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金丝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在水
她的大脑,在潜意识里帮她寻找安全感。
人体是一台精妙的仪器,无论主观上接不接受外界环境的变化,机体总在潜移默化协调适应变化,以求尽快融入环境。
酒精味还在鼻尖飘浮,鹿饮溪像是想起什么,忽地丢开抱枕,踉踉跄跄跑回卧室,又跑出来,往简清怀里塞了一盒东西。
简清拆开包装一看,是一支崭新的护手霜。
前几天逛街采办生活用品,鹿饮溪看见展架上的护手霜,莫名就想起了简清的手,于是顺手买下,但一直找不到理由拿给她。
今天正好,有了正当理由——
“一双手都是酒精味,抹点香香的。”
简清看着鹿饮溪,没说话。
她一向话少,情绪不外露,一双眼睛极为漂亮,墨玉色的瞳仁,直勾勾盯着人看时,能把人心勾得砰砰跳。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鹿饮溪捏紧水杯,鼓起勇气,小声凶她:“看什么看?用你的钱买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她穿到这个世界,身无分文,连躯体都被人包养了,目前一切开支都由简清负担。
她在手机上记了账,打算等离开时,全部还给简清。
被人凶了,简清也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收起护手霜,说:“待会抹,我还要做饭。”
鹿饮溪提醒说:“晚上睡前也要抹,要经常抹,抹厚厚的一层。”
在医院一天要洗几十上百次的手,不好好保养一下,一双手得糙成什么样?
简清点头,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鹿饮溪愣了一下,随即喜上眉梢:“要喝肉汤。”
她被折磨了两天两夜,只闻着肉香,吃不到半丁儿肉,快要馋死了。就算现在咬不动肉片,她也要往胃里灌点带肉味的汤水。
*
简清去厨房忙碌,鹿饮溪像只粘人的猫,拖着发烫的病体,跟着她从客厅走到厨房。
烧得头昏脑胀,意志力下降,自控力不如平常,嘴巴像开了锁的匣子,叽里咕噜往外倒傻话。
“为什么你没有五百米的大床和前呼后拥的管家保姆?”
她以前看穿书小说,主人公不是脚踹男主怀拥女主就是家财万贯,她穿进来成了金丝雀不说,跟着的这个金主还很没排面,事事亲力亲为。
连做饭都要亲自动手,难道不是该喊个什么阿姨。
简清没有嘲笑她的傻话,一面切葱段,一面配合地回答问题:“没那么多钱。”
发热时,大脑皮层处于极度兴奋状态,脑组织代谢加快,处于相对缺氧状态,进而导致脑细胞功能紊乱,外在表现就有可能是颠三倒四说胡话。
“你家很有钱。”
这个纸片人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如果不当医生可以回家继承家业的那种。
“他们的,不是我的。”
“没钱为什么还要带我回来?”
“你让我带。”
鹿饮溪轻轻哼了声,想不起来这段记忆。
她看小说都是跳着看的,不知道这段剧情,原主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不连贯。
于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我让你带你就带了?”
简清没回答,陷入了沉默。
鹿饮溪误解了她的沉默。
这些年,鹿饮溪看过不少狗血剧本,什么替身情人,睹物思人——顿时戏精附体,怒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什么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出国了?我长得像你的白月光,等你的白月光回来就要踢开我?”
气势汹汹,凶得像只炸毛的奶猫。
简清抬头看了眼鹿饮溪,没忍住,轻笑出声。
笑声很好听,像是落在心尖的羽毛,扰得人心痒痒。
鹿饮溪避开对视,背对简清,趴在门上,用爪子挠门:“你还笑话我……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仅是败类……你还这么渣……”
语气越发委屈起来。
简清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解释说:“没有,别胡思乱想。”
她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白月光。
鹿饮溪从门上起来,像是巡视工作的领导,摆出一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随后又放低了声音,软声道:“你家地板好软啊,踩上去都软绵绵的。”
简清看了眼地板。
地上铺的是质地坚硬的抛光砖
——真是烧得不轻。
她走过去,把鹿饮溪揪出厨房,按到沙发上,又给她测了一次体温,已经超过38.5c。
“要吃退烧药了。”
“我空腹,饿了,不吃药,要吃饭。”
简清拿毛毯裹住她,又拿了个冰袋,用薄毛巾裹住,放她额上物理降温:“别乱跑了,坐着休息,做好了喊你。”
烧得头昏脑胀,但鹿饮溪莫名心情舒畅,拉着简清的衣角讲道理:“我牙不好,你肉要煮得软一点,最近的饭也要蒸得软一点,不可以在我面前吃好吃的了。还有,你不能这么记仇了,我这病很有可能就是被你气出来的。本来你看了我的裸.体,我扇你一耳光,就算扯平的……不小心伤了你的手掌,我也遭到牙痛的报应,现在真的扯平了,不要记仇了,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要同甘共苦……”
一堆无理取闹的长篇大论,简清伸出手,轻轻抚摸鹿饮溪眼尾的泪痣,没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捡了个小祖宗回家。
*
果真同甘共苦了。
没有区别待遇,今晚两人都是鸡蛋羹,搭配瘦肉清汤。
简清的厨艺很好,鹿饮溪心满意足地喝光所有汤,把空碗底给简清看:“明天有空继续煮好不好?我还想喝。”
简清点头同意。
饭后,吃了药,鹿饮溪又躺沙发上去了。
简清洗了澡,抱着电脑,坐在她身边写科研基金的申请标书。
今天一天,鹿饮溪几乎都在沙发上度过,宁愿在沙发角落缩着,也不想回房间的大床上躺着。
房间很大,床也大,但一个人显得太空旷。
她想有个人陪着。
生病的时候,总是比平常更容易感受到孤独和无力,尤其在这个无亲无友的陌生世界里,她只认识简清。
简清还是个医生。
医生能给病人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虽然她在家里没穿白大褂,但鹿饮溪重新嗅见了她身上熟悉的冷香,像是冬日下雪时,冷气吸入鼻子,那股清冽干净的味道,能让人回忆起家乡的雪天。
鹿饮溪嗅着她的气息,听着“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迷迷糊糊入睡。
键盘敲击声偶尔会停下,世界陷入一片寂静,然后有冷冰冰的手掌探过来,手心紧贴额头,接着翻转,换冷冰冰的手背贴过来。
等到这只手掌温度与额头温度一致,就换另一只手。
意识沉沉浮浮,鹿饮溪只觉一片心安。
两只冷得像冰块的手都变暖后,微弱的键盘敲击声再度响起,伴随了一句低声的感叹:“比暖手袋好用。”
鹿饮溪指尖动了动,瞬间把感动吞了回去,只恨自己烧得浑身绵软无力,不能爬起来咬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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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饮溪:我牙不好,饭要煮软一点
真·理不直·气也壮地吃软饭~
ps:大家出门戴个口罩,尽量不远游喔。冬季流感高发,疫情也还在间歇性小范围爆发,特别是春运回家途中,人口流动量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_(:3」∠)_
穿成反派金丝雀 距离
*
拆线这天,鹿饮溪依旧去了口腔科,把自己交给实习生练手。
教学医院里,主治、主任级别的医生早已不需要做拆线这些基础活,都是交给实习生做,也许实习生比他们还熟练。
简清刚好结束门诊,顺带拐了弯,来口腔科接鹿饮溪去食堂吃饭。
她站在鹿饮溪身旁,抱着手臂,盯着实习生操作。
实习生看到她,战战兢兢喊了声:“老师好……”
实习生算是医院食物链的底层,无论见到哪个科的医生护士,都得喊声老师。
简清瞥了眼实习生,礼貌性应了声:“你好。”见他紧张得手在抖,就走开了,转身去找老同学叙旧。
她走开后,实习生明显松了一口气,三下五除二就拆完了。
鹿饮溪从牙椅上爬起来,漱口,客气地说了声:“谢谢,耽误你下班时间了。”
“没关系,没关系……”实习小哥脱下手套洗手,又紧张得搓了搓脸,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鼓起勇气要联系方式:“上次不好意思……缝得不太熟练,我们加个微信可以吗?我请你喝奶茶……”
桃花运来得太突然,鹿饮溪捂着腮帮子,下意识望了眼简清所在的方向。
简清正埋头翻看口腔颌面肿瘤的病例,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鹿饮溪对这些纸片人没兴趣,婉言谢绝了请求。
实习生动了动唇,话还没说出口,简清站起身走了过来。
“走了,去吃饭。”
鹿饮溪挥挥手,和牙医、实习生说再见。
走在路上,她问简清:“吃食堂还是回家?”
“食堂。”
“下午还有门诊吗?”
“没有。”
“下午在病区吗?”
“在。”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简清都是言简意赅地回答。
鹿饮溪看出来了,她没有聊天的兴致。
这人只是平常不爱说话,并非沟通能力差,甚至可以说,沟通技巧很好,有时会委婉提示病人让家属陪着来,以应对后续告知一些不太好的检查结果。
现如今一副爱答不理的冷淡模样,纯粹就是不想聊天。
鹿饮溪抿了抿唇,识趣地没再开口。
生病时,她会觉得简清没那么冷冰冰,两人的距离没那么远。
也许,照顾病人,亲近病人,只是医生的职业习惯。
鹿饮溪也没有生病时那股软乎乎的黏人劲,理智重新恢复,大脑时不时就会发出警戒,警告自己要和这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明知保持距离最好,却还是因为简清忽近忽远的态度萌生了一丝委屈。
好不容易把那股委屈摁下,鹿饮溪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竟开始在意简清的态度。
*
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因为生病时的一次依赖,塌陷了一小块。
其实,简清对她的态度,从始至终都称不上热络。
班内时间,公事公办,一视同仁;班外时间,彼此之间的交流几乎为零,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除了最初的那晚,和生病的那晚。
最初的那晚,是身体距离最近的一次,她从里到外都竖满了刺,把简清扎得鲜血淋漓。
生病的那晚,是心理距离最近的一晚,她放下了所有防备,靠近,依赖,耍小性子,简清照单全收。
然后,她开始贪恋彼此距离靠近时的心安与温暖。
在不在意是很私人的情绪,私人情绪不带到工作中是职场的基本素养。
鹿饮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有一段时间,明白这点,到了下午,依旧老老实实跟在简清后面当小尾巴。
她试着不去在意。
她只想重新熟悉医疗环境,把自己代入角色,拍摄完医疗剧,拿到钱,就远走高飞。
可看简清的次数却不自觉多了起来。
简清低头卷袖口,眼睫随之垂下。
她的睫毛又长又卷,垂眸、闭眸时会削弱她的清冷感和距离感。
鹿饮溪看着她,忍不住想靠近,数一数、摸一摸她的睫毛。
她的相貌很出色,鹿饮溪第一眼看到她时,只觉她美得像镜中花,水中月,可望不可及。
稍一接触,又觉她阴郁变态,私德败坏,连带面目都可憎起来。
接触多了,今天再看,恍然发觉她身上的白大褂很合身,像一件贴身定制的白色风衣,衬得她身姿挺拔,如竹如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望见她。
像是陷入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三重境界。
鹿饮溪低头一笑。
简清这个级别的医生,已经不需要亲自书写病历,那是实习生、研究生、住院医生的活。
有一种病历除外——
临床试验的病历,必须由研究者亲自书写。
她手低下有两三个临床试验,经常被研究助理堵在办公室,逼着她敲病历。
她会面无表情小声吐槽:“我都两三年没写过这东西了……”
一面小声吐槽,一面在键盘上认真敲打。
鹿饮溪会觉得被逼着干活的简医生有点可爱,忍不住偷笑。
笑容太灿烂,被简清抓个正着。
简清看着她,淡淡挑眉。
鹿饮溪瞬间笑不出来了,低下头默默背诵手头资料。
简清没有实习生的带教任务,只负责研究生、住院医生、进修生的教学。
她教学查房时从不故意刁难人,会抽丝剥茧、由表及里引导下级医生的思路,似乎什么疑难杂症都知道,像一本行走的教科书,惹来无数钦佩的目光。
鹿饮溪想起上回听下级医生们八卦,说当年简清负责带教实习生时,几乎每届都有实习生喜欢上她,风言风语闹得医教科的主任找她谈话,后来收研究生时直接不收男的了。
魏明明是简清手底下唯一一个研究生,也算是她的开山弟子。
魏明明性格大大咧咧,包揽了拿外卖送材料等杂活。
送完材料回来,会毫不客气和简清说:“老板,我渴了,想喝奶茶。”
简清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看也不看她:“不健康,少喝。”
魏明明:“您上周还给我们买了!”
简清:“上周喝了,这周就没了。”
魏明明向鹿饮溪投去求助的目光。
整个科室的人都知道她俩是熟人,似乎还是沾亲带故的远房亲戚。
鹿饮溪收到求助,犹豫片刻,比了个“ok”的手势,凑到简清身边,扯了扯她白大褂的衣角:“简医生,我也想喝。”
简清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看电脑屏幕,同样丢了句冷冰冰的:“不健康,不许喝。”
直接禁止她喝了。
下一秒,又捞出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点果汁。”
鹿饮溪双手背在身后,比了个“耶”的手势。
魏明明上前拿过手机,熟练地点开外卖app:“果汁也行,点哪家的?我要挑最贵的,老板你要喝点啥?”
简清敲完病历,在电脑上看ct片:“不喝,去帮我冲杯咖啡。”
埋头点外卖的魏明明抬起头,拆台:“老板,咖啡很健康吗?”
简清冷冰冰的视线扫过去。
魏明明把手放到嘴边,熟练地做了划拉链闭嘴的动作。
再不闭嘴她担心自己会被简清用针线缝合。
鹿饮溪自觉地揽活,去开水间帮简清冲泡咖啡。
医院里喝咖啡不追求口感,只为驱散困意,冲泡手法亦是简单粗暴。
放好咖啡粉和白糖,开水浇下,浓香味钻入鼻腔。
鹿饮溪轻轻搅拌杯中琥珀色液体,忍不住猜想,上午简清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和牙科实习生的对话,怎么忽然对奶茶有了成见……
又隐约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丝改变。
似乎得到了她的某种偏袒。
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她也是喜欢彼此距离靠近的?
鹿饮溪不敢确认。
为这若有似无的猜测,心跳忽然乱了几个节拍。
*
身处医院,没有太多时间与空间整理私人情绪。
泡好咖啡,鹿饮溪回到办公室,正看见简清和一位白发苍苍的家属谈话。
家属身边坐着一位穿病号服的年轻病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
实体肿瘤与年龄密切相关,肿瘤科中老年患者居多,可近些年,十几二十岁的年轻患者渐渐多了起来。
癌症呈现年轻化的趋势。
“检查结果出来了,ct显示病灶没有缩小,比原来大了一点,原来的化疗药可能已经产生耐药效果,就是说失效,不起作用,接下来要换一个新的化疗方案。”
一如既往冷静平淡的口吻,不熟悉医疗环境的人,第一反应会觉得医生太过冷漠。
其实已经蕴涵了一丝体贴。
肿瘤科的医护人员在病人面前交谈时,怕刺激到病人的情绪,会避免用癌、肿瘤这些字眼,习惯说ca、cancer、tumor,或是占位、病灶,有转移了就说m灶。
得知病情进展,病人脸色灰白,家属惶惶不安,用祈盼恳求的目光看着医生。
这是肿瘤科的常态,医生一次次地向病人宣告方案失败、疾病进展;病人和家属一次次面对宣判、失望、绝望。
简清没有停下安慰,继续冷静地同他们谈论治疗方案。
徘徊犹豫不忍心,都不能解决问题。
老练的医生,已经习惯了一针见血,直面问题,把病人的真实情况告知家属,提出后续可供选择的治疗方案。
直面问题,是医患双方最好的选择,也是必须的选择。
*
“还很年轻啊。”
病人和家属离开后,鹿饮溪看着病人的肺部ct惋惜。
“28岁。”简清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几期了?”
“iv期。”
鹿饮溪垂下眼帘。
28岁,只比她年长了3岁,人生大好年华,这个年纪就直面死亡,谁会不想挣扎求生?
简清看了鹿饮溪一眼,往她怀里塞了一本《肿瘤学概论》:“待会跟我去上课。”
她下午4点要给学生上两节理论课。
鹿饮溪从沉重的情绪中抽开身,问:“我去做什么?”
上课还需要专门一个人给你端茶倒水伺候?
简清:“听课。”
*
北风呼啸。
江州大学临床医学部,与附属医院仅一墙之隔,医生脱下白大褂就能往教学楼赶。
走在校园里,鹿饮溪像被父母逼着上学的熊孩子,迎着北风,一步一步,走得很不情愿。
校园已被冬雪覆盖,鹿饮溪驻足在一丛绿植前,伸手捏树叶子,轻轻一折,揭出一片脉络清晰的冰叶子。
小时候,乡下的冬天,她经常揭树叶上面凝结的冰片,还会含进嘴里吃,一口一口嚼得嘎嘣脆。
想起童年回忆,沉重的心情舒缓了几分,鹿饮溪捏着冰叶子,看向前面那个高挑的背影。
她是不是怕自己继续在肿瘤科待下去心情会压抑,才把自己喊出来的?
这么一想,心情万分柔软。
鹿饮溪追上前,拉住简清的衣角:“简老师,送你一片叶子。”
简清接过晶莹剔透的冰叶子:“再这样慢悠悠走,我就要被医教科抓迟到了。”
“咳,迟到5分钟是不是算教学事故?只要不是被主任抓到,被医教科其他老师抓到还是可以说说情的吧?”
医院医教科的老师很多是临床退居二线的医生,不从医了,但又不想离开医疗行业,所以转了行政。
从临床走过来,自然知道医生有多忙碌,偶尔抓到一两次迟到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且来给学生上课的多是副主任、主任医师级别的医生,卖个人情有利无弊,指不定哪天亲朋好友求医看病时就需要这份人情关系了。
简清避过这个问题,指尖在冰叶子上敲了两下,反问鹿饮溪:“你对医院、医学院很了解,是不是学过医、在医院待过?”
冷淡而又笃定的口吻,惊得鹿饮溪瞬间收了所有柔软的心思。
※※※※※※※※※※※※※※※※※※※※
掉马预警。
这本掉得很快,因为某人有医学知识,还有某鹿怕被抓去精神心理科_(:3」∠)_
隔壁清梦(恨恨咬手腕):吃了读书少的亏
穿成反派金丝雀 精神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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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表演的,怎么可能学过医?不过我的父母都是医生,我在医院家属楼长大,逛医院就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
依旧是半真半假的解释。
鹿饮溪庆幸自己是一名演员,演技、临场反应都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哪个科的?”
“爸爸以前是肿瘤内科的,妈妈在心胸外科。”
简清淡淡挑眉:“以前?”
她总是这般敏锐,能抓住好多细节。
鹿饮溪平静道:“我爸在我5岁的时候牺牲在岗位上,我外婆和我妈把我拉扯大的。”
语气不带半点哀伤。
哀伤早已被时间冲淡,衍生不出多余的情绪。
简清点了点头,继续问:“怎么没学医?”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鹿饮溪拿套话搪塞。
“有父母铺路,会好些。”
“应该吧,医二代嘛,身边的医疗资源会多一些。”鹿饮溪回答得含糊。
路确实会好走很多。
被父母所在的医学院录取后,鹿饮溪可以到医院见习,各个科室随便挑,科里的主任、护士长几乎都认得她,会看在父母的面上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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