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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爱老祖疯三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品蟠桃
秦晌摸到了其中关窍:“你担心六道飞升后天衍宗势弱会被三派排挤?”
“苦修练到极致无人可敌,但有个致命弱点。”张逢夏叹道:“修行进展太慢。几百年来六道竭力培养后辈子孙,也只有觉字辈弟子能堪大用,又只有觉醒勉强有接班掌门人的资格。但一派掌门不能只有修为没有人脉。六道让觉醒在他渡劫前拉拢各派掌门,临时抱佛脚。说得难听些,除了六道,天衍宗再找不出第二个能让修真界服气的人物了。天衍宗后继无人哪,六道迫不得已本门内渡劫汇聚灵气,为觉醒继任殚精竭虑。”
“……我以为觉醒已得各派认可。”
张逢夏讪讪一笑:“都是看在六道面子上罢了。”
他又说:“六道渡劫各派应邀前来护法,自是六道人缘好,各派掌门也是瞧准了机会来打探虚实,三派虎视眈眈,六道飞升后他们势必打压天衍宗扩张自己势力。算盘打得好,谁知又跑出个你。”
秦晌笑:“看来我出现得不是时候。”
张逢夏将隐隐弱化的天衍宗三字再次点亮:“你一来就以实力震慑各派,六道将你身份挑明,竟然是比他更强悍的掌门师兄,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要跑了,三派自然着急。有人问六道飞升后天衍宗何人当家,若六道禅位于你,虽然实力惊人,你毕竟根基不稳容易抓错漏,六道老谋深算想到了这点,还是传位觉醒让你护持觉醒。天衍宗就成了铁桶一个,再也找不到破绽。”
“六道学坏了,我心甚慰。”
秦晌满脸得意十分扎眼,张逢夏撇过脸去把话说完:“我猜,六道飞升后三派会设法离间你和觉醒,只要你不安于长老之位,他们还是有机可趁。”
“嗯。”秦晌起身抹去三派名号,只留天衍宗在他手中把玩:“这点不用担心,我没兴趣参与门派争斗,既然六道让我守护天衍宗,为了六道,为了尤,我尽力一试。”
张逢夏松口气,道:“天衍宗最大的好处就是心正不偏,觉醒看重你,你留在此处会很舒心。”
隐隐地,秦晌听出他话里的一丝酸味,他笑道:“你帮我讲解了许久,墨研宗在这其中占的什么位置,你敢叫板罗霄派,修真界鼎立之足也该有你一个才对吧。”
张逢夏笑着收回真元,天衍宗消失在秦晌指尖:“墨研宗舞文弄墨,不过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修士聚齐在一起赋闲罢了,无心参与修真界杂七杂八的事情。”
“可你既留在天衍宗,就是向其他门派表明了立场,六道渡劫时大伙儿都瞧见了,你与天衍宗是一道的。”
张逢夏瞪他一眼,对秦晌当时惹得自己鲁莽行事还是心有怒气,冷冷道:“正因墨研宗现如今与天衍宗休戚相关,我才与你说这些。”
秦晌叹道:“逢夏,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不论是为了天衍宗还是为了我,我都谢谢你。”
“……”哪里还需要思考两人关系,张逢夏为他分析利弊,权衡得失,其实已经给了秦晌答案。张逢夏宽了心,对秦晌说:“我在这里等你是为了确认你平安,既然六道已将你身份昭告修真界,我不宜在此久留,先走了。”
今时不同往日,秦晌作为散修,与张逢夏走得近人们只当他攀附墨研宗,而如今秦晌身份贵重,他们的亲密关系就会让人猜度天衍宗和墨研宗是否联盟。秦晌再不情愿也要顾及天衍宗,只好放手:“好,回去后记得给我写信,我期待你雀信的到来。”
男人之间不在乎一朝一夕,只要心意相通来日方长。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张逢夏凝视秦晌那张笑得不真实的脸,不由自主想起了他那段令人心碎的往事,心中坠坠的觉得酸涩。
像是认命放弃,他叹气道:“保重自己,别再为了旁人轻易舍弃生命,不要让我担心。”抱住秦晌,将头抵在他的颈项,感受到他的体温和他独有的气息。
秦晌僵住,旋即反抱住张逢夏:“你放心,不会了。”
两人的胸膛紧紧挨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在耳边鼓动,秦晌收紧了手臂将他的窄腰环住,问:“要双修吗?”
张逢夏笑了,推开秦晌摇摇头:“下次吧,我走了。”
秦晌颇为遗憾,轻轻啄吻他的唇,交换了彼此的第一个吻。张逢夏一滞,追上来加深了这个吻,等两人乱了呼吸喘不过气,才不得不松开。张逢夏没有多说一个字,笑着走了。
张逢夏走后,秦晌将张逢夏喝剩下的水灌入腹中,感受他指尖留下的淡淡真元,回想起那个满是这种滋味的粉嫩元婴,嘴角划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只剩秦晌一个人时,憋了许久的子归终于能出来透口气了。不过他出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呼吸新鲜空气,顶着与秦晌相同的脸,小心翼翼接近他,一双纯净的眼写满心事。
“……怎么了?”放下杯子,秦晌后悔同意他借用自己的脸,令北蛮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居然小女儿家作态,亏得他的部下都不在人世,被他们瞧见大约都投降北蛮去了:“想说什么就说,这是作甚。”
子归虚抬双手按在他肩上,郑重道歉:“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其实是个好人。”
秦晌身子向后仰,明知他没有实体不会碰到,被自己的脸如此亲近总是不愉快:“什么?”
如果子归有肉身,他此刻一定泪流满面:“我不该把你看做碧玉子一类人,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比书里写的还好,虽然有怪癖,放心,释迦摩尼会接纳你的。”
秦晌哭笑不得:“我修道不信佛,不必了。”
子归头脑发热居然想要挖人墙角:“你考虑一下吧,修佛其实挺好的,我看你后脑勺饱满,剃度不难看。”眼珠子一转把自己的头发都化去,身着袈裟的秦晌和尚出现了。
“够了,胡闹。”秦晌忍不住呵斥道,扶额不忍再看,被子归一闹腾,好心情都没了,他今晚势必做噩梦。为了转移子归的视线,他取出了向六道讨要的菩提手串。
子归心神立刻被菩提手串攥住,飘到秦晌面前,恨不得将脑袋塞入他怀里以便更仔细地观察手串,兴奋难以掩饰:“你要用它做我的肉身吗?菩提子不是凡物,纵使没有我的灵性,要炼化亦它十分艰难,你…没问题吧。”
秦晌攥眉道:“变回来。”将菩提手串扔向了子归。
子归低呼一声,明知自己只是虚影碰不到实物,他还是不由自主用双手去接,要是菩提手串摔坏了怎么好,他不禁责怪秦晌粗心大意。
惊人的是,他接住了!菩提手串安静地躺在他掌心,他甚至感受到沉甸甸带着微温体热的坚硬触感,一时间愣住了。
秦晌似乎早就料到,他淡然道:“你们异体同源,用它做你的肉身再合适不过了,你看,果然已能认主。我估摸着再用焚天炫火炼制一甲子,就能助你固魂其中,就算被人察觉身份,也无法轻易剥离神魂,同元婴肉身一样坚固。”
子归小心摩挲着手串,惊异地微张着嘴,仔细感受菩提手串与他水乳交融的奇特感触。他作为菩提子时被释迦摩尼摘下,刚刚开智对一切懵懂无知的他听不懂释迦摩尼说的话,只记得一股带着光芒的温暖涌入体内,令他能听能看能想,赋予了他与这个世界沟通的能力,并获得了释迦摩尼的佛力。
他握着菩提手串的感觉又与当时的情形不同,早已习惯了飘荡于尘世之上,对万物只是认知、无法体悟世态的他瞬间有了落地蒙尘之感,身体变得很重,耳目更加清明,心中却涌出一股酸涩和苦痛,仿佛初生婴孩的悲鸣,知道自己从此落入凡尘要历经劫难。看着秦晌,他忽然明白了,这就是生命,这是活着的感觉。
秦晌看着他神情恍惚地将菩提手串戴在手腕上,身影渐渐清晰起来,直到他再也无法透过子归的身体看到远处的风景,子归双目流下两行清泪。





缺爱老祖疯三界 子归
“你……”
子归抹去眼泪,表情立刻就变了。有着秦晌面容的子归不再突兀违和,他仿佛真的是秦晌,历经了许多不幸与坚持,始终不曾放弃,明明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秦晌恍然间看到了另一个真实的自己。
“不用炼化了,我已经能用了,这就是我的肉身,从来都是。”子归叹息,望着天空说:“我想起来了。我是仙佛界一株菩提树结出的菩提子,可是菩提树本不是仙界之物,释迦摩尼当年圆寂在菩提树下,那是在凡间。释迦摩尼升入仙佛界时打开了天道鸿沟,他衣袖里的一颗菩提子机缘巧合被他带入仙佛界,在那里生根发芽,最终结出了我。其实,我们本为一体,释迦摩尼将我扔下凡间时曾说了四个字‘不知所谓’。我当时不懂,现在明白了,他是说我失去了根本,仅靠着攀附别人活着,仙佛界容不得我。”
秦晌诧异,立刻就想明白了原委:“你是说,菩提手串就是用凡间的两棵菩提树结的果实制成的,它就是你的本源。”
子归点头,表情很可怜:“我被释迦摩尼抛弃了。”
“……”秦晌不会安慰他,释迦摩尼这么做或许是无心却带动了因缘。子归身有纯正佛力,引发修真界斗争,阴差阳错与秦晌结识,没曾想尤千年前就有子归的本体菩提手串,继而重获新生。
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因果报应逃不出天道轮回。
“你已经固魂了?”
子归一扫阴霾,摸摸脸掐掐胳膊,脚踩地,笑嘻嘻就要蹦起来:“对,这种感觉真新鲜,原来肉身是暖的,软乎乎的。”
“别玩了……。”秦晌很是疲惫地叹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固魂,早知如此就先行幻化容貌,现下可怎么办。”
子归捏起颊肉将脸扯变形:“挺好的,我很满意。”
秦晌再叹:“难不成你要同我一起出去,两个秦晌?”
“啊。”子归惨叫,被掐红的脸颊留下了指印:“张逢夏认错了怎么办,我不要跟他双修,快想法儿给我换个脸。”
秦晌苦恼:“修士可用法诀做障眼法或用法宝变化容貌,可你源自仙佛界,这个世上没有法宝能与菩提子抗衡。”
“啊啊啊啊啊。”子归懊恼地扑倒在床上捶床板发泄郁卒,锤着锤着发现砰砰作响的木板十分有趣,更使劲锤,轮着手锤,按着节奏锤,竟忘了烦恼玩上了。
秦晌不理会小孩心性的子归,靠在窗台上看着花坛中雨后新土的两节嫩笋,道:“你这么出去定会被人视作巧于变化的妖物,不如假戏真做吧。”
子归翻身而起,歪头问:“什么意思?”
秦晌弹指,心甲透入子归体内穿在他本命元神上,子归摸摸心口疑惑地看着他。
见他还能穿心甲,秦晌松口气:“从此刻起,你就是我身外化身,你没有元婴又有我心甲遮盖气息,足以乱真。”
“当你的□□?”
“对。”
“行不行啊。”
“试试吧。”
秦晌进入客房后觉醒守候在门外,张逢夏匆忙离去后房内久久没有动静。他碍于礼数不敢向内窥视,确保客房周围安全,立于房前等待。
“觉醒师侄,请进来。”秦晌传声。
“是。”觉醒拍拍劲服下摆,跨入门槛。
大门和厅堂在一条直线上,走道两侧是花坛,仅以寒松照壁阻隔视线。绕过照壁后觉醒一眼就见到花坛边的秦晌。他负手而立,似在欣赏面前的一株海棠花。
“师伯。”觉醒恭敬行礼。
“恩。”秦晌转过身来看着觉醒,微微歪着头打量他,不发一言。
“师伯?”觉醒起初以为秦晌在想心事,后又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不似往日沉稳,一双眼灵动得很,仿佛在打量,不,打趣他。觉醒检查自己衣着摸摸脸上没有沾染树叶等赃物,师伯这个神情是何用意,觉醒心里发毛:“敢问师伯有何吩咐?是觉醒做错了什么吗。”
秦晌眼睛大亮,凑上前去摸摸他的发顶,笑嘻嘻说:“乖。”
觉醒大骇,急忙退后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有着师伯面孔的家伙。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只冒充师伯的妖物,可运真元内视,这就是秦晌没错,觉醒迷惑了,以至于他被“秦晌”再次近身摸头愣在当场。
“不得胡闹。”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断喝,觉醒脑中警铃大作,这才是师伯该有的语气,而不是假装大人的小儿戏弄于他。他认定眼前这个是妖物,捉住妖物的手将他掼到地上,膝盖重坠其腹部。这一下若中了,能生生把妖丹踢出来。
“秦晌”灵活闪避,飘到了秦晌身后,探出头来对觉醒挤眉弄眼,好不得意。
“师伯!”觉醒以为这妖物偷袭秦晌,正要出手,见秦晌无奈地摇头,猛拍了妖物的脑门,眉眼间尽是无奈,他懵了,难道师伯和妖物是认识的。
觉醒呆滞,被欺负得有些过了,秦晌劝慰他:“别慌,这不是乔装的妖怪,是我的□□。”
“?”觉醒瞪大眼,不甚灵活的头脑再次罢工:“师,师伯,这是□□?”
不怪觉醒质疑,有身外化身神通的修士最多能炼出36道□□,道道有主体神识,能各自行动。秦晌□□能言善道与主体意识割离不足为奇,□□与本体共享神识,个性举止也该一般无异才对,他根本没听说过性格如此跳脱与本体截然相反的□□。
秦晌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我修炼的功法与众不同,身外化身没有分享神识,而是重塑元神,你可以将他视作独立的一名修士,除了气息容貌,我们并无共同点。”
“这,恕弟子资质愚钝,我从未听说过重塑元神的□□。”子归对着觉醒挤眉弄眼,觉醒脸更黑了。
“恩。”秦晌目光真挚打动人心:“的确匪夷所思。还记得我说过,修真界天外有天,不要拘泥于已有认知。你不愿相信子归是我的□□,那你可曾见过没有元婴的修士?”
秦晌没有元婴,这件事情觉醒真不知道,无故探查别人的元婴是无礼,觉醒老实憨厚,自然不会做。现在听秦晌这么说了,他下意识地用神识去轻触了秦晌紫府,果然空空荡荡无一物。
觉醒差点咬了舌头:“师,师伯,您是散仙?”发现秦晌没元婴,觉醒第一反应与他人相同,心里除了震撼还有狂喜,有散仙坐镇天衍宗,天衍宗还怕谁,想到这里觉醒兴奋得满脸通红了。
“哈哈,怎么可能。”秦晌打破他的幻想:“我只是一介修士,功法与众不同罢了,师侄只需要将子归视作我的兄弟,在天衍宗住着即可。”
觉醒张嘴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师伯很奇特,师伯很神秘,师伯什么人啊,下意识行礼应下,说要去给子归安排住处。
子归和秦晌看着觉醒飘然离去的背影,步伐飘忽有种受创萎靡之感。子归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人真好玩,我可以去找他玩吗。”
觉醒环臂叹息:“不要闹了,天衍宗都是些思想僵化的呆子,经不起你折腾,如果因你练功岔气,你罪过大了。”
子归试图在花园里飘来飘去,发现有了肉身行动不便,只好在花丛中跳跃:“嘿,总算有了肉身,我要去好好耍耍,这里是你地盘你最大,不怕被抓,走了。”欢腾地往天衍宗腹地去了,全没把秦晌的话放心上。
秦晌看看天,又看看空落落的客房,神情落寞地叹气。
既然决定留下,秦晌就要担负起长老的职责。他初来乍到,没有威望,天衍宗弟子只知道这位师伯祖是功力比掌门还深厚的超级大高手,各个摩拳擦掌要来讨教功夫。觉醒为此很伤脑筋。
他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在师兄弟面前立威又不能引起众怒,在师兄弟们明里暗里各种明示暗示之后,他只能把秦晌请出来,教大伙儿功夫。
“教授功法?我的混元霸体功驳杂得很,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功夫,让我教徒弟……教出个不伦不类的怎么办。”秦晌说的是实话,他连元婴都没有,调动真元的方式与众不同,不适合在天衍宗内收徒。
觉醒夹在中间很为难,试图劝说:“那就讲经,说说您在外头的游历经验?”
秦晌黑脸,他几百年来都在凡间游荡,当他的南朝将军。给天衍宗弟子讲兵法,讲带兵打仗?还是讲他如何潜入穷奇门偷盗罗天轮回盘?秦晌再次摇头,不行不行,更不合适。
两人大眼瞪小眼,觉醒苦恼要辜负师兄弟们的期盼了,秦晌发觉自己成了一尊泥菩萨,不堪大用。思来想去秦晌决定就当一尊让人膜拜的大菩萨,六道留他是为了镇压那些居心不良的名门大派,居然已经给他找好了位置,他何必上杆子给自己揽活呢。觉醒没办法,只得放弃。




缺爱老祖疯三界 后山惊变
六道闭关,秦晌闲得没事干,穿着寝衣摇着扇子,躺在觉醒孝敬他的竹椅上悠然自得。他很喜欢清风阁旁的露台,地理位置优渥能俯瞰后山溪谷,晴朗时秀丽明媚,雨后雾气氤氲,别有一番滋味。
后山本该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树林间时常有猿猴在嬉戏,这几日却听不见猿猴的叫声。秦晌发现时不时有天衍宗弟子在谷中小道出没,步履匆匆似在赶路,秦晌坐了一下午已看到二三十个人,夜间一时兴起在露台喝酒吹风,又看到溪谷中火把的光星星点点如萤火般跳跃。
一片漆黑中橙黄色的火光和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在这寒风冷冽的深夜里也算一道景致,秦晌抱着酒坛子站在山巅赏夜景,常人难以忍受的凛冽山风被他当做了醒酒的微风,压下紫府真元享受微醺的快意。
突然出现了野兽的吼叫声,山谷中的树林剧烈晃动,三只火把熄灭了一支,向反方向快速移动。
出事了?这么多弟子在后山活动,还是挑不易让人发现的小路走。事情本就奇怪,天衍宗上下没有异动秦晌不打算理会,可如今有弟子遇险他不能见死不救。他虽是闲人一个,好歹挂着长老的名号呢。放下酒坛架起飞剑,借着夜色向火把明亮处飞去。
离得近了发现林子被毁坏得厉害,除了野兽剐蹭的痕迹还有混元霸体功留下的稀薄灵力。一只宛若巨熊的豹猫正在追赶三名天衍宗低阶弟子。秦晌蹙眉,这只被惹怒的豹猫一看就是修行有成的灵兽,仰赖天衍宗的山门庇护原本该对天衍宗弟子礼让三分,安心潜修,怎地竟然本末倒置追起人来。难道是天衍宗弟子先招惹了它不成?
三名弟子跑得跌跌撞撞,紧急关头把修炼多年的功夫都忘了,被撵得如同丧家之犬,绝境反击也是手忙脚乱章法全无。豹猫是山中野兽,动作十分灵敏,躲过天衍宗弟子的攻击不费吹灰之力,还借势追上他们捞上几爪子。天衍宗弟子眼见敌不过它,干脆也放弃了,背转身子玩命逃跑。
“啧啧,太不像样了,连只猫都对付不了。”秦晌从空中捉了几片树叶,打入真元手指轻弹,柔弱得仿佛薄纸的细长树叶立刻变得刀刃般锋利。
一经打出就削去了豹猫利爪。
豹猫十分警觉,慌忙跳入林木茂密处藏身。爪子断了还能再长,但生性狡诈的它感受到了不一般的真元力,跟山上的老怪物一个级别。眼瞅着几个小贼逃远了,自己的宝贝就这样被夺走,豹猫不甘心。竖瞳的亮黄色眼睛透出杀意,既然高人没有取他性命,未必和小贼是一伙的,它自信速度够快下手够狠,只要在高人动手前抢回宝贝就行,还有一搏的价值。
借着夜色和天然保护色在树丛里快速移动,收敛了气息静静埋伏下来,只等三人没有察觉地踏入它的狩猎范围,发起迅猛一击。
“啊,小心!”
“该死。”
“一泓!”
豹猫艺高胆大,紧要关头真让它扑着一个。只见它用前爪将一头短发的天衍宗弟子死扣在地上,张开长满尖牙的大嘴,对准一泓的喉咙咬下去。不想头部猛地遭到钝击,豹猫眼前一黑似乎听到头骨裂开的声音,摇晃脑袋保持清醒,发现是另一个小子偷袭了自己。
一才后知后觉,一招得手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再抡木棍救同伴,可是豹猫没再给他机会。被羞辱的愤怒充斥头脑,豹猫忘记还有高手在场,一心想要弄死三人。
拍断了木棍撞飞一才,爪子剜进一泓的肩膀,在惨叫声中又咬住了一游的胳膊,眼瞅着三人就要性命不保,忽然豹猫又感到那股令它胆寒的真元,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喉间发出示弱的呜呜声,杀念瞬间被冲淡。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见到自己额间飙出一溜血串,裹着一颗棱角不明显的石子撒在一泓身上。然后,他就再也看不见了。
林子里三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他们眼睁睁看着豹猫被人打穿了头盖骨倒了下来,成了一具尸体。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刚才……”
“有高人相助……”一泓捂着肩头血窟窿,大声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请现身一见,让我等拜谢阁下大恩。”
……
林子里除了他们三个再也寻不出第四道真元,一才催促:“大概是路过的高手,已经走了,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去吧。”
“等等。”一游拦下两人,责怪地看着一泓:“快说你究竟从豹猫窝里偷出了什么东西,害得我们差点没命。”
一泓红着脸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小的三角物件,含糊地说:“就是个有灵力的碎片,我以为是它拿来垫窝的,谁知道会把它引出来。”
两人围拢起来仔细打量他手里的东西,发现就是个不起眼的镜子碎片,边缘花纹都不清晰,更别提镜面,只能依稀照出人影,需要好好打磨才行。
“有什么稀奇的,豹猫居然把它当宝贝。”一游困惑。
有了显摆的资本,一泓语调也高了:“嘿,我会拿垃圾当宝贝去供奉吗,你们等着瞧。”
将镜片捂在心口,闭目念念有声,片刻后镜子就清晰了起来,镜子中出现了一泓的脸,他正端着一碗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拍拍屁股下头黄褐色圆形斑点的野兽皮毛,满脸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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