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舟木
扈飞霜冷笑,“你给我惹了一身骚。”
“哟,小姑娘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你跟我学武功,这就是代价。懂吗?”
“懂!”扈飞霜拖了长长的一个音说道。
次日,王疏延又去蚩尤殿治疗烛龙去了。扈飞霜独自在后院中练武,一整天不停歇。
傍晚过后,夜幕降临,明玉楼开门做起了生意,一个满身邋遢的醉汉抢着在明玉楼开门的第一时间闯了进来,横卧在大门口。明玉楼的一位姑娘去赶他:“你别躺在门口,我们要做生意呢。”
醉汉“哼”了一声,不客气道:“做什么生意?你们今天别想做生意!”他说完,醉眼朦胧地打量了眼前这位姑娘一番,“啧”了一声,道:“大鼻子大嘴,丑成这样,怎么进的明玉楼?”
这姑娘的长相并非小巧玲珑型,可说她大鼻子大嘴,却是不对的。她的五官大气,美得浓烈,但仍有人用鼻子嘴巴不够小巧的理由来攻击她的相貌。姑娘听到醉汉这话,许是想起过去曾被人用同样的理由攻击过的遭遇,难过得差点哭了出来。
这时另外一名姑娘走了过来,指着醉汉道:“你再不走,我把我们老板娘叫来了。”
醉汉仍是嗤笑,嘴里说:“老板娘?一个娘们,我怕她?”他抬眼看了一眼这名姑娘,露出嫌弃的表情,说:“你比她更丑,脸上顶着个黑痣,当媒婆呢?”
其实这姑娘的一张鹅蛋脸标致得无可挑剔,只是右脸颊有一颗黑痣。就是这么一点点的瑕疵,总是被人挑出来说。没办法,世人对女人容貌的要求,尤为苛刻。
这个时候扈飞霜出现在了醉汉的视线中,她练功出了一身汗,正准备去浴室洗澡,去浴室必须路过这里。
醉汉却一眼叼住了扈飞霜,指着扈飞霜破口大骂:“你们明玉楼怎么回事,这种货色也收进来?你过来。”
扈飞霜愣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走到了醉汉面前。
醉汉做了一个捂眼的动作,用极其嫌弃的语气说:“这个是人还是黑猴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说谁猴子呢?”扈飞霜淡淡地问道。
醉汉笑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猴子吗?”
扈飞霜冷静地说:“你一身邋遢,满脸皱纹,眼睛小,鼻子歪,嘴巴大,表情还猥琐。谁给你的自信让你嘲笑其他女子?”
醉汉没想到扈飞霜开口就骂他,气道:“好没规矩,好没规矩!”他想了想,争辩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男子,大男儿就该像我这样,那种油头粉面的,都是兔儿爷。你们是女子,女子若是不美,就别出来吓人。”
扈飞霜心里十分疑惑。她从小就有这样的疑惑,为何在逍遥峰上,男子对女子的相貌评头论足,是常事;男人聚在一起,若不谈论武功,就给周围女子的相貌打分,除了评出最美的,还要评出最丑的,而最丑的那一个,往往是一种耻辱的象征,他们若想揶揄某一个人,便会叫嚣要将最丑的那个女子配给他做媳妇,那个人便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扈飞霜不明白,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位姐姐已经这么好看了,还能被醉汉挑出毛病来一样。
醉汉又瞟了扈飞霜一眼,哀嚎着把眼睛捂上,叫道:“太丑了,太丑了。”
扈飞霜知道自己不好看,但她再不好看,也轮不到醉汉冲她叫嚣。扈飞霜走近了醉汉,她心里很不痛快,她心里一不痛快,就想杀人。
扈飞霜猛地扑向醉汉,骑在醉汉身上,掐住醉汉的头,用尽全身力气将拳头打在他脸上。醉汉大骂,迅速反击,和扈飞霜扭打在一起。
扈飞霜得了王疏延真传,武功大涨。她惊讶地发现,有了高超武功傍身之后,她打人要比以前轻松多了。她很高兴,在打斗过程中她生发出一种大权在握的兴奋感。
两人厮打了好久,明玉楼中大半的人都过来劝架了,但劝不住。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大声喝道:“干什么呢?没看到明尊驾到吗?”
醉汉听到“明尊”二字,打了个激灵,立马停了手,他慌忙地去找明尊的位置,给他跪下磕头。哪料到醉汉停手了,扈飞霜却不打算停手,她抓起旁边的一把凳子,就要向醉汉砸去。萧景山见扈飞霜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鼻子出气冷哼一声,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扈飞霜手中的凳子,用力一甩,连带扈飞霜一起甩出去好远。
扈飞霜后背砸在桌子的尖角上,差点痛晕过去。她定了定神,狠狠地瞪了萧景山一眼。萧景山看见她在瞪眼,脸色一沉,大步朝她走来。
妖女(重生) 往事(六)
萧景山走到扈飞霜面前,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跪下。”
扈飞霜不说话,只是瞪他。
沉默是最大的蔑视。萧景山被扈飞霜的这份沉默激怒了。他突然出手,压着扈飞霜的脖子往下一摁,扈飞霜大骇,想要挣扎,却感受到了力量上的绝对压制。扈飞霜忽然心生恐惧,她打起架来一向有股狠劲,加之得了王疏延真传,刚才与那醉汉动手又得了赢面,自以为自己本事不低,没想到在萧景山面前,却跟一只待踩的蚂蚁没什么差别。
扈飞霜摔倒在地,紧接着,鞭子抽到她的背上,打得她皮开肉绽。萧景山打够了,蹲下来,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问她:“你跪不跪?”
扈飞霜咬着牙,委屈得想哭。但在逍遥峰上哭泣,不会被心疼,只会被嘲笑,所以扈飞霜从小就认定哭泣是懦弱的、丢人的。扈飞霜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将它们全部转化成怒气,这份怒气通过目光传递给萧景山。而在萧景山看来,扈飞霜这是在向他宣战,他很震惊,同时也感到有趣,一个瘦小的孩子,居然敢在魔窟中向明尊宣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萧景山正想拽住扈飞霜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明玉楼的老板娘追菱出现了。
“哟,明尊驾到,怎么没提前跟奴家说一声?”追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一步一扭,婀娜多姿。
萧景山见了追菱,怒气消了一些。
追菱走到萧景山身边,屈身施了礼,她瞧了一眼扈飞霜,柔声对萧景山说道:“明尊何必跟一个小女孩置气?”
“女孩?”萧景山冷笑,“我从没见过这么刁的女孩。”
追菱低垂着眼道:“怪奴家没有教好。”
萧景山摆摆手,“不怪你,这又臭又硬的脾气,怕是没人能教好。”
在萧景山说这话的同时,他心里萌生出一个小小的念头:如果我把她驯服了,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萧景山掐断了,他觉得这念头可笑又无聊。但他没察觉到的是,这念头变成了一颗种子,埋在他心里的土壤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发芽。
追菱亲自将萧景山迎入明玉楼最大最华丽的一间房里,并且吩咐下去,明玉楼立即关门,今晚不做生意。
这房间是专门为萧景山准备的,平时就算萧景山不来,也不会有其他人能住这间房。房间宽敞,房里熏着龙涎香,所有家具、被褥都用了最顶级的材料。萧景山往房间里的斜榻上一倚,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追菱低垂着眼站在斜榻旁边,不说话。她早就摸透了萧景山的性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不要说话,站在一旁等他吩咐就是。
萧景山的手指在把手上敲了敲,问追菱:“明玉楼最近有新人吗?”
追菱忙道:“有的,有一位来了不到一个月的姑娘。”
“那个扈飞霜?”
“不不不,不是她。”追菱吓出一身冷汗,“是闻花苑的秋夕子姑娘。”
萧景山“哦”了一声,说:“算上扈飞霜,应该是有两个新来的。”
追菱尴尬道:“那扈飞霜是王疏延暂托明玉楼照顾的,不会长留,所以她不算。”
萧景山冷笑了一声,不说话。过了一会,萧景山问追菱:“那个秋夕子,怎么样?”
“会弹古琴,有些才情,性子温顺,容貌也是上佳。”
“带来我看看。”
“是。”追菱应下了。
她正想下去带人,萧景山忽然补了一句:“把扈飞霜也带来。”
“啊?这……扈飞霜是王疏延的人,不是明玉楼的人。”追菱小声道。
萧景山猛地睁开眼,眼中的寒光让追菱背脊发凉。
“什么王疏延的人?她生在魔窟,那便是明尊的人,你说是不是?”萧景山冷冷地说。
追菱连声说是。
追菱把秋夕子和扈飞霜带去了萧景山的房间。扈飞霜一点都不想去,但追菱对她一向很好,这才愿意给追菱一个面子。
如果扈飞霜能提前知道在那个房间中将发生什么,她是死也不会去的。
追菱将人带到之后,就退下了。秋夕子见到明尊之后,立即跪下,她低着头,微微颤抖,像一只小猫似的,我见犹怜。
萧景山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很满意。秋夕子肤白若脂,红唇如胭,弯眉如细柳,自带一股忧愁气质,像个玻璃美人。但这些都不是萧景山最满意的,萧景山最满意的是秋夕子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瞳如琉璃,有一股无辜之感。如果说秋夕子是珠玉,那一旁的扈飞霜连木头疙瘩都算不上了。
萧景山见扈飞霜矗在一旁,仍然没有一点要跪的自觉,怒上心来。他走到扈飞霜身旁,踢了扈飞霜的膝盖一脚。
扈飞霜被激怒了,大骂道:“你他妈有病。”
“背上的鞭伤还疼着吧?还敢这么冲?”萧景山回到斜榻上躺下,懒洋洋地问:“王疏延都教你什么本事了,让你这么有持无恐?”
扈飞霜将王疏延教她的武功名字说了一遍。萧景山听罢,笑了笑,不屑道:“这些功夫,王疏延使出来可能还像回事,但你使出来,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扈飞霜却说:“你年纪多大,我年纪多大?你学武多久,我学武多久?我一直练下去,总有一天能够超过你。”
萧景山大笑,“不自量力。”他上下打量了扈飞霜一番,说:“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像女人。”
扈飞霜以为接下来萧景山要嘲讽她长得不美,哪知萧景山没这么说,而是向秋夕子勾了勾手指。
秋夕子小步朝萧景山走来,跪在榻边。萧景山问她:“追菱告诉你该怎么做了吗?”
秋夕子点点头。
萧景山坐了起来,将衣摆一撩。秋夕子表情麻木,她跪在地上,先是用手为他抚慰,然后将嘴凑了过去。
扈飞霜大脑“嗡”了一下,有些发懵:这什么鬼?
萧景山的表情发生了些变化,多了几分兽.性;他喉咙里发出闷哼,似乎很享受。扈飞霜“唰”的一下面红耳赤,心脏“砰砰”直跳。她本能地想逃,可房门早就被锁上了。扈飞霜第一次慌作一团。
扈飞霜的慌乱让萧景山十分满意,他低头看了一眼秋夕子,秋夕子始终很乖,可他不满意,他用力将秋夕子的后颈一掐,秋夕子吃痛,叫出了声。萧景山摁住秋夕子的后背,强行让她趴在地上,然后撕开她的衣服,捆住她的手。秋夕子是不敢挣扎的,但她的不挣扎却让萧景山不太满意,萧景山打碎了桌上的一个玉壶,将一块尖尖的碎片握在手里,在秋夕子白皙的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秋夕子惨叫着,可她再怎么叫,萧景山也不看她,而是死死地盯住扈飞霜。萧景山那一双野兽般的眼睛让扈飞霜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扑在房门上,背对着萧景山,用力地敲门,可没有人来为她开门。
扈飞霜听到背后传来撞击声和呻.吟声、闷哼声和呜咽声,她既害怕又恶心,她恶心极了,她好想吐、好想吐。
扈飞霜捂住耳朵,她瞥见一旁的圆桌上有个花瓶,便慌张地抓起花瓶,高高地举起来,想要拿着它去砸萧景山。哪知她的目光刚与萧景山的目光对上,她就被震住了,萧景山的目光让她害怕,她不敢走过去。
萧景山盯着她,沉声说道:“你若过来,便和她一块。”
扈飞霜被吓得缩在门边,拼了命地敲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小了,扈飞霜全身冰冷,像是在寒潭水里泡过一样。
秋夕子没声了,扈飞霜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瘫在地上,身上布满血痕,整个人失去了知觉,狼狈至极。而萧景山与她完全相反,他气定神闲,连身上的衣物都是整整齐齐的。
恐惧、愤怒、羞耻、恶心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扈飞霜整个大脑在“嗡嗡”地响。
就在这时,一人从门外破门而入,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除了王疏延,没人有这个胆子。
王疏延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扈飞霜,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萧景山和秋夕子,洒脱从容如他,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明尊这是在干什么呢?”王疏延强忍不适,问。
“鱼水之欢,没见过吗?”萧景山慢条斯理答道。
“鱼水之欢弄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
“一点情趣。”萧景山弯下腰,将秋夕子的手松了绑,一边松绑一边慢悠悠地说:“从前跟如歌玩的时候,我也喜欢绑着她。”
这句话像是打着了王疏延的死穴,使他脸色大变。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心中的不适感压下去,咬牙切齿道:“明尊夫妻房中情趣,若是你情我愿、两人愉悦,那倒没什么。可眼前这位姑娘,我可没看出来愉悦啊。”
萧景山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他走到王疏延面前,轻声说:“你情我愿?你想什么呢?如歌一点也不愿意,她总是挣扎,她挣扎得太狠了,我没办法,只好打她。可拳头落在她身上,痛的却是我,我爱她啊!她为什么要挣扎?是不是因为你……”
萧景山话还没说完,王疏延就怒吼着向萧景山挥拳。王疏延气得浑身发抖,他出拳迅猛而有力,这世上少有人能在他的拳头下讨得好处,可不幸的是,他面对的是萧景山,萧景山强到变态,人也变态。
妖女(重生) 往事(七)
王疏延和萧景山打架打输了,输得很惨,但这次他没跟萧景山拼命,萧景山也就没要他的命。
王疏延鼻青脸肿地呆在房间里,手边放着追菱送过来的伤药。扈飞霜看着王疏延,觉得平日里眉飞色舞的他忽然沧桑了许多。
扈飞霜没主动开口问王疏延关于严如歌的事,但在她心里已经对这个三角关系进行了诸多猜测。
王疏延像木头一样呆坐了好久,终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动手给自己上药。
“要我帮你吗?”扈飞霜问道。
“不用了,难得你有心。”王疏延瞧了扈飞霜一眼,问她:“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我、萧景山和如歌三个人的故事。”
“好奇。”扈飞霜如实回答。
“好奇为什么不问?”
“你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你若不想说,我问了你也不会讲。”
“你这小孩,当真有趣。”王疏延笑笑,“如歌是上任明尊严显的女儿,嫁给了萧景山做妻子。如果没有如歌,萧景山不会有今天。”
“萧景山是个吃软饭的?”
“当年萧景山在魔窟只是个排不上号的无名小卒,偏巧如歌跟他看对了眼,萧景山抓住机会,对她百般讨好。上任明尊严显,爱女如命,将如歌视为掌上明珠,如歌在父亲无微不至的呵护中长大,虽身在魔窟,却心思单纯。”
“萧景山利用了严如歌?”
“是,小女儿的爱恋总是热烈又不顾一切,严显对如歌又是无条件的宠爱。有了如歌这层关系后,萧景山得到了严显的关照与提拔,并被严显定为下任明尊人选。”
“严如歌小女儿心态且不说,严显该是个老江湖了吧,也看不透萧景山是在利用严如歌吗?”
王疏延嗤笑道:“人这种东西,哪是能看得透的?牲畜猛兽,总能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其性情,比如兔子胆小,野狼凶猛,但人不一样,人本身就很复杂,本身复杂不算,还特别喜欢戴面具,各种各样的面具,真情或是假意、爱或是恨,永永远远琢磨不透。在萧景山自己看来,他对严如歌的爱是真的,真到可以弃了命去讨好,这不仅迷住了如歌,也迷惑了严显。然而在爱的背后,藏着的野心与隐忍,也是真的。”
“隐忍?什么隐忍?他既然与严如歌两情相悦,又哪来的隐忍?”扈飞霜不解。
“萧景山自诩男子汉大丈夫,当初严显在的时候,对如歌卑微讨好到脱鞋洗脚都亲力亲为,他表面上心甘情愿,心底里却觉得如歌折了他的面子;严显死后,萧景山掌了权,如歌落到他手上,当初的卑微讨好变成了羞耻愤怒,女人的大恩终究成了仇怨,这些羞耻、愤怒、仇怨需要发泄口,于是如歌就成了他的发泄口。”
“所以萧景山打她,又或者,在床事上虐待她?”
王疏延擦药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扈飞霜,说:“口无遮拦。”
扈飞霜继续道:“但听萧景山的话,是因为你与严如歌搞到一起去了,他才把气撒到严如歌身上的。”
王疏延冷笑,“可他妈放屁!我对如歌一厢情愿,如歌对他死心塌地。是他自己多疑,折磨如歌。况且你今天也看见了,萧景山是个变态,他在床事上有虐待癖好,我只是个借口。如歌从小娇生惯养,性子单纯,我无法想象,无法想象她在面对露出真面目的萧景山时是多么绝望……”王疏延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王疏延很痛苦,那是一种从心底生发出来的痛苦,他是真的心疼严如歌。可惜扈飞霜心冷,无法感同身受。
“你喜欢严如歌?为什么?”扈飞霜好奇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喜欢是说不出来为什么的,你长大就知道了。我在三年前受严显的邀请来到魔窟,为烛龙调理身体。于是我遇见了如歌,我很好奇,好奇在这个诡谲黑暗的魔窟中,为何能养出如此单纯善良的人。她像一朵被淤泥围绕的白莲,让人惊艳,让人心疼。我深深地爱上了她,情不自禁,情难自已。可是她的目光永远只停留在萧景山身上。出于对情敌的关注与敌意,我有种莫名又笃定的预感,觉得未来萧景山会害死如歌。”
“所以三年前你突然跟萧景山争起了明尊之位,是害怕萧景山顺利接任明尊之位后,会对严如歌下手?”
“是,我向严显毛遂自荐,为他做了许多事情,比如帮他设计修建了新的逍遥峰关卡。严显很满意那道关卡,这让萧景山有些急了。”说到这,王疏延自嘲地笑了笑,“说来好笑,我满心满意为了如歌,可当她察觉到我在针对萧景山时,却来怪我。”
“你策略不对。”扈飞霜若有所思道,“既然整件事情的关键之处在于严如歌,你应该做的是把严如歌抢过来,让她爱上你,忘掉萧景山。”
“你这小孩什么也不懂,哪能说爱就爱,说忘就忘。她先遇见了萧景山,萧景山先走入了她的心,我又如何再走进去?”
扈飞霜撇撇嘴,“那就是你不如萧景山咯。”
“胡说八道。”王疏延不服,“我哪里比萧景山差?只不过出现得比他晚。哎,当时我想着从严显入手,排挤萧景山,让他失去成为明尊的机会。我骄傲自大,信心满满,却低估了萧景山的手段和能力。”
“萧景山提前取代了严显?”
“是,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当时萧景山已经得知了异兽烛龙的秘密,他将烛龙仅剩的精气差不多吸了个干净,于是他武功大进,严显与我,都不再是他的对手。”
“萧景山杀了严显?”
“不,严显是自刎的。当时严显已知大势已去,为了求萧景山善待如歌,他放弃最后的抵抗,自刎身亡。”
“那你怎么没死啊?如果我是萧景山,我会把你杀了。”
“如歌为我求情。”王疏延说,“严显死后,如歌备受打击,以至于精神有些恍惚。萧景山本有机会杀我,但在他落刀那一刻,如歌忽然闯了进来,求他别动手,她说不想再看到人死。我还记得那时候如歌的模样,她被吓坏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真让人心疼啊。那一瞬间萧景山也心软了,答应了如歌不杀我。”
扈飞霜一脸莫名其妙,“萧景山心软?他可不像是个会心软的人。”
“信也好不信也罢,人就是这么复杂。萧景山心狠手辣,但在那一刻,在如歌面前,他确确实实心软了,是真的心软。然而如歌这么一求情,却加重了萧景山的猜疑。”
“严如歌到底是怎么死的?”扈飞霜好奇。
“不知,说是病故,但我觉得是被萧景山逼死的。”
“你从牢里跑出来,是为了杀萧景山,给严如歌报仇?”
王疏延却摇了摇头,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杀不掉萧景山。萧景山吸了烛龙的精气,他现在天下无敌。我逃出地牢,是因为听说了如歌塔的一些传闻。”
“如歌塔,严如歌的棺柩所在?”
“没错。我被关时,给我送饭那人的表兄是建造如歌塔的劳工之一,我与他套了很久的近乎,从他口中探听到如歌塔的端倪。”
“什么端倪?”
“如歌塔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门用了一种阴阳锁锁住;塔是圆塔,内里的墙壁滑溜,塔中没有楼梯;如歌的灵柩被放在中央的位置,上方悬挂着一个符阵。那人只知道是个符阵,但不清楚是用来干嘛的,我仔细问了符阵的模样,推断出其用处是锁魂。”
“萧景山想永远锁住严如歌的魂魄,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是,最狠的是这种符阵的用法。悬挂在灵柩上方的符纸只是辅助,此阵的关键之处在于灵柩中尸体的处理。尸体的脑髓被抽出,天灵盖被一根锁魂针贯穿,十根手指嵌入十根钢针,像是上刑一般,受刑之人永远无法动弹,永世不得超生。”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