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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生糖
春兰听完春梅的小声碎念,不由得好笑的睨了她一眼:“要是让京城贵女,知道你将容将军这么好好一个清隽温润翩翩公子,说成一介武夫,怕是要被笑。”
春梅恍然大悟。
是了,是她想岔了,她们这位驸马爷能文能武,本就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
马车内,容珺一边摇着圆扇,一边将人轻轻揽进怀中。
他刻意放慢放柔所有动作,却还是不小心将人吵醒。
容珺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怕她吓到,率先出声:“是我。”
云娆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撒娇般地哼唧一声,细声嘟囔:“好困,睡一会儿就好,进宫时叫我。”
说完,就这么赖在害她没能睡饱的始作俑者怀中,再度沉沉睡去。
容珺垂眸,看着她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只觉得一颗心都化了,喉结轻滚,半晌,终是忍不住低下头,试图寻找她甜美的唇瓣。
温热的呼吸刚落到脸颊,云娆便似有所觉,蓦地偏开头,直往他怀里蹭,又是一声低哼:“口脂会掉的。”
少女的抱怨声又甜又软,就如她的人。
如此温香软玉在怀,鼻尖还盈满少女独有的娇甜清香,饶是圣人也难坐怀不乱,更何况容珺还迷恋她迷恋得无可自拔,如何能忍?简直要命。
香甜的唇瓣近在眼前,少女还微微不满的噘着小嘴,格外诱人。
容珺喉咙发紧,喉结不住滚动,却还真就此打住,连浅尝即止也未有,就这么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发一语的替她搧着风。
幽深黑眸里溢满无奈与宠溺笑意,那神色,温柔得令人迷醉。
怀里的人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一路上很是不安分,两只小手动来动去的捣乱,一下摩挲着他的劲腰,一下摸着他结实的手臂,皮得容珺心生邪火。
容珺还记得待会儿要进宫,薄唇紧抿,一忍再忍,半晌,终是一把攥住她的两只小手,脸上全是无可奈何的笑意:“口脂是不会掉,可娆儿若是一直往我怀里蹭,脸上的粉可是会掉,发鬓也会乱。”
云娆一开始确实是困极了,但她一想到自己被容珺欺负了两日,就突然起了玩兴,想在进宫前捉弄一下这个男人。
她最是了解容珺,知道他一向以大事为重,待会儿就要进宫,容珺绝对不会对自己乱来,才敢如此胡作非为。
原本赖在他怀中的少女忽地抬头看他,笑容灿烂地问:“那现在粉也掉了,发鬓也乱了,子玉哥哥说该怎么办才好?”
她两颊红扑扑的,凝脂般的雪肤像染了一层胭脂,白里透红。细长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似两把精致小扇,脸上的笑容甜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小祖宗故意出难题给他,还问他该怎么办。
容珺沉默片刻,撩开车帘让马夫停下,将春梅春兰叫了上来。
“公主脸上的粉掉了,头发也乱了,帮她整理整理。”
他一脸冷静淡定,云娆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羞得无地自容。
春梅春兰齐齐一怔,看着云娆的目光充满震惊与暧-昧,两人瞬间羞红脸,低下头去,脸上的笑意像能淌出水来。
因为憋笑的关系,春梅在帮云娆重新扑粉时,手都是抖的。春兰帮她整理发鬓珠钗的手也同样微微抖着。
春梅忍不住想,难怪人家都说新婚蜜里调油,甜得人心肝颤。
春兰也边笑边想着,公主驸马的感情实在好得令人羡慕。
云娆觉得自己再也没脸面对春梅春兰了,两人下了马车之后,满脸通红的抱怨:“不是子玉哥哥要替我整理的吗?怎么叫她们上来了?”
呜呜呜她的脸都丢光了,容珺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
她还在羞耻,就又听见男人说:“这些我都不会。”
他手伸了过来,像是要揽她入怀,她立刻将人推开,气急败坏道:“子玉哥哥不要乱来,待会儿又要蹭乱了。”
说得好像刚刚也是他故意弄乱的关系。
那娇气又任性的小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容珺弯着眼,低声说道:“待会儿不止要见帝后,皇上还大设归宁宴,宴请朝臣,朝廷诸大臣都会前来祝贺。”
云娆怔了下,立刻乖乖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记得要进宫拜谢皇上皇后,忘了还有归宁宴,对不起……”
她声音低了下去,头也越来越低。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哪有公主跟驸马道歉的。
容珺不置可否,哑然失笑。
他其实一点也不介意她捣乱,甚至乐见其成,前世她为了能留在自己身边,委屈自己日日待在小院里,见他日益繁忙,原本的小脾气与小任性也都不敢发了,就只等着他回来。
他不想她这一世还要委屈自己,还要小心翼翼的害怕这、害怕那。
容珺静默了下,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娆儿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他声音很是温柔,很能安稳人心,“且不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就算真是大事也无妨。”





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第107节
“你永远都无需觉得抱歉。”
那种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他的语气,简直与当初岑煊的那几句“你决定的事,我都会支持,就算到时后悔了,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如出一辙。
说得好像她想如何任性妄为,就能如何无法无天一样。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点点暖色日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斜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云娆看着他清隽儒雅的笑脸,不止身体被照得暖洋洋的,就连心也像浸泡在清泉之中一样,又暖又甜。
她看着他,心尖止不住的颤,眼睫亦是飞快地乱颤。
少顷,她半是羞涩半是开心的垂下长睫:“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那很好。”容珺不以为然的笑一笑,倾身在她红彤彤的耳尖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云娆看着他,一股没由来的幸福感涌上心头,心里的甜蜜泡泡一直冒不停。
实在太幸福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她忽然有些害怕这一世不过是她临死前的一个梦,不安地捉住他的手。
容珺不知为何又倾过身来,咬了她耳垂一口。
“好疼啊。”云娆怕疼,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容珺!你咬我做甚!”
容珺揉着被他咬过的耳垂,微微笑着,语气又无奈又心疼:“别怕,这不是梦,梦是不会疼的。”
云娆一怔,佯装愤怒地看着他:“你完蛋了,待会儿回府我就让春梅春兰去把京城里的算盘都买回来。”
容珺大笑,抱住她:“好,都买回来,我跪,跪到你高兴为止。”
云娆笑倒在他怀中:“我有说让你跪了吗?啊?”
她才不会真的叫人去买算盘呢。
她舍不得。
-
五公主的归宁宴来了不少人,一片和乐,帝后还在永宁宫接受云娆及容珺的跪拜与敬茶。
何皇后一改往常的不待见云娆,拉着她的手又说又笑,又是赏赐珠宝绸缎,又是让人准备茶水点心,甚至主动关心起容珺的伤势。
云娆单纯,不懂何皇后为何突然亲昵,容珺却是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好在她还记得温贵妃曾经提醒过自己,何皇后赏赐的茶水点心,能不碰就尽量不碰,虽然她不觉得何皇后敢当着明帝的面,在这些东西里动手脚,依旧什么都没有吃,就连茶也不敢喝。
明帝大概也发现何皇后的异常亲昵,淡淡道:“皇后不必如此,饶是如此也无法弥补太子犯下的罪过。”
显然仍认为太子就是行宫刺杀一案的主谋,何皇后只是为了让明帝消气,同意她见太子,才会对公主驸马如此关怀。
何皇后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太子,东宫周围不止被禁军团团包围,明帝还让岑煊派了锦衣卫守着,不止有如铁桶,连水都泼不进去,里头的消息也出不来。
她连太子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明帝对外宣称太子病重,不止文武百官,就连平民百姓都如此认为,若是太子之后突然“病死”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会有人怀疑。
为此,何皇后不得不让人放出太子即将被废的假消息。为的就是引起朝野动荡,让人关注太子,不让他无声无息就这么没了。
何皇后也不愿相信明帝会如此狠心,但何家衰败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得极为不正常,就像是有人预谋以久,早等着这一天一样。
简直像极了……当年曾经极盛一时的容家。
不止数罪齐发,何氏子弟还一个接着一个当啷下狱,一椿椿、一件件皆是人证物证齐全,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明帝若有心维护太子与何家,又何至于此?他显然就是有意放任,想扶陆君平坐上储君之位!
何皇后实在别无他法,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何家倒下,又眼睁睁看着儿子失势。
离开永宁宫,前往保和殿时,容珺发现云娆手心里全是汗。
两人同乘一轿,他心疼的将她拥住,低声问:“怎么了?”
云娆顺势靠进他怀里,温言软语中带着一点点撒娇的味道:“本来就热,又太紧张。”
她记得曾听温澜清提起温贵妃的事,知道温贵妃与何皇后原为手帕交,两人进宫时相扶相持,也知道温贵妃曾有两个儿子,却都没能活过三岁。
温贵妃还提醒她,务必提防何皇后……
云娆仔细一想便知其中猫腻,对何皇后自然而然有种莫名恐惧。
容珺眼底掠过一抹冰冷杀意,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耳朵:“热吗?回府就不热了。”
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云娆默默的红了脸。
呜,她实在太糟糕了,她居然听得懂容珺又在说风流话调戏自己,怎么会这样,她一点不想懂!
“我、我不热了,回去就不热了。”
她还在结结巴巴的解释,就被他静悄悄的封住了唇。
她的牙齿直接被撬开来,嘴里全是他清甜的味道。
仅是浅尝辄止的亲昵,两人很快就分开来。
云娆摸了摸嘴,气急败坏地捶了他一下:“这下口脂没了怎么办?”
容珺不以为然地笑笑:“公主刚才在永宁宫用过点心,口脂自然吃没了。”
“……”原来你早有预谋!
第7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你是不是故意的?”……
云娆的归宁宴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众皇子及公主都出席了,独缺太子一人,再加上近日废太子的传闻,让人不得不多做他想。
何皇后虽然一贯的端庄优雅,却极其沉默,宴席上始终静静的看着百官们上前给五公主道贺,看着明帝与温贵妃眉眼传情,听着五公主又得了什么赏赐。
染着大红蔻丹的指尖缓缓掐进帕子里,何皇后垂眸,以袖掩面饮酒的同时,眼底掠过一抹狠戾杀意。
一旁的顾太后神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在她心里,太子才是明正言顺的正经储君,陆君平的出生她压根儿看不起,今日皇上却给温家的三女儿,给这位民间五公主举办了如此盛大的归宁宴,说到底还是在给陆君平铺路,给温家卖面子。
顾太后神情渐冷,手指摩挲着左腕间的金丝楠木佛珠,沉默的看着云娆及站在她身旁的岑太傅夫妇,似在思考什么。
岑母身子羸弱,本参加不得如此宴席,可今日是知知的归宁宴,虽然晚上她也会回岑府,但那到底只是自家人的宴席。
她无法像皇上一样,正大光明的招待所有亲友,让她接受岑家人的祝福,只要一想到这,岑母心中便难受得紧。
“如今见公主满面红光,与驸马郎才女貌,伉俪情深,臣妇就放心了,臣妇见驸马宴席间,目光就未曾从您身上离开,便知驸马有多重视您,日后定会白首偕老。”
岑母说着说着,眼眶莫名地红了起来。
“不是说好不哭的?”岑太傅无奈失笑,赶紧让身边的小厮将贺礼奉上,随即搂着岑母离去,免得引人注目。
云娆看着岑母双目通红的模样,心中莫名感触,席案下交迭在腹间的右手,不自觉地掐紧左手。
指节泛白的同时,男人的大掌却悄然无息的覆了上来,一根一根温柔地扳开她捏得死紧的手指,与之十指相扣。
云娆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趁着没人注意时凑到他耳边,看起来像是与他低语,实际上却是飞快地在他耳根轻啄一口。
容珺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脸皮薄的小姑娘,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做如此孟浪之此,玉白的耳根飞快地漫上几抹红。
岑太傅夫妇离开之后,立刻又有人上来敬酒献礼,云娆看清楚来人之后,莫名心虚的看了容珺一眼。
来人正是兵部尚书,也就是安平侯世子及其次子,盛二公子。
这个盛二公子正是新科状元郎,也是当初温贵妃准备让她相看的驸马人选之一。
云娆原以为两人敬完酒就会退下,没想到状元郎突然开口:“表哥如今大婚,不止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还成了大凌驸马,想必姑母在天之灵,也定会深感欣慰。”
表哥?
云娆心头重重一跳,握着容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容珺母家那边还有人。
她很快就感觉到容珺轻轻捏了下自己的手指,似是安抚她。
安平侯世子看着容珺的目光略带愧疚:“子玉如今都已成家,若愿意,还是可带着五公主一块回盛家,见一见你姥爷姥姥,他们可说──”
容珺微微笑一笑,唐突打断:“尚书大人慎言,盛家早就在二十年前与家母断绝关系了不是?容某何德何能能认安平侯为外祖。”
安平侯世子怔了怔:“当初……”
他欲言又止:“当初你姥爷之所以会如此狠心,也是因为云曦她──”
容珺再次不客气打断,疏离而又礼貌的微笑:“后头还有许多人等着给五公主祝贺,还请尚书大人长话短说。”
容珺自是知道当初何国舅下大狱时,为何兵部尚书会突然跳出来帮温家说话。
如成他成了驸马,还是当今国相的女婿,盛家人这么做,无疑是在示好,想打破这些年来与他的僵持关系。
安平侯世子微微一叹,当年盛家为了自保,的确是对容珺生母做了绝了些,他也不怪妹妹唯一的儿子会如此不待见他们
若非容珺凯旋归京之后,安平侯就一再表示想见见这个外孙,安平侯世子也不愿在此时打扰这个外甥。
云娆一直以为容珺外祖家那边早就没人了,不管是前世或是今生,她从来都没有听容珺提起过盛家。
张妈妈虽然是容珺生母的陪嫁丫鬟,却也从未在人前提起过盛家的事。
至于国公府的奴仆们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对于荣国公这位早逝的元妻,亦是讳莫如深。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两人再次乘上回府马车,云娆终忍不住开口:“今日我才知晓,你居然是安平侯的外孙。”
容珺淡淡的嗯了声,像是怕她会怪他隐瞒,沉默了下,耐心解释:“母亲为安平侯嫡幼女,当年容家出事时,外祖为了自保与容家划清界线,狠心放弃了她。”
他说得云淡风轻,云娆的心却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她的公子明明有那么多亲人,却从小活得像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云娆眼睛酸涩胀痛,喉咙发紧,抱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珺听到她极力克制的哽咽声,无奈又心疼地揽过她,大掌轻轻覆在她的后颈,指腹来回在那滑|腻|的肌|肤上摩挲。
“待会儿下了马车,要是让国相大人与你兄长瞧见你哭得双眼通红,他们怕是要以为我竟这般禽兽,居然连你有孕也不放过,还在马车上欺负你,到时我可就百口莫辩。”
他笑着低头,捧起她的脸,飞快地碰了下她的唇瓣,从怀里拿出帕子,一边慢条斯理的帮她拭泪,一边低声哄着。
“嗯?还哭?”他脸上笑容越发无奈,忽然将她整个人抱到大腿上,一把将她按到自己怀中,侧过头,安静地堵住她的嘴唇,强横地将温热闯进了她的口腔,勾住她的开始掠夺。
云娆怔了下,下颚被他牢牢捏住,腰肢被紧紧桎梏住。
他的吻无比霸道,无比强悍,甚至有些粗鲁。




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 第108节
男人眸色深沉,令人难以拒绝只想与其沉沦的强硬姿态,完全不允许反抗的力道和吻法,就和以前如出一辙,她再熟悉不过。
云娆水汪汪的杏眸眨了眨,很快泪意全无,微红的眼尾染上几分娇意,顺势倒在他怀中,略微羞|涩的回吻。
容珺闭了闭眼,无奈苦笑,觉得自己简直在自讨苦吃。
再下去怕是要出事,他很快就将人松开,抱到一旁坐好,曲起手指,无奈又宠溺地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不哭了?”
云娆脸颊还有些烫,脑子也还有点迷迷糊糊,眼睫扑闪扑闪的含羞半垂,不敢看他。
容珺眼底的桃花意又浓重了几分,他喉结轻滚,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全咽了回去。
马车缓缓前进,两人安静良久之后,她忽然喊他:“容珺。”
“嗯。”
“除了我和孩子之外,你还有其他亲人的。”她眼眶还有点红,眼尾的妩媚桃花意淡了些,看着他的神色认真而又严肃,“我的亲人就是你的亲人。”
容珺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邪火,再次因为这简单的几句话,“腾”地烧了上来,几乎将他的理智烧毁殆尽。
偏偏他又什么都不能做。
这小祖宗简直要将他活活逼死!
他看着她好半晌都不说话,也不动,眼底翻涌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云娆一点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有些不安地说:“虽然、虽然阿兄有些不待见你,但只要我跟阿兄好好谈一谈,他一定会对你改观的。二哥哥也是,他人其实很好的,我们大婚那日他也出席了,还笑眯眯的祝贺我们,他肯定也放下对你的成见了,还有──”
她还想再说什么,甜软的小嘴就被容珺狠狠堵上。
-
马车上和乐融融,另一头的皇城,永寿宫,却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永寿宫内茶香四溢,沁人心扉,顾太后正品着茶,举手投足贵气优雅,神色亦是十分温和,盈盈带笑,开口的话声却十分强硬:“皇帝究竟打算将太子幽禁到何时?如今都过了大半个月,也该是时候消气了。”
五公主的归宁宴一结束,明帝就被顾太后的人请了过来,他已经在永寿宫待了将近一刻钟,却依旧未曾落座,负手而立,笔直的站在顾太后面前。
“消气?”明帝被气笑,“太子秘密豢养死士,按大凌例律该斩,本就死罪一条,儿臣对他已是网开一面,更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没有对他下任何毒手,如此还不够?”
顾太后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茶盏,秀眉微蹙:“当初死士是由岑元烨刑讯,温岑两家关系密不可分,如今岑家的女儿,又成了温斯年名义上的谪女,皇帝怎知太子不是被污蔑的?”
她慢悠悠地补上最后一句:“岑元烨之前虽帮皇帝解决许多事,然此人阴险狡诈,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帝不说话。
顾太后轻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道:“皇帝若是还未消气,哀家也不勉强,但你至少让哀家到东宫见一见太子,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明帝话声冷硬:“太子病重,不宜见客,母后,儿臣累了,容儿臣先行告退!”
皇帝拂袖而去,顾太后温和的脸色也完全冷了下来,沉吟片刻,将姜公公喊了进来,低声吩咐几句话。
姜公公狭长的眼眸,逐渐随着听到的话慢慢瞪大,写满愕然与震惊。
顾太后交待完毕,姜公公迟疑片刻,柔声劝道:“太后娘娘三思,您这么做,不止是将长公主推上刀锋浪口,皇上可能还会雷霆大发,到时不知要死多少人,还同时得罪温岑两家,实在……”
他是顾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听见顾太后要他将五公主真正的身世公诸于世,可说听得心惊胆跳,连忙劝阻。
顾太后冷声斥道:“如今哀家连你都使唤不动了么?”
姜公公立刻跪地,冷汗直流,仍是连连摇头:“恕老奴斗胆,如今五公主及七皇子正得盛宠,还望太后娘娘三思!”
前几日顾太后安置在何皇后身边的宫人回来禀报,说何皇后手底下的心腹宫女,近日与侍奉皇上的小太监走得极近,貌似别有意图,顾太后知道之后居然没有任何举动,反而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闭口不提。
姜公公忠心顾太后,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却不愿太后娘娘都一大把年纪,还像年轻时一样,一头掺和进夺嫡之争,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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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容珺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当晚云娆却是为此付出了代价。
虽然没有被一口一口吃光,却是被里里外外疼爱了个遍。
云娆双颊通红,欲哭无泪的眨着眼,娇声抱怨:“手真的好酸,快一点。”
不止手,就连腿都要破皮了。
容珺轻笑了声,咬着她耳朵,低沉的嗓音染满嘶哑:“娆儿乖,再一会儿就好。”
云娆半信半疑,没想到相信的结果,就是最后又被抱到窗边赏月。
呜呜,她就知道容珺就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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