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假正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嘤嘤糖
一边是阿娘,一边是……重谣,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能让两人冒险。
齐折月道,“不可?为什么不可?我必须去一趟。”齐姜生命中最后一刻由楚昭离陪伴的,她无论如何都要找楚昭离,问一问齐姜最后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齐怀菘不说理由,只道,“阿娘就听我这一回吧。”
齐姜之事已成齐折月心中执念,她早已为齐姜迷失了自我,为他着了魔,怎会因齐怀菘说一句不去便不去?
齐折月道,“你不支持我也罢,我本不是来与你商量。”
齐怀菘眉间露出一个川字,他虽心烦意乱,却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语气,“过几个月再去好吗?”至少在这三个月里不要去,让他在这三个月内后顾无忧。
齐折月全然不知他现在所处的情形,只一个劲地摇头,“我想带你父亲回家。”
齐怀菘默然了半刻,他知道自己无法哀求齐折月留下,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齐折月自找麻烦,楚昭离已不是阿娘熟悉的楚昭离,她现在过去,不是被人做俘虏,便是被人所要挟。
“……齐颜!送夫人回桃山,三个月内,不能让夫人踏出桃山半步!”
齐颜领命。
齐折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菘儿你……你竟敢软禁我?”
齐怀菘别过眼,“三个月后我自会放您出来,到时我亲自护送您去盘花阁。”
齐折月怔松道,“菘儿果然是长大了……”这副模样,与当年的齐姜一模一样,让她又爱又恨。
庄主假正经 第六十八章 最后一件事
时间一晃便是半个月过去,齐折月无所不用其极地要离开桃山。她武功自是不低,因而除月山庄大部分高手都被派去了桃山,齐怀菘每日急着练功,闲暇之余还要看紧齐折月,以免她自讨苦吃。
齐怀菘何尝不想接自己的父亲回家,只是现在,并非是最好时机,夕阳渐渐退下,他提着玄铁长鞭,思绪飘远了。
除月山庄家大业大,当年齐姜在时,甚至一度有南无天第一山庄之称,这把玄铁长鞭便是当初齐姜亲手铸造,当时他已经显出中毒之相,常常打了一会儿便身体乏力,但他依然坚持了好几个月将玄铁长鞭铸成,若不是这样,齐家怎会生离死别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来他见过无数能铸造鞭子的奇珍异宝,却从未有过要换掉手中长鞭的念头。他内心深处升起一丝愧疚,今日之果,便是因当日他说了句,也想要爹铸一条玄铁鞭。
他一路从竹林走回屋中,门口隐隐绰绰站着一个窈窕女子,他眉头微提。
这女子听见脚步声,殷切地转过身来。
“夫君!”
面若桃花,目色含春,自是齐庄主那唯一的妾室欺霜。
自初一那日被作为齐怀菘妾室回到除月山庄以后,欺霜便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西厢,齐怀菘后院清净,虽对她并不是那么恩宠,但下人们也不捧高踩低,倒是生活地十分快活,就连那位跑去容府的董姑娘她都没放在心上。
只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齐怀菘,今日才听丫鬟提起庄主回来了,她心中按捺不住,便去了小厨房,亲手炖了汤,热在锅中,她自己则在齐怀菘房外早早地等着。
“欺霜?”齐怀菘起初不太想得起这名女子的身份,但他脑中闪过齐折月的脸,除夕夜中齐折月对他说的话,他便有了个模糊的印象,这女子被齐颜安置在西厢,他也从来没想起过他在西厢还有一个妾。
欺霜欣喜若狂,她在齐折月身边长大,知道齐怀菘对不上心的人几乎是记不住名字的,这时她本做好了齐怀菘不认得她的准备,没想到齐怀菘竟叫出了她的名字,“夫君可累了饿了?妾给夫君炖了汤,这便让小桃去取。”
小桃站的稍远一些,她看见这边廊下欺霜夫人似乎很欣喜地对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走向小厨房。
齐怀菘嗯了一声,抬步绕过她,欺霜小步跟在他身后。
齐怀菘道,“你日后不必叫我夫君。”欺霜好歹是齐折月身边的人,他又道,“你我都清楚,我们并无夫妻之实,你若想离开除月山庄,我可以给你安排,若是不想,你可以待在这里,但不能再有关于我的任何名分。”左右养个闲人,除月山庄是养得起的,他自知心里有人,无论如何,欺霜都是不能作为妾室存在的。
这番话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欺霜一阵晕眩。
她瘫倒在地,“夫君,我做错了什么?”
齐怀菘扫了她一眼,令她浑身发冷,“不关你的事,你只要记住我方才说的话。”
怎么会这样呢?她这几个月里第一次走出西厢,就被夫君厌弃了?欺霜不甘心,但她深知齐怀菘的秉性,门外传来小桃试探的声音。
“庄主,欺霜夫人?”
欺霜回过神来,齐怀菘示意她退下,看着齐怀菘不耐的眼神,她心里一痛,她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那夫君,可否应我最后一件事?”
齐怀菘看在齐折月的份上道,“你说。”
欺霜道,“自我成为夫君的妾室,从未为夫君做过一件事,今日我为夫君炖了汤,夫君可否尝一口?”
虽然那句句夫君格外刺耳,但欺霜好歹也是母亲身边的人,这段时间母亲本就心里不虞,此事若传进她耳中,不知她会怎么想。不如便给欺霜这个体面,让母亲心里好受一些。
齐怀菘颔首,欺霜稍整了衣妆,打开门,接过饭盒,对小桃道,“你先回去吧。”
小桃还不知欺霜已不是齐怀菘的妾室,她笑嘻嘻道,“那小桃先告退啦!”
欺霜强笑地点点头。
血月教与盘花阁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重谣在血月教收到了除月山庄的来信,恰好二师弟告知他已发现大师兄的下落,说起来也十分凑巧,大师兄竟也在南无天,加之无意中发现了重兆阴差阳错竟跟在蛊女身边。
想来想去,他最终告别翁祖师,悄悄去了南无天。
来了南无天,怎能不去除月山庄?他驾轻就熟地爬上除月山庄的屋顶,明月东升,他躺在齐怀菘房间上的屋顶上,想不通齐怀菘那个奇怪的吻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他看见齐怀菘的那位夫人随他一起回房,觉得十分可笑,可不过一会,屋中却传来打碎瓷器的声音,随后便是齐怀菘怒气冲冲地一吼。
齐怀菘本想好聚好散,但他汤一入口,便觉丹田之中升起一股不寻常的热气,他行走江湖多年,瞬间反应过来,汤中竟下了药!
他掐着欺霜的脖子,微微闭上眼,欺霜是母亲的人,不能杀!他极力克制了杀人的冲动,将她甩出门外,“滚!”
欺霜泪汪汪地捂住脖子,她不知道汤中有药,只道是汤太难喝,她想到齐怀菘方才的神情,打着哆嗦地跑了。
重谣愣了下,觉得很新奇,齐怀菘作为一个翩翩贵公子,虽然脾气一般没啥耐心,但他对女子却十分有风度,没想到今日却对欺霜一个弱女子大发雷霆。他翘起腿,不自觉一抖……
齐怀菘怒气无处发泄,突闻屋顶一声瓦片相撞的细碎声音,他破屋而出,却见重谣唉声叹气地坐在碎瓦之上。
重谣无意中踩到一片松了的瓦片,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掀翻在地,摔的他呲牙咧嘴。
齐怀菘一愣,那股火气忽然就从心里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他双目赤红,一步一步走向重谣。
重谣见他神情不对,还以为是恼自己潜入除月山庄,还害他打破了房屋。
重谣飞快地站起来,他虽然名义上是关十楼之首,但实际上他穷的锅碗瓢盆响叮当,赔钱肯定是赔不起的,先赔个不是吧!
他正要开口,齐怀菘却猛地将他一拉,他迅速格开齐怀菘的手。
齐怀菘眼中戾气横生,他这些日子勤练武功,内力更是突飞猛进,加之重谣并未用尽全力,他便轻而易举地将重谣困在怀中。
重谣本就疑惑他先前的举动,此时见他举止怪异,忍不住问道,“齐公子,你吃错了药?”还是中了盘花阁那一堆烂石头的邪?
重谣动作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被黑面巾裹住的石头。
“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此刻齐怀菘眼中哪里还有别的东西?他一把抢过重谣手中物事,随手丢在一旁,便将人压进了隔壁屋。
庄主假正经 第六十九章 没标题
欺霜急忙回到西厢,她现在虽然已经不是齐怀菘的妾室,但她仍然可以待在除月山庄,可是……
方才庄主的脸色令她惊惧不已,难道只是因为她炖的汤不好喝就发这么大脾气?
也没听说庄主的脾气差到了这种地步啊。
况且那汤她也自己尝过,根本没那么难喝。
她想来想去,唤来小桃,她还未说啥,小桃就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小桃,怎么了?”
小桃神秘兮兮道,“夫人,你没跟庄主……那个啊……”
“那个?”欺霜满脸困惑,“哪个啊?”
小桃耳朵发红,“就是那个……那个啊!”她见欺霜没反应过来,便凑近欺霜,小声道,“周公之礼啊!”
欺霜脸轰地一下红得仿佛能滴出血,这下她全明白了,原来是小桃在汤中下了药!
庄主何等人物,能让个小丫头算计了?怪不得刚才庄主如此生气。她后怕地摸摸脖子,嗔怪地瞪了小桃一眼,随后心有余悸地对小桃道,“小桃,你以后别叫我夫人了,我现在不是什么夫人了。”
三天前庄主的屋子破了一个大洞,但是庄主却让人不准碰,甚至庄主还勒令所有人不得私自进入院子。
齐颜扶着额头,很是伤神。她这些日子在桃山和山庄之间来回跑,实在是很不想管这种类似屋子破了个大洞怎么办这种小事,可是这是庄主的院子,还是庄主的主屋,整个除月山庄最庄严的地方,这破了一个大洞……说出去不是惹人笑话吗?偏偏庄主还不准人进入,更别说修葺了。
齐怀菘自然不知齐颜的想法。他清醒过来时看着怀中的人眼中一瞬间惊疑不定。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重谣翻了一个身,羊脂玉般的肩膀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正对着齐怀菘,他弓着身子半裹着被子,腿一弯,忽然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是扯到了伤处,但即便如此他也未曾醒来。
这一系列行为提醒了齐怀菘前几日发生过的事情,他登时眼神便不对了。他耳根发红地把被子从重谣面前扯出来,将重谣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
没想到欺霜竟会生出这种心思,还用了这么卑劣的手段!让自己对阿谣……
不过为什么心里还很开心……
齐怀菘双眼发直。
重谣疲惫极了,他知道有人扯走了他的被子,但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睁眼都觉得累。
齐怀菘看着重谣的头顶,如蜻蜓点水般迅速在他唇上一吻,一切都像是个梦,他从未想过两人还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不知道重谣醒来时会不会……但并没有时间令齐怀菘患得患失。
齐颜站在门口,头一次失了稳重,“庄主!老夫人不见了!”她上一刻还在思索庄主的屋子如何是好,下一刻便收到桃山的口信,老夫人失踪了!庄主千叮万嘱,甚至不惜派去多数高手,便是为了防止老夫人离开桃山,不曾想老夫人竟还是离开了。
齐颜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她想不通老夫人是如何逃离桃山,桃山防卫森严,就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一个大活人怎会凭空消失?但她两次办事不利,却是事实。
眼前木门一响,她便立即跪在地上请罪,“属下该死!”
齐怀菘披着衣袍,他垂眸看着懊丧的齐颜,眼中令人捉摸不定,“怎么回事?”他往屋中宠溺地看了一眼,对齐颜道,“去书房。”
齐颜知道屋中有人,但她不敢多说多问一句,只跟在齐怀菘身后匆匆地走进书房。
“据守卫首领说,约摸是昨日酉时,他从老夫人的房前经过,老夫人吩咐他去取一些桃子,他不疑其他,夫人喜桃,除月山庄人全都知道,可是桃山的桃子似乎一夜之间全部不见了,他搜寻许久无果,只好如实回禀夫人。夫人发了一通脾气,说累了要睡觉,房中一夜未见动静,直到今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盛梅发现夫人不见了。”
齐怀菘黑脸,“找不到桃子为何不禀告我?”桃山全是桃树,整个山上怎么会找不到一个桃子!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偏偏这些蠢货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常!
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齐颜不敢回话,她今晨才收到消息,一收到消息就立马禀告了庄主。
齐怀菘烦躁地把庄主令牌扔到齐颜身上,“把桃山的人全部派出去,潜伏在西朝路和盘花阁外,发现老夫人立刻带回来!不准她进入盘花阁!你也亲自过去!”
齐颜连忙道,“是!属下这就准备启程!”
齐怀菘脸色稍霁,“慢着。”应千雪既在蓑翁岛修养,那容兄短时期内也应当不会离开沉雁湖,他写了一封信,交于齐颜,“将这封信交给容兄。”
容兄?是她想的那个容兄吗?齐颜摸不着头脑,容府那位老夫人把名节看得比什么都重,大小姐之事可以算是惹恼了容府,容大少爷难道一点儿都不介怀?
容大少爷当然不会介怀,他趁应千雪病了,将人搂在怀里吃尽了豆腐,哪里还想的起来他曾经有个娃娃亲。
齐颜接了信,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叫人去桃山传口信,在藏音江汇合,出发去西域。
齐颜一走,齐怀菘便忍不住在书房中走来走去,齐折月一心一意要去盘花阁,实在防不胜防,沉雁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齐折月这一走实在令人心忧,他想的头疼,索性去了竹林练功。
重谣腿脚发软,他一路摸到竹林,见齐怀菘在练功,也不避讳,心情愉悦地坐在一旁欣赏起来,也不嫌弃石凳子硌屁股。
其实齐怀菘离开时他便知道,他原先的疑虑通通不见值得庆贺,可是他浑身酸痛乏力,实在不想睁眼,虽然这解释来得太过惨烈了些,但实实在在是个惊喜,他在床上赖了会,终于还是摸出来了。
重谣一过来,齐怀菘便看见了,他鞭法凌厉,迅速练完一套便朝重谣走了过去,他目光飘忽,始终不敢与重谣对视。
庄主假正经 第七十章 你喜欢我是不是
见齐怀菘如此神色,重谣暗暗想到,他的庄主什么都好,就是好像有点害羞?
他欣赏够了,酸酸问道,“齐庄主,董姑娘呢?”
“在桃山。”
目光触及他脖子上的红痕,齐怀菘走至他面前,不自然道,“怎么出来了?可有哪不舒服?”他原来以为重谣会生气,此刻见重谣神情,竟十分愉悦,他不禁也放松了情绪。
重谣哀怨道,“床上太冷了,我浑身酸痛乏力,走不动路了。”他声音微哑,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暗示的意味儿。
齐怀菘脸带着脖子一并红了起来,“……”他初尝情事,不料对象如此大胆,青天白日,床笫之私如何好在外面直言?
重谣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齐怀菘摇摇头,“先去吃饭吧。”他走了两步,重谣方才说浑身酸痛乏力,走不动路的话犹在他耳边响起,他转过身,将人打横抱起。
重谣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吓到,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齐公子……”
齐怀菘的目光凉飕飕地落在他脸上,齐公子?
重谣摸不到头脑,不知道齐怀菘为什么凉凉地看着他,他想来想去想不通,干脆也不想了。
他笃定,“齐公子,你喜欢我是不是。”今天他是执意要调侃齐怀菘到底了。
齐怀菘手一抖,差点将人丢了出去,他目不斜视,“……这是意外。”此事本是意外,且他身上有生死之约,此事也只能是个意外。
重谣哼了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几个十分清晰的牙印以示不满。
齐怀菘面上似乎仍是雷打不动的冷漠,“……这都是我的错,你先在除月山庄静养些日子。”他说的冠冕堂皇,只有尚未退却又红透了的脸和脖子泄露了他的慌乱。
重谣又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我住在这算什么事啊。”
齐怀菘将人抱紧了,不说话。重谣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在意,一会唉声叹气一会又抱怨他无趣。
“齐公子,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重谣嘴巴闲不住,问出了几乎是每一对有情人都会问的经典问题,但齐怀菘岂会回答他?
重谣自问自答道,“肯定是你帮我挡剑之前,不然你怎么会帮我挡……那么多血,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不对,应该是更早,应该是去悯天山找我以前,哎,想不到了。”他复又圈着齐怀菘的脖子,软着嗓子道,“齐公子~真不告诉我?”
齐怀菘目光一暗,重谣打了个激灵,在方才的牙印上迅速一啾,乖巧道,“不问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不知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齐怀菘无奈地抱着这个麻烦回到了房中——自然是那个隔壁屋。
床榻早被丫鬟们整理好了,齐怀菘将他放在床上,命人送来了几样清粥小菜。
重谣又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齐公子,我手酸。”
齐怀菘也不拆穿他,一勺一勺吹温了喂他。
重谣心里乐开了花,美人喂饭,当真是种享受。
在关十楼待久了,他最向往的便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啥也不用愁,啥都不愁,此时似乎一切都实现了。
他故意含住勺子,齐怀菘抽不出来,见重谣一脸促狭,他淡淡斥道,“……别闹。”
重谣吃饱了,觉得精神气又回来了,他早上乏力的时候像个大麻烦,此时精神回来了简直是个可以上蹿下跳的大麻烦。
齐怀菘给他喂好了饭,端着碗站起来,重谣动作迅速地抱住他的大腿,明知故问,“齐公子,你要练功去了?”
齐怀菘当然要去练功,他起初与楚怜姜交手时便觉得处处掣肘,若是不练功,谈什么报仇?
重谣抱着他的大腿,仰头看他,“我陪你练啊!”一双黑亮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似乎闪着光,齐怀菘的心瞬间加快跳动了几下。
伤还没好,不好好休养胡闹什么?齐怀菘无情地扒开了他的手,果断拒绝了他的建议。
重谣却不见失落,他对走到门口的齐怀菘道,“那我看着你练好不好?”
只听“啪”的一声,门关了。
重谣双手枕在脑下,撇嘴。
这人口是心非到了一定程度,明明是两情相悦,却被他生生装成了是自己一厢情愿,真可恶,得想个法子让他承认才好。他却不想飞来峰之约不过两个多月,齐怀菘一心一意地练功不仅为给齐怀玉报仇,还想为了他和齐折月活着回来。
“齐颜不在,庄中所有事务便暂且交给你打理,不要让我失望。”
齐琼刚用了早饭,便被齐怀菘叫至书房,她在路上诚惶诚恐地思索这些日子是不是闯了祸被庄主发现了,没料庄主竟对她说让她暂代管事一职。这就好似天大的一个馅儿饼……不,天大的一个锅盖砸在了她的脑门上,砸得她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什么事都好商量,但暂代管事?她心知自己可没有齐颜那么稳重可靠,齐颜那么厉害的角色都翻车了,换做自己……齐琼打了个激灵,急急扑在地上,“庄主三思!”
齐怀菘凤眸一扫,不为她所动,“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
直到走出书房,齐琼都是一副如考妣孀的神情。她不知道庄主为何从一回来就醉心武学,以前庄中事务无论大小他都事无巨细,甚至连她多吃了两个饼都看在眼里,可现在?现在除了练功就是练功,也就夫人的事还过问几句,别的事就没啥能入他眼了。
齐琼成日游手好闲,她有自知之明,对庄中的事也不在意,反正有齐颜在,她腹诽来腹诽去,但庄主已经下令了,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去搞。
齐怀菘下定了决心,重谣更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的人影,连他常去的竹林都蹲了几次,就是不见人。似乎他早预料到重谣会去找他,因而避开了竹林。
重谣几次没找到人,便暂时偃旗息鼓了,想到之前关十楼中有人在南无天看到大师兄的事,他便连夜赶到了在南无天的据点。
庄主假正经 第七十一章 胡闹的小师妹
清凉如水的夜风拂过波光粼粼的藏音江,带来一阵欢歌笑语,似乎也将巨大游船之上的纸醉金迷吹遍了整条江。
重谣着一袭藏蓝锦衣,毫不避讳地走上游船,一有大师兄在南无天一带出现的消息,他便立刻赶了过来。
甫一上船,便见一红衣女子轻摇团扇,扭着如水蛇般的细腰婀娜多姿地向他走来。
她头上仅别着一支新鲜牡丹花,目光迷离,声音轻柔如水,未语先笑,行走间带起一阵醉人香风,“客官可让奴家好等~”尾音上翘,惹堂中诸人纷纷调笑。
竟是藏音江第一花船的老板施无盐。
有人醉醺醺道,“施老板又看上了在场哪位青年才俊啊?”
施无盐掩面笑得花枝乱颤,一根素白的手指嗔怪地点了点那人鼻尖,“干你屁事……喝你的酒去吧!”
那人嘻嘻笑着,抓住施无盐的手指放在唇边亲来亲去,嘴里嘟嚷着,“施老板难得舍得出来,可不能再敷衍弟兄们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