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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爱老祖疯三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品蟠桃
奇怪,为何秦晌真元如此粘稠,他无论如何用力都做不到运行顺畅。
张逢夏个性要强,想着既然来了怎么也要为秦晌理顺真元。元婴小脸憋得通红,五官缩在一块儿。
笑声又出现,脸颊似被吹了口气,轻轻碰触,沉积的真元忽然快速运转起来,脱离了张逢夏的控制。
张逢夏察觉到变化,发觉秦晌紫府内真元已能自行运转,收功,欣喜地看着真元流动。心想难道是秦晌醒了自己调动了真元?
忽然浑身一震,张逢夏元婴脸色大变,火速游回自己身体,面露慌张。也难怪,元婴对其他修士来说是大补之物,若被心术不正的修士禁锢用法宝锻炼,就永无翻身之日。但凡秦晌有一丝邪念或者要报仇,将他禁锢在紫府中,他就完了。所幸回去的过程十分顺畅,秦晌没有为难他,张逢夏松口气。
他此番用自己元婴助秦晌疗伤是无奈之举,秦晌重伤罪责在他,势必要全力相救。刚才秦晌元神龟息,他着急救人没有多想。秦晌醒了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冒失,现在后怕不已。
离开秦晌紫府回到自己身体,忽然失去温暖冒出一丝凉意,回荡在心中的除了惊慌,还有一丝留恋。睁开眼睛,见怀里抱着的人正含笑仰望自己,眼神极致温柔,而紧贴在他小腹上的双手被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张逢夏唰地脸红了,猛地抽手,将他扶正坐姿,强作镇定地说:“秦先生,您刚刚醒转,还需静养调息,这里是我的闭关内室,您暂且用着,放心,没人会来打扰您。”
“多谢。”秦晌声音虚弱。
张逢夏心里不是滋味,转过身去,说:“邱长老是我同门师兄,对我有扶持照顾的恩义,他阻截先生是为替我出气,先生莫怪……我欲与先生交好,没料到让先生遭此劫难,我心中难安,只愿您尽快康复。墨研宗内法宝草药只要对先生有所裨益尽可取用,我稍后着人送来……只是邱长老一事望先生见谅,不要追究了,实在对不住先生。”躬身而拜,张逢夏态度诚恳。





缺爱老祖疯三界 双修
张逢夏是一派掌门,处事进退有据,鲜少失态。不知怎地,此时面对秦晌,张逢夏失去了平常心。
以前倾慕秦晌的为人和修为,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有意攀交。刚才疗伤过后,他竟发觉自己心境发生了变化,似乎,并不想与他做个普通朋友,而是更亲密的挚友,不想让他恼怒误会,心里觉得不安。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不该出现在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身上。张逢夏已经敏锐感觉到这种变化,就发生在元婴疗伤后,难道……
修士为了提升修为,感情深厚者就会以元婴同府修炼,这种事在修真界很平常。修为增加的同时,双方情义也会加深,比凡间夫妻更亲密。
双修不是搅和,因为元婴这种近乎灵魂本源的接触远比肉身更敏感,比肉身搅和快意,所以双修伴侣大多肉身清白。筑基后脱胎换骨,凡人夫妻之事修士觉得污秽,是不屑的。
张逢夏是在确认秦晌没有元婴的情况下决定替他疗伤,思来想去他们不算双修,可是心境上他已经对秦晌产生了牵挂依恋,张逢夏眼皮直跳,难不成只要入了对方紫府就算是双修了?那他们岂不是……
秦晌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柔声道:“无妨,本就与你无关还要费心替我疗伤,刚才你以元婴入体,对自己也有损耗,切勿轻慢。”
不自觉嘴角微挑,张逢夏说:“秦先生大度。您重伤未愈,请在一心谷中小住,待伤愈后再做打算。”
“呵呵,我如今想走也走不成了。对了,跟我一同游山的探花郎呢?”
张逢夏说:“在谷里,等先生好一些再去找它吧,墨研宗景色不比罗霄派差,先生会喜欢的。”
秦晌点头:“好,那我不客气了,要叨扰张宗主数日。”
“求之不得。”
关门放出禁制,张逢夏为秦晌做好防护,低头看着鞋尖有些恍惚。此刻看不到人,就没了那种心动的感觉,适才秦晌答应要留下,他几乎抑制不住欢喜。摇头叹气,长此以往恐成心魔有碍修行,元婴疗伤许是错了。
抚平衣袖唤来伺候的弟子,问:“邱长老何在?”
弟子躬身道:“邱长老跟您一起回来后,用了点果子又出去了。”
张逢夏皱眉,问:“说什么了吗?”
“没有,邱长老似乎不太高兴,嚷嚷着要清净,不让弟子跟随。”
张逢夏甩袖:“由他去。”
他给邱戎东的命令是闭关,居然敢私自出谷还不许弟子跟随。张逢夏看在他年长,曾照料晚入门的他,任宗主时将邱戎东提拔为长老。此人虽然脾气大,但是一心为宗门,修为也尚可,长老一职足以胜任。
但近来他渐渐发现,邱戎东心性变化很大,从前只觉耿直冲动,如今变得跋扈,咄咄逼人还不辨是非。
他想不透变化从何而来,张逢夏自问没有薄待他,处处优容甚至闯祸也为他担下。要说不服他这个宗主,也没有冒进犯上之举。
揉着太阳穴又是一声叹息,弟子见了低声问:“可是宗主带回来的人不好了?”
张逢夏随口应答:“的确伤得挺重。”
弟子建议:“不如去请他的师门长辈,或许有救。”
张逢夏一愣,苦笑:“不必,只需调养即可,你等切不可打扰他,待我寻些灵丹来,你守在这里不可擅离。”
“是。”
弟子的一句话提醒了张逢夏,秦晌并非无关紧要的散修,已知他与天衍宗关系匪浅,此次鉴定星溟图,他给天衍宗和罗霄派留下了深刻印象,可以说是有恩于罗霄派,若他有个三长两短,两个大门派都有理由来墨研宗兴师问罪。
揉捏眉头张逢夏头更痛了。不管怎么说,先助他把伤养好,自己心里的石头才能落地。张逢夏亲自去宝库寻找灵丹妙药,匆匆离开了。
内室中,秦晌在运功调息,忽然一抹虚影从布置了禁制的墙壁钻入,见到秦晌鄙夷地撇撇嘴,说:“奸诈小人,看张逢夏样子就知道被你骗得不轻。”
秦晌睁眼,不意外有人能突破禁制,笑盈盈问:“他什么样子?”
“又摇头又叹气。”虚影飘过来,抱臂左右歪头打量秦晌,说:“春风得意,难不成吃到美人豆腐了?”
秦晌眯眼回味,露出心醉神迷的表情,道:“张逢夏很不错。”
揉搓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虚影龇牙,随即又笑开了:“那你们会双修吗,记得喊上我。”
“张逢夏苦恼的正是我与他结成了双修伴侣。”
“什么!”虚影恼怒:“下手忒快,你这个家伙用了什么手段骗他双修,老实交代。”
秦晌挥开他,呵呵笑着:“恕不奉告。”
虚影咬牙切齿正待发作,想通了什么又说:“算了,反正今后有的是机会,我要警醒着点,免得再被你偷吃。”
秦晌哭笑不得:“子归,你做什么对双修如此好奇?”
子归觉得理所当然:“凡人都说食色性也,为何人人都偏好此道,我想弄明白。”
“修真双修并非'色',你要知晓凡人之情,该去下界去看凡人婚配恩爱,而不是在此胡乱揣摩。”
子归不以为然:“于我而言,你们不过是比凡人多了手段添了些寿数,并无区别。难道修士就没有凡俗之情,没有爱恨嗔痴。”
秦晌哑然,问:“不通不通,如你说言,只有佛修才能摒弃凡人之情,难道佛修才是修仙正宗?”
子归被问住,他本体只是一枚菩提子,有先天悟性却无法道明天机,话题被带入修仙本源问题,他答不出来。
“谁知道呢,山石草木都无知无觉,几经修炼才有凡俗之情,而佛祖又摒弃了凡俗之情,缘何起又缘何灭,七情六欲为何而生,只有佛祖才知道。”
秦晌听他一番论调,似乎窥得天机一隅,心说不愧是生长在佛祖身边浸染佛理的菩提子,对天道独有体悟。
“哎,子归,你现在没有实体,不要在谷中肆意游荡,当心让人撞见捉去炼宝。”
子归呵呵笑起:“这话对探花郎说去,是它领我来的,我顺道来看看你死了没。”
“也是个不安分的,你来,穿上我的心甲化作我的模样,既然呆不住就去帮我办件事。”
一心谷原来就是个平原,被劫雷打出了个洞,形成了谷。葫芦形小口大肚,将灵气汇聚谷中。因此谷内是钟灵毓秀之地,谷口也是植被茂密丰饶,谷外就是寻常沙地平原。居住在此地的人们都知道一心谷中有神仙,因为禁制,他们不能接近。为了乞求生活富足他们经常会在谷口外摆坛祭祀,乞求神仙庇佑施舍甘雨或阳光。
对于凡人的乞求,墨研宗的态度是小事免谈大事帮一帮。天道无情人有情,在天灾人祸面前,修行者也不能冷眼旁观见死不救,没有了凡人基础,也就妄谈修真了。
巧的是,离一心谷最近的村子里刚好发生了点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一伙匪徒洗劫了村子,掳走了村子里的壮汉和钱粮,剩下的老弱妇孺被断了活路,逼不得已来谷口求助仙人。
年逾七旬的李德顺带着小孙女,在谷口摆了一只烧鸡和一碟青菜,还有几个馒头,按着丫头的脑袋在地上又跪又拜,说到动情处嚎啕大哭,哭累了干跪着,恢复体力了再哭。小孙女跪了大半日,摸摸肚子把手伸到馒头上,李德顺啪地拍掉,小孙女委屈得大哭,李德顺跟着再哭。
子归蹲在禁制里头,看着这爷孙俩折腾,纳闷,他们没完了怎么还不走。百无聊赖就开始抱怨秦晌,作为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分明已经辟谷还贪恋凡人的吃食,还说什劳子:
“大半年没喝酒吃肉,连口米饭都有,罗霄派和墨研宗太小气了,起码给门下未曾辟谷的弟子开个小灶啊,嘴里淡出鸟了。子归啊,你就帮个忙,去谷外凡人村子找点吃食来,祭祭我的五脏庙,恢复也快些。”
听听,满嘴匪气。即使听不懂也觉得秦晌讨打,原本想拒绝,他又说:“还是怀念京城的日子,蒸煮焖炖菜色不重样,酸甜苦辣都是人间滋味。”
秦晌遐想回味的神态成功勾起了子归的兴趣,人间繁华他早有耳闻,人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难道吃喝享乐真的抵过修仙成佛的诱惑?
就这样,他被说动了。穿上秦晌的心甲,再披上外袍,收敛了气息他仿佛真有了人形。避开墨研宗弟子,他径直来到谷外,正烦恼去哪里找村庄,又如何讨要吃食,就见到一对祖孙摆了好菜跪地叩拜。
子归一双眼瞪着剥皮酥香的肥鸡,努力想象它生前是个什么模样,怎就遭人毒手,面目全非还喷香留油。罪过啊罪过,都是生灵活物,落到自相残杀的地步,人真可怕。




缺爱老祖疯三界 误会
心生厌恶的同时,子归嘴角流出了不明液体,秦晌要吃东西,现成的就有人送上门来,不必再费事跑一趟。就等祖孙俩离开,这些供奉仙人的好菜他拿得心安理得。比起还未修炼成仙的修士,他更名正言顺些。
日头西下,祖孙俩总算嚎不动了,爷爷带着女孩儿失落地离开,女儿一步三回头,扎的两个小辫拨浪鼓似的甩动。
子归离开禁制来到碗碟面前,蹲下去,戳戳冷掉的绵软馒头,还有不再冒烟的烧鸡,把嘴角的液体擦掉,撩起下摆席地而坐,左手馒头右手鸡,阿弥陀佛一声叹,道:“罪过罪过,我这就度化你们。”
大快朵颐时还不忘将青菜和余下的两个馒头收入纳戒,给秦晌捎带回去。
“啊,仙人显灵啦。”童声嚷嚷,随即嘴被捂住,老人低语:“嘘,别出声。”
我都听到了,子归放下鸡骨架子,舔去手心的油迹,说:“我不白要你们的东西,给你们一些福缘吧,保你们无病无灾,一生安泰。”指尖一点灵光射入一老一小体内,自认公平交易,不欠他们的。
子归虽然没有修行过,但他是佛祖点化的菩提子,将先天灵气和佛缘分给凡人一星半点,都能使凡人得到庇佑,扭转命运。只用一点食物就换得如此福泽,爷孙俩已得天大好处。
李德顺心里只记挂着自己被掳走的儿子,福缘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不理解。见到子归忙不迭拉着孙女跪求:“仙人,求你救救俺们村,土地没有男人耕作,女人和孩子都活不下去啊。求仙人救出被贼伙抓走的男人,救救我们。”
子归舔着手指看向小女孩,脸上一对纯真大眼尽是懵懂。摇头道:“不行,我已经给了报酬,你要救人命就该拿同等的东西来换。”
“同等的东西?”李德顺紧紧孙女的手,急切地说:“我用自己的老命来换成不?”
“爷爷。”女孩儿听懂了,惊呼:“不行,爷爷。你说仙人手一指就能让爹回来,瓜儿把手指给她,让他把爹指回来。”
“……”
“童言无忌,仙人不要生气。”
“呵呵,好聪明的丫头。”张逢夏跨出禁制,只是赞扬了小姑娘一句就转而责怪子归:“秦先生,你怎么出来了,弟子禀报说你离开了一心谷我还不相信。哎,你刚刚醒来要静养才是。”
瞥见只剩骨头的烧鸡,诧异地在“秦晌”嘴角发现油迹,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不禁眼底发热:“是我照顾不周,秦先生想吃什么我即刻让弟子去准备。”
他以为秦晌重伤,修为落到辟谷以下才会想吃东西。一心谷没有这些,“秦晌”才逼不得已外出觅食,于是更自责了。
“呃”子归语塞,怕被发现是冒牌货,只能点头敷衍,挪着步子远离张逢夏,以便随时逃跑。心里犯嘀咕,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来了,双修过就这么黏人,要把秦晌看成眼珠子吗。
“仙人,请救救俺们,村子老老小小都要饿死了啊!”又出现了一位仙人,李德顺抓紧机会央求。
张逢夏侧目,淡然拒绝:“凡人自有命数,一饮一啄皆是天定,尔等不必强求,看在你们供奉的吃食,我且给你们一个泉粮眼,只需心中默念就会出来米粮,能解你们村子燃眉之急。”
子归见他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枚扳指,有纳戒的功能却容量有限,算是低等储物法宝,送给了老汉。
大约是子归新奇眼神太露骨,张逢夏传音解释:“一心谷不生产米粮,这是给未曾辟谷的弟子用的,回去后我命人给秦先生做些饭菜,不过要能入口,还得去邻村借油盐。”
李德顺双手颤颤悠悠捧着扳指。不足二两的小东西仿佛千金重,对农民来说这是了不得的宝物,他该知足的,可是……
“我不要吃饭,我要爹回来。”女孩大声说着,小小的人儿能忍住饥饿折磨选择亲情,不禁让人恻隐。
修士并非无情,张逢夏见状问子归:“秦先生怎么看?”
怎么看?你想救就去救,我又不是秦晌,问我干嘛。话虽这么说,他现在扮演秦晌,不能真的拉张逢夏回密室征询意见。是与否,立刻就得给答案。
子归故作镇定,心里却转了好几个弯。
让他选,肯定拒绝。鸟儿吃了树上的果子,就得替它播种,死后化作养料养育树木,彼此之间相互依存才是正道。凡人求修士救命,仅用一顿饭菜就要让修士改变他人命理,简直是奢望。换言之,他改了祖孙的命运已是不该,谁让他身无长物呢。
纵使子归不想救人,他现在是“秦晌”,以秦晌的为人…子归皱眉,他就是个多管闲事的,九成九会应下。
“好吧,待我休整片刻就出发。”甩手走人。他才懒得管闲事,换人去。
子归突然离去,张逢夏却还有话没说完,对祖孙俩嘱咐:“你们先跟我进去吧。”解开禁制将两人交给门下弟子看顾,疾步追上子归。
“秦先生!”张逢夏御剑飞行,轻易就赶上了“重伤未愈的秦晌”。
“秦先生身体不适吗,我替先生把脉。”张逢夏的拳拳心意让子归惊出一声冷汗,脚步更快。
“不必,我只是忘拿东西了。”
“先生。”张逢夏猛地拽住他,子归浑身一哆嗦,面露惊恐。张逢夏看在眼里更是将他捉紧,将他带到隐蔽处,与他四目相交。
子归唯恐被发现真身,心乱如麻:“还有什么事吗?”往后挪两步。
张逢夏耳朵淡红,柔声道:“我知道先生不想见我,是我唐突,居然以元婴侵入紫府,致使先生心绪大动,此并非走火入魔,先生放心。”他大可以婉转地打探,又怕弄巧成拙,坦坦荡荡问清楚更妥帖。
手指捋过鬓边垂发,张逢夏神色不稳:“先生,恕我多嘴一问,你修炼的是何功法,为何没有元婴?”
多说多错,子归始终闭口不言。
张逢夏叹气:“我并非贪图阁下功法宝典,哎,先生没有元婴我才想以元婴入体疗伤,之后却心绪大动。本该是双修才会如此,先生莫怪,究竟是何原因还需先生解惑。”
天知道秦晌这个怪胎练的什么功,不过秦晌亲口承认过元婴入体就是双修,张逢夏被坑大了。子归害怕身份被识破,又同情张逢夏,不过最终都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
“那你现在什么感觉?”双修过了心情会改变,居然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张逢夏坦然:“实不相瞒,此番见到先生一切正常,故此才敢向先生求证。”
就是没有心跳的感觉了?哪怕长得一样不是本人就没反应,真邪乎。不探查内在靠五感识别,既然将他认作秦晌,为什么就不害臊了?
“…都是误会,别当真。” 我很希望你含羞带骚躲着点,赶紧走。
“如果是误会,先生为何不敢看我。先生,修行之人对自心坦荡,才不至让心魔有机可趁。”张逢夏出奇地执拗。
子归一头冷汗,心里把秦晌骂得体无完肤。好处都让他占了,自己偷鸡不成还要替他收拾残局,凭什么。
恨恨道:“对,你和秦晌已是双修伴侣,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好自为之吧。”飞也似的逃走了。
张逢夏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承认,一愣神忘记去追,被子归溜走了。
子归顾不上一路上冲撞了多少墨研宗弟子,他只想快点回去秦晌身边,整个修真界,只有他身边是安全的。远远见到密室,立刻卸去伪装夹带了衣服和心甲透禁制而入。
密室守门的弟子只看到一片衣影飞过,人钻进了门内。他大惊失色,以为是恶人来害贵客,自己又进不去,急忙问:“前辈,前辈,你还好吗?”
“…我很好,勿扰我。”
即使得了回应,守门弟子还是给张逢夏报信,得到无碍的答复才放下心来,去准备宗主交托的米饭小菜。
密室内,秦晌缓缓将心甲穿上,问虚空:“如此慌张,被人识破身份了?我的好酒好菜呢?”
空中落下两个馒头,传来子归恼怒的声音:“以后别想指使我,有事去找你的道侣。”
“张逢夏?他怎么了?”掰开馒头发现没馅儿,失望地送进嘴里。
子归叙述事情经过,将自己的不满尽数倾泻。当他提到自己已答应救助李德顺祖孙,秦晌已吃完了馒头和青菜,拍拍手说:“你说我一个受伤的病人,怎会亲自出马。这是墨研宗地界,凡人来求的也是墨研宗,让张逢夏随便找两个弟子去救人,你瞎掺合什么。”
子归不肯承认自己因为心慌才贸然答应,他也不懂人情世故,嘴硬道:“他问我了,我就答应了,有什么错!”




缺爱老祖疯三界 表白
秦晌叹气:“人家是客气,你却当福气。也罢,就当消食吧,去走上一遭。至于你,藏在纳戒中别再惹事了。”
子归满肚子委屈,他是好心帮忙,谁料遭遇惊吓,落到秦晌口中就是个爱惹事的祸害。他寻不到理由辩驳,好似真的办错事,进入纳戒中不再言语。
秦晌将纳戒带在右手无名指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张逢夏急于知道真相,他正在烦恼如何开口,子归却替他说了,那么,张逢夏又会如何待他,是继续假装朋友呢,还是进一步呢。
却说李德顺带着孙女瓜儿在一心谷外住了一辈子,从外界看,一心谷只是个寻常平原,连草木都稀少,只听说常有仙人出没他就来试试运气,没想到他还真有仙缘。被两个好看得要人命的仙人认可后,又来了一个明显身份低些的仙人弟子,将他们带入了仙谷。
乍一进来,李德顺忙不迭先擦擦眼睛。这……分明就是个平原,为何被仙人手一抹就变成山谷了?谷中翠绿充满生机,各种仙兽神鸟在谷中漫步游走,间或还有一个个踩着飞剑的仙人从头顶飞过去,吓得张德顺扶正了下颚,一路上惊叹连连。
山谷正中央位置是一座浮空的蓝顶白底巍峨建筑,檐上站着八只奇妙野兽,门前彩云环绕,巨大水声从云中传来,低头看山谷下方,百丈宽的瀑布飞流直下,将下头黑色潭子撞得水花飞溅,阳光折射下半空形成虹桥数座,戏文里唱得再美的仙界胜景都不如他看到的壮观。
李德顺和瓜儿看得眼睛都直了,墨研宗弟子不厌其烦催促他们:“先去小厅歇息,掌门马上就来。”
“唉唉,是是。”李德顺弯着腰低头走,再三警告自己不要东张西望,那样不礼貌。可他脚下就跟灌了铅一样,走得比乌龟还慢,眼睛止不住到处乱看。
弟子慢慢领着,瓜儿兴奋得不能自已。一心谷中被收入墨研宗的鸟兽都是资质上乘的灵兽,修炼之后皮毛油亮,讨喜又不怕人。瓜儿摸摸这个逗逗那个,李德顺拽着也不安分。
灵兽们以为她是墨研宗新来的弟子,纷纷来讨好,卖萌献宝忙得不亦乐乎。领路的弟子没有留神,瓜儿就吃了松鼠献上的红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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