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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妖妖
当时他们还庆幸保留了实力,能把消息传回京。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自己像是被安跶军队驱逐着去了画册上这个所谓的北固城。
漠北剩余的四城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兵与安跶正面开战,最多只会派探子前去打探情况。
为隐藏行踪,探子一次不会去太多,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消息传回,他们必然不敢和安跶军队正面交锋。
对上安跶军队,探子若是强闯定会死,若是避开,则会去到一个假的北固城。
难道也被他们用这种手段迷惑了?
季修睿和唐晓慕对视一眼,都觉得不一定如此。
漠北的情况或许比两人推测的还要复杂。
青竹心惊道:“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得尽快派人去救援北固城?”
季修睿这些年见惯了尔虞我诈,所谓兵不厌诈,他没轻易肯定这个猜想:“也可能是陷阱,故意制造这种假象。”
侍卫自责地低下头去,懊悔当时没再勘察得仔细些。
可他们都是第一次去漠北,安跶人有备而来,又怎么会被他们轻易发现破绽?
季修睿看他们面色疲倦,挥了挥手,“先下去休息吧,想起什么再来禀告。”
侍卫们应声离去。
唐晓慕不敢拿将士们的性命轻易冒险,放下笔问季修睿:“殿下,你在昭狱有人手吗?我想去见一见张安。”
寒衣节那晚,张安和沈梅同时被锦衣卫带走,关入昭狱。
唐晓慕特地嘱托过指挥使宗含,请他务必看好这两人,别让幕后凶手暗杀。
宗含答应下来,如今张安两人也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只是昭狱非同一般,外人轻易进不去。
唐晓慕前段时间不想给季修睿和唐家惹麻烦,一直都忍着没去审问张安。
如今却是忍不住了。
如果爹爹真的深陷险境,她必须尽快知道更多的消息,才能帮上忙。
张安一个裨将,即使有诬陷唐元明的心,也不可能养出那样狠辣的杀手。
他背后肯定还有别人。
这人说不定就是安跶人,或者是与安跶勾结的叛徒。
唐晓慕只能希望从张安这里打开缺口。
“锦衣卫都没问出消息,你觉得你能吗?”季修睿问。
“总得试试才知道。”唐晓慕语气坚定,“不瞒殿下,张安在北固城另有妻儿。”
“他既然另娶新欢,就说明已经抛妻弃子。你拿这个威胁他没用。”
“他不在乎,那沈梅呢?她跟着张安是想做官太太,现在成了阶下囚,她会甘心吗?”唐晓慕问。
季修睿忽然很想知道唐晓慕嫁给他是不是也带着几分不甘心。
毕竟她本可以嫁一个身体健康的夫婿,与他长相厮守。
季修睿的眸子暗淡下去,低声道:“她若是知道什么,早就被锦衣卫问出来了。”
唐晓慕没察觉到他微小的变化,小声哼哼:“可锦衣卫又不会告诉我。而且我相当怀疑锦衣卫有没有审过他们。陛下至今都没有恢复唐家的爵位,摆明了是想打压唐家。即使锦衣卫真的审出什么消息,陛下会接受吗?”
“一旦证明我爹仍旧是之前那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军,陛下是不是就得恢复唐家爵位?可他根本不想让唐家再有兴盛的机会。只有这件事压着不提,等到所有人都淡忘后,对陛下来说才是最好的。”唐晓慕越说越气。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陛下心眼这么小?
季修睿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下午我去找宗大人下棋,你一起去吧。”
唐晓慕大喜:“谢谢殿下!”
……
锦衣卫镇抚司的大门建的格外气派,里头陈设却都很简单。
季修睿去找宗含下棋,宗含一眼就看出两人的来意,屏退左右,直截了当地问:“王爷与王妃是想见昭狱里的人吧?”
季修睿不跟他打太极,大方承认:“嗯。”
“下官建议两位不要看。”宗含说。
“不能见吗?”唐晓慕问。
宗含迟疑地看了眼唐晓慕,垂眼道:“因为太能见了。”
唐晓慕不解:“什么意思?”
宗含没出声。
他曾蒙唐元明指导,才有机会成为如今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他感激唐元明的教导,也敬佩唐元明保家卫国的赤子忠心,力所能及之内,他愿意帮唐家一把。
可有些话他不能说。
季修睿猜到他的意思,吐出一个陈述句:“有陷阱。”语气似有意外,但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又突然明白了。
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只有皇帝才能使唤他们。
这个陷阱是皇帝留给唐晓慕的。
不一定现在发作,但会让皇帝捏着唐晓慕的把柄,让太后、唐家,乃至宣王府都投鼠忌器。
唐晓慕不可思议地去看季修睿,仿佛在用眼神问他:你爹干的这叫人事吗?
周围没有外人,唐晓慕小声问:“那我不去见他们,宗大人能告诉我,他们有没有招认什么?”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63节
宗含规矩地冲她拱手:“王妃见谅,锦衣卫拿到的供词,只有陛下能看。”
唐晓慕气得要死。
皇帝实在是太狗了!
“那我另外问你个事,唐家入狱后,你们在幽州的锦衣卫可曾提过漠北局势有问题?比如说有安跶军队在境外巡视。”唐晓慕问。
宗含犹豫片刻,拧眉道:“幽州一切正常。”
季修睿嗤了一声:“宗大人看人的眼光不行啊。”
漠北出了那么多事,幽州不可能一切如常。派去那里的锦衣卫不是死了,就是被收买了。
若死了,那是能力不行。
若是被收买,则是人品不行。
总之他这个指挥使都有错。
宗含的脸色难看极了。
季修睿忽然抬手。
唐晓慕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伸手去扶他。
季修睿身子一软,倒在了唐晓慕身上。
直到感受到季修睿微凉的指尖与稍重的身躯,唐晓慕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和季修睿这么默契。
“本王病了。”季修睿虚弱地说。
唐晓慕着急的心忽然被他这话一拽,低头竟瞧见季修睿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装病?
唐晓慕意识到这事却不敢声张,明白他的用力,焦急地对宗含喊:“快去王府请周太医!”
宗含一言难尽地扫了眼他们两人,脸上的刀疤都替他们尴尬。
演戏就演戏,秀什么恩爱?
镇抚司衙门那么宽敞,殿下您就非得晕媳妇怀里?
第55章 真相 时隔三年,他家王爷又要上朝了……
唐晓慕和季修睿来找宗含的事瞒不过皇帝, 宗含冒险把有陷阱的事泄露给他们,他们必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躲过这一劫,不然有可能把宗含搭进去。
季修睿病发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唐晓慕忙于照顾生病的他, 无暇去昭狱见张安, 自然就没法跳进皇帝的陷阱中。
宗含有意将季修睿突然病发的事宣扬出去, 周太医赶来后一阵忙碌,好一会儿, 众人才抬着“昏迷”的季修睿回府。
一行人回到宣王府,唐晓慕挫败地长叹一口气。
皇帝在昭狱设下陷阱的目的应该不是她,而是想要利用她去昭狱这事给她套上什么罪名, 从而压制太后、打压唐家。
要是再恶毒一点的话, 皇帝还能以此牵制季修睿。
要不是皇帝同意她嫁给季修睿, 没对唐家赶尽杀绝,唐晓慕甚至怀疑他才是唐元明失踪一案的主使。
可见不到张安,就没法拿到更多的消息,仍旧无法确定“假北固城”一事是真的,还是陷阱。
唐晓慕问宗含, 张安的口供如何。
宗含没答, 估计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唐晓慕决定明日一早把这事告诉太后和祖母, 让她们布置京中情况。而自己则秘密去一趟漠北, 探明情况后, 再做应对。
只是谁都不会同意她去漠北, 她得悄悄地走才行。
唐晓慕琢磨着去漠北后的规划, 晚上躺在床上静静等季修睿睡着,好方便自己去耳房准备出走的留书。
谁知季修睿一直都醒着。
打更的梆子敲了三下,唐晓慕又一次试探性地喊:“殿下, 睡着了吗?”她声音很轻很轻,但如果没睡着,就一定听得见。
季修睿声音平静,口齿清晰地反问:“这已经是你这晚上就七次喊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睡不着瞎喊喊。”唐晓慕心虚地裹紧被子,沉默片刻,她实在是纳闷,“你怎么还没睡着?”
季修睿平摊在身旁的手僵了僵,略有些不自然地说:“这话该本王问你才是。”
怀里空空荡荡的,叫他怎么睡?
唐晓慕烦躁地叹气:“我睡不着……在想爹爹和哥哥的事……”
季修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如今的情形,他们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青竹焦急地声音:“王爷、王妃,李奇和去漠北的暗卫回来了!”
唐晓慕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让他们来正院!”
“几人都受了伤,现在还在侍卫所治伤,得等一会儿才能来。”青竹道。
唐晓慕等不了,匆匆穿好衣服,就和季修睿直奔侍卫所。
侍卫所是五人一间的大通铺,李奇和三名暗卫躺在床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像是刚逃难回来的。
四人伤得不轻,唯一庆幸的都没有性命之忧。
唐晓慕到的时候,他们刚处理好伤口,换了身衣服倚在床头喝水。
见到唐晓慕与季修睿,几名暗卫连忙起身就要行礼。
“不用行礼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唐晓慕看到沾满血迹的衣服,眼皮狂跳。
“我们从漠北一路遭到不明人士的追杀,一直到京郊才将人甩掉。”暗卫提起这事,很得咬牙切齿。
季修睿蹙眉:“不明人士?怎么会招惹上他们?”
坐在最里侧的李奇面露愧色,愤恨道:“都怪我。”他飞快看了眼唐晓慕,觉得没脸见她,扑通一声朝她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王妃,是我李奇对不起你!唐大将军是被冤枉的!”
他说完又要磕头,脑门用力磕在青石板砖上,发出“咚咚”声响。
唐晓慕忙让人扶他起来:“我爹和北固城到底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我一路乔装前往漠北。结果出幽州没多久,就碰到了安跶人的军队。我一个人不起眼,侥幸躲开他们,找到了北固城。”李奇说到这里,双拳紧握,狠狠砸在墙上,“北固城被安跶军队围得水泄不通,唐大将军还在组织人手抵抗!可京城……不,哪怕是幽州,都没有一点北固城被围困的消息!所有人都告诉我北固城没了!”
唐晓慕与季修睿对视一眼,他们猜对了!
“我爹还活着……”唐晓慕想为此高兴,可一想到北固城的情形,一颗心又高高悬起。
王府训练有素的侍卫都没能找到真正的北固城,李奇一个普通的铁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
“你怎么躲过安跶军队,到达北固城的?”季修睿问。
“我看见安跶军队后,就从山林里绕了路。后来从山上看到了被团团围住的北固城。我到的时候,安跶正在攻城,可恨我一个人帮不了什么忙,只能打死他们的一个小兵,扒了小兵的衣服后装成安跶人,烧了他们的粮草。但两边长相相差太大,我不敢久留,放完火趁乱就逃了,想去找援军。”
唐晓慕明白季修睿想问的重点:“那你怎么找到北固城的?”
李奇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出了幽州一直往北走不就到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侍卫们都去了朔州。
“你没看界碑和路标吗?”季修睿问。
李奇摇摇头:“我不识字,看不懂上面写着什么。不过我哥以前请人写信回来,详细写过他去北固城的路,我就记住了。”
“你不识字怎么看得信?”青竹问。
“我家隔壁有个秀才先生,找他念给我听的。我写信也找他,他都不收我银子。”李奇提起这位秀才,满心都是敬佩。
唐晓慕一时竟还为他的不识字感到庆幸。
“那你们又是怎么受的伤?”季修睿问。
李奇提起这事就火大:“我看到北固城被围后,就想到去幽州找援兵。谁知太守府的人不信,说我妖言惑众,要把我抓起来。我一想这哪行?我要是被抓,北固城岂不是无人救援?我就跑了。太守府的人追我,我不是对手,被抓的时候,就被四位小哥救了。”
他口中的四位小哥是宣王府的暗卫。
唐晓慕与季修睿大婚之时,李奇当街行刺,以致于府中不少侍卫都认识他。
当初季修睿派出去两支队伍,一明一暗。
明卫八人,两人带着画册秘密回京,剩余六人在朔州为惨死的将士与百姓收尸,并继续探查消息。
暗卫因为要隐藏身份,人数不宜过多,只去了四个人。其中一人在途中遭到毒手,命殒他乡,只回来三个人。
暗卫接口道:“王爷,属下怀疑幽州有问题。我们曾在幽州见过烽火狼烟,但幽州无人救援。问了城中百姓才知道,当地官府说这是安跶人的阴谋,想要诱骗我朝将士前去送死。幽州曾派人救援过一次,但出去的所有人都死了。”
“但我们救下李奇后,两人一组曾去查看过,的的确确有数万安跶大军将北固城团团围住。看城墙的损毁程度,应该已经经历过数场大战。如果幽州太守真的派人去查看,怎么会不知道其中北固城还在等救援?”
幽州太守不仅仅管辖幽州一城,对漠北其余城池也有统辖之权,在漠北的地位仅次于唐元明。
如果他故意隐瞒信息,那远在漠北腹地的北固城只能孤立无援。
“王八蛋!”唐晓慕怒斥,她可还记得这位幽州太守在她爹面前装孙子的模样,结果竟然存了这么恶毒的心!
王府侍卫不认识去北固城的路,只能看界碑与路标,他一个纵横漠北多年的老不死也不认识吗?
摆明是想整死唐元明!
季修睿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住唐晓慕暴怒的情绪,声音如清泉般温润:“刺杀又是怎么回事?”
暗卫提起这事,心中窝火,“我们从北固城探完消息后,想去向沿线都府求援,就在这时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追杀。对方招式狠厉、人多势众,各个身手不亚于刺杀王妃的那些人。带出去的几只信鸽都被安跶养的猎隼撕碎,消息传不回来。”
“我们商议下来,本想兵分两路,一拨人亲自把消息带回京中,另外的人冒险去找沿途将领求救。但杀手们一路咬得很紧,我们连分开的机会都没有。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三哥折在了他们手中……”
哪怕他强忍住所有的情绪,悲伤与愤怒还是掩藏不住。
季修睿紧紧闭上眼。
他手里人不多,但每一个都是精英,每一个都是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部下。
唐晓慕心里异常难受,哑声道:“抱歉……”
暗卫冲她拱手:“王妃不必自责,属下们握剑的那一刻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为国为民,死得其所,可恨的是那些宵小之辈!”




被迫给死对头冲喜后 第64节
听着他们将漠北之行的事一一说完,天已经快亮了。
愤恨、不甘、担忧、惊惧与各种说不清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像是在胸腔之中形成了一头猛兽,恨不得将一切撕裂。
季修睿紧抿的唇轻启:“青竹,把本王的朝服拿来。”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在天地间炸开。
青竹楞了一下,大声应下:“是!”
时隔三年,他家王爷又要上朝了!
第56章 铁石心肠 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华贵的亲王朝服厚重而贵气, 衬得季修睿苍白的脸色仿若傲立云端的仙人。
唐晓慕望着面前芝兰玉树的男子,满怀感激:“殿下,谢谢你。”
季修睿繁杂的心海中, 涌起一丝丝怪异的情愫, 让他觉得耳朵发热。
“也不单单是为了你父兄。”季修睿略有些不自然地说。
“我替所有人都谢谢你。我和你一起进宫, 你去上朝,我去见太后。”唐晓慕顿了顿, 担忧道,“如果陛下不同意派兵救援怎么办?”
“所以我必须在早朝时说这事,总得试试。”季修睿说。
北固城的粮草只够支撑八个月, 如今大半时间过去, 城中粮食很快就会消耗光。
即使唐元明能挡住安跶军队, 也没法变出粮食。
一旦缺粮,北固城会化为人间地狱。
之前担心假北固城是安跶的陷阱,不敢轻易行事。如今有了李奇和暗卫们的话,能确定北固城的真实情况,必须尽快派去援兵。
“我去写奏折, 你给各大将领写信吧。”季修睿道。
唐晓慕点点头, 当下去耳房写信。
无论是忠是奸,今日季修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捅出这件事, 所有人都会知晓北固城的真实情况。
叛徒不想暴露身份就会谨慎行事, 或许不会这么快加大对北固城的围攻。
而唐晓慕的信寄出去, 只要其中有一人愿意支援北固城, 就多一份希望。
两人在宫门口分别, 走向不同的两个方向。
……
看到季修睿上朝,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唯有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望着小儿子那双淡漠的眸子, 心间涌起一阵不安。
上一次看到这眼神,还是季修睿浑身是血,拎着左相人头前来觐见之时。
那时他们的父子感情就出现了裂痕。
稳了稳心神,皇帝问:“睿儿,你今日上朝,可是有要事启奏?”
“正是。”季修睿拱手行礼,从袖中取出刚写好的奏折,“北固城没破,唐将军仍带领将士与全城百姓与安跶军殊死拼搏,请父皇立刻派人增援。”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太子与允王对视一眼,低声对季修睿说:“七弟,派去漠北的所有人都看到北固城城破人亡,怎么会城还在?那去漠北的人,看到的都是什么?”
“安跶用朔州伪装成北固城,欺骗前去查看情况的探子。阳城与朔州被屠之后,安跶铁骑经由这两城绕到北固城后,在路上截杀各方密探。即使有人侥幸活下来,跟着路标也只能走到假的北固城。”季修睿说。
“漠北各府的探子熟悉地形,难道也被骗了?”有人质疑。
“朔州、阳城输得那么轻巧,诸位大人就不怀疑其中有内奸吗?”季修睿反问。
众大臣窃窃私语。
如果有内奸,那就说得通了。
魏王很少在这种大事上出声,但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他忍不住问:“假的北固城那么容易模仿出来吗?”
“整座城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朔州人死绝,北固城的人出不去,谁能认得出?”季修睿故意顿了顿,“我家王妃倒是认得出,但暗中有杀手虎视眈眈,她去不了漠北。”
当初唐元明派了一队人护送唐晓慕回京,唐家被抓时一起被关了。
后来唐家被放,皇帝以这些人是大周将士为由,将他们重新编入京城城防军的队列,也无人能回漠北一探究竟。
皇帝拧眉看着季修睿写的奏折,一如既往的清晰明了,却没有让他感到任何喜悦。
居然要他派人去救唐元明?
若是将来唐元明起兵造反怎么办?
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皇帝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
不救。
季修睿站在阶下遥遥望着他,似乎是猜到了皇帝的心思,沉声提醒:“父皇,北固城有三万将士与七万百姓。如今已经被困四月有余,若是无人救援,即使他们能抗住安跶军队,也会沦为人吃人的地狱.。”
一想到这画面,朝中人人胆寒。
太子看皇帝脸色不好,乖觉地没有出声。
允王眉头紧皱,也不敢做出头鸟。
魏王看两个哥哥都不说话,又看向季修睿。
他生母只是个普通宫女,侥幸怀上他之后才有了位分。但不受皇帝宠爱,熬到如今还只是嫔位。
太子与允王两人的生母身份高贵,魏王自小就知道他的地位不如哥哥们,一直都很乖地什么都不跟哥哥们争。
季修睿为人用功,虽然也不怎么和他一起玩,但每次他有事找季修睿帮忙,季修睿都会帮他。
——除了让他参加自己大婚。
考虑到季修睿的身体不好,魏王对此很理解。
而且他与唐晓慕小时候玩得不错,这次他能顺利迎娶心上人,也多亏了太后。
这份情总得还。
魏王犹豫许久,决定这次站在季修睿这头,鼓足勇气道:“父皇,要不派人去看看?毕竟十万人的性命都在那里。”
皇帝握着奏折没出声。
蓄着短须的兵部尚书道:“若是安跶能用朔州造出一个假北固城,也能在北固城伪造出一个抵抗的假象。若是我方贸然派兵救援,中了敌军奸计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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