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世闻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休子符
“这有什么难的。”季风放开玉生,往后走了一步,
道:“这不就远了一点了吗?”
玉生眼睛放光,重重点头:“嗯,那我们这次干什么。”
季风坏笑:“今天,咱们给掌门写几张招亲启示吧,你去把掌门的印偷出来。”
风舞台断崖旁,两道修长身影迎风而立,放眼望去是昨夜灯火落幕,今朝宿醉刚醒的临夏城。
“两拨人?”季之庭问。
应如是答道:“鬼节那夜在城内发现玄参的踪迹,无面鬼便是他们放出的,另一波行事比较谨慎,未有动作,我带的人昨夜追到城西就跟丢了。”
季之庭摇着扇子,慢条斯理道:“危燕三星人字门掌司玄参,把他给派来了啊。”
应如是点头:“这几年三星门做事越来越大胆了,很多时候都不会刻意影藏行踪,不过玄参只露了个脸,并没有待多久,不知有没有安排别的人潜留,长卿云也在,但他应该跟玄参的行动没关系,他向来不管三星门的事,应该只是来参加飞花会的。”
“动作倒挺快,看来这次飞花会会很热闹。”季之庭悠悠摇着骨扇 。
应如是:“他们应当不敢在临夏城内明目张胆的做什么,况且,师弟胸口的印记我见过,状态十分不稳定,但少有灵力波动,寻常修者是探查不到的。”
“最想知道的人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季之庭深邃的眸光闪动。
应如是:“掌门放心,我会派人保护师弟。”
季之庭摆摆手,道:“倒不用那么麻烦,人太多容易打草惊蛇,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个算命的给风儿算了一卦?”
应如是道:“算命的?”
季之庭合了扇子,一手摩挲着下巴:“ 对,他说风儿,嗯,不会死的太早。”
“,,,掌门信这些?”应如是试探的问道 。
季之庭失笑:“人言不足信,天命亦不足畏,算命的说什么不重要,只要我愿意信,就不会让他算空。”
季风把玉生放回去后,吹着小调慢悠悠地向风舞台走来,看见两人早已等在那了,扬声道:“哟,都等着我呢。”
应如是注意到季风身上的不同,道:“师弟,你怎么又把这吊坠戴上了?”
自季风曲折地做好这吊坠后,戴上也无故,脱下也无故,反反复复。
季风笑而不答。
季之庭瞥了一眼打满行头的季风道:“等你的可不是我们。”
应如是:“师弟是不是知道今日要去飞花会,所以特地起了个早?”
季之庭嗤笑:“你什么时候见他上赶着送死去的,我看他是急着去找谁。”
季风挑眉道:“ 你倒是说说我找谁?”
应如是见俩人打哑谜,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什么,道:“师弟莫不是去找鬼节之夜见到的九霄剑主,这么一说,他倒是很有可能也去了飞花会,我也想见见九霄剑是个什么样。”
季之庭笑笑:“你想看剑,恐怕你这师弟对人更感兴趣。”
季风坦然:“人当然比剑有意思。”
应如是眨了眨眼,恍然道:“哦,难怪那天师弟提到他的时候,用词都丰富了些,能使九霄剑,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必定也是修炼奇才。”
季风心里忍俊不禁,嘴上应道:“你说的不错。”
季之庭挥挥手:“行了,如是,你先去忙。”
目送应如是领命离开,季风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风舞台下往西的某个位置。
道:“钓鱼也要有目的性的钓吧,除了霁月楼,我该去哪?风陵渡?”
霁月楼虽在城西,但也属临夏范围,想必到了那里,背后的人也整不出什么大动作,线自然要远放。
季之庭道:“没错,咱们也不是纯粹陪他们玩,但不是风陵渡,你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季风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回头看着他。
季之庭声音淡淡道:“南屏城。”
“找谁?”
季之庭招手示意门人,不久便取回一个盒子。
那是个精致的木盒,季之庭小心的打开,取出一只白玉短笛,递给季风。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拿着这个,此笛名不寤,你带在身上,不要好奇去吹就成。”
“哦~”季风摆弄着笛子,半掌长短,冰冰凉凉
见季风这么听话,不由得怀疑:“你不好奇?”
“你不是让我别好奇。”季风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季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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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庭感觉有什么被他知道了一般。
季风手眯着眼朝视天空,摸着胸口若木之花的位置,眼神越发阴沉,冷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人怎么还不死心,当年的牺牲还不够吗?这东西有什么好,只会带来祸端,我看不若直接毁了它。”
季之庭轻笑:“你不在意的东西,恰是许多人一辈子也舍不下的,你若能毁了它,倒也是你的本事。”
季风不语,季之庭继续道:“你可能还不清楚你胸口那朵花有多厉害,且不说若木之花灵力强悍,对修道之人来说是难得的助力,这世间凡属妖魔鬼怪,邪祟恶灵,没有若木之花不能镇压的,它是一把锁,锁天地万物,亦能控制,赤乌凰乃妖魔之首,邪性未除,目前世间只有若木之花能控制它。”
季风抬手遮了遮晃眼的天光,道:“所以这些人要争这两样东西,是想一统天下妖魔?”
季之庭轻笑:“思路清奇,可能不止,你忘了西境阆风山还被人惦记着呢。”
季风挑挑眉,道:“哦,有这花,还能穿过惘极境。若木之花再好,终究只有一个,那阆风灵域的灵力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
季风突然对此行有了危机感:“那我得是多么白白胖胖的鱼饵啊,是条鱼都得惦记吧。”
转而季风又问:“那些东西你不想要吗?”
季之庭洋洋自得道:“你小叔叔需要那些吗?”
便是没有那些外物加持,他已然是整个修界数一数二的绝对高手。
季风知道自己这个当了掌门依然不肯收敛锋芒的小叔叔一向如此,愣是没理他,脑中浮出了昨晚窗台,那姿态清雅的影子,不由得心底问,那自己想不想要?
季风:“你说,我和若木之花既然有这样的渊源,那阆风领域是不是有改变我灵脉阻塞的办法?”
季之庭思索一番道:“或许有,但若木之花现在还是封印状态,你若想去,还得先解除封印,怎么,你要去?”
季风倏地坐起来,那双清风中盛开的眉眼望向天边,良久道:
“算了,我就是问问,老头说让我把它还回去,我看还是寻个机会毁了比较好。”
季之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
未几季风又佯叹道: “唉,此去路途凶险,生死难卜,我玉树临风万人敬仰的小叔叔就没有什么要给我的吗?”
季之庭眯眼笑道:“你这么说,还真有。”
季风眨眨眼。
“万事小心。”
季风:“,,,谢谢,还有吗?”
季之庭:“还应该有什么吗?”
“还差一样”季风道。
“嗯?”
季风指了指季之庭手上的骨扇,道:“九骨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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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觊觎很久了吧!
季之庭抬起拿扇子的手,道:“想要,就凭本事来抢吧。”
惘世闻风 飞花
风舞台不远处的演武场,正在晨练的众青衣弟子听见动静,好奇心窜上了头,一边不甚专注的维持手上的动作,一边频繁的扭头往那边瞧,一个个竖着耳朵听辨这场不比修为,只拼拳脚的打斗,心里打赌平日宠溺侄儿的掌门愿不愿意舍弃尊严一宠到底。
这场说来就来的称不上雅观的扭打最终以季风装备齐全歪门邪法太多终致季之庭不堪其烦而结束,愤愤甩出一句“歪门邪道”,季风扬着扇子潇洒转身回之一句“有命再见”,便启程了。
而在季风下山后不久,应如是急匆匆来报:
“掌门,失踪月余的首睿找到了。”
季之庭挑挑眉:“怎么说?”
“他带人偷偷去闯惘极境,想去寻阆风灵域的宝物,结果刺破了结界放出了里面的妖邪。”
闻言季之庭神色一凝:“多少?”
应如是道:“两个。”
“去查,务必要找到。”
“是”
途上,季风翻转着手里的九节骨扇,骨质中又泛着青墨色,既摄人又风雅,方才打斗结束,季之庭便取下扇子扔给了他,这天下最了解他的人还属这位不大他几岁的小叔叔了。季风目的达成此刻心情格外好。
“小叔叔啊小叔叔,算你有良心。”
凭他那点修为,季之庭只要愿意,动动手指就能把他制服,这水放的季风受之无愧。
季风手掌发力捏了捏,那扇子脱离手心,骨叶四散像小鱼儿一样乱窜。
季风道:“小墨墨,载我一程?”
一群小鱼儿在他面前排成排,上下跃动着,虽然发不出声却跃出了嗷嗷待哺求哺喂的样子。
“哥哥这儿没有灵力喂饱你们。”要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季风脸皮贼厚。
小鱼儿可不干了,又乱窜起来。
“不载啊?行,我这就回去把你们钉在岺扬师尊院子里,威武见到你们肯定肯开心。”
话毕,抗议的小鱼儿们仿佛大惊失色般向后斜了斜。
季岺扬院中有一头灵兽,通体黢黑暴躁凶狠,长个狗样还爱啃骨头,取了个名字叫威武,名如其兽,威风八面。
自然,这灵兽同季风一样,早就觊觎季之庭的骨扇,一直想舔上几口。小鱼儿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见了威武就忍不住在主人手里瑟瑟发抖。
这显然比什么威逼利诱都有用,那小鱼儿也不敢要灵力了,刷刷在季风面前规矩的列阵,骨叶手拉手一般结成一片雪花的样子,飘到季风面前。
季风轻跃而上,踩着雪花就往山下飘去。
临夏城夏季云雨多,真正万里放晴的日子不多,才得了个临夏的美名,但今日倒是朗日高悬。
季风握着扇骨叠合的钦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胸口,见前方皎玉榜旁围了许多男男女女,闹哄哄的在讨论什么
“你见过他吗?”皎玉榜前正展开一场激烈的讨论。
“没有啊,一直到鬼节那天这榜单都没变过,也就是这几天吧,突然就多了个人,还排第二,到底是何等风姿。”
“老包,你知道吗?”男子向一旁老包虚心求教。
老包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摆好架势,拿捏调子道:“有匪君子,如圭如璧,话说那晚鬼节上船车失控,鬼影四散,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啊。”
老包抬起手指落在榜三的名字上:“这时候,时风门小公子落单了,呵,黑压压的鬼影将他包围起来,偏偏咱们小公子弱不禁风,连佩剑都没有,危急间,一白衣公子及时出现,踏夜色而来,指间轻动便尽数退敌,救时风门小公子于水火之中啊,此等身法,惊世骇俗,只见他仙人留步,蓦然回首,吓!!好个天人之姿,世间罕有。”
老包神情陶醉,手舞足蹈,唾沫飞溅,一番讲述引得众人一片唏嘘。
有人抬手指了指远处某地,打趣道:“老包,你往那儿看,就那儿,看见没,话世轩,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你这也太夸张了,你的话,我向来就信三分。”
众人一阵哄笑。
“嘿你们别不信,我老包别的不敢说,眼睛是通明锃亮的。”老包拍着胸脯保证。
众人乐得看他跳脚:“我们又不怀疑你眼睛,但你眼睛看三分,能说出五分来,你怎么说?”
老包乐得正欲再辩,见季风走来,好像看见了证人,忙招呼道;“来啦老季,快来看,你被挤成第三了。”
那榜单倒是不长,统共只列十五个人,他往榜头看去,果真,自己变成了第三,躺在第二的是昨夜睡前还琢磨了一会儿的名字。
“风银?”
季风一度觉得临夏最具特色的不是鬼节,也不是时风门,而是这立在城中的皎玉榜,但凡是出现过的有资格与榜上有名之人一争高低的,都能在一夜之内被评出名次,且经求证后,少有异议。
他好几次怀疑临夏城除了花季少女组织是不是还有一个专业的美人评选组织。
“不错,正是鬼节那夜对你出手相助的那位公子,你当时离他近你跟大伙说说,是不是当得上这个第二。”老包道。
向来季风在这方面的自信都是莫名且坚定,他从不在这样的榜单上求证,自然也不在乎是否落了谁一名。
想了想问:“为何他不是第一?”
众人惊呼,“当真比掌门大人还要胜一筹?”
老包道:“皎玉榜向来只登临夏人士,昨夜那位公子虽惊艳,但好像不是本地人。”
闻言季风一个没忍住捧腹大笑:“原来他能保住第一竟是籍贯优势,哈哈哈,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比起季风自信过头的淡然,季之庭就时常嘚瑟多年稳居皎玉榜第一,季风捂着肚子,没笑岔了气。
老包扶着他,道:“你别笑啊,你倒是说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看,这位风公子排第一都当之无愧。”说罢将怀里给季之庭准备的招亲文书 摸出来,递给老包。
一想到还在门中一无所知的季之庭他就开心,好心的决定招亲文书就给他免了。
“老包,你帮我把这个处理了吧。”说罢便离开了。
连着鬼节的这几日,正是霁月楼三年一度的飞花会,霁月阁以专门搜罗天下宝物灵器闻名,天垣不论大小门派都和霁月阁有交易往来,而飞花会则是霁月阁举办的拍卖会,每次都会有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宝,也因此吸引了各方人士,汇聚在临夏城,热闹非凡。
此时霁月楼门外,几个修士围在一起。
一个叫陈璋的修士道:“我听说这次飞花会有褚山灵石,天然虎型,凝气效果比寻常法器更上层,天垣修士千万,难求一块褚山灵玉啊!”
身旁一黑衣修士道:“这褚山灵玉虽好,可我听说,这还不是压轴的”
陈璋:“哦?那是何物?”
“你们可知惘极境?”
众人:“天垣谁人不知。”
陈璋压低声音:“是那边儿的东西?惘极境还是阆风山?”
黑衣修士继续:“哪儿能是阆风山啊,能猎到惘极境的宝已经不错啦。”说到这里黑衣修士压低声音:“但我听说,这压轴货不是他们专门闯进去猎的,是在外围烟瘴区往外十里地突然撞见的。”
周围人俱是色变,陈璋惊道:“什么?这消息是不是真的,那里边不是有禁制吗,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的来?难不成那些咒术结界,破了?”
黑衣修士道:“怎么可能,都过去一个多月了,结界要真破了还不天下大乱,兴许是外围的什么灵兽跑了出来吧。”
众人松了口气。
忽然边上一直沉默寡言的修士竖眉冷哼道:“当年多少人对西境深恶痛绝,声称一草一木都是祸端,多少门派都参与了当年那场灭门之战,一向是喊打喊杀的,怎么现在对它西境的东西趋之若鹜,阆风倒了,就个个惦记里边的宝物。”
黑衣修士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作什么清高,不惦记你又来霁月阁作什么,当年之事是他阆风人自己多行不义,欺世盗名,表面与世为善,大义为先,背地里竟罔顾人伦,道貌岸然伪善至极,灭族不假,可你莫不是不知死在阆风人手里的亡魂有多少。”
那修士瞪着他,一口气逼到喉咙,愣是说不下去,便愤愤甩手而去。
见气氛不妙,何观缓和道:“听各位仁兄讲起这飞花会,我听着像是拍卖会,为何称之为飞花?”
陈璋听罢,谈兴又起:“这位朋友有所不知,这的确就是拍卖会,飞花则是得名于拍卖前的开场节目,花魁持花献舞,舞毕则会挑选会场中一位有缘人将花献给他,获得花的人将会被霁月阁奉为上宾,阁中收藏之物无可不与,霁月阁以此来广交天下名士。”
“原来是这样。”
陈璋继续:“更妙的是,有时霁月阁主闻人羽会亲自主持飞花会,这位阁主那可是天垣不可多得美人,每年的飞花会都是座无虚席,其中有一半不为那些世间罕有的宝物,而是特地为见羽阁主一面而来。”
“哦?那今日羽阁主可在?”
陈璋见与这人聊得来,邀请到:“在与不在咱们进去一瞧便知,即便未得见阁主芳容,也有一场飞花盛宴不是?”
“说的是,那请吧。”
季风转悠着来到霁月阁,拍卖还没开始,纱帐罗幕影中晃动着娇挪佳人动人的舞姿,四方显贵、商贾、修士已经一一落座,歌舞声盖过主场外闹哄哄一片,参差交错,夺人耳目。
季风绕过舞池,来到主场外,面前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展示自己带来交换的宝贝,飞花会拍卖之前,可自行活动,或交换宝物,或去那比武台切磋交流。
方才在霁月楼外讨论的陈璋正拉着何观在跟一个商贩你来我往:“兄台,你这罗盘真能按心意指路?”
商贩拍着胸脯:“那是自然,此罗盘名百道行,只需灌输一点灵力,告诉他你想去的地方,他就能给你指出来,如假包换。咱们这儿时风门少主用的就是这个。”
陈璋:“是吗,听说他是个路痴啊。”
“可不是,他就是用这百道行,游遍天垣不迷路。”
季风“,,,”
“成,我要了。”
接过货陈璋继续道:“对了兄台,听说这时风门的少主资质奇差,至今修无所成,是不是真的?”
他常以为世人若要谈起时风门,定是谈他那年少有为的小叔叔,而他自己修为平平,鲜少露面,不会出现在别人口中,出了门才知,在这天垣修界没什么藏得住的事。
“我知。”季风合上扇子,加入对话
陈璋闻声回过头,上下打量季风一番,道:“小兄弟知道?那你说说。”
那商贩见季风走来忙收了钱就转头跑了。
季风脚踩凳子,骨扇在手心旋转,煞有介事的道:“季风嘛,在他们季家就是个例外,天资极差还不肯用功,从小不学无术,还一肚子坏水,祸害门中师兄弟不够还去外边到处惹事,长得其貌不扬,最爱仗势欺人,走在临夏街头,都有一群人追着他打,你们还称他少主呢,时风门百年基业怎么可能交给他,是不是?”
何观一脸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这些。”
陈璋一拍手叠口道:“对对对对,我昨晚就看到一群姑娘追着一个人跑,看她们的样子十分激动,一定恨死那个人了,那个莫不就是时风门少主?”
季风扇子敲在手心:“正是。”
何观叹道:“果真如此?可惜了时风门几代英才辈出,怎的到这里就成了这样。”
两人走开,季风在其身后无不叹息道:“就是啊,太可惜了。”
季风沉浸在我的名声只能我来毁的自得中,忽闻一女子纤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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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往妙音来源出走去,耳根立时清净了些。
“我道是哪个神仙姐姐唤我名字,声音如此动听,原来是青川姐姐。”
青川一身雪青衣衫姿态婀娜立在纱帐下,笑吟吟道:“第一次见有人这样诋毁自己还乐在其中的。”
季风耸眉笑笑:“我看他们无聊,给他们点话料好生嚼嚼。”
青川摇头笑道:“还是那般顽皮。”
“对了,这次羽姐姐可在?”
青川领着季风往楼上走:“阁主有事,并未回来,此次飞花会让少我和阁主主持。”
闻言季风挑眉:“他?你们可真是心大,不怕它把飞花会办成鸡飞狗跳会。”
青川道:“少阁主跟着阁主进修一年,比往日已经沉稳许多,今年飞花会比以往都要热闹,阁主也是有意让少阁主历练历练,让我等从旁协助,不要出什么大乱子就行。”
话落季风注意到对面层层纱帐后,鬼鬼祟祟躲着一个人,夸张的贴着假胡子,望望身后无人,直起身来捋捋胡子,装模作样的找了处僻静的座位坐下。
“我猜你们现在肯定找不到他了。”
青川无奈的笑:“哪是现在,昨天就不见人影了。”
季风拿着扇子的手摆了摆:“哈哈哈,这次你可要好好跟羽姐姐解释,我前几天才回临夏,这事跟我没关系。”
青川轻笑:“你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两人一路来到雅座间,从这里看下去正是舞池,舞池周围是水池,曲曲折折四通八达的布满会场。
季风四下望望,与他同在二楼隔间的大多都是来自名门大派富商贵胄,各自与人招呼寒暄,实属没什么稀奇特别的。
侍女送上茶水,青川接过为季风斟杯:“风公子可是在找什么人?”
季风环顾四周,视线停留在一个与他同一层楼的一个座间,薄薄一层纱幔遮挡后,一少年着白衣端坐在位,悠然独自饮茶。
季风嘴角勾起:“青川姐姐可选定飞花宾主了?”
青川:“怎么?场上你有举荐之人?
季风俯首过去耳语几句,青川抬头看向对面座间幔帐后,垂眼轻笑:“果然游历四海后更有识人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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