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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入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皮皮
飞廉跟在顾淮身边多年,对顾淮的细微改变,自是能极快的察觉。
他能感受到此刻顾淮心情十分不错,他不免有些困惑,主子向来悲欢喜乐看的极淡,怎么此刻会这般高兴?
就因为他们这才第一回 与苏玉年打交道,就成功的进入了胡府?
可也不对啊。
主子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心情起伏这般大呢?
他冥思苦想了片刻,忽而眼睛一亮,“对了主子,属下已经让贺岚回去告诉郡主和四殿下,今夜我们会宿在胡府,明日再说。”
顾淮继续摩挲着手中玉佩,只漫不经心道:“你又错了,如今你该称我什么,该称他们二人什么。若是被人听见你如此称呼,该如何是好?”
飞廉砸吧砸吧了嘴,想说这儿不就是他们二人吗?外头也没有别人的动静,哪里会有人听见他说什么呢。
不过他向来对顾淮说的话言听计从,忙道:“爷,我这不是忘了吗?”
他又重新说了一回,“贺岚已经回去,将咱们今夜宿在胡府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和二少爷,让他们别担心,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顾淮轻轻应了一声,他神色微微变换,一瞬间就好像又变成了冀州来的谢昀。
外头忽而响起了脚步声,是胡家巡逻的护院,又再一次走到此处客院。
不多时,屋中又恢复了平静。
夜已深,明月高悬时,胡家除了巡逻的护院,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睡梦之中,万籁俱寂时,有道窗户发出了轻响,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闯进了黑夜,又没入了黑夜。
*
第二日,天色已亮,胡家从来都很热闹,每日人来人往,如今这夺玉大赛开始,上门拜山头的人,更是快要踏破了胡家的门槛。
胡家在湖州已传承了五百多年,亲戚遍布大余各地。
这代胡家家主一妻三妾,给他生了十多个儿女,女儿远嫁的也不少,胡三娘就嫁去了江南的苏家,做了少夫人。
胡三娘在胡家排行第三,上有长姐长兄,下有弟妹无数,她自小就是个性子软弱的女子,在家时听从父亲的话,出嫁后更是听从夫君的话,夫君说什么,她便照实做。
昨夜夫君认识了一位年轻小友,留下人在她娘家暂住,说与这年轻人投缘的很。
今日这年轻人的媳妇儿上门来拜访,她便也不疑,热情的接待了来客。
“昨夜外子蒙贵府照顾,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同苏掌柜。”
年轻媳妇儿说的诚惶诚恐,还带了她亲手做的两碟子糕点,糕点做的极合胡三娘的口味,胡三娘尝了一小块,对眼前这位新媳妇儿便愈发热情,间她惶恐,还安慰她,“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家老爷同谢老板一见如故,谢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来见胡三娘的新媳妇儿,自然就是昭昭。
昨夜顾淮让贺岚给她传话,说他醉了酒要在胡家夜宿,她第二日便带着谢礼,登门前来拜访胡三娘。
胡三娘许是在江南住久了,身上气质也偏向江南的温婉似水。
昭昭同她说着家常,话题便不由得朝江南一带的见闻引,胡三娘不由得同她说了许多,二人关系都亲近了不少。
胡三娘甚至还让昭昭同她直接以姐妹相称。
过了不多时,外头有人来报,说谢老板此刻已经醒了。
昭昭急切地起身,又像是觉着自己此刻的举动太过失礼,又慌忙停下来,羞红了脸看向胡三娘,苏夫人嫁人多年,哪儿能瞧不出这位新妇心思早就飞去了她夫君身上,不免捂嘴轻笑,“既然谢兄弟醒了,我带你过去见他,走吧。”
说完这话,她便迫不及待的同胡三娘前往顾淮如今暂住的地方。
顾淮已经醒了,正在喝醒酒汤,见着她来,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在她口中喊着夫君迎面走上来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双手交握的一瞬间,昭昭微微愣神,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如今苏夫人就在他们二人跟前,顾淮这是在做戏给苏夫人看呢。
她自己刚刚独自在苏夫人面前做了一场戏。
此时此刻她又怎么能表现出异常,给顾淮拖了后腿。
她忙收敛了心神,轻轻回握住了顾淮的手。
顾淮低头看向她,歉意道:“昨日我贪杯多喝了几杯,胡大哥留我宿在此处,害你担心了。”
昭昭略松了一口气,放轻了语气道:“只要夫君没事就好。”
二人说着体己话,在苏夫人眼中,这二人看上去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苏夫人一边抿嘴轻笑,一边又想着谢家在这湖州无亲无故,还告诉昭昭,若她无事可常来她这里坐坐,男人们忙着夺玉大赛的事情,她们这些妇道人家也无事可做,便在一起说说笑笑也好。
昭昭抿了抿唇,露出个羞怯的笑来,“好,我记着了,我定常上门来叨扰姐姐,只要姐姐莫嫌妹妹呱噪才是。”
不多时,二人就携手同苏夫人辞行,准备回去。
苏玉年一早就有事要忙,这会儿却还是让亲随赶了马车送他们二人回去,送到了他们如今赁下的一处小院前才停下。
顾淮同那亲随道别,“昨夜叨扰,等苏少掌柜有空时,我必定携内子登门道谢。”
等那亲随赶着马车走远,他们方才入了小院。
昭昭松了一口气,同顾淮说起了这处小院,“你都不知,当下,湖州的房子可不好赁了,我们这处院子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一处。”
“夫人辛苦了。”顾淮轻笑道,像又带着点儿新奇将院子打量了一番。
昭昭下意识地就接过话茬,“不辛苦不辛苦,只是这住处难找,院子小,能住人的房间就勉强收拾了几间。”
“对了,你住在东厢房可以吗?那间房采光不错,窗户正对着太阳呢。”
“都听你的。”
等他们走到了敞开大门的正房外,昭昭忽然反应过来,他们这会儿可不在胡家了,眼前也没有胡三娘和胡家下人。
有的只是看着他们二人,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赵成义,贺岚等人。
昭昭看了看旁人,又看了顾淮好几眼,然后看向了她同顾淮一直交握的手,他们二人为了在胡三娘还有那些下人面前扮作恩爱夫妻,二人动作就难免亲近了些。
顾淮自打下马车时牵住了她的手,就未曾放开过。
而她自打一开始不自在,后面一路牵着,从胡府客院一直到回了他们如今暂住的小院,他们只要在有胡家人的地方,便一直牵着手。
也许还是因为顾淮太过自然,自然到连她都觉着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她也就忘记了。
她忍不住用余光去瞄顾淮,见顾淮还是坦然面对众人,她抿了抿唇,装作不经意地挣开了顾淮的手,坦然道:“好了,如今外人不在,我们两不用做戏了。”
这话一出,就让他们此刻的亲密举动,定性成了二人还在做戏。
赵成义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俩人,要笑不笑。
顾淮垂眸看着昭昭,眼中还藏着温柔情意。
从他们在胡府相见时,顾淮便是这般眼神。
昭昭心一颤,有什么东西从她心头快速滑过,可她却没能抓住,让它飞快溜走。
只是转息,他敛了目光,轻轻应了一声,“嗯。”
赵成义冷眼看了他们半晌,见他们各自坐在一边端了茶喝,他方才开口,“大哥昨日住在胡家,可查出了些什么。”到底时没有开口就刺上两句,直接就说起了正事
第40章 玉佩来历 同我阿兄周岁时的生辰礼(修……
飞廉昨夜探过胡家, 效果却并不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北镇抚司留在湖州的暗哨,在昨日胡宅分布图,飞廉默记于心, 他昨夜根据此图探查胡宅,却受阻颇多。
胡宅突然就增加了护院,连布防都重新更换,胡宅每处院落忽而多增加了一倍人手, 书房重地更是严防死守,仿佛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飞廉不想打草惊蛇,是以连书房的门都没摸着。
这回夜探胡宅, 算是一无所获。
赵成义这边,进展也极缓慢,玉矿如今没有官府和胡霍几家的信物,外人根本进去不得。其中玉矿中,路形复杂,若是没有玉矿的路线图,外人进去,难逃生天。
北镇抚司的暗探都已经折在了其中, 而他们如今本就是赵成义为了私下前来湖州调查此事, 选择了低调行事,自是要小心又小心。
如今他们已经顺利的同苏玉年夫妇有了来往,能在胡家走动, 总能寻得机会摸清胡家的动向,取得赵成义要的玉矿地形图。
一时还急不得。
昭昭心中却已经有了主意,说道:“我今日见了胡三娘,依她的性子,我想我可能会比你们更容易在胡宅走动, 下午我去准备明日上门拜访的礼物,明日再去探探胡家。”
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女子的身份,也更容易让她行事,不容易引起旁人怀疑。
夜探胡宅的法子暂时不行,她可以白天同胡三娘走动的时候,探查胡家的家宅。
这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昨日夺玉大赛最后一日报名,而今日便是初选开始。
夺玉大赛,一共有六场比赛。
从天南地北而来的玉石商们,第一场需要经历的比赛便是辨石。
这湖州四大宗族提供的上千块未曾打磨的玉石之中挑选出玉料。
而今日午时过后,比赛就要开始。
“如今,我们既已经接近胡家,能不能入选比赛便也不算重要。”昭昭开口道。
本来参加夺玉大赛,也不过是他们接近胡家的一个借口罢了。
如今顾淮顺利的与苏玉年有了来往,她也同胡三娘有了来往,比赛好像就不那么重要了,毕竟这夺玉大赛中的参赛者,可都是玉石行当里的佼佼者。
但她才说了一句,便有一道浅浅的声音响起,“放心,下午的比赛,我不会落选。”
众人皆向顾淮看去,顾淮笑了笑,他脸上覆着的那张轻薄□□,还未取下,模样是有些陌生的清秀男子。





昭昭入怀 第43节
这张面具戴上,他好像连性情都仿佛变了。
眉眼间都带上了几分活泼之意,比从前满是远离红尘的出尘感,更像是个正当二十出头,正值热血当头,想要闯出一番事业的年轻人。
顾淮温和道:“我想,便是为了不让苏玉年起疑,至少第一场比赛,我也不能落选。”
“而且,昨日苏玉年告诉我,这回比赛若有幸能进入最后两场,还能随着胡家家主一同前往玉矿参观。”
“我想若是我能进入后两场比赛,我们此番调查玉矿一事,或许能事半功倍。”
这话说的有道理。
赵成义皱着眉头,怀疑道:“旁人都是长年浸淫此道中,你能保证一直不落选吗?”想要入到最后两轮比赛,那可是耗费不少功夫的。
顾淮迎着他怀疑的目光,笑了笑,倒似胸有成竹,“不妨让我试试?”
顾淮甚少会主动提出来他要做什么。
这还是头一回,他主动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昭昭没见过他这般,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异样感。
“可是你对玉石行当毫无了解。”
赵成义还想质疑,昭昭忽而就开了口,“我觉着可以让世子一试。”
顾淮和赵成义皆看向她。
她便道:“我这两日会找寻时机探查胡家,世子接着借着夺玉大赛的由头与苏玉年来往,于我们的计划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赵成义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默认了此事。
说过了一回事情,飞廉还惦记着顾淮的药呢。
“主子,那您好好歇着,属下这就去熬药,昨夜宿在胡府,您都没能服药呢,今日可不能再不服药了。”
昭昭突然想起来,“哦,对了,我早上出门时,已经将你的药熬上了,此刻想必已经熬好了,飞廉你再热热就好了。”
一副药要熬上一个时辰,她今晨出门前,便已经熬上,让贺岚守着。
这个时间,药恐怕早就好了。
顾淮听见这话,抬眼看向昭昭,眼中满是温柔笑意。
赵成义还要出门去,此刻已经商议好了事情,他便起身出了门。
众人各自散去。
昭昭坐在廊下,看着关了门的东厢房,想着心事。
正想的入神时,东厢房的大门开了,玉琳拿着她为人易容的工具走了出来,一眼就瞧见昭昭出神看着东厢房的模样。
她不由得好奇走近,“郡主,你干嘛呢?”
昭昭轻轻抿了抿唇,眼中满是困惑,轻声问她,“你有没有觉着顾世子今日有些不同?”
玉琳仔细想了想,“没有什么不同啊?”
“我方才替他将面具取下后,才发现他还是那么好看!”
玉琳感慨道。
想来是玉琳同顾淮接触的时日还少,所以察觉不到顾淮的细微不同。
昭昭叹了口气。
玉琳看了两眼东厢房,同样低声道:“郡主,我只是没想到你和世子爷作的这场戏,也太逼真了。”
“要不是郡主你一直说,顾世子不是你要找的那位梦中人。”
“你们二人方才一同回来时,我还以为你们真的两情相悦,成亲了呢。”
二人携手走来,并未有更多得亲密举动,只这一路走来,却是有旁人难能融入的氛围。
玉琳笑得一脸促狭,昭昭哭笑不得,“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在做戏罢了。”
只是被玉琳这一打乱,昭昭也没有心思往下想,“罢了,许是我多心了。”
可能是因为她和顾淮今日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胡思乱想,所以才觉着顾淮有些不同。
说话间,东厢房的门又开了,换好了衣裳本该休息的顾淮,打屋中走了出来。
隔着并不算宽敞的小院,昭昭认真的盯着顾淮的脸看了许久。
顾淮似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看来,神色有些困惑。
“郡主?”顾淮轻声唤道。
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从前那位,只需要站在那里,便足够吸引旁人的长安贵公子。
昭昭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面那些乱糟糟的想法都给抛在了脑后,朝他走去。
许是戴了许久面具,顾淮的脸色比之先前要苍白许多。
他的眉眼生的艳丽,皮肤一白,就更显容貌出众。
旁人见他,一般也不会下意识觉着他此刻身体不舒服。
昭昭仔细打量了他的脸色一番,“你是不是不舒服?”
“若是不舒服,下午的比赛,你也别勉强自己。”
她的关心从不作假。
顾淮眉间那点儿凝滞之意逐渐消失,他轻笑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关心的话说太多,便是矫情。
昭昭不再问他身体如何,只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能这么快就同苏玉年搭上关系?”
她从昨日就好奇,顾淮到底怎么就算准了能让苏玉年上钩呢?
只是顾淮和赵成义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她一时都不好问出口。
此刻赵成义不在,她总是问上一问。
顾淮早就猜到了她要问,便将玉佩从袖中取出,轻轻将其放在桌上,“是因为这枚玉佩。“
昭昭一眼瞧出,这就是顾淮随身佩戴的那枚玉佩,白玉底,却又沁入了一抹青,而雕刻师将这抹青刻成了扁舟,刻成了青松。
雕工着实不俗,隐约还能感受到雕刻师刀下藏着对山水自然的向往之情。
昭昭将其握在手中仔细观察,“我虽不怎么懂玉,这枚玉瞧着却不俗,是哪家大师所雕刻的?”那位苏玉年可是有玉痴的称号,这块玉佩能轻易的吸引他的目光,必定是雕刻大家所雕刻的。
“是我外祖父。”
顾淮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昭昭愣神,“崔公?”那位四十年前有着铁血手腕,斩杀无数奸佞之辈,南北镇抚司总指挥使崔延?
昭昭不可置信,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怎么会是崔延呢,他那双手是拿杀人的刀,怎么就能拿上一寸来长的刻刀在玉石上雕刻细小景色呢?
顾淮微微颔首,“嗯。“
“的确是我外祖父亲手所刻,是我同我阿兄周岁时的生辰礼,我们兄弟二人一人一块。”
昭昭抿了抿唇,提到顾淮那位早逝的兄长时,她总会觉得顾淮在难过。
顾淮带着点儿怀念神色,继续说道:“我外祖父会刻玉一事,知道的人甚少,如今还在世的想必也不过一二。”
“他年轻时曾下过江南办案,与苏家玉行有些渊源,这手刻玉的功夫便是同苏家已故的老掌柜学的,说了学会了能使一寸刻刀,便能更好的用刀。”
他同他外祖父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如今连留存于脑海中的回忆,也渐渐淡去。
却总还是有些东西留在了他的脑海里,只要一想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昭昭恍然大悟,“难怪苏玉年会被这枚玉佩吸引。”
若是崔延学的是苏老爷子的雕刻之法,难免会有苏老爷子的风格在里头。
这苏玉年又是个实打实的玉痴,见着同他爷爷相似的风格,肯定会想搞清楚,顾淮这枚玉佩的来历。
怪不得呢。
“那阿楚怎么也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她又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顾淮回想了片刻,终于从记忆之中拾得这段回忆。
他开口,缓缓说起了往事,“我五岁那年,外祖父去世,那年姑母让阿楚到崔府吊唁,他时常跟着我兄长玩闹,一时瞧见我兄长拿着一枚玉佩,便同他争着玩儿,不小心失手滑落,摔成了两半,他们想要将玉修好,问过外祖父身边的老仆,才知道玉佩是外祖父身前寻了玉亲手雕刻。”
“老仆随口提起了一句当年外祖父与苏家的渊源,我们才知道这两块玉佩皆是外祖父亲手所刻,想要将其修复,空怕再没有办法。”
“后来,兄长看了好几个月外祖父的手札,竟自己用两股金丝银线将碎成了三块的玉佩拼在了一起。”
“我都已经快忘了,阿楚竟然还记得。”
这都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顾淮此时提起,心情倒是很平静。
昭昭抿了抿唇,忽而想告诉他:赵成义都还记得年少之事,你不是也还记得吗?你从未忘记过往的点点滴滴,所以此刻才能讲出所有细枝末节。
昭昭自己没有兄弟姐妹,顾淮提起早逝兄长的次数并不多,她却每每能从其中感受到顾淮同他兄长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厚。
第41章 取得地图 他为什么就不想活呢?
或许是第一场比赛辨石并不难, 又或许是因为顾淮运气十足,顾淮顺利的进入到了下一场比赛之中。
昭昭仔细瞧过一番自己的妆容,还有为胡三娘准备的礼物, 确认无误后,她方道:“行了,我们该出发去胡家了。”
顾淮的心思好像忽然之间就放在了夺玉大赛上。
他像是对扮演谢昀一事,乐在其中。
这种乐趣, 不像是赵成义是为了他那份恶趣味,所以这一路上,大哥嫂嫂叫的欢畅。
也不像是她为了真的查出胡家私挖玉矿一事, 而不得不全心全意扮作谢家新妇。
他就像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成为谢昀,让谢昀真正的来到了这人间。
他难得好像对外物发自内心的感兴趣。
探查玉矿有关的事情,昭昭便自觉地就揽在了自己身上。




昭昭入怀 第44节
她推开了房门,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东厢房,东厢房支起了窗户,顾淮坐在窗下,正对着刚刚升起的太阳,神情专注的拿着细毫在桌上摆着的石头上, 描画着什么。
淡黄温暖的阳光斜斜地挥洒在他周身, 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就连眼睫上都落上了光点,似是阳光都心甘情愿坠落于他眼中。
这一刻, 万物好像都在他面前失去了神色。
昭昭却不合时宜的想,顾淮为何不想活呢?
她私底下旁敲侧击过好几回,都说他的病已经回天乏术。
包括他自己,都说他的命数不过就这一两年。
他就是这样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半点儿求生的意志都没有。
哪里像是个正常人的心态呢?
一只米粒般大的蚂蚁,落入了汪洋大海中, 尚且还会在死前拼命挣扎着向岸边爬去,只为了寻得一线生机,活下去。
这人若是想要一心求死,势必是要经历过让心先比身死的痛苦。
顾淮活的这二十年里,想来也不会发生几件让他心死之事。
可顾淮为何不愿意再试试寻找那医治他自己的法子。
他真的没有办法活下去吗?
这世界难道对他而言,就真的没有让他可留恋之物了吗?
昭昭心中疑窦纵生。
玉琳和贺岚换了身不起来的粗布麻衣,提着准备送给胡三娘的礼物朝她走来,“郡主,都准备好了,咱们该出发了。”
昭昭这才收回了目光,按下心中的疑惑,轻声道:“咱们出发吧。”
今日,她得好好探探这胡家。
她不再看东厢房窗下人,带着玉琳和贺岚出了门。
昨日一整天,她和玉琳、贺岚仔细研究过飞廉画的胡家地图,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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