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入红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根笔杆子
二月红是个聪明人,和顾然很有默契,他也没有开口让顾然为他医治,而是问道:“见到黑瞎子了?”
“你们之间的事,佛爷跟我提过一嘴。”二月红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很慈祥,“你们如果真能走到一起,也不错。”
顾然自嘲地笑了笑:“不可能的。”
“他很在乎你,我先前与他聊天的时候,他问起过你。”二月红似是陷入了回忆,“前几年的时候,正好我找他谈个生意,他听说你来北京见过小九,还问我来着。”
“又不是互相喜欢就能在一起。”顾然叹了口气,“尤其像我们这样的人,顾虑更多,一旦有一个先走,另一个就是数不清年月的痛苦。”
在这一点上,二月红确实没有立场说什么,他的生命已经算很长的,但不过百年,而百年对于黑瞎子和顾然你这种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二月红已经饱尝相思之苦,自然没法轻飘飘地认为这也很好克服。
“那至少别老死不相往来。”二月红说,“当个朋友,没什么不好。”
确实,顾然心里清楚,他和瞎子只能是朋友了。
不得不说,二月红这笔生意是让顾然最开心的一笔,既拿了不少钱,又能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瞎子插科打诨。
二人很默契地为彼此留了一道界限,朝夕相处都从未曾越界,朋友关系正常得顾然几乎以为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直到顾然自己去处理一个盘口的时候出了事。
那是解家在山东烟台最重要的盘口,也是解雨臣正式掌家以来上蹿下跳最厉害的。顾然白天去收账,杀鸡儆猴效果不错,晚上便准备乘夜车回北京。
他的住处很偏僻,尤其是入了夜,人来人往极少。
顾然刚出了房间到街上,就听到了很轻的“噗”的一声,他下意识闪身一躲,一颗子|弹打到了墙上。
盘口老大带了近百个伙计来的。
顾然一打量就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他自恃身手好,一直以来都没有认真学过用枪,尤其是张启山不强迫他学之后,几乎连枪都没摸过。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好几只枪一起开。
所幸他对这一片的地形熟悉,顾然边打边退,挨了好几枪才从小路跑了出去。
顾然不敢去车站,这群人敢在这里劫他,就表明已经要和解家撕破脸了,不弄死他是不会罢休的。去火车站的路上肯定也有埋伏,他只能找地方躲起来。
躲到哪里也是个学问。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顾然必须得找个盘口伙计找不到的地方。
幸好是烟台,有个他带出来的张家人在烟台。
顾然回忆了一下地址,一路躲躲藏藏地跑过去。这人是顾然和张启山当年洗干净背景留下的人,住在老式居民区,好处是没有监|控摄像头,但坏处也很明显,同楼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起得很早,顾然得赶在天亮之前跑到,不然太容易吓到普通人。
凌晨五点的时候,顾然敲响了门,很快,一个中年人开了门。
中年人认识顾然,立马把顾然扶进屋里,关死了大门。
顾然一进门就昏了过去,枪伤比刀伤更难止血,他能在失血的情况下跑到这里,已经到了极限。
顾然醒来的时候天是黑的,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了,他几乎昏睡了一天。
中年人一见顾然醒了就赶紧走过来。
顾然哑声道:“电话在哪儿?”
“在客厅。”中年人犹豫一下说,“您别动了,要给谁打电话,说什么,您告诉我。”
顾然报出一串数字,“就说,让瞎子带人来把盘口端了。”
顾然告诉中年人的是解家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只有解雨臣、瞎子和顾然仨人知道,也亏得如此,不然中年人这个陌生的号码拨过去了都没人接。
中年人出去打电话了,顾然在房间里能听得到中年人的声音,他不止说了顾然要求转述的内容,还和电话那头的人详细描述了顾然的情况,报上了自家地址。
顾然顿时有一种吾命休矣的感觉,让瞎子知道他出来一趟成这样,不知道得唠叨多少。
瞎子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天刚亮,大门被砸得叮当响,中年人被吵醒了,还以为有人寻仇呢。
“去开门,是瞎子。”顾然听出了门外的脚步声。
中年人一开门,就看到一个戴墨镜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瞎子就闯进门,直冲着顾然的房间走进来。
“大清早的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瞎子是跑进来了,对门的大妈开门对中年人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顾然看得直乐。
“你还有心情笑。”瞎子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是大罗神仙啊,两把匕首跟枪打架,长本事了!会躲子|弹不会把枪抢过来蹦别人啊!”
顾然沉默了一会儿说:“打不中。”
瞎子几乎气了个仰倒,“回去之后就跟我练枪,知道你枪|法烂,不知道能这么烂。要不是正好你有伙计在烟台,是不是又得去荒郊野岭给你收个尸?”
“倒也不至于。”顾然嗫喏,“死不了。”
顾然话不多,但是忒气人。瞎子现在多生气,前一天晚上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多害怕。
谁能想到来处理一个盘口,能出这么个意外?
瞎子在来的路上就忍不住想,如果不是顾然跑到了伙计家,他应该会找个荒郊野岭躲起来,等身体自己恢复了之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回北京,到时候瞎子就算问,顾然也只会说是小伤,然后隔段时间带人把盘口端了。
瞎子将永远都不知道顾然发生了什么,曾命悬一线。
“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我去买。等晚上再去收拾那些人。”瞎子暗叹口气,他到底是没法真的对顾然发火,看人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开始心疼。
“煎饼!”顾然眼睛一亮。
“等着。”
瞎子出门去市场买了煎饼,一整天都在顾然房间里坐着,入了夜出门,天快亮了才回来,没料想顾然还是醒着的。
顾然小声问:“受伤了吗?”
瞎子摇摇头:“没,挺顺利的,明天再去收拾残局就行,你睡吧。”
瞎子忙了几天,山东的盘口不能不要,便让从北京带来的伙计接管,换了主。等处理完的时候,顾然正好也能下床了,便回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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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台这个盘口别忘了,在花然的番外还有用。
我算了一下,番外应该在2月能正好更完,先预警一下,未来一个月,都是糖里带刀……
顺序是黑然、瓶然、花然、启然、邪然,之前本想写的胖子的番外不写了,揉到瓶然和邪然里头了,感觉没什么更多的可交代的内容了。
[盗墓笔记]入红尘 一位爱了很久的朋友
六,倾城
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练|枪,瞎子强拖着顾然在靶|场泡了一个月,直到顾然百发百中,才放过了他。
也是托了山东盘口的福,解家盘口都知道当家的和两位爷手段狠辣,全夹紧了尾巴做人,局势倒是好了不少。
大半年,解雨臣基本上把解家稳定下来了,顾然任务完成便功成身退,解雨臣在顾然临走的时候送了他一只手表。
顾然有些纳闷,接过来仔细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什么,笑了笑:“做手脚了?”
解雨臣点头承认:“里头装了个卫星定位的小东西,防止你在野外出事都找不到人。”
“瞎子托你弄的?”顾然失笑,瞎子这几天下地去了,还没回来。
“猜出来了?”解雨臣笑着说,“我就说他瞒不过你,还非得让我给你,不自己给。定位信息我和瞎子在电脑上都能看到。”
当然能猜到是瞎子,自从大半年前他受伤,瞎子就对他的安全特别重视,每次下地或者去盘口,只要有信号,都得找电话一天三次报备。
顾然把手表戴在手腕上,“谢了。”
从北京离开,顾然又买了去云南的车票。
他倒也没有一头扎进山里不出来,隔三差五还是会到城市里活动活动,整个人放松了很多,比之前在云南的野人状态更像个人。
日子很悠闲,顾然没有那么执着于找虫盘,反而让他发现了点与虫盘有关系的东西,只是还没来得及深入查下去,就被吴三省的人找上了门。
顾然从来都是钱到位了就接活儿,吴三省给他开的价码不低,比二月红托他护着解雨臣还贵,顾然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保护个年轻人而已。
也不知道瞎子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到杭州的转天,前脚答应了吴三省,后脚就有个伙计上门给他送东西。
是个手机,里头也装了卫星定位系统。顾然打开通讯录一看,里头就存了俩号码,一个解雨臣的,一个瞎子的。
解雨臣非常好地继承了他爷爷的八面玲珑,跟顾然关系好归好,但也很聪明地维持着一种距离感,让顾然不会感觉到隐私被侵犯的不舒服。
相反,瞎子就随性得多,也可以归结于他对顾然的底线足够了解,知道这只手机不会让他生气。
顾然觉得自己做事已经足够谨慎了,尤其是山东一事过后,一则他身手更上一层,二则他对未知有了更强烈的警惕。
他本以为这只手机是没什么用处的,直到秦岭。
顾然从山里出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给瞎子打了电话求救。现实考虑,顾然在陕西这一片没有伙计,最近的就是瞎子,只能叫他。他当时还以为,瞎子看到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得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从西安进秦岭需要不少时间,顾然知道瞎子一定能找到他,整整四天等在荒郊野岭,他都没有想过别的求生手段。
瞎子来的时候,顾然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直接昏了过去,他倒也不是完全支撑不住,只是觉得没必要,而且多少有点吓一吓瞎子的恶趣味。
瞎子本是接了个活儿的,在西安也只是经停,但顾然让他准备装备,他便干脆把活儿推了,等顾然从秦岭出来。
人没等来,等来的又是求救电话,瞎子比山东那次还揪心,山东那次好歹人已经稳当了,他是去收拾残局的,但秦岭这次,他无法想象自己真的看到半死不活的顾然的时候,是什么内心。他更怕,等他赶到秦岭的时候,顾然已经是一具尸体——从西安到秦岭,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妈的,小兔崽子,就会给我玩儿心跳。”瞎子当即收拾好装备,直奔秦岭。
进山的这一路,瞎子觉都不敢睡,一路沿着顾然的定位的方向走,这事要是搁在常人身上,得说是整整四天没闭眼。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死皮赖脸给顾然送了俩卫星定位的东西,是很有必要的。
瞎子万万没想到,他见到顾然的第一时刻,小祖宗又送了他个心跳——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光睁了个眼,就脑袋一歪闭上了。
“我去,就应该跟你一块儿进山。”瞎子背着一个、拖着一个,废了不小的劲才把这俩人带出去。
出了林子,瞎子把吴邪放在车后座上,把顾然放在副驾驶,隔一会儿就摸一摸顾然的脖子,确定心跳没有变弱,才放下心来开车去医院。
把吴邪安置在病房里,雇了护工看着,瞎子就跑去顾然的病房,盯着熟睡的那张脸。
顾然一整夜都没有苏醒的迹象,瞎子也不敢睡,精神实在焦虑了就叼根烟,医院禁烟,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抽,烟屁股都快给咬烂了。
白天的时候,吴邪醒了,护工过来通知他,过去看了一眼,跟他简单说了一下当前的情况,就继续回顾然病房盯着了。
瞎子对顾然的身体心里有数,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顾然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他恢复了,他打定主意,如果到傍晚的时候顾然还没醒,无论如何得把人叫醒。
太让人心慌了。
瞎子在等待的时间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性,顾然也是长生者,他身上发生任何带有神异色彩的事情并不会让人奇怪。
瞎子最怕的是,顾然会像张起灵一样,发生类似于天授的事,连精神都受到冲击。
瞎子对外从来都是一副笑脸,与张起灵这种明显就有故事的人不一样,常会让人忽略他漫长人生带来的灵魂厚度。瞎子在一整天的时间里一直在回忆,从在长沙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顾然心有顾虑。
顾然不知道的是,他当时甚至去问过齐铁嘴。
齐铁嘴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瞎子再怎么盘问,也没问出顾然的命格,但齐铁嘴给他透露了一点,顾然的命,由不得他自己选择。
虽然表面上瞎子看不出顾然与他们这一伙身陷命运泥淖的人有什么共性,但齐铁嘴的话不会错,因此在顾然决定离开长沙的时候,瞎子是赞同的,哪怕他们有可能此生无法再见。
瞎子一度以为顾然成功了,直到他在解雨臣那里见到顾然,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让他确定顾然没法摆脱命运,是瞎子知道顾然开始帮助吴三省的时候。
瞎子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劝,因为他也是深陷泥淖中的人。
在二月红那里得知,顾然是个没有过去的人,他们查不到顾然从何而来,顾然也不记得自己的过去。瞎子一瞬间以为,自己见到了另一个张起灵,甚至怀疑顾然就是张家人。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长沙认识的顾然,甚至包括在解雨臣那里帮忙的顾然,是没有那种背负着沉重命运的悲哀感的,他一度打消了这个想法。
直到现在,瞎子不可控制地将顾然的沉睡不醒往坏处想。
幸好,傍晚的时候顾然醒了。
瞎子如释重负,几乎脱力。但他嘴上还是一如既往不着调的调侃:“呦,终于醒了。那吴邪都比你醒得早,退步了啊,顾然。”
“去你的,爷四五天没睡了,多睡会儿怎么了!”
一句“吓死我了”哽在喉头,瞎子清楚,他们之间已经无关风月的关系已经无法让他有资格明示自己的担心。
听到顾然这句话,瞎子竟有一种荒谬的可笑感,他脑补了这么多有的没的,顾然却只是睡着了。与之而来的是庆幸,幸好顾然只是睡着了,他与张起灵不一样,无需承受那种沉重到了极点的宿命。
瞎子照顾了顾然几天就走了,顾然的心情谈不上失落或庆幸,他早就清醒地认识到他与瞎子再无可能,自然从朋友的角度,瞎子照顾他一段时间已经是极限。
闲来无事的时候,顾然突然想起他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他与瞎子其实与这很像。
很难回想他当年是如何喜欢上瞎子的,可能不乏广西那个让他们俩都极度狼狈的墓,可能是因为他嘴上说着用一坛酒换,但心里实际上是赠出的那把刀,可能是因为瞎子对他讲了过去的事,可能是因为老宅里的酒。
那是一种在如同倾城的特殊时间产生的可堪畸形的感情,甚至不能归结为寻常爱情。
而分开之后,他们更是如此。
越界的感情只会在生死危亡的时候产生,而一旦脱离了那种状态,二人又不约而同恢复了冷静自持。
顾然本以为他们之间就这样过去了,直到齐铁嘴所说的不足百年之期,以朋友之间平淡的告别为一切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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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入红尘 一位爱了很久的朋友
七,起落
从云顶天宫出来,顾然带着意识昏迷的张起灵,第一时间给吴邪打了电话报平安,而非瞎子。
瞎子定然是知道他进了云顶天宫却没有与大部队一起出来的,以顾然对瞎子的了解,他一定会盯着卫星定位看的。
瞎子可以掌握他的行踪,但顾然却没有必要汇报。
但陈皮阿四一伙人折在里面,他与张起灵又隔了许久才出来,这么凶险的斗,好像不支会瞎子一声,又有些太冷漠。
顾然纠结了片刻,正好看到昏迷的张起灵,眼前一亮,张起灵倒是个好由头,打定主意,他便给瞎子打了电话。
以托付张起灵的借口与瞎子通了电话,顾然才算放了心。
瞎子也不好过,从知道顾然跟着吴邪他们进了云顶天宫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心揪着。托解雨臣帮忙散出去了人盯着云顶天宫,吴邪跟裘德考的人出云顶天宫的第一时间他就得到了消息。
顾然和张起灵没出来。
不怪他多想,云顶天宫里有青铜门,比任何一个地方都玄乎,尤其是还带着一张起灵。
一周的时候,瞎子还能坐得住,半个月的时候,瞎子可以自我安慰顾然本事大,三周的时候,顾然的定位消失了,瞎子只当是他手机没电了。
等了整整一个月,瞎子彻底坐不住了,他甚至想直接杀到杭州,问问吴邪,顾然到底在云顶天宫经历了什么。
解雨臣提醒他:“和他们同行的王胖子就在北京,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瞎子一想,倒是他急懵了,忘了还有个王胖子,急急忙忙往潘家园去。
“对了,回头能不能研究一个手机没电了还能定位的东西?”
“你他娘的失心疯了吧!”解雨臣看着瞎子出门的背影,喃喃自语。
王胖子是个很精明的人,虽说他以前夹喇嘛的时候与黑瞎子认识,但二人只是点头之交,又没听顾然提过这人,自然不能把顾然的信息透露给他。
瞎子病急乱投医,开出了很高的价码买消息,急得就差说一句“我他娘的是顾然他对象”,不过应该加个“前”字。
“顾然是我救命恩人,我再爱财,也不能卖他的消息。”胖子拒绝,“黑爷,空口无凭,顾然没有说起过你,我也不能就信你的一面之词。”
瞎子想了半天,他也没张跟顾然的合照,突然灵机一动,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把短刀:“顾然送我的,虽然他现在用匕首,但工艺你应该能认出来,除了他,没人能做出来这么锋利的刀。”
胖子目瞪口呆,他见过把刀放包里的、绑腿上的,就是没见过放口袋里的。他不禁在想,这位黑爷的夹克里,得是开了个多大的口袋!
脑子这么想着,但他眼睛也不含糊,一眼就认出来这把短刀的雕花。说来也奇怪,鲁王宫、海底墓、云顶天宫,他见过顾然的很多把匕首,这家伙的包跟个百宝箱似的,一掏就是一把,坏了丢了也不心疼,随时都有替补的。
这些匕首都有个共性,刀刃极为锋利,刀柄极度朴素,跟路边摊买的地摊货卖相差不多。但唯独一把,顾然从鲁王宫就带着,偶尔用到,再危机的情况都会妥帖收好,胖子眼看着顾然丢了这么多把匕首,唯独这一把没丢。
也唯独这一把上面有复杂的雕花。
他观察过,这把匕首和其他的在刀锋上没有区别,只有外貌之分,当时胖子只以为顾然是十成十的颜狗,好看的就珍惜,不好看的就想丢就丢。
现在想来,这把匕首怕是有特殊的寓意。
胖子说:“云顶天宫里有个青铜门,他和小哥进去了。顾然保证过,他一定会活着出来,他说他出来了之后会去找吴邪。”
瞎子点点头,顾然这人虽然喜欢以身犯险,但极度重诺,答应会出来,就一定能出来。
往好处想想,顾然和张起灵都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总不能一扇门折了俩。
瞎子道了声谢,把短刀又收回贴身的内兜里,转头就走,他还是回解家继续盯着定位等着吧。
胖子犹豫了一下,叫住了瞎子,“黑爷,我在顾然那儿见过一把和你这把雕花一样的匕首,他很宝贝。你放心吧,他会出来的。”
瞎子笑了笑:“他一定会出来的。”话罢便走了。
瞎子一直等了四十天,电脑的卫星定位上才又出现了顾然的位置,在离长白山最近的镇上。
没过很久,他就接到了顾然的电话,托他照看哑巴张的,虽然不甘心,但能在这时候听到顾然的声音,瞎子也算满足。
解雨臣派伙计接顾然到了北京,顾然放下张起灵,只吃了顿饭就去杭州了。
解雨臣在顾然走了之后对瞎子大开嘲讽:“看看你的样子,啧,像个被抛弃的怨妇。顾然没事儿了,你也赶紧走,别在我这儿天天碍眼。”
瞎子在他家住了一个多月,除了盯电脑就是催他改进gps技术,烦都快烦死了。
瞎子“啧”了一声:“还不能走,吴三省找我和哑巴夹个喇嘛,得等他好了一块。”
也不知道是不是弥补他们从长沙分别之后几十年没见的遗憾,瞎子被吴三省夹喇嘛,又碰上顾然了。
临行前他还问过吴三省,吴邪是否会跟着,吴三省说不带他,瞎子便以为顾然也不会跟着来了,正好,这一趟是去西王母宫,太危险,顾然不来正好。
前脚从北京分开,后脚就在格尔木遇见了,牛郎织女都没这么巧。
瞎子无奈,但他也知道,拦是拦不住顾然的,还不如直接答应了让他一起去。
但后来瞎子想,没拦着顾然去塔木陀,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瞎子与张起灵表面上受雇于裘德考,但实际上是吴三省夹的他们,因此在阿宁的队伍决定进入魔鬼城寻找丢失的队友的时候,瞎子和张起灵理应守在外面等吴三省的人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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