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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sweetea
若冷不知道他们魔界什么时候和仙界关系这么要好,更离谱的是,当她赶到荟蔚身边,荟蔚竟好像真在考虑那位仙尊的送礼事宜。
若冷想或许这就是成年魔的世界吧,或许在各界高层,人仙魔妖四界都并不如那么势同水火,反而互通有无也说不定。
第二日荟蔚大人就离开了魔宫,往后几日都未回来,若冷也像往常一般在魔尊的寝宫和自己的居所之间穿行,可这日,情况好像有点麻烦。
她未能进魔尊的门,就被结界挡在了门外。
如果是别人,她便也就不去了,可一想到那个任性的魔尊,万一是又伤重着不肯治疗,若冷便想要去请示荟蔚,但拐到荟蔚那里,却想起他还未归。
若冷只得又回去自己的地方,可今日实在怪异,她还未回到居所,便听到渐渐逼近的吵杂声音,好像是某一隅陷入了混乱,魔界时常有争斗,但在新魔尊接管的地盘,绝对不会有如此没有规矩的事情发生。若冷犹豫了下,并没有过去查看情况,她修为不算高,堪堪能自保,并不想惹麻烦上身。
但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忽然那嘈杂声便扩大了,比之前乱了百倍,不仅仅像是普通争斗,甚至夹杂了喊杀声和兵刃相接的清脆声,东面、南面、北面、西面,都像沾染瘟疫一般染上这股混乱,也许这不是普通争斗,更像是……兵临城下。
若冷不笨,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立马拿出了自己掩藏气息的法器,轻手轻脚向姜思邈的住所方向走,眼下魔尊状况不明,荟蔚不在,她只能去找姜思邈寻求帮助,虽然是没有打过交道的大人,但是看在同僚的份上,也会护佑一二吧……
越走越是心惊,敌人不仅在魔宫外,而早已偷偷潜伏了进来,一路上都是魔宫侍人的尸体,就连姜思邈的寝宫外都毫无收敛。而在此前,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这里有人。若冷离寝宫还有几十米时便停住了脚步,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大人没有出来制止,
要么大人自身难保,要么大人不在……
她很快便决定转身逃走,但来不及了,锋利的剑尖轻易刺破她的防护,耳边还能听到血肉被割开的声音,就像一匹布被剪开那样,撕拉——
此时她的隐匿法宝刚刚失效,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重新注入灵力。
若冷倒在地上,微微蜷起身子,心里却想到,自己可真没用啊,荟蔚大人都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法宝了,她还是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
……
叁花猫不再掩饰自己的烦躁,尾巴每一次甩到地上,都能拍起无数尘埃,它轻巧地跳起,跳到床边,抬起前爪,阻止眼前人要伸手的动作,猫嘴一张出口却是人语:“我感知到魔宫有异,我们需要立即回去。”
猫爪轻飘飘的,并不能真的阻止什么,夜卉迟的手从旁边绕过它,堪称轻柔地落到床边人的脸上。像是怕她下一秒就破碎一样,只是拿指背轻触一下确认她的温度,就烫手一般离开。她头发凌乱散开,像是刚经历过什么折磨人的浩劫,脸色苍白,有几缕头发甚至被汗水打湿粘到了脸颊边,着魔一般盯着床上的人。
“你回,我不能走。”她坚持。
叁花猫简直要疯了:“你想靠我一个人打退那些仙界人吗?夜卉迟,现实一点,魔界才是你的地方,这里算个什么?”
夜卉迟并不想和她吵嘴:“荟蔚前几日便回去了。”
“他要是在,魔宫就不会出事!”叁花焦虑地团团转,她紧张地咬住自己尾巴,忽而想起什么一般,唰地抬起猫脸,“你别忘了你的身体还在魔宫,要是楚一川或者夜思远亲自来,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卉迟的指尖微微凝滞了,她似才想到这个可能性,但没多久她又继续动作了起来,右手凝了一束利刃,没轻没重地朝手腕割去,把姜思邈气得哇哇乱叫:“你个疯子!你干什么!”
血液很快流满了她的手腕,床上的凤九仪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眼睫不安地动了动。卉迟将伤口处贴住她的嘴唇,看着鲜红的血液将她的唇色染红,眼眸也渐渐浮现出赤色。
但没用,现在她就算放再多血也引不出那个东西。卉迟渐渐烦躁起来,她紧紧抿着唇,倏尔看天,呢喃道:“如果我去求她……”
姜思邈简直想要一巴掌把她打醒:“她根本抵抗不了,连你都驱逐不了的东西,她根本抵抗不了。那个人也不会理你,她甚至会杀了你!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去,我们做些有能力做的事情,比如杀了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正道人士,全杀了,让他们老实点……”
苍天可鉴,她平时杀心根本没这么重,可老巢都快被人掀了,该死的夜卉迟一点都没感觉吗?还是说他们当初拉她入场就是个错误!





九仪 二十五、勾引
她们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静姝好像没看到这两个奇怪的人,一个像大变活人出来的,一个是只会说话的猫,她径直穿过她们,去看凤九仪的状况,阿漠站在门口,沉默地和夜卉迟对视,但夜卉迟也好像神飞天外,还在看着天思索着什么。
凤九仪的状况不算好,她心跳很快,体温很高,像是有什么东西兴奋地在她身体内运动,时不时弄得她拧起眉,脸色也变得痛楚。静姝知道她是个很怕痛的人,现在肯定难受至极,她快速念了几段寒天的清心静气法诀,夜卉迟没有阻止她,只是低声说道:“我都试过了。”
试过了,没有用,那个东西受了惊吓,不会轻易出来。
卉迟多年前经受过一遍,随着那东西的生根发芽,她总结了一套生长周期,分别是埋伏期、动乱期、融入期、嵌入期,到了最后,便会几乎时刻处在生命被威胁的恐惧之下。眼下凤九仪的情况,她判断是直接越过埋伏期到了动乱期,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能将它取出,除非剖出心脏。
但剖出心脏,人也活不成了,就算取出了,又能怎么样呢。
屋内瞬间变得安静,四只小妖挤在门口,藏在阿漠身后,偷偷摸摸地瞧里头发生了什么,瞧着瞧着,大家却都没说话,苏姚再想往里挤,却猛地被一个东西撞到一旁,她呆呆地坐到地上,看那只往日一起招猫逗狗的叁花猫头也不回地离开,还有它失望的话语,一齐飘在空气中,渐行渐远:“我等不下去了,你要是还记挂一点我们这些年的情谊,你就来,不来也无所谓,魔界不需要一个意气用事的君主。”
她叁两跳跃着离开,没了身影。阿漠望着那个身影,自嘲地扬扬嘴角:“她一直都是这样,从来没变过啊……”从开始到最后,夜卉迟是因为凤九仪叛离,也是因为凤九仪答应继任,既然如此,现在再因为她放弃魔界,不是理所应当?
是有人对她抱了不该有的期望。
……
半梦半醒之间,凤九仪感觉双手像是被放在了冰窟里。她不自在地想缩回手,却不知为什么动不了,一拉一扯间,她醒了过来。
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然叁花怎么变成黑猫了?
她略带疑惑地拎起枕边这只猫,语气中带了些茫然:“原来在你眼里我现在变得这么笨了?”
这猫也不像活体,身体像是冰块似的,凤九仪抱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冷库搬运工,将她的温度都吸走了。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拆穿它:“变回来吧,我不嘲笑你。”
黑猫犹犹豫豫地,在凤九仪期待的目光中摇身变换成人的模样,狼狈地趴在她腿上,抬起的小脸竟有些楚楚可怜。九仪碰了碰她的手,呲着牙甩开,可真冷啊,她是古墓里天天睡冰床的小龙女吗?
卉迟见她的动作,默默运转功法,好叫自己暖和一点。她尚有些不知所措,虽然知道自己的伪装不是很成功,但真被当场抓获了还是有点尴尬。九仪甩开后,做了番心理建设,方鼓起勇气重新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余温传过去。
她想问你来这里干嘛,但是觉得这样问太自恋。想说你不要再来这里了,又觉得太冷酷。到最后才幽幽地说:“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夜卉迟沉默,她不耽于口腹之欲很久了。
“有好好锻炼身体吗?”
卉迟心想自己每天出去打架,也算是锻炼身体的一种,于是便点点头。
“那这里,还疼吗?”九仪伸出手指,从她的肩膀一路往下滑,越过那些暧昧的曲线,落到心脏的位置,点了点。
屋内正黑,月光如流水。卉迟的思维跟着她的手指变得迟钝了,脑海里也黏糊糊的,充满了些不法想象。九仪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连忙按住她:“说正事。”
她阻止的时机正好,夜卉迟原本是上半身乖乖趴在她膝盖上,下半身坐在床前的地面上,眼看膝盖一抬就要站起来了,被她一阻止,那膝盖又乖乖落回去,但难免有些心不在焉。
“疼得很,你又不愿意陪我。”有些赌气。
九仪拿她这个样子没办法:“你也想控诉一番?”
卉迟机灵地捕捉到这个也字,她哼了一声,火气十足:“谁先找你控诉了?她也配控诉什么吗?”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受害者了,如果自己能忍住,那其他无关人士都该闭嘴。
她内心已经知道答案,不等九仪回答,就酸气冲天地继续噼里啪啦倒豆子:“你一次都不肯见我,却见了她这么多次,我就这么吓人么,叫你如此避之不及?江城的周家,你在那里待了多久,我没到的时候她又对你做了多少过分的事?真是不知廉耻罔顾人伦,就算在魔界,我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九仪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打断:“卉迟,莫说脏字……”
“我可没说……”夜卉迟下意识要为自己辩驳,转念一想夜思远就是这么厚脸皮的人,自己客气什么,便又无所顾忌起来:“师尊,你是被她勾引了,那种装得像小白花一样的女人我见过不少,她们惯会骗人,只有我这种口舌笨拙的才是良人……”
越说越不像话,九仪板起脸来,夜卉迟立马吓得闭嘴。她还是有几分心虚的,以前凤九仪打她的手板子从不留情。
九仪松了一口气,拿手慢条斯理地去梳她的长发,手指在发间穿梭,卉迟舒服得眯起眼睛来。九仪不想再谈谁勾引谁的问题,她想将话题引向别处,卉迟却像猫崽子一样扑上来,将她猛地压到床里面。




九仪 二十六、彻夜(h,futa)
最开始是舔舔她的耳朵,最初一步的试探,见她没有反对,随即就是肆意妄为的亲吻,凤九仪被她压着双手束在头顶,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任人鱼肉的鱼肉,卉迟从脖子亲到耳朵,再从耳朵沿着下颌亲到嘴唇,她每一下都带着一秒停顿,但没等来想象中的制止。
九仪感觉脖子痒痒的,她忍不住躲避,再双手被制住无处可躲,反倒像是将未被触碰的另一边也贡献出来,卉迟被愉悦到了,如她所愿般将酥痒的吻落在另一侧颈侧,尖尖的犬牙在她锁骨上啃啮,留下带着水迹的印记。
卉迟变换了下姿势,用一只手紧紧捏住九仪的两只细瘦的手腕,继续卡在头顶,另一只手伸进了衣服里,一路向上。握住一处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方,九仪浑身一麻,呼吸变了频率。她感受到那双同为女子的手纤长有力,每一下揉捏都好像要将她弄碎,要让她受不了再求饶。趁她意乱情迷,卉迟咬着她的耳朵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师尊,为何我们的求欢你从不拒绝,是因为你也不想拒绝吗……”
这可比什么动作都让九仪羞愧,她清醒了一大半,要挣开卉迟的钳制,但卉迟早有准备,她死死箍住凤九仪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勒得凤九仪身体都在疼,明明是那样柔软的身体,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就连咬着凤九仪耳垂的力道都带着狠戾:“别害羞,别逃跑,别离开。”
九仪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声音,真的不知道。僵硬着身体,逐渐在她的拥抱下放松,最后认命地一瘫。夜卉迟向她保证道:“我会让你舒服的。”她也不想输给别人。
九仪感觉到腿心有个什么东西慢慢硬得硌人,眉头一抽,这可是卉迟的独家绝活了,毕竟除了她没什么女孩子会用灵气做出这种东西。
感知到那东西在自己腿心一戳一戳的,舒服得紧,还戳出些蜜水,九仪眯起眼睛,胸前的布料没有一点散开,但是就是能看出有只手在里面动作,卉迟往上推她的腿,更直接地从下往上去一遍遍蹭,每一下都刺激得九仪小声叫唤,她逼着九仪回答:“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凤九仪根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她假装听不到,好在卉迟也并没有要叫她一定回答,见凤九仪喜欢,卉迟眼睛亮晶晶的,主动请缨道:“要不要摸一摸我的?”
九仪还没来得及问她摸哪儿,就被她牵过手一把按在胸前,大约是从小不爱吃饭,卉迟身形一直都比较单薄,胸部发育也不甚理想,但好在该有的曲线都有,九仪猛地陷进一团柔软当中,不禁有些被她的主动辣到。
“卉迟,女孩子要矜持……”
“可是师尊明明就很喜欢。”夜卉迟反驳了她的口不对心,更过份地松开衣带,露出细腻的肩头,完完全全裸露在她面前,眼里带着笑,迫切地需要客户体验反馈:“好摸吗?舒服吗?”
九仪指腹揉了两把,夹起那挺立的小红豆,在指尖揉搓,看她情潮涌动的样子,也感受到了些控制人的乐趣,卉迟并不害羞,甚至希望她再多用力点:“舔舔它。”
九仪恶劣地挤压着可怜的小红豆:“想舔就求我。”
卉迟唔了一声,轻哂,她今日心情好得过份:“求求师尊垂怜。”
这可太令人上头了,九仪一口含住她的乳肉,用尽自己毕生所学将卉迟舔得不上不下的,卉迟闷哼一声,小心翼翼地从她嘴里撤退,挽回道:“这个没意思,我们换别的。”
她像猫一样的眼睛里此时全是笑意,从没见过她这般,九仪一时忘记追问为什么,就见她拢着衣服后撤身体,退到床边,弯下腰,狡黠一笑。
温软的触感从最娇嫩的地方蔓延开来,九仪绷直了脚背,闭上双眼,可随着她勾勒的路径,脑海里逐渐浮现出清晰的画面,她甩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想,卉迟却舔得越来越凶猛,鼻梁甚至紧贴在嫩肉上,随着动作蹭来蹭去,九仪失神地感受这股快乐,在她的下一个动作即将来临之前,高潮了。
卉迟擦去脸上的水迹,却没有结束,她衣裙散开,能看到胯下高高翘起的粗东西,九仪瞥了一眼,忽然感觉有点腰疼,她赶紧说:“你老是用这个会不会不太好,要不然收回去,我给你摸一摸那里……”
她说得真诚,卉迟却不信任她的技术:“师尊不想要吗?”
她不肯用女人的器官,却也不像自己一样高潮过,九仪也觉得有些不公平,扭扭捏捏地说:“可以,但是你慢点……”
话音未落,卉迟就搂着她贯穿了进去,九仪眼睛睁大,溢出破碎的呻吟,接连被卉迟堵在了唇里,她好似将一部分感官融入到了这根东西里,不仅是使用它,更像是她本身的一部分,每次齐根插入都让她舒服得不得了,这种舒服促使她成瘾一般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皮肤打在皮肤上的啪啪声响在屋内,但是凤九仪顾不上了,她感觉自己要被撞散了,卉迟搂着她,所以每一下都比预想中要深,她怀疑自己的耻骨都被撞青了。
不止是卉迟,她也感觉很舒服,每一下的插入都带给她一种更尖锐的刺激,蹭过的某个位置总能让她感觉腹部酸酸软软的,没几下就软下了腰。卉迟不满足于正常的姿势,拉着她一会儿背过去,一会儿从侧面,一会儿站立着,凤九仪都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了,她终于抽出来射了,九仪特意观察了一番,结果发现里面只是灵力压缩成的白水,她默默用眼神询问卉迟: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拔出来?
卉迟则有些懊恼,最近看的画本是这么画的,但是她这是根假的!
怎么就忘了!
她们折腾一番也大半夜了,九仪打了个哈欠,但是却一点都不想睡,她对着卉迟招招手:“过来。”
卉迟顾不得懊恼,膝盖压着层层迭迭的衣服,来到她面前。
九仪说:“把衣服穿上,你心脏里面那个东西,我要将它拿出来。“




九仪 二十七、阿漠的一天
这是她的第二世,阿漠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闹着不要出嫁,因为这件事情赌气,被父亲罚在房间里禁足。透过窗户看,还能看见她气恼的神色,还是那副皮囊,甚至性格也没怎么变,娇蛮任性,但其实很好说话的大小姐。
她还小的时候,阿漠还抱着一点希望偷偷给她测了灵根,她这辈子的根骨也不是很好,更加娇气不说,对灵力还是毫无感知。说不失望是假的,阿漠点着她软软的小脑门,平淡无波的表情上便会有一丝无奈,你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后来忙于修炼,再来就已经长这么大了。人间界现在是冬季,她穿得厚厚的,原本坐在床上像个熊猫一样生气,眼睛怪尖地瞧见阿漠在外头站着,这个女孩像是站了很久,肩头和睫毛都落了雪,衣裳单薄,看起来可怜极了。周月蹦起来,吱呀吱呀地将窗推得大开,“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阿漠动了动身体,身上的雪簌簌往下掉,她其实不冷,所以才没注意落了这么多雪,但显然周月不这样想,她身上穿得暖暖的,但阿漠好像手都冻红了,心里泛起一些同情:“你帮我把门打开,我就让你进来暖暖身子,好不好?”
她的小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了,阿漠说:“我马上走了,不用。”
周月没有失望,认真地盯着她:“你不是我家的人,你是谁呢?”
阿漠想,问东问西,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认识。但耐不住周月的催促,她也想找个地方躲雪,这雪下得越发大了,便走到屋檐下。周家大概是怕她逼迫下人帮她开门,将所有下人都叫走了,没有人使唤,周月也很能适应,自己给自己端茶倒水,添厚衣服。她此刻趴在窗台,拿手托着下巴,阿漠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刻可能她被凤九仪同化了,总之她脑子一抽说了句:“我是仙人。”
这句很不阿漠的不着调的回答让周月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她几乎第一时间脑海里便想起一个画面,迫不及待地问阿漠:“那你会变好看的花吗?”
阿漠想问你就拿灵力干这个?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她做了一朵鹅黄色的小雏菊出来,和凤九仪当年逗周月玩的一般无二,在周月眼皮底下,雪地里绽放出一朵颤颤巍巍的花朵,但没几秒,就倏尔消散了。
“好玩,再来点!”周月拍着掌,鼓励道:“再坚持一柱香。”
“花应该开在春天。”阿漠说。
“咦。”周月凑近她,眨了眨眼,“你看起来有点难过,为什么?”
在花开的那一刻,阿漠终于承认,复原过去的时间并不能真的带回什么。
她不是周月,不是那个陪着她度过洗髓之痛的人。
不该这么试探的,太软弱了。
阿漠吸吸鼻子,第一次认真看她的轮廓,其实和周月一点都不像,嘴唇更薄,下巴更尖,声音也更细。“我叫阿漠,你叫什么?”
“我是俞司,仙女姐姐,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你想去哪里呢?”
“随便哪里都可以,我不想嫁人。”
大约是失心疯了,阿漠真的将她从俞家带了出来,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带着俞司往北边走,她们现在在北境,再往北一些,应该就会遇到冰原,就到那里为止,她要猎一只妖兽,冰原狼的眼睛很适合给荟蔚回礼。
俞司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她是人生中第一次出城,什么都没见过,新鲜得紧,可没一会儿就感觉冷到不行,她穿的厚衣裳在外头完全不管用,没有暖炉,她的手很快就冻得发青,一瞬间她明白了为什么阿漠的手总是红的,而她却毫不在意。
每过一段时间,阿漠就问她:“要回去么?”俞司总是摇头,哪怕她其实很难受,但是能自由行走的感觉让她感觉畅快,到后来阿漠问得太多了,她就不耐烦回答了,自顾自地往前跑去,直到跌到地上,阿漠再将她拉起。
晚间时分她们到了另一座城镇,可客栈里也没有家里那么舒适,俞司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缩着手脚问阿漠:“你没成仙之前,是不是也同我一样?”
阿漠说:“不是很相同。”她没做侍女之前,天天挨饿受冻,江城的天气是湿冷的,她睡的被子从来都是潮乎乎的,一晚上都捂不热脚。做了周家的侍女,想着一定要摆脱这样的生活,就为周月尝了毒,哑了嗓子,换来了她的庇佑。
俞司迷迷糊糊又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比如你们仙人也要嫁人吗,为什么仙人不怕冷呢,这样的问题。
第二日又继续出发,出了城镇,还是一望无际的雪原,俞司愣住了,外面和她的想象有很大的差距,不仅没有热闹的人群,路边还会见到活活冻死的尸体,她抿了抿唇,但很快跟上阿漠的脚步,今天她感觉好了一些,也没有昨天那么冷,为什么会冻死人呢?
她的疑问藏在心里,默默用眼睛丈量着自己期望已久的外界。
那副样子,像个好奇的小狐狸。阿漠想,像极了周月第一次跟她回家,见着她家徒四壁的残破场景,明明很震惊,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她心情不佳地给俞司背后又贴了几张取暖符,中途停下来找了户人家买饭,俞司自告奋勇地进去,又大惊小怪地吱哇乱叫着出来,阿漠进去看,这家人都饿死了。大雪兆丰年,亦能兆灾年,今年的雪太大了,很多人活不下去的。
俞司躲在她身后嘤嘤地哭,阿漠将他们埋了,回来站立良久,忽然说:“你知道民间饥荒的时候常有人吃人的事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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