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的十五个日日夜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杨远新
郭道弘:看来,农业是一个重新来,从头来的趋势。县委、县政府对于专业户、重点户的发展,要有一个专门的领导班子。只要加强了领导,有么得问题解决不了呢?你像粮食局的饲料就涨了价。群众说,还没有搞3天,就变了。反正而今领导又多,组织一个专门班子,由一个有权威的领导牵头嘛!
周立民:还有么得高见吧?你西竺山乡那个财务整顿很好。有些具体问题不要紧,明天把会一开就上来了。
郭道弘:跟您汇报了的,俺公社这个月十六七号组织去广东南海参观。看他们的加工业是怎么搞的。要翻两翻,没有新路不行呀!
张应典:要把现有的技术人才,作为酵母,带出更多的技术人才。
郭道弘:组织千元户到各地去轮回地宣讲,现身说法。
周立民:全县选10个人平纯收入1000元的专业户、重点户,选得出来吧?啊!
张应典:要组织两三个经济专家,掌握信息,提供信息,研究中央政策。
周立民:要得吔!今天就这样!搞去。调查组还留一下。
县委书记的十五个日日夜夜 第35章 穿行青山绿岭,挨家挨户访问
1982年9月12日,星期日,雨
阴天,无风。
5时30分起床,洗漱,6时从县供销社出发,赶到中共汉寿县委员会。周立民率领,6时40分从县委会出发,吉普车翻山越岭,过太子庙,穿崔家桥,驶向三和公社,7时30分抵达公社院内。三和公社党委书记童自新车前迎接,把我们直接带向公社食堂。
大家目睹三和公社整洁的院场,独具特色的影剧院,情不自禁地大加赞赏。
周立民:一个单位卫生好坏,直接折射出主要领导的水平。
我们走进食堂,早餐已经摆好,稀饭、馒头、酸菜、剁椒,吃起来有滋有味。吃完早餐,立即上车。
车上,陈福初回想起几年前带领工作组在三和公社砖墙大队蹲点大抓粮食生产的日子里,工作组的生活每餐是茄子、辣椒、豆角。他说:工作组的郭学厚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讲,你看罗,又是老三遍。
周立民:生活不好留人不住。餐把两餐还可以。时间长了就不行。要会调摆,要搞点常年菜。
谈笑间,吉普驶进了美丽宁静的龙潭大队金岩冲生产队,停在了生产队长吕国荣的小院门口。大家走进他家堂屋,围坐成一圈,听吕国荣介绍情况。
吕国荣:全队76亩水田,91人,21户,人平水田0.83亩。我今年47岁,当生产队长,县人大代表,全家9口人。堂客刘腊玉,44岁。3个儿,大儿吕仪旺,19岁;二儿吕敦浩,18岁;三儿吕敦伦,15岁;大女儿吕腊娥,17岁;二女儿吕嫦娥,13岁;三女儿吕姣娥,12岁;四女儿吕翠娥,9岁。全家承包水田12亩。我还插了寡妇伊元香4母子的田,还有一个自劳户1人的田。我给他们每人600斤粮食指标,每百斤按11.50元计价,由生产队出钱。伊元香一家4口和那个自劳户老头,专门看管队上的山林。队上每年给这两家各付300元报酬。我家今年早稻插了10.6亩,总产8000斤,亩产750斤。这是多年来的最高产量。晚稻插了12亩,浙叶青、鱼次两个品种,估产600斤,总产7200斤。早黄豆70斤,迟黄豆80斤,共150斤,折谷375斤。红薯2000斤,折谷500斤。以上合计,全年总产16075斤。上交征购600斤,交寡妇母子4人,和孤老头1人,共3000斤指标,尚乘12475斤。除开口粮,粮食收入1727元。篾货收入,主要织晒垫,买进24000斤南竹,其中自家竹山砍出4000斤,织成420床晒垫,一床晒垫需60斤南竹。每床价8元,计3360元,除开存本费1000元,纯收入2360元。下半年还可做250床。
刘腊玉边擂擂钵,边对丈夫说:讲不得胡夸的啦!讲了胡夸的话明朝脱不得手。会批得背心里扯坼。
吕国荣:全年篾货总收入3360元。8头肥猪上交2头,240元。杀议价3头,600元。存栏3头,到年底800斤,每斤8角钱,640元。喂猪收入总共1480元,纯收入740元。
周立民:按照你的能力,还可以多喂些猪吧!啊!
刘腊玉双手握着木棒,不停地捣擂茶,连连点头:还可以多喂。
童自新:你堂客专门抓养殖业,你抓加工业。
汪万昌:家里要想富,必须有一个好主妇。
吕国荣:喂牯牛一头,870元买进,帮人犁田收入200元,每季100元,人家用牛,4块钱一个工。牛崽收入220元,今年应得100元,去年120元,耕牛总收入200元。茶油50斤,60元,队长补贴收入120元。一家全年毛收入10097元,人平1127元。除开存本,全家纯收入6089元,人平676.55元。
这时,吕国荣摸了摸稀薄的浅发,眯缝着眼睛,精瘦的长方形脸上挂满了陶醉的笑意。他遍身上下,全是黑色装扮,黑布罩衫,黑布围单,黑布裤子,黑灯芯绒紧口布鞋,唯有左手食指中间包一圈白胶布。他一边讲话,一边迅速卷好一支喇叭烟,装进一根至少1公尺长的竹干铜脑壳烟袋孔里。他猛吸了一口,吐出大团蓝色的烟雾。
吕国荣:两年时间起两栋新屋,买一头牯牛。两栋屋6间,花5000元。买牛870元,还添置了一套农县300元。做两间仓,花200元,共置7000元东西,还订了一个儿媳妇,花1000元。
刘腊玉与吕国荣很般配,油黑的齐耳披发,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脸块,短袖白褂,胖胖的身子,不高不矮,宽额头,黑布裤,黄胶鞋。
这时,大队支部书记的女儿琼妹子来了,白引条蓝布罩衫,10岁左右。周立民问:琼伢子,你屋里还有那么多报纸吧?
琼妹子:全都卖哒!
周立民:哈哈。上回到她家里,看见睡柜里堆满了报纸。只怕有几年的,从来没有发到生产队。
接着,走访三合桥大队德门冲生产队。
曾纪卫:全家5口人,早稻6亩,3000多斤,晚稻7亩,4200斤,上交1000斤,三超150斤,粮食收入840元,稻草60元,田里收入共900元,除去成本:化肥50元,农药30元,纯收入790元。养猪收入:上交1头,87元,存栏6头,到年底1500斤,值1200元。养猪开支:吃红薯藤,买糠,没有喂过粮食,存本305元,纯收入982元。其它几项收入:做合同工720元,缝刃500元,拖拉机1000元,3.5亩山林,苎麻60元,菜油30斤,40元,大队干部补贴200元,总共纯收入4202元,人平纯收入858元,养猪收入占21%,拖拉机收入占31%,水田收入占24%,合同工收入占21%。
曾纪卫:预防猪得病有个办法,那就是每头猪每天嚼一把生米。
童自新:陈科长,俺公社有个女的值得你们经管科去了解,去研究。她的饭量特别大,一餐吃一斤米,一年要吃1000斤米。在全公社出了名。
汪万昌:陈科长比她还很些,吃饭吃菜像猪娘,坐车压路像岩滚,喝擂茶像骆驼。也是全县出了名的。
陈福初:你比我还很些。你抽烟像烟筒。只要跟你在一起呆三天,人都被你熏漆黑。你看看,周书记的皮肤本来是有红有白的,这几天都被你熏黑哒。
周立民:哈哈!陈福初就是会夸张。把你调到创作组,让你去当作家。
童自新:我刚才讲的这个饭量大的女人,在确值得陈科长你们经管科去了解,去研究。因为俗话说,吃得的人,肯定就做得。她是吃得,做不得。她家每年人平纯收入不到120元,连饭都吃不饱,简直无法生活下去,口粮全靠大队和公社补贴。
周立民:这种人全县恐怕还不少。是要调查统计,拿出对策。像这样的人如果一个生产队有一户,就会拖扯全队的后腿,就很难实现5年内人平纯收入1000元的目标。
陈福初:好。我会尽快落实。
县委书记的十五个日日夜夜 第36章 山里汉子,个个都是诸葛亮
下午2时32分。空中细雨纷纷,山岭薄雾笼罩,山村弥漫于浓浓的秋意之中。
汉寿县三和公社党委会议室里,相继走进了几位山里汉子,他们是宝塔湖大队党支部书记李信梅、龙潭大队党支部书记王稳生、三合桥大队党支部书记刘春甫等。
周立民:人都到齐了。架势吧!啊!
童自新:您出题呀!
周立民:还是围绕着农村如何致富这一问题,请大家来敞开谈谈。我们上午看了两户,还是很有启示。湖区有湖区的路子,山区有山区的路子。山区如何尽快致富?这个致富不是一两户,也不是二三十户,起码是90%以上的群众都富裕起来。按照中央十二大所提的,2000年要达到人平纯收入1600元,实现小康水平。我们了解到一些地方,把它划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达到人平1000元,搞5年或是7年,90%的人达到。再通过几年达到小康水平,实现人平1600元。每人收入达到这个样,所生产的商品率达到百分之七十到八十,交给国家,或上自由市场。按照这个要求,三和公社好久能达到,要采取一些什么措施,路子要怎么走?再呢,大家谈的山林的管理,要在山里面挖掘潜力。山,究竟怎么管?效益就大,收入才好。啊!就这么两个问题吧!你们看呢?
童自新:要得!周书记上午到龙潭大队和三合桥大队进行了调查。现在,请大家拢来谈。过往有什么好的做法,如今有什么好的想法,根据周书记刚才讲的两个问题来谈。
李信梅:我发个言。俺大队耕地1178亩,1300人。原来,搞生产队的时候,每年都是百把万斤的粮食产量。去年的旱情比较严重,但在党的政策的指引下,夺得了好收成,粮食总产创143万多斤的新高。今年早稻1400亩,98万斤,平均亩产700零一滴滴儿。原来人平纯收入最高只有157元,今年人平纯收入320多元。今年晚稻搞到80万斤没问题。杂交稻亩产1000斤没得问题,群众看的每亩1200斤。生猪每人0.8头,人平60元;粮食18万元;油菜7500元;棉花40亩,2000元;茶油山几百亩,收15万斤茶果,茶油产值10500元;茶叶16000元;苎麻2000元;养鱼,28口山塘,50亩面积,5000元;养鸭350只,三户人家承包,6000元;耕牛繁殖400元;油榨房加一台碾米机,3000元;副产物,3000元;还有剩余劳动力,去年到芦苇场砍芦柴工资收入8100多元,今年估计10000元,还有5匠,收入30000元。砂场6人承包,为主的是刘长生,实际收入4万多元,交大队纯利1800元。过去得不偿失,今年就一下砍断了。挖砂赚钱靠天气,天干没得好多挖的,落雨就有挖的,1立方砂值3.5元到4元钱。帮砂场挑砂都赚钱,俺屋里堂客一天都可以挑4.8元。眼看承包砂场的几个人今年发了财,就有群众反映上交款订低了。我说,不包,去年一分都没有得到。今年,就是一条金牯牛,都让他们得了。全大队所有收入合计418000元。
周立民:这点你坚持得好。定下来了的就要算数,要兑现,不能翻云覆雨,变来变去,不能失信于民,不能影响和挫伤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要像俗话讲的,就是一砣铁都吞下去了,决不反悔。
李信梅:我硬性表态了,那些叽叽哄哄的人也无话可讲了。他们晓得再讲也没得用了。要富起来,从俺大队的情况看,第一是大抓粮食,过去喊收160万斤,那是自己骗自己。今年已成为现实,搞到180万斤没得问题,争取达到220万斤。第二是搞好现有茶叶山地的培管;第三是进一步发展山塘养鱼,派专人饲养,整理加修,管好水,现在水的问题解决了,原来干得几天就没得水了。第四是大挖山林潜力,在补植稀疏林上使大劲。目前光头山比较多,要求秋修以前,每人挖它十多个眼,打算分户管理,分户补种稀疏林。今年派一个专人看管了10个月,他的被窝、看棚的门框都被偷走了,还偷走了137根枞树,原订合同是偷走一根,罚看山人5元,如果看山人查出了偷树的人,每根罚偷树的人10元。结果,他没有查出偷树的人,只给了他100元工资,还有270元工资没有给他,就这样脱了乎。群众都要求索性分到户,一根树一年长一元钱,分到户管理每个人每年都可以增长几十元收入。第五是办好砂场。第六是淘沙金。第七是发展养鸭养鸡等养殖业,及其它多种经营。养一只三黄鸡,交长沙外贸出口公司,最低价格是2.25元。两个人可以养鸡4000只。黄毛、黄嘴、黄腿,称为三黄鸡。多种点百合,每分土下20斤种,可收入400元。栽树,栽果树林,现在有每户栽500根树木的。山林的潜力比较大,划分到户有好处,群众互相信守的观点比较强。全大队山林3000亩,每亩150根树,总量45000根。现在走出去,越来越看不见屋了,都被树遮掩了。
童自新:养鱼可以,但有几个问题。一是水位不能长期保持,上半年可以,下半年不行,遇到干旱,首先要救稻,不能救鱼。二是水温低。三是欠缺饲料。养鱼就是要精心。越是水面小,产量越高。屋前屋后发展果木林大有赚头。例如金牛大队党支部书记高扬,家里屋前屋后种了十四根梨树,收入400元。按照三和公社的土质特点,挨南边,栽南竹、杉树,最好;靠北边,栽水桐树最好,一根水桐一年长得7元。三和的重点在山上。今年冬里,全社每人栽3根树。水上的潜力没得那么大。山多于田,面积最大,潜力最大。我默神的话,主要抓好四项:田里,今年人平72元,到1990年达到350元。山上,今年人平30元,到1990年达到100元。养猪,今年人平60元,1985年人平100元,1990年上升到200元。加工业,就是工副业生产,今年人平50元,1985年100元,1990年200元。再包括挖砂,淘金,织篾货,撬蓑衣,做椅凳,等等。多种经营,包括茶叶,黄花,苎麻,等等。今年全公社人平纯收入200元,1985年人平纯收入500元,1990年达到人平纯收入1000元。
周立民:生姜是你这里的特产,今年为什么没有发展起来?
童自新:追朔起来有个原因,前年,生姜价钱低,1斤只有1角8分钱;去年干旱,种的姜全部被干死了;今年的生姜贵到6角,甚至8角钱1斤,长沙是1元1斤。每亩种姜可产1吨,收入2000元。群众前两年种姜吃了亏,今年都不想种了,结果还是吃了亏。
周立民:你这个地方,还是重点发展种植和养殖专业户,赚头大,影响大。
童自新:是的。像曾纪卫屋里,看起来不现形,算起来有钱。树竹每天在长,等于每天都有收入。以曾纪卫为示范,1985年以前,全公社栽种松、杉、水桐200万株;栽种梨子、橘子、桃子、枇杷、板栗,每户10株,加起来4万株。南竹1亩收入,现有水平50元,1985年100元。竹子不砍不发,砍一株发一株。如今要走遍俺公社的竹山,至少要三天。要砍伐的竹子多,关键是找到销路。油茶林500亩,15万元。茶叶3000亩,今年每亩收入平均120元。金牛山,前山是三和公社的,后山是东岳庙公社的。住山靠山吃山。
汪万昌:全县竹子一线脉,从军山铺公社的青峰冲,到丰家铺公社的响潭,铺天盖地,全是竹子,起风时就像海里的波浪,那阵势既好看,发出的声音也好听。
周立民:把林业的基础打好,富裕的路子还常青些。法国梧桐吸灰尘,吸热能力强,材料还是有作用,但木质不大好,泡家伙,作不得大用。适合城里种,你们这里就不一定要种。怎么样?行了吧!感谢你们提供了这么多宝贵经验。
他站起身,与参加座谈会的几位党支部书记逐一握手。当他握住李信梅的手时,李信梅对他说:周书记我向您提个要求。
周立民:那好啊!
李信梅:明年茶树开花的日子,接您到俺大队来,我陪您进到茶山里,用稻草筒筒儿,呼油茶花里的水水儿喝,那硬清甜的咧。喝了增阳寿嘞!
周立民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
他用笑声,送走了几位大队党支部书记。转过身,他对童自新说:本月20日省委召开全省县委书记会议,传达贯彻党的十二大精神。我去开会之前,组织公社党委书记到望城县参观发展生猪养殖业,浏阳参观发展鸡鸭养殖业。来回要两三天。你提前把家里工作安排好。
童自新:反正党委有分工,大家都照到搞就是的。我离开几天没得问题。
周立民:看你这样子,精力蛮充沛。
童自新:我今年38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辜负了您的希望,工作没有干出大的起色。
周立民:时间过起来也不觉得啊!你下公社工作一晃就好多年了。我就担心你那眼睛……
童自新:还好!不碍事。
原来,童自新有色盲,只分得清红和白。他13岁那年,被选录县人委会当通讯员,到医院体检时,才发现他有色盲。有关部门打算放弃对他的录用。周立民力主把他留下,理由很简单:这伢儿能做事,想做事,会做事。色盲并不影响他做事。于是,他由扫地、打开水、擦桌子,一步步发展,被周立民、何秋舫等县领导看出有培养前途,放到公社锻炼,今年38岁,已担任多年公社党委的二把手、一把手。
周立民:搭到年轻力壮的时候,为老百姓多做点好事。50岁了在公社当一把手,就不大行了。不是别的,你怕没得劲呀,主要是没得那股雄心。我是25岁当县委常委,1959年当洲口公社党委书记,那时是大公社,相当于现在的几个公社那么大。开始也是稀的,摸了两年,才摸到一点经路。人到成熟的时候也就老了。说到这里,他看看窗外,似有所感道:人的一生也就像这天气,有时晴,有时阴。不论是晴是阴,都要好好过。明朝的天气会好一点点儿吧!啊!好吧!准备吃饭。
夜,驱车返回县城。
县委书记的十五个日日夜夜 第37章 小组会上一席谈,不打无准备之仗
1982年9月13日,星期一,阴
8时。县委书记会客室。周立民召集调研小组成员郭迪前、汪万昌、陈福初、王利亚、杨远新开会讨论。
周立民:现在我们这个调研小组抓紧回顾一下,为等下三个组碰头做好汇报准备。大家围绕三个方面思考。第一,针对调查掌握的情况,找规律,谈感受。我们这次调查是很粗略的,以后还要就多方面的专题去调查,像人才,班子,资源,等等。如何认识农村,一般的认为,农村实行责任制以后好得很啦!随着经济的变化,许多方面都在起变化,包括人的思想,人与人的关系,原来不和的,现在和了。原来要离婚的,现在不离了。人才的发现,人才的启用。以上这些方面都要去摸规律。第二,讲一下我们县山区湖区致富的路子。这个路子怎么走?在发展农业的方针上,在因地制宜,从本地的实际出发,贯彻以粮为纲,多种经营上。山区,湖区,怎么抓。明确了主攻方向就是如何狠狠地抓上去。我们的潜力怎么挖,资源怎么利用?第三,如何发展专业户、重点户的问题。首先要提高对专业户、重点户的认识。充分看到专业户、重点户的优越性,看到专业户、重点户的发展方向。再就是责任制的问题,完善责任制的几个方面,田土,队屋,耕牛。有几种办法不一样。允许不一样。山、水的责任制问题。还有个今年的合同兑现问题。第四,怎样贯彻落实党在农村的政策?党的政策洗刷人的灵魂。要像西竹山公社那样整顿好财务。他们的安排、办法,都很好,如何推广。应该解决一些什么新的问题。如今,大的路子中央已经制定,具体到我们县就是如何按照本地的情况,探索新的路子,新的措施,新的途径。
县委书记的十五个日日夜夜 第38章 主持县委调研组汇报会,连问几个为什么
9时。中共汉寿县委常委会议室。
周立民:三个小组分头下去调研了十多天,今天坐下来,交流、总结。各组派一位代表主讲,其他同志补充。开始吧!谁先讲?
周世盈:我们这个组到了大南湖渔场、到了丰家铺、东岳庙、月明潭、百禄桥这几个公社,走访基本群众75人。每到一个公社,先听公社领导汇报情况,然后分成三个小组,分头调查,每天碰头一次。各公社、农场对县委这次调查很重视,准备了汇报对象,准备了汇报提纲。一致认为我们县当前农村的形势非常好。我们所到5个单位,1980年在责任制上试点,1981年实行,1982年推开。这5个单位中,三个单位搞得好,其中有两个单位的步子比较起来慢半年。调查中,着重了解农村政治工作和责任制的问题。下面,请5个从始至终都参与调查的同志,分别从5个方面,向周书记,向大家汇报。一是农村政治工作问题;二是干部工作问题;三是关于责任制的完善和稳定的问题;四是建立健全林业生产责任制的问题;五是渔业生产责任制的问题。由我和文慧云同志讲第一个问题,分两个方面讲。一方面,农村政治工作气氛日益浓厚,农村政治工作必须加强。东岳庙公社党委书记吴万华说:人心向党,人心思变,人心思富。农村社员放心种田,农村青年安心种田,农村技术人才用心种田。许多生产队自觉地组成用牛小组,打稻机小组。这是生产变化的需要。正气上升。干部的担子担得硬,乡规民约要求严格。同时也要看到,农村中资本主义,封建主义的思想影响,依然比较严重。一旦忽视了政治思想工作以后,便更加明显地表现出来。调查中,发现有这么十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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