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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今天被废了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一衣
*
霍长君是一路被蒙着眼带到了关押林晨绍的地方。
待她取下黑布,入眼是一座荒凉破旧的院落,在一间逼仄低矮的小屋前,她终于见到了林晨绍。
墙壁上狭小的孔洞里,她清楚地看见他双手被捆着绑在椅子上,双眼蒙着布,脸色憔悴,身上布满了鞭痕,脸颊上也是不曾幸免。小孩倒是安好,在一旁只束缚着脚,缩在床榻的一角睡着了。
霍长君忍不住眼角泛酸,他跟着自己南征北战也不曾受过这等侮辱,她想上前几步推开门进去,却被身后的谢行之按住了手,在她耳边低语,“你答应过的,不能与他说话,更不能靠近他。所以,收好你的信,别让我看见这些恶心的东西。”
他讨厌听见他们那些互诉衷肠,更讨厌他们那副忠贞不渝、情深似海的模样,那会显得他很多余,很累赘。
可明明他才是霍长君的丈夫,明明霍长君爱的是他,凭什么他要看着他们在他眼前表演夫妻情深的戏码?
若不是从那小孩身上撬出他二人不曾有过夫妻之实,他早就把林晨绍的骨头一段段敲碎了,真以为他既往不咎就能让他顺顺当当地活着了?
天真可笑!
霍长君回眸瞪着他,唇瓣发颤,想反驳却又只能哀求道:“谢行之,你不能这么对他,他征战沙场多年,腿上还有伤,你这样,他真的会死的。”
谢行之当然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心疼,他看着她湿润的眼眸,没有吭声。
倒是屋里的林晨绍似乎注意到了动静,他不确定地唤了一声,“木娘,是你吗?”
霍长君想张口应他却被谢行之捂住了嘴,可屋里的人却是笃定了,立马激动地喊道:“木娘!是你对吗!我很好!我没事!别担心我!”
霍长君担忧更甚,谢行之眼底的厌恶却一览无余。
林晨绍动作的幅度扩大,想要站起来,却被椅子束缚着根本无能为力,只听见椅子和地面刺耳的摩擦声传来,霍长君眼角湿润,然后一口咬在了谢行之的手上……
“木娘!”
“木娘!”
他只能听见挣扎的“唔唔”声,不免更是担忧。
霍长君的嘴都咬得酸疼了,唇边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可她眼睁睁地看着谢行之又将小窗户关上,林晨绍消失在眼前。
从她再见到谢行之开始,就没有一日是不狼狈无力的,她的每一天都是被控制被掠夺的,她失去了自由和选择,谢行之以所谓的“爱与补偿”的名义将她禁锢,而如今的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终于是咬累了,松开牙齿,唇瓣上染着鲜红的血迹,仿如地狱之花在她唇上盛开,谢行之用带着一排深深的牙印的手摩挲着她唇上的血迹,越抹那血色妖花绽放得愈加灿烂妖冶。
他黑眸阴郁,轻声道:“长君,这已是我最大的限度了,你别再拿他气我,我便让他活得好些,若你心底还要念着他,便不只是普普通通的鞭刑了,我会把他的皮一寸寸扒下来……”
他声音渐低,见达到了效果便没有再说下去,可霍长君不用想都知道那隐去的话语会有多恶毒可怖。
她亲眼看着谢行之从她怀中掏出那封她写给林晨绍的信,他一点一点地在她眼前撕碎,然后用手指抚摸着她的面庞,轻声道:“你忘了他,他才能活着,长君,你明白吗?”
他终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就知道即便是她威胁,他也必不会轻易做这亏本的买卖。他这样常年居于高位,掌控欲十足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被威胁。
恐慌如同头皮过电一般让她灵魂都在颤抖。
霍长君在这一刻才清楚地明白自己和谢行之眼下的差距,她没有丝毫资本可以撼动他的束缚,而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捏死自己和林晨绍。
她咬着唇,眼泪如落花簌簌坠落,谢行之看着她伤心恐惧的模样,心口刺痛,他想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他只是依旧呢喃道:“长君,你是我的,明白吗?”
从你嫁过来的那天,从你穿上凤冠霞帔的那刻,从你掀开红盖头的那一秒,你便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不论发生什么,不论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没有资格说离开,更没有资格心底藏着别人。他可以容忍她在异乡孤寂之时与他人共取暖,却绝不会允许在他找到她之后,她心底还念着别人。
他不允许。
他让她见林晨绍就是要让她明白,她已是折翼之鸟,再无资格与他叫板,她能做的便是识时务,重新接受他,讨他欢心,一如从前那般。
那样,他们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霍长君看着他眼眶通红发疯地模样,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害怕。
她颤抖着身子像是被吓破了胆,然后乖乖地把一只手交到谢行之手上,“我听话,你别伤害他们,好吗?”
谢行之闭了闭眼,缓缓向她靠近,唇间温软细腻还带着血腥味。
不论如何,他终究是得偿所愿了。
他们可以回家了。
*
霍长君当真如他所言,安分守己地跟着谢行之,再也不作不闹不下他面子了。
瞧着皇后娘娘这副配合收拾行李回京的样子,连燕七都不得不唏嘘一句,主子手段够狠啊,连娘娘这么倔的性子,这种情况都能收服帖了。
*
明亮清冷的月色下,荒凉的院落里刀剑相击的声音不断响起。
一女子背上捆着一个人,身后跟着一个小孩,她单手持刀,鲜血飞舞,眸光狠厉。
谢行之闭了闭眼,他想如果没有那个林晨绍碍事,他现在已经和长君欢喜地回到了盛京,甚至幸福地生活在了皇城。
如果没有他,长君就不会和自己作对,如果没有他,长君早就回到自己身边了。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还有那个孩子,也很讨厌。
林晨绍被捆在她身上,见越来越密集的侍卫攻上来,劝道:“长君,放我下来吧。”
“不能放!你会死的!”
自那日她见过谢行之的手段之后,她便明白,谢行之根本就没想过让林晨绍活。他只需吊着林晨绍一口气以此来威胁她便足矣,至于他活得像不像个人根本不重要。
甚至谢行之就是要让他活得像是个畜生,活得卑微脆弱没有价值。
她无法接受,林晨绍与她并肩作战,守护住了天幕城。即便不论情爱,在她如今无亲无友孤家寡人的状态里,他也一样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亲人。
承蒙他照顾,自己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便是没有男女之爱,也有兄弟之义。
他应该被善待,而不是成为谢行之威胁自己的物件。被禁锢,活得猪狗不如,毫无尊严,这比直接踩碎她的自尊更让她无法接受。
霍长君一咬牙,又击退一个侍卫,他们的刀剑不敢真的伤她,可她却是剑剑不留情,她今日非要杀出去不可!
她好不容易凭借那日的记忆摸清楚了关押林晨绍的地方,虚与委蛇好几日才等到谢行之放松警惕,将林晨绍救出来。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不能放弃,失去了这次机会,她甚至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林晨绍看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浑身紧绷着,她明明知道如此一来,她与谢行之便彻底决裂了,日后连在他身边粉饰太平,获得个表面和谐预备潜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可她还是要来。
她也明明知道,她带着自己是一定逃不出去的,可她还是来了。
一家三口,个个残废,与这一批批一个个的精兵悍将相比,哪里有半点胜算。
分明是最凄惨的死局,可是不知为何林晨绍却是觉得很心安。
他微微低头,在她脖颈上落下一吻,他低道:“长君,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
那一吻让霍长君都愣了,手上挥剑的速度慢了一秒便被侍卫砍中的胳膊,霍长君踉跄了一下,剑差点脱手。
好在燕七一脚踢开了那个不长眼的侍卫,可他下一瞬却直接把剑架在了霍长君的脖子上,“娘娘,束手就擒吧。”
霍长君眉间染着一滴血,她扬眸望着他,再看了一眼谢行之,轻笑道:“做梦。”
第66章 他们都疯了 燕七的剑就抵在霍长君的脖……
燕七的剑就抵在霍长君的脖子上, 但凡她再近一分,脖子便要见血。
偏霍长君毫不畏惧,横着剑疯笑一声, 转手直直地一剑“哐”的一声,就砍断了燕七的剑。
燕七都震得虎口发麻,后退一步。
霍长君扬唇,道:“我来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我们一家三口, 生同裘死同穴,不枉此生。可你们若是非要拦我,那便犹如此剑。”
谢行之眉眼间的戾气都快将他人吞没了,“长君,你够了!”
霍长君冷笑, “谢行之, 棋局开始便轮不到你喊结束了,你能威胁我不过是因为你拿捏着我在乎的人, 可如今我与他们共存亡,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就为了他?为了一个残废!你要背叛我!”他眉眼猩红怒吼道。
“是!他是残了!可我告诉你,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死,你可以,我也可以,他不行!你们哪一个人手里没沾染无辜的人命!唯他,清清白白, 干干净净, 便是这条腿也是和我在战场上残的。谢行之,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我最后一个亲人。”她拿剑对着他恨道。
长剑起, 染血落。
她可以活得毫无尊严,苟延残喘,可是林晨绍不行,他一生无罪无恶,世事本就对他不公了,他不该再受此酷刑与侮辱。
他才是最该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灿烂活着的人。
是她这块淤泥染了他的路,如今她便送他出去,回到他原本的世界。
一人一剑,她不惧危险伤痛,以身躯开道。
林晨绍圈着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后脖颈,眼眶湿红。
侍卫有顾忌,不敢伤她,眼见着霍长君真的要杀出一条血路,谢行之竟是自己提了剑就要上前。
众人替他让出一条路来,霍长君立着剑,冷道:“让开。”
谢行之闭了闭眼,他最讨厌刀剑这种粗鄙的武器了,可偏偏他要用这样的东西留下她。
他握着剑柄的手“咯咯”作响,深邃的眸底藏着刻骨的怨恨,“长君,你如此护着他,那他非死不可。”
他们不敢伤她,那便他来。
霍长君望着他,也看见了他身后几步之遥的大门,杀了他,她便能带着林晨绍逃出去了。





皇后今天被废了吗 皇后今天被废了吗 第57节
她眼眸微眯,冷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谢行之冷嗤一声,“你试试看。”
他手一挥剑,气势瞬间立起来了,根本不像是完全不懂剑术的人,霍长君拧眉,眼眸张大,“你会武功!你又骗我!”
她的声音里藏着愤恨与怒火,他竟是又骗她!
畜生!
谢行之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是你逼我的。”
他原本打算一辈子都瞒着她,瞒着所有人,他憎恨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可偏偏这些都是他的立身之本,若非如此,霍长君难道真的以为在她不曾嫁过来的那些日子他真的是靠运气活下来的吗?
权谋心计,武艺香料毒物,他哪一样不精通。
可偏偏她要逼着他破戒。
许是被骗得多了,这一次霍长君很快就接受了。
她也扬了扬唇,眼底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悲壮,所以她这些年保护了一个什么东西?
一条阴暗卑鄙的毒蛇!
她挥剑砍断绳索,将林晨绍放下,让小孩好好护着他。她看了好几眼他,微微一笑,然后起身。
可林晨绍却拉住了她染血的衣摆,哀求道:“长君,我们放弃吧。”
霍长君回握着他的手,像是道别一般,低道:“林晨绍,我已经没有家人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了,我不能放弃。”
她低头在他手上落下一吻,林晨绍傻在原地,她从未直接明了地回应过自己的感情,可是此刻他却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若她赢,他们一起生,若她输,他们一起死。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谢行之握剑的手都快要掐断了,长剑一刺,剑风凛冽,直直地就要将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撕碎。
霍长君反手扬剑,“哐啷”挡住那一击。
然后二人便开始缠斗起来。
明月清辉,刀剑相击,那是生与死的较量,也是爱与抗拒的交锋。
林晨绍第一次见谢行之出手,他的剑术竟是不输自己,剑招毒辣,招招致命,霍长君单手相搏,又曾耗费了不少体力,短时间内竟是无法打败他。
燕七也是第一次见主子出手,但他约莫也能猜到一些谢行之会武艺这回事,毕竟他曾亲眼见到谢行之用剑精准地控制住力道将楚国公皮肉分离,折磨至死,直到娘娘的死讯传来才给了他一个痛快。
“磁——”
两剑交锋在空气中碰撞出火星,霍长君咬着牙,用力往下压,可是一只手的力气根本不足以与谢行之抗衡。
她不服!她不服!
她发了疯似的砍向谢行之,今日她非赢不可。
谢行之一开始还有所顾忌,可见她动了杀心,也开始不讲情面,他的剑从霍长君的腰侧划过,带着鲜血而出,霍长君的剑割破他的衣袖,刺穿他的肩膀,两个人自相残杀,当真是疯魔至极。
眼见着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厮杀吸引了,突然一声轰响,院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怎么还没出、”那人脸上的面巾歪七扭八随意地蒙着,原本还要高喝一声,见眼前的场景顿时傻在原地。
还是他身后的老李眼尖,趁众人还还没回神,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烟雾/弹往地上一扔,扛起林晨绍和小孩往车上一扔就跑。
“长君!”霍长君没走,林晨绍便挣扎着要下去不想走,却被老李一把推倒。
“你自己赶紧跟上来啊!”
那边声音才从迷雾中传来,人就驾着马车飞快地跑了。
霍长君与谢行之互相紧咬着较量,她也想跑,却脱不开身,眼见着烟雾渐渐散去,燕七就要带着人追上去。
霍长君咬牙,手上力气一撤,谢行之的剑直接砍进了她的肩膀,差一点就要把人都劈成两半了。
谢行之都吓得收手了,偏霍长君抬脚踹在谢行之身上,再后退几步,恰是落在门口的位置,她脚一踢关上门,剑一横,拦在大门口,“谁要是敢追,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霍长君!你疯了!”
谢行之退后好几步,顾不得腹部疼痛,颤声道。他的手都在发抖,但凡他再晚一点点收手,她就会被劈成两半,她真的会死的!
肩上的剑深入骨髓,血汇聚了一地。
霍长君扬唇,笑得犹如地狱修罗,她道:“跟你学的,谢行之,彼此彼此。”
燕七等人也是被她这自残的模样吓唬住了。
都说主子偏执无比,娘娘倔起来也不遑多让。
从执拗这方面看,世间还真是没几个人比得上他俩,都是疯魔一般地认死理,钻牛角尖,固执得一模一样。
霍长君就挡在门前,犹如一尊杀神坐镇,也不止血,也不求饶,就是不让他们出去。
从找到林晨绍到请老板娘和张老二他们来帮忙,她费了多少心思才做到。她半辈子的演技都用在这几天了,她没有重来的机会,谢行之也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所以,她只能赢不能输。
她知道老板娘他们肯定会受牵连,她也知道林晨绍肯定不愿离开,但是让他一辈子活得屈辱没有尊严,她做不到。
老板娘会带着他们跑得很远很远,他们会去燕国地界,翠娘会照顾他,她一直都知道翠娘爱慕林晨绍,所以她会把林晨绍照顾得很好。
只是末了,依觉讽刺,忠心护国了一辈子的人最后却要为了逃命躲到敌国去。
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她没办法了。
她可以和这个疯子纠缠一辈子,林晨绍不该为了她的罪孽而受此冤屈侮辱。
他该清清白白地来,干干净净地去。
他不该受此折磨。
只是遗憾,不能偿还他的感情了。
霍长君也不知道自己守了多久,只知道身体越来越冷,血越流越多,她唇色苍白,却依旧紧盯着每一个人,谁有一丝异动,她便要挥剑自刎。
谢行之也被这满地的血吓住了,“长君,我不追了,我不要他的命,你放下剑,我带你去找大夫!”
霍长君无力地扬了扬唇,讽笑道:“我不信你。”
声音很轻却很笃定,谢行之心肺像是被人扎穿了一样,她宁愿死都不信自己!
“长君!霍长君!”
他咬牙切齿道,眼角竟是染上了泪。
若只是普通的伤便罢了,可是这一地的血都浸透了她的鞋袜,当真是血流成河。他真的慌了,他没有力气再承受一次她的死讯!
他颤抖着缓缓靠近,伸出手,“我求你了,我不逼你了,你放下剑,我给你止血,好不好!”
霍长君脸色苍白得都快失去所有颜色了,她张了张嘴,浑身无力,眼前一阵黑侵袭,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要把自己祸祸死了,可是,没关系,这一切值得。
只要她手中有剑,她就还能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
她打起最后一丝力气,喝道:“不许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霍长君终是扛不住“嘭”的一声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前,她看见天光微亮,月色渐隐,她想,林晨绍应该走了很远了吧。
他们追不到他了。
真好。
“长君!”
谢行之真是被她逼疯了,抱着一个血人赶紧送回房间,命人将附近的大夫都找来。
他看着自己砍的那一剑,握着霍长君冰冷的手。
疯了,他们都疯了。
一个疯狂想控制,一个疯狂想逃离。
都够狠,一个对别人狠,一个对自己狠,偏偏他比她还要在意她自己。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原来他也会害怕,也会恐慌。
他承认他后悔了,他错了。
早知道他就不逼她了。
不逼了。
他只要她活着,她必须活着。
第67章 龟息丸 荒凉的小院里,被抓来的大夫一……
荒凉的小院里, 被抓来的大夫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跑。
猩红的血水一盆盆地端出来,所有人都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直到最后一个大夫摇头叹气的时候,谢行之一把把人怼在墙上, 发了疯似的问:“你摇什么头!摇什么!我让你治好她!”
“她……她都断气了啊……”大夫抓着自己被揪起的衣领子,颤声道。
脖子上的脉搏都停了,还救什么救。
“不可能!”谢行之听不得这话,他红着眼一拳头就要砸在大夫脑袋上, 好在是被燕七拦了下来, 让大夫赶紧走。
谢行之疯狂挣扎,非要杀了这个庸医不可。连燕七都在阻拦之时挨了好几下,疼得直呼声。
她没有死,他说她没死她就没死。谢行之不允许任何一个人造谣。他对着所有人都失了智地攻击,直到身子脱力才缓缓冷静下来。可他依旧坚持霍长君没有死, 她不可能死。那么多战争, 那么多危险她都活下来了,就这一剑而已, 她不可能死。
他瘫坐在床前, 颤着手握着她冰冷的手, 他哑声道:“去找大夫,这群庸医治不好,肯定还有人能治。”
底下的人小声道:“镇上的大夫都找来了……”
谢行之一回眸,阴鸷冷厉的眼神像极了要吃人的野兽,吓得那人立马道:“倒是还有个女大夫, 医术极好, 可是她已经搬走了。”
“那就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是!”




皇后今天被废了吗 皇后今天被废了吗 第58节
天边红日渐渐升起,第一抹光线落在窗边,照射进房间里, 将霍长君面无血色的脸蛋照得更加清楚明析。
可是去找大夫的人还没回来,他等不及了,谢行之抱起霍长君,“我带你回盛京,宫里的太医可以治,他们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但还不带他抱着尸体胡闹,门口便出现了一个本该在盛京的人,赵成洲褪下风尘仆仆的披风,看见眼前这一切,眼睛一黑,恨不得自戳双目也不想看见这样的惨剧。
他看着谢行之发疯的模样,实在忍不下去了,喝道:“够了!三年前你已经疯过一次了,还不够吗?”
谢行之抱紧了那凉去的尸体,猩红着眼,根本顾不得去想他为何出现在这里,“滚开!”
赵成洲望着长君的尸体也红了眼,吼道:“别再糟践她了!她遭受得已经够多了!一具全尸都没有,难不成你真的要让她一辈子被你禁锢,连灵魂都永世不得超生吗!”
“她造了什么孽要遭受这些!”
他生于盛京,长于天幕,他承认一开始他也是带着私心接近霍长君的,他更承认他与谢行之是一类人,心底只有利益没有情感。
可凉薄如他,也会有生出恻隐之心的时候。
战场上的那几年,他早就看惯了生死,也明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若是战亡那便是天意。所以,那些讣告死讯一道道传来时,他比任何人都冷静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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