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命劫惊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木生
到了婚纱店。化妆师见状吓一跳,也不敢给赵欣欣化妆了,怕弄疼了她。父亲说你就往她脸上撒点儿白粉,用块纱布盖住脸得了。化妆师说婚纱上带着蒙脸的纱窗,但纱窗上都窟窿,也盖不住这张肿脸啊。
想了想,化妆师给了个建议:要么别穿现代婚纱服了,换一身古代装,在新娘的头上盖一大块红布,不就把脸给遮住了嘛!大红色的,还非常喜庆。
我们仨也觉得这办法可行。就用它了。只是这婚纱店里只有一套古代新娘妆,破破烂烂的,袖口都开线了,裙子上还有一块被老鼠咬的窟窿。再说,穿上也不合身,肥肥大大的。本来是让人穿上拍照片用的,没人穿它举行仪式。
但到了我们这种地步,只能凑合了。三两针把老鼠咬的窟窿缝住了。开线的地方把线头铰掉。好在赵欣欣个子高,就算穿上它肥肥大大的,倒也有一番飘逸的风情。
拾掇好后,仨人又上了三轮摩托。在突突叫嚣中,风风火火的往女方的家里赶了。耽搁了不少时间,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要迟了。
到了地方,我们爷俩心虚,也不敢往女方家里进了,就把新娘搁在门口。然后乘着三轮摩托车火急火燎的回去了。
回到家,大门前的一条路上已经排满了汽车。都是清一色的出租车夏利。一共八辆。请来可不便宜。一个司机给他二百块钱加两包烟。
转了一圈子,没找到母亲。问她干啥去了。有人指着厕所说她已经进去了一个小时,还在茅坑上蹲着呢。父亲说这臭娘们,便秘的老毛病又犯了,咋不屙死她呢!有人忙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说大喜日子里的不能说死,快吃个糖压压惊。父亲呸一口把糖吐掉了,说压啥惊,应该这样呸呸……吐唾沫!
我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有啥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换上定做的西装,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后背上隆鼓的驼峰。恨不得找个东西盖住它。记得以前看过电视剧《宰相刘罗锅》,里面的刘墉曾背着一张斗笠盖住了自己的驼峰。这个时候,我也盼着有人能给我送一张斗笠来。
母亲还找人给我特制了一双高靴子皮鞋。里面塞着一块十公分厚的木头做垫子。我穿上后个头增高了不少,但走起来没那么方便了,有些摇摆。
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我准备上婚车待出发时,母亲才提着裤子慌慌忙忙的从厕所里跑出来了,说拾儿,你咋不捎个头盔呢!我觉得莫名其妙,说捎头盔干啥。母亲还要说什么,被两个人拉到一边去了,说别耽搁了时辰,讲恁些干啥。
在车上我坐后排,司机在前面熟练地开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搭着茬。我说你这汽车老好了,坐着很舒服。他说好个屁呀,几万块钱的国产车,你应该坐奔驰宝马的,再不济也得来一辆皇冠,毕竟结婚乃人生的头等大事。我说有车坐就知足了。
迎亲要绕远路。最好绕个大圈圈。象喻婚姻生活幸福圆满。已走了一大半路程时,司机问我:“你媳妇家是不是赵黄寨的?”我说是啊。他说:“那你没捎头盔?”我说:“捎头盔干啥,结个婚而已,又不是打仗!”
司机说:“赵黄寨那边属于咱城市东部分,中间隔了条省道。省道往东那一片有个规矩!凡是迎亲的女婿都是要挨棒槌的!你不戴头盔,到那儿了被棒槌敲了脑袋咋办!”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慌了神,勉强笑着说:“总不会是真敲吧!应该是装装样子而已吧!”
司机说:“有的是真敲,有的是装样子。那就要看女方家对这个女婿的满意程度了。要是满意的话,那就高举棒槌轻落下,装装样子。如果不满意,那可真是抡起棒槌使劲敲啊!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哭爹喊娘的都有!”
“哎呀妈呀!这婚我不结了,咱们拐回去吧师傅!”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开什么玩笑!”
车队到了女方的村里,速度减缓下来。我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街道两旁站满了围观的村民。隔着车窗,我目光频频搜寻着,没看到有哪个人掂着棒槌,心才落了一些。可刚一下车,我就看见一个神色阴郁的村妇,手里拎着一根白色的粗棒槌随着拥挤的人流挤进女方家去了。
这一场婚结得,绝对算得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件之一了。麻烦远不止挨棒槌那么简单。





命劫惊魂 第9章 :悲惨
这一刻我成了焦点,围观的人太多了,围得水泄不通。这给我们的迎亲队伍造成了寸步难行。大多看我的人脸上都是挂着一种讥笑,发出窃窃私语。有说瞧这孩子长得王八孙样儿,欣妮子算是白瞎了。有说欣妮子平时叽叽喳喳的爱逞能,总说自己要嫁给城里人的,到头来却嫁给这么一个鳖玩意儿。
我紧张又害怕,腿肚子抖得几乎走不成,还是后面的人推着我走。我一看大堂哥在旁边,就埋怨道:“你也不晓得提前跟我说,他们这边有棒槌打女婿的习俗!”大堂哥说:“没事儿,按照他们这儿的规矩,新娘的闺房里搁着一只桶,如果谁要用棒槌打你了,你就一头钻桶里,头下脚上,他们不打头下脚上的女婿?”
“为啥不打头下脚上的女婿?”
“因为他们怕打着女婿的蛋,影响了生育可就不好了!你要切记,头下脚上的时候,俩腿要使劲张开,张开的幅度越大越好,就是要把裤裆呈现给他们!”大堂哥说。
“那他们不打腿么?”
“不打,万一把腿打折了还怎么走路!他们可是让你抱着新娘上花车的!”
“还得抱新娘,她那么大个子,我能抱得动吗!”
大堂哥不再说话了,而是用力拍门子。原来是到了新娘闺房的门口。门子被人从里面给上了锁。
“门开开!”
“红包拿来!”一声暴吼从新娘闺房里传过来。
有人踮着脚尖,通过门子上方的透气窗一看,说里面有七八个拎棒槌的娘们。大堂哥说妈个巴子,这么狠,一会儿咱们冲进去,把棒槌给她们下了,保护好金拾。迎亲队伍纷纷应和说好,就下了她们的棒槌,娘们好对付。我这心里才踏实了不少,头一遭感受到团队的好处。
通过门子和地板之间的缝隙,一连往里面塞进去了二十个红包,里面的人却还不开门。倒有人在里面骂骂咧咧起来:“我草泥马!一个红包里塞一块钱,打发要饭的呢!新娘今天不给他们娶了!”
大堂哥怒了,抡拳使劲一捶门子,吼道:“恁娘那逼!到底开不开?!”
里面传出来:“恁娘那逼!就不开!”
大堂哥气得一蹦,对后面的人说:“都让开,我要把门子给他们踹烂!”
人们都往两旁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大堂哥往后退了退,突然跑起来,纵身一跃,一脚朝着门子怼上去了。
喀嚓一声清脆。这一脚真够狠,生生将门板踹了一个大窟窿。但门子仍然锁着。一条腿卡住了,膝盖以外的整截小腿进到了里面。抽不出来了。因为被里面的人给拽住了。堂哥俩手挠着门板子嚎起来:“快点儿救我!他们用棒槌砸我的腿!”
赶紧过去两个人抓住堂哥的身子往回抢,企图帮他把腿抽出来。可里面的人抓得十分结实,又拽得很有劲。我们的人失败了。并且棒槌还在继续砸着腿,嘭嘭的,搁外面都能听见闷响。堂哥二十七八岁的一个壮小伙疼得哭叫不止。
主持婚礼的司仪彻底慌乱了,扯着嗓子大声喊:“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嘛?这是在结婚呢!又不是两家仇人在干架!把人腿打折了咋办!”
“看不惯这小子逞能!就是要打断他的腿!”里面的人底气十足的回应。
司仪叫一声妈呀,跺了跺脚,又高喊:“那这婚你们还结不结啦?”
“结个屌不结散!”
司仪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低头嘟囔一句这婚不可能不结,结不成传出去砸了我的招牌。又抬头喊:“那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嘛?有啥说出来呀!”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回应:“其他人都不要进来,只让新郎一人进来就行!”
我一听吓得腿都软了,险些没跪下,带着哭腔说:“不,我不敢一个人进去!”
司机眼睛一瞪,不满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光想着你自己。再耽搁一会儿,金元宝的腿就保不住了!”
我看了一眼大堂哥,腿又被里面的人拽进去了一截,大腿根子正卡着门板上的窟窿,人张大嘴哎呀着正哭。想到他是为了我的婚礼才落到这般惨的下场,便咬牙将心一横,说好,那我就一人进去。
司仪大喊:“听见没,新郎答应自己一人进去!你们可要善待他啊,咋说他已经成了你们这边的女婿!”
大堂哥这才得以解放。哭得没个人声。但一条腿确实已经被人用棒槌砸折了,没法站立。由两个人架着先回到了车上。
见对方动了真格的。迎亲的人也没哪个主动往前闯了。再加上已答应了人家,让新郎一个人进去。
我腿肚子抖得几乎站不成,脚上还穿着底子最少十公分厚的鞋,走起来摇摇晃晃的,伸手扶住了门框,刚一进去新娘的闺房,就被人抓住头发往里使劲拽,后面的门子砰一声被狠狠关上了。
“跪下!”抓我的人是一位身体高大强壮的农妇,暴吼声响在我耳边如雷炸。
我扑通一声跪下了。肩膀上一边被搁上了一根沉甸甸的棒槌。看着正在床上坐着,头上正盖着大红布的新娘,我央求道:“欣欣,咱别闹了,快跟我回家吧!”
呼啦一声。赵欣欣猛将头上的红布给掀了,露出一张肿得如猪头的脸,哭着骂:“谁愿意嫁给你这个龟孙!你看你跟你爹把我这脸给弄得,让我咋见人!”
我说:“咱把伤养好了就没啥了。医生不是说了嘛,你这不会毁容的!”
“医生说的话都是安慰人的,不能全信!欣妮子这张嘴巴就是伤好了,也是要歪一些的了!毕竟是缝了几针!”一个手持棒槌的村妇说。
“我这心里正憋着一口恶气呢!你说咋让我出了?”赵欣欣指着自己的胸口说。
“那欣欣……,你想咋出?”我小心翼翼地问。
“啥也别说了!使劲打吧!太气人了!欣妮子嫁给这么一个玩意儿,这辈子也算是毁了!”手持棒槌的村妇说。
“还是让欣欣拿主意吧!这毕竟是她的丈夫。没经她的同意,我们把他打坏了。可是要赔钱的!”另外一个村妇说。这些人里,她长得倒是面善一些。
我眼巴巴地望着赵欣欣,希望她的心眼不要太狠。
可她圆瞪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给我使劲打,有多大劲用多大劲。打残废了算我的!”
我心凉了。砰!我头上重重挨了一棒槌。疼得我哎呀叫唤,用胳膊抱住头,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胡乱钻,一边找桶子。这间屋才多大块地方,算上我里面挤了十来个人。我钻还能钻哪儿去。再加上个子矮小,体重也轻。不是被这个揪住砸一棒槌,就是被那个摁倒跺一脚。
不一会儿,我身上快没一块好地方了。头上,鼻子,嘴巴都流着血。还有人抡起棒棰砸我的驼峰,使我痛彻心扉,几乎快爬不起来了。但我注意到,他们没砸我的腿和裤裆。想必大堂哥先前的一番话说得是真的。只要我找一只桶子钻进去,头下脚上,他们就不打了。
这间屋子里还真有一只大桶子。但被人护着。我一旦挤过去,就被那人用力推回来了。这让我更加相信,只要我能钻进桶子,人就平安了。一番挣扎过后,我精疲力尽了,躺在地上不起来,张大嘴呼哧的喘粗气,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想我金拾这辈子很苦,就连结个婚也要受到这般非人的折磨。
或许是我的眼泪打动了她们。又或许是怕再打下去把人给打死。手持棒槌的农妇们住手了。
“欣欣,都打成这样了,够了不?”还是那个长得比较面善的农妇问了。
“不够!再给我继续打!”坐在床上的赵欣欣身体往上猛弹一下,站了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暖水壶,走近了,用力将暖水壶摔我脸上了。
我脸上猛吃痛,险些昏厥过去。暖水壶炸开,滚烫的热水混合着明晃晃的碎胆渣流出来,烫得我咧嘴惨叫,身体一个劲地往后挪。
我这一挪,就挨到了大桶子上,赶紧从地上爬起,掀掉上面的盖子,一头扎进去了,垂直的头下脚上,将两条腿大幅度的使劲劈开,将裆底呈现给了她们。
没成想这家女方缺德到冒烟了。早先往桶子里装了一窝毛茸茸的东西。吱吱叫唤乱窜,竟然是老鼠。吓得我浑身哆嗦,赶紧把身体往外扑腾,想抽身出来。可两条腿已经被人抓住往下摁了。
有只老鼠爬我脸上咬了一口,我连忙伸手往脸上挠,一把捉住它,手上使劲想将它掐死。所有的恼恨都使在了这只手上。可马上手上一松,张大嘴吸凉气,嗷一声差点儿把嗓子给嚎破了。
不知哪个挨千杀的,抡起一棒槌狠狠砸在了我的裆部。而且砸的还不止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嚎得我快断气了。将我从桶里拽出来,说你可以领着新娘走了,红鞋也不用你找,她自已经穿上了。
但我疼得实在撑不住,根本站不起来,躺地上嘴唇发抖。屎尿流了一地。由几个人抬上了婚车,新娘坐旁边陪着。然后就是放鞭炮,撒喜糖,汽车鸣笛的。回家了。
应该是没选对日子,今天不宜婚嫁。到家后,又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命劫惊魂 第10章 :灾祸
话说婚车拉着我回家。半路上司机还抱怨,说屎尿一屁股的,弄脏了他的车座子。我俩腿开叉着躺,哼哼唧唧的,一遇到颠簸路段就疼得叫唤。新娘倒好,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瓜子,悠闲悠哉地磕了起来。司机说你的瓜子皮从窗户扔出去,别丢车上。新娘不干,偏要扔瓜子皮在车上,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司机说这罗锅兄弟真可怜,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倒大霉了。新娘猛将一把瓜子扔到了他身上,圆瞪着杏眼骂道:“我靠恁爹!没给你钱啊!白坐的你的车吗!你再给我叫唤试试,我找人打你,你信不信!”司机不再吭声了,一边反手往脖领里掏瓜子,一边烦躁地摁着方向盘上的喇叭,催促前车走快一点儿。
“开个破夏利能上天了还!我以前都坐人家的奔驰宝马咧!”赵欣欣又嘟囔一句。
到了家。我还是没法站。几个人把我从车上抬了下来。围观的人把块小地方堵得水泄不通。母亲从人堆里挤了进来,一看我这种情况,眼瞪大了,扯个嗓子嗷起来:“娘哎!咋弄的这是,咋还让人给打成这个样子了!”
新娘在一旁站着,底气十足地说:“俺娘家的人打的,咋啦?”
母亲气得身体有些发抖,说:“知道恁娘家那边有棒槌打女婿的习惯,但你们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啊!这人站都站不起来了,还咋跟你拜天地呢!”
新娘冷笑一声,说:“拜个屌不拜散!谁稀罕!”
围观的众人爆发起一阵哄笑。一个个的笑得嘴巴快掉下来了。头一遭看到这种笑话。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母亲的脸上一块红一块白,涨成了紫色,看新娘的那种眼神恨不得要吃人,咬牙切齿地囔一句:“咋碰见这么个浑不吝登的妮子!”
天地是没法拜了。我被抬到了床上。由父母伺候着。关上门子,一间屋子里就待了我们仨人。外面的院子里已经忙着摆桌子上酒菜,准备大吃大喝了,非常的热闹。母亲耷拉着一张布满沧桑的脸,垂泪道:“这婚结得,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让我以后出去咋抬头!”
父亲说:“先把拾儿的裤子脱下来,看看让人用棒槌给砸成了啥样吧!这咋还站不起来呢!”他给我解开腰带,托起些我的腰身,由母亲拽住我的裤腿往外拉。才稍微一动,我就疼得哭嚎,俩手紧紧抓住床单子,整个身子一颤一颤的。
外面的长裤脱下来后,里面套的三角裤头子上已经见了血迹,而且被撑得鼓蓬蓬的,犹如里面正塞着一个大馒头。大腿根部一片乌青。屎尿臭得熏人。
“哎呀!蛋蛋肿得这么厉害,还能保住吗?”母亲俩手猛一拍大腿,往上一蹦,急叫道。
父亲说:“要不咱们去找些冰块,给他冰镇一下!”
“能行吗?”母亲不放心地问。
“应该能!冰镇消肿嘛!”
于是父亲出去找冰块了。母亲端过来一盆子水,用毛巾轻轻擦拭着我身上的屎尿,恼恨恨地说:“拾儿,你这个媳妇不狠狠揍她是不行的!等你身体好了,咱们一家人一块揍她!”我疼得呻.吟不止,说:“媳妇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揍的!”母亲哭了,说:“拾儿,你这孩子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可就是没好命!没好命啊!”
父亲把冰块找来了,用油纸袋子装着,往我肿大的胯部搁。刚一碰到,我就疼得撑不住,叫得跟杀猪一样,浑身哆嗦。但还是把冰块强摁上去了。不一会儿就将胯部给冻麻木了。尝试着慢慢站起来,一走还是疼得要命。
女方娘家来了几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吃喝,由我族里的几个长辈陪着。双方态度都不怎么好。你瞪我我瞪他的,均是气哼哼不已。喝了几杯酒后,就吵吵开了。甚至大打出手,把桌子给掀翻了。
我族里其中一个长辈说:“妈的,欺负俺老金家没人了!都给我抄家伙!包围住他们!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
女方家里的人也丝毫不甘示弱。一人手里拎了俩酒瓶子,指着对方说:“敢动下试试,看今天不弄死几个!”
我父母一看事情要闹大了,赶紧两边劝。可这双方人,越劝越上劲。女方家一人把酒瓶抡飞了。砰一声砸中我二叔的头,顿时头破血流。我二叔怒吼一声,劈手夺过旁边一人手里的铁锨,高举起扑上去了。一铁锨往下猛拍,照准了那人的天灵盖。把人给拍晕了,血从头上冒出来。
新娘赵欣欣从厨房里拎了把菜刀冲出来,要和我二叔拼命,嘴里把啥难听的都骂出来了。左一句我靠恁爹,右一句恁娘是个鸡。
我二叔又抡起铁锨要拍赵欣欣,说大不了弄死这逼养的,老子给她偿命。
幸亏双方都有人拉着。要不然俩人干起来可不得了。看着都像是不怕死的主。屋里,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高一声猛一吼的,吵得乱糟糟。心里难过得慌,泪流不止。真希望这晦气的一天赶快过去。
不一会儿。双方又纠撕在一起打起来了。赵欣欣胡抡菜刀砍伤了好几个人。她身上也没落着好,头上被人敲破了,刚缝住的嘴巴被我二婶给用手指头钻进去给扯开了,甚至又把口子撕大了些,一块肉条子在血淋淋的嘴上耷拉着。
迫不得己,我母亲报了警。
警察来了不少,警车四辆,一下子抓走了十几个人。把新娘赵欣欣也给抓进去了。有两个人被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送往医院留重症室察看了。这回弄不好要死人了。母亲把家里所有的积蓄交给二姨,让她和二姨夫先去医院守着,自己则留在家收拾烂摊子。
这我家的院子里才安静下来。天已经黑了。父母俩人一边收拾着一片狼藉,一边捶胸顿足的哭个不停。
大妹和小妹被我爷爷给叫走了。因为爷爷给高祖奶奶胡世珍在屋里垒了一个水泥池子,往里面倒了很多热水再掺些凉水,还撒了些红枣和药材。胡世珍要脱光了衣服泡澡。爷爷没法亲自陪她了。所以就让我大妹和小妹一起过去照顾她。
我躺在床上还是不敢动弹。搁在胯部的冰块已经融化成一小丢了。水浸湿了床单一大片。我泪汪汪的看着床头的墙壁上挂着我和赵欣欣的结婚照,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都是那么的朦胧。
到了后半夜。冰镇也不管用了。我疼得受不了,嗷嗷叫唤不止。聒醒了父母。他们来到我的房间,掀开被子一看,见三角裤头上的血迹又多了,床单子上也沾上了不少血。母亲说:“看这严重的,要不送医院吧!”父亲说:“家里的钱都让恁二妹妹拿走了,还不够花呢!用啥给他看啊!”
最后,母亲去找爷爷借了五百块钱,让父亲开着三轮摩托车,冒着雾气朦胧的夜色,将我送往医院了。
到了医院里,一番检查后,大夫面色沉重地说:“病人的卵.蛋肯定是保不住了。会阴部的骨头也被砸碎了。什么仇家啊,下手这么狠!”
我一听就撇嘴哭。骨头碎不碎无所谓。关键是蛋没了。我以后还怎么做男人!
母亲哭得比我还响。
父亲说:“大夫,人有两颗蛋,俺儿子连一颗蛋也保不住了么!”
“一颗也保不住了!已经坏死了。要立即切除。否则发生感染将危及到生命!”大夫斩钉截铁道。
“那……那能保住那根鸡.巴不?”父亲又问。
“卵.蛋都没了,还要阴.茎干什么!看情况吧,要是能保留下来,我尽量不切它!”
就这样,我的人生跌入了更黑暗的峡谷。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悲惨的伤痛,在我身上发生了。
下面被割了后,连根子都没留下,还将会阴部打开,清理了一下碎掉的骨头。包扎了一番。住院不到两整天,父母就拉着我回家了。因为实在凑不齐住院所需的费用。而在我结婚当日受重伤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死掉了。是被我二叔用铁锨拍碎了天灵盖,碎骨头扎破了脑子。
因此我二叔被警察抓走,以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无期徒刑。二婶也带着孩子改嫁了,这是后话。
二零零六年的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我还正躺在床上养伤。赵欣欣还在拘留所里没出来。离我结婚刚过去三天。晚上大概九点钟,去医院里探看伤员的母亲刚回到家,把自行车支好,进入了厨房。随后就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原来是我的父亲死在了厨房里,尸体正在灶台上趴着,脖子被人用刀子抹开了,血顺着灶台流进锅里积攒了半锅。下面灶台里锅底下还生着火,将他的血给煮成了块块,还糊了的。
123456...1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