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荑黄黄
“那倒没有……”大理寺卿擦了擦额上的汗,“两万两的贪墨案实在不是小事,微臣也是谨慎起见,这才将温郎中请来做客。”
“做客?那敢情好。”太子平生最爱治的就是这样的老狐狸,当即抚掌笑道,“那么就请温大人到这儿来,我且问问他这个客人做得可还舒坦,要是寺卿待客不周,我可要问罪于你。”
话音一落,寺卿根本阻拦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玉麟卫离去。
“殿下,您虽主理刑部,可大理寺也有大理寺的章法,您且体谅体谅微臣……”
太子倪他一眼,“刑部与大理寺都只循着大乾的章法。大理寺有什么特殊的章法?莫不是‘孝敬恩师’的章法?”
说得大理寺卿冷汗直冒,脸色发白。太子还犹自笑得开心,“有意思,有意思,明日和父皇有闲聊的话了。”
“殿、殿下!”大理寺卿着急忙慌地跪下,“殿下您误会微臣的意思了——”
恰在此时,温父被人带过来了。
太子的目光极快地在他身上逡巡一周,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吃什么苦头,只是头发散了,衣裳脏了一些。
此时此刻在场几人竟只有大理寺卿是跪在地上的,还是在大理寺,场面显得有些滑稽。
而太子在确认了温父安好之后,心头那根弦便松了一些,再看大理寺卿苦着脸的模样,当即笑了两声。
诬告之人,主谋,从犯,有一个算一个,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太子得罪得透透的了。
大理寺卿听不出他这是开心的笑,还是嘲讽的笑,也没敢抬头看,“殿下,您看……”
太子垂眼看他,“不是说请温大人来做客么?让本王瞧瞧你的待客之道,‘尊师重道’虽好,待客之道也不能落下,是不是?”
大理寺卿心领神会,连忙叫人去给温父上茶点。
太子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随意地点评道,“不够周到,没给客人上座。”
“来人啊,给温大人上座——”
“寺卿啊,你就不能灵活行事?本王说上座,你就上座?没见温大人身上还脏着,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备水沐浴么?”
大理寺卿几乎要哭了,“来人,备水——”
太子乐得要笑,目光忽地和看过来的温父撞上,几乎立马收敛了笑意,轻咳两声,端着稳重的模样,“郎中可还需要什么?”
温父摇摇头,“多谢殿下美意了,微臣沐浴过后便回去,家里人必定是等急了。”
听到“家里人”,太子便想起温浓,笑着说,“自然,不能叫家人担心了。郎中沐浴过后我便遣人送郎中回去。”
“殿下大恩大德,微臣……”
眼见温父要跪,太子连忙上前几步将他托住了,“使不得,快些起来。”
嗯?使不得?
臣跪君,有何使不得?
沐浴过后,温父坐在宽敞馨香的马车上。
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温父浑身都放松下来。
不知怎的,他忽地想到了太子殿下送给他家浓浓的那几坛子酒。
马车在温府门口停下,温父下车之后朝塔太子的马车行了一礼,而后问,“殿下可要到府中坐坐?”
太子掀了帘子。目光落到温府的院墙上。
温府并不大,因此温浓此时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不能去想她,一想脑海里便是她手足无措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忍不住想要抱抱她,告诉她,他将她的爹爹带回来了。
“不必了,郎中回府之后想必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就不进去了。”
太子将车窗的帘子放下来,很快马车起步。
他听见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而后是一声带着哭腔的“爹爹——”
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第45节
果真哭了呢。
走远了一些,太子还是没忍住掀开帘子往后瞧了一眼,温浓在视野里已经是小小的一只了。
然而不知为何,他还是觉得她的目光往这边投了过来。
“爹爹,是太子出手相助了?”
饭桌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下肚,三人都觉得身体暖了许多。
温父点头,“正是,殿下仁慈。”
“那是,殿下对我们玉麟卫的人都特别好。”温渚说。
温父却没有如温渚想象中那般附和夸赞,反倒是看了温浓一眼,只见她垂着眼小口小口地吃东西,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浓浓?”
温浓抬眼,“嗯?怎么了爹爹。”
温父犹豫之后还是摇头,笑道,“没什么,多吃点这个,不许挑食。”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且旁观吧。
入夜。
温浓躺在床上,又是庆幸温父回来,又有些道不出的失落。
将爹爹从牢里带出来,她自然会对他感激不尽,分明是最合适坦白的时候,但他还是乘着马车离去了,一句话也不与她说。
他到底在想什么?
同一个夜晚,太子寝殿的烛火还未熄。
太子拿着本书倚在床头看,翻页却越来越慢,他出神地想着,为何温府出事之后,她既没有来寻“太子”求助,也不曾在信件上与“允之”诉说。
反倒是去了趟苏府,和苏雪和好一番相谈。
哪怕他是上好的夫婿人选,她还是喜欢苏雪和么?
甚至这件事的起因便是苏雪和为了不与谢家结亲公然下谢家脸面。
……
一大早,温浓收到信。
信上说,“这几日并未收到你的回信,可是发生了什么?若有难处,可与我说,可能不曾告诉你,我并非寻常商贾之子,便是再难的事,也莫担心难倒我。”
看得温浓唇角轻轻勾起,很久也没有放下来。
她生怕用心不纯利用了他,
他倒可劲儿地希望她麻烦他一下。
梨汤端着水进来,看了温浓一眼,而后将水盆搁在架子上,“姑娘遇上什么喜事了?这样欢喜。”
她将水放下之后走过来,瞧清了温浓手里的信纸,顿时了然,“姑娘坐过来梳洗吧。”
温浓将信纸收好,做到梳妆镜前。
“说起来央正大街新修了一家酒楼,看那架势大概很快就要开张了。就挨着青云书肆呢,那个地段……京城人里头阔绰人家还真不少。”
温浓本没往心里去,只在听见“青云书肆”的时候眨了下眼睛。
只是等去了族学,她发现旁边的姑娘也在说这个事,顿时觉出一丝不寻常来。
“这家酒楼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那姑娘转过头来看了眼温浓,愣了下才说,“我也是听府里有人说的,这家酒楼上头有人,疏通了关系,开张那当日会办一场灯会,整条央正大街都不设宵禁呢。”
“谢谢,这是我的生辰请帖,到时候若是有时间,一起过来玩吧。”温浓从书袋里头拿出两份请帖,给了同窗以及她身旁那个一直悄悄往这边看的姑娘。
不知为何,温浓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可能便是太子,更别说这家酒楼就在青云书肆的旁边。
可转念一想,京城有权有势之人多了去了,她不过是和太子稍微熟悉一些罢了。
很快到了月底,这天是温浓的生辰,温家在前院摆了个露天的筵席,来的都是亲近之人。
云荻与魏子吟一起来了,而温浓学堂里几个关系还算亲近的也携礼上门。
临近开席,苏雪榕才到,身后还有人抬了个大屏风,顿时吸引了周遭之人的目光。
“榕姐姐,这是送我的礼物么?”
说着,温浓走近了些,只见这张屏风上画的是一副美人图,画上的姑娘穿着一身蓝白色的六幅长裙,立在一株梅树下头,低头垂眸笑得极是好看。
“是也不是,浓浓,你懂的吧?”苏雪榕看着温浓,神情有些为难,大概是因为周围有不少双眼睛都在往这儿看,叫她有些话都不好说出口。
温浓笑了笑,“浓浓谢过榕姐姐的画屏,榕姐姐画得真好。”
“浓浓,这是——”
“榕姐姐快些入座吧,大家都看着你呢。”温浓亲昵地拉了苏雪榕往里走,叫苏雪榕只好咽下了未完的话。
这是温浓在京城过的第一个生辰,场面虽不大,却是宾主尽欢。
筵席过半,姑娘们左右两两说起小话来,云荻也凑到温浓耳边用气音问,“那个屏风,是不是苏公子给你画的?”
说话间,果子酒的香气直往温浓这儿扑,温浓问,“你酒量如何?若是不太好,就不要喝多了。”
“你别转移话题啊,之前就被你糊弄过去了,这回我认真的!认真地问你,到底喜欢谁。”云荻拉住了温浓地袖口,“你告诉我嘛,我又不和别人说,而且我肯定会帮你的!就像子吟喜欢太子哥哥,我不是一直在帮她嘛。”
“……”听到最后一句,温浓一阵无语,看了眼云荻另一边的魏子吟,恰好和魏子吟的目光撞上。
魏子吟笑了笑,温浓也回以一笑。
而云荻还在扯温浓的袖子,“你快说快说,不要看着别人笑!”
说着还趴在了温浓的胳膊上,就这么仰着小脸看她,模样娇憨可爱。
大概是喝多了吧。
温浓见云荻有了醉态,一时间起了逗弄之心,小声回她,“云荻,我要是也喜欢你的太子哥哥,你帮我还是帮子吟?”
第39章 灯火 心跳。
这话听得云荻懵懵怔怔的, “啊”了一声,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那, 我已经帮过子吟了, 之后我帮你好不好?”
彼时午后昏黄的日光在云荻趴着的脸蛋上温柔地勾勒了一圈,温浓忽笑道,“好, 酒醒之后你可不要忘了。”
时候已然不早,筵席一散, 姑娘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温府。
而苏雪榕还留在这里,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拉着温浓解释,“那面屏风是兄长画的,他从前只画风景不画人……”
温浓打断她,“榕姐姐可知道, 爹爹被关进大理寺的时候我上你们府上求助, 却被门房拦着不让进的事?我真好奇, 舅母的茶会都在招待什么样贵重的人物, 生怕被我搅扰了。”
苏雪榕一噎, 又听温浓说, “那面屏风榕姐姐还是带回去吧,方才人多我不好说, 如今我和表哥既然没有了那些打算, 这屏风于我而言便贵重了, 我不能收。”
苏雪榕还想说什么,却迎面撞上了温浓干净清冽的目光,过于黑白分明以至于显得冷然。
她显然没有一丝动摇, 不管兄长作出了什么改变,花了多少心思。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一个恍惚,苏雪榕不知不觉将这句疑问说出了口。
再抬眼看过去,温浓竟然还是笑着的。
苏雪榕脸上一臊,语速很快地说,“屏风还是留在你这里吧,若我带回去,有心人总能察觉什么,再猜测一二,对你名声不好。”
“不必,你披上一块布挡着,便说是我的回礼好了。”
苏雪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温浓显然不给一丝机会与兄长牵扯,也不做睹物思人之事。待屏风原物归还,睹物思人的便该是兄长了吧?
她说不通温浓,于是只好走了。
苏雪榕走后,温浓才笑着对礼梨汤说,“走,去瞧瞧那只醉猫现在可醒了。”
说的正是云荻,方才筵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温浓胳膊上睡过去了,温浓便吩咐梨汤带着云荻去她卧房躺着。
而云荻此时还在呼呼大睡,这酒量简直和温浓有的一拼。
温浓伸手探了探云荻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烫,正是散酒气的时候呢。
她将云荻唤醒,“云荻,云荻,喝了醒酒汤再睡。”
“……好吧。”
稍晚一些时候,公主府派人来接云荻,叫人没想到的是,太子也来了。
温府下人待太子走远了,才嘀嘀咕咕说起悄悄话来,“太子殿下待郡主也太好了,还亲自来接。”
而云荻还在温浓房里睡得香。
温浓推开门,蹲身行了一礼,“殿下。”
“温姑娘,云荻还睡着?”
温浓点了点头,抬起眼来看向太子,“殿下怎么亲来了?”
太子很自然地答,“方才正在姑姑那里,听说云荻醉了酒,姑姑拜托我将云荻带回来。只是不料她现在还未醒,给你添麻烦了。”
温浓摇头。
太子又说,“云荻未醒,我也交不了差。我在青云书肆旁边开了一家酒楼,今日还有灯会,宵禁推迟两个时辰,温姑娘若是无事,不如与我同去?”
终于来了。
原来当真是他的酒楼。
温浓在看到太子那一瞬起,便猜到他是要做什么。
于是刻意沉默了一小会儿,垂着的目光留意到太子一直从容的手忽地攥了攥,而后负到了身后去。
温浓敛住笑意,抬眼看向太子,“好,殿下相邀,臣女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子眉间一松,眼里露出些笑意来,“走吧。”
路上,太子放慢了脚步,直至走在温浓的身边,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看似生疏,余光却不住地落到她身上去。
温浓再一次感觉到身边的目光,终于开口,“殿下好像很喜爱这一身?臣女第三回 见殿下这样穿了。”
太子低头瞧了瞧身上这件月白洒金的长袍,他今日还是忍不住将这件穿了出来,又在外头加了件雪色披风。
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第46节
他笑道,“我倒是没留意,衣着都是侍者准备的。”
也不知温浓信了没信。
太子又问,“说起来温姑娘那里应当也有一件颜色料子相近的,不曾见温姑娘再穿过。”
“臣女便是穿了殿下也见不到吧?”
那可不一定。
等等,她的语气怎么好像有些怪。
太子这么想着,目光又往温浓身上落,她的眉梢嘴角都是笑,比起从前的疏离,竟像是亲近了许多。
“说起来还不曾谢过殿下大恩,将爹爹从大理寺带出来,又为爹爹洗清了冤屈。”
原来她的亲近是因为此事啊。
太子轻描淡写地答,“算不上什么大恩,此案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倒是此案背后的某些事情更引人注意。我前不久去了趟江南,处置了不少官员,渎职的,卖官鬻爵的,应有尽有。如今京官里头也该整治整治了。”
温浓有些意外太子竟会与她说这些朝堂上的事,顺势问,“殿下若是有什么大动作,不会惹得某些人不满么?”
闻言,太子很轻地笑了声,“我若是怕他们不满,早便自废太子之位,去哪个犄角旮旯做个闲散王爷了。”
温浓顿住脚步,被他话里的洒脱敞亮吸引住了,一时没有说话。
倒是太子低头看向温浓,嗓音因低缓而显得温柔,“温姑娘也无须害怕,若是遇到了什么不公不平之事,只管与我说。你我也算是相熟了吧?”
温浓想起了“允之哥哥”信里相似的话,弯唇笑道,“好,臣女省得了。”
“那你我算不算相熟?”太子还抓着这句不放。
直到温浓点了头,太子才笑着继续往前走。
到了门口,太子先一步上了马车,而后朝着温浓伸出手来。
温浓一愣,太子说,“我的马车还算宽敞,一起坐吧。嗯?你不是说我们还算相熟么?”
“……”
温浓瞧了他一眼,将手放进了他摊开的手心。
太子的手看似白皙修长,质地如冰玉,掌心却是暖融融的,反倒是温浓的手冰冰凉凉,这一瞬,两人都愣了愣。
温浓很快借着他的手上了马车,而后坐在了马车一侧。
马车确实宽敞,但马车里头坐着的二人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拥挤。
于是方才还能你来我往地聊天,现在倒沉默起来了。
如此这般,也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吧?
太子这么想着,开始找话说,“温姑娘的手总是很冷。”
“嗯。”温浓点点头,也不嫌他干巴巴,“我从小身子不好,如今已经好得多了,只是手冷罢了,不碍事。”
“小时候身体不好?”太子恍然,想起温浓小时候一发烧就要躺几天,但她病好之后又能跳上跳下,闹腾得不得了,因此他还真没有想到她身体不好。
温浓抬眼,目光落到太子微颤的睫羽上,悠悠地说,“小时候落了一次水,就烧了整整三天三夜,万幸没有给烧得傻了。还好那一次被邻家的一个哥哥及时救起来,若是再泡得救些,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一直很感激他。”
太子的睫羽颤得更明显了,“这样,那位邻家哥哥现在在何处?”
温浓闻言笑了笑,“在临城呢,前些日子还和我说他用了临城的油茶,又险些遭匪,描述得很是生动,不在临城又在哪儿呢?”
太子心里轻轻地突了一下,看向温浓,她的目光还带着笑,分明没有什么,但太子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虚起来。
他撩开帘子看了眼天色,而后催促道,“再快一些。”
“殿下赶时间么?”温浓问。
“……倒也不是。”
话虽这么说,过了一会儿他又掀开帘子往外瞧。
直到马车停在酒楼门口,太子立即下来,而后伸手扶了把温浓。
“公子您可算来了,就等着您呢,快快,这边请。”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连忙将太子迎了进去。
太子点点头便要往里走,直到听见身旁一声细细的“殿下……”
“嗯?”太子看向温浓,只见温浓垂着眸子。
太子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就见自己还握着她的手没放开呢。
“抱歉。”他松开手,握拳轻咳一声,而后若无其事地往里走,又向前头带路的掌柜问话,“灯会可准备周全了?”
“回公子的话,都周全了。”
“嗯,带我们去顶层吧。”
这酒楼足有五层楼高,下头三层待客,上头两层不放客人上去,顶层更是只有个小小的亭子,只作观景之用。
此时此刻天际唯有一丝昏黄的日光,就快到落下去了,云层呈现出瑰丽的色彩。
亭子三面都是遮挡的屏风,朝外那一侧倒是敞着,里头已经备好酒菜。
温浓将周遭的布置看在眼里,明知故问,“殿下原本是打算一个人来么?”
太子答得倒自然,“算是吧,一个人来此处赏灯会也有一番趣味,不过若能有人相伴自然更好。”
见温浓还在亭子外头,太子笑道,“进来吧,里头风小些。”
日光的影子更为稀薄,太子的目光开始不住地往天边落。
温浓将他的种种细节看在眼里,忍不住逗他,“殿下,我觉得有些冷了,可以到楼下去么?”
太子闻言一愣,而后二话不说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一展,披在温浓身上,“上头视野更好,再坚持一会儿,等等我们就去楼下,可好?”
温浓点点头,将身上的披风拢了拢,独属于他的气味顿时将她包裹住。
她的嘴角露出一个隐秘的笑来。
果真有惊喜呢,那便等着看吧。
下一瞬,太阳完完全全地落到天际之下,天色显而易见地昏暗起来。
太子一时忘了分寸,忘了他还不曾和身边这个姑娘坦白,便握住了温浓的手腕,将她带到栏杆边上。
只见天色昏暗下来的同时,京城以央正大街为中线,一家家一户户,渐次地亮起了灯火,星星点点,美不胜收。
尤其主街两侧均挂着灯笼,一个个的散发着明亮的暖光,瞬间亮若白昼。
没有站过高处的人不会留意到,京城昼夜交替之际,经历了由明至暗又由暗至明的过程,短短一瞬,历经至暗至明,足以令任何一个人为之动容。
有人喜欢看日出,有人喜欢看日落,他想带她看万家灯火。
尤其最近温家遭了些事,这样渐次亮起的灯火,或许可以让她心情愉快一些。
太子侧过头来,见温浓正看着远方,玉白的脸颊被灯火映得暖融融。
温浓看得专注,太子也看得专注。
看她小巧的起伏的鼻梁,红润的微张的唇,明亮的眼,微颤的睫,一切的一切都美好如斯,叫他不肯移开目光,不肯眨一次眼。
底下开始热闹起来,一道道人影在街上攒动。
明亮的灯火,热闹的人群,总给人以盛世之感。
喧嚣声传到上头,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一点点余音。
温浓怔了一会儿,终于慢慢侧过头来看向太子。
也不知是不是她看久了灯火的缘故,她眼里的太子竟然没有收敛目光,微弯的眼眸被灯火镀上了一圈细细的金边,显出他特有的华贵来,又因为他毫不遮掩的笑意变得温柔。
这一瞬,温浓感觉到胸口吵闹的心跳声。
而这心跳又很快被天边的焰火声遮盖了过去。
第40章 求爱 我和表哥早就没有……
灯市, 是太子独有的浪漫。
或许没有那么多的巧思,却盛大又热烈。
底下来来往往的百姓在感叹于灯市的大手笔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仅仅是为了庆贺一个少女的生辰。
“好看吗?”太子还是没有移开目光, 就这么看着温浓, 眼里还蕴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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