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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山间云雾
文宣帝今日穿的本来就是祭祀穿的服侍,与林婳站在一块并不突兀,远处的旁人见了还以为是谦亲王上台了。
可离皇上近的文武百官、还有后宫妃嫔,以及勋贵世家的夫人、小姐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皇上戴上面具,上去替谦亲王跳祭祀舞。
从前,皇上还是太子时,每年的秋收祭祀,他便经常上台跳祭祀舞。
林婳舞步没有停,但目光却不停地在追逐着面前人的身影,从衣服看,她自然认出了是皇上,可是从身形、还有戴面具的样子看,好像一个她认识的人。
第38章 盛京中的沸沸扬扬
是因为面具, 所以产生错觉了吧。
林婳收回视线,继续完成祭祀舞蹈,皇上日理万机的, 怎么可能跑到宫外去行侠仗义?
想到这里,林婳还有点生自己的气, 面具大侠这样好心肠的人,她怎么能把冷血无情的皇上跟他连想到一块呢!
有惊无险, 祭祀舞成功完成了。
林婳和文宣帝齐齐退了场, 下了台后, 林婳身旁的皇上摘下了面具,向她望过来说:“你跳的很好。”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一众人纷纷避让。
林婳杏眸眨了眨,他刚刚是在夸自己?还是安慰自己?
脑子里的念头转瞬而逝,秋收的仪式还在继续,不过接下来的流程又繁琐又枯燥,况且大家的注意力还在她身上, 私底下不知怎么在讨论今日有关于她的这处大戏。她跟祭祀伴舞们一块退下场去, 开溜到祭台附近的行馆里歇息。
绿翘给她拿来了寻常的衣服换上,她本想趁这个机会到处逛逛, 不过被绿翘劝住了。
“郡主, 祭台这附近人头攒动, 实在没什么可逛的。”绿翘道:“太后娘娘知道您回行馆歇息,万一派人来寻不到你可怎么办?”
“好好, 那我就在这里呆着。”林婳坐在塌上,今日一早就被拉起来打扮,也留个功夫给她吃点东西, 她打发绿翘道:“我饿了,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来吧?”
“那郡主您在这里等着,奴婢这就去张罗。”绿翘转身往外去寻行馆里当差的人,向他们要吃的去。
林婳见她走了,打了个哈欠,困意席上头来,她把一旁的包袱扯过来当枕头,身子一斜就躺在塌上睡起觉来。
没多久,绿翘端了吃食回来,见郡主睡着了,试探喊了两声没反应,便放下吃食,自己就做到门外去守着,今日一早郡主就被叫了起来,一顿折腾,现在睡着补补觉也好。
绿翘自然也是跟着一块被折腾的,坐在门廊下的围栏长凳上,也开始打哈欠,胳膊撑着下巴也眯了眼睛睡着。
主要是这天凉爽,风吹在脸上,怪招人犯困的。
系在廊下的祈福用的丝带,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四周很静,静的只有风声……
这时,一个玄色衣袍角自一旁旁经过,绿翘睡得很深,并没有转醒的迹象,这衣袍角的主人就这么径直进了林婳睡的屋子。
林婳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一重,有东西覆盖在她身上,等她悠然转醒时,只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披风,玄色的披风边缘绣了金丝龙纹,她登时吓得一个激灵,这是皇上的披风?
“绿翘,”她望见一旁放着的吃食,料想自己睡了应该有一会了。
外头打瞌睡的绿翘震了一下醒来,应着往里走来,“郡主,怎么了?”
“刚刚谁来过了?”她问。
绿翘满眼茫然,“没,没人来过啊。”
林婳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转了话锋,道:“你去看看秋收祭祀结束了没。”
“哎。”绿翘应下,转身离开。
林婳用手指尖将那袍子一点点叠好了,恭敬地放在一旁的床榻上,随即走到桌子旁坐下进食,吃着吃着又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犹如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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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弈谦临阵脱逃,还没逃远,就在人群中瞧热闹,想看看枉顾他想法而逼他做一件事,而引起的麻烦。
但他没料想到,她的皇兄竟然会上台替他的位置,他对太后、对这桩婚约不满的报复通通无效了。
萧弈谦心中再不悦,也无可奈何,只得先行离开,去找他的月娘诉诉苦。
然回到府中,人去楼空,早就不见了。
府中下人一个个支支吾吾不敢言语,还是他拿剑胁迫了,才敢说真话,“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派人将月娘小姐带走了。”
萧弈谦手中的剑哐啷一声跌在地上,他转身就向府外走,“给本王备一匹快马来!”
他骑着快马一路闯进了皇宫,也不下马,一直骑着往太后的长宁宫去,禁卫军们拦都拦不住,也不敢硬拦,毕竟是太后娘娘的亲儿子,又是皇上的同胞亲弟弟,随身也没有带兵刃。
“母后,母后,”萧弈谦一边喊着一边往宫里去,宁太后就在宫里等着他呢,见他来了,冷笑地说:“不是逃了?要让哀家难堪吗?你这会子来哀家这处作甚?”
“母后,你把月娘带到哪里去了?”萧弈谦焦急道:“她是无辜的,母后如果要责怪,责怪儿臣便是。”
萧弈谦直接双膝跪在了太后面前,仰头看着宁太后道:“母后,儿臣求您了,求您放了她,要怎么惩罚儿臣都行。”
“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说跪就跪,你可还记得你姓萧?”太后怒其昏了头,也不愿再与他周旋,径直道:“你想要这个叫月娘的女子安然无恙,很简单,等你娶了紫云之后,哀家便放了她。”
“母后,您不能这样,”萧弈谦立刻激动道:“您这是逼婚,您明明知道我不喜欢林婳,我一直将她当妹妹看待。”
“哀家之前可从未听你说将婳儿当妹妹,”宁太后道:“分明是这个叫月娘的把你给迷了眼,哀家调查过她的背景了,原来是司乐坊做舞姬。哼!如此看来一早就知道你身份,便想攀龙附凤。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一介风尘女子也想嫁入皇族?做她的春秋大梦!”
宁太后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跪着,哀家把话放在这里,除非你娶了婳儿,否则哀家必然不会将她放了出来。”
太后说完便起身离开,萧弈谦颓废地瘫坐在地上,是他蠢笨,没有将月娘藏好,这才叫母后得了机会,将月娘抓走了。
因为秋收祭祀上发生的事,整个秋天一直持续到过冬天,盛京中的人都在谈论着紫云郡主和谦亲王的这桩婚事,还能不能结成?
不过大都觉得这桩婚事是不会轻易解除的,毕竟是太后娘娘亲自牵线的婚事,这紫云郡主和谦亲王青梅竹马,早就是大家眼里公认的一对。
况且那风尘女子便是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嫁入谦亲王府为正妃。
至多也只能收为王府妾室,又或是养在外头做一个外室。
紫云郡主是委屈了些,可这正常不是,哪位大人府上没有小妾通房丫头的?更何况是堂堂亲王,有个妾室再正常不过了。
“简直可恨!”方映雪替林婳打抱不平,道:“萧弈谦他这么做,岂不是羞辱你吗?你竟然还能坐得住!”
“不然我还能如何?”林婳好笑地剥着炒瓜子吃,坐在炭炉旁烤火,吃干了嘴就喝上一口去火的菊花茶。
“当然是闹个天翻地覆!”方映雪道:“你往日里同我争个什么东西,都要大闹一通,如今性子怎么收住了?”
林婳道:“我可不想让人看笑话,好像我不能嫁入王府,就不能活一样!”
“哦?”方映雪眯眼打量林婳,摇着她胳膊道:“快老实交代了,你在盘算着什么?”
林婳被她扯着胳膊,瓜子都不好剥了,笑着道:“我能盘算什么?不过是顺其自然,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方映雪可不傻,哪里就会被林婳这么糊弄过去,挑着细眉猜道:“你该不会是在盼着萧弈谦退婚吗?”
“随你怎么想。”林婳道。
方映雪笑道:“那我这是猜对啦!哼!也是,你性子一向高傲,怎么会与人共侍一夫,更何况萧弈谦还如此扫你的面子。不过,你真的不打算让萧弈谦吃吃苦头,毕竟他可是让你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呢。”
她挤眉弄眼地道:“我帮你呀,我帮你打听到了。太后娘娘将那个月娘关在长宁宫的静室里,不让她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见她,跟她说话,只给一日三餐,确保她活着就行。”
闻言,林婳笑了:“如此就已经够让萧弈谦难受的了,我还用做什么?”
方映雪瞪着眼睛说:“太后既然拘禁了那个月娘,她肯定要挟了萧弈谦娶你,你就不怕自己就这么嫁过去了?”说着,皱眉颇为嫌弃道:“咦……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自己有不喜欢的人,想一想就觉得难受!”
林婳看向她道:“你觉得萧弈谦会是一个甘愿受要挟的人吗?”
“也是哦,”方映雪喝了两口差,润了润嗓子道:“看样子以后有好戏看啊!”
好戏在后头,方映雪想就近看看戏,撺掇着林婳道:“你就不想进宫瞧瞧那个叫月娘的?贵妃娘娘正好叫我进宫小住几日,你也进宫去吧,陪我一块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不去。”林婳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
“哎呀,去嘛!”方映雪摇着她胳膊,道:“太后宫里我哪里敢随便闯进去。”
“不去,”林婳依旧坚持,还把自己胳膊收回来,“我可不想去寻那晦气。”
方映雪面上有点讪讪的,道:“你可是在生贵妃娘娘的气?”
“我哪里敢。”林婳的脸色明显不太好了。
方映雪抿了抿唇,抱歉地说:“我长姐她确实很过分,但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的。”
先皇后去了没到一年,娴贵妃就张罗着上位,想当皇后,平日里在后宫收拢人心,让那些妃嫔娘家的人在朝廷上提出立她为后,这事虽然没有定下,但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除了林婳与萧弈谦这桩婚事,更令人讨论不休地便是文宣帝立后之事。
“我知道,”林婳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续了茶,说:“过些日子就到我的生辰了,这回是及笄宴,可能在宫里办,到时候你可要来。”
“好呀。”方映雪眼睛立马又亮了起来。
林婳笑了笑,轻飘飘道:“届时我表哥也会在场,至于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你说什么呢,”方映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第35节
“在我面前还装呢,谁不知你每一回到我这里来,都是抱着跟我表哥撞见的心思,”林婳不客气挑破方映雪的小心思。
方映雪脸蛋通红,“怎么?不行吗?”
“丑话说在前头,我表哥这个人呐,看着好相处,其实眼光可挑剔了。”林婳道:“你到时候碰了钉子,可别找我哭。”
“你少小瞧我了!”方映雪势在必得地扬了扬下巴,其实之前从未这么坦白地跟林婳说自己的心思,此刻被挑破,还得到了林婳的赞同,她心里可太开心了,感觉离叶庭风又近了一步。
“哎呀,方小姐也在啊,”倏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正是那暂住在林国公府上的堂婶婶杨氏来了,这么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惊了林婳和方映雪一跳。
守园子门的春蝉惊慌跑过来,“郡主——”
“没事,下去吧。”林婳摆了摆手道,杨氏此人脸皮厚,想要做什么,旁人是拦不住的。
杨氏也不待林婳请,就笑嘻嘻地走过来,坐下自个儿倒茶喝上了一杯,直夸道:“这菊花茶是甜的,我还是头一回喝甜的菊花茶,往日里还不是踩了野菊花晒干,泡了热水随便喝着就是。”
“堂婶婶,您这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林婳礼貌地问道,她爹爹那人抹不开面子赶人,也就叫杨氏一家人住下了,要一直住到今年开恩客,杨氏的儿子考中为止。
“哦,是这样的,”杨氏想起此行的目的,忙道:“我方才出去给你子成堂哥买些笔墨,凑巧听到了一些闲话,心里担忧着你,就想来问问。”
林婳隐约觉得不妙,只抿唇笑了笑,并没有把这话接下去。
杨氏也不管接没接,自顾往下说:“我听说啊,跟你订了亲的那个什么王爷,说是看上了一个风尘女子,要跟你解除婚事?这事是真的假的啊?”
第39章 我可是个记仇的人
“堂婶婶, 外头人多嘴杂,您总不能什么都信吧。”林婳委婉道,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道:“ 我正巧琢磨了几样糕点,婶婶你尝尝, 看看味道如何?”
杨氏尝了糕点,不夸奖几句糕点, 还是抓着刚才的话不放, 道:“这传闻总不能是空穴来风, 肯定有什么苗头叫人知道了。婳儿,你尊称我一句堂婶,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
林婳脸上礼貌地笑意倏然隐去, 耐心俨然到了极限,不过是看在爹的面子上,给她几分尊敬,没想到三番两次地冒犯于她,真当她是好拿捏的猫儿, 没有脾气的?
她还来不及怼人, 一旁方映雪比她还暴躁,语气很冲地道:“堂婶怎么了?八竿子打不着的, 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地管管你这张嘴, 听风就是雨, 还拿到正主面前来嘴碎,脑子怎么长的啊?”
“你, 你——”杨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见过村妇骂街,没想到堂堂世家小姐也会像泼妇一样骂街, 还不带一个脏字,对方毕竟是相府家的千金,杨氏不敢回嘴,只能转向林婳讨好道:“郡主,我也是为了好,这才来关心你的。”
“这个王爷也忒欺负人了,你还未过门,就敢在外头胡来,完全不顾你的颜面,”杨氏道:“说到底啊,还是仗着门第欺负人,他仗着他王爷的身份欺负你,便是做了什么,你也管不着。要我说啊,以郡主你的身份,还是下嫁,这日子才能好过。”
杨氏说话好像不用喘气似的,一个劲地道:“我以前住的那个县上啊,有一个大户人家小姐就嫁给了一个年轻有为的书生,哟呵,还真嫁对了。这书生不仅待她极好,从不在外沾花惹草,而且还考中了进士,如今举家迁居盛京,飞黄腾达了呢。”
这个杨氏也忒能说了,林婳道:“那依堂婶婶你所言,我也该找个书生嫁了?”
“咱们再往高处看看呗,”杨氏热切地看着林婳,笑道:“嫁个举人什么的,岂不是更好,最好是能亲上加亲。”
林婳颇认真地想了想,道:“那可不行,依照我爹娘的脾气,定是不会让我下嫁的,除非那书生愿意入赘才行。”
“呵呵,”杨氏脸上的笑容僵住,“这,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方映雪笑道道:“以郡主的身份,难道还不能让一个小书生入赘?以太后娘娘对郡主的宠爱,便是状元入赘也不是不可。”
“这样啊,”杨氏尴尬地笑了笑,旋即起身就走,“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就不打搅了。”说罢,急匆匆地离开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方映雪说:“我怎么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好像在算计什么似的。”
林婳剥着瓜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想替她儿子说亲。”
“什么?给她儿子说亲,你跟她儿子?”方映雪惊掉了下巴,“这辈分算起来,你们该是堂兄妹吧?这岂能成亲?”
“真算起来也没那么近的关系,不过是我爹与她丈夫的关系比较亲近罢了,”林婳往杨氏走的方向瞥了一眼,缓缓地将杨氏的背景说了出来……
“她这一子一女没被他们那一房承认,身无长物,日子过得清苦,许是这般才打起来联姻的主意。”林婳道。
方映雪眨了眨眼睛,道:“我怎么感觉好像看到了萧弈谦以后的下场。”
林婳端着茶杯一顿,笑了,“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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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的生辰宴是早就订好了的,在太后宫里举办,太后亲自操办,请了盛京里有头有脸的贵夫人,还有各勋贵世家的小姐们一块来观看林婳的及笄之礼。
及笄礼庄重而美好,林婳穿着水蓝色长摆华服,在鲜花的拥簇下,还有所有人的见证下,行完了及笄之礼。
宁太后和林夫人一起替她插上见证及笄的蓝色宝石发簪,都对林婳谆谆诱导了一番,期望她以后能成为知节懂礼、明事理之人。
宁太后放眼望向众人,提高嗓音道:“接下来,哀家要宣布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了过来,只见宁太后先去握了萧弈谦的手,拉着他走过来,随即另外一只手又握住了林婳的手,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道:“谦亲王与紫云郡主的婚事儿时便已定下,如今紫云郡主已然及笄,这桩婚事也该定下了。哀家已经找钦天监核对过日子,七月初六是个宜嫁娶的日子。届时,还请大家赏脸,来参加他们的喜宴。”
此话一落,整个殿内都响起道喜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夸赞林婳与萧弈谦有多么的般配,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和迫不及待想参加喜宴的激动。
然被宣布了婚期的两位主角,林婳作安静乖巧状,萧弈谦则直接摆着一张臭脸,一起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及笄宴继续,一直持续到天黑还没结束,宁太后摆了筵席,还搭了戏台子热闹。
林婳像个陀螺似的被“拨”了一整天,这会子听得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直觉得头痛欲裂,借口去更衣,从及笄宴上逃了出来,就在附近的小花园里散散步,吹吹风。
“林婳,”没想到萧弈谦跟在了她的身后,他直直地走过来,带着一身酒气,昏暗的花园里看,他的面容掩盖在阴影下,但能让人感觉到他满脸怒气。
林婳看着他,没做声。
萧弈谦又逼近了两步,粗声粗气地道:“如今随了你的愿,你可开心了吧。”
这明显是来撒酒疯的,林婳懒得理他,绕过他就要离开,却被萧弈谦一把抓住了手腕。
林婳用力甩开他的手,皱眉揉着手腕道:“你喝醉了,现在不适合谈话。”
“我没醉。”萧弈谦目光紧盯着林婳,带着讽刺道:“你就行行好,放我和月娘一条生路。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为什么偏选我?我此时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此生爱的人只有月娘一个,对于你,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
“扑哧……”林婳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按着腹部,努力想把笑憋回去,但实在是忍不住,干脆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萧弈谦冷脸道,甚至还有点错愕。
“唉……”林婳长叹一声气,好容易将笑意憋了回去,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的跟你捋清楚了。第一,我从来没有选择你,我们两个的婚事是太后做的主。
第二,你跟月娘的事之中,我可是个受害者。你此时一口一个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第三,你要退婚就退啊,我又没拦着你。”
萧弈谦愣愣地看着林婳,半响才道:“太后顾忌你,她当然不肯轻易松口。若你能说一两句话,她岂有不松口之理?”
“这口锅我可不背,”林婳好笑道:“我不过是一个臣子的女儿,你作为太后的亲生儿子尚且不能左右太后娘娘的想法,我又如何能左右她的想法?再者,你们的爱情倒是轰轰烈烈,传遍了整个盛京城,引得我以及林国公府被人讥笑,我可没那么大度。”
“是,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萧弈谦目光柔和下来道:“可是小婳儿,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至少还有兄妹之情,难道你就不能帮帮我吗?你一向是个心善的人。”
林婳道:“若当初你能早点同我说开此事,我何尝不能配合你体体面面的把这婚事解除了。但如今不可能了,毕竟我是一个记仇的人呢!”
萧弈谦讽笑道:“难道就为了这些,你要牺牲你自己的幸福,跟我成亲?”
“当然不会,”林婳道:“我赌你绝不想娶我,你会用尽一切办法解除婚约。”
萧弈谦身体往后倾,突然一下想明白了,道,“我明白了,你是想置身事外,你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我萧弈谦欠你,你要把我和月娘钉在耻辱架上。林婳,你可真恶毒!”
“恶毒?”林婳笑了,“你想保护你爱的人,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和名誉,是你先把这件事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导致了这种局面,我不过是默默的做一个受害者,你这个加害者倒反过来骂我恶毒?萧弈谦,恶毒、可怕的人似乎是你。”
林婳叹了一声气,“真的没有想到,从前那个谦谦君子谦亲王如今成了这般模样,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
她最后再瞥了萧弈谦一眼,轻轻地呵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萧弈谦又怒又憋闷,一拳头打在树上,他是自私,他是不舍得月娘受伤害。那是因为月娘只有他,其他什么都没有。但林婳不同,她什么都有,有母后、有林国公府的家世,便是受点伤、受点委屈又如何?
萧弈谦打了一拳还不解气,又砰砰地砸了几拳树干,打得手疼了才更停止,随即拂袖而去,显然他太沉浸于自己的愤怒中,并没有发觉有一行人也在花园里,正是批完奏折,来凑太后宫中最后一点热闹的文宣帝。
其他人早就被何瑞屏退了,只有他和文宣帝才能听见谦亲王和林婳的话,听得心惊胆战,有点后悔刚刚为何不与其他人一块回避呢。
“皇,皇上,”何瑞不自觉磕绊了一下,道:“您还去太后宫中吗?”
文宣帝转身往回走,“不去也罢。”
话说萧弈谦并未回长春宫,回去不过徒增愤怒,也见不着被拘禁起来的月娘,只有坐了出宫的马车,回他那偌大的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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