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让你们去,去就是了。”云风篁沉着脸,没理会近侍的询问,淡声说道,“等会儿陛下来了,你们避远点。”
清人小声道:“娘娘?”
她还想追问的,但被云风篁冷飕飕的扫了眼,不敢说话了。
于是陈竹亲自去了太初宫请人。
淳嘉这会儿正忙着,但知道贤妃不是没分寸的人,跟陈竹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思索片刻,到底放下朱笔,让人备辇到了浣花殿。
“宣妃过来说什么了,这样急促?”皇帝进门的时候寻思着可能性,有点怀疑是不是跟继后之事有关系,难不成他打算毁诺,不把继后之位给那四家的事情,叫宣妃知道了?
却见云风篁眼中噙泪迎上来,行礼之后扫一眼左右,叫人都退下,跟着就跪了下去,悲声说道:“妾身自知才貌鄙陋出身寒微,原本不配伺候陛下!能够有今日的恩宠地位,都是陛下所赐,妾身却没有什么能够回报陛下的。所以如今就求陛下赐妾身一死罢!”
淳嘉怔忪了下,俯身去拉她,皱眉问:“发生什么事儿了?这样寻死觅活的?”
云风篁不肯被他拉起来,坚持跪着,潸然道:“妾身知道陛下宠爱妾身,所以的确从前有过许多以退为进的手段,但这一回妾身说的是真心话!”
“宣妃有那本事逼得你来跟朕求死?”淳嘉嗤笑了下,索性一撩袍角塞入玉带,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不远处的软榻上放下,整理了下袍袖,方才好整以暇的说道,“至于其他人,昨儿个摄政王你都没给面子,还有谁要挟得了你?”
“摄政王算什么?迟早是陛下的手下败将。”云风篁流着泪,哽咽说,“如今是慈母皇太后想要妾身的命,妾身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妾身虽然不敢违抗慈母皇太后,却也想选一选自己的死法,妾身宁可死在陛下手里!”
淳嘉原本轻松的神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皱起眉,沉声道:“慈母皇太后一直在卧病,你这些日子也十分的孝顺,前不久你去春慵宫请安,不是还好好儿的?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别是有人在中间作梗,叫你们互相误会?”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陛下最好了!
云风篁其实也想不通,袁太后这会儿不老老实实的装病,做什么要来算计自己?
这是看纪氏覆灭了以为苦尽甘来可以飘了吗?
摄政王还活着哪老东西——就算摄政王死了,淳嘉一言九鼎了,难不成这位皇帝是那种愚忠愚孝什么都听太后的主儿?
不过想不通没关系,反正先把状告了再说:“要是误会倒是好了。可是刚刚宣妃过来跟妾身说,昨儿个她同慈母皇太后跟前的蘸柳姑姑一起看到了妾身出去寻陛下时,在路上碰见了……戚九麓,看到了那一幕,故而过来质问妾身何以私会外男!”
“陛下请想,宣妃自来养在深闺,洛氏乃是世家名门,会是允许自家嫡女随便听说外头传闻的人吗?她哪里知道戚氏子的名字?!哪里有法子促成妾身跟他的偶遇!”
“而且就算她打听到,哪里来的本事,请动三宫长辈的近侍到场作证?”
“太皇太后跟圣母皇太后那边兴许可能看在她是宣妃的份上,给她一个面子。就慈母皇太后,能不问个究竟?”
“就宣妃那点儿城府想在慈母皇太后跟前弄鬼怎么可能!”
“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什么说的!”
淳嘉眯起眼,没理会其他话,只问:“你昨儿个……去寻朕时,见着戚九麓了?为什么?”
“妾身更衣之后还席,看到您跟几位重臣都不在,左右说你们去偏殿议事了。妾身这不是担心您,专门教人去御膳房备了醒酒汤,想想还是不放心,怕您被摄政王气着了,故此想去外头候着点儿。结果走到一半,看到戚九麓在路边,妾身顿时就警惕起来,担心是谁要害妾身!”
云风篁恨恨的说道,“所以立刻让身边人去附近查了查,但一无所获……宣妃起初还跟妾身说,是无意之中碰见的,这可真是见了鬼了!无意之中还能藏那么好,叫妾身的人什么都没发现?”
淳嘉面无表情道:“这些等会儿说,你且讲一讲,他在路边等着你,意欲何为?”
“他要是等的是妾身,妾身也不会疑心至此了!”云风篁眼泪就落了下来,凄然说道,“他见着妾身也是诧异,说正在等的是慈母皇太后跟前的近侍蘸柳姑姑——要说宣妃不知道这人从前同妾身有旧的事儿也还罢了,慈母皇太后有什么不知道的?却还叮嘱他在那儿等着,这是什么意思呢?”
“慈母皇太后让他在那儿等着?”淳嘉沉吟了会儿,道,“慈母皇太后与戚九麓素无关系,这样吩咐戚九麓,戚九麓难道就没起疑心?”
云风篁道:“妾身也觉得奇怪,所以问了一句。他说是因为摄政王世子的婚事,慈母皇太后那边似有过问之意。想到慈母皇太后素来得陛下您敬重,而且摄政王夫妇对于世子婚事至今不闻不问的,世子自己心里也是急切,这才叫戚九麓在那儿候着。”
又啜泣道,“妾身又不是傻子,中秋节宴多少人在呢,妾身就算想私会外男,至于在这种场合?!这根本就是有人不想妾身活下去,又知道陛下偏疼妾身,等闲过错,舍不得苛责妾身,这才要让妾身背负污名而去啊!”
淳嘉神情变幻不定,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事情真相如何也未可知,你就这样急急忙忙的寻死觅活做什么?朕是那种人云亦云的?”
云风篁呜呜咽咽:“陛下是明白人又怎么样?正所谓众口铄金,人人都说妾身背叛了您的时候,您不赐死妾身,却置圣誉于何地?”
“众口铄金?”淳嘉哼笑道,“当年孝宗郁郁而终,天下谁不说纪氏跋扈?结果呢?纪氏还不是跋扈了这些年?其最终也是覆灭于刀兵,而不是千夫所指!物议沸腾看似汹汹,实则就那么回事。纪氏都不惧,况朕为天子?”
云风篁心道你要是不怕,还想方设法立牌坊做什么?
嗯,她也知道,其实淳嘉的确是不怕的,只不过这人大概从小装惯了,一壁儿杀伐果决,一壁儿立宽容仁厚牌坊,早就成了习惯。
但这是对他自己。
轮到其他人,哪怕是宠妃,还肯不肯这么用心,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陛下自然是不惧天下人的,但慈母皇太后……”云风篁话说到一半被淳嘉打断:“朕在后宫最信任的莫过于母后与爱妃,若你们之间生出芥蒂,岂能不叫朕辗转反侧,无法集中精力在前朝?故此这会儿出这事,不定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爱妃切莫下结论,待朕召了宣妃来彻查此事,如何?”
他话说到这份上,云风篁也只能闷闷不乐的点头了。
于是片刻后,还在烟兰宫里惴惴不安的宣妃被喊了过来,见淳嘉在,她起初还有点儿怯意,等淳嘉开口问她为什么会拉着三宫近侍围观贤妃跟戚九麓在路上说话的时候,宣妃差点没站稳。
她之前要挟云风篁未果,就知道这贤妃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一般人也没她那份胆魄,身为帝妃跟前未婚夫私下说完话,被揭发了不但不紧张惶恐,还理直气壮的要挟回去——但也没想到,贤妃这么快就自己跟淳嘉说了这事儿了。
而且看皇帝的态度,居然没有生贤妃的气不说,还很有帮贤妃站台的意思?
天子对贤妃竟然疼爱到这个地步?
宣妃有点不敢相信。
那这只能是贤妃的手段高明了。
可宣妃怎么都想不明白,寻常男子尚且受不了绿帽子,遑论堂堂天子?
这贤妃怕不是哪位青史留名过的妖妃转世?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组织了下措辞才垂着头将经过描述了一遍,跟刚刚说给云风篁的差别不大,还掐掉了云风篁跟戚九麓说话时的一些暧昧臆测,只说远远的看见贤妃走着走着停下来,将身边人都打发的远远的,跟栏杆外花树阴影里一人说了几句,前后没一会儿就走开了。
淳嘉不置可否的听完,就问她三宫近侍一起在暗中目睹这一段,是怎么回事?
“……妾身也是听人说的,怕冤枉了贤妃娘娘,这才想着寻些个人证。”宣妃硬着头皮努力为自己开脱,“故此妾身至今没有告知陛下,却是刚刚过来寻贤妃娘娘对质,就是怕有所误会。”
云风篁趁淳嘉不注意狠狠瞪了她一眼——蠢货!都跟本宫服软了,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趁势甩锅袁太后,说你听到谣言后去禀告了慈母皇太后,这是慈母皇太后做主让三宫近侍一起去抓.奸的?!
如此虽然会得罪袁太后,但袁太后反正也不打算履行诺言从你们四家里挑继后了……噢对了,四家还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不管宣妃意识没意识到她应该是被袁太后利用了,这会儿肯定还是不敢这么做的。
她心里暗自扼腕,淳嘉则凝神问:“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也是大家贵女,怎么听风就是雨?!一点儿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宣妃又羞又怕哭了起来:“妾身也不是很相信那宫人的话,但又担心是真的,那可怎么好?所以没跟三宫长辈说真相,只是寻理由请了三位姑姑到阁子上说话……想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
“眼见为实?”淳嘉冷笑,“贤妃乃四妃之一,翼国公他们见着了尚且要问安,遑论戚九麓什么品级?他喝多了在外头散一散,恰好碰见贤妃路过,行礼问安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需要你专门跑过来对质?你是个什么东西,贤妃品级在你之上,你也有资格怀疑贤妃?”
这番话忒是严厉,说的宣妃立刻跪了下来:“妾身知罪。”
“陛下何必怪宣妃呢,她今年年初才进宫,年纪又小,难免稀里糊涂的搞不清楚。”这时候旁边贤妃幽幽说道,“毕竟那三宫的近侍可没有一个提醒她的,她也是怕陛下被妾身蒙蔽,这才一大早就气势汹汹过来……能够忍这么一晚上她也是够辛苦的。说到底,宣妃也是一心一意向着陛下呢。”
宣妃吃不准她这话是好是歹,挑挑拣拣的认了,抽噎着道:“陛下,妾身真的没有其他意思,真的是为了您啊!”
她光顾着哭,却没注意到淳嘉脸色的难看。
其实宣妃如果只是私下试探云风篁,也还罢了,你倒是别叫云风篁知道,更别叫云风篁怀疑到慈母皇太后头上啊!
你昨儿个都忍住了没闹出来,今早上为什么跑来浣花殿耀武扬威?!
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太初宫禀告朕,好歹朕不会被贤妃打如此个措手不及?
淳嘉这会儿算是彻底将云风篁之前说宣妃她们四个没资格做继后的话听进去了,就这个脑子,还想执掌凤印,到时候六宫怕不是乱成一团了?
所以皇帝眼下根本不相信宣妃都是为了自己这话,真是为了自己,怎么可能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先跟贤妃泄露了消息?
怕不是跑过来跟贤妃谈判失败,这才不得不服软。
淳嘉将二妃之间的协商经过猜的一清二楚,此刻对着梨花带雨的宣妃怎么都怜惜不起来:“若果真是为了朕,何以栽赃贤妃、污蔑皇祖母及两位太后?!”
他不想跟宣妃啰嗦了,直接让人将她拖出去,“念在你父兄有功的份上,贬为婕妤闭门思过去罢!”
末了转头去安抚云风篁,“爱妃,你看洛氏那样子,是个聪明的?必然是有人意图挑唆你跟母后不和,这才利用了她。”
云风篁知道他要捣糨糊了,但她也没指望淳嘉会为了自己拿袁太后怎么样,在心里计较了一番,就顺着他的话头问:“那陛下以为,这是谁做的?”
淳嘉想都没想就把这事情推到了摄政王头上,说爱妃你想想去岁中秋节宴上,咱们俩联手摆了摄政王一道,摄政王那么心胸狭窄的人能不报复起来?
所以今年中秋节宴上出了什么事情,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反正他跟摄政王迟早开撕,这么现成的替罪羊不用白不用。
云风篁半信半疑委委屈屈的应了,但还是哭了好一会儿,说自己命苦,一直都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过日子,怎么跟戚九麓定过亲的这一节就过不去了?
谁都要扯出来做文章。
去年是这样,今年又这样,明年后年大后年呢?
就这么几年还好,反正皇嗣还小不懂事,等过几年皇嗣们长大了,自己丢人现眼事小,叫皇嗣们,尤其是她膝下的公襄穰跟公襄秾怎么想?
做母妃的不能给孩子带去泽被,还要连累他们丢脸,这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皇帝还是赐死她算了!
淳嘉耐着性.子左哄右劝的,许诺了一堆好处,甚至给江氏封了个诰命,还要让北地那边的衙门给江氏立个牌坊起来,表彰她教女有方的那种,算是从源头上给云风篁以及已故的谢风鬟证明贤良淑德忠贞不二,总算贤妃满意了,主动亲了他一下:“就知道陛下最好了!”
最好的陛下从浣花殿功成身退,不及回去前朝,就马不停蹄去了春慵宫。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七十五章 蘸柳献计
袁太后对于淳嘉的到来毫不惊讶,招呼着人坐下后,还亲手给他端上了一盏核桃露:“皇儿近来辛苦,哀家问过太医,说这核桃露补气安神,很是合适。”
“劳母后惦记了。”淳嘉道了谢,端起核桃露喝了小半碗,才沉吟着说道,“母后,孩儿刚刚从贤妃那里过来,听宣妃说……”
“哀家撺掇宣妃算计贤妃?”袁太后平静的自己说了出来,“这事儿的确是哀家的意思。”
她承认的这么爽快,淳嘉一时间倒有点不好继续了。
还在斟酌着说辞,太后接着道,“哀家其实不止指使了宣妃,瑞妃那边哀家也有所暗示。只是欧阳氏究竟谨慎些,答应着却没掺合。宣妃也是首鼠两端,倒是去做了,却没有按照哀家的吩咐,当场嚷出来,抓他们个现行。”
“本来想着,这样的话,既能除了贤妃,也能顺理成章治宣妃个不知道顾全大局的罪名,将洛氏排除在继后之外。”
“结果宣妃畏惧贤妃,担心当场闹起来反而不好收拾,却指望蘸柳回来禀告了哀家,哀家出面去收拾贤妃。嗯,你说你刚才在贤妃那儿,宣妃也在?怎么?她居然这样的没用,竟然被贤妃提前察觉了?”
淳嘉心情复杂道:“母后何以要这样对待贤妃?”
袁太后看着他,半晌,深深一叹,说道:“你看,这种时候了,你没有问贤妃跟戚九麓的现行是怎么回事,却问哀家为什么要铲除贤妃……你这叫哀家怎么能不揪心?!若果你还在扶阳郡做个藩王,你有喜欢的女子,恩爱和谐,哀家何尝愿意做个恶婆婆?”
“可你是天子!”
“天道无私,天子牧民,亦不可因私废公!”
“你自己说说,你为了小云氏,都破例多少次了?”
“神宗皇帝陛下的教训就在眼前,纪氏的坟头土还没干罢?”
“那还是神宗元后——纪氏更是助神宗夺位,立有大功!就因为神宗太过信任他们,方有了孝宗一朝纪氏专权之祸,以至于孝宗郁郁而终,甚至膝下无子!到了皇儿登基,受纪氏辖制近十年,几经波折,方才有纪氏的覆灭!”
“小云氏如今只是贤妃,就已经开始对前朝指手画脚,足见野心!”
“她还撺掇着你将遂安下降给她兄弟,这是什么用心你看不出来?她是一心一意扶持谢氏做下一个纪氏……这叫哀家怎么能够容忍!”
淳嘉垂眸道:“母后,贤妃性情的确跳脱些,不过也不是没分寸的。而且谢氏门楣低微,想做下一个纪氏,哪里那么容易?区区一个长公主而已,帝京上下的宗女好些个,谁能恩泽出一个纪氏那样显赫的家族出来?再者,贤妃几时对前朝指手画脚了?莫不是有人在母后跟前进谗?”
袁太后冷笑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为她开脱吗?没人告诉哀家什么,但你敢说让顾箴做继后的事儿,不是贤妃给你撺掇的?”
“母后怎会这么想?”淳嘉有些愕然的抬头看她,“这是孩儿自己的想法!”
他神情过于自然,以至于袁太后都有片刻的自我怀疑,就是是不是错怪云风篁了?
但她很快定了定神,寒声说道:“纵然如此,贤妃也不可久留!她什么出身,皇长子皇长女都养在膝下,也不怕折了福寿!顾箴原本在宫闱里就算不得出挑,就算被勉强扶上后位,又怎么可能弹压得住贤妃这样的人?”
“昭武伯又不是傻的,空给顾箴一个继后之名,却任凭她被贤妃百般欺凌,又哪里能叫他感念皇家恩情?”
“你非要留着贤妃也可以,但四妃之位太过抬举她了,寻个理由,将人贬为婕妤,宫务更是不要叫她沾了……如此你要宠着,那宠着点也就算了。”
“不然,这妃子野心勃勃,滞留高位,绝非六宫之福!”
淳嘉劝道:“母后,顾氏虽然年长,是孩儿大婚时候就进宫的老人,但才干不足。若以其为后,六宫诸事,未必应付得过来。关键时刻,还是得要贤妃这样的才能够成事……当初庶人纪晟她们当权时,宫闱诸事不都有赖贤妃?”
“而且贤妃虽然娇纵些,却并非不知道上下尊卑。”
“前皇后在时,若非咱们暗示,她对前皇后何尝无礼过?”
“哀家看你真是被她迷了心窍了!”袁太后气得一拍桌子,喝道,“前皇后那是什么出身什么人!?纪氏嫡女!还是偌大纪氏千挑万选出来主持六宫的人物!没有咱们帮着拉偏架,就小云氏自己,还想对前皇后无礼?前皇后翻手之间就能收拾了她!”
“可顾箴呢?”
“昭武伯行伍出身,哪里懂得教导女儿的手段,遑论是教导母仪天下的皇后?”
“他这个女儿从进宫到现在,论心计论城府论手段,哪样能出彩?”
“不然当初淑妃做什么不跟其他人交好,就跟她关系好?不就是看中她头脑简单好糊弄,会得真心实意跟彤霞宫做闺中好友!”
“淑妃都能哄住顾箴,何况是小云氏!”
袁太后不给淳嘉说话的机会,指着门口,“总之你要么听哀家的,要么往后也别再来见哀家——想清楚之前,你且走罢!”
淳嘉就这么被太后赶出去,近侍蘸柳到底不放心,夹脚跟了出来,安慰皇帝:“太后娘娘也是被纪氏的例子给弄的怕了,看到贤妃娘娘的做派就想到纪氏起家的那一出……不是存心针对贤妃娘娘的。”
“朕知道。”淳嘉叹口气,“只是……贤妃并非皇祖母。”
蘸柳心说贤妃在袁太后心目中怕是还不如太皇太后呢,至少太皇太后做皇后的时候,是一心一意给神宗做贤内助,真正贤良淑德从来不歪缠不清的,做太后的时候其实也尽力帮了孝宗的。
只不过这母子俩在庙堂争斗上都没什么天赋,娘儿俩联手也被纪氏吊打了。
但云风篁么,她在前朝的手段且不说,反正在宫闱里这搞风搞雨的段数,那真的比太皇太后叫人担心太多了。
但她不是袁太后,她不好这么说皇帝的心尖尖,遂笑了笑没接这个话题,只道:“陛下从前最孝顺的,但凡太后娘娘开了口,您从来都是赞成。哪怕纯恪夫人跟太后娘娘的意见相左,您也没因为纯恪夫人的痴缠违逆太后娘娘。所以太后娘娘不免觉得,贤妃娘娘对您的影响,忒大了点。”
淳嘉说道:“姑姑,贤妃跟纯恪不一样的。纯恪胡搅蛮缠的多,贤妃更明事理。”
这话说的蘸柳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她承认袁楝娘的确胡搅蛮缠的次数不在少数,问题是,贤妃明事理?!
庶人郑氏的棺材板怕是要按不住了。
贞熙淑妃的棺材板恐怕也要按不住了。
这个从进宫头一天开始搞事情的妃子什么时候跟明事理有关系???
慈母皇太后是对的,云风篁一日不铲除,这皇帝得叫她撺掇成什么样?
蘸柳心潮起伏,沉默了会儿才说道:“陛下莫要忘记,昨日道旁与她相会的是什么人。这等妃子,能够容她在宫里继续伺候陛下,已经是太后娘娘额外开恩了。换了陛下不那么在意的人,其实赐死都是便宜了她!”
“那只是有人蓄意安排,贤妃也不知情,才会从那里走,她本来是去寻朕的。”淳嘉解释道,“这事儿贤妃已经跟朕说清楚了。”
蘸柳冷笑道:“说清楚?贤妃娘娘可真是好口才,这样的事情跟陛下也能说得清楚?”
她都真有点佩服贤妃了。
这世道,将男人耍的团团转,头顶大草原而不自知,也不是没其他人了。
可淳嘉是寻常男人么?
他可是皇帝。
而且还不是那种庸碌之君,是公认有明君之姿的——怎么就被云风篁这样的迷的三迷五道?
论美貌她不是宫里最出色的,论家世就更别提了,论才艺慢说宫妃,哪怕宫嫔里胜过她的也不在少数。
环肥燕瘦簇拥的天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呢?
蘸柳深呼吸,对微微皱眉、显然不赞成自己的看法的淳嘉屈了屈膝:“陛下,太后娘娘毕竟还卧病,婢子不好离开太久,先告退了。”
她虽然是奴婢,毕竟是袁太后跟前的老人,淳嘉对她还是很尊敬的。
尽管明知道蘸柳是负气而去,却也没动怒:“姑姑慢走。”
他心事重重的出了春慵宫,春慵宫的主仆,也心事重重的商量着:“这要怎么办才好?哀家这次真的没有私心,实在是那贤妃不除不成……但皇儿显然已经动了真心,强行动手,只怕皇儿就算孝顺,不跟哀家计较,以后也会郁郁寡欢。”
淳嘉那嗣父可就是郁郁寡欢,然后郁郁而终的。
1...233234235236237...6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