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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百果
“自然信得过阿盈。”
“好,那臣女有一件事需要告诉殿下,虽然耸人听闻了些,但或许能帮到我们。”谢临香揩了一下唇角,语气无比认真且坚定。
“殿下,请相信你看到的那些,它们确实曾经发生过。”
姜之恒眼神一滞。
“襄王登基之后,我确实被流放,罪名是叛国通敌,谢家军全部被坑杀,在那个时空中,我曾战后一身重伤,死在流放途中。”
姜之恒愣在原地。
他不得不小心放缓了呼吸,才强行忽视掉了心底的阵阵刺痛。
最让人觉得疼惜的事,莫过于你以为你可以救下你在意的人,让她免遭痛苦。可是在你行动之前,她淡然站在你面前,轻描淡写地告诉你,那些痛苦她早已经受过了。
“可,可是……”姜之恒忽然有点慌,拉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像是在确认她还好好地活着。
“可是我又重新回来了。”谢临香缓了缓语气,歪头微笑。
“这一次我会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不会再像上一次一样了;而且殿下,这一次,我身边有了你啊。”
谢临香故作轻松地将这个大秘密说出了口,说完本想挤出一个松缓的笑容,却突然被九皇子一把搂进了怀中。
身后环住坚实有力的胳膊,谢临香贴紧了他的胸膛,满面都是九皇子衣服上的淡淡松木香。
姜之恒咬紧了牙,声音颤抖不止:“疼么……那时候。”
意料之外的拥抱让谢临香直接愣住,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一句“还好吧,都快忘了。”已经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以重生的时间点来记,从身体感知上,那就是三个月前的事情而已。
满腹的委屈和被欺骗之后的哀怨,亲眼见到身边人死去的绝望,以及一身战场上带来的致命伤痛,流放途中受到的屈辱……这些都是曾在这具身体上留下过伤痛的。
“对不起……”姜之恒伸手揉了姑娘柔软的头发,声音哽咽,“对不起……”
那个时候没能在你身边,没有能替你挡下伤痛,就连最后,也没能在你死前见你一面。
原本绷紧了的那根弦忽然被拨响,在空荡荡的胸腔中来回荡出回音,谢临香终于收紧了胳膊,回应似的抱紧面前的人。
“疼,那时候啊,真的……很疼啊……”
她从来都很少将自己软弱的一面露出给别人看,别说是对外人,就算是当年的谢老侯爷和谢夫人,现在的萧姨娘,都很少见到她失落难过的样子。
人们总说靖勇侯府一门良将,虎父无犬女,谢小姐也是女中豪杰。
从未有人像这样,将心比心地问她疼不疼。
姜之恒咬住了下嘴唇,死死地握紧拳头,声音低了下来:“是襄王,是姜思南……吗?”
借了她谢氏女的身份,可在军中聚拢人心,事成之后鸟尽弓藏,除之而后快。那个时候,登基的人便是姜思南。
靠在他的怀中,谢临香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姜之恒闭了眼睛,手指咯咯作响。
此人狡诈卑鄙,两面三刀,是姜之恒早已知晓的事情。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穆宁皇帝已经赐下的婚期,只剩十数天了。
若是他这个时候离开去交战地,那么回来的时候……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45节
“殿下,阿盈绝不会再嫁给姜思南,逃婚也好,抗旨也罢。”谢临香仰头目光坚定,“我等着九殿下回来。”
姜之恒手指微动,替她拢起了额前碎发:“阿盈放心,定不会让你再入龙潭虎穴!”
二人于冬日无人旷野紧紧相拥,互诉衷肠。
*
当日金殿议事,两派大臣吵成一团,九皇子姗姗来迟,自荐领军,拿了平鼎军帅印,于危难之时扛起了这根大梁。
一日后大军开拔,由九皇子带领剩下的七万平鼎军将士,奔赴北境。
这一次,那个走到哪里都带着无数流言的皇子背后,再无人敢随意指摘。风气陡转,甚至有人道九皇子是真英雄。
无人知晓的是,前一晚九皇子点卯后绕去了城西,趁着月色翻了靖勇侯府的院子。
彼时谢临香还未休息,正坐在窗前挑灯夜战,奋笔疾书,先是给北境的萧泉将军写了些肺腑之言,余下的时间里全部都在整理上一世自己在战地的经验。
她整理详尽,将何处会遇到险情,敌将的排兵规律和喜好,到了战地须得小心什么,事无巨细全都写了下来。
甚至还添了几笔,北方干冷,让九皇子多带几件冬衣。
正写到此处,忽然听到院中有些响动。
今日因为要整理这些东西,便没有留人伺候,早早便叫织云先退下了。
谢临香心生怀疑,便推开窗打量院内。刚吱呀一声推开木格窗,外面便探出一个表情略有呆滞的九皇子。
姜之恒:“……”
谢临香:“……”
飞檐走壁轻功上成的九皇子刚落地就被抓包,只得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淡淡地笑笑:“阿盈耳力真好。”
谢临香也没料到刚刚自己还在这里事无巨细地给人写信,一抬眼人就已经到自己面前。
九皇子上前两步:“明日便要离京了,便想着今日见一面。咦,阿盈在写什么?”
“额啊……”谢临香动作飞快地将手上那张墨迹未干的纸翻了过去,没来由地红了半张脸。
明明就是写给他的,有一腔心事待书,忽然被撞破,却只想藏起来不叫他看见。
“殿下怎么没走正门进来。”谢临香岔开话题,用微凉的手指贴了贴脸颊。
这才抬眼看了过去。
姜之恒逆着一片月光,眉眼都隐在阴影里,而左耳间晃落了一小片碧色光晕,在微弱月光中莹莹生辉。
“怕惊扰了侯府众人,这才冒昧。”姜之恒淡淡笑开。
谢临香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要碰一下姜之恒左耳的碧绿:“这是?”
九皇子微微侧了头,谢临香终于在月光中看清楚了,那正是和自己右耳上碧玉耳饰一模一样的另一只。
大齐男儿没有带耳饰的风俗,九皇子左耳微肿,耳垂一圈都泛着红。
“嘶……”谢临香表情微动,当即便要拿些药膏出来。
却被姜之恒一把捉住了手腕。
九皇子披着一身月色,收了平日里所有的清冷和淡漠,站在檐下无比认真且虔诚地看着谢临香,缓缓道:“盈盈,等我回来娶你,嫁不嫁?”
第48章 马脚
他问得很是认真,在这个即将离别的时刻。明明是逆着光,眸子里却像是落了一把星子,眼神明亮而干净。
谢临香手指一顿,被握住的手腕一阵温热,而后觉出丝丝汗珠。
姜之恒满手是汗,少顷落了视线,又淡淡道:“罢了,阿盈不必此刻回答我,我……”
“嫁的。”
姜之恒低头间一句话还未完全出口,便被轻柔的两个音节截了胡,然后自动消音,闭上了嘴唇瞳孔微微放大,有些僵住般重新抬起头。
谢临香释然笑道:“看来,阿盈注定是皇家女眷,九殿下。”
姜之恒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脸上欣喜的表情一览无余:“当,当真!”
在他看,愿不愿嫁给襄王是一件事,愿不愿意跟他交流是另一件事,至于抛却他人的看法愿意嫁给自己,那则是他在梦里才想过的事情。
今日一问,本是就着即将离京的冲动之言,话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没想到却就这样被应下。
“当真,殿下。”谢临香嘴角扬起,颔着头,话语轻轻出口,“不是因为要摆脱襄王这个麻烦,也不是为了回报九殿下之前数次相助,是真心的,喜欢,愿意。阿盈喜欢九皇子,谢临香愿意嫁给姜之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面对九皇子时已经不再是感激,偶尔会因为他一声轻笑心头微动,因他衣袂飘过而面上飞红。大概是早已经喜欢上了吧,从那时候起便愿意了。
女子轻柔的嗓音如有绕梁余韵,听得姜之恒不由自主地放轻呼吸。
“所以九殿下,我等着你回来,山高水长,我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谢临香颔首轻声道。
*
翌日天明,大军开拔。
近日来国事繁忙,加之陛下病中,城楼上便没有皇帝亲送的仪仗。仅中书令陈大人和几位大臣相送,可用的武将皆上了战场,老臣唏嘘。
谢临香站在城墙上,直到视线的边缘连一丝扬尘也看不见,才伸手揉了揉右耳耳垂。
林江雪的眼睛也被风吹得有些微红,见大军离去,轻叹一口气。
“放心吧,九殿下去了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
谢明禹撑着伞罩住谢临香和林江雪,见雨势逐渐变大,忍不住出声提醒:“阿姐,林姐姐,下雨了风大,该回去了。”
“走吧。”谢临香吸吸鼻子整理好领口,拉起了林江雪的手。
两只手相触,一热一凉,林江雪不禁皱眉道:“手这么凉,织云呢?今日怎么也没给你备上手炉?”
回头打量,织云今日确实没有侍奉在侧。
正待疑惑,谢临香抠了抠她的手心,笑着对她眨眨眼睛。
林江雪微愣,咬着音低声道:“憋着什么坏呢?”
“嘘。”谢临香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口边,贴近了道,“这里不好说,待会儿告诉你。”
如今正月已过半,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离陛下亲赐的婚期就只剩下十几天了。礼部早就开始筹备着,然而近日又是战事又是祈福高楼的建造,不知道户部要不要为银子的事情发愁。
即便如此,陛下亲赐婚期,非不可抗力因素当不可推迟。
见谢临香语气轻松,林江雪便知事情可能已经有了变故。
两个姑娘一同坐上了侯府的马车,车内宽敞,生着暖炉,小桌案上摆着些点心吃食和热茶,暖烘烘的。
林江雪上车见此,笑道:“嚯,谢姑娘当真是好雅兴,不知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同我分享?”
谢临香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热茶,呼了口气悠悠道:“不急,不急,等等织云。”
今日出门的时候织云是跟着马车一道的,只不过半路上被谢临香叫去做事,所以林江雪来的时候便见谢临香身边只有一个替姐姐赶马车的谢明禹。
马车停在城南街口,没一会儿织云便从拐角冒出头来,手脚麻利地钻进马车,抖落了一身的雨珠子,打了个哆嗦。
“快暖和暖和,喝口水。”
谢临香连把暖炉往前推了推,又倒了一杯茶递到织云手上。
“动作还挺快,我们也才刚到一小会儿。”
织云抱着热茶暖手,又咽下去一块点心,呼着气竖起一根大拇指,费劲道:“小姐,小姐料事如神!”
话音刚落,谢临香脸上笑意更深,连人都轻松了不少。
林江雪坐在一旁,见这主仆两个你一句我一句,不由打断:“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车上暖和,织云刚淋了点雨,现在终于缓过来了:“我按照小姐说的,在虹苑楼外面的酒肆等了一小会儿,果然见柳小姐进去后,她身边的丫鬟彤玉就悄悄从侧门出来去了惠民医馆。”
林江雪一头雾水:“她去医馆干什么?”
虽然从上次就猜到谢临香大概是要从柳月灵这里下手,钓线已经放了,一直找人注意着她的动向也很正常。
可是柳月灵乃是朝中二品大员的家眷,若真有个什么小伤小痛,也完全可以找宫里御医,哪里需要偷偷摸摸地跑来外面的惠民医馆?
谢临香放了茶杯对织云道:“那你可知道彤玉拿的什么药?”
“知道知道。”织云忙道,“我按照小姐说的,只几两银子就买通了抓药的小药童,把方子抄了一遍。”
说着便从袖口递出一张还带着余温的薄薄素纸。
纸上条理清晰,都是熟地、当归、川芎这些眼熟的药材,至此,谢临香终于笑出了声,将那张纸摊开平放在桌子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诚不欺我。”
车里只剩下一个蒙在鼓里,又不懂医理的林江雪一脸茫然:“啊?”
谢临香心里石头落地,才耐心指着手里的药方给她解释:“这些,都是最常用的补血养血的药材”
“唔。”林江雪没听明白,“所以呢?”
女子每月行月事,有些姑娘家来得不正常,需要调理也是常事,林江雪脑子不拐弯,单往这方面想去了。
“我一早就让人盯着柳月灵,算上这次,这个月已经是她第三次派人来惠民医馆了,若是其他什么毛病,直接找御医便是。”
谢临香把玩着手里喝空了的茶杯,心情甚好。
“既然要偷偷摸摸地来京中这么不起眼的小医馆,又不找御医,还三番两次地来寻医求药,便只有一种可能——讳疾忌医。”
“嗯啊。”林江雪点点头,似懂非懂,“那如果是因为女子月事,她害羞呢?”
“我的傻姑娘啊。”谢临香笑道,“若真是这样,还需要她自己出府寻医吗?直接告诉柳夫人一声,请了医女入府便是,更免了出门这一趟啊。”
“……那,她怎么不告诉柳夫人?”
谢临香摇头笑道:“只能说明,这件事她连尚书大人和柳夫人都瞒着,忌讳到了这一步。”
林江雪皱了皱眉头,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
谢临香继续道:“年宴赐婚的时候没见着她我就觉着奇怪了,没想到第二日她又那么忙不迭地请永鸯公主帮忙,切切地想要见姜思南,那么焦急,一看就不寻常。”
“所以我就顺着查了查,谁知道查出了些意外收获。”谢临香摊摊手。
自己找了民间医馆,讳疾忌医,又是补血的方子,还是因为年宴那次才被谢临香怀疑上的。林江雪想了又想,为什么一赐婚她就那样焦急的要见襄王殿下,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爷 第46节
目光落回那张药方,余光见谢临香的表情,林江雪忽然间醍醐灌顶,脑光一闪,长大了嘴巴。
见她终于反应过来,谢临香会意,笑着敲了敲放在桌上的药方,手指在上面划过一行,柳叶眉拉出好看的弧度,笑着低声道:“安、胎、药。”
“她,她她……她好大的胆子!”林江雪下巴都快要掉了。
女子未婚先孕,乃是败坏门楣的大丑事,若是在偏远一点的地方出了这种事,这女子是要浸猪笼或者直接烧死的!虽说京中近几年民风开放,但哪个良家女子也不耻于做出这种事来啊。
“胆子确实不小。”谢临香抿唇淡淡笑道。
还要感谢柳月灵这个胆子,若不是她胆大到赐婚第二日就宴请公主殿下,让谢临香看出了端倪,谢临香也断断不会料想到还有这一出。
虽早就计划好了从她身上入手,连计策都想好了。可如今把柄送上门来,岂有不要的道理?
林江雪忽然激动地站起来:“如今可好了,直接拿着把柄去告这狗男女一状去!”
做出这种事来,足以见姜思南此人如何。
然谢临香冷静地拉住她:“现在揭穿他们,不但不能退婚,反而还在把柳月灵往襄王府送。”
“哪有这样的道理?!”林江雪瞪大了眼睛。
“柳闻治乃是二品尚书,家中女儿出了这种事,虽然丢丑,但终归也是自己的女儿。”谢临香不紧不慢道,“若是柳尚书往陛下面前一跪,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是女儿太过痴情,自小爱慕襄王才做了蠢事,求陛下高抬贵手,陛下又岂有不放之理?”
“那即使这样,颜面扫地又吃亏的也是她啊!”
“那若是柳尚书借机说,愿意将女儿送入襄王府为一个婢女呢?难道陛下真的能让大臣之后当一个小小婢女吗?。真要这样,恐怕这侧妃之位就顺势而为了吧。”
“那难道就这样放过她吗?!”
“怎么可能?”谢临香轻轻笑道,“那我今日告诉你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第49章 来信
谢临香轻笑,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林江雪见她这样,坐稳冷静了下来。
谢临香自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比起咋咋呼呼一腔热血的林江雪,她更像是运筹帷幄坐镇军中的那个动脑子的。
“那,你有什么想法?”林江雪试探着问。
“不着急,现在还不能确定她这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货。”
“我看是十有八九了。”林江雪翘起膝盖,刚才还一脸懵逼,现在说话又中气之足,“而且眼瞧着就是襄王的,不然像你说的,那时候她也不会那么急着找姜思南拿主意。”
着急求永鸯公主搭桥还不够,后面只是被谢临香一诱,便毫不顾忌去了虹苑楼。
然而谢临香听见这话笑起来:“呵,这可还未必呢。”
“啊?”可怜林江雪只有那么大个脑袋,这下子又糊涂了,“你什么意思?难道她这么不知羞耻,竟还不是襄王的……”
林江雪拍案奋起,正有一腔义愤填膺,好一个柳月灵,一边勾着襄王恶心自己的姐妹,另一边竟然还偷了腥??
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口,便见谢临香挑眉侧目道:“只要襄王殿下不认,这满京城那么多贵女,谁改凭空给皇子塞一个孩子不成?”
林江雪顿住。
是啊,虽然她们几个心知肚明,明白是柳月灵同姜思南行过了事,才有这一出,但其他人不知道哇!
皇帝还在病中,京中挑大梁的皇子只剩下了姜思南,满朝臣工眼中,这位可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
哪怕襄王心知肚明,在刚被赐婚的当口上,他也是万万不敢承认自己早已同别人行了房事,甚至还有了个孩子?!
见谢临香笑得云淡风轻,林江雪不得不竖起一根大拇指,同样笑道:“谢小姐冰雪聪明!高!”
也只怪柳月灵贪心不足,反而是把自己逼进了死角。
林江雪耸耸肩:“那如此一来,柳月灵便只能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要偷偷把孩子打掉了啊。”
“那怎么行!”谢临香嗔怪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样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我这位娇滴滴的表妹去做,襄王殿下情深义重,为他生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灵儿妹妹还等着奉子成婚呢!”
林江雪听不得她顶着这张脸,阴阳怪气的腔调,狠狠打了个寒战,转头又没心没肺地哈哈笑了起来。
她一笑,谢临香和织云也跟着笑起来,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谢临香放了手里的杯子,敛了眉目嘴角微勾。
怕是上一世就出过这种事了吧。
这辈子这场战争提前了,许多事情也跟着提前到来。如今擦亮了眼睛再看,上一世北境交战的这个时间……
那时候,自己顶着襄王妃的名头在阵前厮杀,同弟兄们在战地风餐露宿,在边关葬了自己的手足,为自己裹紧伤口又提枪上马。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这对男女你侬我侬,连孩子都有了。
谢临香冷哼一声。
如今欠她的,都该一件一件地还回来了。
那日之后,谢临香一直叫人注意着柳月灵的动向。只是这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就连买药都没有换一家,根本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也不知道上一次促成她和姜思南见面之后,襄王究竟给她吃了什么定心丸,让她安安心心地回了府,这许多时间,尚书府愣是也没有传出一点风声。
比起这边的动静,反而是北境战场的消息更先传回京城。
九皇子姜之恒治军严明,令行禁止。虽平鼎军并非他的直隶麾下军,但这一路上竟然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抵达边境便是虎狼之师。
平鼎军刚到辽远城,便从南线出其不意,雷厉风行解了辽远之围,救下了被困城中已经弹尽粮绝的林将军。
首战告捷,战报传回京城,满朝欢腾。
没想到平日里并不起眼的九皇子进了军中,竟还是一位将才。
朝野上下在讨论九皇子令人惊喜的时候,似乎都忘了这位皇子命格异常,曾遭人鄙夷,
当然更没人提起,九皇子当年师从靖勇侯,在校场上练功起早贪黑汗湿重衣的时候,他的兄弟们正在府中赏花逗鸟,听曲品茶。
与捷报一同发回京城的还有一封写给谢临香的书信。
九皇子在前线递回京城的东西都要过官兵的手,为了掩人耳目,这封信分两层,最外面的一封信封上写的是:陈夕泽统领亲启。
同九皇子称兄道弟的陈统领收到信的时候一脸懵,还以为自家殿下哪根筋搭错了,兄弟手足的在外打仗就像是出个公差,哪里有过书信往来的?
陈夕泽表情复杂,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九皇子亲手封好的信封,捏着两根手指往里探过去,夹出来的一小沓竟然是另一个密封完好的信封。
上面还铁画银钩地写了五个极有风骨的大字:谢临香亲启。
于是乎,拆开了信封没有得到自家殿下一个墨点叮嘱照顾的陈夕泽,脸上的表情更加值得玩味了。
他拧着眉毛看着那几个隽秀的字体,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被姜之恒这个见色忘义的当了工具人。
虽然但是,他也同时有些同情谢小姐。
鬼知道这个“谢小姐亲启”的信封里面会不会又装着一个信封,上面好模好样地写着“身边丫鬟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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