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容寒尽不满他们二人挡住了他的视线,“你们让让!”
重谣侧开身子,他想起在悯天山时,容寒尽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应千雪身后,估计两人关系极好,他哪里知道应千雪平白被容寒尽占了便宜,应千雪将此视为奇耻大辱,又哪里会主动说起。
应千雪看见容寒尽的脸,眉头微微一动,他手一动,容寒尽没有防备,竟叫他轻易挣脱了。
一股寒意自他腹中升起,他嘴唇微微抖起来。
容寒尽脸一黑,强制地拉住他的手,任他怎么挣都没有用,那股暖意又回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瞪着容寒尽说不出话来。
容寒尽的脸色同样不比他好上多少,“你生我的气,能拿自己身体撒气?”
听到这话,应千雪的目光更加凶狠了,若不是悯天山上容寒尽强行……他怎会被人趁虚而入?但他眼中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雾,不仅没有什么威慑力,还平白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容寒尽的脸色微缓,嘴上也哄起人来,“你听话一点,等你好了,怎么拿我撒气都行。”
重谣神情古怪,目光在两人之间看了又看,总觉得此时自己还是退避为好,“小雪,我再给你拿两床被子过来。”
傅悬月也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暧昧,他想了想,容寒尽既然愿意帮应千雪疗伤,想必不会对他不利,何况他还没有细问师祖应千雪的寒毒到底如何才能彻底清除,想到这里,他把一边打瞌睡的翁祖师拉了出去。
此时应千雪独自面对着容寒尽,面色不愉,心里也气得吐血,但容寒尽温柔的态度却好似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动静。
容寒尽思念应千雪多日,这时没有旁人在,他便十指紧扣着应千雪,趁他这时行为不便,将他拥入怀中,应千雪乍一入他怀,他仿佛出现了幻觉,似乎自己抱的不是应千雪,而是一块冰疙瘩,虽然如此,但他还是紧紧抱着应千雪,大有死也不撒手的气势。
应千雪牙齿打着哆嗦,“你……你放开!”
容寒尽哪里会如他所愿,他三个月没见到应千雪了,这会儿应千雪在他怀中,他心中好像有只猫在挠他似的,他迅速在应千雪脸上亲了一下,念念不舍地抱了会他,见他脸色稍缓了些方才放开。
重谣抱着被子从门外进来,他见应千雪脸颊微红,便顺手在他额头一摸——当然,被容寒尽打开了。
他摸摸鼻子,讪讪地用被子裹住应千雪,“小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应千雪道,“很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此时一样温暖。
重谣松了口气,“那便好。你怎么会中这种毒?”
应千雪面色一整,他看了眼容寒尽,容寒尽只当没收到他要求自己回避的眼神,应千雪无奈地向重谣求助。
三个月的相处令重谣深知容寒尽的秉性,他哪里有能耐让容寒尽退避,何况这时容寒尽还在向应千雪输送内力。
容寒尽笑了一声,“你做的那些事我哪一件不知道?还用得着防我?”
应千雪虽然气恼,但容寒尽所言不错,他统共就杀了叶霜天和萧铮两人,全被容寒尽给问出来了,他脸一白,不欲再想容寒尽逼问的方式。
“……我本与傅大哥约在一个寺庙相见,没想到有一行着云纹红衣的人也路过那里……他们以为我们是悯天山的人,解释没用便打起来了,那个领头的人拍了我一掌,最开始,我一动内力便有一股寒气从丹田之处升起,但现在我只要一使劲,那股寒气便会不断发作。”
重谣思索道,“云纹红衣……据我所知,这是东雪山人的标志。”
容寒尽起初听见傅大哥三个字就觉得耳朵痛,但一听见应千雪说“云纹红衣”四个字时,他想起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他们来沉雁湖的路上,遇到柳如絮时,他们正在跟东雪山的人打斗,想必应千雪所遇的云纹红衣人应是奉英一行,但这东雪山何时与这悯天山结了仇?奉英怎么会如此糊涂,将应千雪错认为是悯天山的人?
容寒尽在心里将奉英骂了个来回,同时他与重谣又觉得疑惑,东雪山虽长年积雪,但他们所修功法十分霸道,从未听说过什么阴寒之气,莫非他们与悯天山结仇与之相关?
但这些跟应千雪又有什么关系?重谣气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将他们抓来问问,哪有随便打人的道理!”
容寒尽本想附和,但一想此事与奉英有关,奉英几乎代表了整个东雪山,而他的师父落刀客的遗体还在东雪山窟存放着,他就矮了一节气势。
恰好此时傅悬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容寒尽还在为应千雪输送内力,不禁心升钦佩。
“雪弟,先喝药吧。”他这些日子习惯了照顾应千雪,驾轻就熟地拿起汤勺。
容寒尽黑了脸,重谣一看,笑嘻嘻道,“还是我来吧!”他从不明就里的傅悬月手中接过药碗。
容寒尽脸色好转,虽然他更想自己亲手喂应千雪,但现在不方便,让重谣来总比让傅悬月那个祸害来好。
重谣一边给应千雪喂药一边问道,“我也可以叫你傅大哥吗?”
傅悬月轻轻笑起来,“当然可以,你是雪弟的弟弟,当然也是我的弟弟。”他从应千雪嘴里听过无数次重谣的名字,早对两人的关系了若指掌,因此听重谣这样说,十分欣然地接受了。
庄主假正经 第六十五章 搞事
重谣道,“我从盘花阁过来,听说傅大哥重伤未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傅大哥。”他本意是想问傅悬月的伤势如何,但话到嘴边却微微一变,盘花阁为何会对蓑翁岛下手,直接原因便是傅悬月重伤,血月教在沉雁湖之争中处于劣势,这才令盘花阁有胆子向蓑翁岛下手,此时傅悬月看起来安然无恙,他摸不准现在血月教的位置。
傅悬月拧眉,他脾性温和乃是天性,与容寒尽有时故意做出来的样子很是不同,但这并不代表他说话的方式也跟他的性格一样。
“重兄弟这是何意?”
应千雪拍了拍傅悬月的手,笑道,“傅大哥不喜欢别人拐着弯儿跟他说话,谣谣,傅大哥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便是,傅大哥不会介意的。”他说这话时眉间不自觉地透出一丝亲昵,直看得容寒尽心中醋意大发,恨不得将他整个囫囵装起来,藏在屋中,谁也不许见。
重谣露出个歉意的表情,“初见傅大哥就犯了傅大哥的忌讳,请傅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傅悬月眉一展,“无事,我起初确实是受了重伤。”他看了眼应千雪,“南无天一行便是去寻找疗伤圣品,我匆匆赶回来的事情也只有几位长老知道……难道盘花阁想趁我不在对师祖下手?”
重谣恍然大悟,小雪之前确实说过与人有约,他对小雪深信不疑,既有小雪作证,他便信了傅悬月十之八九。
“我和容兄从盘花阁路过,那位袭阁主受了重伤,可能这一时片刻不会对蓑翁岛下手,久了难说。”不知那位桃花使是否当真将此事传入了血月教中,但略微提上一提总是没错的。
傅悬月从血月教急冲冲地跑过来,中间长老们对他说过的事情他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此时重谣提起这个事,他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位长老在他面前提过此事,他点点头,“似乎确有此事。”
应千雪握住他的手腕,忽然间来了精神,“傅大哥,机不可失,既然袭怜云身受重伤,我们干脆趁此机会大肆进攻,早日解决这个心腹大患!”袭怜云仗着手中丈鸾绫在沉雁湖作威作福十多年,不知是哪位高手这么厉害,竟能敌过丈鸾绫重伤袭怜云。
傅悬月沉吟,“此事……以后再说吧。”他不是不想拿下盘花阁,但治好应千雪的寒毒显然比盘花阁更重要。
应千雪执意道,“傅大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等我寒毒解开到时候就晚了!”傅悬月什么性子他最是清楚,他一言道破傅悬月的心思,甚至还加了一把火,“你这样我会很内疚,很遗憾,我一内疚一遗憾,那我还怎么安心休养?”
傅悬月不如他能言善辩,只是不停地摇头。
应千雪见他这样,瞪眼道,“傅大哥,你说要把盘花阁拿下整个给我修个别院,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话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的人了?”
容寒尽见他喝了药,面色红润有了些许光泽,刚放开他的手却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霎时脸色无比难看,连带着看傅悬月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什么叫把盘花阁拿下整个给小雪修个别院,什么叫不爱小雪了?容寒尽越想越气,说得好像应千雪要经常跑过来一样,什么爱来爱去,小雪心里只能有我,你爱也没用!
重谣抽了抽嘴角,被容寒尽目露凶光地盯着的傅教主怎么看怎么无辜,他戳了戳应千雪的脸,对傅悬月道,“傅大哥,祖师爷爷可有解毒的对策?”
傅悬月点点头,“师祖有法子解毒,但颇废些时间。”
重谣眨眼,“那不如这样,你和小雪可有试试,是你拿下盘花阁的速度快,还是小雪解毒的速度快。”他说的狂妄,话里话外都不将这个致力于与关十楼作对的西域第二大邪教放在眼中。
自他接管关十楼起,他便对盘花阁印象深刻,无他,只是因为关十楼要杀的人,盘花阁无论好坏,通通维护,虽然实力有限,关十楼要杀的人从不会失手,但盘花阁总归也是个麻烦,毕竟关十楼不仅只接杀人的活儿。
傅悬月既然称祖师爷爷一声师祖,想必血月教与祖师爷爷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只要拿下盘花阁,那不仅可以保全蓑翁岛,也让关十楼便宜行事,还能壮大血月教,简直是一举多得的买卖。
应千雪眼睛亮闪闪地看向傅悬月,“傅大哥,谣谣这个提议甚好!”
傅悬月不松口,他知道拿下盘花阁好处多多,但他就是放心不下这个唯一的好兄弟。
应千雪凶狠道,“傅大哥!”
傅悬月干脆别过眼。
容寒尽实在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他恐怕抑制不住内心的嫉妒,于是他默默地走了出去。
重谣头一次看容寒尽如斗败的公鸡般的样子,他见容寒尽走了出去,乐不可支地笑出声。应千雪傲娇地瞪了他一眼,傅悬月依旧是没有领会应千雪与容寒尽之间奥妙的关系,向重谣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重谣哈哈大笑,“小雪,你小心容兄报复你!”
应千雪龇牙,可恶,竟让这兔崽子看了自己笑话,他非得找个机会笑回来不可!
重谣意味深长道,“傅大哥,你真的要把盘花阁拿下给小雪修个别院吗?”
傅悬月怎么会说这种话!但既然雪弟刚才已经说了,傅悬月道,“雪弟喜欢,就送他吧。”
重谣道,“那小雪有容兄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安心去吧,我们等你好消息。”
应千雪本想纠正重谣,但听到后面发现是友军,于是果断闭嘴,殷切地盯着傅悬月。
傅悬月终是败在了他的眼神之下,他想了想,“我与师祖商量下,是否能借蓑翁岛一用。”蓑翁岛位于血月教与盘花阁之间,正是部署的好地方,外界不知师祖与血月教的关系,盘花阁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
庄主假正经 第六十六章 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盘花阁作为西域第二大教,自然不如重谣所说的那样容易歼灭,他与傅悬月再三商量,终于在夜半时分敲定了计划。
重谣道,“事不宜迟,我马上飞鸽传书,让四师弟带人过来。”他走到门口,看见翁祖师蹲在门口头一点一点地如小鸡啄米,他愣了一刻,轻轻叫醒翁祖师,“祖师爷爷,你怎么蹲在这里。”
翁祖师揉了揉眼睛,他方才从药房出来,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草药的味道,他颇有些嫌弃地掸了掸衣袍,“小徒孙,快去吃点东西吧。”原来他本意是想叫两个年轻人出来吃饭,但听到重谣和傅悬月在商量歼灭盘花阁的事情,他便在门口稍等了会,不知不觉竟到了半夜,他也打起盹来。
重谣这下是真真切切地愣在了原地,师父纵然对他再好,也从未破过关十楼的规矩,该什么时候吃饭,从不会向后延迟一刻,他幼时贪玩,很多时候都错过了晚饭,他本以为今夜会饿着肚子了,没想到翁祖师竟会特意等着叫他吃饭。
“小徒孙?”
重谣回过神来,心疼道,“祖师爷爷吃了吗?”
翁祖师道,“我们都已经吃过了,你们过去的时候自己再热热。”
这日,重谣刚起,便看到容寒尽推着个刚做好的轮椅从他面前经过,看起来他心情还不错。
估计是特意为应千雪做的,应千雪身上的寒毒十分厉害,没有容寒尽的内力,他恐怕一动都不能动,幸亏容寒尽在这。
重谣本想对他道一声感激不尽,但想想容寒尽与应千雪之间的关系,算了,他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但他转念又想,看应千雪的样子,他好像对傅悬月更加亲昵啊,难道他们三人……重谣站在门口打了个寒战。他又想到自己,齐怀菘对自己若即若离,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苦着脸,离中秋也就剩下三个月了,不过好在血月教进攻盘花阁之事已定,此间事情估计很快便能彻底解决。
傅悬月这几日忙着教中事务,难得抽空过来看应千雪一次,便看见重谣一大早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他心里一跳,难道是雪弟出事了?
“重兄弟,雪弟怎么样了?”重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乍听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缓了缓神,“小雪体内的寒毒已经初步稳定下来了,这会容兄刚过去。”
傅悬月放下心来,又问,“我看你一大早在这愁眉苦脸的,是有什么事?”
重谣问道,“傅大哥知道楚怜姜吗?我意中人要与他决一死战。”
傅悬月道,“这不是盘花阁的莲夫人吗?你意中人怎么会跟他决一死战?”
重谣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傅大哥你们遇到他时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最好是能把他打死。
傅悬月哦了一声,“重兄弟放心,莲夫人助纣为虐,我们定不会放过他。”
重谣满意地笑了,“多谢傅大哥。”
傅悬月回以一笑,“不必言谢。”
容寒尽推着高冷的应千雪出来,应千雪眼中的白雾淡了一些,他其实自己早就知道,只是以为别人看不见,这才没跟重谣几人说,但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早已暴露了他。
他看见傅悬月,脸上高冷的神情马上退去,欣喜道,“傅大哥!”
傅悬月见他精神气都还不错,心情也好了不少,“雪弟,今日感觉如何?”
应千雪道,“挺好,已经不像前几日那样动弹不得了。”
容寒尽在他背后一脸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可恶的傅悬月,早不来晚不来,他哄了应千雪好几天才把人哄出来,一出来就碰到他。
傅悬月无意间触及容寒尽的眼神,心里很是奇怪,他与这位大名鼎鼎的明镜刀之主素无交集,这股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呢?任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容寒尽,他看向重谣。
重谣耸了耸肩,这里就没他什么事了,应千雪的家务事,他作为好兄弟就不在在一边看笑话了。如果应千雪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估计会拔出双剑跟他练个八百回合,幸亏应千雪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重谣算了算日子,距他传信给四师弟已过去半月有余,若是路上没有什么意外,他快马加鞭,估计也快到沉雁湖了。
齐怀菘站在远处的山丘上,眺望着远方,他其实并未真正离开蓑翁岛,只是他难以再面对重谣,他虽只长重谣两岁,但三个月后的飞来峰之约,他不知生死,而重谣有应千雪、翁祖师等人照顾,日后却有无数可能,他不该将重谣的一时戏言当了真。
只剩三个月了,他从山丘上离去,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蓑翁岛了。
蓑翁岛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是瞒不过翁祖师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小徒孙和姓齐的小子小打小闹实属正常。过日子嘛,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姓齐的小子蹲在山上他只当不知道,反正年轻人打打闹闹过几天就和好了,没想到这日这姓齐的小子竟然真的离开了蓑翁岛。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现在的年轻人的心思这么难猜?这姓齐的小子怎么就撇下小徒孙自己走了呢?
他把重谣拉到屋子后面,语重心长道,“小徒孙,你老实告诉老头子,你跟那姓齐的小子怎么了?”
重谣支支吾吾,“什么怎么了,挺好的啊。”他怎么好意思跟翁祖师讲这些八卦,况且齐怀菘都走了这么多天了,翁祖师怎么还惦记着他,难道翁祖师也看脸?
翁祖师严厉道,“别瞒我了,是不是姓齐的小子抛弃你了!”
重谣原本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听闻翁祖师此言,不禁噗嗤一乐,“祖师爷爷您说什么呢,齐公子怎么会抛弃我。”他们压根都没有在一起好吧。
翁祖师狐疑道,“真的?”
重谣斩钉截铁道,“当然是真的!”他思慕齐怀菘一事从此以后只会埋在心底,也只能埋在心底,八月十五以后恐怕两人再无交集,从始至终都不会有抛弃一说。
庄主假正经 第六十七章 三个月后我亲自护送
从沉雁湖到除月山庄,齐怀菘跑死了三匹宝马,只花费了十日。
他径直走进书房,对侍女道,“让齐颜来书房。”
齐颜过来时,他正好写完书信,命齐颜送去桃山。
齐颜踯躅了片刻,齐怀菘抬眼看她,不知她在犹豫什么。
齐颜猝然半跪在地上,忐忑不安道,“庄主,属下办事不利,竟让重兆公子……离开了!”
齐怀菘猛地站起来,“重兆离开了?”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重兆身份特殊,虽然不会人人都认得索魂蛊,但总有那么几个人情况特殊,若是重兆落在有心人手里,便是一大杀器!更何况重兆与重谣的容貌几乎相同……齐怀菘心里一拧,但他也许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就在庄主刚刚启程去西域不久……重兆公子的踪迹在藏音林中消失……我们在藏音林中发现了蛊女的踪迹。”
齐颜垂眸,书房之中静默了半晌,齐怀菘微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你且先去桃树,将这封信亲手交到母亲手中,回来之后自去领罚!”
待齐颜告退后,齐怀菘一把将书案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屋中,为今之计,只有将此事告知重谣,再做打算。
齐怀菘难得吩咐齐颜亲手去做什么事,齐颜不敢懈怠,退出书房便快马加鞭赶到桃山。
齐折月几个月没见齐颜,乍一看见竟有些恍然。
齐折月身边的丫鬟盛梅问道,“齐颜?庄主有何要事?”齐颜是除月山庄大总管,除要事不得私自离开山庄,这时能见到她,定是庄主亲命。
齐颜对齐折月道,“庄主命属下特来给夫人送信。”说着,一封被封地严严实实的印上了除月山庄特有半月标志的信便递到了齐折月手中。
菘儿的信?齐折月第一反应便是出事了,她火速拆开,迅速浏览了一遍,原来齐怀菘在信中称不仅找到了杀害齐怀玉的凶手,还偶然发现了楚昭离的行踪,他担心此事泄露引起一些麻烦,便命齐颜亲自送来。齐折月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先是大笑了几声,道了句,“好!”菘儿不负她所托,终是找到了杀害玉儿的凶手!
随后她捏信的手指关节发白,但她仍是咬着牙笑了两声,吩咐盛梅,“给我备马!”楚昭离惘顾姐妹情谊,带着齐姜失踪了十几年,苍天有眼!终于让她找到了她。
齐折月捏着那封信,她想再笑几声,声音却哽在喉中,发出呜咽的声音,齐姜,即使你死了,我也还是要找到了你!
玄铁长鞭携猎猎风声破空而去,带起一片生机盎然的竹叶,纷纷洒洒地飘落在地上,齐怀菘站在竹叶之中,他长发未束,忽然一阵风起,将他额间发吹起,露出底下一双令人惊艳的绝世凤眸。
他的眼睛几乎是与齐姜长得一模一样,齐折月微微一笑,“菘儿的鞭法越来越厉害了。”
齐怀菘诧异了片刻,神色一缓,“阿娘?阿娘怎么忽然过来了。”
齐折月道,“我想看看你……那董姑娘,我安置在了桃山,你可高兴?”
思及飞来峰之约,齐怀菘神态更加温柔起来,“谢谢阿娘。阿娘想我,让人通传一声便是,我自会去看阿娘。”
齐折月笑道,“你信中所说见过你姨母之事可是当真?”
齐怀菘道,“我亲眼看见盘花阁阁主自称楚昭离,应是不假的。”
齐折月笑出了声,她连道了两声好,最后问道,“那凶手之事,你是怎么处理的?”
齐怀菘自不可能说出飞来峰之约,只道,“阿娘莫急,孩儿自有分寸。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齐折月问,“何事?”
齐怀菘道,“阿娘曾说姨母性情温和,最是善良,可依孩儿所见却并非如此,姨母现在是盘花阁阁主,而那凶手却是盘花阁中赫赫有名的护法,我怀疑这其中有关联。”
齐折月一愣,昭离自小确实是性情温和善良,十几年未见,她竟是能成为西域第二大教盘花阁阁主,那性情大变也合乎常理,只是玉儿之事……难道真与她有关?
不,不可能!昭离为何要对玉儿下此毒手?不管是从哪种角度思考,这都是不可能之事!
齐折月定了定神,“菘儿,此事我必会查个水落石出,事不宜迟,我要前往盘花阁一趟。”
齐怀菘惊道,“不可!”盘花阁正值多事之秋,自顾不暇。除月山庄虽在南无天,但势力也不容小觑,此时齐折月过去,便如羊入虎口,必定会被盘花阁所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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