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生糖
两人清洗完毕之后,容珺就直接将人抱榻上,一边安静地抱着她,一边垂眸看着她入睡,眼中尽是浓郁的温柔。
云娆膝盖跪得有点疼入睡前,忍不住窝在他怀中,小声抱怨:“膝盖好疼。”
容珺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哄道:“等会儿就帮你上药,腿可会疼?”
云娆没说话。
容珺起初以为她害羞,没再追问,直到听见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才垂下眼睫。
小姑娘已经累得闭上眼,沉沉跌入梦乡。
他又抱着人哄了一会儿,确定她熟睡,才将人松开,取来膏药,仔细地在她膝盖及大腿上药。
云娆肌肤比寻常人还要细腻,稍稍用力便会留痕,虽然看起来都不严重,依旧让容珺眉头直皱,心中懊悔。
擦完药之后,他来到火光微弱的红烛面前,拿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剪刀,面色凝重地剪掉多余的烛芯。
红烛很快又熠熠燃烧起来。
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这才又轻手轻脚的回到榻上。
他以前并不迷信,也不在乎吉不吉利,但云娆似乎特别在乎,也特别注重仪式,要是醒来看到红烛灭了,肯定又要闷闷不乐。
容珺小心翼翼地将温香软玉揽入怀中,时不时就回过头,盯着红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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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娆并知道容珺一夜未眠,就只为了守着红烛,使其彻夜长明。一睁眼便是容珺近在咫尺,似乎睡得极沉的睡颜。
入眼所即是男人过分漂亮的轮廓,线条凌厉优美的下巴,挺直好看的鼻尖,再上去,是如乌羽般的长睫与紧闭的双凤眼。
干干净净的一张俊脸,看起来还像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云娆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裳,肯定又是他帮她穿上的。
容珺从以前就不喜欢别人碰她,他霸道得很,就连丫鬟婆子也不许看她的身子。
云娆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唇角不知不觉地勾了起来,稍稍地抬起头,在他唇角碰了碰。
她抿着唇,无声的偷笑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刚才男人眼睫极轻的动了下。
等云娆注意到腰上的手扣得更紧时,男人带着浓浓困意的嗓音已经从头顶飘了下来。
“娆儿。”容珺睁开眼,低眸笑睨着她,“怎么不再亲一下?”
云娆怔了怔,脸上全是偷亲后被抓包的尴尬和羞涩:“你什么时候醒的?”
容珺怕她听到自己没睡会生气,把头低下来,碰了碰她的鼻尖,失笑道:“你醒来时。”
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脸上,两人分明不是第一次这么亲近,云娆却莫名的被他看得脸红了起来。
他总有本事让人害羞。
云娆推开他,佯装焦急道:“我、我去看看龙凤烛火熄了没。”
俗有“左烛尽新郎先亡,右烛尽新娘先亡”,云娆见到烛火烧到近底,其中一烛就要熄灭,连忙拿起放在桌上的圆扇,用力扇了下。
两烛齐灭。
云娆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容珺从后抱住她,声音里全是无可奈何的笑意:“娆儿越来越迷信了。”
云娆嗯了声,撒娇般地往后一靠,将自己全身重量都交给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重活一世。”
容珺抱着她,微微笑了起来,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说几句话,云娆很快就红着脸,气呼呼的摇头说:“腿早就不疼了!”
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第105节
他看着她,笑得很有深意:“真的吗?”
云娆脸更红了,重重地捶了他一下。
两人又在屋内腻歪了好一会儿,云娆才终于想起之前一件事。
“子玉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一世之所以变得这么多,是因为,是因为前世我没了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一直想问容珺这件事,只是始终寻不到适当时机,如今两人已是明正言顺的夫妻,云娆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将这件事弄清楚才行。
容珺唇边笑意忽然凝住,慢慢淡了下来。
云娆见他沉默不语,有些不开心地转过身,犹带桃花意的眼尾斜乜了他一下,故作生气地嗔道:“难道大婚第一天,你就想不理我了?”
“我怕吓到你。”
云娆闻言,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
果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她记得,当初容珺曾跟她说,他一直以为她是投井自尽的,云娆思绪飞乱,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瞳蓦然一缩。
“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七皇子曾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究竟为了我放弃了什么,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第7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我懂,我们都懂……
容珺看着她,不说话,是那种温柔而又无奈的眼神。
云娆沉默和他对视着,知道他又想让自己心软。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低低的闷哼一声,推开他,转身,准备让人备膳。刚走没几步,就被容珺一个长臂,将她捞回怀中。
温热的呼吸和体温,瞬间将她完整笼罩住。
他将她抱得很紧,微微侧着头,轻吻她的脸颊与耳侧,声音依旧温和,只是语速明显比平时还要快了些:“我没有为你放弃什么,只是突然看明白了一些事。”像是怕她会自责一般,末了又补了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莫名被触碰了下。
云娆听出来,容珺是不想自己有任何负担或愧疚。
她侧过头看他,低声说:“我看到你伤害自己时,很难过,知道你一直在压抑自己时,也很难受。”
他默了片刻,轻啄了下她的唇角,轻声道:“以后不会了。”
云娆闻言,心塞了下。
他还是不肯说。
容珺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想说的话,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激进点逼他,他会说,但她不想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现在他还不愿跟她分享,那么她等便是。
云娆张嘴,带着些许惩罚意味,重重地咬了下他的下嘴唇,细声哼道:“那先约法三章,以后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能再将我关起来。”
他嗯了声,故作吃痛的皱了皱眉,浅浅的碰了下她的嘴唇,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舍不得。”
云娆不以为然的哼了声:“又想用甜言蜜语哄我,我不会上当的。”
反正有舅舅和阿兄在,他也不敢。
容珺忍俊不禁,又抱着人亲了好几下。
驸马身份地位通常比公主还低,按大凌例律,公主成亲翌日,无需向驸马的父母敬茶。
偏偏荣国公夫人是长公主,算是云娆名义上的姑姑,这个茶,不能不敬。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容子扬闹了笑话的关系,向来最重礼数的长公主居然没有派人过来云娆府邸催促。
公主府坐落在京城最为繁华热闹的保德大街附近的小巷里,不论是进宫或是到相府、岑府都十分方便,离荣国公府也不远,两人起的虽晚了些,来到荣国公府却也刚好。
“长公主一早就进宫了。”两人准备离府前,云笙来到面前,垂首说道:“荣国公府此时就只有荣国公一个人在,不知道公主和驸马是否还需要过去敬茶。”
云娆本想荣国公为容珺生父,过去敬茶也无妨,没想到容珺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待长公主回府再过去即可。”
云笙退下之后,云娆忍不住问容珺:“你是因为之前为了我冲撞荣国公,才会和他这般生疏么?可是他到底是你爹,就算──”
屋内没有旁人,容珺沉默了下,终于说出实情:“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
云娆不解的看他。
容珺走到窗边,一扇一扇关上,最后又去到外间,让候在外头的奴仆都退下。
“你无需对他太客气,”容珺低压声音,语气严肃,“前世就是他帮着长公主瞒着我的。他从里你房找出日记,撕下其中一页,让我误以为你是受不了我成亲的事,投井自尽。”
他说到后来,声音很冷,眉眼也带着冷意。
云娆心底突然泛起莫名酸意,像打翻醋罐子般,酸味四溢:“你后来,还是娶岑时卿了?”
容珺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笑得很是无奈:“没有,我没有娶任何人。”
他敛起笑容,忽然很正经的说:“我从来就只有你。”
不得不说容珺这几句话,十分受用,云娆暗松了口气,原本酸溜溜的一颗心,瞬间又甜了起来。
她还在暗自开心,男人已经来到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来,温柔至极的含住她的嘴唇。
两人很自然地吻在了一起。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软着腰肢,半倒在他怀里,心中羞耻不已,终于明白何谓美色误人。
云娆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没头没尾的叫他:“容珺。”
“嗯。”
“容珺。”
“嗯”
“容珺。”她不厌其烦的重复。
“嗯。”他察觉出她的开心,声音里的笑意渐浓,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云娆突然抬头,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容珺深看了她一眼,眼底翻涌着某种情绪,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等等,说不定长公主待会儿就回来了!”
“无妨,快一点就好。”他嘴角微扬了下。
“你骗──”她的嘴唇被彻底堵住。
呜呜,骗子。
-
长公主进宫之后,不知为何再次与明帝爆发争执,两人在御书房大吵一架,甚至还惊动了顾太后。
顾太后这几日本来就为了幽禁太子及陆君平的亲事一事,与明帝有些不愉快,赶到御书房了解时,自然而然向着长公主,说了明帝几句。
一向最是孝顺顾太后的明帝,这一日却莫名地甩了个冷脸给她。
明帝看着顾太后,又看向长公主,脸上尽是冷笑:“当初朕说要立昭昭为后,母后说了什么?说昭昭母家过于薄弱,要朕眼光放长远一点,朕也听您的的了,为何现在朕根基已稳,母后还要来插手我皇儿的婚事?!难道是现在的温家还不够强大吗?朕的儿子难道就要跟朕一样,不能娶温家的女儿为正妻吗?”
皇帝以前就算再生气,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顾太后说过话,顾太后不由得怔了下,不知道明帝为何突然翻起旧帐。
顾太后与何皇后为同一类人,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明帝从年少忍耐到现在,忍了几十年,早就不想再忍。
当年温昭昭头一次痛失长子,怀疑是有人蓄意为之,非要明帝找出凶手,所有太医却都异口同声,说二皇子是先天不足,才会病逝,明帝觉得她无理取闹,两人初次有了严重口角,关系冷到极点,他见身边的小宫女眉眼与温昭昭有几分相似,索性就幸了她。
此女虽是宫女出身,却一路升到嫔位,并得明帝赐封号惠。
她本是除了温昭昭之外,明帝最宠爱的妃子。
当年明帝独宠她一人,惠嫔却因为身份低微,毫无母家势力,在宫中举步艰难,有孕八个月时意外落湖,险些一尸两命,被救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陆君平是明帝命人活生生剖出来的。
当时顾太后与何皇后都容不下她,明帝心知肚明,惠嫔的落湖极可能不是意外。当时他一心想扶持温家,正是极需何家势力,只能装袭作哑,将好不容易救活的儿子秘密送出宫,寄养在永平侯名下。
明帝没想到自己都活到这个岁数了,顾太后居然还妄想干涉陆君平的婚事。
“还有你也是,”明帝忽然指向长公主,“当初皇姐想要荣国公,朕也想方设法帮你把人抢来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满?什么叫之前容子玉被弹劾也无受罚,如今容子扬被言官弹劾,朕也该网开一面?”
“容子玉为我大凌立下多少战功,皇姐的好儿子容子扬又曾为我大凌立下何种功绩?竟敢与他相比?”
长公主脸色铁青:“皇弟现在如此重用容子玉,要是他知道当年的事──”
“他六岁那年大病一场之后,不是烧得险些傻了,什么都忘了吗?当初他被荣国公远送江南时,朕还派人跟在他身边好长一段时间,早就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年的事。”
“当初他回京时,还是皇姐亲口告诉朕,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这件事你也忘了?”
当初顾太后之所以能坐稳皇后之位,正是母家历代皆是手握重兵,镇守边关的大将军。顾家手握军权多年,先帝驾崩前虽然已经收回不少,顾家也因此大不如往,却依旧不容小觑。
顾太后从小就疼江北王,可惜江北王无心皇位,一心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对顾太后并不上心,明帝却跟他相反,极其孝顺,顾太后才会在最后选择扶持大儿子。
明帝年轻时受限顾太后,一直想找机会将兵权拿回来,不用再忍气吞声,如今兵权收得差不多,握有重兵,只可惜,镇守边关的那几位大将军虽然心向着他,却有两个娶了何家女,只有容珺一人独忠于明帝且偏向陆君平,明帝有心扶持陆君平,自然重用他。
如今容珺不止是陆君平的义兄,还成了驸马,到时他伤好了回去镇守边关时,明帝也无需担心他会有二心。
母子三人最后不欢而散,长公主离宫前,再次被何皇后的人请到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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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这日,云娆差点起不来。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有孕在身,容珺居然也有办法自得其乐,成亲之后,硬是叫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还累得半死。
睁眼时,她看到容珺只手撑额,侧卧榻上看着自己,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独占欲,还有些迷糊不清的脑子,莫名其妙跳出几许羞人画面,桃腮蓦地绯红,羞不可抑,想也没想便张嘴咬向他。
容珺眼疾手快,用手背挡住下巴,弯着凤眸,笑得温柔又无辜,俯身附在她耳边,声音沙哑而餍足:“今日回门,娆儿就这么咬上来,怕是所有人都要盯着你看了。”
许是刚睡醒的关系,云娆一双美人眸水汪汪的,再搭上脸上又羞恼,又委屈的小表情,简直可爱得不象话,莫名让人想要继续欺负她。
容珺眸色渐暗,嘴角微扬,忍不住收回手,亲了她一口。
“嘶──”
云娆这次如愿以偿的咬到了他的嘴唇。
“盯着我看就盯着我看!”她小声哼道,又气呼呼的咬了一口。
细细软软的嗓音,似小奶猫般,听得人心都酥了。
容珺本就习惯纵着她,如今成了亲,自然只会更加放肆宠溺,无奈摇头一笑,这次倒是不躲不闪,让她如愿以偿的咬了上来。
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第106节
两人在榻上胡闹了好一会儿,直到春梅敲门提醒,云娆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他。
云笙过来准备帮容珺更衣,见自家公子不止嘴唇被咬破,还有些肿,不由得偷瞄了云娆一眼。
云娆刚才是痛快,嘴里说无所谓,却在云笙用难以言喻的眼神偷瞄自己时,莫名羞窘起来。
她还没来得凶巴巴的冷声哼,问云笙到底在看什么,他身旁的容珺倒是先淡淡出声,微微笑着问他:“看什么?公主是你能看的?”
容珺毫不遮掩话中的独占欲与不悦,云笙听得小心肝一颤,立马收回目光,疯狂摇头:“没、没有,小的什么也没看。”
云娆原本莫名心虚,听见自家夫君无条件护着自己,还替自己出声,嘴角忍不住甜甜的翘了起来,心中顿时有底气了。
可惜这个底气,很快在来到大厅,见到温斯年及岑煊时,瞬间又消了下去。
两人看着容珺,先是一怔,接着极有默契的,同时朝她看来。
两人的目光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温斯年眼里更是全是“我懂,我们都懂”的温柔笑意。
温斯年干咳了几声,隐晦地暗示容珺:五公主如今格外娇贵,容驸马与公主感情再好,还是得悠着点。
岑煊倒是直白:“容子玉,你是巴不得昭告天下你们有多恩爱吗?”
云娆万分羞窘,小脸烫得都快要冒烟,心中小人更是疯狂摇头大喊:不,不是那样的,舅舅跟阿兄,你们听我解释……
第71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小祖宗故意出难题给他……
三朝回门,驸马需陪公主一同进宫谢恩。
云娆身份太特殊,温斯年不想她进宫之后,还得温岑两家分头跑,这一日一大早就过来公主府看她。
岑煊除了过来看云娆之外,还有要事告知容珺。
太子如今被禁幽东宫近半个月,何国舅更是入狱之后没多久就被抄家,何家人一个接着一个下狱,很明显,是有人要趁机收拾何家。
众人皆在猜测,温岑两家早已蓄谋已久,为的就是在最适当的时机,一举将何家踩到底,扶持七皇子上位。昨日温三姑娘,也就是五公主与容大将军成亲之后,更有明帝欲要废太子的传言流出。
废太子的传言甚嚣尘上,引起朝野动荡。一开始见到不太子,兄长又接着入狱,急得乱了分寸的何皇后,越发冷静下来,也不再日日求见皇上。朝堂上何家虽然依旧紧盯着温家不放,却也不像一开始的穷追猛打。
岑煊觉得不太对劲,今日才会特地赶在云娆夫妇进宫前,过来公主府一趟。
在等待云娆和容珺时,岑煊隐晦的与温斯年提起此事。
何家的不对劲,无需岑煊提醒,温斯年也早就注意到,是以听到时并不惊讶,只反问他:“此次秋猎定在何时?”
岑煊听出他的话中话,脸色微沉,冷嗤一声:“舅舅未免太看得起何家。”
温斯年笑一笑,心说狗急也能跳墙,如今太子都要被废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还想说什么,就见云娆与容珺双双来到大厅。
小姑娘脸颊红扑扑的,眼角眉梢皆沐浴着幸福,掩不住的喜悦与暖意。
彼此寒暄一番之后,小姑娘脸上的幸福笑靥,很快就被羞涩春意所取代。
“阿兄胡说什么!”云娆听见岑煊的取笑容珺的话,羞得直跺脚。
温斯年不由得失笑,嗓音温和,说起正事:“公主离宫之后,不必回温家,直接到岑府便是。”
云娆明白舅舅这是不愿她来回折腾,不禁心中一暖,连带嗓音都软甜软甜的,带着莫名的撒娇意味:“那,那我岂不是见不到大姐姐和澜清了?”
接着她又噘着红唇,小声嘟囔:“爹爹如今都不喊我知知或娆儿了,就喊公主,听起来好生份啊。”
起初被接回温家时,云娆心里还是很害怕的,担心所谓的家人不过是一时愧疚,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不管是温家还是岑家都是真心待她,不管是温斯年或是岑太傅,对她的好从来都没有保留。
他们对她的感情也许有着不少的愧疚,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后的珍惜。
大家都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她。
云娆向来就是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加倍对那人好的那种小姑娘,如今知道舅舅是真心疼爱自己,自然不想与他生份。
温斯年听见云娆的话,安静的看着她,良久才微微笑着:“知知先上马车,我与元烨有事要交待子玉。”
眉眼间笑意暖人。
云娆听见舅舅的称呼,心里暖洋洋的,特别舒坦,好奇地问:“是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在我面前交待?”
温斯年意味深长的看了容珺一眼,正要开口,容珺却早一步俯下|身,轻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了什么。
今日要进宫拜谢帝后,云娆的打扮自然马虎不得,云鬓花颜金步摇,盛妆华服楚宫腰,可谓美不胜收。听完容珺的话之后,精致俏丽的雪腮更是瞬间爬满淡淡绯红,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妖冶如画,明艳不可方物。
云娆不敢置信地瞪了容珺一眼,满脸羞窘:“那、那我就先上马车了,舅舅和阿兄莫要为难子玉哥哥。”
她走得急,转身时带起淡红色大袖对襟撒花烟罗衫袖摆,浅香淡淡。
容珺看着她那害羞的小女儿姿态与被丫鬟们簇拥的身影,眼底尽是宠溺与温柔,直到人都出了门,消失在视野之中,还舍不得挪开眼。
亲眼看着妹妹被调戏的滋味可说一言难尽,岑煊言简意赅,声音仿佛能结出冰渣:“注意何家。”
话落随即拂袖而去,留下温斯年与容珺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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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珺与温斯年的谈话并不长,进到马车时,云娆却已经倚着靠枕,睡了过去。
如今已入秋,可不知为何云娆总觉得热,钟钰只说,有孕初期怕冷怕热都实属正常,无需担心,是以容珺进到马车,便见春梅春兰两人拿着圆扇,小心翼翼的给她扇着风。
两人见到驸马来了,欲起身行礼,容珺却早一步制止,一边接过圆扇,一边轻声道:“都下去,我来伺候公主即可。”
春梅春兰相视一笑,捂着嘴,无声退下。
下了马车之后,就连平时稳重的春梅也忍不住低声说:“驸马爷真疼公主,每次都亲自伺候公主,全然不似矜贵不凡的国公府公子会做的事。”
若是容珺出身寒门,春梅或许还能理解为何驸马对公主如此上心,偏偏他不是,不止不是,还是荣国公府的大公子,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从小就被人伺候惯了,哪里会伺候别人,更别提容珺前几年都在边关带兵打仗,实在很难想象一介武夫也懂得如何照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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