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以墨醅酒
这边柴涟自知未听从褚楚之命,已经到褚楚房中请罪来了。
“将军,属下知罪,但属下实在放心不下您一个人在川国。”
褚楚气得话都说不出,柴涟是他多年的副将了,犯错不是没有,但值得称赞的是永远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效率给他把火气消下去,承认错误永远是一众人里最快的。
“你不必说了,我都懂。”褚楚觉得这种不能撒气的感觉真憋屈。
“那将军是不生我气了?”柴涟问他。
“不敢,谁敢生瓮舒副将的气呢。”褚楚答。
“我知道将军恼我,那我用阿红来给您赔罪,成吗?”柴涟看着褚楚说。
褚楚眼睛一亮,阿红!是他的阿红,又觉得不能太表露自己情绪了,收了自己激动的心问:“阿红它还好吗?”
“阿红太有灵性了,自您走后不让任何人碰,也不吃不喝,还多亏有林阳,他一直写信告诉我怎么养马,一直都是我在养着的。&
“多谢。”褚楚是真的感谢柴涟。
这回必然要把阿红一起带到川国,他和阿红是战场上的好伙伴,断不会再让它离了他。
*
夏翳知道褚楚还要随顾斋返回陵国,亲自打点褚楚从草堂寺回驿馆之后便独自离去,只留下口信托柴涟转告褚楚,日后约在陵国再相见。
本来褚楚以为顾斋至多第二日便会带着一干人等离开陵国,返回川国,这样的话,他也不必要担心出别的变故。
岂料,顾斋却主动向柴涟询问是否能去陵军军营里看看,目前陵国已经归降的情况下,柴涟也拒绝不得,褚楚忐忑,不知顾斋有何意图,恐节外生枝,只好装作“好奇”的样子表示也想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至于军营中会发生什么只能够随机应变了。
陵国的军营不像川国那样堂而皇之的驻扎在将军府,陶姜生前十分谨慎的运用盘宁城的地形,将军队隐藏在城中比较偏远的一处,这样的话,即使川军攻破了城门,一时也难以找到他们的军队,一网打尽,一旦发生战事,熟知地形的营中的将士们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城门处御敌。
马车的四个轮子在不平坦的地上囫囵滚着,褚楚和顾斋同乘一架紧随着柴涟的小黑马,往那久违的地方而去,可以说褚楚上辈子自进军营之后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那里,说实话还怀念得紧。
顾斋坐在马车中,时不时便把头探出马车,褚楚看他一直在手心中画着什么,便好奇问他。
自那日城外二人一起“野炊”过后,二人关系缓和了不少,终于不是针尖对麦芒或是相对两无言了。
顾斋举了举将自己的手掌心摊开对着褚楚:“这个么,记方位,你有没有发觉这军营的位置很是玄妙,我们的马车在这城中绕了不少圈,我粗略的记了,这应该是第五圈。”
他又说:“盘宁城和我们川国的城池不同,城南都是石块累积的小巷,而越往北,风沙掩埋越多,很多建筑都在风沙之中,这马车经过多次在城巷中兜转似乎是不断在修正正确的方位,你看应该就是这条路——”
顾斋把车窗又一次抬起,有很多风沙从打开窗口吹进来,差点迷了褚楚的眼睛,他赶忙将脖颈上的纱巾往头上罩,隔着薄纱去看外头,那是一条不起眼的小路,马车迎着风沙一路向前,马上就要冲出城巷卷进风沙中。
顾斋把车窗放下,感叹道:“我早知道陵国的军队藏在这风沙之中,只是无法确切的固定军营的位置,这对于位置的辨认要求极高,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褚楚说:“运用风沙掩盖军队的位置,对于当时陵国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出奇的是马车在黄沙中行进的时间并不长,好像进入风沙范围就马上能到目的地,军营是外是那种原始大石块垒起来的外壁,所以风沙吹不进去。
陵军的军营占地并不算小,就算是现在陵国和川国已经签署了降书,军营内仍然是井然有序的,都是有赖于陶姜的教导,柴涟骑着马把他们引进去,越往里走顾斋的喜悦就更显露无疑,而褚楚则是眉头更皱几分,二人是截然不同,军营里大多是武将,他只担心没有他的制约,会同顾斋起冲突。
柴涟把他们迎进主帐之中,一路上显然很多将士们已经把顾斋认出来了,愣是都看在柴涟的面子上没有轻举妄动,但看他们的表情无疑都想把顾斋抓起来狠狠鞭挞,而顾斋这个人根本不知道收敛,就大摇大摆的跟在柴涟后面走着,生怕其他人认不出他来,看其他人表情越愤恨他则越起劲,让褚楚好是心急。
柴涟最懂褚楚,也懂得褚楚的担心,进了主营帐之后就用眼神让褚楚放下心,意思代表他能应付。
柴涟和他二人东拉西扯了几句,就让他们留在营帐之中,他则去敲打敲打营内的兄弟们。
偌大的营帐没了柴涟的说话声,一下子显得空荡荡,褚楚看着这营帐里一切,不禁回想起以前在这里指挥作战、调兵遣将的样子,而一旁的顾斋对营帐内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最先引起他注意的是营帐里插着的那一杆银枪,即使是很久没有使用,枪头仍然凛凛的泛着寒光,表露着他的主人在沙场上的无上功绩,他伸手摸了摸上头的红缨,脑海里在回忆陶姜使用那杆枪的模样,陶姜的惯用兵器,顾斋认得。
不知在那里抚摸了那枪多久,顾斋终于挪动步子,去仔细的端详布防图,这是一幅手绘的布防图,上面工整的绘制了盘宁城的全貌,密密麻麻标注了每一个防点,还有绘图者预估的川军可能进攻的地点,顾斋几乎一眼就认定,这就是陶姜绘制的,原来那个人的字迹是这样,虽然他看不懂陵国的字体,但他就是认定了这字写得是极好的。
褚楚自然猜不透顾斋的心思,只当他多年和他在战场上斗智斗勇自然是对他的布防感兴趣的,甚至褚楚都在心里暗自以为,顾斋对他这个对手过于好奇,所以才会好奇的想来军营一窥究竟,毕竟易地而处,如果是他,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更何况两人在领军的才能上本就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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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小病秧子和我心爱白月光的副将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猫狗狗!
小褚:不好意思,小病秧子是我,你白月光也是我。
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 第16章
在顾斋还在布防图前思右想之时,柴涟回来了,褚楚总算觉得好过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紧张情绪又涌了回来,不过看柴涟神色并不慌忙应当是把众人的不满、怨怼压下来了。
“怠慢了二位,将军、大人请上座,来人奉茶。”柴涟说道。
端茶进来的兵士是专门负责营帐内事物的一个兵士,还是陶瓮舒以前亲自挑选的,两盏茶被他们分别奉在了褚楚和顾斋身侧的桌案上。
“给两位大人奉上的是陵国人素来喜爱的牛乳茶,褚大人若喜甜,不妨多喝一盅。”柴涟对着褚楚道。
“柴将军功课做得挺足,新主的喜好这么快就打听清楚了,以前在陶将军收下做事也是这样机敏吧,褚大人真是捡到宝贝了。”顾斋言。
顾斋的话语里有着浓浓的酸味,褚楚搞不懂他为什么对柴涟如此中意,但是不管他怎么说,哪怕是要从他手上抢人,他也绝对不会把小花让给他的。
“顾将军,为何要来军营,这五年来想必您和我们将军一样成日里都在军营中待着,我们陵国的军营有什么和川营不一样的么?”柴涟问顾斋。
“并非如此,只不过是有些许好奇,两军对战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战事止了,我又正好来了这陵国,不来光顾一下对手的军营就这么回去了,我会不甘心的。”顾斋说。
褚楚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顾斋不过是安耐不住对对手的好奇心,那便没什么了,只要他在看完了这军营,发现也不过是平平无奇,自然就会离开,安心回国。
“听说你们北方儿郎和我们不一样,在军营里是不是都是以能力为尊?”顾斋问。
“虽然陵国现在四处都遭黄沙侵蚀,但我们骨子里可都是草原的儿郎,草原儿郎最敬重英雄与勇士,军营里更是如此。”柴涟有些不解顾斋为何要这么问。
“那瓮舒将军也是草原上的英雄、勇士吗?”顾斋问。
柴涟答他:“当然是,我们将军是百里挑一的,一流的箭术、骑术还有一手好枪法,你别看我们将军不及那些彪形大汉魁梧,相比那些有勇无谋之辈,可强多了,我们将军常说'想要战胜一个人不仅仅需要体格上的比拼,更重要的是头脑。'顾将军带兵打仗这么多年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顾斋笑,他怎么可能不懂,陶瓮舒那人有多精明,他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那人鬼点子多,他怎么会在他手上吃那么多暗亏。
“既然如此,那瓮舒将军在你们军营应该是排名第一的,本将军不服,这回正巧到你们营中了,也想比试比试。”顾斋说。
褚楚自从他和柴涟说起关于他前世的那些种种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只坐在一旁暗暗听着,毕竟作为瓮舒本人,实在是没法对自己品头论足,他也不想插进这个话题中去,却没想到顾斋话锋一转,竟然有意在营中比试。
这人的好胜心竟如此强!还要同他这样一个故去之人分个高低。
柴涟也听得很懵,不知道顾斋到底在盘算什么,趁着间隙,把眼神投向褚楚,想询问褚楚的意思。
褚楚心知这人如果不让他比个高低,定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根本就不看重这些名利高低,如果满足了这人的好胜心就能让他立马离开军营启程回川国,他都愿意马上自认不及他。
褚楚装作对茶水满意的样子,颔了颔首,表示可以应允他。
虽然说如今的褚楚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威慑力,但柴涟对于褚楚依旧是深信不疑,得了褚楚的同意,柴涟便放开了手脚。
军营里的比试大多都是比拼个人能力,作为草原部族的后代,比试风格更倾向于彪悍,以武力居多,像骑马、射箭、对战这些都是基本的,一应布置需要时间,想要马上就比试已然是不现实,柴涟为二人各自安排了休憩的营帐,顾斋和褚楚二人皆言谢。
盘宁城南相对来说更像一个真实的城,因为越往南风沙就越小,很多人都搬到了城南居住,久而久之城北越来越荒芜、萧条;不知不觉天色昏暗了下来,尤其在风沙重的地方更明显。
主营前边不知何时燃起熊熊篝火,营中轻易不燃火,平日里只有重大的节日的时候才会点篝火举行大会,褚楚猜测是柴涟为他弄的重生仪式,当然,明面上依旧是拿欢迎顾斋和他来营作为幌子。
篝火燃起的黑烟不断升空,褚楚看得有些眼花,篝火边将士们自发站起来唱陵国本地的歌谣,褚楚也找了一处坐下来,一边听着那歌声一边去数天上的星星,以前想战事想累了,他也是这样盯着这一片天空,放空自己。
寒风伴着风沙往他脸上吹来,红衣与漆黑夜色融在一起,少年围着一层薄纱,从酒案随手顺了一只小酒壶,最美不过是家乡的酒、家乡的夜色。
要是这一切都没发生有多好,他还跟着兄弟们战场杀敌,他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这身子应该一杯倒吧,可今日若不喝上一喝,不知何时能再有机会喝一口家乡酒。
盘宁的夜色来得快去得也快,褚楚从酒醉中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营帐里的床上躺了一夜,回想了下昨夜情形,深刻的认识到了他如今的酒量。
按照规定营中的酒通常都是装很少一壶,只因怕将士们喝酒误事,但无酒也不行,不足以壮胆,没想到那么丁点儿一壶纯粹是用来解小馋的酒没喝完他就醉倒了,褚楚有点嘲笑自己。
“您起了吗?”柴涟的声音从营帐外传了进来。
“进来吧。”褚楚唤他进来。
“将军若是现在不会喝酒了,就应当自持少喝点。”柴涟说。
“可能是我太想念家乡好酒,一时没忍住。”褚楚笑。
“属下好多年没见您喝得如此沉醉了,有些像您还是少年时的模样,不过将军现在也是少年时,令人艳羡。”柴涟端了一盆水来,将毛巾浸湿了递给褚楚,示意他擦把脸。
柴涟着实心疼褚楚,本来褚楚打算出营帐和兵士们一起用早餐,柴涟却已经命人把他俩的早点给送进来了,又想着厚此薄彼,同样也给顾斋那边送了去。
白面馒头他俩啃得极香,仔细算下来,褚楚还比往常多喝了一碗咸菜粥,但之后柴涟凑近了对他说的话,差点儿让他噎住。
“将军一定留意那个顾斋。”
褚楚一脸疑问,其实顾斋对他应该没有什么威胁才是,他和他之间除了是招降官同僚,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彼此间的了解也甚少。
柴涟却说:“将军有所不知,昨晚坐在篝火边喝酒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您,准确的说是您在数星星的时候他就在看着您了,虽然属下猜不透他什么意图。”
“或许他觉得我面容好看吧,我这副身子的确貌美,你可能不知道,和我们陵人崇尚丰神俊朗不同,川人大多都欣赏这样儿气质的,他们称这叫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褚楚想了想说。
“属下可能是真的不太明白,不过将军怎样都是好看的。”柴涟有往嘴里塞了一个大白馒头。
“昨晚是你把我送回帐中的?”褚楚问他。
“不是,是顾将军抱的,其实,本来我是想抱您,只不过顾将军抢先了一步。”柴涟还在狼吞虎咽,说话含糊不清。
但褚楚却听得十分明白,然后他又给自己盛了半碗菜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褚楚说:“哦,一定是他看我喝醉了,同僚好意,实乃一片仁心。”
如果没记错的话,加上在万花楼那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酒醉后被顾斋“好心照拂”了,他默默觉得顾斋这人还是很有风度的。
*
吃饱喝足,褚楚和柴涟掀开营帐走向了靶场,为了满足顾斋,今天的所有将士们的训练都暂且停下了,很多人都在靶场围观。
顾斋也来了,和他比试的是营中的排名第二的神箭手,当然,第一是昔日陶姜,褚楚非常认可这位神箭手的实力,与他仅仅不过以一箭之差败下阵来。
虽然褚楚只除了在战事上有极强的好胜心,在这些比试上向来佛系,但这并不能阻碍他同去围观,勇士与勇士之间的对决总是最精彩的,真正的将士都不会吝啬去对手比拼,对于他们而言,赢则享受那份快感,输则增广见闻,知晓山外有山,才能以此来激励自我。
顾斋是强者,其实内心中他也很想真正和顾斋来一场真正的比试,就拼武力、拼技术,虽然没办法达成这样的小心愿,但顾斋能同营中他的这些的佼佼者们比试一回,他很满足。
兵营中的这些人,很多都是他一手培养的,亲如手足一般,都不是那种愚笨的莽夫,相信和顾斋比拼过这一场,会从中学到不少,对于他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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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褚:昨晚是谁把我送回帐中的?
小顾:我!我!我!(举爪),而且是用抱的!
ps:小顾那样的人怎么会容忍有别人抱他的心肝儿呢?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实际行动比谁都快。
前世死对头给我冲喜 第17章
今日的顾斋一身着装倒显得入乡随俗,他穿了一身陵国特有的戎装,是柴涟为他事先备好的,褚楚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模样,和穿铠甲的他又不太一样,但不管他穿什么,这样的人在人群中都不容易被人忽视,因为浑身就散发着桀骜的气势。
马赛一触即发,号角被兵士们吹响,顾斋和营中报名参赛的兵士们一同飞身上鞍,数匹马儿载着勇士等候在起点上,一声响箭射出,马儿如箭矢齐发,场面很抓人心,褚楚眼睛,已经去追寻着终点越过红线之人了,第一名骑着马越过了红线,那马儿的前腿被骑马之人手执的缰绳扯住蹬得老高老高,仿佛在昭示着骑马者的骑术卓越。
当然会骑马的人,不一定就能够把箭射好,而且顾斋要拼的是他们陵军营的特色,属于马上的骑射,在马上射箭不光讲究骑马的功夫,更讲究手上的准头以及眼力上的精准,顾斋要比试的这一项,就是陵国骑兵最基本的训练技能。
和顾斋比试的这几人都是陵军营中的翘楚了,想射/中靶心对他们来说并不难,虽然身下的马匹在不断移动位置,但每个人的箭矢都很精准,并没有因为是和顾斋对战就影响了发挥,褚楚对于他们的心理素质予以了肯定。
轮到顾斋的时候,顾斋只是不断的摩挲着手中的那一张弓。
所谓好马配好鞍,褚楚把顾斋一直当做可敬的对手,这把弓便是他和柴涟去武器库,取回的他自己的弓箭,此番借顾斋一用。
他之前也在营中擂台获胜,那时候他就定下了如果有人能在他之后的比试上获胜,就把他自己的弓箭、长/枪赠给那人,他没有什么珍贵之物,最珍贵的莫过于就是这些。现下看来,兵器于他已是更无用处,与其放置在那里蒙尘,不如赠给英雄,以兵器赠武将绝对是对受赠之人最大的礼遇。
那把弓身通体漆红,握在手上不似寻常弓箭,十分有分量,弓身上刻有缕缕金丝,像流水一样缠绕,这就是瓮舒大名鼎鼎的“飞云弓”。
顾斋的箭法褚楚是见识过得,就在城外打猎那一次,拿出自己的弓箭给他,他一点儿也不吝啬。
“飞云弓、穿云箭配顾将军正合适。”柴涟将金色的箭矢也一同递交给他。
“早听说,瓮舒将军有三样神兵不同凡响,那杆从不离身的山海梨花枪,我在营帐中已经见过了,其次就是这飞云弓、穿云箭,柴将军竟舍得借我一用。”顾斋说。
“将军从来都不是吝啬之人。”柴涟说。
“看在这弓箭和瓮舒将军的面子上,本将军今日就给你们露一手,看好了。”
顾斋面上是根本无法掩饰的愉悦,就像小娃娃拿到了心爱之物,迫不及待的想要同人展示一样。
他从自己的衣袍上“喀啦”撕下了一截布条,不由分说就把自己的双眼蒙上了,他大喝一声“驾!”身下的马儿开始迈开蹄子奔跑起来,他的双腿夹在马腹上,身子倾斜着慢慢侧离了马身,左手持弓右手将箭矢架到弦刃上用力拉开了飞云弓,耳畔的风声是他最好的向导,他仔细的辨认着方位,确认的那一刻穿云箭被他射/了出去,再然后穿云箭稳稳的穿透了那草靶的靶心,深深的扎到地面上,入地三分。
所有人都看得呆愣,褚楚也有点被震撼到,因为即使是他自己也做不到这地步,这是经过不断的练习才能有的方位感与力度感,单从射出的这一箭就能看出来顾斋这人不仅仅依靠的是先天天分,后天也必定努力刻苦,正所谓“不怕有人比你天资聪颖,可怕的是这样的人比你还刻苦努力”,褚楚认为这样的人是非常难超越的。
柴涟也跃跃欲试相同顾斋比试一场,但他仍然顾及着褚楚,便来问过褚楚的意见。
褚楚太懂这种滋味了,连他自己都想同顾斋这样的英杰过上几招,自然允许他,于是第三场的武力比试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悄悄替换成了柴涟上场。
军中比试,不伤及他人,所以一概不用武器,只凭赤手空拳,这一次算是能大开眼界了。
柴涟身手不差,脑子也好使,不过对上顾斋,褚楚还是有几分担心,他和顾斋在沙场上过过招,他还记得他用长/枪抵住顾斋那一剑的力度,自己的长/枪对阵他的短剑的时候竟然没有占到优势,如今比上拳脚,顾斋体格健硕,击拳也必然有力。
二人在擂台上行了抱拳礼,算作正式比试开始。
柴涟不敢轻举妄动,但顾斋却是个先发制人的,凌厉的拳风已经往柴涟的脸上直接招呼了上来,柴涟赶忙用手肘去挡,挡住了!反手又是一拳,这一回,顾斋不是“打脸”了,那拳往柴涟的胸前而去,柴涟的双手还停留在头的部位,来不及更换位置,只得生生的受了顾斋那一拳。
褚楚有些担心,仔细的去看柴涟的脸色,这一拳幸好只是三分力,若顾斋使出全力,小花的内脏必定要受损。
柴涟没有想到顾斋一上来就会下猛招,气不过突然冲起,起手一个招式就要去劈顾斋的面门,顾斋也不动作,就那么立在原地,令人捉摸不透到底他会怎么应对。
柴涟出招后也纳闷了这人居然一点也不闪躲,本来想着他定会闪身躲避的,所以这个招式只是一个虚招,一时间,他转换了思路,既然顾斋丝毫不躲避,那他就化虚为实,就让这一掌直接劈到他身上吧,于是柴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小花大意了!
褚楚在心里暗道,如果说之前顾斋毫不避讳的出拳是出其不意,小花没有抵挡得住情有可原,可如今对手对于他的招式不动声色,那必然是有后招的,怎会就这样简单的让他劈到身上,更何况面对的还是顾斋,一个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老手,虽然这一掌若是一击得中,必然会令对手难受至极。
柴涟的劈下的掌风让顾斋鬓边的碎发随风飞扬,却没有真正劈到实质,只见顾斋整个人飞速的一个转身,那一掌就在众人眼目不及之处劈空了,柴涟来不及收势,顾斋那边已经补了一脚过来,只听到“嘭”的一声,柴涟整个人都飞出了老远。
擂台下起先还有人在抱怨最开始柴涟的失利,现在却鸦雀无声,因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柴将军竟然和顾斋对不到一招!
柴涟从地上爬起,表情略有些痛苦。
“柴将军,得罪了。”顾斋朝他说。
“顾将军果然武力不同凡响,柴某佩服!再来!”柴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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