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入红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根笔杆子
顾然跟着进去了,瞎子起初并不担心,顾然可以靠掐算找路,即便是魔鬼城也奈何不了他,这一点瞎子是知道的。
但意外总在这种时候来,阿宁的人和扎西跑了出来,但顾然、吴邪和阿宁三个人却不在队伍里。
魔鬼城里爆发了尸蟞王,顾然他们三个人跑丢了。
与其他人的担忧不一样,瞎子不怕顾然跑丢了路,但他怕尸蟞王。
吴三省的人到了一半,胖子、潘子带着一些伙计到了,一听说吴邪和顾然被困,立马就想进去找人,连张起灵都站起来了。
瞎子很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保持冷静:“你们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那就是大海捞针。顾然有找路的本事,一定能出来。”
潘子脾气最急:“咱们就这么等着?”
瞎子点点头,没说话。
还是胖子劝住了潘子,他隐约猜到点顾然和瞎子的关系,论着急,肯定是瞎子最急,他都笃信顾然能出来,就一定可信。
瞎子在知道顾然丢了的第一时刻就查了电脑上的卫星定位,大概是受磁场干扰,顾然的位置是跳跃的,一点都不准确,他即便想进去找人都没办法。
顾然出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瞎子,他一瞬间很想问,瞎子为什么不进去找他,但理智压制住了感性,他知道,瞎子就算带人进去找了,最大的可能是又走丢一队人,而不是找到他们。
瞎子给顾然煮东西吃的时候对潘子说:“我说的没错吧,有顾然在,他们肯定能出来,根本不用大海捞针似的进去找。他找路的本事可大着呢,根本不会在里面迷路。”
顾然不无自嘲地想,瞎子倒是够信他的本事的。
顾然有时觉得瞎子这人很奇怪,魔鬼城的时候,瞎子相信他掐算的本事,只等他自己出来,但找河道的时候,瞎子又不让顾然掐算,只等天降大雨。顾然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情商不够,他弄不明白瞎子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顾然想,瞎子可能真的是放下了。
让他坚定自己这个想法的,从陨玉里出来的时候。
他在进陨玉之前,没把握自己能活着出来,有时候他觉得可能陨玉真的是他的终点了,因此他交代了“遗言”。
就算是朋友,顾然也确信,吴邪和瞎子他们一定会等他,但出西王母宫需要穿越雨林,路途漫长,他们的食物不能支撑无限时间的等待。
顾然交代了一个时间,一旦时间到了,他却没有出来,吴邪、胖子、瞎子,谁都得走。
饶是这么说,但顾然在从陨玉往外爬的时候曾抱有一丝期待,瞎子的身体素质远超吴邪和胖子许多,他说的时间节点远不是瞎子的极限,顾然在想,万一瞎子在外面等他出来呢?
可他看到的是吴邪和胖子,而非瞎子。
不该在这里的还在等,但顾然希望在这里的,已经离开了。
胖子注意到顾然明显失落的神色,只能告诉他瞎子只比他早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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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更到塔木陀了!!
这是我最期待的一段,写正文的时候就垫了这岔开的一天的伏笔给时间这件事
瞎子在这一段的心路历程应该是最两难的,明天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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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入红尘 一位爱了很久的朋友
八,失控
瞎子是在顾然交代的时间离开的,顾然心里五味杂陈——时间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自长沙分开后,顾然仍有自己随时会离开的顾虑,他与瞎子之间默契维持在友人的关系实际上是他的态度主导的。
在塔木陀之前,顾然几乎确定他们只是将情感藏了起来,因此在陨玉中确定自己“入红尘”劫难失败,成了个永远不能成仙的长生者的时候,顾然虽然失落,但又有些欣喜。
他不禁在想,这算不算打破了齐老八口中的命数,拥有了长相厮守的机会?
可他在拥有了这个机会之后却发现,瞎子是真的离开了。
魔鬼城的时候就有预兆,陨玉出来则是最彻底的当头棒喝。
时间实在是太会作弄人了。
瞎子心里并不好受,他一直相信顾然保命的手段,以前这么多的生死一线,只要顾然说他死不了,就真的死不了。但这次,瞎子能看出来,顾然是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但他仍然要进陨玉。
陨玉里面,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是顾然的最后一个疑惑,瞎子没理由阻止顾然,只能最后深深地看了顾然一眼,注视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陨玉里。
这短暂的时间,瞎子睁开了眼睛,即使他要承受着背上的东西压下去他的头的痛苦。
从私心上讲,瞎子也想知道顾然最后的疑惑是什么答案。他知道顾然从上个世纪就有的顾虑,瞎子有一种直觉,顾然的顾虑与这件事有关。
万一,万一顾然疑惑解决了,活着出来了呢?瞎子想知道当年是为什么,也想知道二人还有没有可能。
可顾然进去了,瞎子又开始害怕了。
他能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等很久,但他怕,等到自己的极限,顾然也出不来。
这种等待是最煎熬的,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是好是坏。面对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瞎子退缩了。
与其说他没有勇气等下去,不如说他不知道如果到他身体的极限,顾然仍然出不来,他应该怎么办。
等下去,有可能是一起死,有可能顾然出来了,瞎子却死了。
不等,熬到身体极限的时候,瞎子没有把握能够独自穿越雨林。
更何况,顾然还交代了他一定要做的事。
瞎子一直都知道,顾然手底下有一些原来是张家人的伙计,现在顾然已经身涉张汪两家的乱局之中,不可能独善其身,顾然一定是有安排的。而他将这个安排交给了瞎子。
如果至少要保住一件事的话,瞎子选择完成顾然的托付。
其实瞎子知道,顾然交代这件事给他,就是给了他一定要按期出去、活着出去的命令。
瞎子想,如果这是顾然在生死难测时的所求,他得满足顾然。
他是离开了,出了雨林,回了北京,但他处于后悔与痛苦的煎熬之中。不是后悔没等顾然,是后悔没在顾然决定来塔木陀的时候拦住他。
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瞎子只能希望齐铁嘴说的顾然的命局,不是塔木陀。
幸好,顾然出来了,瞎子在回北京一周之后,接到了顾然的短信。
他可以通过卫星定位查到顾然的位置,但他不敢,与云顶天宫不同,回北京之后,瞎子不敢打开电脑看顾然的定位。
他也不敢第一时间拨回去电话,他们之间只差了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如果他当时等了,也就等到了。瞎子可以想象,顾然出来的时候,应该是失落的,甚至可能是恨他的。
原因很简单,顾然的短信是问吴三省的下落,而非报平安。瞎子以为,顾然总该说一声他平安出来了让人放心。
瞎子一瞬间心里一坠,他突然觉得,他和顾然之间的距离被塔木陀一事又隔开了。
瞎子冷静了很久,想到前几天发现的汪家人,才打通了电话,故作平静地谈起了公事,以汪家人的事叫顾然来了北京。
顾然隐藏情绪的本事很好,至少他去北京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
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是汪家,顾然决定对汪家布局,无论是为了结束九门的命运,还是为了泄愤——如果不是西王母,他与瞎子本不至于有这么多囿于时间的错过。
只是顾然清楚他力量的微弱,吴邪那边还需要他,一旦他下斗,去个把月,局面不能没有人管。
顾然本不想把瞎子拖进来的,但他没有办法了。
瞎子答应得很爽快,二人联手,顾然一瞬间又找回了刚认识瞎子时的感觉。
他们做事疯起来,实在太像了。
巴乃和张家古楼给顾然一种无力感与失控感。
明明他已经断了对瞎子的念想,但在巴乃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求救的,还是瞎子。情感这东西,他大概是真的控制不来。
出了张家古楼,似乎一切都恢复平静了。
顾然到这时候才明白,齐铁嘴说的时间,是他在无可奈何之后,决定进入青铜门结束一切的时间。
确实不足百年。
顾然有点庆幸,幸好在陨玉里出来之后,他没有在纠缠瞎子,而是放任二人放过彼此。
顾然只剩最后的一年,他本以为最后一年跟吴邪他们插科打诨过去,等转年八月一到,上长白山就算结束了,进青铜门的谎言他已经想好,成仙与“入红尘”,是绝佳不会被戳破的谎言,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谎言,几乎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瞎子两句话,几乎让顾然觉得自己的谎话被他看穿了。
“人家小说里历个情劫什么的,不都写的是先爱上个人,再断情绝爱才能成为神仙吗?到你这儿这么简单?”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你死了,我们去收拾残局?”
顾然没指望能瞒过瞎子,但也不希望他这么早就知道,能瞒得一时是一时吧。
幸好,其他人没有因为瞎子的话而怀疑什么。
顾然休息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瞎子并没有来问他什么,顾然恍惚觉得是自己那天多疑了。
瞎子到底有没有发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在入冬之前去一趟云南,把虫盘弄出来,天气冷了,虫子不好找,再想给瞎子治眼睛就得等来年开春。
顾然是在晚饭的时候和吴邪他们说的这事,吴邪本想陪他去,但被顾然以云南的路不好走,多带一个吴邪反而累赘拒绝了。
瞎子作为当事人都没开口,其他人自然也就没立场再坚持要跟着去。
又是快到半夜,瞎子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却发现解雨臣还在院子里。
“我还以为你多能坐得住呢。”解雨臣凉凉地说,“看来是口是心非啊。”
虽然瞎子和顾然都不曾对解雨臣讲起过旧事,但他们毕竟共事过一段时间,且每每顾然遇到危险,瞎子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光是让解雨臣改进gps技术的事,就能让他看出俩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瞎子没理会解雨臣的奚落,直接推门进了顾然的房间。
顾然没睡,开着一盏床头灯歪在床上,他知道瞎子肯定得来问他。
“你真的不是去下斗?”瞎子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开门见山。
顾然失笑:“你当我有多大本事,能找到哪个斗有虫盘?退一万步说,我就算找到了,你觉得我能有把握自己下斗,来去自如?要真是下斗,我就找你和哑巴张一起去了。”
“那你怎么弄来虫盘?”
顾然眨眨眼睛,卖了个关子:“山人自有妙计。”
瞎子找过不少治眼睛的法子,但都没有用,因此他知道,除了虫盘,治他这双眼睛有多难,更何况现在还带了个背上的仙物。他最怕的就是顾然以身涉险,不问清楚没法放心。
瞎子站起来,摘下了墨镜,睁开眼睛,背上仙物压得他的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低了下去,正好对上顾然的眼睛,“你说清楚。”
顾然一惊,连忙关上灯,手搭在瞎子的眼皮上,把眼睛合上,又给瞎子把墨镜戴上,才叹了口气说:“你就非得问清楚。”
“坐下,我跟你说。”顾然把瞎子按回到椅子上,方才瞎子盯着他的时候,他竟有些心跳加速,“你知道虫盘的本质是什么吗?苗疆的一种虫子,加上一种类似于长生的力量,说得更准确一点,类似于仙人的力量,跟尸蟞丸、陨玉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就是西王母那个级别。”
“既然找不到虫盘,就做一个类似的东西,那种虫子不难找,我以前在云南的时候见过。”顾然指了指自己,“而提供仙人的力量,我就可以。我认识苗疆的一位老巫医,早年他欠了我个人情,这次去,让他帮我把虫盘做出来就行。”
瞎子追问:“你怎么提供仙人的力量?”
“你还真是……”顾然笑着摇了摇头,“放血,我的血是最特殊的,苗疆有一种用血养虫蛊的秘法。”
“要多久?”瞎子问。
“不知道,一两个月吧,得先找到那个巫医,然后找虫子,养虫子。”顾然耸了耸肩,“我在云南呆了这么多年,不会有危险的。”
“没有危险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去?”瞎子步步紧逼,“你不让吴邪去,情有可原,在林子里急行军,他拖后腿,我为什么不行?”
顾然抿了抿嘴,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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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塔木陀完了,后面就不虐了!!感谢在2021-01-31 19:34:00~2021-02-01 18:2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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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入红尘 一位爱了很久的朋友
九,错时
早年的时候,老巫医欠他的人情就是一件用人|血养虫蛊的事。用的不是他的血,是老巫医自己的。以血伺蛊,是每天都要输入新鲜血液的,老巫医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差,差点虫蛊没养完,人先挂了。
顾然当时拿药吊住了他的命,又弄了活血的药,老巫医那阵子几乎是天天拿药灌自己,再拿血灌虫子,才把虫蛊做出来。
形状之惨烈,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顾然的身体比老巫医好,但所求虫蛊也比老巫医当年的更加罕见,他拿不准具体的制作方式,生怕自己也状况凄惨。
说实话,他不想让瞎子看到那副模样。
“放血的日子多了,人就会很丑,我不想让人看到。”顾然知道,瞎子不要到个答案,是绝不会罢休的,只能实话实说。
“那我在北京等你回来。”瞎子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解雨臣还在园子里,一见瞎子面带忧色出来,便说:“没劝动?”
“小祖宗这么犟,哪劝得动啊。”瞎子感叹一句,指着自己的眼睛,“也是造了孽了。”
解雨臣突然来了兴致问:“你就没想过留下他?”他一语双关,主要指的则是一年之后顾然上长白山一事。
瞎子转头看了看已经熄了灯的房间,摇头说:“留不下,以前就留不下他,现在更留不下了。像我们这种人,总有比情情爱爱更重要的事,不得不去做。你啊,还年轻,不懂这些。”
“一群老妖怪。”解雨臣翻了个白眼,回了屋,留下一句,“活该单身。”
顾然转天一大早就去了首都机场,飞昆明,再转车。路上耽搁了一礼拜的时间,才到了他认识老巫医的那个村子。
老巫医似是对顾然的突然造访没有任何意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快死了,你还是这个样子。”
顾然耸了耸肩,开门见山:“虫盘,你能做吗?”
老巫医脸色一变,盯着顾然看了半天,叹了口气,起身关好了门窗,才慢慢说:“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起这个东西了,你怎么会需要虫盘?”
“治一位朋友的眼睛。”
“你前些年一直在忙的,也是为了你朋友吧?”老巫医呵呵笑了笑,“这位朋友对你很重要?”
顾然坦然承认:“很重要。”
“那我就直说了,你找了这么多年的虫盘,应该知道,我能做出来的,只能是人|血养的蛊,和传说中的虫盘,有本质区别,就算做出来了,可能也治不好你朋友。”
顾然点了点头,拿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滴了几滴血在老巫医手上,“我的血,应该可以治好他。”
老巫医闻了闻,脸色又是一变,神色颇为激动,双手颤抖了半天,嘴里重复着一句话:“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顾然不明所以,心里却警惕起来,眯着眼睛问:“什么意思?”
老巫医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深呼吸几次,才冷静下来,不无感慨地说:“先人曾有预言,说会有人来结束这一切,这个人竟然就是你。”
顾然心头一惊,幸好没让瞎子与他一起来,不然他的谎言怕不是被老巫医当场拆穿。
老巫医倒没就这件事与顾然再说什么,只是让他去找一种虫,捉来九只活虫。隔了一周,顾然带回来九只活虫,老巫医又让顾然放血,每天早晨一碗,其余制蛊的事,老巫医不让顾然看。
事情比顾然想象得顺利,老巫医要了他十碗血,到了第十一天,就把做好的虫盘交给了顾然。
顾然能闻得出来,老巫医应该是又往里头加了不少好东西,便点头致意:“多谢。”
老巫医摆了摆手,“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拿出来这些东西。你会结束这一切,我也会随之解脱,留着这些祖传的宝贝也没用了,不如给你朋友用掉。”
顾然无意去探究老巫医与西王母和长生到底有什么关系,拿到虫盘便与他道别,离开了云南。
顾然回到解家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整整过了一个月。
瞎子见到他的时候,明显舒了一口气,顾然只脸上有些失血的苍白,但身上没见任何受伤。
瞎子拿到虫盘,当晚就用了,转天就恢复了光明,近百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摘下墨镜,看到初升的太阳。
也是他第一次能够肆无忌惮、相当真切地看着顾然。
顾然担心他眼疾时间太长,有什么后遗症,就在北京停留了一周,确定瞎子没事后,便回了杭州。
过了一周,顾然和吴邪他们又去北京的时候,没见到瞎子,解雨臣说他下地去了。
顾然没什么反应,瞎子确实还偶尔接一接道上的活,十次来北京,总有那么一两次瞎子是不在的。
只是这家伙眼睛刚好,这么着急忙慌就下地?
顾然只当是瞎子重获光明后异常兴奋,便没多想这事儿,在解家住了几天就回了杭州。
直到又过了一个礼拜,瞎子没有任何先兆,半夜来吴山居找他,没走大门,从二楼的窗户跳进来的。顾然第一句话还在开玩笑:“月黑风高,溜门撬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干点什么呢。”
顾然刚说完话,就闻到轻微的血腥味,打开灯问:“你受伤了?”
瞎子走过来,坐到床边,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然就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眉头拧得更深:“你去巴乃了?”他闻到了密洛陀的味道。
瞬间,顾然一个激灵,他知道瞎子去做什么了。
他原先以为,瞎子猜出他在说谎后,就会来质问他,顾然也没准备瞒瞎子,但他万万没想到,瞎子去了张家古楼自己求证。而且是眼睛一恢复就立马去了,可见瞎子已经怀疑这件事很久了。
“我本来以为是我想多了。”瞎子叹了口气,“你瞒着吴邪他们就算了,连我你都不准备说实话。”
瞎子见顾然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不说话,无奈地问:“哑巴知道?”
顾然点头:“我需要他告诉我进青铜门的时间,而且鬼玺也在他那里。”
瞎子拉过顾然的一只手,摩挲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当初也是在顾虑这件事?”
瞎子没明说,但顾然知道他的意思,娓娓道来:“我当时记忆没有恢复,只知道有‘入红尘’这个使命,完成了,我就会离开。建国前,我去找过齐老八帮我算命,他说,我的时间不足百年。百年的时间对你来说,太短了。”我怕你在我离开之后会难过。
后面的话顾然没有说下去,但他知道,瞎子是懂的。
瞎子一梗,气得揪了一下顾然的手指头,反问:“你觉得当时咱俩就这么断了,我现在就能不难受?”这是自从他们长沙一别之后,他第一次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心思。
“我觉得总会好一点吧?”顾然试探地问。
瞎子直接敲了一下顾然的脑袋,“你他妈的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吧!”
“喂!”顾然瞪了瞎子一眼,然后犹豫了半天才问,“你真的会很难过吗?人家都说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你看二月红,他老了之后,我觉得他也看开了。”
瞎子又是一梗,顾然情商不怎么样,歪理却是一套一套的,“早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当年就应该问清楚了再放你走。算了,再说这个也没用,反正你进了长白山,我不用长生了,也就那么几十年的事儿。”
他们之间实在有太多误解与错过了。
顾然现在回想,从陨玉里出来之后,他或许也误解瞎子了,瞎子直到现在都没有放下,如果他当时知道,会很开心,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剩一年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了。
如果长沙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之间只差了瞎子独活的这短短几十年,顾然想,他当年是不会放手离开的。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得太戏剧化,以至于到现在一切都晚了。
顾然想了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骗了你的?”
“从张家古楼回来,咱俩还有解雨臣,你说你要结束长生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吃饭的时候你说你会飞升成仙,我大概就猜到了。”瞎子停顿一下,然后说,“五几年的时候,我去过一次张家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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