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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柳如絮心里一暖,容姑娘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真是他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他心口一热,“容儿,我确实有话对你说。”
容寒尽眼皮一跳,不知是被那句容儿惊住了还是因为柳如絮将要说的话。
但这些都不重要,柳如絮作为悯天山与盘花阁交接的关键人物,只有他在盘花阁出事,才能成功让悯天山与盘花阁之间产生芥蒂,从而祸水东引,彻底解决蓑翁岛的威胁。
所以,柳如絮必须出事,且必须要在盘花阁出事。
只是如此这般,恐怕会引起四方中州武林大乱,为了一个蓑翁岛,不知值得不值得。
他目光深沉,落在柳如絮眼中却以为她对自己珍而重之。
“自那日容姑娘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便对容姑娘……”
容寒尽胸口一窒,不是因为柳如絮将要对他剖白的心意,只是柳如絮所说这番话,提醒了他实际上柳如絮不过刚及弱冠之年,尚是年少,沉不住气,并非悯天山的什么重要人物。大概只是因为离盘花阁较近才派他过来,难道就仅仅因为他是悯天山之人便注定就要卷入这是非之事中?
容寒尽脑中的弦忽然一松,转而又对柳如絮所说的话疑惑起来。除去最开始在奉英手下救他一命,这些时日他并未对柳如絮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柳如絮会对他产生这样的心思?
他自认为时时惦记着应千雪,甚至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为何应千雪却一直对他不假辞色?
他正想问柳如絮喜欢自己什么,身后却传来深浅不一的脚步声。
脚步声重的那人自然是齐怀菘,他追着重谣,眉目泰然脚步却慌乱;另外一人神情懒散,眉目之间细看之下隐约有一丝恼怒,正是仍气齐怀菘不分青红皂白便阻拦他伤袭怜云那事。
不速之客打断了柳如絮的话,柳如絮脸色一肃,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容寒尽略过他们二人的面纱,发现是带着除月山庄标志之物,便认出来人身份,他暂且按下了心中疑惑,毕竟这二人此时做男子衣束,此时若是横生枝节,恐不能善了。
重谣恶声恶气道,“关你什么事,识相得早早躲开,别耽误老子搞事。”
搞事?搞什么事?
齐怀菘这时站在他身后,也不多解释,反而带着两分纵容。
容寒尽看得心惊肉跳。
重谣的眼珠子动来动去,在两人身上来回得扫来扫去,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种异样的气氛,他微一思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速速让开,别妨碍老子跟这美娇娘交流感情。”
柳如絮脸色铁青,拔剑道,“放肆!”
重谣从回廊上的藤蔓上摘了一片叶子,他拈在手上,猝然打中柳如絮的手。
“谁放肆呢,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他总算记得稍微掩藏掩藏自己身份,但他本就年纪不大,比柳如絮还小上两岁,却做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令人哭笑不得。
面纱之下,齐怀菘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作为美娇娘的容寒尽却十分无奈,这被人揶揄却不能反唇相讥的感觉可不好受。
柳如絮听他声音年轻稚嫩,却装一副大人模样,便沉下脸来,“这位小弟弟,我劝你还是回家喝奶,这位姑娘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重谣十分惊奇,“奇了怪了,这还有我不能招惹的姑娘?”他问柳如絮,“你说说,这姑娘不是我能招惹的那是你能招惹的?”
柳如絮本对容寒尽有非常人心思,被重谣这样刺刺拉拉问出来,脸上怎么也带了两分不自然。
“关你什么事!”
重谣一乐,“那我干啥又关你什么事啊。”
柳如絮道,“容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找容姑娘不痛快,就是找我的不痛快!”
重谣意味深长地扫过容寒尽,“哦~找容姑娘不痛快就是找你的不痛快啊……”
柳如絮正想应一声正是,眼前却忽然被一片绿色笼住。
一直没说话的容姑娘尖叫了一声,他焦急地想破开屏障,却始终不得其法,这时一人掌心微凉,看似绵软无力的印在他背后,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掌的威力。
稚嫩的声音犹带笑意,“那便不找容姑娘麻烦,找你的麻烦罢。”
容寒尽低声道了句抱歉。
柳如絮眼前一暗,直至晕厥,他都没想到这一掌竟是来自于他心心念念的容姑娘。
容寒尽这一掌未尽全力,仅用了三分内力,但这三分内力,也够柳如絮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重谣的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捏着嗓子道,“容姑娘可真温柔啊~”
容寒尽自不会闲的没事干来讲自己的八卦,他转向齐怀菘,却见齐怀菘眼里也有相同的光芒。
“……”
容寒尽撇开脸,不想与两人说话。
他撇脸撇的相当及时,恰好回廊尽头一个瘦弱的身影一闪而过,是那个哑巴丫鬟!
他脚下微动,却有一丝犹豫,今日之事必有人传出去方能撇清几人的关系,但若是放这丫鬟离去,那柳如絮受伤一事便有人能证明与盘花阁无关,反而会为几人惹来不小的麻烦。
齐怀菘动作果决,如一支离弦的箭,飞快地穿出去,跟随那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重谣嘲笑道,“莫不是这位柳公子令我们的容姑娘方寸大乱。忘了那位桃花使了?”





庄主假正经 第五十八章 前去蓑翁岛
“届时你们只需能让我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那名桃花使如是说道,她早就不满桃花使有七人,自己却排行第六,不仅事事被人压一等,还要受莲夫人的挖苦。
容寒尽满口答应。
重谣与齐怀菘已在袭怜云面前露过面,袭怜云一人不足为虑,但庞大的盘花阁中高手不止莲夫人与兰君子,盘花阁是不能待了。
但盘花阁前脚一出事,后脚他们便离开也太过于明目张胆,恐怕会给柳如絮带来不少麻烦,但好在柳如絮身受重伤,袭怜云暂时也需要悯天山的帮助,接下来恐怕会着重封锁柳如絮与她自己身受重伤的消息,反而不会再有余力找他们麻烦。
容寒尽叹了口气,再次为自己的卑劣感到惭愧。
回归途中的奉英心中忽然一空,他不知道容寒尽筋放了柳如絮一马,还以为悯天山的贼人已经在容寒尽的手上死去活来了好几个轮回,想想还有点开心。
容寒尽指了指草图上一个被红圈勾起的地方,“蓑翁岛大概在这个位置,我们从这里出发,再从这登岛。”
齐怀菘微一皱眉,“蓑翁岛处于血月教与盘花阁之间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恐怕过去没有那么容易。”
容寒尽问重谣,“杏神前辈可给过你信物?”
重谣摇头,“……这倒是没有。”当时太过谨慎,竟将信物什么的忘了个干净。
容寒尽沉吟,“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兰君子自作主张将盘花阁中的巡逻护卫增加了一倍,他嘴上说为防止血月教的人夜中突袭,实际上却是因为袭怜云之事,但盘花阁中暗潮涌动唯有兰君子看得透彻,袭怜云受伤一事万不可告知众人,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他本在自己的院中休憩,这事一发生,他便怎么也坐不住了,不仅加强了护卫,自己还亲自做了领队。
没想到这样巡逻下来,竟真的令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捡到了受伤的柳如絮。
还在柳如絮的手中发现了盘花阁特有的藤花牌。
盘花阁中每个位置都有固定的藤花牌,而他在柳如絮手中发现的藤花牌,却是桃花使身上的。
盘花阁人人都知道桃花使七人面上相敬如宾,实际上关系并不融洽。这张藤花牌,或许又是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
兰君子脸上依然是一副温和敦厚的样子,但宽大的衣袖之中,无人看见他捏紧了那种藤花牌。
柳如絮是盘花阁的客人,代表了整个悯天山,若是他出事的消息传出去,他不敢想象悯天山会怎样报复盘花阁。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气,他早料到桃花使设七人风险极大,没想到他们明争暗斗起来竟连惘顾盘花阁安危,连什么人不该也不能得罪都不知道!
他捏着那块藤花牌便进了桃花使的院子。
桃花使中唯有桃六知晓他所为何事,她低眉顺眼地站在红发男子身后,静候即将到来的****。
重谣跳上那一叶扁舟,据那桃六所说,盘花阁中来回的每一条船都有记录,只能委屈他们坐这样一叶简陋的扁舟。
重谣在扁舟上用力跺了跺脚,这时脑中忽然闪过几个画面,他摇了摇头,蓑翁岛近在眼前,这些事没必要再去纠结了。
越往蓑翁岛靠去,齐怀菘的心里越是烦躁不安。
他从一开始的三鞭,想到后面的毒药,又想到袭怜云口中提到的姨母一事,心里怅然若失。
重谣呼道,“齐公子,你是不是划错方向了?”他目不转睛地看向蓑翁岛的方向,生怕扁舟歪了一丝一毫耽误了他恢复记忆的时间。
齐怀菘下意识地往前一看,发展重谣说的不错,他确实划错了方向,他此时此刻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划船,反而重谣期待的样子令他不自觉黑了脸。
“算了还是我来吧。”容寒尽从他手中抢过桨,慢悠悠地划起来。
齐怀菘坐在重谣身边,想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重谣疑惑道,“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
什么?齐怀菘回看他。
重谣摇头,提起了一个令他疑惑不已的问题,“袭怜云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齐怀菘会。
齐怀菘道,“你可听说过梨花山庄?”
重谣自然摇头。
梨花山庄的庄主曾经是武林公认的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生了三女一子。
长子不幸夭折后,为选择新的优秀的继承人,这对夫妇对三个女儿说,若是谁最珍视的东西最令他们满意,那那人便是下一任的梨花庄主。
庄主夫妇没想到这样一件事使三姐妹反目成仇。
大姐楚折月自小与齐姜公子相识,早已约定了终身,她将齐姜介绍给自己的二妹楚昭离,两姐妹的眼光相似,楚昭离一眼便瞧上了齐姜公子。
重谣问道,“她们俩便因为争一个男人而反目?”
齐怀菘看着湖面,继续讲下去。
两姐妹的感情不至于会因为一个男人而产生裂缝。
齐姜也从来没有回应过昭离的任何感情,就这样,楚折月与齐姜成婚了。
但成婚当晚,齐姜却走错了房间,楚折月原本以为的琴瑟和鸣,百年好合通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绝望和惊心动魄的恨意。
齐怀菘说到这里心里忽然产生了许多疑问。
为什么楚折月要给楚昭离介绍齐姜,难道仅仅是为了介绍下未来姐夫的样子?
重谣道,“莫非袭怜云便是你所讲故事中的那位楚昭离,你母亲的二妹?”
齐怀菘点头,容寒尽道,“蓑翁岛到了。”
重谣连忙跳起来,什么梨花山庄,什么袭怜云,通通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站在扁舟头上,伸长了脖子,恨不得自己从湖面上掠过去,直接便登岛。
容寒尽笑着靠岸,夜色中蓑翁岛黑糊糊一片,被一团迷雾笼罩严严实实地笼罩在其中,虽如此,但在重谣眼中却散发着五颜六色的魅力。
不及三人登岛,夜空中忽然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
“来者何人?“
重谣高声道,“在下重谣,应杏神之约而来。”
那个声音忽然飘散在空中,眼前迷雾散去,露出身着一身玄色长袍的老者,静悄悄地站在渡口边。




庄主假正经 第五十九章 登岛
月光皎洁,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湖上仿佛被镀了一层银光。
老者佝偻着身子,容色肃静,他浑浊的双眼近乎呆滞地看着湖面,似乎要一眼看到湖底。
重谣一眼望去,便看见了他眼底刻骨的沉痛,这沉痛有如腊月的飞雪,只消一眼,便令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凉,他心中咯噔一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盘花阁未向蓑翁岛下手,为何这名老者却如此痛苦?难道是蓑翁岛上出了什么事?
老者将目光投注在重谣身上,他曾收到杏神来信,请求岛主为一故人之子诊治,这三人之中,唯有此子颇像杏神信中所提及的那人……以及那故人。
“杏神之约?”他重复了这四个字,眼中的沉痛如望不到边的弱水,令人沉溺其中,重谣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看。
“何为……杏神之约?”
重谣微微颔首,恭恭敬敬道,“晚辈在悯天山上与杏神前辈有过一面之缘,前辈怜我遭遇,便令我三月之后到蓑翁岛来治病。”
老者道,“可有信物?”
重谣摇头,他心中忐忑,生怕这老者将他轰出岛外,“并无。”
这的确是杏神能做出的事,老者眼中露出一丝怀念,这老东西,不管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连个信物都不予小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江湖骗子。
老者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上来吧。”若是这人真拿出什么信物,他恐怕还会再犹豫片刻。
他轻拂衣袖,扁舟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引到了岸边,重谣四下一看,愕然发现除却这一方渡口,其他地方竟长满了闪着银光的异草。
那老者见他一脸惊奇,也不多解释,略过重谣问容寒尽道,“你二人什么来头?”
容寒尽道,“晚辈南无天容府容寒尽,见过前辈。”
老者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与落刀客阔别之时容寒尽尚且年幼,如今再见,昔日稚子已长大成人,落刀客那老鬼却已去世多年了。
“落刀客那老鬼……还在东雪山窟上?”
容寒尽神色黯然,老者怅道,“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明镜刀啊。”
容寒尽道,“师父在天有灵,明镜刀已有些许眉目。”
老者不赞同地摇摇头,对齐怀菘道,“我看你眉目间颇有些眼熟,却不记得是哪位故人。”
齐怀菘道,“晚辈除月山庄齐怀菘,见过前辈。”
老者脸色大变,随即一黑,“蓑翁岛小,容不下阁下这尊大佛。”
竟是齐折月与齐姜之子齐怀菘!他人老眼拙,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平白让他污了蓑翁岛的地儿。
他一甩袖,一股强劲的内力便将齐怀菘推到了扁舟之上,齐怀菘踉跄了两步,目光一愣,不知这其中缘故。
老者不欲详说,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只冷冷瞥了他一眼,便再不多看一眼。
重谣连忙拉住老者,“前辈这是何意?”
老者扯回袖子,“论辈分来讲,你该称我一声翁祖师。”
重谣摸不准这位老者性情,吞吞吐吐道,“翁祖师,为何对齐公子……”
翁祖师干脆利落,“说来话长,总之你知道一件事便可,蓑翁岛不欢迎齐家人。”
重谣心一紧,他们临走之前打伤了袭怜云与柳如絮,盘花阁恐怕会加大搜查力度,蓑翁岛外一边是盘花阁,一边是血月教,齐怀菘被蓑翁岛拒之门外,若是被盘花阁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容寒尽却想到儿时与这位翁祖师的几面之缘,这位老前辈面硬心软,想必不会太过为难怀菘。
重谣还想求情,容寒尽胸有成竹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重谣犹豫地将口中的话咽下,担忧地看了眼齐怀菘。
齐怀菘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重谣毕竟有求于翁祖师,齐怀菘便不愿触翁祖师逆鳞,担心蓑翁岛不为重谣诊治。
翁祖师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故人西去勾起他不少追忆,早晚有一天他也会随故人而去,也或许早晚有一天也会有齐家后人登上蓑翁岛,这样一想,初见故人之徒与故人之子的微微喜色渐渐退却,翁祖师不悦地对容寒尽,“让那人上来罢。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三人能顺利抵达蓑翁岛,恐怕遇到了不少麻烦事,就一东一西的盘花阁和血月教就够他们喝一壶的,宰相肚里能撑船,看在故人的份上,就不跟这小辈计较了。
蓑翁岛不负蓑翁之名,岛上葱葱郁郁,山清水秀,翁祖师在水边建造了几间茅屋,茅屋前后便是几亩田地,这个季节种满了水稻。
翁祖师得意道,“这可是我亲手种的。”他指了指最东边的小茅屋,对容寒尽说,“你们便住那吧。”他走了两步,指着挨着最东边的那个小茅屋旁边一个稍大点儿的茅屋道,“徒孙,你住这儿。”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毫不避讳,俨然一个开小灶的偏心长辈。
重谣哭笑不得,偏偏翁祖师拉着他的手,慈祥道,“徒孙今日好生休息,明日一大早我便给你诊治。”他看向容寒尽,容寒尽原以为他也要叮嘱自己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没想到慈祥的翁祖师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对重谣言笑晏晏,下一刻轮到自己就是板着一张脸,“容师侄,老朽见你年轻力壮,不如再帮老朽造两件屋子放置杂货吧。”
翁祖师一句话便将他抬了个辈分,容寒尽哪里敢不答应。
翁祖师满意地点头,他忽然想起什么,问了问重谣的脉,随后神情一松,杏神这次总算还算厚道,不是什么棘手毛病。
重谣期盼地盯着翁祖师,翁祖师想了想,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仿佛哄小孩般,“放心吧,不是什么大问题,过几天就好了。”他瞥见容寒尽还在一旁,脸色一变,“还不去砍树?”
容寒尽满脸无奈,为了早日到达沉雁湖,他们马不停蹄的赶了好几日路,这才刚刚安心坐下,就被翁祖师呵斥了,翁祖师偏心偏的不要太明显了啊。




庄主假正经 第六十章 重汉三又回来了
翁祖师居住在最西边的茅屋之中,重谣去时他恰好练完一整套功法。
翁祖师慈祥地笑道,“来得这么早。”
重谣汗颜,“晚辈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日日度日如年,恨不得一觉醒来想起所有事情。
翁祖师道,“一切缘法自然,皆不能强求。”他点到为止,便招手示意重谣到他面前去。
他并拢两根手指,搭在重谣脉上,忽然问道,“你与姓齐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重谣一愣,他从未刻意思考两人关系,在他看来,齐公子上悯天山寻他,保护他,以身犯险替他挡刀,这么高傲的人为了他甘愿扮做女子,甚至为了他被赶下蓑翁岛也不吭一声,想必是他极为要好的好友罢。
他正想对翁祖师说两人是极好的朋友,脑中却闪过齐怀菘与那位董姑娘在一起的画面,他心里五味陈杂,便说不出那一句是极为要好的朋友的话来。
翁祖师问了这个问题却不以为意,反而专心为他把起脉来。
稻田之中,一大早便被翁祖师弄去除草的容寒尽也问了齐怀菘相似的问题。
“怀菘,你对重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彼时,齐怀菘挽起衣袖,将裤子扎在膝盖上,赤足走进稻田,一双羊脂玉般修长的手毫不在意地探进田里,将野草连根拔起,他行事游刃有余看似熟稔,但熟知他的容寒尽却知道,这是养尊处优的齐庄主第一次做这种活儿。
齐怀菘看起来专心致志,其实心思早已飘进了最西边的茅屋之中,满脑子都在想,重谣若是想起了那三鞭,想起了那毒药,想起了欺霜,想起了一切他对他的不好。
他目光沉沉,此时容寒尽问他,他对重谣,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或许是再也没人即使那样被自己对待也还舔着脸说喜欢自己,即使被误认为凶手被毒打了一顿,服毒都无法令重谣退却的热情令他动摇吧。
他与应千雪一同前去悯天山,不仅因为愧疚,还因为他想知道,重谣的热情会持续多久,世人都说郞玉公子容貌无双,狠绝毒辣,但却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狠绝毒辣不过以讹传讹,齐怀菘不善言辞,也不屑为自己辩解。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间茅屋上,心中对恢复记忆之后的重谣既盼望又害怕。
齐怀菘道,“我……不知。”这种感觉或许是喜欢,但他心里却莫名抵触这两个字,
身在局中,不知此局何解。
感情的事,终究还是得自己看破。
容寒尽将口中的话尽数咽下去,他伸出沾了泥浆的手,在齐怀菘的肩上轻拍了两下,留下几个显眼的手掌印。
“好了,今天我们要把这些野草除尽,没别的功夫想其他事了。”
齐怀菘默默扔开一根野草,躲开他的手。
“容兄,应千雪走时,你是什么感觉?”齐怀菘不动声色地在容寒尽心上插了一刀。
容寒尽回忆起应千雪两次离他而去的背影,笑的无奈。
“心碎的感觉吧。”两次离去他都与傅悬月在一起,每当想起这个令他痛心疾首却十分无奈的事情时都像是一种磨炼,直至日复一日后的麻木。
午时,从茅屋之中走出满脸倦意的翁祖师,他打了个哈欠,上一刻还在为午饭吃什么都愁眉苦脸。下一刻目光落在齐怀菘脸上,眼神便如同结了冰渣子般寒冷。
齐怀菘弯着身子,做了个正儿八经的晚辈礼。
“翁祖师前辈。”他不敢像重谣一般直呼翁祖师,便在称呼之后加了前辈二字以防万一。
翁祖师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早就说道,这齐怀菘与齐家别的人不同,至少还懂礼貌,可见有一定的修养。
翁祖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不计较齐怀菘贸然出现在他面前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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