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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劫惊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木生





命劫惊魂 第11章 :惊天动地
父亲生前为人处事都还行,没有结交什么仇家。最后却落个死于非命,且死状惨烈。实在令人难受,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谁杀死了他。母亲悲声痛哭之下报了警。警察来了后,勘察了一番现场,然后找到我审问。
因为他们推断出了父亲的具体死亡时间。而那个时候,我正好在家。这不是废话么,我一天到晚的只能躺在床上养伤,根本下不了床,不呆在家里还能去哪儿。
有个警察问了:“金拾,下午五点到傍晚八点之间你醒着没?”
我说:“每天下午和傍晚我都睡不着,捧一本书在看,当然醒着!”
警察问:“你在看什么书?”
我说:“我在看一本《杀手是怎么练成》的!”拿起搁在床头上的一本厚厚的书递过去,以作证明。
警察将书翻看了翻看,抬起头,眉宇皱起,再瞧我的眼神开始充斥着异样,说:“你看这种书干什么?”
我说:“没啥,就打发无聊的时间!”
警察又问我:“你父亲死了,你是怎样的心情?”
我泪流不止,哽咽道:“真的很悲痛,感觉头上的天塌下来了!”
接下来,警察在我家的院子里搜查了一圈。在鸡窝里找到了一把带有血迹的匕首。如获至宝,振奋无比,小心翼翼的将匕首用塑料袋子装了,显得比较有信心地对母亲说:“死者家属,你就放心吧,很快我们就能破案的!你且耐心等我们的消息!”
母亲问:“那俺家大老猪的尸体呢?咋弄它?”
警察说:“先买一副棺材装起来吧,反正也没必要尸检,一眼就能看出来死者是被人用刀子割破喉咙死掉的!”
待警察走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已过了凌晨一点。母亲不去自己的卧室里睡。驱走了看热闹的村民。和几个族里的人在院子里商议了一番。决定先把我父亲的尸体抬到一张床上,摆放在堂屋里。等天亮了再去买棺材。
等族里的人也走了后,我听得母亲在堂屋里又大哭了一阵子。然后又听见关门声。她来到了我的屋子内,坐在我的床边,双眼红肿,还是涕泪止不住,鼻子堵塞了,瓮声瓮气地说:“拾儿,白天的时候,有没有谁往咱家里来?”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咱家不是养着狗嘛!白天里它都没叫唤过!”
母亲又问:“你大妹和小妹呢?”
我说:“又被我爷爷叫走,伺候高祖奶奶了!现在的高祖奶奶不知咋回事,每天都要泡澡!”
母亲怒道:“这俩逼妮子真白养了,她们亲爹死了都不晓得过来。你爷爷也真是,你爹死了,他到现在也没过来一趟!一门心思扑在瞎老婆子身上。真不知道那瞎老婆子到底给他了什么好宝贝!”
我劝道:“娘,你早点儿睡去吧,都半夜三点了。天明了还得操持俺爹的丧事呢!”
母亲哭道:“我不回堂屋里去了,看见你爹的尸体我难受得撑不住。也有点儿害怕!我去东屋里睡。”
待母亲离开后,我拉熄了灯。慢慢挪动身子,强忍着疼痛,由坐着的姿势换成躺下来。看着眼前的黑漆漆一片,久无睡意。脑子里想到了第二个打开的红色锦囊,里面的纸条上的内容记得清楚:二零零六年农历八月十五,金大珠殁,丧命于金拾之手。
如今父亲果然死了。死期正应对与纸条上的日期。可我并没有亲手杀死父亲。难道,红色锦囊里的预言出现了一半错误?
不知不觉的,我犯起了迷糊。耳中却听到了动静。是人走动的脚步声。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倾耳细听。脚步声来自于堂屋内。这个时候谁去了搁放尸体的堂屋?难不成是母亲难抑悲痛,又去看父亲。
我扭头瞧了一眼窗外。除了有些发白的自然夜光,我没有看到有灯光照射。便确定堂屋和东屋内的灯泡都是熄灭的。这天还暮色沉沉的,不开灯进屋岂不是等于摸瞎。更何况堂屋内还摆放着一具尸体。
“娘!”我扯嗓子高喊了一声。
堂屋内的动静戛然止住了。久等了一分钟,也没有人回应我。
“娘!”我又使劲喊了一嗓子。
东屋里的灯突然亮了。随后传来母亲的声音:“咋啦拾儿,喊着干啥?”
“你刚才进没进堂屋啊?”我大声问。
“刚才,没有啊!我这都睡着了。让你给喊醒了!”母亲说。
“我听见有人在堂屋里走动了!”我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大声嚷道。
“哪会哦!要说进来了小偷,咱家的狗也没叫啊!要是玉霞和玉红回来了,能不喊给咱们么!会不会是你刚才做梦了!”母亲分析道。
“我没做梦!听得真实呢!刚才堂屋里真的有人在走动!”我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行啦!睡吧!你肯定是发癔症了!”母亲不耐烦了。
东屋里的灯又熄灭了。我闭上眼睛,聚精会神,继续倾耳细听。
过了很久。堂屋里又响起了先前那般动静。绝不是老鼠闹腾出来的。正是一个人在走步子。活动范围就限于堂屋内。好像在围着什么绕圈子。我苦于没法下床,要不然还真会忍不住闯进堂屋看看到底咋回事。害怕归害怕,可这人的好奇心,有时候是能胜过害怕的。
一直捱到了天蒙蒙亮,堂屋里的动静才停止了。而我则百分之百确定,那脚步声根本没有从堂屋里出来。况且我一直观察着窗外,若有人从堂屋里出来,要出去院子,就得经过我屋子的窗户。
我的屋子是西屋。和门朝正南的堂屋之间有个狭隘的夹道。但夹道里垒着狗窝。若有人往夹道里闯,必定会惊动狗。我家的狗是惯于散养的,平时关着大门,就不拴它,尤其到晚上就更不拴它了。是一头个子非常高大的凶猛狼狗。
我一直没有看见有人影从窗外闪过。堂屋里出现动静时,狗也没有叫唤一声。它如果还呆在窝里,距离堂屋那么近,不应该没察觉。狗的耳朵要比人类的耳朵灵敏多了。这让我不禁怀疑,它是不是夜间突发暴毙,或者院门没关好它趁机跑出去了。
又或者是:熟人在堂屋里闹出动静,狗是不咬的。
大清早的,有雾。母亲起床从东屋里出来了。到堂屋里看了看,也没说啥。照常洗漱一番。但来不及做饭。让我在家等着,她要和族里的人去镇上给我父亲买棺材。我赶紧问一句咱家的狗呢。
母亲说它在狗窝里卧得好好的。我又说它是不是聋了或者傻了。母亲便轻轻唤了一声,那狗立马从狗窝里钻出来了,摇尾乞怜。说狗没毛病啊,好着呢。
母亲走后不久。爷爷就领着大妹和小妹回来了。一进门仨人就哭。尤其是爷爷哭得最响,我在西屋里都能听得见他在堂屋里捶胸顿足的。大妹和小妹推开西屋的门闯进来,问我谁杀死了咱爹。我说我哪里知道,要知道谁是凶手,警察早把他抓走了。
哭了一会儿后,爷爷要回去。说不放心高祖奶奶一人在家。还说要让高祖奶奶找一下父亲的冤魂,问问到底是谁杀死了他。
大妹和小妹也要跟着爷爷一块走。应该是想看看胡世珍是怎么找魂儿的。爷爷说你俩留下给你们爹守孝,等下午你们高祖奶奶要开始泡澡了,我再过来叫你们。我忍不住问道:“爷,高祖奶奶咋回事,这段时间咋天天泡澡呢!”
听到我这么问,在这刚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下,爷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较为神秘的笑容,人显得颇为自豪和激动地说:“咱老金家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你们的高祖奶奶,将要惊天动地呀!”




命劫惊魂 第12章 :恐怖的一幕
“飞黄腾达”和“惊天动地”。爷爷一连用了两个成语。这俩成语是不俗和磅薄的。让我不小吃惊,好奇心大起。再问,爷爷却不肯再泄漏什么了。嘱咐大妹金玉霞把家里的狼狗拴住,免得来了凭吊的人它胡乱咬。自个临走前不忘从我家鸡窝里掏些鸡蛋,说给你们高祖奶奶补身子,你们就等着享她的福吧。
棺材买来了。却不急着先装父亲的尸体。母亲要让尸体搁在床上,在堂屋里摆上三天,说让父亲在家睡够了,再装入棺材。截了白布,做了十来件褂子,让我和大妹小妹,还有族里的堂哥堂弟以及堂姐堂妹穿上了,又扯了白布条子,让我们栓头上。又在胳膊上用别针挂了块上面写有孝字的黑布。
俗称披麻戴孝。
然后就是大哭。哭得越厉害越好。除了仍然躺在床上养伤的我。其余的人都是在堂屋里守着床上的尸体恸哭。在尸体的头顶前面放了一只瓷盆,在里面烧纸,倒酒。这盆就是死者的锅,俗称阴阳盆。让死者的魂儿守着阴阳盆吃灰喝酒。到下葬的时候,还得把阴阳盆给摔碎了。摔得越碎越好,方便死者携带。
前来凭吊的人陆续不断。我家院子里也支起了几口大锅。劈木头,用大火烧。锅里面熬菜煮肉,放很多油。让参加白事的人吃。我躺在西屋里的床上,闻着从窗外飘来的香味,感觉饥肠辘辘的,十分想吃。可我不能张嘴要饭吃啊,自家亲爹死了,应该装出连饭都吃不下去的样子。所以我只是不停地哭,有人给我端来碗水我都不喝。
到了下午。又来了两个警察。要提取死者的指纹,说昨天忘了这一茬。后面,连我一家人的指纹都提取了。弄得我母亲很不高兴,说难不成俺自家的人会杀自家的人。警察说那可说不准,自古以来,儿女杀死爹娘,妻子杀丈夫的案子又不是没有。
到了晚上。族里的长辈和母亲商量,还是别让尸体搁堂屋里停放三天了,现在的气候白天里还是比较炎热的,又没弄个冷冻棺材,尸体放了一天都开始发出异味了,不如明天装棺材里吧,后天埋掉。母亲也只好同意了。冷冻棺材一天租金三百,实在租不起。买棺材钱都是借的。
倒是我一听,搁床上再也歇不住了。非要下来,吵着哭着闹,要去堂屋里看看父亲的尸体。怕明天把他装进棺材里就没有机会看了。母亲找来一张软藤椅,让几个人小心翼翼把我从床上抬到藤椅上。我稍微一动弹还是疼痛要命,但紧咬牙关不出声,只是泪流不止。
然后几个人再抬着藤椅把我送到了堂屋里。果然尸体已经变质了。堂屋内充斥着一股令人膈应的臭味儿。我说酒味大,多在屋里撒些酒,让酒味冲臭味。母亲就取了一瓶子酒,开了盖子,将一瓶酒全都撒在堂屋里了。
堂屋里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果然将尸臭覆盖住了不少。
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床上一堆新鲜肥大的青蓝色寿衣,我精神有点儿恍惚,真不敢相信寿衣里面裹的就是父亲本人。想到天人永隔,我痛哭不已。
本来父亲的脸上已经被用黄纸遮住了,为了防止黄纸掉落下来,还半劈开了一根红高粱秸秆夹住他脸上的黄纸。这叫遮死样子。人死的样子毕竟不好看。我坐在父亲尸体的旁边,伸手就够到了他的脸,将红高粱秸秆拿了,取掉盖在父亲脸上的黄纸。
只见他的眼睛根本没合上,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惊诧和不甘。好似不相信凶手会杀死自己。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凶手?父亲生前应该认得他的,没想到对方会杀死自己。要不然这眼睛里咋透出如此惊诧。
父亲这是死不瞑目啊!我用两根手指头拨弄他的眼皮子,想让他闭目。可一连几次都失败了。由于他的尸体已经肿胀,并开始腐败,我的手指头从他的眼皮子上揩掉层黏糊糊的肉皮。心中不免发恶,将肉皮偷偷抹在了他的寿衣上,不敢再伸手触碰尸体了。
母亲说:“拾儿,今天你就坐在这儿,夜里给你父亲守灵吧!”
我一愣,说:“就让我自己啊!”
“嗯!”
“那大妹和小妹呢?”
“俩逼妮儿,又跑去你爷爷家伺候那个瞎老祖宗去了!”母亲恼怒道。
我不禁感到害怕,说:“娘,你不能让我自己一人守灵啊,你得跟我做伴!”
母亲说:“守灵的人都是小辈。我一个平辈人给死人守灵,还怕折了我的阳寿哩!”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反正没人抬我回西屋床上了。我坐在藤椅上,深吸一口气,尝试着站起来。刚一用力,胯部就疼如刀割,难以承受,一口气赶紧泄了。只能瘫软着身子哭。烧了些黄纸给父亲。
转眼到了深晚,宾客都走光了。只有我和母亲在堂屋里。蜡烛燃烧着,豆黄的火苗摇曳。阴阳盆里的黄纸也持续燃烧着,我一张接一张地将黄纸往盆里面扔,每隔半小时倒一杯酒,不到夜里十二点不能断。好让死人的魂儿吃饱了上路。一过半夜十二点,这个世界陷入阴时,死人的魂儿就能吃阳饭,也就是供品了。
供品是酱油涂抹的大猪肉块,和用鸡蛋煎成的黄饼。就连神仙都最爱吃这两样阳饭。阳饭如果不是供品吃不得,提供供品的人心意不虔诚也吃不得,否则神鬼容易遭天打雷劈。
母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抹去眼角的泪,说:“拾儿,快十二点了,我去睡了,你自己在这儿守着吧!”
我的胆子一下子缩得厉害,哭着说:“娘,我自己在这儿害怕!”
母亲斥道:“拾儿,这又不是外人,这是你爹,你咋能害怕你爹呢!难不成你爹还会吓你!”
“生前是父子,死后我爹就明白了,原来我跟他乃冤家。前世他亏欠了我。这辈子我是来向他讨债了,所以才做了他儿子!他肯定会恼我!”我狡辩道。
不管怎么说,母亲最终还是去东屋里睡了,留我独自一人在堂屋里守灵。
嘀嗒!墙壁上挂的钟表响了。夜里十二点整了。我停止了往阴阳盆里烧黄纸。这才想起忘了让人把藤椅给我挪远一些了。这离尸体也太近了,一伸手就能够到父亲的脸。他的脸已经被用黄纸重新遮盖住了。
除了蜡烛的火苗不断地摇曳着,投射到墙壁上的影子正在动,还有频繁扭头乱看不止的我,堂屋内的一切都是安静的。
时间一长,我的困意就上来了。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嘴巴大张开着,仰头打起了呼噜。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意顿消,但眼睛还闭着未张,知道自己的嘴巴里正流着口水。耳中又听到了那阵脚步声。只是这次要比昨晚在西屋里听时清晰得多,好像人就正在我旁边走动。脑子里嗡一声,吓得我一下子懵掉了。
过了很久,我从懵然的状态中逐渐恢复过来。耳中仍然响着脚步声,吧嗒吧嗒,一顿一顿的,十分清晰。我身上结结实实地猛打了一个激灵,浑身汗毛倒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是害怕得紧,但不胜好奇心,我还是将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隙。
结果看到了令我终身难忘的恐怖一幕。让我宁愿把自己的眼睛戳瞎!
欲知后事如何,明天揭晓。桃木生谢谢大家的支持。请不吝啬的推荐、打赏。




命劫惊魂 第13章 :杀人犯
我看到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人正背着我家的大狼狗。乍一看,此人有丰满的胸部和臀部,一张脸蛋长得挺俊秀,头上编着一条大辫子,皮肤白花花的,身材还算盘正条顺,是个大姑娘。就胯部那儿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非常稠密,扎眼得慌。
再仔细一看,其茂密的黑毛丛中有一根短小的肉橛子,肉橛子下面还挂着一颗金桔大小的卵袋子。被浓毛遮盖着不咋明显。虽然截至当时,我还没亲眼见过女人的下面,但我不是个傻子,还是知道女人的下面应该是个窟窿的。
这下,我有些发懵。分不清此人到底是男还是女。倒是知道我家的大狼狗是个母狗。此时它正用俩后腿站立着,俩前爪子扒着那人的肩膀,张大嘴巴伸出老长的舌头,哈嗤哈嗤的喘粗气。那人将一条胳膊向后拢,搂住了狼狗的腰身。另一只手正放在胸前,用力搓自己丰满的乳.房。
人和狗没有停在原地,而是一步迈一步地走着。那狼狗细如麻杆的后腿恰到好处的跟上了人的白肉腿,脚一下也没有绊住过,配合得不错。正围绕着父亲尸体所躺的那张床转圈子。即便我已睁开了眼看它们。但它们对我视而不见。
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勾搭上了我家的狼狗。这一人一狗围绕着我父亲的尸体转圈子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敢出声打扰它们,将眼皮子阖了一些,只留一道缝隙以便观察着。
过了一会儿,人狗互换了一下位置。成了狗前人后。那人俩胳膊搂着狼狗的身躯,让狼狗的俩后脚踩在了自己的脚背上。自己抬脚托着狼狗走。那狼狗也知道配合,人抬腿时它也跟着弯腿抬。头一扭,长嘴巴凑过去,伸出舌头舔那人的脸。
再看那人胯部的小肉橛子,已经变得又长又细,红溜溜的充.血欲滴。好像一根烧红的铁条。在狗身上蹭来蹭去的。正到了这狗换毛的时候。蹭下来了不少棕黑色的狗毛。
就这样围绕着我父亲的尸体又转了半个小时的圈子。
我所担心的最不堪的一幕终于发生了。它们停住了转圈子。狼狗上了床趴下,正压着我父亲的尸体。它将自己的屁股撅了起来。那人扶正自己胯部的血红肉橛子,对着狗腚迎了上去。
一人一狗组成了超级污秽的画面。
作为观赏者的我,心里犯膈应和恶心,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珠子。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快明了。那人才抽身而退。去到了堂屋左侧的耳房里。留下一条狼狗瘫软的趴在床上,两眼迷离,张嘴哈哧,屁股里有乳黄色的秽物流出来。我忍不住怒吼一声:“畜生,快滚下去!”
那狼狗受到惊吓,俩耳朵支棱起,四肢猛一蹬,从床上跳下来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它歪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一种警惕和敌意。
“滚!”我又暴吼一声。“汪!”它竟然冲我咬了一下,中气十足,声音响亮得震耳朵,又扭身上前一步,对我呲了呲牙,露出一副凶相。我不禁感到害怕了,勉强挤出讨好的笑容,温柔的喊了一声:“狗狗!”
那狼狗才收敛了凶相,慢腾腾地转过身,钻过门帘子从堂屋里出去了。
我焦虑不安的又等了一阵子后,门帘子被掀开,母亲进来了。我气急败坏地大喊:“咱家的狗呢!快点儿去打死它!”母亲愣住了,随后问:“好好的狗,打死它干啥!”我说:“那畜生想咬我!”母亲说:“你别恁些事儿了,没了狗咱家进来小偷咋办,指靠你,你也打不过小偷啊!让人拎起来扔飞了!”
我又急道:“娘,有人钻进你们卧室了!”
“谁呀?”母亲吃了一惊。
“我也不认识他!没穿衣裳,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
“真的假的?咱家的狗咋不咬他呢!”
“还咬他呢!咱家的狗已经被他拿下了!让他给……操了!”
母亲冲进堂屋左侧的耳房里看去了。出来后,人显得慌里慌张的,说:“咱家就是来人了,扒着我卧室的窗户进来的。窗户上本来有钢筋防盗窗。但钢筋被人掰弯了!”
我将昨夜里见到的情景讲述了一番给母亲听。刚开始她还不信,说我胡诌。但见到我父亲的寿衣上沾上了一片狗毛,她才怒气冲冲的闯出去了。我听见她在外面吵狗的吼声,不知拎了个啥东西,照狗身上嘭嘭砸了两下子。狼狗吃痛叫唤,呼啦一声从狗窝钻出来,噔噔跑掉了。
一些至亲亲戚和效劳的村民陆续又过来了。到了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我父亲的尸体被移到了院子内的棺材中。顿时哭声一片。但哭过之后,那些人脸上立马露出了嬉笑,互相逗乐,讲笑话听。连大妹和小妹也被几个小伙子逗得嘎嘎叫。唯有我坐在藤椅上,冷眼瞧着,一张脸往下耷拉得不能再耷拉了。
我家门口前的大街上已经搭建起了灵棚。请来的鼓乐队卖命地演唱着。就连卖小吃和小玩意儿的贩子也赶过来凑热闹。十几个人一起,将装有尸体的棺材抬出院子,搁到了灵棚内。棺材前面再摆上父亲的灵位。让收到讣告前来的宾客们进行吊唁。
由于父亲死得仓促。生前又不爱照相。死相难看就不拍了。用了一张他青年时期的黑白照放大当了遗像。咋一看,还以为死了一个小青年。有过路的人不明就里的问:“谁家的半大孩子死了?”
母亲和族里的长辈又商议了一番,决定不拖到明天了,就今天下午把父亲的遗体埋掉。因为明天没有宾客过来吊唁,棺材仍然摆着就不好看了。而且今天是个下葬的吉日。
事后我才知道,这都是借口。主要是因为高祖奶奶胡世珍发话了。说我父亲的尸体必须今天埋掉,要不然就要出邪恶事件了。
但下午却没能顺利的将父亲的遗体下葬。过程中出事了。刚过正午,约莫还不到下午一点。正准备给棺材上钉。警察找上门来了。说指纹检验出结果了,杀死金大珠的凶手正是你们家金拾。
要把我给抓走。
母亲死活不相信,说:“这怎么可能!拾儿连床都下不来,怎么可能跑到厨房里杀人!再说,就算他能下床。他老实善良的孩子一个,为啥要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警察却不由她分辩,说了一句证据确凿,抵赖不得。也不管我疼不疼,掏出手铐铐住了我的手腕和脚腕,把我从藤椅上拽出来抬到警车上。我拼了命的挣扎,哀嚎。完全无济于事,最终被警车给拉走了。
而死者在进行下葬前,是要让自己的长子摔阴阳盆的。阴阳盆摔不烂就不能下葬。因为阴阳盆是死者在阴间吃饭的家伙,只有把它摔碎了死者才能携带。如果没有儿子,就让侄子什么的代劳。
我作为家里的长子,还没来得及给父亲摔盆,就让警察给抓了。别人建议让我的堂哥代替我为父亲摔盆。可我母亲怎么也不愿意。她说:“俺家拾儿是绝对不会杀死大老猪的。他是被冤枉的。在他没有被洗冤出来之前,俺家大老猪还就不埋了!啥时候等俺家拾儿出来了,亲自给他爹摔了阴阳盆,才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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