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百果
谢临香走进了宫门。
这些年来,穆宁皇帝虽然子女众多,但真正有出息的儿子却并不多。几个妃嫔的儿子安于享乐,难堪大任,纵观十几年,最出色的便是淑妃的五皇子,襄王殿下姜思南。
谢临香脸上不显于色,心中暗自冷笑。
此刻九皇子在外,几场胜仗的消息传回,连带着姜之恒的风评都好了许多。
偏偏这个时候皇帝下令修建祈福高楼,让国库的银子除了军需之外还要管着建筑花销。而此道诏令下了之后,皇帝便病重了。
她不信陛下这次忽然病重与姜思南毫无关系。
若国师从一开始就是襄王殿下的人,从二十几年前就能如此为姜思南筹谋,那么唯一的关系,便只能从淑妃娘娘母家切入。
朱墙宫深,渐渐靠近了皇后娘娘的椒房殿。
原应该热闹的宫殿,此刻因着时下出事一片安静,引路的宫人都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谢临香随着宫侍入殿,宫人待她进门后匆匆离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一句“皇后娘娘是在里面吗”还没问出口,就被关在了门内。
谢临香无奈,索性椒房殿为皇后寝宫,往里走不会有错。
几步入了内,余光便见皇后娘娘坐在高座之上,侧首坐着的是淑妃娘娘,两边座位上皆有人坐,殿中跪着两位宫装丽人,想来便是昨晚伺候陛下的两位美人了。
谢临香上前跪下,恭恭敬敬行礼:“臣女给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请安。”
一方礼毕,正要起身,却被一声呵斥制止。
淑妃娘娘视线微斜,不悦地喝道:“跪下!”
火出无名,谢临香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跪直,并未起身。
侧前方两个美人泪水涟涟,哭得梨花带雨。皇后娘娘一指轻柔着太阳穴,显然是被闹了一上午有些头疼。满殿中只有淑妃娘娘气势十足,目光锐利。
谢临香不是傻子,看眼前这架势,自己八成是被人指出来顶锅了。
虽猜出个七八分,该有的样子谢临香却也是做足了。
“娘娘,不知臣女做错何事?惹得娘娘不悦了?”
上方坐着两位娘娘,平日里皇后娘娘为人随和,中宫许多事宜都有淑妃从旁打理,此刻掌握着话语权的显然是淑妃娘娘。
“做错何时?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九重宫阙,天子近前,竟然也是你能塞进人来的地方?!”
淑妃娘娘一拍桌案,语气逼人,就连皇后娘娘也微微睁眼,皱起眉毛看过去。
然而这莫须有的指控实在是让谢临香有些迷茫,欲加之罪,不好急于自证,谢临香略一沉吟,才问道:“不知娘娘是说的何人?”
淑妃娘娘一直以来都看她不顺眼,从上一世谢临香便知道此事。淑妃与柳月灵的母亲乃是手帕交,一心想要她家女儿当儿媳妇,瞧不上自己这个战将遗女。
上一世谢临香敬她是襄王生母,处处退让以礼相待,但这并不代表着今生她还会逆来顺受!
“好了!”皇后娘娘坐起身皱眉道,“单凭王美人一家之言,怎可就轻易定了谢小姐的罪,还是让谢小姐自己说说。”
谢临香并不知道殿中跪着的哪一个才是王美人,听她们说了半晌,才大概用已经了解到的事情和她们的只言片语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形。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49节
昨日伺候陛下的就是眼前的王美人和李美人,今日一早太医查了许久,将陛下入口的东西全部查过一遍,终于在一个杯子里找到了丁点毒粉残余。
皇帝病重确系人为。
后又将这两位美人上上下下查过,在王美人头上的簪子尖端找到了同样的东西。
一开始王美人还矢口否认,说自己是用银簪给陛下试毒才沾染了上的,毒定是之前就已经在杯子里的。
直到宫人又在她的寝殿里找到了同样的东西,铁证如山,王美人才终于松了口。
然而开口问起幕后指使,王美人却道自己是襄王妃从良家买来送进宫的。
殿中众目睽睽,皇后娘娘只得将谢临香也召过来,才能弄清楚事实。
谢临香此刻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意图谋害皇帝的滔天罪名。
她将这位王美人上下打量过一番,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既是陷害,自然是无中生有。然而谢临香淡淡笑过。
不知道这位王美人口中的“襄王妃”又能是谁呢?
那位还真是不消停,眼见着襄王婚期将近便不安分,谢临香手里握着她的短处,没有去找她的麻烦,谁料反而是被她先找了麻烦。
谢临香:“臣女回宫不足半年,此前丁父忧在江南,既然这位王美人说是臣女送进宫的,当是从江南寻得的女子。”
谢临香一口气说下来,看着王美人笑道:“如此,可否请王美人给臣女说一句吴侬软语,唱一段江南小调呢?”
王美人满是泪痕的脸上一片空白。
谢临香心中轻笑,见此情景,倒是有些眼熟。
腊月里永鸯公主府,同样是被个认都不认识的女子指认陷害,过去两个月了,这手法都还不带换的。
“臣妾……”王美人既然已经被查出,早已经大势已去,留下这条命便只有泼人脏水的用处。
淑妃哂笑一声:“谁说你就一定要从江南挖人了?你是在江南,这不代表你手底下的人不能替你做事,谢小姐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无力啊。”
明明是已经快要成为婆媳的人,这个时候淑妃却是这个态度,皇后也暗暗摇头。
“如今婚期已近,谢小姐不日便要与我儿成婚。”淑妃漫不经心地敲着扶手,“襄王乃是皇子,本宫可不希望皇家娶进来的是个钻机取巧,惯会谄媚的!”
此话说得极重,皇后张口又闭上,反复几次都没想出什么话来挡上一挡。
这若是寻常姑娘听去了,早已经眼睛一红,回家哭鼻子了。
然而谢临香到底有备而来,抬头直视淑妃道:“若真如娘娘所说,那臣女对陛下动手能得到什么好处?古来利趋人往,臣女为何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言下之意,此事谁能得益,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淑妃大概也没想到谢临香会这样伶牙俐齿地回敬反问,一时间一顿,表情竟空了个瞬间。
谢临香继续道:“且近日臣女便与襄王殿下有婚约,这个时候,臣女断没有理由要伤害陛下。”
淑妃:“哼,表面如此,我们怎么会知道你背地里在谋划什么?”
这话越说越离谱,皇后娘娘终于忍不住叩了桌案:“够了!先扶谢小姐起来吧。淑妃,口说无凭,猜疑也要有度,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不满先帝和陛下赐婚的圣旨不成!?”
这一句说轻可轻,说重也重,往大了说,便是淑妃要违抗君命。
平日老实好拿捏的皇后忽然发作,淑妃便哑了火。
然而她方才的那一句却勾起了谢临香的一些记忆。
上一世自己在外打仗,就是因为皇帝病重。而姜思南在穆宁皇帝生病到病危的过程,完成了让陛下下令传位,同时还给谢临香安排了一个谋逆罪名。
虽那时候谢临香身边的谢家军被坑杀,但是凭着谢家的影响,满朝将士们会相信谢家谋逆吗?四方将领皆与靖勇侯有牵连,怎会无一人提出抗议呢?
在这段时间里,姜思南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四方将领相信了谢氏女谋逆这件事呢?
如今看来是有了答案,原来若是让王美人指认成真,便是这个结局。
谢临香手指收紧。方才原本只是想着洗脱自己,可想通了这一环,心里便不能再平静下来。
她走到王美人面前蹲下身,笑容有些暗:“这位美人可看好了,送你进宫的那位襄王妃真的是我,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么?”
谢临香压着的尾音慢慢变低,王美人挣扎了一下,目光躲闪。
反正王美人是已经凉定了。
但谢临香还没说完,见她不语,又诱出一句:“美人是觉得自己活不了了?但美人想想,既然送你进宫的是襄王妃,那您的家人大概都还握在她手里吧,您确定不要再为他们想想了?”
“我……”王美人眼底凄寒。
“那位襄王妃到底是谁?”
第53章 端倪
谢临香直直盯住王美人,眼中似有寒气锋芒,直看得她一个哆嗦。
“我……”王美人咬着牙,艰难地吐出这一个字便不言语。
“有话就快说!”淑妃娘娘厉声呵斥。
这么一喝,王美人反而不再言语,只低着头轻声抽泣,肩膀微微起伏。
谢临香扭头轻笑一声。
“看来王美人久居深宫,并不知晓皇帝赐婚的襄王妃到底是谁。”谢临香不再看她,抬起头来道,“娘娘,臣女未曾做过此事,王美人看上去也并不认得臣女,不知如此,可否算做自证?”
“那襄王妃不是你,莫不是还有别人不成?!”
淑妃怒目而视,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臣女不敢。”谢临香不紧不慢道,“或许是有人借着襄王殿下的名分生事,恐污及殿下名声,还请娘娘下旨彻查。”
谢临香故意含糊其辞,将话说得三分明白七分模糊。
陛下中毒乃是大事,借此名义下旨彻查,她行得正无愧于心,该着急的是那些背后的人。
谢临香镇定自若,还未等皇后娘娘拿定主意,忽然听王美人尖叫一声,不知何时在袖中藏了一把匕首,抽出来对准自己的腹部当即便要血溅当场!
殿中众人皆惊慌失色!
谢临香眼疾手快,又因为从刚刚起就一直留着三分心眼,于是转身一脚踢开王美人的手,压身下来将人钳制住!待到殿外侍卫上来,控制住了王美人。
又是一个事不成便想要自我了断的!
皇后娘娘花容失色,后怕连连地拉着身边的宫女。
而谢临香站在侍卫身旁,却显得尤为淡定。
她目光暗了暗,拾起刚刚被自己一脚踢开的刀走到王美人身边,对钳制着她的一个侍卫道:“放开她。”
淑妃眉头紧锁,皇后抚着胸口不明所以,只见谢临香蹲下来与王美人面对面平齐,王美人眼中一片凄凉,谢临香伸手揪住她的领口,双手用力豁然撕开!
“呲——”
衣料撕裂的声音传来,王美人挣扎了一下,又被侍卫按住。
“做,做什么……”
她目光躲闪,谢临香手中的刀已经贴上了她的胸口。
“别怕,既然王美人死都不怕,大抵是不怕疼的。”
谢临香只划开她胸前一小块皮肤,让血流了出来。一旁看着的嫔妃皆皱起眉头,王美人忍不住尖叫。
然而谢临香迅速匀开那一块血迹,血液流过胸口,王美人不禁挣扎起来。
哪怕是已经死罪难逃,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开衣服,也是无异于羞辱。就连上方的皇后娘娘,也是张了好几次口,才忍住闭嘴。
血液过处,悄无声息浮起一小块妖冶的印记。
谢临香猛然起身,揪住了王美人失声道:“你果然是氏州奸细!”
氏州印记,见血方能显形,男子于脚底,女子在胸前,都是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王美人汗湿额前碎发,咬紧了嘴唇拒绝再吐露一个字。
“皇后娘娘!”谢临香转身道,“此人危险,宫中留不得,还请娘娘立马下旨派人审问!”
皇后性格再怎样软弱,当听到“奸细”二字时,也被激起了一身冷汗。
陛下病中,依照规矩为防止篡位之事,连皇子都不可近身伺候。谁知道平日里伺候的人中竟然有这么一个奸细!
“来人!”皇后娘娘站起来当即要下令。
一声从殿门口传来的拖长了尾音的“报——”截住了话。
“娘娘!!”小太监连滚带爬地爬进椒房殿,“娘娘快去宸心殿看看吧!陛下,陛下他不好了!!!”
“什么?!!”
众嫔妃皆惊慌失措,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掩面哭泣。皇后和淑妃穿过众人,急忙朝着宸心殿去。
*
皇帝昨晚入口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夜里便开始呕吐,下泻不止。
今早人完全是虚的,昏过去了好久,被御医拿参汤续命着,时好时坏。
眼下怕是坏事的时候。
众人皆往宸心殿拥过去,就连在外的朝臣也已经听说了消息。
中书令陈大人正在同几位大臣商议政事,眼下因为皇帝病着,多数事务都是三省六部拟章程,再由中书令过目,除了大事拿到陛下御前,其他都由陈大人敲定。
乍一听闻消息时,陈大人正同几位尚书说事。
“当真如此严重吗?”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千真万确。”
几位大臣一片唏嘘,户部尚书柳闻治道:“诸位大人要进宫去吗?”
陈舒佐乃两朝元老,捋着胡子道:“天子病重,我等自然该侍奉在侧。”
柳闻治:“今上还未立储,这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如今这情形……”
他并未将话说完,虽此言大逆不道,但在场的诸位都明白。
论身世,九皇子是正儿八经的皇后嫡子,如今正当青壮年,且此次战争,他临危受命勇于退敌,实乃人才。
然而皇帝打压他许久,九皇子在政事上不一定得力。
襄王殿下姜思南倒是勤于政务。这些日子因为陛下病着,一直都包揽了许多,为人处世干练圆滑,倒也是个好苗子。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50节
若是九皇子在京城中的时候,那还好说。满城的流言将他淹没到看不见,京中谁心中的储君都是姜思南。
但此时九皇子带着大批平鼎军,手握兵权在外打仗,且喜报连连。
抛开皇帝私好,九皇子现在凭借军功,也确有即位可能。
“若是战地那边能早日结束,九皇子也好赶回来……”
“赶回来做什么?”又一人悠悠反问。
中书令大人狠狠咳嗽一声,制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
“各位大人若是有心,便即刻随我入宫!”
*
宸心殿外一大批人。
谢临香作为臣女,还不能在此时近了皇帝的身,只在皇后等人先离去后,吩咐人将王美人带下去好生监管,不能让她寻死。
而后在御花园里晃了许久。
此处正好在宸心殿和椒房殿的连线上,她想在此处等着皇后娘娘回来,她还有话要说。
百无聊赖之际,忽然未见一阵浅淡的檀香味儿。
谢临香正疑惑着,耳边却传来更细碎的说话声。
“不是说那女人可用吗?身上怎么还会有这种碍事的痕迹?”
“实属无奈,我的娘娘,家畜当然要做好了记号。”
谢临香深吸一口气,依稀听出了淑妃的声音。
“如今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嗯……”
第54章 失讯
谢临香捂住嘴巴,放轻了脚步,被身后几块草丛之隔后的细碎声音勾走了七分注意。
各宫嫔妃都去皇帝身边了,淑妃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御花园?
同她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此处无人路过,一点细碎声响都能在耳中映出很大动静,谢临香顿住身体不动,尽量避免碰到身边的枯枝败叶。
王美人是淑妃安排的?淑妃为什么要对陛下下手?
自己是被顺手栽赃的?!
紧急关头,谢临香思绪飞转,耳边的声音细碎,似远也近。
“娘娘放心,筹谋了这么多年才有的今日,怎可功败垂成呢?”
男人的尾音上扬,带着些勾人的意味,衣料厮磨,细碎的嗓音流入耳朵,谢临香不由得闭上眼睛。
这男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大胆,敢觊觎皇帝的嫔妃?
他们会在筹谋什么?他们能筹谋什么?
眼下皇帝忽然病重,最让人担心不过的便是传位大事。谢临香虽远离朝堂,但也大概能猜到此时朝臣们心中忧虑。
本朝至今没有立储,皇帝先前病得不重,也没有这个意思。这时候忽然病危,若是还没有准备,便是要将这件事成为遗祸了。
而此时京中最有希望承位的便只有淑妃娘娘膝下的襄王殿下。
他们便是在谋这件事!
饶是谢临香活过了一世,知道上一世最终登基的人就是姜思南,此刻陡然撞破东窗,也惊讶于淑妃的胆大包天。
如此,从当初为九皇子定下命盘时起,殷先生便已经是参与其中了。
可怜皇后娘娘一直以来贤惠克己,从未对皇帝喜好鬼神之说这件事有过半点言语,安静本分的结果竟然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高楼是不是已经起了一层了?这工期仓促,地基也不知打好了没有?”
淑妃娘娘声音极轻,不知为何提起了城北高楼修建一事。
“从诞生就注定要消亡的东西,娘娘那么在意做什么。”
男人一声轻笑,却令躲在灌木后面的谢临香诧异不已。
她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地听完了墙角,直到淑妃和那个男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整个身子因为一直不动全都僵住酥麻,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祈福高楼从诞生起就注定要消亡?
她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不少东西,却独独没有想清楚这一环。
虽然一开始便推测这高楼是为了苛刻军费才弄出来的,但是既然已经派人修建了,怎么会让它消失呢?
更何况这高楼还是襄王殿下负责监工的,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姜思南首当其冲,脱不了责任,淑妃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天高云阔,偌大一个御花园因为此处无人,忽然变得非常安静。
谢临香一直等到再无任何动静,才匆匆离去。
彼时宸心殿已经簇拥了众多嫔妃和大臣,御医齐聚,各显神通,才终于将穆宁皇帝这一口气又重新续上。
待到情况好转,众臣散去,皇后从带着一身疲惫从宸心殿出来的时候,日头早已西沉。
谢临香站在阶下等,皇后回宫才见了她。
“谢小姐还未回府呢,”皇后娘娘半睁着双眼,疲累地向她伸手道,“那便陪本宫说说话吧。”
谢临香行礼过后,陪着皇后一同入殿。
刚跨进殿门,谢临香便急行两步,一撩裙子双膝跪在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赎罪,臣女有话不得不说。”
近日事多,若是不能提前知会皇后一声,日后行事会有更多想不到的麻烦。
“正好,本宫也有话问谢姑娘。”皇后低头看着谢临香耳边,几分光芒被耳垂下的碧玉晃落层层光晕,透亮晶莹。
“谢姑娘可知,这只碧玉坠子,是从前本宫未曾出嫁时就戴过的,跟了本宫许久。”
皇后娘娘一语点破,声音平淡而无波澜,既没有直接问谢临香同九皇子的机缘,更没有因为她是待嫁之身而斥责她行为不检。
就仿佛是在一个饭后的晚间,放下筷子后闲来无事想起一茬的搭话。
良久,谢临香才低头答:“臣女不知。”
“阿恒是个实诚孩子,虽然平日不张扬,做事却总是很固执。”皇后娘娘忽然笑了,笑容只绽放一瞬又即刻收敛,看着谢临香道,“小姐,阿恒是动了真心了。”
谢临香心底忽然泛起一阵苦涩。
她现在还是待嫁之身,在皇后的眼中,她马上便要在九皇子还在外征战时成为襄王的妃子。九皇子一颗真心给了她,皇后是害怕她无法回馈分毫。
“皇后娘娘,”谢临香俯身拜了下去,“臣女今日并非表忠心,真心可鉴,臣女此来是为了告知娘娘,若不立即准备,九皇子恐有性命之虞!”
“什么?!”
皇后久居深宫,九皇子临行前她就已经为此担心过无数次,这时又忽听闻靖勇侯之女如此言,心里更是不安:“这是什么意思?”
“娘娘,如今陛下忽然病重是有人刻意为之,而此举不过是冰山一角。”谢临香抬头急切道,“扰乱边陲,搅弄风云,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今日已经听闻太多耸人听闻之事,皇后娘娘再一次愣住。
“臣女手上没有实权,只有几个信得过的父亲旧友可通信一二,此次边境实有蹊跷,再加之今日奸细得逞,诸事悬而未决,还需娘娘早日定夺。”
谢临香故意模糊,说成是与北境的将军们通过信才知道了前线的消息。又结合今日王美人之事,皇后就算怀疑,也不敢不信。
“如,如何?”
“陛下御前,还请娘娘安排信得过的人手,不能再让不知根知底儿的人接近陛下龙体。”
“这是自然,谢小姐不提醒本宫也会照做。”
“还有便是,娘娘平日后宫之中,还要小心……”谢临香顿了顿,话锋一转,“小心淑妃娘娘。”
“淑妃?”
皇后虽然惊讶,但深知淑妃此人:“本宫知道。”
“还有一事。”谢临香抬起头来,目光毫不躲闪地投过来。
“若是近日传来了什么关于九皇子的消息,还请娘娘稳住本心,不可轻易相信。”
话已至此,三件事情一说,处处回护的人是皇后和九皇子,而并非她即将要嫁的襄王。皇后点头,谢临香便彻彻底底成了皇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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