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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与法的碰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远新
聂志明和他率领的民警们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感到极大的满足。人民是创造历史的动力。群众是真正的英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干什么事情,只要得到群众真心实意的拥护和支持,就能无往而不胜。他们进一步统一了意志,下定了决心:不破目平湖无名浮尸案,他们决不收兵回朝。
聂志明最初决定参战民警就地驻扎,是为了节省时间,减少开支,因为牛角尖是汉寿县东北部最边远的地方,距目平湖南岸的汉寿县城有几十公里,还要横跨沅水注入目平湖的口子岩汪湖,仅轮船过渡就需个把小时,每天乘坐警车或是公安艇朝去晚归,即耗时耗力耗资,又不利于无名尸案的速侦速破。就地驻扎,还便于发动群众,寻找线索。聂志明没有想到,他们的这一举措竟会受到牛角尖水利组和当地群众的无私援助与支持。他深深感到:新时期的公安工作,不管面临多大的困难,只要有了干群的支持,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他不能辜负当地干群寄予的厚望,他越觉肩上的担子沉重。
当夜,聂志明在牛角尖水利组通过电波向常德市公安局报告了目平湖无名尸案的情况,局长胡欣堂高度重视,委派刑侦科长、痕迹工程师张联盟、法医黄惠文、侦查员肖红彪,驱车顺悠悠沅水东下,飞奔一百多公里,赶到牛角尖水利组,加强对目平湖无名尸案速侦速破的组织指挥和技术指导工作。
10月14日早晨,目平湖的上空突然风起云涌,方圆数百里目平湖一片阴沉,东岸的沅江市、北岸的南县、安乡县被深深地锁在云层里,湖心高高矗立的赤山也模糊隐去。聂志明站在牛角尖水利组那栋陈旧简陋楼房二楼走道上,睁大明亮、深邃的眼睛,注视着目平湖上的风云变幻。他想:这也许是上天对他和干警们的有意考验吧!他不禁想起了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对洞庭湖阴雨天的描述:“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一阵冷风扑来,他浑身直打哆嗦。昨日还是好端端的晴天,没想到气候变得如此之快。他和民警们的衣服都穿得单薄,要出门侦查,显然难以抵抗突如其来的寒流,必须给民警们添衣加衫。
他想到这里,忽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望去,只见鸭子港派出所所长谭先国、村治保主任胡明德各自搂着大堆衣服、胶鞋走上楼来,笑盈盈地朝他招呼:
“聂局长!天气变冷了,赶快加衣加裤吧!”
聂志明望着这两个有心人,感动得热泪旋转。
吃罢早饭,民警们在聂志明、张联盟的统一调配、指挥下分四路出发,开展侦查。
谭先国、伍杰,一个划头桨,一个掌艄,驱动一条小五斗渔划子,穿行于目平湖的大小水湾,长短港汊,高低码头,对捕鱼的丝网船、流钩船、鸬鹚船,对运货的铁驳、水泥船,对载客的机动船、木划子、大风蓬船逐一访问、调查,一是了解船上有无落水失踪的人,二是掌握船只有无被租、借的情况,三是观察船上有无搏斗的痕迹和血印。浮尸现场位于目平湖正中的牛角尖,很可能是犯罪分子将受害人引诱上船,渡过人工河,登上人迹罕至的湖滩,尔后伺机谋害的。如果能发现作案的船只,对查明无名尸和凶手会带来有利条件。所以,谭先国、伍杰总是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把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漏掉有价值的痕迹和信息。
罗德华、梅其发等,分散到目平湖中的每一座湖滩上,走访湖滩上凉网补网的渔民,放牛的牧童,牧鸭的鸭民,砍柴的林工,他们挑选最恰当,最富有表现力的语言,描绘无名尸的体貌特征,希望有人能证实其真实身份,失踪时间。
赵定福、青先有专门找汉寿县芦苇场各个分场的巡山员作调查,因为芦苇分场的巡山员,每天从早到晚,或驾一叶轻舟,或迈开壮实的双腿,穿行于大小苇滩、芦荡,不让人偷砍一根芦苇,他们的汗水洒遍了每一寸滩地,他们的目光注视着每一道波纹,目平湖上哪里风吹草动,哪里蛇走鼠跳,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了解得明明白白。赵定福、青先有从牛角尖分场,到游巡塘分场,再到淤洲分场,凡属芦苇分场的巡山员他们都要访问到,决不疏漏一人。他们坚信,只要耐心、细致,一定会得到收获。
聂志明、张联盟、刘述明、袁毅、刘德珍、杨瑞东、刘益、黄会文、肖红彪,分头从坡头水文站、全护堤水利组、牛角尖水利组,请来水利工程师李猛发、王以青、曾德信,聚集在发现无名尸的现场,根据10月9日至10月11日目平湖水涨水退的情况,结合无名尸仰卧的姿势、周围的浪泡渣、四肢和身躯的擦划痕印、指甲缝里的存留物等,研究确定无名浮尸是从沅水漂来的,还是从澧水漂来的。对这一点有了明确的结论,便于集中警力寻找第一现场。这是突破全案的关键,聂志明、张联盟、刘述明亲自坐镇,仔细向水利专家们介绍发现无名浮尸的情况,像小学生求教老师似的提出一个个疑问。
风呼呼地刮,雨哗哗地下。
风吹湖水,掀起排排涌浪;雨打芦苇,发出阵阵声响。在这一望无际,苍苍茫茫的目平湖上,这些五尺男儿,此时似乎都变成了一朵朵浪花,一根根芦苇,溶入了目平湖的怀抱。
聂志明、张联盟不顾自己的头发、衣服被湖风吹散,被雨水淋湿,总是全心全意地为水利专家们护好雨衣,撑好雨伞,生怕吹走了他们手中的仪器和水文资料,生怕淋湿了他们的身子。李猛发、王以青、曾德信被侦查员们恪尽职守、顽强拼搏的精神所深深感动,过去他们曾听人议论过公安队伍中存在的耍特权、抖威风的不良现象,他们不知是真是假,今天站立在他们面前的这群警察,既有市里的,也有县里的,还有乡派出所的,不论是哪一级的,个个都是好样的。真正有水平、有知识、有修养的人,不





钱与法的碰撞 第72章 会师杨柳林
聂志明、张联盟率侦查员们沿两岸芦苇相夹的人工河,朝沅水上游的淤洲芦苇分场一、二组管辖的杨柳林寻觅而进。
突然,聂志明挂在胸前的对讲机里传出的呼叫压倒了阵阵风雨声:
“我是金牛山!我是金牛山!目平湖请回答!”
聂志明赶紧答话:“我是目平湖!我是目平湖!金牛山请讲!”
“有重要情况向你当面报告,你在哪里?”
“我正在向淤洲分场一、二组管辖的杨柳林前进。你在哪里?”
“我刚离开淤洲分场场部,也在向一、二组管辖的杨柳林进发。”
“好!我们尽快在那里会师。”
聂志明朝对讲机里答完话,转向张联盟、刘述明,兴奋地说:“看来三个水利专家的结论不容置疑。赶快走,争取与赵定福、罗德华他们同时到达杨柳林。”
风越吹越急,雨越下越大,浩阔的湖面上,帆船顺风飞梭,鱼鹰展翅翱翔。聂志明、张联盟率领的侦查员们,一个个也像扬帆的船,展翅的鹰,趟过芦苇荡,穿越辣蓼地,锯齿似的芦苇叶朝他们脸上、手上划出了一道道血印,刀尖般的杨树桩给他们脚上、腿上刺出了一个个乌疤,他们全然不顾,时而拉开箭步,时而打起小跑,赶往目的地。
很快,两支队伍在汉寿县芦苇场淤洲分场一、二组管辖的杨柳林里会师了。
见面,赵定福就向聂志明、张联盟、刘述明报告:淤洲分场巡山员周明杰反映,10月6日上午11时左右,他看见与他同村的牛贩子曾子柏与一个陌生青年坐在这片杨树林边讲话,他和曾子柏打了个招呼,问曾子柏到这荒郊野滩来干什么。曾子柏指着湖滩上吃草的牛群,回答是来买牛的。
“后来呢?”聂志明急切地追问。
“后来周明杰继续往芦苇滩巡逻去了。曾子柏买了牛,还是没买牛,他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侦查员们七嘴八舌地插问:
“曾子柏是哪里的?”
“曾子柏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长得什么模样?”
“那个陌生青年长得什么模样?个子有多高?”
赵定福是个温性汉子,他等大家提完问题,这才不急不忙,有条不紊地回答:
“曾子柏是鸭子港乡全护村七组人,年纪50多岁,个子很矮,农忙时种田,农闲时在本地做牛生意,当地人都称他‘柏佬’,他为人善良本份,从不与人结仇。那天,他上穿灰的卡罩衣,下穿青线布裤子,脚穿黄胶鞋。与他说话的那个青年身坯高大,方脸,大眼睛,两竖八字眉,颧骨凸起很高。”
“他俩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没有?”聂志明提问。
“这点,我们反复问了周明杰,他说记不太准确了。好像那个青年身边放了一根桨桩。”
聂志明听了,不禁长长地“哦”了一声,他眼前立即浮现出死者头上那道凹线型的伤痕。他说:“十有八九,死者额头的那道凹线型伤痕是桨桩留下的。周明杰提供的情况,与水利专家们作出的‘尸体是从沅水漂流到牛角尖’这一结论相吻合。我看这里就是第一现场。”他注视着苇荡起伏涛声哗哗的目平湖,不禁感慨万千。目平湖位于武陵山下,洞庭湖西畔,是八百里洞庭湖的组成部分,是张家界、桃花源风景区的东北大门。多少文人墨客曾慕名到此泛舟漫游,被这美好的景致所陶醉、所感染,留下赞美的诗篇。他印象最深的是1985年6月17日这天,他护卫着著名作家萧军、叶君健、峻青、陈模、未央、谢璞、周健明等一行到此游览,这些作家回到岩汪湖码头,即兴赋诗作词,表达美好的感受。十年过去了,他对峻青的两首词仍记忆犹新:
湖上致未央
千里揽胜来岩汪,
无边碧浪映骄阳;
泛舟别有沧桑感,
不见商央见未央。
游湖归来
莫道沧海才为水,
更喜洞庭泛碧波;
泛舟归来人不倦,
巨觥豪饮见酡颜。
他想:如今,这湖上发生的凶杀案,与作家们笔下的美好诗文相比,是多么的不相称、不协调啊!美总是受到丑的摧残;善总是遭到恶的侵害。这是为什么呀?他皱了皱眉头,暗下决心:必须尽快破案,捉拿杀人凶手,还目平湖应有的宁静和美好。他转身,挥手,道:“速赴鸭子港乡全护村七组,寻找曾子柏的下落。”




钱与法的碰撞 第73章 横河岭问答
曾子柏失踪了。
这是谭先国、杨瑞东、刘益踩着泥泞,紧赶快跑几十里,踏进曾子柏的家时得出的结论。据曾子柏的妻子反映:曾子柏于10月5日早饭后外出做牛生意,带了两千多元钱,用红布腰袋装了,捆扎在腰间。红布腰袋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曾子柏平时外出两三天就回家,这回一去十多天不见人影。这位老实巴交的农妇拉着谭先国的手,边哭边问:
“谭所长!我那忠厚老实的老倌子是不是被别人谋害了?”
谭先国想点头,却不忍点头。
“谭所长!你实话实说呀!我老倌子要不是被人谋害,你这当所长的不会到我家里来。”
谭先国不得不点头。
老农妇像当头挨了一击,立刻晕倒在地。
谭先国、杨瑞东、刘益守着她,就像服侍自己的亲人,给她喂水,服药。老农妇慢慢睁开眼睛,苏醒过来,哭道:
“我的老倌子好命苦呀!”
谭先国们劝阻住老农妇的啼哭,要她回忆老伴外出时的情景:往哪边走的?和谁一起走的?有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带了两千多元现金?还要她回忆曾子柏平时与哪些人交往密切?与哪些人一起做牛生意?老农妇逐一作了回答。
谭先国立即通过对讲机,向坐镇指挥部的聂志明副局长报告了这里得到的情况。
聂志明听了异常兴奋,他当机立断,对各路人马重新调度、部署,从五个方面同时开展侦查:一是与附近几个乡镇的党委、政府取得联系,召开各种会议,公布案情,发动群众,提供线索。二是顺着曾子柏的行踪调查访问,落实曾子柏失踪的时间、地点。三是正面接触酉港镇、文蔚乡、坡头镇、洲口镇所有与曾子柏一起做过牛生意的牛贩子,逐一定时定位。四是广泛、深入寻访“身材高大、方脸、大眼,两竖八字眉,颧骨凸起很高的年轻人”。五是顺目平湖北堤一线的车昏村、横河岭村、南堤村调查大小船只的船主,落实10月6日左右,船只有无被盗用、被外借、被雇请载客等情况。末尾,聂志明向侦查员强调:这不同于拼拼杀杀,光有勇猛、胆大、不怕牺牲是不够的,务必认真深入,细致扎实,不能有半点疏忽、遗漏。
侦查员们不用表态。因为行动就是最好的表态。他们按照聂志明的指挥,分头展开侦查。
10月15日,案情有了突破性进展。
这天,虽然秋雨绵绵,湖风嗖嗖,水乡泥路,一走三滑,稍不注意,就会摔个仰面朝天,甚至跌进路边的水沟里,担负顺着曾子柏的踪迹进行调查访问任务的侦查员杨瑞东、刘益却没有停歇一刻脚步,他们顺着曾子柏离家外出的路线,挨村挨户,逐港逐汊的调查,寻访,每当三叉路口或是转弯抹角的地方,他们的访问工作做得越加细致,直到有人肯定的证实了曾子柏的去向,他们才继续往前寻觅。
中午,他俩来到酉港镇辰护村,此时他俩肚子里都唱起了空城计,欲进村弄点吃的,但想到肩上的任务,又继续工作。侦查员都是这样,只要手头的案子未破,就必须忍饥挨饿。待案子破了时,由于高兴,往往饱餐狂饮一顿。正因为如此,所有的侦查员没有一个不患胃病。杨瑞东、刘益饿过一阵,也就觉得不饿了。他俩走进辰护村村民龙运秋家,这家刚吃过中饭,正在收拾碗筷。主人见客人进屋,连忙问:
“吃过中饭没有?没吃,烧火就弄。”
杨瑞东、刘益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老龙,你先坐下来,我们要向你了解重要情况。”
龙运秋从这两个警察的神态看出事关重大,便不再提吃饭的事,赶紧搬了一把凳子,挨近他俩坐下。
“老龙!你认识曾子柏吗?”
“我和他是老熟人呀!他是跑四方的牛贩子,经常到我这里路过,每回路过都要和我打几句讲。他怎么啦?”
“他被人谋害了。”
“啊!”龙运秋大惊失色,道:“这不会吧!早些日子他还从我这里路过,和我说过话呀!”
“你仔细想想,曾子柏是哪一天路过你这里?他和你说了些什么?他要到哪里去?”
“我想想,”龙运秋扳着手指头,仔细掐算,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是古历九月初一,也就是阳历十月五日,对,上午,没错,是上午。我们两个见面还开了几句玩笑。我留他歇脚他不肯,说是要搭早赶到横河岭村的牛贩子家,商量贩牛的事。我祝他发财。他笑呵呵地走了。”
杨瑞东追问:“曾子柏讲没讲去横河岭村的哪户牛贩子家?”
“没讲。”龙运秋肯定地回答。
杨瑞东、刘益握别龙运秋,顶着秋风斜雨,踩着溜滑泥路,直指横河岭村。
他们首先找到村党支部书记,掌握了全村所有牛贩子的底数,然后从第一组开始,对每一位牛贩子进行调查。第一组的牛贩子访问过了,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们没有灰心,这种调查访问,本身就像大海捞针,必须具有顽强的耐心和毅力。他们来到第二组,该组只有张良顺是做牛生意的。两个年轻侦查员走进张良顺家的绿色小院,张良顺外出贩牛未归,张良顺的妻子热情地迎了出来。“警察同志请坐!请坐!我晓得你们到我家来的目的。我参加了村里召开的群众大会,村长说牛贩子曾子柏被人谋害了,要大家提供线索。你们不来调查,我也会去找你们反应。这两年,我男人与曾子柏没有往来。只有俺村上的牛贩子潘巨阶才与曾子柏保持常来常往的关系。曾子柏每回到俺村上,都是住在潘巨阶家。”
杨瑞东、刘益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他俩各自吞干手中的一碗芝麻绿豆茶,起身赶往潘巨阶家。他们已从村党支书那里了解到,潘巨阶年已七旬,在本村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小儿秉承父业做牛生意,日子过得红火,唯有二儿潘德保插田拌土,日子过得不尽人意。两个年轻侦查员跨进潘巨阶家的小院,不禁一怔。他俩看见阶矶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方脸,大眼,两竖倒八字眉,颧骨凸起很高的青年农民。这个青年看见两个警察跨进了他家的院门,浑身似乎一阵震颤,欲退欲进,欲进欲退,最后还是满脸笑容地迎上来打招呼:
“警察同志!你们要找谁?”
“找你!”
“找我?”
“对!你是叫潘德保吧!”
“是的。我是叫潘德保。”
“你的诨名叫八佬是吧?”
“是的。平时,大家都叫我八佬。”
杨瑞东、刘益利用这一问一答的机会,入木三分地观察潘德保脸上的细微变化,他回答得干脆利索,脸上也看不出阴晴雨雪。
杨瑞东、刘益单刀直入,问:“牛贩子曾子柏在目平湖上遭人谋害,你晓得吗?”
“早就听村长讲过了。”
“10月5日,曾子柏到你家来过吗?”
“10月5日没到我家,倒是10月3日来过,在我家打了一夜牌,每底输赢两角钱,整晚输赢也就十多元钱。第二天早晨,我把他送上目平湖北堤,他说往丁家拐村6组杨瑞安家谈牛生意去,我和弟弟潘喜保一起到丁家拐村4组刘运其家吃了早饭,就到坡头镇红星村4组帮我妹夫家收割晚稻去了。”
“以后你还见到过曾子柏吗?”
“没有。”
杨瑞东、刘益不再提问。他俩告别潘家时,样子显得很轻松,很自如,不让潘德保感到他们对他产生了怀疑。他俩上路立即分工:刘益留下,监视潘德保的行踪,防止他潜逃。杨瑞东速赴丁家拐村6组杨瑞安家核实曾子柏到他家谈牛生意的准确日期。他俩分手,一个匆匆往南,寻访杨瑞安家,一个急急返北,潜入潘德保家屋后的甘蔗地。




钱与法的碰撞 第74章 三管齐下
杨瑞东很快找到杨瑞安家,经核实,曾子柏于10月6日早晨来到杨瑞安家谈牛生意,生意没谈成,曾子柏要走,说是潘巨阶的二崽要带他到目平湖的湖滩上去买牛。当时,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杨瑞安留住他,说是买卖不成情意在,吃了早饭再走不迟。曾子柏就留下,和他全家一起吃了早饭才离去。
杨瑞东问:“那餐早饭吃的什么东西?”
“米饭。”
“吃些什么菜?”
“腌菜、干扎辣椒、白辣椒。”
“时间没记错吧?”
“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杨瑞东听了觉得情况紧急,必须尽快赶回指挥部汇报。他看看门外,天已煞黑,风仍在刮,雨仍在下,他肚子里仍唱着空城计。他顾不了这些,提起精神,走进了浓浓的黑夜。
他一身泥一身水地赶到了牛角尖水利组,他看到队长刘述明、教导员赵定福、副队长袁毅、队友刘德珍、常德市公安局刑侦科法医师黄会文、侦查员肖红彪等也从外面侦查回来,个个都是满身泥水,像个咸鸭蛋。
聂志明、张联盟立即召集大家开了个案情碰头会。首先由杨瑞东介绍有关潘德保的情况,接着其他几路侦查员结合各自侦查到的情况,畅所欲言,各抒已见,表达了对本案的看法。有的说,曾子柏在潘德保家打了一夜牌,虽然赌资不大,有可能让潘德保知道了随身携带的现金。潘德保遂起谋财害命之心。有的说,曾子柏先后两次到潘家,第一次是10月3日,第二次是10月5日,这两次都在潘家过夜,而调查潘德保时,他却只说曾子柏10月3日到他家这一次,避而不谈10月5日这一次,显然是心怀鬼胎。有的说,明明是潘德保将曾子柏送上目平湖北堤,而且是送他去买牛,为何对他后来的去向就不知道了呢?这是讲假话。有的说,潘德保以前在目平湖上放过钩,撒过网,熟悉目平湖上的环境,也熟悉目平湖上的船主,有条件诱骗曾子柏下湖。
聂志明静静地听完大家的发言,与张联盟耳语了几句,张联盟连连点头。聂志明站起身,目光扫视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膛,他用深情的语调说:
“几天几夜的紧张侦查,同志们都辛苦了。为了抓住破案契机,及时惩治犯罪,大家还得发扬连续作战,不怕疲劳的精神。今夜三管齐下,力争突破全案。”
接着,他作了具体部署:刑侦大队副队长袁毅、法医刘德珍和常德市公安局法医师黄会文一起,对死者胃内容进行检验,如果未完全消化的食物中含有腌菜、红辣椒皮和白辣椒皮,就说明曾子柏是10月6日在杨瑞安家吃了早饭后出来被害。侦查员吴月、伍杰、张朝晖驱车坡头镇红星村4组潘德保的妹夫家,证实潘德保究竟是10月4日还是10月6日到他家帮助收割晚稻。刑侦大队长刘述明、鸭子港派出所所长谭先国、刑侦大队侦查员杨瑞东,速赴鸭子港横河岭村6组,与隐蔽在潘德保屋后甘蔗地里进行监控的刘益会师,对潘德保家形成包围之势,严防其狗急跳墙,趁雨夜潜逃。
末了,聂志明对袁毅、吴月说:“你们两个那里有了情况,及时通过对讲机向我报告。以便我尽早作出对潘德保是传唤,还是不传唤的决定。”他又转对刘述明,道:“刘队长!雨夜监控,最苦最累,等到案子告破时我敬你三杯酒。”
刘队长笑了,大家都笑了,笑声中饱含着藐视一切困难的勇气和力量。
三支队伍,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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