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荑黄黄
而且少时的允之哥哥总是一个人,身边没有玉麟卫,没有崔九溪,只有隔壁院子里原本就住着的几个仆人。
他爱护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却从不碰它们,总是孤零零站在那里看着,看上许久。
温浓坐在墙上看见他,将他当做和自己一样没有朋友的人,这才大着胆子去接近他。
心里想着,如果他们俩成了好朋友,那世上没有玩伴的人就一下子少了两个呢。
他虽一开始抗拒,后来还是允许了她的接近,带她在院子里逛,去街上买零嘴,想要赶她回家的时候便会拿出书本考她识字,偶尔还会讲鬼故事吓唬她,看她吓得哭了又手足无措。
因此在温浓心里,允之哥哥哪怕生得好看、谈吐不俗,也只是哪个大家族里的公子,是和她没有太大区别的人物,是可以平等交谈的邻家哥哥。和生来高贵,可以俯视众生的太子殿下不应当是一个人。
“姑娘,云荻郡主来了,已经进了府,好像有什么要事。”梨汤推门进来提醒道。
“好,梨汤,帮我把桌上收拾一下。”温浓将手里的书放上书架,又出于某种心虚,将那些信件藏得更隐蔽了。
很快云荻推门进来,而后一把将门关严实了,转过身挤眉弄眼地对温浓笑,有点神神秘秘的意思,“浓浓,今日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喜欢你那个邻家哥哥,还是喜欢苏公子啊。”
温浓被她问得一愣,“怎么了,我一定要在这两个里头喜欢一个?”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我要生气了啊。”云荻坐过来,拉着温浓的胳膊摇啊摇,“你就跟我说嘛~”
“那你先跟我说,为什么突然一定要知道这个。”
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温浓向来是不答反问,再从对方的话里挑出些可以深挖的一直这么聊下去,直到对方再也想不起原本要问什么。
“今日确实发生了一件很离奇的事。”云荻凑过来小声说,“今日苏家和谢家一起吃饭了你知道吗?”
温浓垂下眼。
她不知道,但她也能猜到。
大概苏谢两家的婚事又要提上日程了。
或许还是因为门当户对吧,苏雪和与她之间万般不顺,和谢家呢,哪怕前不久还僵持不下,但只要还有个火星儿在,便立马可以复燃,对于苏雪和和谢嫣然的婚事两家都乐见其成。
“苏家谢家的长辈自然想要将两人凑对,谢大人言语开了个玩笑,谢嫣然不用想啦,肯定在那里娇羞地笑,却又什么也不解释。”云荻卖了个关子,“可苏公子就不一样啦,他说了一句话,简直是满堂震惊。”
“嗯?”温浓抬眼,“他说什么了?”
“他说,‘雪和一直拿谢姑娘当作妹妹一般看待,便如雪榕雪梅一般,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因此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倒令雪和不适。’”
温浓闻言,怔了一瞬。
“更绝的是,谢嫣然气得哭着跑了,他还能无动于衷,长辈催他去追也端坐不动,当时不知道多少人觉得他铁石心肠呢。”云荻感叹了一番,便说,“苏谢两家的筵席才散,这事已经传遍了。你也知道,多少人就想听苏公子的事情。先前姑娘们觉得他温柔体贴,想起来便喜爱,现在却有人说他有失风度了。”
“……他真这么说?”
“那还有假,你说怪不怪,向来风度翩翩的宰相公子竟然当众下了谢嫣然的脸面!”云荻哈哈笑了两声,“虽然我是讨厌谢嫣然吧,可这事想想也觉得她挺惨的,被喜欢的男子这么说,当众没脸!据说不只谢嫣然,便是谢大人也黑了脸,险些和苏丞相闹翻了。”
温浓想了想,她之前算是与苏雪和好聚好散,只是言语间提了谢嫣然。
因为谢嫣然的家世与执着,让她觉得之后三年等待无望。
那么,他这一出难道是想要证明什么吗?
用开罪长辈,自毁名声来反抗吗?
“浓浓你说,苏公子不会是为了你吧?你们到哪一步了?”
“没有。”温浓笑了笑,“我们就是寻常的表兄妹而已。”
“当真?浓浓当真不喜欢苏公子?”
温浓淡淡说,“嗯,不喜欢。”
大概就像云荻说的,这件事实在离奇,因而云荻走后温浓还忍不住去想。
她印象中的苏雪和不是这样的,他永远从容优雅,风度翩翩,那么多的姑娘喜欢他,他从未给哪一个没脸,便是在私底下拒绝,也尽量说得委婉。因此难免给人希望,叫人误会,偶尔也会因为姑娘们的误会感到自责。
这样的苏雪和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当众伤害一位爱慕他的姑娘的?
温浓感到心头沉甸甸。
本以为算是好聚好散,但苏雪和那边显然还放不下。
她原本以苏雪和为目标,就算对他没有喜爱,也能扮成一个柔弱娇羞爱慕于他的女子,绝不叫他看见破绽。
但如今,苏雪和已经不是合适的成亲人选,他再如何努力、表态,也得狠心和他划清界限。
……
夜间躺在床上,温浓忽地感觉有什么遗漏了。
仔细想了想,才想起允之哥哥给她寄的信还未看。
当时只顾着去看书上的墨点,好验证她的猜想。
等云荻来了,又急急忙忙将信件都收起来。
她懒得点灯,就着月色将信看了。
好在信短,不费眼睛。
“其实重要的是人,而非这些身外之物,日后不必为这些烦恼。”
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第43节
身外之物,一本书是身外之物,钱财、权势、地位,皆是身外之物。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通透的人都会这么说。
但她真的好俗,她就爱争这些身外之物。
也因为这些“身外之物”不比别人的“身外之物”,她连等待三年的底气都没有。
温浓倚在案上,仰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她忽然想,太子殿下,他一出生就什么也不缺,是毫不夸张的“千金之子”,周身都是骄傲恣意的气质,仿佛一件无价的人间奢物。
要是她去接近他……
不行。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便被无边的负罪感淹没了。
允之哥哥待她那样好,她已经后悔了没有将第一件木雕送给他,不能再利用他了。
至于回信,他什么时候坦白身份,她再回吧。
哼。
第37章 殃及 “等一天都不行。”……
“我的信呢?”
太子轻声喃喃, 在屋里踱了几步。
如今他不只没有平安符,连回信也没等到。
难道哪里惹她生气了?
太子仔细想了想,那几个墨点他补得应当还算好。
那么是其他地方出了错?
为什么男女之事比朝堂大事还叫人头疼?
“殿下,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情况。说不定您睡一觉起来, 就收到回信了。”崔九溪说,“您瞧,‘海王’还未回来呢。”
“也是。”太子稍微安了心。
“倒是苏公子这件事, 属下想来想去都觉得他便跟昏了头似的。当众开罪了谢尚书,这不是平白给自己的官途添绊子么?”
太子垂眸, 目光落在烛光下摇曳的暗影上,他却觉得苏雪和这样做必有隐情。苏雪和向来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雪和今日去了温府没有?”
“没有。”
太子点了点头,又问,“那温浓是否出过府?”
崔九溪还是摇头。
知晓温浓与苏雪和二人今日并未见过面,太子这才眉眼舒展。
而此时此刻的温府,温渚打开窗放进来一只海东青, 欢喜地摸了摸海东青洁净的翎羽, “‘海王’啊‘海王’, 你就这般想我么?大晚上的来寻我。”
海王歪了歪脑袋。
也不知道温渚是怎么解读的, 竟应答道, “好了好了, 今晚你就在我这里暂歇,什么时候想走了, 我就放你出窗, 可好?”
海王矜持地踱了几步。
温渚看着看着, 忽地感慨,“不过海王啊,我看到了一只和你特别像的海东青, 难道你就是海东青中的大众长相?”
……
“今日我想和你们说一件书本之外的事。”学堂里,前头的夫子放下了手中的书,面上有了真切的笑。
此时就快下学了,不少姑娘正有些倦怠,听说是书本之外的事情,又立马来了精神。
“朝廷已经通过了庶族女官制度,首先便是在京城推行。我们女子的出路向来是嫁人,若出身好一些,还能嫁得一个好人家,你们都是官家女子,尚且好一些。而其他的庶族女子则更为艰难,不是入了奴籍,便是随意嫁了,为家里换来一段时间的口粮。”
姑娘们都沉默着。
“而庶族女官制度便是为了让这些女子好过一些,她们可以参加女官选拔,届时朝廷会遣人负责她们的学习、训练,如此之后,便有一部分女子不必为奴,甚至不必嫁人,还能立女户。”
“哇……”听到这里,学堂里响起阵阵低呼声。
“这只是个开始,朝廷已经看到了女子的处境,更好的制度还在后头呢。”夫子感慨道,“说起来朝上带头赞成庶族女官制度的竟是太子殿下,父母皆贵的殿下也能看到底层女子的境况,贤明至此,我们大乾必定一日比一日好。”
其他人也小声地交谈,称赞起那位或许从未见过的一国储君。
温浓听在耳里,唇畔弯起一个细微的笑。
下学后,苏雪榕将温浓留住了,邀道,“再过几日便是浓浓的生辰,这次生辰不如就在我们这里办吧,比如说在湖心亭里头,到时候我和兄长都会给你布置得漂漂亮亮的。”
温浓摇头,“谢谢榕姐姐,不过还是不用了,我已经打算好就在家中办。”
苏雪榕笑意一僵,沉默下来,眼见温浓要走,又冷不丁唤她,“先别走,浓浓,你知晓兄长这些天的样子么?”
“他和爹娘僵持,与谢家闹翻,现在还要我邀你到苏府去,就为了能给你办一个生辰。”苏雪榕拉住温浓的袖子,“浓浓,你不能这么狠心。”
温浓疑惑看她,“榕姐姐,我哪里狠心了?”
“你……”苏雪榕沉了一口气,说,“你明知兄长喜爱的人是你,是也不是?你分明也喜爱他,为何要伤他?”
“榕姐姐,你知道舅舅舅母的意思么?让我等上三年,等到二十岁,且到时候还不一定可以等到。”温浓将苏雪榕的手拿下来,“狠心的不是我。”
苏雪榕一愣,她倒是才听说这个,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为苏雪和说话,“可是兄长已经为了你和谢家闹翻,这难道不是在向你表明他的心意么?他既然喜爱你,怎会等不到?”
“榕姐姐,为何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让我为了一个虚幻的承诺等上三年呢?若是我赌输了,谁为来补偿我?补偿又有何用?”
苏雪榕大约是被温浓极端的冷静理智给惊到了,看了温浓好一阵,跟才认识她似的叹道,“原来浓浓已经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了,我早该想到的。”
温浓笑了笑,“榕姐姐喜欢的是那个天真单纯的我,是对表哥死心塌地甘愿苦等的我,是么?”
苏雪榕被问住了,而后才说,“不是这样。浓浓,你和兄长,哪一个收到伤害都不是我想看到的。兄长为了你,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与谢家交恶,对他日后仕途极为不利……”
“谢家想要与苏家结亲,表哥几番推却都不曾真正放弃。因此谢家苏家只有两个结局,要么结为姻亲,要么不相往来。我看苏家的意思是不想要第二个,这样我又有什么好置喙的。”
温浓行了礼,离开了。
苏雪榕立在原地,感受到一种自脚底升起的尴尬难堪。
温浓其实说得不错,爹娘不希望与谢家交恶,谢家又不肯放弃结亲,这般几番来往之后,便只有结亲一条路可走了。
而兄长大概也是看得清楚了,才会不与爹爹商量,擅自与谢家交恶。
……
原以为这件事在温浓这里已经可以翻篇,至于苏家谢家还有什么要掰扯的也不是她能管的事。
可过了几日,温浓才意识到,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天温父的小厮急匆匆过来,见了温浓便哭丧着脸说,“姑娘,公子还有多久回来?大事不好了!”
“你先别急,有什么事先跟我说。”温浓压低了声调,像是也把这小厮急躁不安的心也压住了一般。
“大人被人参了一本,告他谎报款项、意图私吞,多要了户部两万两银子!姑娘,这两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大人都是按照章程来的,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温浓闻言也是一惊。
两万两,两万两!
爹爹一生清明,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姑娘,这可怎么办,大人现在已经被扣在大理寺革职调查了!”
温浓眼前一晃,又使劲儿站定了,没有露出一丝恐慌来,“备马车,去趟苏府。”
坐在马车上,温浓总嫌不够快,频繁地掀开车帘往外看。
出了春云巷,过了十字口,终于来到央正大街。
马车在苏府门口停下,温浓提着裙摆下来,正要往苏府里跑,却叫门房拦了下来。
温浓微讶,这门房是熟面孔,向来是不拦她的。
“温姑娘,夫人的茶会还未结束,恐怕不方便见你。”门房委婉地说。
实则二人都心知肚明,方氏就是不想见她,没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温浓闭了闭眼,一窜黑热的火焰从心底窜出来,她几乎要冷笑出声。
这就是她的好舅母。
落井下石的一把好手!
温浓咽下涌至喉头的躁意,软了声音说,“我不会去茶会,也不打扰舅母,劳烦通融通融。”
门房也有些不忍心,皱着脸说,“温姑娘,小的也是按吩咐行事……”
“放她进来。”一道温雅嗓音响起,温浓抬眼,见那人影翩然立在门口,是苏雪和。
他说话的时候并不看温浓,目光沉甸甸地落在门房的面上。
“公子,可是——”
苏雪和一个眼神睇过去,便将门房未完的话扼杀在喉中了,而后迈步往回走。
温浓看了眼苏雪和的背影,很快跟上。
“表哥,多谢……”
“你别谢我。”苏雪和没有像从前那般慢下脚步等待温浓,反倒越走越快,一声低笑也像是掺了苦涩,“这回应当是我害了姑父。”
温浓抬眼,“怎么说?”
苏雪和停下脚步,却仍旧背对着温浓,抿了抿唇,而后说,“姑父被人下套了,是谢尚书的意思,否则户部不可能多批这两万两。”
温浓瞬间想通了这件事。
因为苏雪和当众下了谢嫣然的脸面,得罪了谢尚书,也叫谢家意识到苏雪和对她并非儿戏,便出手对付温家。
她感到一阵战栗。
不是怕的,而是怒意。
好一个谢家,好一个尚书大人。
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第44节
不敢与苏家作对,倒很腾得出手对付温家。
“你放心,谢家不会做绝。他们要当真要将姑父这个罪名坐实,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没听到温浓说话,苏雪和终于转过身来,此时此刻,就连直面她都成了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表妹,你可怪我?”
“表哥,我不怪你,怪只怪我们温家太过渺小,别人要是想欺负也就欺负了,不需要什么正当理由。”温浓垂着头闷闷地说。
大概是从温浓的话里听出她不太对,苏雪和想要伸手去拉她,却叫温浓避开了。
“表哥,请自重。”
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话,瞬间令苏雪和感到刺痛、心伤。
“表哥不过是下了一回谢家的面子,爹爹便被关进了大理寺革职调查。若表哥再对我亲昵,我不知会连累到谁。”
苏雪和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而温浓则绕过他,往主院去了。
此时苏丞相在,比起方氏来,苏丞相至少在面上能过得去,温声安抚了温浓,保证了会解决此事。
待温浓离开了,苏雪和几乎原地扎根的脚才动了,他去寻父亲。
只见主院里苏丞相正怡然品着一口茶,热气慢腾腾地蒸上来,笼住苏丞相的眉眼,越发显得岁月静好。
一股怒意直往上窜,苏雪和将之压了又压,“父亲,姑父的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能怎么处理?等风波过去了就好,谢尚书也和我通过气,只是给温家一个教训罢了,不碍事。”苏丞相又饮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最多三天,你姑父就能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一掀眼皮,看见苏雪和眉眼间隐藏的暗沉怒气,苏丞相抬眉,“怎么?”
“父亲。”苏雪和深吸一口气,问,“温家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一个教训?”
苏丞相笑了,“雪和,这不是拜你所赐么?所以啊,就算是年轻人,做事也要想想后果。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越是有权有势,越是牵连甚广,做事便该瞻前顾后一些才好。”
见苏雪和垂眸不说话,苏丞相便当他听进去了,还想借着此事教导苏雪和,“另外,为官最忌费力不讨好,这回的事情只消过个几天风波自平,你这么急冲冲的做什么?若是提前摆平了,谢家怒意不消,指不定还有新的幺蛾子。”
“好,儿子受教了。”苏雪和退出房间后,却自喉咙里溢出一声讽笑。
这就是官场老狐狸的嘴脸么,他的父亲是,谢尚书也是。
……
温浓回到房间,还是坐卧不安。
她打从心底不是非常信得过苏丞相。
坐在案前,温浓忽然有一个念头。
她已经知道太子殿下便是允之哥哥,那么只要在信中诉苦,他应当会出手相助。
这个卑鄙的念头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
越是着急温父的境况,这个念头便越清晰。
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铺了信纸,颤着手,提了笔。
只是这一笔太难落下来了。
温浓的额际和手心都在渗汗,笔杆变得有些滑。
她终于顺从心意将毛笔丢在了一边,与此同时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松了劲似的靠在椅背上。
至少,她不能变成一个自己都讨厌的人。
她最不能利用的人,便是他。
与此同时,太子府。
“殿下,属下搜集来的消息便是如此。”崔九溪说,“与户部对接款项原本是另一位郎中的职责,但那天他借口身体不适拜托了温大人,而与温大人对接的户部侍郎又一口咬定是温大人问他多要了两万两白银用作万青河大桥的建造。”
太子听完,冷笑一声,“谢尚书当真是一手遮天,欺负一个郎中,便能动用户工两部。”
“不过这次诬告并没有什么铁证,倒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就算殿下您不管,过个几天温大人也能出来。”
“那不行,等一天都不行,我们知道此事没有铁证定不了罪,但是她不知道。她家还只有温大人一个长辈。”
温父不在府中,温家便没了主心骨,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是不是很着急,有没有手足无措。
“九溪,我们去趟大理寺。”
第38章 生辰 便是再难的事,也莫担心难倒我。……
温浓简直坐立难安。
她知道现在时候不早, 舅舅不大可能今日便出手解决。但她什么事也做不了,便是最粗浅的话本子也看不进去,心里焦得像是要生出火来。
临近宵禁, 温渚回来了。
显然他也听说了温父的事情, 回来后也不用饭,就这么坐在正堂等着。面上是训练了一天的疲惫,眉心攒着许多烦躁, 叫温浓看得越发难受了。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
如果她安分一点, 不那么为自己筹谋,也不会得罪了谢尚书,连累爹爹。
可下一瞬,她又狠狠推翻了自己方才颓丧的想法。
她并不错在筹谋,而是错在弱小。
“哥哥,我们吃饭吧。”温浓说, 面上甚至有很浅的笑, “我问过舅舅了, 爹爹不会有事的。”
温渚看向她, 突然觉得他该和父亲一般, 成为妹妹的依靠, 而不是把焦虑烦躁全部摊开来给她瞧。
……
大理寺。
听说太子来了,大理寺卿急急忙忙换上官服相迎, “不知殿下驾临, 有失远迎, 望殿下勿怪,勿怪。”
太子笑了笑,淡淡说, “怎会怪你,寺卿尊师重道,实在叫本王钦佩。”
大理寺卿听得一头雾水,抬起眼来悄悄觑太子的脸色,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一个咯噔,“不知殿下何意?”
“寺卿春闱那回,主考官是谢大人,寺卿也算是谢尚书门生了。如何,现在可听得懂了?”
话讲到这地步,大理寺卿稍稍一想,便知道太子这是因为谢尚书交代的事情来找他问罪来了,连忙撇清干系,“殿下您可是说笑了,谢大人于我的确有提拔之恩,但微臣行事办案都是按照章程来的……”
“章程里可有说革职调查需要将人押往牢中?还是说寺卿大人已经寻到罪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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