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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奶少年郎
堆迭整齐的钞票摆在眼前,赵戊寅愕然,看着男人将那箱子推近,一股属于钞票的气息混在微腥的空气中飘过来,他如坐针毡,一会看着崔衍,一会看着箱子,只嘴里连说了几个“不”,皮肉都僵硬的道:“崔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赵主编是不接受咯?”崔衍低着头移动手腕的钟表,不像在看表,到像是在将表镜调整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调整完毕,只拉下衣袖,抬头看向他,眼中透着若有似无的不耐烦,以及那不耐烦引起的厌恶。
赵戊寅慌张,张开便要解释,见张载昀走向坐在他身后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隐隐感到不祥,看那男人粗鲁地掀开麻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直挺挺的撞入他的眼眶,他吓了一跳,身体猛地靠向座椅,结巴地道:“这……这……”
崔衍不说话,下巴向前抬了抬,他不明所以,再看向那身上沾满血的男人,却觉得这被血染花的脸有些熟悉,壮着胆子细看那被耷拉下来肿成半圆的青紫眼皮遮挡住的眼睛,脑中临摹着他的样子,他像想到了什么,指着椅子上的人,目瞪口呆。
“顾……顾……顾方……”
“赵主编还不同意吗?”
“同意、同意,崔先生……不不,董事长!”赵戊寅摁着座椅把手就站了起身,崔衍扇了扇手,示意他坐下,赵戊寅连说了几个“好”,重新坐了下来,看向奄奄一息的顾方,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落下了头。
嘴里焦急的喘气,背脊冒着冷汗,他出神地看着地面,忽然像被思想的重锤敲击了一下脑袋,只向左转过头看崔衍,小心翼翼地道:“董事长,我有个同事前几天不见了,能不能拜托您帮忙找一下。”
崔衍掀起眼皮看了他眼,赵戊寅吓得一激灵,摁在把手上的手用力将身体抬高,换了坐姿,听崔衍道:“叫什么?”
“叫……叫余梓茵。”
崔衍点了点头,像是记住了,又像是没放在心上。
双手紧紧地握着把手,赵戊寅揣摩着他的神情,余梓茵被他们抓走是铁板钉钉的事,只是不知道他这意思是余梓茵被关在某个地方活着,还是已经被丢在海里、埋在土里死了。
等了好一会儿,他嘴皮发干,看见远处走来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那年轻人靠过来对崔衍说着什么“会议的资料准备好了”,赵戊寅瞧过去,才发现是崔衍的二把手刘允承。
他转着眼珠看向那个把他拖进仓库的眼镜男人,暗想这个眼镜男人大概就是崔衍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张载昀。
他是初次见到对方,可早在与李辙洵谈话中就得知了对方的存在。
讪讪地收回目光,见刘允承说话完毕,崔衍朝他看来说了着什么,随着他的话刘允承也看了过来,点了点头,用正常的音量对崔衍说了个“是”,款款走来,对赵戊寅说了个“请”。
赵戊寅没反应过来,瞥见崔衍冷目看着他,他连忙起身,没敢拿箱子,迈步就要离开。
还没走几步,刘允承在后面叫住他,他转过身,见刘允承走来将箱子递给了他,他僵硬地说了声“谢谢”,没敢乱开,急匆匆地,率先走出了仓库。
一出门就是黑暗里奔腾汹涌的海面,天空下着小雨,一近一远的水流声在耳边徘徊,几辆汽车停在仓库门口,他淋着雨等刘允承走出来,打开车门放进黑箱子,弯下腰,他不由分说地就要钻进去。
“等等赵先生。”
刘允承在后面叫住他,赵戊寅动作一顿,直起腰,将迈进去的一只腿收了回来。
码头远处亮着大灯,照得光在仓库地面泛着白昼,脚底平坦的地面积着水洼,赵戊寅看着那年轻俊朗的男人靠近,从怀里掏出了张名片递给了他,道:“六年前黑帮里发生的事情赵先生应该有所耳闻,董事长和李先生是两种不同的人,赵先生既然答应了董事长,那可就不要有别的心思了。”
这话颇具深意,在雨中被迫眯起眼睛,赵戊寅看着这还没到叁十的男人,表情在一瞬间变换了多种,停留下来的是他几乎没了表情的脸。
“嗯……嗯……”
抬手捏住名片一角,细密的雨水落在了纸面,收下刘允承的名片,他左手握住车门框,弯腰坐了进去,带上了被雨水模糊的车窗门。
“把他关起来。”
“是。”
崔衍站起身,瞥了眼奄奄一息的男人,双手插兜,向外走去。





逃出生天后 第二十三章离开
夜色正浓,夜雨丝毫没有欲停的痕迹。
崔衍坐进车里,合上车门,寒冷的空气被杜绝在外,他解开领带,吩咐司机开回家去。
卧室只亮着一盏台灯,潮湿的外套搭在床沿,健壮修长的小腿迈入浴室,亮起灯,房门被合上。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屋内响起,微亮的卧房,一道突兀的音乐声打破沉寂,房门拉开,热气从屋内先一步冒出。
左肩披着毛巾,水珠从头顶不断落下,崔衍走了出来,拿起丢在床上的外套,手指伸入衣兜,索摸寻找着那不断响起的方块手机,但未找到手机,倒是触到了一个薄薄的布料。
指尖勾出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纯棉,丢在纯白的床铺,他瞥了眼,眉微皱眉,不待多想,只再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摁下闹钟的关闭按键。
他打开衣柜,将外套随手丢进衣柜,转头看向那不知何时被他揣进口袋的女式内裤,他不用多做思考便自然而然的将这内裤与那关在郊外仓库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窗户被帘子掩着,卧室的房门关闭着。
那内裤很薄,温温热热的,似乎上面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露出的深色内层映着特殊的水迹,这躺在他床上的内裤散发出的淡淡腥味与在那封闭空间里疯狂的味道相类似,那白润的身子似乎依旧被他压在身下操干。
喉结滑动,瞥眼看了下时间,瞳孔在眼眶思忖着移动,他转身再度进入卫生间,未关上门,冰冷的水流从上而下的淋在健硕的身躯上,男人的呼吸在水分子充沛的房间充满了吸引力。
不待多时,水流关闭,崔衍从卫生间内走出,颠了一下坐在了床上,看着手机上刘允承新发来的工作短信,他低笑了声,嫌恶地丢开手机,摁下台灯开关,陷入了黑暗。
“吱——”
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余梓茵猛然从漆黑的睡梦中坐起,不知何时,那眼镜男人换了一副装扮,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冒然地打开房间的门,站在门口,见她那如梦初醒的模样,带着嘲讽意味的笑了声,没关门,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空气中的霉味依旧很重,男人的衣服上沾着水珠,外面好像还在下雨,根据这气味,估摸着应该已经下了二叁天的雨了。
放松的精神在被惊醒后全然拉回,余梓茵蜷着腿坐在床上,视线微斜,看着半掩着的门,她抿了下嘴,两个不失光彩地眼睛将目光移动到那男人身上,那点对他的暴行产生的畏怯不再露于表面,反而谨慎地瞧着他,做出相应的准备。
“别看了,外面有人。”张载昀低着头翻动手上的本子,拿着笔写着什么,抬头朝余梓茵看来,勾了下头,示意她过来坐下。
这模样与那日提着包来找她的状态一模一样,余梓茵有所顾虑,但处于这种随时濒临死亡之地的险境,她只能逆来顺受的拿掉腿上的外套,双腿微动,眉头皱起的,感觉到一点不易察觉的麻意提醒着挪动身体后将会带来麻意的疯狂反刍。
她顶着那血液在腿部恢复正常运行的麻痹感,一只手压着裙子,弯腰穿上鞋,慢吞吞地从床上站起身。
双脚落实的踩在地面,她迈开腿朝前面走去,可还没走两步,双腿无法维持平衡地左右晃着,她急忙扶住床杆,扭头看了眼对方的举动,见对方没有注意到这边,她舒了口气,直起了腰。
一塌糊涂的床铺早已恢复了原貌,先前肆虐的余痕只停留在她身体里,双脚踱着向前,腿根微微摩擦,红肿的嫩肉相互牵引,她皱着脸,摁着大腿的手都不自觉地攥紧。
扶着桌沿,小心地落座,一种怪异地感觉在腿根与腹部的连接处回旋,看了眼对面正低头看本子的男人,余梓茵垂眸,大腿合拢,双手不自觉的压在腿间,将没有底裤遮盖一直与凉风保持联系的腿心暂时封锁在裙底,压出了那因害怕因出的羞耻。
“想出去吗?”张载昀突然抬眼道。
“嗯?”余梓茵没反应过来这问题,愣了一下,不明确地看他,“什么?”
“我说,想出去吗?”张载昀重复了一遍。
余梓茵呆呆地看着他,这句简单的话语在她脑中一个一个显示成汉字,她迟钝地反应过来,有些惊骇他说的这话,踌躇着看他,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发出了一声“嗯”。
轻笑了下,张载昀后靠,左手向后伸去,大臂搭在椅子的靠背上,斜斜地坐着,看着手里的本子,说道:“把这个表填完,我就放你出去,怎么样?”
他说的表大约指得是他一直拿着的小本子,余梓茵瞧着本子的背面,不确定他的可信度,眨了眨眼睛,半信半疑地道:“你要问我什么?”
张载昀举起本子,翻过来给她看了下,白底黑条,最上面的地方写着她的名字,其他的地方一片空白,“简单的问题而已,我问,你答。”
“那……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载昀看她,笑了下,道:“你说。”
抿了下干燥的唇,余梓茵有点犹豫地将被困在这暗天昏地的地方,几乎迷失了时间却无法逃出这里的疑惑问出,“从被关在这里到现在,已经……已经过去多久了?”
张载昀仰起头,倾斜的看着右上角,随着她的话思索着,回看她道:“四天,今天是第四天。”
“已经过去四天了吗?”余梓茵落下眸子,似乎张载昀说出的数字不怎么符合她心中的预期,这比她预想地要慢得多。
她在这里的每一刻都在消耗着身体的能源,吸入的氧气像是混合了许多空气中的尘埃,每将那漂浮在潮湿空气中的颗粒吸入鼻腔进入肺部,像要损耗她一天的生命,她只能捂着口鼻从手掌间的缝隙间小心的吸入氧气,来维持自己狼狈的存活。
而饥饿的肚子只像放入搅拌机里的鲜肉,一会儿停止供她缓和,一会儿将那搅和的疼无限放大,虚弱的身体透支到了极点,肉体的折磨反馈到了心里,那黑暗中透出的红刺激着她的精神,但听到张载昀说出要送她走的话,她却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恹恹地垂着头,像在想着什么。
这状态只比这里关着的其他人要好些,但其他是男人,这个却是女人。
张载昀想到崔衍交给刘允承做的事情,手里拿着的笔头一会向上一会向下的旋转着,嘴角挂着不明地笑,道:“这个样子,是不想出去了?”




逃出生天后 第二十四章不是知道
“不!不是!”余梓茵猛地回神,连忙否认。
张载昀笑意尽失,停下手中的笔,冷面看她,“你在南都报社发表的稿子是赵戊寅通过的?”
这是一直纠缠她的问题,嘴里喘着气,余梓茵眉头微蹙,道:“是。”
“那天在码头,是谁让你来的?”
“是……是顾方,报社的前辈。”余梓茵回答。
张载昀面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在本子上,道:“认识李辙洵吗?”
“认识……不,不算认识,只是在报道上看到过他的名字,他是至东集团的董事长。”余梓茵尽可能谨慎地回答他的问题,心里没底,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
“嗯,他确实是董事长。”张载昀道:“你觉得码头上的事情,是谁告诉顾方的?”
“这个……这个……我、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余梓茵摇头,不仅是对方不明白这件事,连她自己也没有搞懂,顾方虽是比她早入职五六年的前辈,可有能打听到崔衍手下会在那天码头搬运货物能力,是她所会怀疑的。
她搞不懂这一切是什么情况,顾方明知道对方是不能惹的人物,却还要冒着隐患去调查这件事。去到码头时与她说的那些叮嘱和被发现疯狂的逃跑,是为了拉她当替死鬼才叫上她的吗?那又为什么去调查这件看上去没有任何破绽的事呢?
不只是他们想要搞明白这件事,她也想知道这事情的答案。
“那——”张载昀忽然抬头看来,余梓茵沉下眉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本子上,期盼着他能说点揭开这件事的蛛丝马迹,但他显然没有准备要告诉她的打算,只对她笑了下,道:“你是处女吗?”
“啊?”余梓茵愣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这荒唐的提问带着某种特殊意味,余梓茵呆坐着,只看着张载昀黑色的眼眶反着白光,他脸上挂着轻蔑的笑,侧着身体靠在铁椅上,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嘲弄,道:“如果放了你,你出去报了警,岂不是很麻烦。”
“你什么意思?”余梓茵语气加重。
那恶劣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用种观察商品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她的身体,脸蛋、胸部、体型,桌子挡住腰以下的部分,可暴露在桌面以上的部分已足够令其考量。
手中的笔头重重地摁在桌面,讥讽地笑声在空中短暂的响起,侧开余梓茵,他目光落于视线更前方的单人床铺,极敏锐的捕捉到那方才搭在女人腿上的男士外套,他拉扯视线,落在她几天下来憔悴了许久的脸上,只将目光凝聚,将那笑扩大,道。
“我在想,你长得这么漂亮,是把你卖到国外,还是留在国内陪酒呢?”
“混蛋!”
余梓茵拍桌而起,身体的不适早已被冲入大脑的怒火掩盖,她强忍着怒气,瞪圆了眼睛,愤然地看他。
极为淡定,张载昀笑着看她,道:“你不想出去了?”
“你!”一下子陷入死穴,冰冷地理智没有离开多时便回归大脑,四周的环境并没有因为她的愤怒有所变换,幽暗的房间只禁锢着她的灵魂,让她无处可逃。
余梓茵犹疑,摊在桌面的手一点点收紧,慢慢坐下,怒目而视,只将欲发作的火气压在胸口,让周围的冷空气来一点点去磨灭它。
“老实说。”
这似乎比连续数日的雨水还要冷的叁个字进入耳蜗,胸口起伏,面对那男人恶意的模样,滔天的羞辱感像巨浪一般涌来,四面八方包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蓝色漩涡,将她吞没。
落下的手掌攥紧裙摆,双唇颤抖,那答案就挂在嘴边,却怎么都无法出口。她闭眼吐息,被白色衬衫包裹着的胸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咬牙,她睁开眼睛,艰难地回答他这个难以启齿地问题,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皮肉下的心脏跳动极快,余梓茵皱着秀眉,只抿紧嘴,直勾勾地看着张载昀。
张载昀怔住,未料到她会这般反驳自己,后知后觉,他嗤笑出声,耸动肩膀,目光看向别处,像是遇见了极荒唐的事情,嘴里嘟囔地说着,尽失了笑容,“不知好歹的贱人。”
他转过头,道:“今天没带合同来,如果想出去的话……不,你自己先好好想想吧。”
在余梓茵的目光下,他站起身,迭了下32开大的本子,腿向后踢了下椅子,拽门走了出去。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余梓茵瞬间松了口气,泄气了的靠着椅子,抬手碰了下额间,只碰到额间的伤口,手空悬着与额头保持距离,倒吸了口气,疼得咧开嘴。
天昏昏暗,墨蓝色的天空呈现在铁门上的一个小方窗内,狭窄的甬道没有亮灯,迎面走来的是手里提着白色纸袋的刘允承。
刚从房间里走出,张载昀双手插在兜里,停下脚步,与他保持在两个人的距离,斜目看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天还未亮,仓库里静悄悄地,细密的雾雨在仓库内找不到任何痕迹,唯有海面上晨起的几只鸟透过窗子在低飞着觅食。
“收集资料。”刘允承斜看着他,抬了一下提着东西的手,答复道。
“来这收集资料?”张载昀不甚明白,微微侧身,眼睛向身后看去,意味深长地笑了下,道:“哈,她啊。”抬起下巴,他点了点头,朝着刘允承道:“门没锁,你直接进去就是。”
不待他有所反应,张载昀与他擦肩,向出口走去。刘允承见他离开,也没什么反应,抬脚走到走道其中一个铁门前,推门进入。
余梓茵没起身,仍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头,被这开门声吓了一跳,抬头忙看来人,见不是张载昀,她警惕减去了一半。
两个眼睛仍带着戒备,只看着这比张载昀高点的男人有些面熟,他靠近,将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抬头,目光淡然地瞥了眼她的脸,没与她对视,也没多说,放下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锁门的声音清脆又骇人,余梓茵蹙着眉,看着他留下的东西,有些不明所以。
身体靠近桌面,手伸长将那袋子拉进,把袋子搁在大腿上,她低头去看,发现是一个铁盒子。将盒子取出,热热的温度隔着铁皮传到掌心,她有点惊讶,只将盒子放在桌面,手捏着袋子的一角,有些恍然的想到有关那人的记忆。
是那个给她纸巾的男人。
盯盯地看着那圆角长方形的盒子,她垂着眼,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那盒子里的东西不言而喻,可那送饭人的身份却令她五味杂陈,将她绑到这该死的地方,又一言不发的来审问她,走时留下纸巾,现在又特意送来能维持她继续活下去的吃食。
他既然成为了黑暗势力的一部分,又干嘛要来可怜她?
那夜晚男人的惨叫声一直挥之不去,似乎一来就给了她当头一棒,在这地方活下去只会受更多的苦。她想到张载昀对她说的话,让她出去?她有些不敢相信,可继续留在这里接受无休止的折磨,似乎他说出的话即便是假的,也充满着诱惑。
余梓茵拿出袋子里的餐具,动作缓慢地打开盖子,热气腾腾,米粥的气味在这一刻极度诱人,将袋子放到桌上,她将椅子拉近,犹豫地看了眼锁上的门,在心里纠结了许久,才拿正勺子,将温度恰好的粥送入口中。
即便里面下了毒,也比饿死在这强。




逃出生天后 第二十五章这个水平
“吃呀崔衍哥,干嘛干坐着?”手将被厚厚意面裹住的叉子塞进口中,李辙洵拉出银叉,咀嚼着嘴里的面条,带着几分提醒意味地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崔衍坐在皮革沙发上,侧着脸,正面迎着光,深色的眸子垂落,视线传过清冷的雾雨看着楼下大门进出的行人,没转头,他低声道:“面对讨厌的人吃饭,只会倒胃口。”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子,巨大的玻璃隔绝着朦胧细雨,湿漉漉的城市在雨中冷清许多,被雨水濡湿的土壤似乎掩埋了黑色的烦躁。
“哈。”李辙洵垂眸笑着,丢下叉子,看着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也不说生气,只拿起口布擦了擦嘴,放下口布,埋怨地道:“这么多年,还是没点幽默细胞。”
他抬起胳膊,向右边站立的手下勾了勾手,一个提着公文包的黑衣男人靠近,抽出一份文件,弯腰递给了李辙洵。李辙洵也不看,只将文件摁在桌面,手指敲了敲纸张,伸长手臂,将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黑白文件滑了过去,道。
“东街的事,依你说的,我会把一部分人退回来,但你也要管好自己的人。现在那群家伙看这么紧,大概又在计划着怎么诡计来搞散咱们,为了我们短暂的和平,哥,你还是收敛点好。”
李辙洵坐回位子,崔衍拿起文件随手翻动,只扫了两眼,嗤笑了声,低声说了句“什么狗屁文件”,便合上页面,递给了身旁的人。
漆黑的眼睛锐利地看向李辙洵,他双手压在两个桌角,直视着这惯于扮猪吃老虎的人,道:“码头的事都还那么找你算账,还来跟我谈和平。想要和平,就赶紧把你吞得吐出来,吐干净了,再来说什么和平。”
崔衍站起身,拉了下外套,侧身走了出去。李辙洵坐着不动,抬着头看着他,见他没有停留的意思,他靠在沙发上,胳膊压在扶手,道:“饭还没吃完就要走了?”
房门被人推开,崔衍脚步未停,背对着李辙洵,道:“九点多钟的早饭,还是你自己吃吧。”
面无表情地看房门再度合上,李辙洵冷笑了声,拿起刀叉,扫了眼两个站在屋内的下手,耸了下肩,毫不在意地继续吃桌上未吃完的早饭。
双手插兜,李贺煜一个人站在电梯里。
头顶亮着灯,电梯向下慢慢移动,他低着头舒气,方才的一幕与预想中的相似,两个曾经在一起混的坏家伙成了见面就起火的对敌,还很狂妄的想要黑白通吃的继续扩张势力,像两头自带狡猾属性的雄狮在争斗。
“呵。”
他嘲讽地笑了声,觉得这场面很是奇妙。
将那场面在脑中回顾了遍,拿出手机,打开来,看到了董恒发来的消息,是条要他好好照顾他车的消息。电梯到达地下室,他抬眉,没有要回他的打算,将手机揣进兜里,迈步朝外走。
可将手从兜里抽出,他抬头,向前看去,愣了下,发现前面竟然站着个男人。
“哦,居然这在地方遇见了。”他饶有兴趣的笑了出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刘允承,道。
崔衍没有带刘允承来见李撤洵是李贺煜没想到的,更没想到他像专门等待他似的,站在他的车旁。
李贺煜向两边望了望,见地下室里没有停过多车辆,他撩开黑色的外套,双手插进裤兜,看这一向肃穆寡言的家伙会主动找上他,道:“刘先生没有跟崔先生上去,也没有跟崔先生离开,站在这里,难道是在等我?”
刘允承穿着深褐色的西装,脖颈打着一个银白色的领带,黑色短发梳得干净利落,一只手插着裤兜里,一只手垂在身侧,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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