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浪平风静(出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好多彩虹屁
她停顿片刻后,并未在黑夜里听到深入匀称呼吸声,或许应该是异性躁乱有力的呼声。问枕边的人:“睡着了吗?”
“没。”他闭着眼睛。
他眼里能看见,那些阴雨连绵的旧时光里,她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站在巷口看雨水淹没自己脚背的光景;看到她念着一个男作家的文字:我们表达恨的时候是天才,而到了爱面前就变得如此平庸;看到她狼狈站在十字街头在人潮中被拥挤,在电话那头问自己,你能接受自己一无所有吗。
肖郎穿过寂静:“想问什么?”
“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们很像多年不见的朋友。”祁爽慢慢撑着身子,靠在床头。
肖郎能听见她发落滑落在睡衣上的轻响,问她:“为什么?”
“我想过很多关于你的问题,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走过,我发现除了问你一句,你好吗,没有比他更合适划清我们当前的定位和界限了。所有的踪迹自己可以客观地回走一遍,我对你的过去即便是再有疑问,也提不出任何的质疑。你和她成为夫妻,那必定是双方都建立在均渴望维持稳定的亲密关系基础上。人生就那么草草几十年,谁不想找个可以稳固自己健康利益的伴侣。老有所依,也不是只寄托在子女身上。”
“对新的伴侣有什么样的期许?”肖郎也起了身,他开了暗灯,却刻意不转头看她在幽暗中的样子。
他手指点在床榻的边缘,“严格说,条件。”
“活儿好?”她噗嗤失笑,不经意去看他。他正在笑,眼角有一条常常的笑纹。
肖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紧随而去。只是她已经收好自己的肆意。想想,家底厚但也就是个想过平静日子的平凡人,需求有限,欲望无限。
他挑起衅意,“我这种能算首选吗?”
“按地域划分,你还可以。不过我打针了,你算走后门。”她说完耳朵渐渐发热。
他继续追问:“为什么打针?”
“流行。”祁爽眨了眨眼睛,“现在很流行私处医美,鸭子也打蛋蛋除皱针。我只是想让自己用更少的精力达到更饱满投入的状态。”
“那你刚刚是在作弊。”
“我哪有?”祁爽又笑了。男的就喜欢在床事上争强好胜,喜欢看对方思绪掉落手足羸弱的样子。
“ok,那回到正题,条件,选择伴侣的条件。”
“第一,内外条件能支配andy的教育,不用做爸爸,但是要做人生的老师之一;第二,尊重我;第叁,爱我。”
他就纳闷了:“你不爱?”
她给了个很实际的理由:“你觉得我回到我妈身边,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他听说祁利萍最近给祁爽安排了几次相亲,从投行精英到大学老师,跨度看似很大,但都是她妈精挑细选的范围。
祁爽拍了拍被子:“哎,肖郎,我很想问个八卦的问题。”
肖郎回神,看了她一眼,已经猜到八分,“想听我和孟妍的故事?”
祁爽点点头。
“那所有的故事,都要从你和我讲起。”-
毕飞宇
ps:追-更:danmeiwen.cloud (woo18)





浪平风静(出轨) 关于你的第一个春梦
认真说,我和你的故事,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盛夏之时又逢黄梅雨季,你我素味平生。
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高中的分班考试上,我坐在你左手边,你坐在打着细雨的窗下。谁会料到,你在语文考试中突然开始小声啜泣。你的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影响了我的思绪,我对此莫名的反感,多次朝你投去不太友好的目光,不过你毫无察觉。至于你什么时候停止抽泣,其实也就一两分钟的光景。
我不认识你,只觉得你很奇怪,为什么会在一场语文考试中爆发个人感情。也发现你很聪明,出考场时,从自己的书包里摸出一双雨季备用的人字拖。
两天的考试结束,你和所有人一样,匆匆淹没在斑斓的雨伞下。又很不巧,在校门口时,如同一只飞扬的雨燕,从我的面前路过。因为很多女孩,甚至是连同我在内的男孩,时不时都在看着手表,等待家长的汽车能快点涌进这条慢慢疏通的河流里。
我在你的身上,找不到任何多余的信息,只能想到父母的基因会很好,你受过良好的素质教育。比如你清隽的样貌,以及你走路的姿态,总是告诉我,你是一个昂扬去未来的人。或许有一点点小骄傲。
但我知道你如果多看我一样,也不会记住我。我来自很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靠着知识改写自己人生的本分人,他们都在机关单位上班,我爸运气比我妈好点,级别高一点。不过我爸常说,这辈子能舒口气的不是我将来能有多厉害,而是解决后生之忧的养老金,以及爷爷奶奶一不小心留下的房子。
但我知道,我必须努力,第一我没想到自己会进入市里最好的中学;第二我也明白,爷爷奶奶的房子最后被父母装进了银行,传在我手里的时候,都不是钱了;第叁吧,我爸那时候平步青云,我和他沟通甚少,但作为一个家庭的男性成员,总会有额外的担心。
我再和你碰见的时候,已经是入学前一天。
我自选了最后一座,你却偏偏选了我前面一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刻意这么做,但我看到你的侧脸时,只想到了那天在考试的时候哭泣的你。
你叫祁思瞳,你比我小两岁。
关于你的信息,我早早就从我爸妈那处听说。分班成绩一下来,我妈第一是批评我成绩太差,鼓励我一定要争取到上游,再是拿着排名跟我讲了班里谁谁谁是哪个单位哪个书记的儿子,谁谁谁又是哪个有钱人的小孩,但是到了你这里,我妈指了指你的名字,又指了指前面几个同学的名字,最怕这群有钱人家的小孩努力。
课间休息时间,你的座位边上无时无刻都会有人前来寒暄,你有时候装作和他们很熟的样子能多聊几句,有时候懒得打发直接盖头睡觉回避。礼貌谦卑和目中无人,总是在你身上自由切换。
因为前后座的关系,我们俩做值日和卫生,甚至小组学习,都被捆绑在一起。我有问过你,为什么读书读得那么早,你当时拿着试卷半掩着面,眉毛一挑逗着我玩,因为家里没有人管。
第一次月考成绩公布,我们俩都很惨,没有优先选择的机会。你那时候回头跟我握手示好,说我们俩估计要做叁年的前后桌了。我也不好叫你,只是踢了踢你的凳子叫你回头。你问我干嘛。我就问你,为什么那天分班考试的时候哭了。你很认真地回答我,阅读题不够感人吗。我想了片刻那天的文章到底是什么。你将答案公布给我:罗大佑《东方之珠》歌词鉴赏。我说这有什么好哭的。你说,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我只是一个按照答题技巧把原文抄进答题框的规矩人而已。现在想想,我们学校那时候的题还挺前沿的,不愧是给国家队输送人才的学校。
当我不知道要怎么结束这场降维式的打击时,你突然又转身,这次是用物理书敲了我的脑袋。你问我,敢不敢打个赌。我说什么赌。你说,咱们相互监督吧,就高一这一年也感受感受,手握班里前十的选择权,要在班主任眼皮子下选倒数一二排。我没犹豫,好啊,到时候你别抢我最后一排。
这件事情,说的很容易,要实现起来确实很难。高一上期我们失败了,虽然名次一直在往前冲,不过选的座位却被分割的零零散散,你不是在东我就是在西。
放寒假那天,你给了我个ipod的盒子,说是送我的新年礼物,谢谢我这一学期来的督促和鼓励。我不好收也没想到好的方式拒绝,但更不知道送你什么更合适,因为你有也帮助我很多,我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也就是那天,班主任留了我一会儿,侧面提醒我,保持正常健康的同学关系,不可以私下走得太近。
我回家后打开,是银灰色的ipod,我先看了看里面是否会有你留下的痕迹。当然,是我想多了,你是一个不会随意泄露自己内心的敏感小孩。这是一台空壳的播放器。正如你送给我时的言语一般:我不缺这个东西。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其实我也差不多吧。我看你喜欢翻阅《中国银幕》这本杂志,所以,我就猜你喜欢看电影吧。当然你也喜欢翻阅时尚杂志。为了显得我有点内涵,我去全市的二手书摊找了这本杂志1980年的复刊号,运气很好。幸运地交到了你手里。
高一下期的时候,你拼了命的往前冲。对我来说,一个寒假的闭关没有白费。第一次月考,我成了全班第叁个选座位的人,我路过你的时候,你把手伸进过道,对我比了个“yeah”,好像是在恭喜我,也在对我说,等着。
我去了我念念已久的靠窗最后一排,你成为班里第十个选择的人,你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走到了我前面。但是你踹了我一脚,对我说,换个座。你想坐在我身后。我怎么好意思让你每天盯着我的后脑勺,我当场拒绝。你倒是个不愿意计较,二话没说就坐回了我前面。
纯情年代的畸形产物。我那时候只想在你身后。
班里起了点风声,说我不自量力的,说我是鸭子命的,还有人说你也是个叁的孩子,配我也算是天经地义。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也就前后桌,能走多近。总而言之,整个年级甚至整个学校都有不好氛围。我那时候有些许难过,至少我是个原生家庭没有任何污渍的小孩,也认真反思了班主任上学期的提醒。莫名的,我们的交流渐少。
我考到了第一,你滑到了最后。你刻意的,让人没人敢和你争倒数第二的座位,那一次,我争了。我就莫名气你自暴自弃。我知道你那天坐在我身后时,是开心的,你估计屁股还没捂热,就踢了一脚我的椅子。
我刻意去看窗外,那时候快入夏,又时不时有阵雨而来。雨点飘在窗户上时,我侧着脸,让你看到我的笑。我也听到了你笑声。
那天你问了我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如此风花雪月,是因为算命算的吗,明明“朗”比“郎”体面万倍。我很认真地告诉你,确实是“朗”,只是小时候上户口本的时候上错了字。
你叫我朗兄,我哑口无言。在拿捏距离这件事情上,我比你少了点天分。
每次选座位前,你都会说,朗兄,这次还是让让我呗。我知道,你很享受一隅式的独孤。你在我身后的时候,从来不做过多的打扰。只有一种情况会踢我凳子或者点点我后背,那就是传作业或者传试卷的时候。
有一天晚自习,你突然点了点我的肩膀,我回头,你整张脸都躺在书本上。说那是时候的你如一只泄气的皮球,一点都不过分。你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被你这么一提醒,我也开始隐隐有年级排名烦恼。
你突然问我,这些给国家培养的小孩,父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骄傲法?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以你的家庭背景,为什么不去私立,高中还没毕业就收到各种学校的offer。可偏偏要来衔接九年义务教育。
当然,我也问了出来,我猜你不会回答。
但是你回答了,充满技巧又四处躲避:在哪里都一样,985211依旧可以向世界输送人才。
你是哪类人才。我就顺着你的思路追击。你说,活得自由自在不就是小天才了吗。你依旧为自己开脱,那些搞学术的一定没有我这种智商普通的人快乐。我反驳了你,学术上是巨人,不代表生活中一定是个矮子。你突然来了句毫不相关主题的辩理,那卢梭还做过华伦夫人的情夫呢。你现在来评评,当年你都是个什么理。
我大概能猜到,你是一个在客观和感性中徘徊的人,很多问题都有自己的答案,依旧想要问出来,听别人的想法,即便是根本没有建设性的意义。为什么,我想你很孤独吧。至少在高一结束,我都没有听你说过,你要去见哪个好朋友之类的话。
那一学期五四青年节诗歌朗诵选拔。我第一次发现了你的弱点,或者说,你不愿直视自己的一面。学校为了让家长们都有面子,每个人都有一句诗。你念诗,语调上无法激扬,甚至句句出如死灰,但碍于你家庭的原因,指导老师次次耐心教导,最后你放弃了,希望自己能退出,但老师千言万语只想请求你,不可以。第一次排练后,你悻悻而归,那晚的晚自习,我听到了你在哭。
我应不应该哄你,我纠结了很久。你会不会给我面子,我也想了很久。我也没想到,课间五分钟的时候,我跑去了报刊亭,给你买了本时尚杂志回来。挺厚实的一本,我记得封面好像是周迅。
你当时看到我捏着杂志的时候,就笑了,一句什么嘛表示接受了我的好意,还问我有没有带ipod。结果那天晚自习,你听我的ipod,我听你的ipod。我把你送的那部,留在了家里,让她一直处于零状态。
你的播放列表里有很多电影原声带,我记得最深的是《甜蜜蜜》里的《death for love》,还有《十面埋伏》里的《lovers》。很像未老先衰的你,又和你埋头刷题要争上游的你,很不像。
我们再交换回来的时候,你问我,怎么能把那些诗句读的激情昂扬。我说假设你是一个想要改变命运的青年,要为自己的民族呐喊。我觉得我说了等于白讲,因为你说你做不到。
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你,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富二代需要柴废一点点,才让我这种普通家庭的小孩,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我承认,我还真没你上进,还真怕你在排名上赶超我。
我也承认,演出那天的你很有味道。化了淡淡的妆,蓝色的改良旗袍,两条小辫子,冷冷清清站在我右手边。轮到你念词的时候,你依旧比不过上一个女孩,不过,你真尽力了。我看到了你在结束的时候,小皮鞋轻轻点了点地板,表示自己终于解脱。
其实那晚我做了关于你的第一个春梦,你穿着蓝色的旗袍,双手撑在教室的窗台上,我的色心从你摆晃的皮鞋沿着白色的短袜一直到裙摆的分叉处。你指了指玻璃窗上的雨珠子问我,喜欢吗。后来,我和你在阴郁的雨天里赤裸交欢。
那是我第一次做关于同龄人的春梦。但坐在教室的窗下时,你从我耳后传来的气息让我对梦境带来的困扰久久不能解脱。
高一拿成绩单那天,你问我,如果你转校了我们还会是朋友吗。我本来想说,当然。转眼之间我却告诉你,这就不一定了。
我想,你要是真转学了,我也不能怎么样。我会祝你美梦成真,虽然你那时候还没告诉我你的梦想。
-
端午节快乐(? gt;? lt;?)出门记得戴口罩哦




浪平风静(出轨) 偶尔还会偷偷贴在唇上。
你只是差一点点转学。高二报道那天,我看到你的马尾时,有种失而复得的小幸运。
你问我,是不是以为你真转学了。我说是信了,毕竟你学校都短信传告通知到位。
关于你的梦想?
高二的时候,你换了叁次梦想,统统都与升学相关。
第一次,你说好想读导演。
在我意料之中。只是觉得你这种看歌词都会动情的人应该很适合专研布景、对话、表情和镜头。我就随口说说,就这个呗,搞不好第七代导演里有你的名字,以后去电影院看电影,谢幕时看到“祁思瞳作品”,我会跟我儿子讲这是你爸高中同学。你手指敲了敲我的书桌,提醒我参考意见得严肃点,我是有保送机会的人,但是你不是。你偏偏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阅片不够,领悟力不强,上培训班估计也是功亏一篑。
第二次是我建议,出国读时尚管理,待你学成归来会赶上国内时尚市场新浪潮时代。
你立马回拒,不行,家里有人读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同父异母的姐姐。你正准备转身的时候,我点了点你的凳子,示意回过来。
第叁次又是我建议,要不要做老师。
祸起萧墙,我想挽留。你那时候的反应很微妙。眉头挤了挤,问我没开玩笑吗。我当然没开玩笑,教师也分很多种,你不一定要做站在讲台上激扬朗诵的那种。你贝齿咬唇暗隐开心,好像做个普通的讲师也不错哦,不搞学术课题更好。我帮着你继续圆场,去职高更没什么烦恼,反正那里的小孩都会专心学习为了考高。你倒听出了我的讽刺,瘪了瘪嘴说还是去附属学院吧,做老师还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尊重自己。
你这样早早替自己选了理想生活,挺好,不为高处发忧虑,只往低处皱皱眉头。我隐隐思考,我应该给自己的伴侣什么样的生活。
你也关心起我来,问我关于提前批考试的事情,如果想走保送的话,竞赛准备的如何了,想去什么学校。
那一学期我爸如愿以偿地提升了一级,我们全家却紧绷了神经。我不再像高一那般,习惯平常和平庸。我爸开学前一天跟我谈了话,做家长的即便是在接受着子女一天天变得普通,但事过境迁,还是希望我能有所作为、有所承担。那股语重心长,或许又回到了我刚出生的时候。果然,男孩子人生第一次成长,离不开父辈。
其实我知道自己和top3的学子实力上的悬殊。当时想跟你囫囵过去,我说,保送没法选其他的专业。你说尽力就好,把国外学校的offer也兼顾到。我就好奇了,问你你怎么不试一试国外的学校,只想着呆在国内。你这次终于说出了实话,不想离开哥哥还有你的叔叔,他们比妈妈更亲。你还说,你妈抱着一大笔钱捐给国外的学校,但你的理想生活就是去专科教书,是不是显得你妈太傻比你太没有出息。
因为我爸的关系,我平时对“钱”这个词需避而远之,甚至同龄人口中的“巨额”,我都必须浇灭那股隐欲之心。我不敢保证在我的面前,是不是有一条用金钱开拓出来的捷径。鸡汤里时刻提醒我们不要想着走捷径,但生活处处都是捷径,捷径有致命的诱惑力,也没有致命的伤害力。
你手挡住侧脸悄悄说,去a大的话就不用担心专业的问题。
a大,你妈妈是校董之一,你哥破例也是。我听过大人口中的碎语,你们家的董事会的名额好比一场交易,你哥当年从美国学成回来不久就顶包孟军坐了牢,你哥出来不到一年他就把自己的名额让出作为补偿。
你是真无邪还是想炫耀炫耀?或许是因人而异才会这样天真,总而言之,你难得失态,在外人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仍需要在你面前展现出我在学业上是天赋和勤奋最完美的结合体,我有权保持沉默。
那一学期我基本没有呆在学校。我的座位除了开校领的教材外,大部分时间空空如也。你好像确定了要做一个相对轻松的教师,或许对你来说是真的没有难度,你开始在博客上创作一些小故事,就跟做导演一样,自己写剧本,无限接近某些离自己遥远人生的可能。
很意外,你告诉了我你开始写博客这件小事,还希望我读了故事之后能提出小意见。你的博客几乎成了我们那一学年沟通的秘密基地。
我每晚会在结束了功课之后看你的故事。你的故事集叫做《从凌晨一点到四点》,发生在涩谷地铁站外的小故事,一对双出轨的办公室婚外情中年恋人;一对暗生情愫却因为物质原因不能迈出勇敢一步的便利店员工;一个孤独的卖报者和他即将去世的狗狗;一个有ed无法正常性生活的单身男性和他付款女友的最后一晚....你写了很多,文字不太明媚,故事的结局均是合乎常理的残破,我很小心翼翼定位你,或许你内心是一个天生的悲剧爱好者。
你让我选最佳,我选了半科幻故事,设定在205x年,38岁的单身男青年和他的机器人女友的恋爱点滴。你说我是老色鬼,我才意识到,你在写故事上有某种我赞可的天分。我相信你没有经历过性体验,可是在那个故事里,却把一个自卑、孤独男性在性上所释放出的压抑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瞒你说,当晚我再次做了关于你的春梦,你变成了那个裹着完美皮囊的ai女友。但我告诉你我选择的理由,人和机器人共处会成为一种趋势。
有一天早上,你出现在了我培训班的门口。是逃学来的,穿着校服还挂着书包。你打开双臂朝着我挥手。培训班的同学都看着你,那一刻我有种在世界中心与你对话的幻觉。在早点店里,你告诉了我你来找我的原因。你的故事莫名有很多人评论,我那时候真替你高兴。你又补充说害怕被家里人发现。我安慰你当然不会,还说指不上你这样写下去,会成为新的博客女王。
受到关注当然不是偶然。我那时候想展现自己的某种魅力,也非常崇拜你的天分。于是我去研究了一些女生bbs,找到喜欢看这类故事的小组,然后联系了管理员,给你的博客搞了软推广。另外一件事你也知道,我偷偷把你的故事都整理好,自己排版,打印做成了一个小故事集,就叫《祁思瞳作品集》,也就是那年你的生日礼物。
我纯属想跟你在一块呆呆,那天我也逃课了。为了找点适当的借口,最后的逃课之旅变成了你的灵感之旅。我们坐上了公交车,一站一站的晃。藏着美丽花园的博物馆,即将被开发商分解为碎片的英殖女校,唱歌中老年人最爱戏剧的失色游乐园,闹市中让你沉默的爱丁堡公寓。
直到窗外的人们都伫立在金色的黑暗里。我问你,今天逃课了回家会不会挨骂。你抱着书包时,我挺无措。你说,不会啊,妈妈和哥哥不在,只有嫂子,她不怎么管你。你问我,第一次逃课开不开心。第一次被女生问开不开心,我思绪轻飘走,我只是立马想到了你笔下那些活色生香的生活。我那时候很不舍,但只能告诉你逃课很刺激,回家估计会被我妈追着问。
你接到了家里司机的电话,起身准备回家。我和你在咖啡厅门口分别时,你从书包里拿出一只蓝色的学业符,让我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考试,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能听到我的好消息。那一刻我的手在颤抖,我很想冲上去抱着你。我却只能祝福你,早日能办自己的小说签售会。你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骂我,扯了吧。
1...34567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