标记,在他体内成结。
而这个地坤却不是他的小仪。





后宫起火(ABO,H) 天教心愿与身违
江容远从床上坐起,本就盖得随意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他布满划痕的胸膛。那是被发情期熏红眼的他将林桓宇死死按在床上侵犯时,林桓宇哭叫着留下的痕迹。林桓宇,木亘君……江容远看向身边还在沉睡的人,他的脸上还有没有干涸的眼泪,身上的深深浅浅都是他又吸又咬搞出的,因为被标记了,他无意识地依靠着江容远,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
他都干了些什么?像一个失去了理智的野兽肆意地趁着发情期侵犯一个地坤。他背叛了和林桓宇的理想,也背叛了和宣仪的感情。礼义廉耻都被他丢弃了,他变成了他最厌恶的样子……
江容远扶额,他不敢去想这双眼睛睁开后的样子,也不敢去想宣仪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心都空得不再跳动。
他呆坐了一会,异常冷静地披了件衣服起身。玉喜这两日日一直守在门外,看见江容远出来头快低到膝盖上去了。江容远没有力气和他多说什么,只淡淡地吩咐:“打点热水来。”
“是。”玉喜听了两日的墙角,此时面对江容远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知道自己主子对宣仪小公子的感情,因此就更摸不准他此刻的态度,只能少说多做,生怕一个行将就错引火上身。
看着玉喜要走,江容远又唤住他,玉喜汗都快滴下来了,好在江容远只是多吩咐了一句:“再喊个大夫来,别太张扬。”玉喜应声退下,很快就送来热水,把大夫请来了。
江容远先是抱着林桓宇沐浴了一番,再为他换上整齐干净的衣服,把他放在焕然一新的床榻上,盖好被子,这才将大夫请了进来。
许是累极,林桓宇一直浑浑地睡着,没有醒来。撇去多余的情绪,江容远还是担心的。只是这个大夫没有那么好请。按照规矩,替地坤看病的大夫不能是天乾,对于一些房中事宜更是只能找有经验的地坤。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地坤是万万不能出门的,玉喜只能去请常人大夫。可偏偏今日这苏昌城里最有名望的常人大夫出门去了,只留下他的一位天乾徒弟坐镇。
偏偏求诊的是太子殿下,玉喜怎么都不敢随便喊一个大夫去,一时间急得焦头烂额的。
“不如我去看看?”这位天乾徒弟年纪轻轻,但行事已经颇为稳当,“我跟着师父学习已十余年,还是自诩有几分本事的。”
“不行不行。”玉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是个天乾,这怎么行!”一山不容二虎,在标记这方面天乾对其他天乾有着本能上的排斥,更不用提那厢才刚刚云消雨散。
“不必担心。”那小大夫也不恼,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香囊,“这个香囊有抑制的效果,可以抑制住信息素的气息,闻起来就与常人别无二致。”
玉喜瞪大了眼:“小大夫你可别说笑了?要是有这种东西,这世上还了得?”
小大夫摇摇头,解释道:“我并未骗你,这香囊是依据一古方配制而来,只是那方子并不完全,还有不少缺陷,但看诊的一时半会是足够的了。”
玉喜看他说得信誓旦旦,将信将疑,但一时间着实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咬咬牙,将他带了回去。一路上那小大夫细细问了许多,玉喜不敢多透露,只说自家夫人突然发了情,来势极其凶猛,烧得人神志不清,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小大夫点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其他多余的半句都没有多问。
玉喜提心吊胆地领着那小大夫进了屋,不知是不是那个香囊真起了用,江容远竟半点没有察觉,方才松了一口气。
那小大夫背着药箱,向江容远行一礼:“敢问贵夫人现在何处?”
江容远面色淡淡地呆坐着,一杯茶捏在指尖,又久久没有喝上一口。大夫的一句话猛地把他拉过神来,还句“夫人”更是说得他心神一震,面上的淡定差点难以为继,沉默片刻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掀开床前的帷幔。
林桓宇脸上的潮红褪去,剩下的是一丝惨白,整个人躺在那里显得病恹恹的。那小大夫看了一眼,便赶忙快步上前去,放下药箱,也没有什么避嫌地就这么搭上林桓宇的手腕。这一系列动作看得玉喜脸色大白,就这么直接摸上林公子的手……他想想都有些站不稳。好在江容远看着淡定,只神思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字未发,玉喜便当什么都没看见。
小大夫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凝神在林桓宇的病情上。江容远见他许久不说话,打起两分精神,开口问道:“怎么样,大夫?”
小大夫收回手,回问:“不知尊夫人芳龄几何?”江容远一愣,答道:“二十有一。”这还是之前他们喝酒聊天的时候问道的,这也是他没有怀疑林桓宇性别的原因之一。地坤十八岁成年便会迎来发情期,一般的人家早就在成年前便给自家孩子相好天乾,年纪一到便立刻成亲。二十一岁,还没有成家的地坤几乎没有。
小大夫又问:“不知尊夫人前些年的发情期是如何度过的?”他问的是坦坦荡荡,毫无芥蒂,只是江容远呛得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时他也才想起去思考,这叁年林桓宇作为一个地坤是怎么度过的?要知道没有天乾的安抚,发情期里的地坤便如火煎油烹,是极为难熬的。他清楚林桓宇没有被标记,但没有被标记不代表……
就在江容远思绪一片混乱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应答:“那几日我便躲在家中地窖里……”
“桓宇!”江容远赶忙看过去。
“殿下。”饶是林桓宇身强力壮,他此刻起身也有些困难,腰酸背痛不提,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隐隐作痛。江容远赶忙扶住他,他的手碰到林桓宇胳膊的时候,只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便对了。”小大夫一拍手,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尊夫人此前一直压抑着,没有得到纾解,这天乾地坤共处一室,便极易引起发情,而且异常汹涌,难以招架。”
林桓宇听了,垂着眼眸,不知想了些什么,许久轻轻叹口气:“竟是如此……”
他自以为是的反抗,到头来竟是作茧自缚。
开了药方,嘱咐了注意事项,小大夫便告辞了。他虽在诊疗上不讲太多的规矩礼仪,但也见得出这一对夫夫之间的暗潮涌动。大夫只能治病,却无法治心,小大夫没有久留,知趣地告辞,只道:“我姓赵,有什么其他情况直去广济药房找我便是。”
送走了大夫,江容远和林桓宇面对面坐着,他想了一番又一番的措辞却仍不知该如何开口:“桓宇,我……”林桓宇自醒来便很平静,他越是如此,江容远心中便越不好受。方才大夫问到这叁年间的发情期时,自己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的竟是侥幸的窃喜,他想若是桓宇还有其他天乾……这般低劣自私的想法,让江容远愈发唾弃自己,愈发对林桓宇羞愧万分。
“抱歉,桓宇,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千般错万般错,只能化作一句道歉。江容远作为太子长大,甚少对谁道过歉,这一句他说得真心实意。
林桓宇摇摇头:“殿下不必道歉,天乾和地坤这是自然伦常。”
“可是我们明明才……”江容远急急地说了半句,又颓然地将后半句咽了下去。明明才说好抛去性别的桎梏,转眼就被性别套牢了。
“殿下,我从来没有埋怨过我地坤的身份。”比起江容远的焦躁,林桓宇很平静,“我接受它,接受它带来的一切,好与不好,都是父母给予我,我满怀感激。”
“我想要做的改变,从来不是变更我的性别,而是改变作为一名地坤的处境。”林桓宇浅浅地笑了,笑得江容远也愣住了。林桓宇抬头看着他,郑重地问:“殿下,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改变就从你我起,如果……”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江容远垂下了眼,苦涩地说:“没有如果……我们还没有进行,就失败了不是吗……”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清楚地记得这双手是怎么牢牢地钉住林桓宇,钉住了他,钉住了他们约定好的未来。“是我的错,是我毁了这一切……”
江容远痛苦地掩面,一闭眼上他一逞兽性的画面就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手在发抖,身体在发抖,就算林桓宇原谅他,他也没办法原谅自己。许久他才惨然地笑着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会带你回京,然后……娶你过门……”
娶你过门,这句话江容远曾经无数次说过。现在他又重复了一遍,说的对象却变了。
林桓宇一愣:“殿下,我只是一介草民,不必……”江容远摇头,打断他:“桓宇,你很好,不必自薄。我背弃了我们的约定,不能再背弃一个天乾的义务了。”
“殿下……”林桓宇无言以对。作为一个被标记过的地坤生理上极为依赖他的天乾,但是他的内心不只是一个地坤。“殿下,您看我是叫做林桓宇的地坤,还是身为地坤的林桓宇呢?”
“桓宇,我明白你的意思,地坤和桓宇都是你,只是……”江容远说得艰难,“你以后的发情期都该怎么办呢?况且你肚子里兴许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刚才那个小大夫说过,林桓宇这般情况,不仅发情期凶猛,而且怀孕几率极大。
林桓宇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人,他以前只把他当作高高在上的太子、志同道合的伙伴,可现在他还是标记了自己的天乾。地坤对于标记了自己的天乾有着本能的依赖,即使头脑再清醒,林桓宇的心里也同样是一团乱麻。
他再说不出一句反对,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默默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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