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与法的碰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远新
他们既然在3/4次国际列车上抢劫,为何本次列车到达终点站莫斯科时,他们不在列车上,而到了车站广场呢?他们为何不逃之夭夭,反而胆大妄为地来车站看热闹呢?
钱与法的碰撞 第85章 国际列车遭劫难
夜雾,像轻纱,似绒毯,越来越密,越来越厚,笼罩了内蒙古高原。3/4次国际列车风驰电掣般地穿过夜雾,驶出二连浩特海关,在蒙古国曼达尔戈壁滩上飞奔。
乘客们有的在玩牌,有的在读书,有的在交谈,有的在作好就寝前的准备。
突然,几间包厢的门同时被拉开,蹿出6个戴着眼罩的青年男女,有的持瓦斯枪,有的握匕首,有的提手铐,个个凶神恶煞。他们分成两股,冲进每间包厢,用手中的凶器威逼乘客交出钱财。一时间,列车呻吟,旅客哭泣,恶魔逞狂,善良被欺。这伙歹徒,从扎门乌德开始动手,一直抢劫到乌兰巴托,行程千余里,历时10多个小时,逐厢逐人地洗劫,不急不忙,不惊不慌,如同干一项正当的工作。他们在洗劫钱物的同时,还对长得称心如意的女子残暴地实施强奸、轮奸。有个浙江妇女长得美貌漂亮,这伙歹徒一夜之间先后两次将其轮奸,抢走其藏在蛋糕、糖果中的300美元、1500元人民币,两个金戒指和护照。
27日中午列车抵达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不待列车停稳,6名丧心病狂的歹徒带着洗劫的钱物,下车扬长而去。
遭洗劫的旅客只能忍气吞声,暗暗祈祷:菩萨保佑,再莫遇到这样的恶魔。
列车下客,上客,再次启动,朝着遥远的莫斯科继续行进。
又是夜幕垂落,辽阔的土兰平原一片漆黑。列车驶进伊兰站,朱运全、赵明华、马冬强这伙歹徒在这里蹿了上来。乘客们摆脱了一个惊恐不安的黑夜,等待他们的又是一个疯狂残暴的黑夜。
朱运全,35岁,原是北京市崇文区无业人员,自1977年以来,先后3次因盗窃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为实现淘金梦,以经商名义申办护照,踏进了俄罗斯的土地。
他自然不是经商的材料。商海大浪,呛得他抬不起头来。但他每天要住高级宾馆,每夜要搂漂亮女人,每餐要吃山珍海味,每天要进卡西诺轮盘赌场,自然需要花花绿绿的钞票。
抢劫,只有抢劫,钱才来得多,来得快。单独行动,力单势薄,只有人多势众,才能形成力量。他在莫斯科网罗了20多名以自费留学、经商或工作邀请名义到俄罗斯的北京人,这些人中大部分曾有前科,受到过公安机关的打击处理。不过,他们也曾算得上国内的大款,利用改革开放的宽松政策,有的开酒家,有的办商店,有的搞托运,有的经营出租车,捞了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可他们并不满足,要当国际倒爷,要到异国他乡发大财,日后回到国内,可享受外商的待遇和殊荣。然而,客观事实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俄罗斯经济的不稳定、不景气,加之卡西诺轮盘赌场的诱惑,破灭了他们当国际倒爷的淘金梦幻。钱没赚到,反而老本赔空、花空。所以,当朱运全邀集这些人组成黑社会团伙时,便一拍即合。
赵明华是朱运全团伙中的头面人物。她长得妖冶,为人凶残。她原在北京西单摆服装摊,以自费留学的名义申办护照到俄罗斯。她怀着做人就得出人头地的目的,与朱运全狼狈为奸,成了“第一压寨夫人”,也成了这个黑社会团伙的主谋和扛大旗的领头人。
以朱运全、赵明华为首的黑社会团伙,在莫斯科、在国际列车上,敲诈、抢劫、强奸、轮奸的主要对象是自己的同胞。此外,他们还赌博、嫖娼,非法组织偷渡。莫斯科的报刊、电视接连报道,大肆渲染,称之为来自北京的“黑旋风”。
对此,朱运全为首的黑社会,不但不收敛,反而愈加猖狂。
一天深夜,朱运全的团伙成员徐丰、李业民手持嘎斯枪、匕首、大刀等凶器,闯进莫斯科市一处民宅,这里住着4名经商的上海人。他们事先经过踩点,知道这4名上海人手中有钱。此时,他们将在睡梦中的4名上海人捆住手脚,蒙上眼睛,逼迫交出现金和贵重物品。4名上海人不依,他们就用烟头烫脸、烧眉,用尖刀扎胳膊、刺大腿,用拳头击胸、踩背。4名上海人被这伙歹徒折磨昏死过去。他们就翻箱倒柜,掳走1.5万元美金、2000元人民币,英纳格、雷达手表各一块和三枚金戒指,两条金手链。
又一天夜晚,朱运全和同伙王浩带着抢劫来的钱,到乌克兰赌场与俄罗斯人赌博,先是设下圈套,企图赢一把。没想到俄罗斯人早有防备。结果,朱运全、王浩输了数万元。他俩赖帐不给,欲一走了之。俄罗斯人激怒了,将他俩团团包围。他俩从身上拔出嘎斯枪、匕首,逼俄罗斯人让出一条路。俄罗斯人予以反击,王浩被当场刺死。
朱运全保住了性命,但落了个恐吓刺激后遗症,发作时,变得像白痴一样,不发作时,照旧是那样没有人性,那样凶狠疯狂。王浩丧命,他不好向王浩的家属交待,他要保住黑社会老大的面子,便与同伙赵明华、马冬强等密谋策划,抢劫3/4次国际列车,将王浩的丧事办得热闹气派,以长他们的威风。这个团伙的20多名成员,各自手持凶器,蹿上3/4次国际列车,疯狂抢劫,旅客稍有不从、反抗,不是被刀砍,就是遭棒击,头破血流,气息奄奄。仅此一次,朱运全、赵明华团伙抢劫美金4000多元。
这伙歹徒除了抢劫钱物,还大发兽性,看上哪个女子,不管其丈夫、子女、同事在场,也不管光天化日,逼其脱光衣服,当场强奸、轮奸。有一对夫妇与之反抗,妻子被砍断手指,丈夫被打断小腿。歹徒们发泄兽欲后,还将这位妻子的所有衣服扔出车窗外。
5月13日,朱运全、赵明华纠集9名同伙,在莫斯科车站蹿上4/3次国际列车,分为两个组,从列车两端洗劫。列车抵达克拉斯诺牙尔克车站,整个列车被他们洗劫一遍。他们又从该站蹿上北京开往莫斯科的3/4次国际列车,开始新一轮的洗劫。歹徒们这样往返一次,抢劫、强奸作案20余起。
5月27日,朱运全、赵明华、马冬强一伙匪徒蹿上了3/4次国际列车,首先占据了3号车厢的一间包房,密谋袭击目标的手段。由于朱运全落了个恐吓后遗症,时常发呆,赵明华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一号匪首。此次抢劫,由她指挥。她对匪徒们交待:“这次行动的目标,以浙江、上海、福建、广东人为主,因为这些南方人有钱。对北方人,尤其是北京人,留点面子。”
马冬强反对:“不!管他北方人、北京人,干脆六亲不认,只要不是我们一条道上的人,只要是有钱人,照抢不误。”
匪徒们一致赞成。
赵明华把十几个同伙分成了3个小组,并划分职责,分工到人,谁卧底,谁叫人,谁看人,谁搜钱,谁唱红脸,谁唱白脸,一一交待清楚。谁误事,罚谁;谁立功,赏谁。
朱运全持瓦斯枪,马冬强提电警棍,闯进两名浙江女子的包厢内,各逼住一个,威胁快交钱。两个女青年吓得浑身颤抖,泪流满面,说:“没钱了,全让前面那伙人抢光了。”
“没钱?!”朱运全挥枪,马冬强举电警棍,同时说:“没钱就杀了你们!”
他俩逼两个浙江女子脱光衣服,强暴行奸,然后,从内衣中搜走了美金和护照。
出门,他俩看到一个浙江人走向厕所,便紧追上去,抓住一顿毒打,迫使其用方言叫开同行旅客所在包厢的门,不等4位浙江旅客醒过神来,两匪徒手中的瓦斯枪、电警棍已对准了他们的脑袋,接着,用2副铐子将4双手铐了,放心大胆地抢走了他们藏在女丝袜里的全部美金。
同一时候,赵明华带领王洛等匪徒,手提长刀、短枪,逐间包厢地洗劫。有位广东旅客说没钱,他们就将刀架在其脖子上,迫使其交出被前一伙歹徒洗劫后仅存的几百元美金。福建来的3男1女不肯屈服,他们就叫来更多的同伙,将其捆绑,扒光衣服,抢走全部钱物。
5月31日,3/4次国际列车到达俄罗斯境内的彼尔姆亚站,朱运全、赵明华一伙匪徒仍在车上继续抢劫,以牛云为首的又一伙在这里上了车,在这狭窄、流动的天地里,两伙匪徒竞赛似地,各自使出了最凶残的手段,将血洗国际列车的悲剧推向了极点。
牛云,也是北京生、北京长,也是35岁年纪,也是刑满释放人员。像朱运全一样,心狠手毒,作恶多端。他以工作邀请的名义来到俄罗斯,同样是为了圆他的富翁梦。几趟倒卖服装和倒腾洋狗的生意下来,赚的钱抵不上他在赌场、宾馆、女人身上的花销。他想:3/4次国际列车上,总是挤满了出国发财的国际倒爷,不是倒卖服装,就是倒腾洋狗,来莫斯科是货车,回北京是狗车,都挤在这条道上,哪能发财?于是,别人背货、背钱,他则另辟蹊径:背刀。他的名言是:要想刀拉多,就得上火车,要想刀拉快,就得把门踹。他说的“刀拉多”,就是指美元。他干的“背刀”就是抢劫。5月31日这天,凡他光顾过的包厢,男旅客个个挨打,被砍;女旅客个个受猥亵,遭强奸,所有财物,全部抢劫一空,真是惨绝人性。
朱运全、赵明华、马冬强、王洛一伙与前两天比较,显得更加疯狂。所有包厢几乎都被他们洗劫过了,而他们的贪婪欲望却仍未得到满足。他们想想,觉得还是福建人有钱,肯定还有油水可榨。于是,他们又闯入了福建来的3男1女乘坐的包厢,再次搜括钱财。已被洗劫过两次的3男1女,此时仇恨满腔,奋起反抗、搏斗,用啤酒瓶、罐头瓶,砸得朱运全皮开肉绽,满脸是血,马冬强的手背被砸破,王洛的鼻梁骨被砸歪,3个恶魔同时哎哟哟逃出了包厢,找赵明华搬救兵,报复4个福建人。
赵明华看见他们被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又气又恨,觉得4个福建人不好对付,非狠狠地整治他们不可。她担心自己这伙的力量不够,请来牛云一伙歹徒帮忙。几十名匪徒将4名福建人所在的包厢堵得水泄不通,用刀撬门,用铁棍砸门,发出野兽般地咆哮:要杀死3男1女,替朱运全、马冬强、王洛报仇雪恨。
包厢内的4名福建人死死抵住包厢门。这是他们唯一的一道防线。
列车快到莎利亚车站,缓缓减速,准备进站。包厢内的4名福建人听见外面的吼叫声,咔咔的撬门声,知道歹徒人多势众,这唯一的防线很快就会被破坏。那样他们都会丢命。情况万分危急。他们商量,不能坐以待毙,要尽最大努力,争取活下去的希望。于是,他们砸碎车窗,趁列车减速时,用毛毯裹了身体,冒险跳下车。
这时,匪徒们撬开了包厢门,一看,3男1女均已跳车逃走。他们不肯罢休,但他们又不敢跳车。赵明华这只母狼,竟胆大包天地跑到车厢一端,拉下了列车的紧急制动阀。列车停止运行,歹徒们跳下车,追杀4个福建人。追至白桦林中,将4个福建人团团包围,用刀砍,用棍打,用脚踩,用拳击,4个福建人倒在血泊中。当地的俄罗斯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将4个受害者抢出,立即送医院救治,并报告当地警察局。
列车在布伊站停下,当地警察局派出的警官赶来,上车搜捕匪徒。朱运全、牛云两伙匪徒生怕落入俄罗斯警察之手,纷纷溜下火车,换乘出租车回到莫斯科。
朱运全、马冬强、王洛首先到医院缝合包扎了伤口,再潜入黑窝“日出旅馆”歇息。赵明华一算时间,3/4次国际列车还未到达终点。她知道,俄罗斯警方既然没有抓到他们,肯定会在列车到达终点站时,展开全面搜查。她提议,去莫斯科车站,看看俄罗斯警察搜查不到他们时的滑稽、狼狈相。朱运全、马冬强响应。王洛则说伤口太疼,不去。
当赵明华、朱运全、马冬强看到俄罗斯特种部队押了3个可疑人,送往监狱时,他们简直笑歪了嘴。
钱与法的碰撞 第86章 中南海急令
乘坐国际列车的受害者,纷纷到我国驻俄罗斯大使馆投诉。
东西南北发出的一封封控告信,飞往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
无论是当面控诉,还是书信反映,都蘸满了血,含满了泪,揭露匪徒们的暴行。
在我国驻俄罗斯大使馆的接待室里,一位南京小姐的控诉,令人发指:
我从北京乘3/4次国际列车赴莫斯科,这本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没想到,在这趟列车上,犯罪团伙猖狂作案,欺压善良。列车离开北京后的第一天晚上,黑社会团伙成员贾文明,自称文军,乘我熟睡之机,将我强奸。接着,他叫来他的同伙吴玉顺、顾言强、库乐和等5名歹徒,用匕首撬开我所在的6号包厢的门,贾文明指着我,对他的同伙说:“看看!我说了是一朵国花嘛!我已采过了。弟兄们还不快上。”这伙歹徒逼我脱光衣服。我不肯。他们就揪住我的头发,拳打脚踢。我苦苦哀求,说:“你们都有姐妹,你们都是母腹所生,你们的姐妹要是遭到这种情况,你们肯定会同情、帮助。我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这伙歹徒不但不听,反而更凶狠地叫嚷:“不让老子们玩玩就杀了你,从车窗扔出去!”我哭喊,我反抗,无济于事。这伙色胆包天的流氓,扒光我的衣服,将我轮奸。他们离开我所在的6号包厢时,其中有个叫钟胜贺的成员,极为疯狂地把他的护照在我面前一拍,凶狠地说:“老子叫老贺子!想玩的时候还会来。”我请求同包厢的一位男青年保护,这位男青年见他们人多,又带有凶器,不敢答应。我又求助列车员,库乐和对列车员威胁道:“谁管闲事,我就让谁尝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味道。”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阴险地说:“你别做梦了,除了我们兄弟,谁也不能保护你。”从北京至莫斯科的6天6夜的旅途中,我被这个抢劫团伙的10名匪徒先后轮奸了3次。还抢走我的所有钱物。他们哪里是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现在,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这伙畜生,绳之以法。
大使馆的官员听了,流下同情、愤恨的泪。
在国家公安部白景富副部长的案头,一位长者的控告信,使人心颤:
我乘3次国际列车在第12号车厢1号包房,遭到残暴抢劫。主谋策划人是我同包厢叫曹六的北京东城人,凶手绰号老八和小军两人。
列车行驶到俄罗斯境内,曹六和吴某开始阴谋策划抢劫,唆使绰号老八、小军的同伙突然闯进我的包房,曹六马上出去把门带上,站在外面放哨,老八、小军逼我交出500美金,我不答应,就用拳击我的胸膛,用脚踢我的肚子,我口吐鲜血,他们还不罢休,将我打昏,又用水将我浇醒。老八用脚踢我,小军往一只大号罐头瓶里倒满滚烫的开水,逼我一口喝下,不喝,便要我的性命。我不喝,这两个歹徒就往我口里灌。又将我双手反绑,用匕首在我脸上、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我经不住这残酷折磨,几次昏死过去。我不知是第几次醒过来时,他们又拿大号罐头瓶子朝我头部猛砸数下,鲜血染红了车厢里的公用物品,我再次昏迷过去。歹徒们搜遍我全身和所有行李,抢走全部现金,分文不留。
在3次国际列车上,此类案件经常发生,系中国人所为,外国人也在叹息,因为祖国在国际上的名声受到侵害,作为有良心的中国人是不能容忍的。我想,公安部也绝不能容忍这样的暴徒在国际列车上行凶作恶,公开抢劫,损害中国人的形象。恳请公安部领导高度重视,将这伙猖獗暴徒缉拿归案。
白景富副部长阅罢这封信,义愤填膺,两眼喷火,忍不住倏地站起身,一拳砸在桌面上。
6月4日,北京,中南海。
一份特急报告呈送到中共中央总书记的办公桌上。报告反映了5月25日自北京开往莫斯科的第3次国际列车上一路发生多起中国歹徒抢劫、殴打、刺伤、强奸中国旅客的恶性案件。
江泽民总书记阅毕,愤恨、痛心,他曾于1955年赴苏联莫斯科斯大林汽车厂实习,那时,在苏联人民心目中对中国人民留有勇敢、勤劳的美好印象,处处对中国人民表示友好、尊重。如今,这一伙又一伙歹徒在国际列车上频频作案,伤害了自己的同胞,在国际上丢了中国人的丑,破坏了中国人留在俄罗斯人民心目中的美好印象。江泽民总书记挥动巨笔,赫然批示:此事令人发指。建议派得力干部赴俄,尽早破案,并予严惩。
6月5日,主管政法工作的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政法委员会书记任建新接到江总书记的批示,雷厉风行,立刻落实。他指示公安部:“速办!”
6月6日,星期六。
北京东长安街14号,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
8时许,陶驷驹部长召开紧急部长会议,出席会议的有副部长、部长助理、公安部五局、十局的负责同志。会上,陶部长首先传达了江总书记的指示、任建新同志的意见,接着通报了北京至莫斯科的国际列车上发生的多起抢劫、殴打、刺伤、强奸中国旅客的恶性案件情况。这些肩负国家治安重任的总警监、副总警监、一级警督、二级警督们,个个脸上神色严肃,人人心中云水翻腾,无不觉得肩上责任重大。在陶驷驹部长的主持下,大家共同研究了破案措施,当即决定:成立专案组,迅速开展侦破工作。
12时30分,中华人民共和国铁道部公安局副局长张启增主持召开了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北京铁路公安局、北京铁路公安处的主要负责同志。会上,张启增副局长传达了上午公安部紧急部务会议精神,这些分管铁路治安的警官们,对犯罪团伙在国际列车上犯下的滔天罪行感到惊讶不已,愤慨万千,一至认为:3/4次国际列车是加强中俄两国政府间联系的桥梁,是沟通中俄两国人民感情的纽带,对车上抢劫、流氓滋事的犯罪团伙,必须采取铁的手段,一网打尽。
说干就干,立竿见影。当即抽调12名得力民警,赶赴二连浩特海关,登上从莫斯科返回北京的4次国际列车,开展搜索犯罪线索的工作。
12名民警迅速到位。警车风驰电掣,向二连浩特市进发。
钱与法的碰撞 第87章 “火局长”旗开得胜
据国际列车上的列车员提供:轮奸南京女青年的案犯之一吴玉顺,长期在北京站开出租车。
无线电波立即将这一重要线索传送到北京铁路公安局第一副局长姜战林耳里。
“查清这家伙的去向,在莫斯科?还是在北京?”姜战林命令。
运用高科技侦查手段,很快查明:吴玉顺正在北京。
“是立即抓捕?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北京铁路公安处副处长程亚利请示姜战林。
“抓!”姜战林抬起右手,猛力朝下一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以此打开突破口。”姜战林素有“火局长”之称,办事干脆利索,如同快刀斩乱麻。这次,他为了落实江泽民总书记“尽早破案”的指示,更是分秒必争。
很快,北京站公安段的民警小陈、小杨驱车追上了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他们超过去,将其拦截。
“我没有违章!”
“跟我们走一趟。”
两位青年民警拉开出租车门,一个上身穿“梦特姣”t恤,下身着啄木鸟牌裤子,腰别bp机的出租车司机走了出来。小陈、小杨押着他,来到了北京铁路公安处治安队。姜战林早已恭候在此。
“吴玉顺!知道为什么请你到这里来吗?”
姜战林劈头一句喝问,造成了泰山压顶之势,随即两道犀利的目光紧逼过来,像两柄降妖除魔的利剑。别看吴玉顺在女人面前残暴凶狠,而对“火局长”向来敬畏三分,此时心中有鬼,更是吓得战战兢兢。
吴玉顺装着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说:“不知道领导找我有何贵干呀?”
“真的不知道?”
“真,真的不知道呀!”
“的确不知道?”
“的,的确,不知、不知道呀!”吴玉顺的回答,已没有了一丝力气。
“那好!你既然不知道,我就直言相告。”姜战林故意打住,两眼紧盯着他的脸。
吴玉顺浑身筛糠,嗓音颤抖:“您、您快告诉我呀!”
姜战林对准桌上,“啪”的一掌,道:“我请你来,是为了要救你一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检举揭发他人,可以立功赎罪。这些,你都不明白?”
“我坦白!我坦白!”吴玉顺瞄了姜战林一眼,说:“我和那个南京女子发生了性关系。”
“哈哈!”姜战林大笑:“你说得倒轻松!你拿刀子逼人家,这是不是事实?”
吴玉顺扑嗵一声跪下,哀求道:“我全交待,争取立功。领导,您一定要救我一命!”
接着,吴玉顺交待了伙同贾文明、顾言强、库乐和等轮奸南京女青年的罪行,同时,还交待了部分抢劫犯罪事实和部分团伙成员的线索。
在吴玉顺交待的同时,北京城里,蓝盾频频出击。很快,同案犯刘石军落入法网。
又根据刘石军交待的线索,姜战林、程亚利、王友仁率领民警,驱车直奔广渠门。团团包围了库乐和的家,看清库乐和的确在家看电视后,突然扑入,一举擒获。
又根据库乐和交待的线索,姜战林、程亚利再次率兵出发,凌晨1点赶到木樨园,给熟睡中的顾言强戴上了手铐。
宜将剩勇追穷寇。他们不给犯罪分子以喘息的机会,连夜突审。尽管库乐和、顾言强多次受过公安机关的打击处理,抱定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尤其是顾言强,因染上了性病,活一天算一天,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无关紧要。所以,他们开始接受审讯时态度顽硬,死不开口。姜战林、程亚利、王友仁正面轰炸,侧面袭击,重量级大炮,远距离导弹,摧毁了这两个家伙的一道又一道防线,一步一步地败下阵来,交待了大量有价值的犯罪线索,供出了在国际列车上抢劫、殴打、刺伤、轮奸旅客的4个黑社会团伙成员名单,以及目前正在莫斯科猖狂活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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